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美人强嫁男配后/中医美人为国争光—— by浣若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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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白青正想叮嘱师哥呢,反而被师哥教训上了?
她说:“你操心好你自个儿吧,如果有人说一次二百,三百的诊金,就看个小病,你想想,你会不会上当?”
要原来,听说只是治个小病就能拿几百块诊金,穆成扬说不定还真会去。
但大家一起聊了一下,意识到背后可能隐藏的凶险,他当然就不去了。
“那还用说,我嫌命长,要上门送命啊?”他刚刚调好高压消毒器,伸出了手。
林白青先把马衔铁针递给了他,眉一挑,问:“师哥,你有没有觉得你最近跟我家小青走的太近了点?”
穆成扬跟触了电似的,一惊一乍:“有吗?”
林白青又不瞎,早就看出来了,他跟小青俩现在正处于暧昧期。
师哥要跟她妹妹谈恋爱,林白青倒不反对,但他要真想跟小青谈,就要明确关系,公开了谈,要不想处,他也要明确的拒绝小青。
但不能跟她妹妹乱耍暖昧。
要不然,哪怕他是师哥,林白青也要跟他翻脸的。
“如果你想跟小青谈,就好好谈,但要不想谈,你就跟她讲明白,趁早拒绝她,不要一天总凑一块儿跟她玩,她年龄还小,玩一玩就对你有感情了,懂吧?”说完,不等穆成扬解释,林白青就从药堂出来了。
今天是周六,到了下午,药堂基本就没病人了,国庆刚过完,天渐渐凉了,顾培出海军演也快回来了,而他的衣服大多是夏衣,连棉睡衣都没有。
林白青约了小青,要给自己,给小青,也给顾培买几件入冬的衣服穿。
话说,自打夏天的时候林白青帮小青做针灸抑制食欲,几个月的时间她掉了十几斤,虽然还不算瘦,但身材肉感,玲珑有致,已经很好看了。
女孩子身材变好,就喜欢买衣服。
正好柳连枝给的压岁钱林白青还没用过,今天跟小青谈好,不要她自己掏钱,就用外婆给的压岁钱,姐妹俩好好逛一逛,买几件好衣裳。
林白青在军医院门口等着,不一会儿妹妹就出来了。
“姐,你提前下班了,药堂谁守?”小青说着,塞了林白青一片辣条。
林白青说:“穆成扬呀,还能有谁。”
小青再递一根辣条过来,笑着说:“姐,你算算,穆师哥是不是对咱们最好的人,在药堂可算任劳任怨了,你有什么本领可都得传授给他。”
林白青耐心说:“小青,穆成扬早晚要出去单干的,以后我们可是对手,你哪见过有药堂的东家把十八般手艺全教给对手的?”
小青还太小,天真的很,又喂了她姐一根辣条,说:“姐,穆师哥不可能跟你对着干的。”又说:“还剩最后两根辣条,咱俩一人一根吧。”
这年头市面上刚刚有了辣条,林白青自有它就不喜欢吃,但小青很喜欢。
上辈子,她将来会下深海打工,还会创办一个辣条厂,做的辣条很美味,一度卖的可好了。
但后来竞争对手找了道上的人天天上门找事,生生把经营的红红火火的辣条厂给搅黄了,再后来小青就回了灵丹堂,在库房里工作。
上辈子,林白青记忆中小青一度也喜欢过穆成扬。
但穆成扬离开灵丹堂后,就是又回了保济堂,然后是夜里出夜诊,下落不明了,小青对他的感情,自然也就无疾而终了。
今天大家聊起张子强来,林白青隐隐猜测,穆成扬估计就是被张子强,或者他的手下们骗去看病,继而灭口了。
所以刚才在药堂,林白青才刻意叮嘱,让穆成扬不要因为贪图诊金就出夜诊。
可只是叮嘱一下就能避免上辈子所发生的事吗?
要不能呢?
