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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美人强嫁男配后/中医美人为国争光—— by浣若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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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恨的是那个如果会很渺茫,因为另一副金针在汉唐医馆,RI本人手中。
关于汉唐医馆,桥本制业,以及津村等RI系中药名企,林白青并不了解。
倒不是她不感兴趣。
她跟所有国内的中医届同仁一样,对RI企非常感兴趣。
但那些RI企把自己保护的非常好。
在上辈子,二十年后互联网将会变的格外发达,但是关于那些RI系中药名企,他们的控股家族是谁,东家是谁,掌柜是谁,不论在国内还是国外,在任何媒体上都查不到相关信息。
但是,RI系中药企业不但会抢注70%的国际专利,而且渐渐的,他们会悄悄收购国内的各大中药堂,有许多名号响当当的百年老字号都有他们入股。
而且他们还会在国内建大批量的中药培育基地,从根子上控制中药市场。
作为一个中医,林白青跟国内所有的中医同仁一样无语,愤怒,悲痛。
但可恨的是,自05年起,国内会兴起另一场反中医运动,还搞的轰轰烈烈。
安宫牛黄丸,苏合香丸,紫金锭,一味味开窍名药全被骂成一文不值。
就在这样的大背景下,专利,国际市场,全被RI系企业拿走了。
也不知道这辈子,林白青的螳螂细臂能不能稍微阻止一下事态的发展。
但边做针灸,她先得边想个好办法,跟楚青集交涉,拿到母亲的准确消息。
下午刚上班,沈庆霞和柳连枝一起过来了,她们还带着小马佳。
小马佳甫一进门就鞠躬:“小林大夫好。”
这孩子是林白青的亲人了,算是小表弟了。
在跟马保忠交涉那天,林白青亲眼看着马保忠为了自保把他推向玻璃柜。
当时他的额头被撞裂了一道长达7厘米的口子,伤疤最近才刚刚愈合。
就现在,额头上还顶着一道骇人的疤。
不知道孩子的感受如何。
但如果林白青是他,差点被亲生父亲一把弄死,她肯定会崩溃的。
沈庆霞也正是为了马佳而来的,等她给柳连枝灸上针,她说:“青青,这孩子原来还能吃点饭,但现在不行,一吃就吐,你能不能帮忙看看?”
一吃就吐?
林白青抓过孩子的胳膊诊脉,小小年纪的,这孩子脉像既迟又滞,再看他的舌苔,厚厚一层白绒,毛肚一样,她了然了:“小佳这是胃经淤堵了。”
沈庆霞先示意儿子出去,才又说:“他爸在家闹事那天孩子本来就受了惊吓,他就不爱吃饭了,最近报纸上又天天全是他爸的报道,他干脆一口饭都不吃了,我要强迫他吃,吃完他就会吐,你看咱中医能不能治?”
马保忠因为下毒一事被判刑了,死刑。
而在这两个月,他的情妇,私生子全被扒了出来,报纸天天轮番报道。
沈庆霞没有被涉及,但她内心受的打击很大,这几个月头发白了大半,不过毕竟她是个女强人,企业管理者,不管内心如何千疮百孔,外表不会表现出来。
但小马佳就不一样了,他是个初中生,已经懂事了,被自己的爸爸主动伤害就够可怕的了,再父亲又被判了刑,他受了惊吓,又发泄不出来,郁气沉积于胃,胃经就会痉挛,继而淤堵。
痉挛与淤堵其实是最简单的,扎一针,给孩子开开窍就好了。
正好新来的银针林白青还没用过,就打算在孩子身上试一试银针。
她打开诊室的门,见小马佳孤伶伶的站在走廊上,笑问:“小佳,打过针没?”
