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美人强嫁男配后/中医美人为国争光—— by浣若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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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像六味地黄丸,逍遥丸一类的大众基础药也要层层申批,而且从生产线到中成药超微打粉机, 再到制药房的卫生, 各个环节,从区卫生所到市食药局, 省卫生.厅,随时都会检查, 抽查。
一旦在抽查中发现不合格,上级单位会立刻吊销执照, 责令整改。
而据林白青所知,张柔佳连生产厂址都没有, 她自己还在医院上班, 半年时间,她的厂址呢, 设备呢, 卫生环境呢, 不但全有了,还统统通过了检查。
她坐火箭了?
而在整个广省,乃至全国,有很多中医届的同仁们,手里有好药,但一遍遍的跑卫生所,食药局,卫生厅,有时候几年都批不下一个许可证来。
半年时间张柔佳搞到了十几份,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很多诊所有好方子,有完善的设备,却被拦在生产许可之外,而张柔佳这种什么都没有的普通人,却可以随意搞到生产许可证,想生产啥就生产啥。
林白青再问:“所以你不但在军区,在省卫生厅也有关系吧,也是干爹?”
这话也太难听了。
张柔佳生气了:“白青,咱俩算是闺蜜了,你没必要把话说的那么难听吧。”
“别提闺蜜二字,我当不起,我也从来没什么闺蜜。”林白青没好气的说。
全省有太多好中医开不起诊所,拿不到生产准字号,张柔佳却一口气拿十个。
这样的闺蜜林白青可要不起。
张柔佳也很生气了,但耐着性子,又好声好气说:“好歹同学一场,你也给我透个底儿吧,柳连枝真是你的亲外婆,楚春亭是你的亲爷爷?”
“这跟你申批药品准字号有关系吗?”林白青反问。
虽然张柔佳并不知道柳家和楚家之间到底有过什么挂葛,矛盾。
但楚春亭死了个儿子,柳连枝的女儿没了,这事满城人皆知。
她仔细一琢磨,也就知道林白青的身世了。
而再一想,她不但不怕林白青的咄咄逼问,反而心态缓和了不少。
她说:“白青,现在社会就这样儿,俗话说得好,学好数理化,不如有个好爸爸,你有你的亲爷爷亲外婆做关系,我有我的干爹,干爷爷帮忙走门道,咱们各走各的路,各发各的财,军准字号,各凭本事吧,怎么样?”
林白青明白了:“所以你承认你所有的证书都是通过关系办出来的,对吧。”
又问:“那药品呢,你应该是直接采购各个药堂的,贴个牌子直供军区的吧?”
就好比六味地黄丸,逍遥丸,归脾丸等常用药品,市面上牌子多得是,随便找一家,大批量要货的话价格自然会很便宜,张柔佳作为中间商赚个差价。
她一分钱都不必花,只凭关系,一年就有上百万的进账了。
而这一切,就是干爹,干爷爷的魅力了。
张柔佳被林白青当场戳穿,倒也不怕,也不觉得臊。
反而一笑,说:“难道你自己就没靠过关系,要不是七十多岁的柳连枝天天在试验室里加班搞研究,灵丹牌中成药那么快生产出来的?”
见林白青不说话了,又说:“社会就是这个样子,有钱有关系才能赚到钱,赚到钱了才会有身份有地位,谁也不比谁高尚,你又何必五十步笑一百步?”
九十年代嘛,政策乱,就拿诊所来说,没关系没后台的,食药局可着劲儿挑你的刺,整你,罚你,天天拿你做典型,开刀。而要有关系有后台的,只要领导打个招呼,什么规范制度都不必管,各种证书也很容易办得出来。
这是时代乱象,也是林白青所改变不了的。
而要张柔佳的关系真能通到总政总参,那林白青就得换个法子拿军准字号了。
想到这儿,她一笑,说:“好啊,军准字号,咱们各凭本事吧。”
张柔佳以为林白青要去找楚春亭来跟她干爹斗法,毕竟同学一场,怕闹的太难看,就又追上林白青,说:“白青,我干爹有个干儿子,目前是总后卫生.部的二把手,军准字号就是他说了算,就不说楚春亭了,咱们海军司令部的司令员说话都不管用的,你就别跟我争了吧,你争不过我的。”
林白青蓦的止步:“总后勤部,好牛的单位啊!”
