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美人强嫁男配后/中医美人为国争光—— by浣若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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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三嫂凑了过来,小声说:“顾卫国那个臭流氓被你三爷从局子里提出来了!”
林白青早有预料,并不惊讶。
“一进局子的能是什么好东西,还有那个顾敖文,听说有病,肾虚,婶子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白青,咱不选丈夫了,卖药堂吧。”蔡三婶又说。
林白青故意眨了眨眼睛,作羞涩壮:“三婶,我已经有看好的人了。”
蔡三婶眼冒冷光:“谁?”不会是她儿子吧。
“顾,卫,国。”一字一顿,林白青说着,丢了一根臭掉的海狗鞭在地上,故意说:“咦,这是什么东西呀,好臭好臭。”
蔡三婶惊呆了:“他是个臭流氓,小林,你别为了点遗产想不开。”
“不呀,我就喜欢顾卫国,干干净净大高个儿,人也帅气。”林白青一本正经:“就选他。”
蔡三婶踉踉跄跄后退两步,跌跌撞撞的走了。
林白青蘸了点蛋糕上的奶油尝了尝,美滋滋进了正房。
已经点好炮了,就看蔡三婶会怎么对付顾卫国了。
奶油可真甜啊,现在她就耐心等着,在这百日祭上看一出狗咬狗的好戏!
(她的小叔叔好慌张)
说回两位老人,昨晚他们都住在老宅,三爷的腿肿已然全消,病去一身轻,心情也好了,早起出去走了一圈,边吃药,就边跟林白青交起账来。
“灵丹堂账上有一万八,那是你的嫁妆。我们当初商量好的,灵丹堂利润的八成归你所有,剩下两成归顾家,当然,那只是个说头,只要我俩活着,顾家就不会从灵丹堂分一分钱,不过灵丹堂的发展你总还是得跟我们商量着来,说说吧,对接下来药堂要怎么搞你是个啥想法?”三爷说。
见林白青有点吃惊,五爷笑着说:“你三爷让你说你就大方说,你是灵丹堂的主诊,也是掌柜,药堂以后要怎么发展,我们也得听你的意见。”
林白青的心跳的怦怦的,上辈子三爷病着,五爷头疼,所以草草给她定了婚事,三爷拼着最后一口气压下闹腾的小辈们就去世了。
而现在,没有被病痛折磨的两位爷,终于有精力过问灵丹堂的发展了。
既然他们想听,林白青也就不客气了。
有八成的利润属于她个人,但还有两成归顾家,药堂的发展关系着所有人。
她说:“账上的现金我准备用来重新装修药堂,增加诊所的床位和医疗器械,正好这年头啥啥都在涨价,卫生局出台了新规,医疗方面只要报备就可以涨价,到时候咱们也可以顺理成章提高诊疗费,把灵丹堂的利润提起来。”
药堂是治病救人的地方,两位爷没指望过它赚钱,更没想过分钱。
听林白青居然规划起赚钱来,两位爷皆很新奇,也觉得她说的在理,点头答应了,当然也得交待她:“为医者治病救人是第一位的,赚钱要往后放。”
“好.”林白青乖乖答应。
她又说:“我听说国家最近会开放申批民营医院,资质齐全的老诊所优先选择,而且一旦能申请到国营老字号,诊所还能纳入公费医疗。”
俩位爷皆是一震:“把灵丹堂变成医院,还能公费报销?”
林白青说:“对,咱们可以拼一把。”
如今他们还想不到中医到底能赚多少钱。
也想象不到就那二成的利润分红将来能给他们带来多大收益。
林白青怕吓着他们,暂时就不多说了,但她得让他们把这件事重视起来。
两位爷看着跪在蒲团上这白衣素服的小孝子,心说不愧大哥疼她,手把手教了十几年,她还真是,既聪明又懂事,还堪担大任。
人吃五谷生百病,而人老了,自然会病痛不断,这时身边要有个良医就已经是万分的幸事了,要自家能开个医院……这种好事一般人是想都不敢想的。
两位老爷子越看林白青,就越觉得这个人材不能丢。
这时在东海市的,顾家所有的堂房叔叔伯伯辈们皆来上香磕头,来了自然就要跟二位爷聊几句,他们也就不跟林白青说什么了。
转眼顾培来了,堂屋里凳子不多,见他进来,三爷都站起来要给他腾位置,一帮跪着的同辈们也是忙着问候,从外面给他找凳子进来。
但顾培没有坐,看林白青脚边还有个蒲团,点了支香先上香,磕完头后顺势就跪到了她身边。
一帮年迈的堂哥想跟他聊几句,但毕竟他们都四五十了,顾培才27岁,还是年青人,既有代沟又国籍不同,没有共同语言,再加上今天只是百日,只烧香不办酒,所以大家寒暄几句也就走了。
转眼顾敖文他爸顾怀礼来了,乍见顾培跪着,很是惊讶:“小培竟也来了?”