男孩进了屋子,挺起胸膛,轻声说:“打过的。”
“我猜你是个胆小鬼,一打针就哭,对不对?”林白青又说。
因为柳连枝刻意要求沈庆霞瞒着,所以小马佳并不知道林白青是自己的表姐。
拿她是当成医生在看待的。
半大小子不习惯被漂亮姐姐开玩笑,嗫嚅着说:“我打针从来没哭过。”
“如果我要在你鼻子上打一针呢?”林白青说着,碘伏棒碾上他的鼻子,又说:“我这辈子治了很多人,还从来没见过哪个人在这个位置打针不哭的。”
小马佳在被他最信任的爸爸推向玻璃柜撞破头的那一刻,人生信仰就颠覆了。
因为媒体铺天盖地在写他爸,他出门也经常被人指指点点,孩子有点自暴自弃的意味,还挺想受点疼的,扬起头说:“要不你打一针试试,看我哭不哭。”
说时迟那时快,林白青手里的银针已经朝着他的迎香穴。
她的手法特别快,快到小马佳甚至没有反应过来,也确实不疼。
至于哭,他的心现在是麻木的,就更加不会了。
鼻子上扎针,看着就疼,沈庆霞说:“小佳,要疼的话哭一声,这儿就妈妈,小林大夫和外婆几个,我们都不会笑话你的。”
孩子有难过,但只能憋在心里,不敢发泄,她其实也希望他能发泄一下。
柳连枝望着外孙,却没有说话,也没表现出格外的心疼来。
因为有针,小马佳不敢动,但他是真的不疼,他说:“我不疼,我也不想哭。”
林白青捻了一下针,问:“现在呢?”
这一下让男孩感觉不舒服了,酸,胀,有一股热流自鼻子往体内窜去,一路到咽喉,又到胸膛,再到胃里,胃里一热,热气上涌,鼻子更酸,更胀了。
一受刺激,他的眼泪猛的一下飚出来了,开始只是因为生理刺激而流的眼泪,但男孩心里憋的慌,当那个伤心的点被触到,他抽噎几声,嗷的一声哭了出来。
沈庆霞连忙环上儿子,温柔的拍哄着:“哭吧,哭大声点,哭出来你就好了。”
柳连枝也说:“佳佳,你可以哭的,没有关系的,哭吧。”
男孩头上顶着一枝长长的针,不太敢动,也没有哭的很大声,但肩膀耸着,不停的抽噎着,这是终于把几个月所受的痛苦全渲泄出来了。
哭着哭着,孩子干呕了起来,林白青连忙把垃圾桶端给他,让他抱着呕。
因为没吃东西,呕出来的全是黄绿色的苦胆水。
趁着他在呕吐,林白青沿着他的整个阳足明胃经推拿了一遍,给孩子把经络梳理了一遍,经络理通,不会再痉挛,他的呕逆也就止住了。
小男孩无法形容,但他尝试着形容,说:“医生姐姐,我突然觉得胃里好热,好舒服啊。”
望着小马佳,林白青心里隐隐想到了什么,一时间却又摸不准。
男孩子嘛,即使有点小病,身体底子好,能扛得住。
所以林白青只银针在迎香穴帮他通了窍,再推拿了一下经络,他的脉像就清了,舌苔上那层腻白也肉眼可见的往下消了。
收了针,林白青说:“觉得舒服就好,回家要记得自己给自己调节心情,努力吃饭,如果吃完还想吐,就再来找我,我帮你做整体的经络梳理。”
男孩乖乖鞠躬:“谢谢大夫姐姐。”
其实他很乖巧,也很懂礼貌,但大概是因为长得太像他爸,林白青试图亲呢,可总跟他亲呢不起来,拍拍孩子的肩膀,她说:“不客气。”
沈庆霞还忙,做完针灸就先带着孩子走了。
柳连枝的针灸也做完了,就办公室里陪着外孙女,看她忙出忙进。
忽而,她问:“青青,有没有想过学开车,以后出行会方便点。”
“想呀,但市里只有一家驾校,离我特别远,我抽不出时间来。”林白青说。
柳连枝笑了笑:“那有什么难的,供销社的大仓库拆了,先改装个驾校吧,搞几辆车,找几个教练,离的也近,你下班了抽空去练练就好了。”
所以为了她练车,外婆就要开个驾校吗?
林白青又出去忙了会儿,再进来喝口水,柳连枝又追着问:“青青,有没有想过住楼房,对面大概一公里的地方有个新高层,两个月就可以装出来。”
人生之得意若非如此了,有个多金,还整天想着帮你改善生活的外婆。
但林白青说:“不用啦外婆,我从小住现在的家,我喜欢我的家,不想搬。”
放下水杯,她才要走,怎么觉得柳连枝碰了自己一下。
她眼疾手快,抓住了外婆的手:“外婆,您怎么又在给我塞钱。”
刚相认的时候她给了三万,现金,害的乔麦穗红了眼,差点摔成个瘸子。
之后每隔一个月,她就要悄悄塞张一两万块钱的存折。
或者是放在林白青的包里,或者是她兜里,出其不意的,悄悄把钱塞给她。
今天可算逮到现形了,林白青又花不了那么多,当然不想要。
但看她要掏,柳连枝厉声说:“不准掏。”
又温声说:“外婆觉得你妈妈大概是找不回来了,外婆还好,年青时还算过过几天好日子,但你妈妈连一天好日子都没过过,你得帮她把好日子补回来。”
顿了顿,再说:“她可喜欢穿漂亮衣服,可喜欢吃点好的,可喜欢听音乐,跳舞,吃西餐,看电影的,就算外婆求你了,帮她补回来,好不好?”