张柔佳以为林白青是怕了,拉过她的手说:“所以这次你就别跟我争了吧。”
“好啊,我不跟你争了。”林白青顺口说。
张柔佳以为她是真答应了,又诚心说:“以后军区采购方面的生意多着呢,有我干爹在,那全是我的,这次你让着我,以后有好机会,我会酌情让给你一点,也让你发点财的,放心吧,咱是同学,该帮,我肯定会帮你的。”
林白青再不跟她废话,转身走了。
张柔佳当然以为她是怕了,放弃了。
但恰恰相反,林白青非但要争,而且曾经对张柔佳的那点愧疚之情也全没了。
反而莫名觉得窝火。
就好比穆成扬他爷爷,穆老爷子,治疗跌打损伤的膏药是独门秘药。
但是已经很多年了,老爷子愣是因为食药局给卡着,办不到药品准字号,就只能私下做点药,悄悄售卖,他的膏药上不到各大医院,也进不了药店销售。
而像他一样的老中医,不说广省,全国不知道有多少。
他们老了,因为没有文化,通不过卫生局的文化考试,行了一辈子的医,却办不到行医资格证。
他们就在家里坐诊看病,因为不合政府规定的门诊必备条件,就拿不到开办诊所的营业执照。
但张柔佳呢,因为有关系,半年就能拿十几个药品准字号。
林白青就为了一帮苟延残喘的老中医们,也必须把军准字号争到手!
李副院长就在办公室里等着林白青,见她来了,接过药箱子,先问:“顾培同志有没有跟你说,今天有个病人,得私下找你治点病。”
林白青点头:“他跟我说了,是考察团的一个专家。”
李副院长说:“他可不仅仅是专家,他是CIBA华盛顿分公司的高级副总裁,对方的要求是,你得在顾培的陪同下给他治病,同时他还希望你能为他保密。”
林白青的心咚的跳了一下。
萨鲁曼,Saruman,这个名字林白青在访问名单上看到过,他排在第一。
他不但是华盛顿分公司的高级副总裁,而且据资料介绍,将来还会是泛亚太地区的市场运营负责人,也就是说这次跟卫生部的谈判,就是以他为主导的。
而且将来,CIBA集团药品在花国的各项谈判也全由他说了算。
他生的是阴.囊癣,哪怕外国人比国人开放点,这种病也属于难言之隐。
是不希望任何人知道,要悄悄的,私底下治疗的。
当然,要在平常,一点小病,林白青也就私底下帮他治了。
但现在她想争军准字号,而张柔佳的后台还在总后那种大机关。
那萨鲁曼先生的病她就不能悄悄治了。
而且她不但要公开治疗,最好还能治上报纸,治上电视,叫全军的战士,领导,全国人民都知道,她才能打败张柔佳的关系,拿到军准字号。
不过即使林白青很想出个风头,但她也不能随意暴露病人的隐私。
而且必须是在征得病人同意的情况下,才能公开做治疗。
想到这儿,她问:“考察团现在在哪儿,我应该在哪儿给萨鲁曼先生做治疗?”
李副院长笑着说:“我等着你,就是为了带你去给萨鲁曼先生治病的。”
把药放下,示意林白青跟自己走,他是小跑步伐,边跑边说:“今天上午只是个非正式会议,十点半就开完了,因为时间还早,他们会在疗养中心一楼的咖啡厅休息会儿,聊聊天,赶11点回宾馆,吃完午饭上飞机,就飞首都了。”
“所以萨鲁曼先生现在在疗养中心?”林白青问。
李副院长答非所问,又说:“我和高院长商量了一下,既然萨鲁曼先生要求私下治疗,就在疗养中心给他开个房间,我们都不进去了,让顾培陪着你,能做针灸就针灸,要不能就开药,总之,拿出你的十八般手艺,争取治好他。”
林白青跟着李副院长,背着药箱,也是跑的气喘嘘嘘。
因为有考察团来,从实验楼到疗养中心,整体都在戒严。
到了疗养中心门口,李副院长给警卫看了证件,又给林白青做了登记,进院一看,见考察团的人都在咖啡厅里,示意林白青在外面等着,就准备进去喊人。
但林白青心一横,背着药箱,跟在李副院长的身后,也进了咖啡厅。
其实一进门,她就看到阴. 囊有癣的萨鲁曼先生是那一位了。
那应该是个北欧人,大概四十出头,皮肤特别白,还挺帅气的,帅气又严肃。
而跟他严肃,帅气的气质不相符的是,他的鼻头和额头,眉心的位置特别红,仔细看的话,可以看得出来,那是因为湿疹而导致的。
看到他鼻头有湿疹,林白青本来怦怦跳的心放下了一半。
因为其实他的阴囊.癣,也是湿疹导致的.
