绝色美人强嫁男配后/中医美人为国争光—— by浣若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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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事情传扬出去,中医届的行内人肯定会嚼他的舌根,笑话他。
说难听点,一生中医,一世英明都毁于一旦了。
穆成扬越想越想不通,为什么他爷爷就那么糊涂,非要惹事儿!
且不说他,林白青刚跟师哥分开,就看到柳连枝了,但外婆并没有入席,也没过来跟她打招呼,赶在林白青追过去之前,她就跟沈庆霞俩下楼了。
等林白青赶下楼时,就看到了极为让她震撼的一幕:开车的是她七十岁的外婆,小姨沈庆霞反而坐在副驾驶坐上,俩人一起离开了。
没错,她的外婆不但是个大学教授,而且人家居然会自己开车!
而林白青,两辈子都没拿到驾照。
她是重生了的,她活了两辈子,形形色色的人都见过,在二十年后,全球顶级的富豪们,她也因行医而见过不少。
但像柳连枝这样独立自强,又聪慧的女性,林白青活了两辈子,头一回见。
而因为她的衬托,就更显得楚春亭那个爷爷的一无事处了。
目送柳连枝的车离开,林白青转身冲进了酒楼的巷子,快跑了两步,是个小小的后院,后院里有三个人,三个林白青都认识。
一个是顾培,另一个是林白青的二师兄陈海亮,再一个就是林白青的好爷爷,楚春亭了。
他本来已经能走路了,但腰椎还不太好,走长路还是需要坐着轮椅的。
此时一脸恹恹,垂头丧气的。
看林白青来了,楚春亭预知到什么,扬头对顾培说:“小培,以大事为重吧,你先带白青上楼,把今天的客人招待好,咱们的事完了再谈。”
陈海亮也笑着说:“师妹,今儿待了那么多客,你做为主家怎么能四处乱跑呢,楚老我来送就好,快上楼待客,敬酒去吧。”
“先上楼吧,有事咱们完了再谈,楚老他……”顾培放低了声音,说:“刚才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也跟我承诺了,以后无事他不会打扰咱们。”
林白青也放低了声音,小声说:“你先上楼吧,我跟楚老单独聊一聊。”
顾培坚持,说:“先上楼吧,他已经承诺过了,以后不会再打扰咱们的。”
顾培是这样,他对国内的情形算是比较了解的,就比如马保忠出车祸一事,虽然没有人明着说过,但他一猜就能猜得到是楚春亭干的。
但他毕竟是从国外回来的,容易把人想的比较君子。
跟穆成扬似的,也比较迷信君子一诺值千金的鬼话。
但林白青跟他不一样,毕竟楚春亭是她的爷爷,她对这老头比顾培了解得多。
这老头不是君子,伪君子都不算,他是个恶人。
恶人的承诺都是放屁,不能信的。
一时间也不好解释,林白青想了想,小声说:“乖,听话,你先上楼去,今天忙完我就闲下来了,等晚上我……好好补偿你。”
顾培愣了一下,补偿两个字,他的小妻子已经有很久没说过了。
其实顾培并不期待妻子的补偿,因为他的问题一直在于他自己,他始终担心自己会弄疼妻子,觉得自己还不够轻,可他又很难控制自己。
如果他能跟柳连枝交流一下,就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只有四个字可以形容:心有猛虎。
不过想要支开男人,这一招是百试百灵的。
一想到晚上妻子会补偿自己,虽然不知道那个补偿是什么,但顾培立刻就答应了,松开轮椅,他说:“我在楼上等你。”
他离开时样子特别可笑,走的同手同足的。
目送丈夫离开,林白青才一瞪眼,陈海亮嘿嘿一笑,转身就走。
然后就只剩下楚春亭了,犹还坐在轮椅上。
这老爷子也是有意思,今天差点就招人把灵丹堂的匾额踢下来当柴烧了。
但当独自面对林白青时,他眉毛挑的老高,虽竭力憋着,装出个很老实的样子来,可眼角的鱼尾纹出卖了他,老爷子心里其实既乐又美的。
林白青抱臂望着爷爷,老爷子不敢看她,低着眼睛,但也在暗瞟。
总共八千八,林白青把青砖色的百元大钞掏了出来,轻轻压在了楚春亭的膝盖上,先说:“犀角太大了,我不好带着,改天让师哥还给你。”紧接着又反问:“您看穆老没有踢馆成功,是不是还挺得意?”