沈庆仪虽生在资本家家庭,柳连枝给她的也是精英教育。
可时代给予她‘地富反坏’的称号,她从小到大被人围观,唾弃,最后还生死不明。
如果她真死在了那场偷渡中,那她的一生可就过的太凄凉了。
柳连枝无法去恨谁,因为当初是她自己选择留在国内的。
虽然她一手创立了全新的东海制药,生产的药品不知道救了多少人。
但她也害了自己的女儿,让她的青春岁月活在枷锁与镣铐中,又死在了反抗,逃离的路上。
她现在的心态是,女儿没有享受过的一切,她要孙女帮女儿补偿回来。
只有这样她的心里才能不那么愧疚,难过,才能有那么一丁点的安慰。
林白青收了钱,花了,她的心里才舒服。
她不收,不花,柳连枝的心里就不安,难过,就会愈发愧疚,甚至无地自容。
在一瞬间,林白青差点就忍不住,把楚青集那边的,关于沈庆仪的消息告诉外婆了,但毕竟楚青集是个什么玩艺儿她说不准,消息是否准确她也不确定。
想了想,林白青还是忍住了。
万一楚青集是骗人的,她一个人上当就够了,可不能再让外婆受刺激。
下午又给两个痛风病人做了针灸。
她还特意抽了点时间,准备给穆成扬接的那个哑巴爷爷做做治疗,再雇个黄面的把他送到军医院,让顾培带他做个病理检查,看他的眼睛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过今天那位哑巴爷爷并没有来。
临近下班时,林白青正准备给银针消毒,忽而灵机一动,她想到什么了。
转身,她一个电话敲给了楚春亭。
“青青?”老爷子一接到孙女的电话,声音甜的跟蜜糖似的。
林白青先问:“楚老,楚青集的女儿小雅是不是神经性的呕吐症?”
楚春亭说:“对,主要是突发于半夜,孩子还差点被自己的呕吐物呛死过。”
林白青说:“你给他打个电话,让他去问问给孩子做针灸的中医,灸的时候,是不是灸的足明明胃经,而且在针灸之后,孩子就会短暂好转。”
楚春亭不是喜废话之人,涉及孙女的病情,立刻挂了电话,转拔电话去了。
林白青打开方簿,就在方簿上写起了方子。
刘大夫凑过来一看,见她是在写一个针灸方子,而且是从穴位的精确点,再到用何种针,以及针灸的深度,再到是该提插还是该捻,以及治疗时要有什么样的感觉再进行什么样的牵引动作全写了,而且写得的特别的细。
她笑问:“你这是准备给咱们的实习大夫们出个傻瓜教程?”
林白青一笑,说:“这是个傻瓜教程,但不是给实习大夫们的,是要邮寄的。”
“邮寄给谁,你在外面收徒弟啦?”刘大夫问。
几个实习大夫了凑了过来,看林白青书的飞快,也问:“师姐,你的徒弟在哪儿啊?”
许朝说:“我们能抄一份吗,让我们也学一学吧。”
这份方子太傻瓜,太详细了,于他们这种实习医生来说,再珍贵不过了。
林白青不是个喜欢藏技术的人,一想也是,何不给实习医生们也抄一份,遂点头说:“可以的。”
几个小实习大夫对视一眼,全从包里翻出了笔记本来。
林白青洋洋洒洒写了整整一页的经方纸,看了看,做了些修改,又找出A4大的信纸来,把刚才的针灸方子誊了一遍,把原稿给了几个实习大夫,让他们自己去抄。
又把自己誊抄好的一份一对折,撕成了两半。
刘大夫一头雾水:“你这到底是干嘛啊,一个方子,你干嘛撕成两半?”