但在阴囊.癣轻微的情况下,湿疹就不会很明显。
而一旦阴囊. 癣比较严重,他的湿疹也就会变得很严重.
此刻他和顾培,高院长,以及军区的两位领导坐在一起,正在聊什么.
李副院长走到跟前,示意顾培过来。
林白青就在李副院长身后,也在招手。
顾培当然也没想到,妻子竟然异想天开到,要在公开场合给人治疗阴.囊癣那种很隐私的疾病,看到妻子来了,起身走了过来,说:“我现在就去喊萨鲁曼先生,咱们上楼给他做治疗。”
“不,你先去问问他,他皮肤的湿疹需不需要做治疗,想要的话,三分钟时间,只需要在面部手指部位做针灸既可,三分钟就好。”林白青说。
萨鲁曼今天生了湿疹,但并不严重,他应该涂了一些药膏,不过并没有起效。
而湿疹,是个轻微到不能在轻微的病。
当然,公开场合也能提。
所以顾培又折了回去,用英文问萨鲁曼,需不需要中医来治疗他的湿疹,而且不需要他做太多的配合,只需要他的手指和面部进行施针既可。
“针灸手指,治疗湿诊,三分钟?”萨鲁曼显然很惊讶,因为湿疹在他看来是种很难治愈的顽疾,他不相信哪种医疗手段三分钟就能治好。
但顾培愿意相信。
因为湿疹是皮肤因遗传或皮肤因环境因素影响而引起的表皮炎症。
而归在中医,叫湿疮,是湿毒的一部分。
针灸方面,就比如马衔铁针,是最善于补阳泄毒的,金针就更不必说了。
他亲眼见林白青用针灸治疗过很多小婴儿的湿疹。
这方面他有自信的。
“三分钟而已,要不您试试呢?”顾培说。
萨鲁曼先生当然不信,甚至,就连中医能治阴.囊癣这件事他也不太相信。
只是实在搔痒难捺,又找不到药,病急乱求医而已。
不过既然对方说只需要三分钟,他摊了摊手又点了点头,表示了同意。
于是,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林白青要帮萨鲁曼先生治疗皮肤湿疹了。
话说,沈庆仪今天也在。
猛然看到林白青出现,她以为对方是来找自己的,心猛然一提。
但看到她背着药箱,到了萨鲁曼身边,紧接着打开药箱,从中取出一管针来,不由自主的,沈庆仪勾起唇角就笑了。
林白青的生物学样本她还带在身边,DNA检测也还没有做,而一开始,听说有人要认自己当妈时,沈庆仪特别排斥。
但此刻,看着那女孩又拿出她做治疗的针来,沈庆仪胸中莫名涌起一股暖流,她对身边几个正在侃侃而谈的同事说:“那是个非常优秀的女孩,她非常善于做针灸,而针灸,是一项非常神奇的医疗技术,我希望你们也能跟我一样,停止谈话,安安静静的欣赏一下她的技术。”
其实不用她刻意提,此时几乎所有的人,目光都在林白青身上。
她确实只在萨鲁曼先生的面部和手部做了针灸,时间也确实不长,只用了三分钟。
而关于针进入穴位就会跳跃,会抖动这灰的稀罕玩艺儿,在外国人看来,就跟咱们国人看外国人的稀罕东西一样,也属于东洋镜了。
当然,金针治湿疹,可以说是极度的大材小用了,也便宜了萨鲁曼先生。
终于,治疗完了,收了针,林白青说:“到下午吧,萨鲁曼先生的湿疹就会消了,别的疹子,到明天也会全部消掉的,而且应该不会再犯了。”
就连顾培都没有意识到,妻子已经彻底把个病人给治好了。
他问:“我们现在上楼?”治疗阴.囊癣。
林白青一笑,望着萨鲁曼先生,一字一顿说:“不用了,因为他的病我已经全治完了。”
顾培都皱眉头了:“你确定?”