楚春亭当然得意了。
他并不擅长拳脚功夫,一生行走江湖,靠的是心机和谋略。
但直到今天他才知道,他的孙女居然会业已失传的点穴功夫。
这孙女叫楚春亭惊喜无比,在看到林白青一套解穴手法行云流水的那一刻,他恨不得给顾明磕个头来感谢,感谢顾培帮他培养出如此优秀一个孙女来。
“以后你是不会打扰我,但不会放过顾家人吧,说说吧,你到底给了顾怀尚什么,让他忙不迭的帮你跑腿?”林白青略一沉吟,说:“是楚三合的那间铺面吧,你是不是把它租给顾怀尚,让他经营古玩了?”
楚春亭蓦然抬头,他是真的惊讶,惊讶于孙女的聪明。
是的,他为了让顾五爷父子帮自己跑腿当说客,把原本给侄子楚三合的铺面收了回来,转手赠予了顾五爷父子,让他们去经营了。
这样,顾五爷父子就会肝脑涂地的帮他卖命。
这是一件很小的事情,林白青最近又很忙,已经很久没去金街了,但她居然一猜就猜到了?
“虽然你已经意识到了,认亲对我没啥好处,也不会再大张旗鼓,明着认了,但你还是不甘心吧,以后时不时的就要介绍几个有头有脸的病人来灵丹堂就诊,他们但凡来,还会带着巨额的诊金,动不动就要挂个锦旗,对吧?”林白青又说。
“这难道不好?”楚春亭反问。
她是一介良医,她既需要名,也需要利,而这,楚春亭能帮她运作。
她就不致像别的中医一样,因为大环境而埋没了自己。
他觉得很好啊,难道说孙女给顾明教傻了,不爱名也不爱利,是个傻的?
林白青拍了拍他的肩膀,温声说:“当然不好。但不是说事情本身不好,也不是说我跟我师父一样,淡泊名利不爱钱,而是,现在不行,时机不恰当。至于为什么时机不恰当,您那么聪明,自己慢慢悟去吧。”
手轻轻拍上老爷子膝头的钱,她又说:“您要真想疼我,以后就离我远一点,我可以向你承诺,只要你有病,我会去帮你治,但是平常你就不要打扰我了。”
楚春亭嘘了口气,冷笑:“意思是我要没病,连自己的孙女都不能见了?”
林白青已经转身了,又回头,断然说:“不能。”
再说:“你要再搞小动作,让顾怀尚之流来烦我,病了你也见不着我!”
说完,她大步离去,从后堂的小楼梯上蹬蹬蹬,上楼了。
目送孙女离开,楚春亭听到二楼人声鼎沸,有人在划拳,有人在说笑,宾朋齐乐。而他坐在后堂的小院子里,却只能闻着换气扇排出来的油烟生闷气。
陪他来的马仔不止陈海亮一个,而是有一大帮子,要接老爷子回去,此时一个个的全进院子来了。
楚春亭这回是真蔫了,肩是塌的,眉也是耷拉的,神色哀哀,如丧家之犬。
但默了良久,他又忍不住笑了起来,自言自语:“她还真有两下子!”
试问,既使孙女不认自己,但有个单手就能干翻整个广省中医届的孙女,楚春亭怎能不骄傲?
再说了,他有的是手段,总能想到办法让孙女乖乖来见自己的。
终于,开业庆典这就算正式落幕了。
洗完澡躺在床上,虽然妻子上回就说过,她应该轻易不会怀孕,所以没必要用避孕工具。
而且上回顾培就真是浅尝辄止,甚至都达不到让妻子怀孕的程度。
但他还是认真的准备了避孕工具。
而真正想要妻子感受到se.x的美妙,还有一点,爱抚很重要。
从上回三分钟的时间就可以看出来,顾培有多心急,他急到,甚至略过了那一步。
终于,妻子洗完澡回来了,顾培往里挪了挪,下意识先把工具拿了出来。
妻子还小,他当然不能叫她现在就怀孕。
他牢记着能让女性体验到快感的第一步,爱抚。
但妻子甫一上床,就给顾培放了个大招。
她望着他笑了片刻,抓起他手里的工具扔到一边,突然撩开被窝钻了进去……
这是顾培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失控。
他扬起脖子一声闷哼,虽不高,但穿透力极强,就连隔壁的乔麦穗都听见了!
作者有话说:
爷爷:我还会回来哒!