“留一手。”林白青笑着说。
“啥意思,你给人开方子,只给一半方子,留一半?”刘大夫更摸不着头脑了,简直云山雾罩。
林白青说:“那不有句老话嘛,凡事留一手,是给自己留后路。“
就在这时电话响了。
正在抄笔记的许朝抢着接起电话,捧给了林白青。
林白青接了过来,一听声音,笑了:“楚老。”
楚春亭说:“你说的很对,据楚青集说,孩子曾经在汉唐医馆用金针做过治疗,灸的正是足阳明胃经,当时曾短暂的好了,但是最近又复发了。”
林白青笑着说:“RI人留了一手,不帮他把孩子彻底治好,是想要他手里的医书做交易吧,这事他知道吗?”
大千世界不止林白青一个中医,而且M国中医多得是,有很多RI本老中医的治疗手段不比国内的老中医差,而且要更高明。
楚青集手里既然有那么多老医书的真本,RI本人怎么可能不盯着他。
但跟RI本人做生意就好比与虎谋皮。
人家在治疗的时候就会留一手,帮孩子缓解,但不会完全治好。
而为什么楚青集不惜以沈庆仪的消息做为交换条件,也要林白青去。
是因为RI本人不陪他玩儿了,不帮他治了,他焦头烂额了,才回过头来求亲人的。
楚春亭默了好一会儿,算是承认了:“他自忖精明,但总干蠢事,可惜报应却在孩子身上!”
林白青拈起方纸拍了拍,说:“你再给他打个电话,有一段话,我要你转达他。”
顿了会儿,她又说:“告诉楚青集,我会邮寄半张经方过去,是一份针灸足阳明胃经全经络的傻瓜教程,普通的钢针,普通的针灸大夫就可以帮孩子做缓解治疗。但是,我需要他所知道的,关于沈庆仪的一切消息,有地址给地址,有照片给照片,如果能找到沈庆仪本人更好,把证据给我寄回来,我收到了,确定消息准确可靠,就会带着玄铁金针去M国,彻底治好他的女儿!”
手拍在经方上,那是半张经方,只是半个方子。
上辈子的林白青特别天真,单纯,善良,就跟顾明一样,只知道治病救人。
但顾卫国把她练出来了,她学会耍滑头,也会留一手了!
作者有话说:
关于从05年开始的,中医方面的争论作者就不多说了,大家可以搜索来了解一下。
PS:最近章节有点大,大家不要嫌弃多花了币币呀,那是因为作者也急切的想把关于妈妈的事讲清楚,虽然币币多,但是字数也多呀,今天更了一万多字喔,阅读愉快,记得留言!

今天他有客人, 广省收藏家协会的会长许惑年,来找他鉴定一卷手抄本。
楚春亭捧着手抄本,欠腰挂掉电话,望着手抄本, 他红眉高挑, 眼浮笑意。
许会长心中一喜:“瞧楚老笑的, 看来这手抄本是真迹。”
楚春亭经他提醒才回过神来, 将书撇到了桌子上, 淡淡说:“这敦煌经要真是唐代手抄本, 可抵黄金十担, 我初时也以为它是真的,但不对,虽然它可以以假乱真, 但这是明代摹本, 收藏价值是有的,在如今, 也能值个七八万吧。”
许会长一愣,心说既是摹品, 楚老为何笑的那般开心?
这卷手抄本是他花十万块买来的,既只能值七八万, 就是赔了,砸手里了。
但做古玩生意就好比猎人, 常打鹰, 就难免被鹰啄了眼,许会长自认晦气, 又跟楚春亭寒暄了几句, 转身走了。
他始终没闹明白, 本来心情一直不咋好的楚老,咋突然变的那么高兴了。
石大妈也不知道为啥,老爷子接了几个电话后突然就喜气溢于言表,很纳闷。
但还能是为啥呢,当然是因为他的小孙女。
所谓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楚春亭一生玩弄人心,独独玩不过小儿子,总被那小子算计,气到肝疼,但他万万没想到,偏偏林白青能揪住楚青集的七寸。
半副经方,妙极,极妙!