林白青觉得自己得找个时间,好好跟师哥谈一谈,实在不行就把自己重生的事告诉他,让他警惕起来,以防再跟上辈子似的,一个前途大好的中医大夫,就那么不明不白的没了。
突然,小青拉了她一把:“姐,哇,淑女屋,这儿的衣服好好看。”
林白青抬头一看,果不其然,一家叫淑女屋的店,衣服格外的时髦,洋气。
她印象中,这个叫淑女屋的女装牌子就是从今年开始游行的,深受小女们的追捧,像小青这样的女孩子,看到它就毫无抵抗力。
但林白青不行,她已经欣赏不来淑女屋了。
看到对面是梦特娇,这牌子是年龄大点的人喜欢的,也比较符合她的审美。
她遂让小青去了淑女屋,自己进了梦特娇。
梦特娇店里有个售货员陪着她挑衣服,另有一个在门口招揽客人。
这都不稀奇,平常人而已。
但柜台里面的女人却引起了林白青的注意。
那女人大概二十七八岁,一身孕味,五官很漂亮,脸上化了妆,但脖子上有色素沉着,而此刻,她正在给脖子涂药,涂的是肤西地酸乳膏。
孕妇都会有孕味,林白青很喜欢那种味道,因为它是奶香奶香的。
但这个孕妇身上不但有孕味,同时还有一种腐臭气息。
基于敏锐的嗅觉,林白青一闻就发现问题了。
她走过去,拿起药膏看了看,说:“小姐姐,肤西地酸乳膏是抗生素,如果你怀孕了,又想把孩子生下来的话,最好不要用它了,换一种药吧。还有,尽量不要化妆。”
女人伸手摸脸:“怀了孕就不能化妆吗?”又说:“你从哪儿发现我怀孕的?”
林白青示意她伸手,捉上她的脉,说:“从你的面相,你的脉像我都能摸出来,你怀孕应该有三个月了吧,你还有风疹的老毛病,对不对?”
女人下意识手抚肚子,惊讶的说:“小姑娘你才多大呀,你居然是个医生?”
又说:“怀孕化点妆应该关系不大吧,我有小姐妹怀孕的时候也化过妆,没关系的,她生的孩子很健康,而且是个大胖小子。”
关于化妆品会影响胎儿,在将来会是常识,但在九十年代,各式各样含铅,含重金属的化妆品才刚刚被推向市场,关于这方面的知识,也就没有被普及。
林白青既是医生,当然有必要提醒患者。
她说:“在孕期偶尔化一次妆,对胎儿的影响不会太大,但你不一样,你使用了抗生素,再加上化妆品,这是对孩子是非常不利的。”
“可我有风疹,我皮肤痒,不用肤西地酸,我该用什么药呢?”孕妇问。
要是晚几年,林白青会开蒲地蓝,但目前它还没有面世。
不过灵丹堂有对症的药,她正准备写名字,但这时一个售货员说:“梦姐,这小丫头应该是卖狗皮膏药的骗子,咱不能信她。”
另一个售货员也说:“对啊,她还没我大呢,说是医生,我不信。”
叫梦姐的女人有点犹豫,但她脾气挺好的,她说:“如果你缺钱的话可以直接,我可以给你点,但你小小年纪的,可不要耸人听闻,招摇撞骗。”
俩售货员眼睛同时瞪起,就好像林白青真是骗子似的。
林白青丢了笔,说:“要怕我骗钱,你就上医院看看吧,最好做个B超。”
说完,在三人惊讶的目光中,林白青转身进了对面的淑女屋。
小青已经试了一堆衣服了,正在犹豫,看要选哪一件。
林白青把衣服全接过来,让售货员算好钱,抽了三张百元大钞,全买了下来。
从淑女屋出来,梦姐和她的俩售货员还在看她。
林白青忍不住又说:“上趟医院吧,让大夫给你开一种更合适的药,不要再乱涂抗生素了,它对你和孩子都没有好处的。”
她不忍心说,但这位叫梦姐的女人腹中的胎儿已经受到化妆品和药物的影响了。
跟柳夫人不一样的是,她身上已经有腐臭气息了,这证明她怀的孩子,已经是个畸胎了。
又逛了半天,林白青买了一只背包,花了320。
又花三百块给自己和顾培,小青,一人买了一套加绒的睡衣。
平房冬天冷,洗澡间又在外面,一人有一套棉睡衣,洗完澡就不必担心出来会冻感冒了。
回到家,破天荒的,她碰上这一个来月都静悄悄,一丁点儿妖都没做过的楚春亭,此时药堂已经下班了,没有人,门也锁着,他就站在药堂的后门上,正在望着院子里发呆。
他恢复的很快,体格比一个月前壮实了许多,当腰不佝偻,能挺起来时,个头也就随之,比原来高多了。
老爷子穿一袭黑色圆领棉衫,看到孙女来,示意她到跟前,先说:“咱总能一起吃个饭吧?”