高院长和李副院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全在嗓子眼儿上。
心说小林大夫是真本事,还是在故弄玄虚啊,她都没捉脉,上手就治病,三分钟就说好啦?
就连坐在不远处的沈庆仪都站了起来,满是疑惑的望着林白青。
当然,治了病,光是治好了不算,得把原理讲清楚。
林白青对顾培说:“你跟萨鲁曼先生解释一下吧,在我们中医来讲,皮肤类疾病通常有三种原因,血虚火毒,血虚湿热,以及血虚血淤,而他的皮肤病,是因血虚血淤而起,只要疏通他的淤血,使血液流动起来,皮肤自然就不会生疹子了。”
顾培恍然大悟,既皮肤不会生疹,阴.囊位置自然也就不会了。
所以她进来的时候打的旗号是帮忙治湿疹,但其实她治疗的,是萨鲁曼的整体皮肤问题。
“那么我就不打扰了,药堂还忙,我先回去了。”林白青说着,抬头去看沈庆仪,正好看到妈妈也在望着自己。
而公开治疗的好处是,随行记者抱着照相机,连按快门,已经把林白青做治疗的全过程都拍下来了!
(林白青的小心机,顾培的认死理,沈庆仪够泼辣)
本来, 沈庆仪的目光好奇又专注,一直望着林白青的。
但就在她扭头看她时,沈庆仪却刷的别过了头,不再看林白青了。
而且表情显得很不安, 好像生怕她会过去找她似的。
高院长说:“既然治完了, 小林大夫就先回吧。”
“好的, 也请你们转告这位先生, 最晚明天, 他所有皮癣类的症状都会消失的, 而且……以后肯定不会再犯了。”林白青刻意加重了不会再犯几个字。
但并不是所有的病都在治疗后能当场看到效果的。
当然, 也不可能大夫才治疗完,所有金发碧眼的洋人就对她说歪瑞古德。
不过考察团所有的人,除了沈庆仪, 都以微笑送别了别致的中医大夫。
顾培送妻子出来, 见她闷闷不乐的,再加上沈庆仪在她面前表现的很冷漠, 他遂问:“是不是因为你母亲在你面前表现的太过冷漠,让你难过了?”
林白青不开心是因为张柔佳的关系, 是因为花国中医所面临的困局,跟沈庆仪无关, 但说起沈庆仪,林白青突然想起顾培的母亲卓言君来。
因为顾培一提起母亲, 总会变的焦虑, 烦躁,不安嘛。
林白青牵上丈夫的手摇了摇, 笑问:“你母亲对你呢, 是不是也像Yean女士对我一样, 经常表现的很冷漠,所以你才,每每提起她就很伤心?”
说起他妈,顾培的肌肉反射性的抽搐了一下,低声说:“不,她并不冷漠。”
“不冷漠,那是不是对你还不错?”林白青再问。
顾培用另一只手摸了摸后背,那儿有一道很长的疤,其实就是他妈妈用溜冰鞋的冰刀砸在他身上,生生划出来的。
他默了好一会儿,才说:“在公开场合她会表现的非常好,所有人都认为她是个好妈妈,但是……”
“但是怎么啦?”林白青摇了摇丈夫的手,再问。
顾培很少提及往事,也很少提及他的母亲。
林白青以为像上回,他此刻会跟她聊一聊母亲,顾培却又说:“《春秋》有言,为尊者讳,为长者讳,为逝者讳。往事而已,她是长者,我们不提她了。”
他可真奇怪,明明从小在国外长大,但于古文却总能信手拈来,出口成章。
谦谦公子,温润如玉,说的就是他了。
也罢,既他不想谈,林白青也就不问了。
顾培这人是,不论多忙,都会保证充足的睡眠和健身,食物不求美味,但营养必须均衡,所以你在他身上是看不到疲惫,邋遢和不整洁这种不好的事物。
他永远精力充沛,也永远一丝不苟。
不过今天在日光下,林白青却看到他眼里布了满满的红血丝。
再摇了一下丈夫的手,她问:“你是不是昨晚通宵啦?”