他当即拔电话给小儿子,向他转达了林白青的意愿。
正如他所料,向来笑嘻嘻,总是马屁拍的山响的小儿子这回一声都没笑。
隔着半个地球,楚春亭都能听到小儿子心里的惊讶和不可思议。
没想到吧,他憨厚耿直的哥哥生的女儿,却能把他一军将翻在地。
虽然孙女甚至都不认他,不来他家,但楚春亭拍着大腿,乐的前仰后合。
其疯狂的程度,吓的保姆石大妈很想打个电话给林白青,让她来看看。
她觉得这老爷子大概率是疯了。
第二天一早到药堂,电话叮铃铃的响,当然是楚春亭打来的。
楚青集倒是很爽快,而且不需要邮寄,他直接托了一个人,让其人上灵丹堂来拿方子,当天坐飞机去M国,比邮寄更快,也更方便,高效。
但疾病是个非常复杂的学科,而且因为每个人的体质不一样,病也不一样,方子是否管用也得时间来验证,所以这件事的结果只有一个字,继续等!
而东海制药那边,果然,在试制药品的阶段出了问题。
因为质量管理由田中沛监管,电话是他打来的。
林白青猜着应该是中成药中的重金属,农药残留问题,但田书记在电话里没有明说,反而约林白青晚上一起吃饭,说届时在饭桌上在详细谈。
林白青遂又喊了顾培,也喊了柳连枝,准备去共商解决大计。
今天是周六,在西方国家,一周休两天,今天就应该是休息日,在今天,顾培通常不会给自己排太多工作,下午就休息了,所以他下午就过来了。
但在国内,目前还是单休,而且像灵丹堂这种诊所是不可能完全关门的,在周内,全天都会安排一个大夫坐门诊,到了周六就不安排门诊了,但所有的复诊和调方子通常会安排在周六。
而在周六,林白青就不接诊了,她会在这一天专门做中成药。
话说,离家三个月,顾培回来的第一天,以为诊所排队只是偶然状况,直到过了一周才敢接受一个事实,灵丹堂是个永远人满为患的地方。
好在林白青非常有条理,有经验,每个早晨她都要先估一遍患者。
急病,温病,两种疾病搭配式诊疗,既效率高,还治得快。
这会儿她带了几个实习大夫在制药。
实习大夫是只拿点生活费,不拿工资的,当然,在实习阶段他们要学技术,在制药的过程中,林白青就要跟他们讲药性,讲原理。
突然,一个女生说:“林大夫,快看快看!”
另一个也说:“师姐,你快看啊,看玻璃窗外面。”
然后俩小女生同时声音甜甜的说:“姐夫来啦!”
林白青抬头一看,还真的是顾培来了,停好车之后在院子里四处走动。
俩女生又问林白青:“姐夫在干嘛呀,他干嘛在院子里走来走去的?”
林白青解释说:“药堂最怕老鼠,他是在检查,看院子周围有没有鼠洞。”
“哇,姐夫好贴心喔。”一女生说。
另一个则问:“你俩是怎么谈上的呀,跟我们说说呗。”
顾培转了一圈,进楼里去了,林白青正要说话,许朝醋惺惺的说:“你俩,现在可是上课时间,你们想聊八卦可以去外面聊,我要听师姐讲课。”
话说,俩女生也都十八.九,还是情窦初开的少女,原来可喜欢围着许朝转了,但自打上回顾培来过一回,她俩就不像原来那样总喜欢围着许朝转了。
俩女孩齐齐瞪许朝一眼,一个说:“合着我们都是懒惰分子,就你最积极呗。”
另一个用屁股挤开了他,说:“挤得很,离我远一点。”
许朝前段时间还是她俩的争风吃醋对象,蓦然被她们冷遇,气咻咻的转到乌木条桌的尾端,一个人默默去干活了。
林白青看在眼里,心说看来不止她是颜狗,大多数的女孩子也都是颜狗呢。
再说顾培,在院子里转了一圈,上楼找到穆成扬,问:“那位哑巴老人呢?”
穆成扬今天下午有三个病人,有俩是关节炎的老太太,还有一个哑巴老人,也是个白内障患者,正在做治疗。
但今天这个哑巴老人,跟上次顾培来时碰到的那个不是一个人,他说:“那个已经治好走人了,这又来了一个,巧不巧,也是个哑巴。”
关节炎老太太说:“屋漏偏逢连夜雨,麻绳偏遭细处断,哑就哑吧,还瞎了,哎,这老爷子真是可怜呐。”
穆成扬说:“怪了事了,最近我已经碰到三个哑巴了,而且都是白内障。”
老太太问那白内障老头:“听得见我们说话吗?”
老头一动不动,懵然未觉。
老太太遂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声问:“听得见我们说话吗?”