顾培:完了,她放大招了。
(我的孽障,报应,装神弄鬼的楚青集)
顾培空有理论而不懂实际操作, 而且他对快.感二字的定意一直都是模糊的。
甚至,因为从小长在教会学校,以及周围环境的影响,他一直认为男性追求快.感是一件非常罪恶的事。
但正如他所言, 男性天生就有一种喜欢征服, 喜欢追求快.感的兽性。
所以当快.感扑天盖地袭来时, 他整个人就彻底失控了。
一声哀兽般的低嚎不但惊到了刚刚洗完澡的小青, 也惊到了墙那边的乔麦穗。
这会儿天还早, 才九点多, 小青还不懂事, 听到一声闷哼,再看姐姐房里灯关着,还以为姐夫是磕着, 还是碰着了, 忙问:“姐,没事吧?”
林白青惹火的时候, 没想到自制力极强的顾培会那么不经逗,此时捂着他的嘴巴, 回说:“没事。”
乔麦穗就在墙那边,她是过来人, 一听屋里俩人就没干好事,暗暗骂了句臭不要脸, 隔着墙, 故意大声问小青:“灵丹堂开业收了不少礼金吧?”
“大概一万多。”小青说。
乔麦穗撇嘴:“卫国在港城炒股,前几天一把就赚了两万块。”
小青惊呼:“真的?”
乔麦穗神秘一笑, 又说:“他说他有内幕消息, 过段时间还能再赚十万块。”
小青转正后一个月的工资才380, 但因为经常看港剧,对如今股市还挺熟悉,她感慨说:“那卫国哥就是股市大腕了,过不了多久,要成百万富翁的。”
心头一动,她说:“乔大姐,能不能问问顾卫国的内幕消息到底是啥,我听说咱们这边有人能代买港城的股票,我也买点吧,小赚一把。”
乔麦穗挑眉一笑,问:“你攒了多少?”
小青说:“有个三五百块。”
乔麦穗一撇嘴:“三五百块还想代买股票,你不要太搞笑。”
小青并没想真炒股,不过开个玩笑,转身就走了。路过姐姐卧室时她又听到一声压抑着的闷哼,瞬间反应过来是咋回事了,羞的面红耳耻,转身就跑。
这才是顾培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他觉得自己很轻的,他在轻轻品尝妻子的香唇,他在轻盈的爱抚,他依然想要很温柔的,给予妻子se.x中的愉悦感。
妻子的喘.息也给了他错觉,让他觉得自己做的特别好。
后来他略有失控,但并不算严重,顾培甚至觉得自己表现的格外优秀。
但当他打开灯,就发现妻子原本就娇嫩的双唇肿的厉害,又红又肿。
她跟他一样,属于皮肤很白,但角质很薄的肤质。
白皙,但也健康,他确定自己没用力,却发现她露在外面的胳膊上全是红痕。
而在开灯的那一刹那,他看到妻子眼角有眼泪,好像是哭过。
他吓了一跳,但好在这时妻子安慰他说:“没事的,我很好,真的很好。”又忍着痛,捏着鼻子说:“刚才我可开心了。”
顾培长舒了一口气,本欲起床的,但才撩起被子,又愣了一下。
因为他看到床上有一滴殷红的血迹。
那种血痕,按理只应该发生在,第一次有性.生活的女性身上。
顾培在瞬间石化。
所以他自以为足够成功,也足够让妻子愉快的第一次居然没成功?
其实他早就该发现的,但顾培不像大部分的男人,不刻意追求女性的贞洁,所以没有专门去看,此刻看到那抹血痕,才明白上回有多失败。
林白青怕自己一笑要影响男人的生理,赶忙翻身,假装自己已经睡着了。
这天晚上顾培没再说什么,但第二天一早起来,郑重其事,他对妻子说:“就昨晚一次,以后绝对不可以,绝对绝对不可以。”
林白青还是睡眯糊的,没反应过来:“什么绝对不可以。”
顾培默了片刻,覆唇在妻子红肿的唇上轻轻吻了吻:“以后绝对不能再那样。”
林白青想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那个吧?
她上辈子是个很保守的女性,多活一辈子,也就憋出那么一个大招来。
但他居然不喜欢?