又问:“白天有时间睡会儿嘛,补补觉吧,你看看,你眼睛都红了。”
顾培皱眉头,说:“是的,我必须好好休息一下,否则我的眼睛疲劳,充血,就有可能会近视,这会对我做脑部和心脏手术造成影响的。”
像他这样的手术刀,很少有眼睛很好的。
但他的视力一直保持的特别好,可以裸眼对着显微镜做手术。
他自己也害怕自己会近视,所以从来不熬夜,不让眼睛充血。
从眼睛就可以看出来,他这几天是真忙狠了。
“那你为什么不休息?”林白青问。
顾培叹口气,来了句:“来自发达国家对第三世界国家的歧视和偏见叫我无法休息,但这样下去不行,总要想个办法来解决这个问题才行。”
他加班,熬夜,怎么就扯到发达国家和第三世界国家了?
不过林白青大概明白,甭看考察团全员都表现的很热情,那位高级副总裁,萨鲁曼先生看上去风度翩翩,文质彬彬的,但应该也不是个好惹的主儿。
否则的话,前段时间怎么会闹出双盲试验那种荒唐事来。
而花国在痛失青蒿素的专利后,这次是必须为蒿甲醚和去甲斑蝥素申请到专利的。领导只会干着急,压力全在顾培这种科研人员的身上。
也就不怪他眼睛都熬红了。
已经到大门口了,林白青松开了丈夫的手:“回去吧,等考察团走了就回你宿舍,好好睡一觉去。”
顾培的专业和他的纯真兼融的非常好。
目送妻子离开,还不忘叮嘱:‘2月14号,一定要记得休息!”
眼看情人节了,他生怕妻子到时候又要加班。
“放心吧,到时候我一定休息。”林白青笑着说。
看他累成那样,她是得好好陪他过个情人节。
顾培确实不能再熬夜了,因为他必须好自己的视力和精力。
而CIBA提出的很多要求,在没出过国的人看来没什么,而且这个国家的军人有种让顾培又敬佩,又反感的优点,那就是,他们特别喜欢吃苦。
而且总喜欢以能吃苦为荣。
但顾培不喜欢吃苦,尤其是对于精力的,无意义的浪费。
在他看来,CIBA的故意刁难,就是在浪费他的精力,谋杀他的眼睛。
而目前,在考察团的12中,唯有沈庆仪对花国不抱有偏见的。
而且她的话语权还蛮重的,顾培就准备在CIBA的考察团离开之前,就歧视和刁难问题,跟沈丈仪好好聊一聊。
所以送别妻子,再回到咖啡厅后,顾培就再没有去陪萨鲁曼,而是选择去跟沈庆仪聊天了。
且不说俩人聊了些什么,先说说沈庆仪的心理。
她逃亡了二十年,之所以能够逃亡成功,唯一的秘诀就是两个字:怀疑。
除了儿子Bob外,她会把所有人都想得很坏,怀疑出现在身边的每一个人。
所做的每一件事情,也会做最坏的打算。
她因为遏制不住的好奇心,在追溯期满前冒着要被抓回去服刑,或者被杀害的风险来了国内,但她一直都仿如惊弓之鸟一般,无比的紧张,害怕。
而今天,直到林白青离开后,她才惊讶的发现,就在刚才,在那女孩子给萨鲁曼做治疗的那段时间,她忘记了紧张,害怕和担忧,她无比的放松。
虽然此时DNA检测还没有出结果,也不能确定林白青真就是她女儿。
但她的心境,却早已在不知不觉中转变了。
在跟顾培就工作方面的事情做了些简单的交流后,一行人就登上飞机了。
而她心境的转变,直接影响到了她的外在表现。
全团的人都觉得,Yean女士今天表现的,跟往常很不一样。
尤其是萨鲁曼,上了飞机,看到沈庆仪容光焕发,步履轻盈的朝着自己走来,他说:“Yean,你今天变的很奇怪,完全不像我记忆中的你。”
“你记忆中的是什么样子?”沈庆仪说着,坐到了他身边,回眸一笑。
这下萨鲁曼更加惊讶了。
他是个单身男性,比沈庆仪小四岁,而在大概八年前,他就曾经在一场酒会上单独向沈庆仪表达过对她的欣赏,以及想要跟她谈场恋爱的愿望。
那时沈庆仪还在华盛顿公司工作,但在他提出追求的请求后,她拒绝了他,并当即调往了jiu金山。
而在jiu金山,据说也有个男同事也想追她,也是在对方表达愿望后,沈庆仪立刻打出申请,又调到了洛杉矶。
这些年来,她也一直保持着单身。
她在做药品质量监理工作,同时还是公司的药事法规顾问。
因为她熟知药事法规,所以虽然不在同城,但萨鲁曼经常有问题要请教她,俩人电话往来特别频繁。
而因为往来比较多,萨鲁曼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规律,那就是,如果在某个城市,有人向她表达爱慕,以及想要追求她,沈庆仪立刻就会换一个城市生活。
她似乎没有很好的朋友,也一直跟所有人保持着距离。
但就是这样一个女人,她突然之间变的热情了,而且主动坐到了他的身边。
这叫萨鲁曼既觉得迷惑,又有点……毕竟单身男女,出差在外,他当然会误解,认为也许沈庆仪在八年前拒绝他后,终于,有了想跟他更进一步的想法。
而且,沈庆仪一直定定的望着他。
在这一刻,萨鲁曼觉得自己男性魅力终于满格了。
只可惜不太巧,他的身体有问题,而以他的经验,当女性发现他那方面有问题时,基本都会暴怒,大吼大叫,或者落荒而逃,更有甚者还会报警。
因为在她们看来,他的病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性.病!