林白青示意小青提着东西先回家,说:“家里菜都是备好的,不吃就剩下了,算了吧,您自己去吃吧。”
楚春亭说:“我想跟你聊聊我的孽障,报应,那个只会装神弄鬼的楚青集,抽点时间吧,咱们一起吃个饭。”
作者有话说:
有没有人好奇白青的玄学大师二叔的,吼吼?
(他会赠你一份你意想不到的诊金)
在上辈子, 就跟楚青图一样,林白青只听过楚青集的名字,不知其人。
但以这辈子她所知的信息来推断,楚春亭在病榻上盘桓几个月之后就去世了。
既父亲去世, 楚青集自然要回来继承遗产。
楚春亭也有一座大地库, 他准备赠予她的两只犀角在里面都是平常东西, 郑板桥的字甚至都不入库, 就可见他藏品之丰了。
楚青集在M国的华人圈里做玄学大师, 算命本来就是个很赚钱的行业。
再继承了楚春亭的遗产, 当然就成一方巨富了。
他是林白青的二叔, 也是楚春亭的报应和孽障。
虽然爷爷也不是什么好人,但林白青直觉,二叔应该更坏。
不论老爷子在两条道上如何吃得开, 但他毕竟只是个孤老, 唯一的儿子虎视眈眈,恨不能他死, 亲孙女又不肯认他,要林白青是楚春亭, 也要担忧,怕他万一哪天出了意外, 自己的财产要落到逆子手中。
林白青暗猜,老爷子应该是来跟她谈认亲问题的, 遂伸手说:“去我家吧, 我妹做饭,一起吃点家常便饭, 咱们边吃边聊吧。”
楚春亭扶上孙女, 顺手捏了捏她的臂膀。
普通女孩子的胳膊是软软的, 但林白青的不是,她虽皮肤细嫩,看着娇娇弱弱的,但她的肌肉,人捏上去是会弹触的,证明她的肌肉里全是力。
当然了,她的肌肉里要没有力量,就不能可能那么轻轻松松的,想点穴就点穴,想解穴就解穴的。
老爷子要有尾巴,此时能当场翘起来,噗嗤一笑,问:“你练的哪家拳?”
太遗憾了,孙女会拳,但直到现在,爷爷还没见过她耍拳的模样,也就想象不到一旦她耍拳,会是多么的英姿飒爽了。
甚至,他直到现在都不知道她练的哪路拳法。
林白青答说:“咏春。”
楚春亭扬天长笑:“顾明好眼光,我猜也是咏春。”
在民国时期,武术还非常兴盛,因为时局混乱,人们都要练武防身,尤其拳法,练家子多,分的门派也多,而在众家拳法中,最适合女性练的就是咏春,它的创始人就是女性,其拳法的特点是快,轻,准,大力打小力,四两搏千斤。
女孩子练它还有一项好处,能塑造形体,所以林白青不但腰细腿长,还身姿玲珑,人虽瘦,但她的屁股又圆又翘的,同性见了都喜欢摸两把。
楚春亭又说:“青集幼时习梅花拳,大来又学八卦掌,功夫方面也很厉害的。”
所以她那位装神弄鬼的算命大师二叔居然也懂拳?