明明他儿子请了四五回都请不动的,但他竟也来了。
顾培看了眼林白青,说:“既小辈相请,来帮忙斟酌下婚事是应该的。”
本来他可以不来的,但身边这小姑娘专门请了,严谨如顾培,当然也早有所备,正好敖文也是备选,顾培就说:“关于几位侄子,三伯和五叔从小看着长大,心里是有底的,我工作忙,但也抽空考察了一下,你们忙你们的,我跟小林交流一下吧,一会儿也好叫她心里有个底。”
顾培虽从小在M国长大,但顾怀礼跟他聊过两次,发现他于国内的人情世故特别精通,在老规矩上比他这个当老哥哥的还懂。
再说了,侄子的婚事,在他想来做为长辈只会美言,不会说孩子的不好。顾怀礼是个民警,最近正为了给港商找劳力士忙着呢,点了点头,说了句费心就走了。
三爷五爷也以为他是要帮侄子们美言,就说:“我们来支客,你跟白青好好聊聊,你俩一中一西都是大夫,也有共同话题嘛。”
说是要交流,但俩人对视一眼,却冷了场。
林白青率先打破僵局,手指身后:“小叔你看。”
她是孝子,穿的是大白孝,孝服下是圆领的豆绿色裙子,衬着她巴掌大一张小脸蛋儿,两只明睐眨巴着,小小的,乖乖巧巧的可爱。
顺着她的目光,那是顾培送的双肩包,林白青已经把所有的东西都装进去了。
杯袋的一边是针筒,一边是一只圆形的塑料水杯,刚刚好。
背包是军绿色的,跟她的裙子出奇的相衬。
顾培仔细看了片刻,心中泛起一股莫名的成就感来。
他今天是直接从单位来的,只穿着军绿色衬衣和配套的黑裤子。
如今的军装制服裁剪远没有将来好,款式也很土气。
但顾培的身材足够好,竟生生把它穿出了一种这年头都难得的,时尚感。
在林白青印象里这人一直用香水,身上永远是股淡淡的雪松加柑橘的味道。
他的手指也特别干净,比顾卫国和顾卫军,顾敖文三兄弟的加起来都要干净。
他用了灵丹堂的疤痕膏了,而且涂的特别专业,在疤痕上覆成了一层膜。
因为靠的太近,老人又在旁边,林白青往边上挪了那,但顾培也跟了过来,问:“有个叫顾卫国的,也是顾家的孩子,是你的……”待选对象。
说要帮她斟酌人选,先提的是他都没见过面的顾卫国?
林白青点头:“是。”
她心说难不成心机深沉,狡诈的顾卫国把小叔都搞定啦,他要劝她选他?
林白青心里瞬间不舒服了。
这时顾培再问:“你是不是小时候跟他来往比较多?”
林白青跟顾卫国往来确实蛮多的,她是7岁到的灵丹堂,那年他16,已经当兵了,不像顾家别的男孩还小,不懂事,会嫌弃她,悄悄欺负她,或者瞧不起她,他年龄大,偶尔回来探亲,总会给她买糖,买奶油蛋糕吃。
他早就瞅好了灵丹堂,也总喜欢到堂里坐坐,跟顾明聊聊天。
但顾明不太瞧得上顾卫国,倒不是因为人品,而是他年龄太大了。
而上辈子林白青会最终选顾卫国,跟小时候他送的糖和奶油蛋糕不无关系。
她说:“我和他往来并不多,只算认识。”
顾培眉头一皱,说:“他给我写过一封信,在信中陈述了想要传承灵丹堂,以及照顾你的意愿,信写的非常真切,恳切。只凭信,我还是比较认可他的,所以我就去查了查他的档案和病历,然后我就发现一些不太对的事……”
啥意思?
