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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了一个老皇帝—— by初云秀儿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8-03

于是?蚂蟥无懈可击地扮演着一个自卑敏感,且有点傲骨的小乞丐,嗫喏道:“没什么原因,别人就是?这么叫的……”
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原因,但?既然她大姐让她用“人人平等”,感化一个小乞丐,那她就感化了。
缓缓眨着眼睛,念着“蚂蟥”这个名字:“嗯……不太好听,正好,我大哥姓马,我叫你小马好吗?”
蚂蟥:……
虽然不知道这当?中有什么关系,但?你开心就好吧。
于是?瞪大眼睛,用力点头:“谢小姐赐名!奴才以?后就叫小马了!”
袭绿烟看?着他?,缓缓道:“你喜欢就好,但?你不是?我的奴才,我们都是?平等的人。”
小马:……
白?怜儿:……
这很?难评……
最高明的演技,就是?没有演技,让袭绿烟演一个“穿越女”,那太难了。
但?是?让她当?一个“穿越女”,却很?简单。
所以?在宫里那段日子?,相比于教她一些现代词汇,袭红蕊更?倾向于对她进行思想上的改造。
袭红蕊:“人生?来就有三六九等,有的人注定?要比别人低一等,对吗?”
袭绿烟觉得有些不太对,但?现实世界就是?这样的,所以?应该是?对的吧。
袭红蕊却大喝一声:“错!你是?人,别人也是?人,同样是?人,怎么能?是?对的呢!”
袭绿烟顿时犹如醍醐灌顶,双眼亮晶晶地看?着袭红蕊,大姐说得真对!
袭红蕊便又继续教育道:“男尊女卑,男人天生?比女人高贵,所以?女人不能?出去抛头露面,不能?做自己的事业,要三从四德,侍奉夫君,对不对?”
袭绿烟很?想说不对,但?是?看?着大姐的脸,又有点胆怯,就等着她说。
果然,袭红蕊一拍桌子?:“更?错!男人是?人,女人也是?人,大家都是?人,怎么能?是?对的呢!”
袭绿烟眼睛顿时更?亮了。
就这样,在袭红蕊精心的德育辅导下,袭绿烟彻底明白?了,什么叫“人人平等”。
大家都是?人!凭什么不平等!
不过出师后,袭红蕊也教育她,这些道理,心里明白?就好了,别瞎给人到处说,遇到信任的人,才能?“敞开心扉”。
袭红蕊的话?,袭绿烟一般是?全听的,所以?她也不怎么跟别人交流。
但?是?二嫂人这么好,跟她交流一下,应该没有问题吧?
白?怜儿听着小姑难得跟她敞开的心,搓了搓自己的脸。
她为?什么会有袭红蕊的妹妹,会是?个正常人的错觉呢……

白怜儿让马车停在县主府, 袭绿烟现在还是不跟大家一起住。
从马车上跳下去,袭绿烟回头对着她摆起了手,腼腆的笑道:“二嫂再见。”
白怜儿:……
谁能告诉她, 她小姑现在这个样子, 到底是谁教出来的?
白怜儿第一次有些迷惑了, 妹妹这样,她姐姐就一点不知道吗?
这哪像是名?门淑女的做派啊!
不过想到这后, 突然顿住了。
对啊, 人家本来也不是名?门淑女……
回想第一次见袭红蕊, 她肆意张扬的样子, 可能对于姐姐来说, 妹妹这才哪到哪啊,她可是直接在朝臣面前谈笑?风声的。
想明白这点, 白怜儿终于第一次意识到, 她嫁的这个家有什么不同。
这个家从上到下都是泥腿子,想的和她根本不一样啊!
思及此,白怜儿真的太?痛苦了, 连袭母跟她为难的时?候, 她都没有那么痛苦。
毕竟和婆婆斗的时?候, 她还能感觉这是一个正常人家, 而和小姑谈完心后,她发现自己草率了。
忍着痛苦班师回府,待下车时?,随手拿起幂篱。
以前,这不是一个很难的过程, 但现在,她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了袭绿烟的“枷锁”论。
“为什么男人和女人同样是人, 男人可以在夏天?打赤膊,女人却只是将脸露在外面,就是一种罪呢,二嫂,你有想过这个问?题吗?”
白怜儿以前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但现在,她不得?不想了。
画屏在一旁叫她,白怜儿回神,麻利地将幂篱戴上。
就算这真的是枷锁,她也不想做第一个除去的人,她又不傻!
快步回府,今天?其?实还有一件事。
袭绿柳和白信竹勾肩搭背的告别,白信竹笑?嘻嘻地看着他:“不出去玩一会?”
袭绿柳忙摆手:“不了,不了,大舅哥,你妹妹还在家等我呢。”
白信竹哈哈大笑?,看来他妹妹把他这个妹婿调理的,还是非常到位的。
一开始白信竹对妹妹挑了一圈,最后嫁给新娘娘弟弟这件事,非常怨念。
但没多久,白怜儿就把他推进了盐部。
虽然在自己瞧不太?上的妹婿手底下干事,多少有些别扭。
但那可是盐部啊,顶顶好的肥缺。
得?到实际好处的白信竹,心气终于平了下来。
加之袭绿柳也是个知情识趣的人,一来二去,便相交很好了。
袭绿柳告别大舅哥,一天?那么多事,只觉累死了,匆匆回府。
一回去,白怜儿就已经准备好了饭菜,微笑?着看着他:“夫君,回来了,看看今天?的菜,合不合胃口?”