梅花拳林白青也曾习过一点,八卦掌需要蛮力,要练,林白青也能练,但顾明觉得学点功夫治病防身就好,女孩子家家的,没必要白花功夫练那种杀气很重的功夫。
现在能使八卦掌的人已经不多了,如果能亲眼见到一个高手,林白青倒很想请教一下,拜个师学一学,技多不压身嘛。
进了院子,最近乔麦穗被林白青给哄走了,隔壁安静如鸡,着实叫人惬意。
小青正在淘米做饭,知道楚春亭要留饭,她蒸的米饭比平时多,也不知道老爷子爱吃啥,估计他年龄大了,牙口不好,爱吃软烂的,正好有蚝仔,要是老爷子不来,她就拿辣椒爆炒了,此时打几个鸡蛋,倒上多多的油,将它和鸡蛋一起煎了,就是一盘油滋滋的蚝烙,既鲜又甜,也好下饭。
楚春亭进了林白青的西屋,莫名觉得不如自己上回来时那般干净整洁。
当然,也只是感觉,一念就过了。
坐到椅子上,接过林白青递来的茶杯,他又说:“楚三合找了个老中医,听说有副银针可灸肿瘤,正在做针灸,但我估计他遇到的也不过个江湖骗子。”
金针,银针,马衔铁针,这三副针就像开窍剂一样,是中医的救命法宝。
金针补心血,马衔铁针善补泄,而银针最大的功效,就是解毒。
癌症,在中医上来讲,就叫毒,淤毒。
所以就如今来说,它是唯一可以治愈早期癌症的中医针具。
顾明没有专门讲过,所以林白青并不知道银针里面是加了什么重金属。
但能针灸肿瘤的银针,也是一副很特殊的针。
用普通的银针去针灸肿瘤,林白青只能祝楚三合好运了。
楚春亭又说:“楚青集手里有一副银针,而且就是灵丹堂丢失的那一副,他已经托人把东西带回来了,过段时间吧,我把它还回来,给你的。”
当年的楚青集也是小将中的一员,银针在他手里林白青并不意外。
但她意外的是,二叔楚青集可是个心狠手辣到能给老爹下毒的人,他给她送针,怕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吧。
这就又得说说,为什么林白青不愿意认楚春亭了。
老爷子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小儿子。
林白青既有医术又有事业,自己工作赚钱就很好了,没必要为了一笔浮财就给自己招灾。
银针不是她丢的,早期癌症上医院就可以治,林白青没必要为了一副银针把自己陷入危险之中。
所以她说:“楚老,我对银针不感兴趣,您跟您的小儿子是个什么关系我也不感兴趣,但我建议您自己保护好自己,我是顾明的徒弟,是个医生,要工作,要经营药堂,帮不上您什么忙的。”
楚春亭摆了摆手,说:“那是原来,现在的他不会了。”
啥意思,原来楚青集想害他,现在收手了,不害了?
那不是让老虎改吃素吗?
老爷子倒是想得挺美,但老虎会不会答应?
“上回他之所以给我下药,是因为我俩之间有一些不可调和的矛盾,至于是什么矛盾,以后我再给你细讲,如今我们已经谈好,各退一步,那个矛盾就不存在了。而且如今国内发展势头良好,他还有生意在港城,也需要借助我,就更不敢再加害于我了。”楚春亭解释说。
林白青噗嗤一笑:“不愧是您,亲子关系搞的可真好。”
说来讽刺,儿子不害他了,只是因为他让步了,以及,他于儿子的事业有利。
这大概就是种豆得豆,种瓜得瓜,因果报应,循环不爽了。
楚春亭又说:“楚青集今年已经45岁了,只有一个女儿,12岁,我当初之所以出国,就是去照看孩子的,但那孩子现在得病了!”
林白青一愣:“原来没听您提过。”
记忆中楚春亭从来没有提过国外还有个小孙女的事,他家里连张照片都没有。
“你听过一句老话吧,算命之人不旺家,且不利子嗣。”楚春亭顿了顿,解释说:“孩子没在他名下,由女方带着。”
玄学大师,能力强的因为经常泄露天机,是要遭天谴的,而能力差的,胡言乱语太多,是在给自己造孽,而他们有个共同点是,旺自己,不旺子嗣。
所以大多数搞玄学的家里孩子要嘛痴笨,要嘛体弱多病。
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他们一般都不认孩子,会把他们养在别处。
一听人家孩子有病,林白青就不好开玩笑了,忙问:“什么病?”
“具体我不知道,但你二叔是个貔貅式的人物,他愿意无条件的把银针还回来,我估计孩子的病应该比较棘手。”楚春亭说。
因为柳连枝,林白青莫名的多了个小表弟,马佳。
孩子倒挺乖,也很健康,聪明可爱。
但林白青于那孩子无感。
她是女性,上辈子一生未孕,向来偏爱女孩儿。
不管楚青集是个什么鬼东西,他的女儿就是林白青有血缘关系的堂妹,听说孩子有病,她心里当然不太舒服。
她也明白楚春亭的来意了:“您希望如果孩子回来的话,我能帮忙治病,银针是报酬,对吧。”
楚春亭先摇头,才说:“他希望你能去趟M国,着手看看孩子,看中医是否有办法治疗,当然,只是做辅助,正规的治疗他还是想借助现代医学的。”
人们要治病,通常都是先上医院,越是有钱的人越要去医疗水平更高,更先进的医院。
但也会找个中医诊一诊,就当一条备用道,以备在现代医学宣告不治的情况下,再找中医糊弄一下,说白了就是个佐证,安慰剂。
可中医天天收诊这种病人,传出去的名声也就是:百无一用,啥也治不了。
林白青坦言说:“楚老,现代医学要是治不好,中医大概率也不行,医学本身就不是万能的,有些病之所以被称之为绝症,就是因为它是治不好的,我看你们也别找我了,起个坛做做法,做点善事积点德吧,比找我更管用。”
她是医生,有病治病,但她不是现代医学的陪跑对象。
也不可能为了一个单独的病人专门出国一趟,她外婆柳连枝都没那待遇。
“但楚青集说,只要你肯去,他会赠你一份你意想不到的诊金。”楚春亭自己大概也有点迷惑:“我想,那肯定是比银针更珍贵的东西,但目前我还不知道是什么。”
林白青冷笑,说:“我不好奇,也不想要。”又说:“我还怕你儿子把我哄出去杀掉呢,这个事咱就不谈了,就此打住吧。”
楚春亭感慨说:“要所有的孩子都能像你一样健康茁壮,该多好?”