渣前夫不但给三爷五爷,刘大夫,居然给顾培也写过信?
对信林白青并不好奇,她好奇的是顾培要说的‘不太对的事’是什么。
她也是太好奇,屋子里人又多,想凑近一点听,而她身后坐着的三爷呢,为了给人腾空间,他把凳子往后一挪,林白青间接被搡,唇就碰到顾培的脸上了。
一瞬间,顾培也没来得及躲,他神情错愕,一脸慌张。
两辈子,林白青见过顾培慌的次数并不多,这是第三次。
她的小叔叔好慌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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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过侄子,委屈小叔?)
还好这会儿堂屋里人多, 闹闹轰轰的都在说话,没人注意到跪在灵桌侧面的他俩,林白青往边上挪了挪,顾培也借着掏信, 就避开了。
现在, 他要讲讲那个‘不太对’了。
而要说顾培上辈子拒绝出席百日祭, 除了顾敖文, 顾卫国的信也很重要。
但成也是信, 败也是信。
在没有见她之前, 顾培收到一封来自远方的, 侄子的信,见他言辞恳切,满纸写的都是自己要如何如何照顾林白青, 要对她好, 要怎么把灵丹堂传承下去。
当时的他不认识林白青,也以为顾卫国人品不错, 就不管灵丹堂的事了。
但人和人之间的感情在于交流。
林白青刚重生后就跑去见顾培了,她还让他认识到了自己的医术。
这时顾培再接到顾卫国写的信, 难免就要考核一下他。
这一考核,出问题了。
掏出信展开, 顾培又从包里翻出一封档案来,说:“顾卫国在军医院有就诊记录和病历, 我查了一下他的病历, 他的身体并非完全健康,他……”
顾培显然有点犹豫, 应该是在做思想斗争, 但他终是说:“有一件事涉及到了个人隐私, 因为是你请我斟酌,所以我要告诉你,但我不希望你外传……”
这下林白青是真好奇了。
要知道,顾培虽然还不认识顾卫国,但顾卫国曾是军人,在军医院有档的,医院还有他的病历,他身体上有什么问题,只要一翻病历顾培就全翻出来了。
听他这话的意思,不就是说顾卫国有什么隐私是不能声张的吗?
要不是堂屋里人太多,林白青都要凑顾培嘴皮子底下八卦了。
急切的心,颤抖的手。
她尽量装做老实的点了点头,心说快讲快讲……
乖乖的小女孩儿,穿着宽宽大大的孝服,还跟个未成年似的。
而且她总让顾培想起他童年时看到的,玩具洋娃娃,乖巧,又可爱。
但她也是个医生,懂得医学常识,顾培就坦然说了:“顾卫国在十年间曾经开了大量的黄体胴,你应该懂得黄体胴的副作用吧……”
林白青愣了一下,心说这事并不大呀。
黄体胴是治疗月经失调,内汾泼紊乱的药物,基本属于女性用药。
顾卫国肯定不是自己吃,军人在军医院拿药是免费的,而他妈乔麦穗常年月经失调,他应该是给老妈开的药,这在国内属于常见事,顾培干嘛特意告诉她这么一件小事?
她抬头去看,就见顾培那张洁白,斯文的脸上有种难以言喻的尴尬。
突然,林白青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她差点爆笑出声!
其实顾培是误解了,他刚从国外回来,而在西方国家,有一大批性差别者,会服用黄体胴来改变自己的生理特征。
顾培不知道大侄子是给他妈开的药,还以为大侄子性取向不正常。
而男性长期服用黄体胴,是有可能乳.房增大,喉咙变没。
俗称,变成人妖的。
所以顾培是在委婉的告诉她,他的老大侄有可能奶大喉结小,是个人妖!