这些年,因为身体原因,萨鲁曼一直处于单身状态。
当然,即使身体有问题,一个成年男性,是乐于接受女性的示好和调情的。
他问沈庆仪:“Yean,要不要喝一杯?”
“咖啡,谢谢!”沈庆仪说。
萨鲁曼并不了解沈庆仪,只知道她是亚洲人,但原来不知道她来自哪个国家。
在来了花国后,他曾听到她用中文跟服务员对话,说的非常流利。
所以他现在可以确定,她是个花国人了。
问空姐要来咖啡,他以为沈庆仪有跟他进一步的意思,笑着说:“Yean,你在我心中一直是美丽,迷人,又神秘的象征,八年了,我的感觉从来没有变过。”
沈庆仪接过咖啡,笑了一下,却说:“我记得对于花国药品的双盲实验就是你提出来的,而且这次的合作,各项实验数据,你都是以最高标准来衡量的!”
药品的实验数据有标准线。
数据只要在标准线范围内其实就可以了。
但萨鲁曼却在面对花国军方时,把所有的标准线全提到了最高。
当然,你不能说他不对,或者说存心使坏,因为他顶多也就让华国军方的科研人员累一点,多付出些时间和精力,并把药品的各项数据全都做到最佳。
但就跟双盲试验一样,它是没有实质意义的。
而深层次的原因是,跟公司大部分的高管一样,萨鲁曼对花国政府没有好感,虽然他来赚钱了,但他瞧不起花国人,就要找些麻烦,故意累的他们人仰马翻。
有句话叫,在自己的权力范围,尽可能的去为难别人。
说的就是他现在的行为。
而刚才在咖啡厅里,顾培跟沈庆仪谈的,也是萨鲁曼的这种行为。
萨鲁曼原来并不了解沈庆仪,这趟出差也是她自己提请来的。
基于她是一个花国人,他明白了:“你不喜欢我的做法,想让我在合作的过程中对花国军方宽容一点,对吗?”
沈庆仪耐心说:“不是宽容,而是,把他们跟别的合作伙伴一样,同等对待!”
这也是顾培刚才向沈庆仪提的要求。
不求被优待,但求CIBA在试验数据方面,能够像对待别国一样,公平的,平等的对待花国军方。
毕竟大家都是同事,而且都是专业人士,其实全团12个人,在关于为难花国军方这方面,大家都有默契,也全都心照不宣。
当然了,沈庆仪如果是花国人,心理上就会同情她的祖国,这也很正常,至于数据方面,也不过是萨鲁曼一句话的事,难得跟沈庆仪一起出差,也难得这位向来冷冰冰的冰霜美人会主动向自己示好,萨鲁曼当然要表现的绅士一点,他斜倚向沈庆仪,并笑着说:“如果是你,Yean女士想要我对花国军方宽容一点,我会考虑的。”
沈庆仪非常不喜欢跟男性近距离接触。
这是当年在港城时,那个渣男给她种下的心魔。
当经历过家暴男,女性就会从心理上恐惧男性。
无论一个男人多么的优秀,帅气,可经历过家暴女性是不会被他们吸引的。
她在看到男性时,只会想到烟头,拳头和脚踹,各种殴打。
而且在沈庆仪的记忆深处有那么一个人,除了相貌,别的她都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