小青正好端着菜进来,接过话茬说:“楚爷爷,我姐那么瘦,哪儿壮了?”
楚春亭一看小青,大吃一惊:“这丫头怎么瘦了那么多?”
小青是比几个月前瘦了,但依然比林白青胖。这老爷子说她姐是壮,说她是瘦,小青觉得他大概脑子不大好,俗称,老糊涂了。
“楚爷爷,有时间去医院做个检查吧,老人上了年纪容易得老年痴呆症,您看看您,胖瘦都不分,最好吃点药预防一下,不然呀,早晚痴呆。”小青说。
要是外人,谁敢说楚春亭老年痴呆,他会把那人的筋抽出来做成鞭子。
但小青可以随便说,楚春亭要敢生气,林白青大概就要耍咏春了。
吃罢饭,林白青将老爷子送到巷口,有一辆皇冠车等着,将他接走了。
坏到连爹都能下手弄死的二叔,女儿居然得病了?
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病。
但想要她出国去治,不可能。
不论那份诊金是什么,有多么的意想不到,林白青都不可能去的。
虽说东海制药的中成药生产线于林白青来说是狗屎运。
但狗屎运也不是那么好得的。
这几年有很多中草药开始了产业化种植,随之,因为种植户在种植过程中施了各种各样的化肥,所以几乎所有种植化的中草药全部重金属超标。
饶是送检的样品全是林白青一口口尝过来,但还是被打回来了许多。
于是她一边要坐诊治病,还要一趟趟跑市场,挑选合适的药材,跟刘大夫俩忙着重新制成药,终于,累到人扬马翻后,送检的药品才算合格了。
但这并非长久之计,因为当东海制药开始集中采购大批量的原材料时,其中的重金属就不是林白青能把控的了。
不过还好,林白青有一个医学硕士的丈夫,他在药学方面也颇有研究。
外婆又是搞化工与医学的,届时把他俩拉到一起开个小会吧。
研讨一下,看这个问题该怎么解决。
说回诊所。
开业快俩月了,灵丹堂也恢复了原来的老样子。
林白青向来上午坐诊,放35个号,一般都会再加5个号。
下午她得做针灸,治药,就会把门诊交给穆成扬。
而刘大夫,则在一楼带实习医生。
总共来了四个实习生,两男两女,都是林白青的学弟学妹,比她小一届,年龄也就比她小个一两岁。
其中有个叫许朝的男孩子,身高腿长,皮肤白白净净的,是个小帅哥,也是家传的中医,而且家里是首都的老牌中医世家,但大概他家的名头比本领更大,刚到学校时满脸爆着痘,林白青随手给他开了个方了,治好了。
原来林白青还读书时,他就喜欢跟个小尾巴似的跟着她,现在也是,林白青要有啥活儿,他总喜欢抢着干,也总喜欢跟在她身后,缠来缠去问东问西。
当然,事关专业,只要他肯学,林白青都会倾囊相授。
但她也不免觉得那孩子缠人了点,让她有点烦。
转眼开业俩月了,运气不错,几乎没遇到啥危重病人。
但恰逢入冬,季节性的感冒大流行,尤其小孩子,一来脸蛋儿就烧的红彤彤。
林白青擅针灸,给小孩子退烧也喜欢用针灸。
儿童发烧左不过风热,肺热,相应的,针灸孩子的鱼际,外关,少商,尺则,短则五分钟,长则一刻钟,针一扎上,准退烧。
不过也总有调皮的,难哄的,扎不上针的孩子。
要在别的诊所,这年头基本都是一针地塞米松,退烧快。
但林白青不,她会给孩子选择虽然见效慢,但是比较好的中成药。
有些病人家属心急,觉得中成药效果不好,见效太慢,非要求打地塞米松的,林白青耐心解释了也不听的,她就让去别的诊所了。
季节性的感冒下,诊所走廊里全是抱的家长,孩子们哇哇哭,比菜市场还热闹,如此忙了小半个月,感冒季节过了,诊所才算清静了下来。
在上辈子,因为有顾卫国镇着,没有来过闹事的。
这辈子就更不用说了,开业时那么多领导站台,混道的想找事也得掂量着点。
但凡事无绝对,这天突然来个找茬的老混混,挑事挑的莫名其妙的。
林白青刚刚给一个病人用完马衔铁针,消毒完,正准备上二楼,有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追上楼梯,一声接一声的咳着:“大夫,你会看肺结核吗?”