林白青为了憋笑,差点憋到昏厥。
不过也罢,她不会解释的,就让顾培继续这个美丽的误会吧。
忍着笑,她说:“谢谢小叔提醒,我会斟酌着选择的。”
顾培又说:“还有顾敖文,他抽烟非常厉害,据我所知一天能抽两包烟,而且他还特别喜欢喝酒,烟酒非常伤身体,据世界医疗卫生小组的调查,烟民的平均年龄,比正常人要低十到十五岁,这方面你也要注意。”
今天总共来了仨侄子,在他眼里已经有俩一无事处了。
林白青以为他还想点评一下顾卫军,正准备认真倾听,却听他说:“军医院的李院长认为你是一个非常优秀的中医大夫,我也是这样想的。”
再顿了片刻,他说:“你有没有想过放弃婚约,到军医院工作,作为一名军医,去传承中医事业?”
林白青噗嗤一笑,心说她正准备逼婚于他呢,他却准备给她介绍工作?
但目前是这样,遗嘱中说的是,林白青只能于‘顾家孙子辈中择一人为偶’,所以她要想当场选顾培,且不说顾培自己会不会答应。
顾家人肯定不干。
而且目前的顾培虽然很欣赏她的医术,但他毕竟是个西医,还没有认识到灵丹堂的价值,以及,它必须传承下去的原因。
她得让他,让所有的顾家人都意识到这个问题。
看她笑眯眯的,却不语,顾培正想继续追问,就听外面响起一声尖锐的吼叫:“顾卫国,你再捣我一拳头试试!”
旋即又是一声:“救命啊,杀人啦,顾卫国杀人啦。”
三爷皱眉头:“外面吵什么呢?”
五爷说:“谁跟谁啊,打起来了?”
林白青说:“听着好像是卫国哥把蔡三婶给打了。”
三爷紧攥拳头,面色发青。
他的三儿媳妇是主张卖药堂的,他已经警告过了,儿媳妇也保证今天不惹事不生非,不吵架的。
但顾卫国才刚刚来,她就挑上事了?
他起身说:“我出去看看去!”出了门,他厉吼:“蔡梅,闭嘴?”
昨晚顾卫国又上垃圾填埋场找了一晚上表,当然没有找着,白翻了一晚上臭烘烘的垃圾,回来特意洗了个澡,又把老军装换上,肩章戴上,打扮的干干净净的就来了。
结果刚到巷口,蔡三嫂迎门一盆臭泔水泼了过来,泼了他个湿汤打水。
他脾气很燥的,没看清楚是谁,提拳就要揍人。
蔡三婶也是安心要闹事,盆子一摔就撞顾卫国怀里,又两眼一闭,自己扑到墙上撞破额头,手抹着点血,顿时尖叫:“顾卫国杀人啦,顾卫国杀人啦。”
今天可是顾明的百日祭,时不时家里就要来亲戚,邻居们也都看着。
这一闹起来多难看。
顾卫军眼疾手快把老妈肘了起来,连扯带架拉回了院子。
蔡三婶连踢带挣扎:“卫军你看,顾卫国把我的头打破了。”
还好现场有一中一西俩大夫,顾培包里就有创口贴,林白青的药箱里有碘伏。
俩人一个拿创口贴,一个找碘伏,帮蔡三婶收拾额头。
堂兄之间虽然见面少,但毕竟是兄弟,顾卫军替顾卫国掸着身上的脏污,连声道歉:“五哥,我妈也是不小心的,你大人有大量,就别跟她计较了。”
顾卫国被泼了一身脏,而且蔡三婶是故意撞的人,他心里气的冒火。
但他毕竟年龄大,也要给顾卫军面子,遂说:“五哥没事,五哥好着呢。”
看三爷五爷都出来了,他也立刻说:“是我不小心撞了三婶,我给三婶道歉。”
看到林白青也出来了,笑着说:“白青,我一上战场就是好几年,没想到你都长成大姑娘了。”
因为顾卫国是上了战场的,三爷也有好几年没见他了,此时看他高高大大,一身军装,心里很是欣慰,先问:“退伍办的顺利吧?”
顾卫国先叹了口气,才说:“虽然我爸的档案有问题,但我上过战场,按理能留下的,不过团部下了大裁军的通知,正好是我怀宗叔负责劝退,我是他侄子,肯定得第一个响应。”
顾怀宗就是顾卫军的父亲,也是蔡三婶的丈夫。
顾卫国上过战场,按理可以留下,提干不可能,但营长还可以当几年。
他之所以响应号召退伍,就是为了给顾怀宗完任务,也是为了三爷的面子。
这也是为什么,上辈子三爷会力挺顾卫国和她的婚事。
三爷指顾培:“这是你小叔,还没见过吧?”