“对了,十一有军演,部队从军医院抽调了一部分随军医生,我得去,你这边能忙得过来吧?”顾培说回了正事。
“就今天?”林白青问。
顾培挺不好意思的:“昨晚我就想跟你谈的,但是……”被她给吓忘了。
“我没问题的,出门在外记得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林白青说。
顾培一脸严肃,两眼深意:“你也一样。”
他是不论在哪儿都能照顾好自己的人,但林白青不是。
她总不按时吃饭,还动不动喜欢一个人夜里出诊,虽然她一再说自己有功夫,但顾培还没见识过林白青的功夫,在他的想象里,她顶多也就拳头硬一点,跑的快一点。
她的皮肤又太娇嫩,随便擦擦碰碰都会破皮,出血,胆子大吧,性格还莽的不行,就更叫顾培不放心了。
要出差,顾培收拾的衣服比较多,提着旅行包走了。
林白青又眯了五分钟,起床后刚到院子里,就听乔麦穗隔着墙在问:“白青,听说你昨天收了一万多的礼金?”
林白青进洗澡间端了刷牙缸子出来,恶气恶气的说:“闭嘴吧乔麦穗,我知道顾卫国昨天赚了两万块,听见了,两只耳朵都听见了。”
这几年正是港城股市火爆的年代,有人一天就能赚十万,上百万。
但也天天有人一夜之间输掉裤衩,排队上天台。
顾卫国这辈子终于找到了自己的事业,他能赚钱,林白青也替他高兴。
但她特别烦乔麦穗这种逢人就炫的张狂劲儿。
“白青,卫国是有内幕消息的,他现在手头有两万,过几天再买一把,到时候能赚七八万块,你既然有一万多,何不都给他,让他帮你拿着炒股去,到时候赚个十万八万的,你躺着花都花不完。”乔麦穗又说。
林白青明白了,乔麦穗是看昨天灵丹堂收了礼金,知道她有钱了,来拉她入伙的,
“哟,顾卫国厉害了,一把能赚十万八万。”她说。
乔麦穗一脸骄傲:“咱生的儿子有出息。”
“给你汇了多少?”林白青反问。
乔麦穗一愣,儿子虽然打电话来说赚钱了,但还没给她汇过钱,她是从单位病退的,一月只有二十块钱的病退补贴。
“顾卫国赚了钱,带着乔引娣吃香喝辣,把你这个当妈的扔在南支巷自生自灭,一分钱都不给,还让你四处帮他筹钱?”林白青撇嘴,摇头:“我要是你,我立刻出发去港城,乔引娣啥享受,我也要,我要住宾馆,我要吃香喝辣。”
乔麦穗一愣,问:“你咋知道卫国和引娣俩在一起?”
一起生活了二十年,顾卫国啥尿性林白青能不知道。
她一笑,故意刺说:“你怕乔引娣吧,不敢去港城,跟着儿子吃香喝辣吧,你吧,又胆小又窝囊,就是个胆小鬼!”
“谁说我不敢,我明天就去港城,把引娣那个臭不要脸的从卫国身边赶走。”乔麦穗气势汹汹的说。
林白青是太烦乔麦穗了,要故意激走她。
此时当然还要趁胜追击:“你敢个屁,你看见乔引娣,屁都不敢放一个。”
把前婆婆怼了个哑口无言,林白青也洗罢脸了,正要出门,却迎上沈庆霞迎面走了进来。
她提着一只小皮包,说:“青青,你外婆今天有点忙,要到晚上才能来做针灸,估计你刚开业,手头比较紧,让我把这些年欠你的压岁钱给你。”
林白青早知道外婆阔气,做事也直接,但她拉开皮包,从中掏出一沓百元大钞时还是愣了一下:“这是给我的,压岁钱,这有三万块吧,你确定?”
一沓一万,整整三万块。
“她这些年给马佳的可不止三万,给你已经算少的了。”沈庆霞笑着说。
小马佳曾经是柳连枝膝下唯一的独苗苗,逢年过节,她不会短孩子钱的。
虽然现在马保忠被捕了,但小马佳依然是柳连枝的外孙子。
既小姨说是压岁钱,林白青就收下了:“小姨,代我谢谢外婆。”
沈庆霞望着林白青,可谓百感交集,苦笑说:“我和你外婆欠你妈和你的这辈子都还不清,你再说谢,我们心里就更加自责,难安了。”
想想真是惭愧,要不是顾培发现她的体检数据有问题,要不是林白青坚持要给她开药,做针灸,现在的沈庆霞很可能已经是个死人了。
而她最信任,最爱的那个男人,那个毒夫,却会继承她的全部财产。
更可恨的是,那个男人表面上疼她,爱孩子,可他在外面也悄悄养着儿子。
一旦她死了,她的小马佳会怎么样?