老头这才巡声望过来,笑了笑,点了点头。
老太太对穆成扬说:“一定要治好,瞧他,又哑又聋,这要眼睛也瞎了,看不见了,日子可就更难过了。”
穆成扬觉得有点不对劲,虽然没往深处想,但也笑着对顾培说:“开业仨月,我已经碰上仨哑巴了,这要再碰上第四个,我就得怀疑,我是不是捅了哑巴的老窝了。”
顾培点了点头,再没说什么,就专心看穆成扬是怎么治的。
灵丹堂有一个治疗白内障的方子,是用针灸搭配熏洗眼睛的中药配合着治。
效果特别好,轻度的白内障基本上一到两周就可以痊愈。
针灸手法是林白青前段时间才教给穆成扬的,至于药方子,要因人而宜来开,当然,开方时中药的君臣搭配,目前林白青也只跟穆成扬讲过。
白内障只是视线不清,还不算瞎,所以那老爷爷是可以自己走的。
治疗完,他慢慢摸索下楼,在刘大夫那儿交了3元钱的诊金,药前几天已经抓过了,不用再抓,自己慢慢摸索着出门,扶着墙,一步步的走了。
老年人得了病本身就叫人觉得可怜,眼睛有问题,又没人陪着的,就更叫人可怜了,所以刘大夫望着那老爷子也是感慨:“人呐,最怕老,也怕病。”
顾培却不那么觉得,正好那老头从药堂前门摸索了出去,他转到后院,示意林白青出来,指了指那正在慢慢走路的老头,问:“青青,你看出什么来没有?”
药堂病人多,林白青不可能一个个都瞅得过来,初时也没觉得有啥,但看着那蹒跚的老头,目光移到他的罗圈腿,她发现不对劲了:“那是个RI本老头。”
RI本人的体形跟我们国人不大一样,因为他们经常盘腿,或者跪坐,到了老来,膝盖就会有明显的弯曲,俗称罗圈腿,他们走路,也跟国人不一样。
林白青记得这老头是个哑巴,再一回想,也想起来了,药堂这段时间已经出现过三个哑巴了,而且恰是三个白内障老头儿。
她恍然大悟:“这几个老头压根儿就不是哑巴,他们只是不会说中文,所以才装作是哑巴的。”
顾培说:“要我猜得不错,他们跟小松丸一样,应该也是某种药物的受害者,是因为服用了某种药物才导致的白内障,而治疗白内障的方子,你在小松丸身上试过,特别管用,所以这帮人是听到消息,专门找来治病的。”
是了,在三个多月前,林白青曾经给顾敖刚的儿子小松丸灸过心血。
然后那孩子是在军医院动的手术,之后在军医院住了大概一个多月。
其后孩子去了哪里,林白青就没过问过了。
但当时她发现孩子因为药物而小小年纪就有白内障,于是顺手就帮他治了。
所以不是师哥捅了哑巴的老窝,而是来治病的RI本人都知道灵丹堂有不治RI本人的堂规,不敢暴露身份,才一个个装作是哑巴的吧。
这当然得跟着,去看看这老头到底是个啥来路。
老头子因为眼睛不好,走的特别慢,也没有过马路,一路摸索着,直走到东拱门,到了一间小招待所门前才停了下来,有个同样罗圈腿的老太太在等他。
扶上那RI本老头,俩人颤颤危危的进招待所了。
今天晚上还约了田中沛要吃饭,所以林白青和顾培也就折了回来。
开上车,俩人要去东海制药了。
上了车,顾培先递护手霜给林白青,才说:“我看那位老人家不像是个医生,但我的观点不一定准确,你觉得像不像,如果是,他会不会是借着病来灵丹堂偷技术,或者偷针具的?”
要在曾经,顾培会觉得偷一套针,偷一门技术是件很可笑的事。
因为医学技术应该是全人类共享的,每个医生都有学习的资格。
一应医疗医具也应该也是可以被替代的。
也是直到回了国,陪着林白青一路从接手药堂到装修,再到开业,他才算明白,为什么中药会有秘方,每个药堂,诊所会有自己的独门方子。
而有RI本那么一个专门窃取医学成果,为自己申请专利的邻居,在开药和各诊疗方面,百年老药堂们还真是不得不防。
林白青因为要治病,制药,而且中医触脉必须是赤手,所以在上班时间基本上是不会涂护手霜的,到了晚上下班,也得是顾培提醒着她才会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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