顾卫国其实是见过顾培的,因为顾培刚回国时,也是在深海军训的。
但他当时只是去扫了两眼,没打过招呼,此时当然要装作不认识。
他敬礼:“小叔好。”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又挪回了林白青身上。
好几年没见面了,而因为那个梦,他觉得今天是他俩的好日子。
小丫头穿着白孝服,衣服也有些臃肿,看不出身形来,但个头明显比原来高了不少,眉眼也不再是原来那样的孩子气,眉目间已经是个大姑娘的样子了。
顾卫国有些按捺不住的,心怦怦狂跳。
林白青望着他,心里却是在想,这个是拦路虎,自己该怎么对付他。
因为他才是她要选顾培最大的阻力,拦路虎。
说回三爷这边,为防儿媳妇继续闹腾,他说:“蔡梅回首都去,现在就走!”
蔡三婶却看林白青:“小林,你今儿是不是非得在顾家选个男人不可?”
又说:“天下间好男人多着呢,把药堂卖了出去自己谈一个吧,好不好?”
林白青冷笑了两声,没说话。
在上辈子,大概是因为三爷和五爷皆吊着一口气,拿命商量婚事。
蔡三婶怕强行卖药堂会气死老人,没敢大闹。
但这辈子不一样了。
三爷的身体是好的,五爷也很精神,她为了钱,就打算要拼一场了。
林白青招谁当丈夫她不感兴趣,就只想把局面给搅混了,好卖药堂。
一听公公要赶她走,她当然不愿意,正好这时快中午了,这个时间点也没有人再来祭拜了,关上院门,蔡三婶回头,一笑:“爸,我当然可以走,我现在走都行,但这灵丹堂就非开不可吗,你们就非得拘着小林在顾家选个丈夫?”
“这是我顾家的事,跟你没关系,你赶紧走你的!”三爷压抑着怒火说。
但既然蔡三婶已经把事提出来了,卫军又是支持卖药堂的,年青人热血冲脑,就站起来说:“爷爷,一间不赚钱的小诊所,我看咱就把它卖了吧,给林白青分大头,让她出去另找工作,何必经营一个没啥前途的小诊所,这对她不公平!”
三爷手咬牙:“你给我闭嘴。”
五爷也说:“卫军,你还小,不懂事,我们就不说你了,但药堂不能卖!”
正所谓打开天窗说亮话。
顾卫军是个耿直孩子,他说:“爷爷,中医虽然好,但大医院看病也是一样的,医院可以取代中医的,咱们又何必死守着个老古董,再说了,你们这叫包办婚姻,对小林不公平。”
三爷气的脑袋突突作响。
今天统共就来了仨小伙子,卫国被泼一身脏就够叫他生气的了。
卫军不死心,还想卖药堂?
三爷上飞机的时候一条腿肿的像根柱子似的,他忍着痛一步步从首都挪到东海市来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那么一间不赚钱的小诊所吗,不是。
他是为了顾家的家族遗传病,三叉神经,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它有多可怕。
他们此刻坐在这儿,逼着一个小姑娘包办婚姻,不是为了没路的中医要传承。
是为了保证顾家的男人们以后犯了三叉神经,能立刻有人帮他们治。
可你瞧瞧这帮孙子,有因为闹事被公安拘留的,还有叫嚣着卖诊所的。
三爷气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再拍巴掌,咬牙说:“卫军,我没得三岔神经,你爸目前还没得,但不要以为你也不会得,要你得了三叉神经,就得白青来治。”
顾卫军还没得三岔神经,就不知道它的可怕,还觉得挺可笑,正好现场有个西医,遂问顾培:“小叔,三叉神经真有那么可怕吗,你们西医攻克不了它?”
顾培自有他的严谨,说:“就目前来说,现代医学无法彻底治愈三叉神经。中医治三叉神经我第一次见,目前也并不能下结论,证明针灸的方式可以根治。”
顾卫军在学校是辩论队的一员,最擅长的就是搞反驳。
正好顾培又是海归回来的,医学界的专业人士,而他的话是对中医保留了态度的,顾卫军就趁势说:“爷爷你看,我小叔对中医治疗三岔神经是持保留态度的,他在国外可是医学硕士,别人的话您可以不听,他的话您总该听吧?”