沈庆霞在这段时间头发白了一半,夜里还总做噩梦,不是梦到沈庆仪被海浪卷走,就是梦到沈庆仪被被人捆着,或者被人虐待。
她和沈庆仪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沈庆仪又是被马保忠害的。
沈庆霞内心的煎熬和负罪感也就可想而知了。
尤其看到林白青,一想到姐姐很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沈庆霞就更难过了。
话说,人家亲人之间聊天,但凡识趣一点的邻居,都不该偷听的。
但乔麦穗没有那种觉悟。
她并不认识柳连枝,但总觉得对方有点面熟,所以对柳连枝很好奇。
听林白青念叨了句‘三万’,乔麦穗心里咯噔一声。
心说林白青那外婆该不会真那么有钱,一手能给外孙女掏三万?
她不相信。
正好这时林白青也要上班,和沈庆霞一起出门,进了巷子。
乔麦穗两条飞毛腿就跟上了,好奇,非要听听人家在说啥。
林白青边走边说:“小姨,钱随时都可以给的,大清早的,你工作很忙的,干嘛专门跑一趟。”又说:“咱们是亲人,平常心就好,您和外婆总这样,我虽然高兴,但心里并不舒服。你们要总是这样,我就不好意思认你们了。”
沈庆霞笑着说:“我不是刻意来的,是你外婆最近看中了供销社的老楼,正好离你近,她想整体买下来做改造,我跟供销社的领导约好了,八点半见面谈事情,就顺道过来了。”
林白青嗓门一提:“真的?”
“这还能有假的,你要不忙的话,跟我一起去趟供销社?”沈庆霞说。
林白青心说外婆不愧解放前的大厂老总,她可太有眼光了。
灵丹堂在老城中心,地价将来会日益飞涨的,现在买楼是最佳时机。
等到十年后,那栋楼能涨价十倍不止的。
头一天开业,林白青有了种可耻的惰性,甚至觉得自己不用再努力了。
“哎哟!”身后传来一声哀叫。
林白青回头一看,就见乔麦穗蹲在不远处,正在揉脚。
看来她忙着偷听没注意脚下,大清早的崴了脚了。
林白青把包给了沈庆霞,去检查乔麦穗的脚,然后示意她坐在一处台阶上,要帮她正骨。
“白青,你外婆到底啥人呀,能给你一沓沓的压岁钱,还能买得起楼,不可能吧,吹牛的吧?”乔麦穗说。
揉了揉她的脚,咔嚓一声替她正了骨,林白青一本正经说:“我也告诉你一个内幕消息吧,我外婆就一普通老太太,是在港城炒股赚了钱才能买楼的,我要是你呀,我现在就出发去港城找卫国,去炒股赚大钱。”
乔麦穗本来是想套路林白青的,聪明反被聪明误,却被林白青给套路了。
“上港城,找卫国?”她喃喃的问。
等她一走,这南支巷就彻底清静了。
而且顾卫国既然在港城混的不错,赡养老妈是应该的。
正好了骨再揉一揉,林白青拍了拍乔麦穗的肩膀:“去吧,上港城找卫国去!”