林白青回头一看,见这男人面色红润,中气十足,一看身体就不错,根本不像是得了肺结核的,遂说:“大叔,你不是肺结核,应该是感冒了,去排队吧,让穆大夫给你做检查。”
下午人少,楼道里总共仨病人,一老头,一个孩子发烧的妈妈,还有一小姑娘,仨人并排,坐在穆成扬的诊室门口排队。
这男的不偏不倚,啊呸一声,一大口浓痰就吐过去了,恰好吐在三人脚下。
肺结核已经不算严重的传染病了,目前不论中西医都能治愈。
但普通人并不知道,一听肺结核,三个患者,连带在诊室看病的,在治疗室里做针灸的全被吓的跳了起来,身上还扎着针呢,转身就要往外跑。
林白青就在走廊里,把几个身上扎着针的给劝了回去。
这时她还没有意识到有人来找茬,对这男人说:“过来,我帮你看病。”
他身上有股死鱼一样的腐臭气息,味道特别难闻。
林白青想知道这味道是从哪来的。
男人把手伸过来了:“大……大夫,我前两天被一条恶狗给咬了,狗刚一咬完我就死了,我……汪……我现在特别想咬人,你说咋办?”
一个刚坐做治疗室的病人跳起来了,大叫:“这应该得狂犬病了。”
另一个说:“我听人说要被狂犬病病人咬了,自己也会传染的。”
在九十年代,民间有个流传不衰的说法,说谁要被得了狂犬病的人咬一口,自己也会感染狂犬病,人们对狂犬病也是闻之变色,避如蛇蝎。
转眼间,几个做针灸的病人说什么都不呆了,纷纷把针一拔,全跑了。
林白青总算明白了,这人是来砸场子,闹事的。
反手把男人摁在了墙上,她问:“这位大叔,你到底想干嘛?”
男人刷的回头,嘿嘿一笑的同时伸腿就套。
林白青早等着呢,顺着他伸过来的脚一个猛勾,男人贴着墙的脸呲啦啦的往下滑着,但滑到一半,他突然拱腰,反手一掏,以手来袭林白青的胸。
要单纯来挑事的,报个警赶走就算了。
但耍流氓可不行。
林白青怒了,膝盖顶到男人的腰椎上,借力跃起,肘击对方的肩贞穴。
她整个人是倚着男人的力的,借力打力,一肘子直击穴位,男人只觉得整个背部在瞬间麻木,面部扭曲,耳中嗡的一声巨响,颌面陷入一种抽搐式的剧痛中。他给疼的不由哀嚎了起来:“嗷……嗷!”
穆成扬司空见惯,观战的同时还不忘扭开茶杯喝口茶,悠闲自得。
刘大夫是自师妹小时候看到大的,预备着万一她打狠了,给这男人做急救。
几个实习生却是目瞪口呆。
尤其许朝,当场傻眼。
比他大一岁的小师姐,刚才看来人要欺负她,他都撸起袖子就要冲的。
结果她要干翻一个身强力壮,蛮力如牛的男人只需要区区三秒钟?
而且脸不红气不喘,她平常的,就好比随手给人做了个治疗。
但被她打的男人惨了,他跪到了地上,浑身哆嗦,口水与眼泪齐流。
掏了张卫生纸给他,林白青温声问:“大叔,你到底想干嘛?”
男人磕磕巴巴:“你……你还真是名不虚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