三爷气的睚眦并裂。
他逮了顾卫军来,就是想让他了解一下中医,基于了解,娶了林白青的。
还清北的高材生呢,你瞧瞧他那轻狂又无知,半瓶水晃荡的样儿。
“你问问你五爷,他的三叉神经是不是白青针灸好的。”他说。
五爷是个活生生的例子,笑着说:“虽然我目前还没有完全好,但才灸了几回,我的头一下就轻松了,原来半夜总要疼上几回,这几天能安稳睡到天亮了。”
顾卫军辩论上瘾了,而且他擅长抓字眼,他说:“您只是舒服了一点,这不代表林白青能根治三岔神经。她要真能治愈,能去瑞士拿诺贝尔医学奖的。”
又问顾培:“小叔您说,我说的对不对?”
顾培基于对医学的严谨态度,说:“我保留我的观点。”
顾卫军摊手说:“看吧,我小叔都保留观点,你们也别太迷信了,爷爷,五爷,凡事要讲科学,咱不能因为迷信就委屈一个女孩子,让她被迫着包办婚姻。”
但这在三爷五爷听来,简直就是胡搅蛮缠。
三爷再忍不住了,吼说:“卫军,你要再信口雌黄就给我滚回首都!”
顾卫军乐得走呢,说:“只要爷爷您同意我走,我立刻就走。”
得,越闹越凶,眼看要闹到眼看无法收场了。
林白青唇噙冷笑,眼看着这家子人越闹越大,要无法收场。
但这时顾卫国站了出来,说:“大家听我说一句吧,灵丹堂就是个小诊所,只够养家糊口,卫军是要出国,瞧不上它很正常。但我不一样,我战场十年一无所获,复员了也无事可干,倒是很适合帮白青开药堂,你们觉得呢?”
这就是顾卫国,他虽然在生活上很渣,但在处理人际关系方面能力独道。
他这番话说的既忠恳又在理,三爷五爷都被他说服了,皆在点头。
对视一眼,他们跟上辈子似的,就准备要定顾卫国,并筹划着说服林白青了。
不过既然蔡三婶已经甩开膀子准备大闹一场了,当然不会就此罢休。
而就连林白青都没想到的是,她会把手伸向全家最与世无争的,顾娟!
眼看午饭时间,今天顾娟在家做饭,人多,要做的饭也多,好容易蒸好了米饭,她从厨房出来,进西屋找杯子,要喝杯水,但才进屋,突然眼睛就直了。
怔怔的愣了片刻,她突然转身,疯了一样,跌跌撞撞的冲出门,慌不择路的朝着大门扑了过去,中途扑倒在地,又立刻爬了起来,冲到大门口,门是关着的,她整个人撞在门上,也不伸手开,脑袋朝着门咚咚咚的撞了过去。
顾培离的不远,冲过去想揽她。
但顾娟已经不认人了,伸手就抓顾培的脸,还好林白青随后,反手抓住了顾娟的手,但她没了手还有脑袋,直挺挺朝着顾培的脸撞过去。
她的额头上有血,可她浑然不觉得痛,见谁撞谁,见什么撞什么。
这一看就是闹精神病,神智不清了。
顾家兄弟们也全冲过来了,围的围拽的拽,终于把顾娟控制住了。
可她两眼反插,往后一翻,口吐白沫,直挺挺的打起了摆子。
蔡三婶说:“爸,娟子像是犯病了,赶紧送医院吧。”
顾卫军也说:“爷爷,耽误不得,快送医院吧。”
顾培却说:“先不要着急,我有镇静剂,可以先给她注射一针。”
又问三爷:“顾娟有精神病史吗,她的症状看起来像是癫痫。”
三爷点了点头,说:“有是有,但已经有十几年没有犯过了。”
顾培说:“既然确定是癫痫,我可以给军医院的神经内科打电话,通知医院派救护车来,接她去做治疗。”
三爷厉声说:“先不要。”察觉自己语气太恶劣了点,又温声说:“军医院的神内会捆人,搞电击,先别吧,让她缓一缓吧,缓一缓再去。”
他转头看蔡三婶:“娟子十几年没犯过病了,怎么今天好端端的就犯病了。”
蔡三婶已经收拾好行李了,一只旅行包,一副欲走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