烦人的前婆婆,就这样,也被林白青轻轻松松的给哄走了。
虽然有了个富婆外婆,压岁钱都能收三万,但工作该努力还是得努力的。
关于东海制药中成药的生产线,林白青只提交了一份档案,但过了两周,田中沛亲自带人上门,指挥制药厂的工作人员取样,要做成份检测。
这就意味着,最终,中成药的生产线归灵丹堂了。
虽然在广省中医届,大家公认灵丹堂的药品质量更好,但林白青争到中成药的生产线,凭的不是真本事,而是运气,天降的狗屎运。
毕竟东海制区的创始人就是她外婆嘛。
虽然市里早就敲定了保济堂,但是,当柳连枝以撤股相威胁时,哪怕市里的领导,也要向她低头的。
保济堂辛辛苦苦做了那么久的关系,钱肯定花了不少,结果却稀里糊涂的就被灵丹堂给截胡了。
据穆成扬说,陆东家陆炳坤听闻这个消息后,当场心脏病发,住院抢救了。
当然,这件事对他的打击肯定特别大。
保济堂还好,大夫有开高价药的习惯,一个门诊病人大概能收到10元。
但像灵丹堂,林白青向来把平均的治疗单价控制在3块钱一个人。
她一天看40个病人,才有120块的营收。
这120并非纯利润,还要刨开药材成本,大概能剩30元的利润,但它还不是纯利,因为总有人看病掏不起钱,要赊账,灵丹堂的老传统,赊账不能讨,超过半年就要全部核销,而那一部分的损失,也要算在经营成本里。
这也正是这么多年,中医不赚钱,或者赚钱难的原因。
但当有了可以公开销售的中成药品牌就不一样了。
仅仅一条生产线,一个月五到六位数的利润是白赚的。
而且国家马上要开放民营医院的资质审批,一个省一开始就放一个名额,考核也极为严格。
要在原来,从硬件到软件,再到关系,灵丹堂都争不过保济堂。
陆东家在首都有关系,直接从首都就把名额内定了。
但现在不一样了,当灵丹堂拥有成熟的中成药生产线,即使首都有大领导想插手,想内定保济堂,他也得考虑考虑,掂量掂量,找个合适的理由。
总之就是,医改在即,本来保济堂稳稳的占着第一,可现在灵丹堂冒了尖儿,隐隐有超它之势了。
穆成扬当然觉得这是好事,从此灵丹堂要一马当先,飞速发展了。
刘大夫和请来的两位老专家却不这么认为。
刘大夫的丈夫在邮政储蓄是个小领导,比较了解社会情况,她说:“白青,其实咱做个小药堂,卖点药赚点小钱就得了,没必要搞的太大,树大还招风呢。”
来坐诊的张大夫也说:“保济堂可是黑白两道都有人的,人家也一直是广省第一,有什么好政策按理就该人家占,咱们占了,保济堂明着不说啥,要暗地里给咱使绊子呢?”
穆成扬应林白青的要求,刚刚斥巨资从申城医药器械厂买回来一台医用高压消毒器,从今往后就不用每天盯着炉子煮针,给针消毒了。
他正在看着说明书安装高压消毒器,接过话茬说:“啥意思,你说保济堂想找道上的人欺负咱们呀,笑话嘛,让他们尽管来,我看谁敢欺负咱。”
陆东家是两条道上都有人,首都的关系也梆梆硬。
但他不敢动灵丹堂的,因为灵丹堂的背后,蹲着楚春亭那头老狮子呢。
说起道上的人,张大夫思绪发散,又要八个小卦:“对了,你们知不知道,张子强回来了。”
刘大夫一时迷惑了:“张子强是谁?”
张大夫说:“昨天省医接了三个急诊,一个剁了手腕,两个砍了手指,你说张子强是谁?”
张子强,跟楚春亭一样也是混道的。
但不一样的是,楚春亭是横跨两条道,虽然势力庞大,但他本人不违法也不犯罪,而且还是政府的座上宾。
张子强却是穷凶极恶的悍匪,是两岸三地的政府,警方都头疼无比的人物。
这事穆成扬也知道,他说:“听说张子强正在四处找偷了他表的人,疯狂报复。而且我听人说,最大的一宗表有几百块,到现在还没找着。”
张大夫说:“也不知道哪些表在哪儿,是谁拿的。”
穆成扬说:“敢拿几百块表的,肯定也是道上响当当的人物,跟张子强黑吃黑,互砍嘛,最近夜总会天天晚上有人断胳膊断腿呢。”
如今的城市人分了两拔,普通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还过着平常日子。
但到了三更半夜,那些混道的就出来了,帮.派火拼,打打杀杀。
为了找出表,据说张子强快把道上别的大哥都给砍完了。
林白青想起什么来,插话说:“师哥,最近晚上就不要接那种打电话让上门的急诊了,诊金开的再高也不能接。”
张大夫也说:“那些混道的要受了伤,医院的大夫他们不敢请,就会请咱们这些诊所大夫,治病也就罢了,要真是道上的人,治完病再灭口,咱多冤?”
“不可能吧,好歹也是法治社会,谁敢灭咱的口?”穆成扬笑着说。
张大夫说:“如果是张子强找你看病呢,你说他会不会灭你的口?”
穆成扬仔细一琢磨,还真是。
他回头教训起了林白青:“你因为有功夫,胆子最大,尤其听说病人是孕妇啦,或者老人孩子的,想都不想就会出诊,以后可得注意点,小心被那些不法分子骗上门去,武功再高,赢不过菜刀,懂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