袭绿柳乐不可支,一回家就有人准备好饭菜,这种感觉真是太?爽了。
见袭绿柳心情不错,白怜儿看着他,等他吃完了,就和他说起了正事。
听完妻子从宫里?带出来的话后,袭绿柳整个人的表情都凝固了——
“你是说,大姐让我认祖归宗,去找我亲爹?”
白怜儿点头,这就是袭红蕊让她传达的第二件事。
袭绿烟听完,几?乎立刻拍桌而起:“为什么!”
那个人当?初不声不响就将他们兄妹丢下,也不说缘由?,让他们兄妹直接沦为奴婢。
他和妹妹水深火热的时?候,不见他的影子,如?今他们靠着大姐的光,发达了,倒要把他认回来了?
白怜儿走上前,扶着他的肩膀,将他按坐下:“你听我说,娘娘之所以这么做,也是有原因的。”
袭绿柳胸膛起伏,抬头看了她一眼,还是深吸一口气,坐下了,等着她继续说。
白怜儿便叹了一口气:“夫君,我知道你心中有怨,可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咱们家是新贵,虽势头正旺,根基却浅,只有将根系牢牢铺展开来,才能保证富贵绵延,屹立不倒。”
袭绿柳不忿:“那我们家现在几?个兄弟,皆入朝为官,根基还不算深吗?”
白怜儿摇摇头:“不算,纵然现在为官做宰,也只是一时?之权,只有族中能人辈出,出将入相,累世不衰,才算真的根基深。”
袭绿柳:……
“就是像娘子家那样吗……”
听他这么说,白怜儿脸上,罕见的没了惯常的笑?容,反而露出了一些哀戚的神色。
袭绿柳见状不对,忙上前捧住她的脸:“怎么了,是我刚才的话说重了吗,我也不是冲着你……”
白怜儿脸上掉下一颗泪,缓缓摇头:“不是,只是有些话,突然想跟夫君关上门说说。”
袭绿柳顿时?没了脾气:“你说……你说……”
白怜儿哀戚地看着他:“夫君,怜儿自嫁过来,娘娘抬举,夫君宠爱,长嫂呵护,小姑和顺,大家都把我当?公府小姐敬着,殊不知,怜儿其?实只是个庶女而已。”
袭绿柳给她擦着眼泪:“这我们早就知道啊。”
白怜儿却摇摇头:“不,夫君,你不知道。”
“你只看我嫁妆丰厚,十里?红妆,便当?我在家时?,备受看重,其?实不然。”
“在没有玉华夫人这个名?头前,我只是家中一个妾生的女儿,我的亲娘不算是我的娘,嫡母才是我的亲娘。”
“我亲娘死后,不能抬入祖坟,只能在外面随便找个地埋,我的婚姻大事,全凭嫡母做主,她甚至动过将我配给一个四?五十岁的大官,做续房的打算。”
“若不是我娘去我爹那闹,去我姨母那哭,我又故意在外面冻一夜装病,也许真的被她做成了。”
袭绿柳缓缓瞪大眼睛,非常恼怒:“这是人干的事吗!”
白怜儿止住他,不在意地笑?道:“夫君,不用奇怪,大户人家表面上花团锦簇,内里?的污糟,谁说的清呢。”
“别的不说,就连我的亲哥哥,也动过把我配给光王世子,做第九房小妾的心思。”
袭绿柳拍案而起,想起之前白信竹笑?呵呵邀他去玩的样子,不禁怒火中烧。
原他还奇怪,自己的妹妹嫁给了别人,只恨不得?那人老老实实的才好,哪有带着妹婿去玩的?
现在才知道,他这个大舅哥,竟然是这样狼心狗肺的人!
低头看向白怜儿,非常不解道:“那你之前为什么还求我,给你哥哥一个官?”
白怜儿叹了一口气,将他拉下,无?奈道:“不这样,又能怎么办呢?”
“不管我哥怎么样,他都是我们这一房唯一的男丁,有了他,我们这一房才算在公府站稳脚。”
“哪怕我知道他是个混蛋,也不能不管他,因为这就是大家族的生存之道,不管心里?藏了多少事,面上也要一团和气。”
“只要表面上和气,大家就都是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所以我很感谢娘娘给我的这个玉华夫人,她让我在家里?挺起了腰板。”
“我变得?有价值后,不管平时?多瞧不起我的人,现在也要拉着我的手亲热,而我娘,也成了二夫人,和我一起记入族谱,从此就成了国公府响当?当?的好小姐。”
“他们现在都对我好了,都来巴结我了,难道过去的事,我就都忘了,对他们毫无?芥蒂吗?”
“不是没有怨,而是不能怨。”
“怨了,讨几?声口头上的便宜,又有什么用呢?”
“我过去受的苦,已经没办法得?到弥补了,可如?果我现在放下恩怨,对着他们笑?,他们就会成为我的助力。”
“夫君,你现在的根基太?浅了,娘娘虽然现在风光无?限,但你有没有想过,皇上他的年纪……”
“我们现在完全不能安于现状,要更急迫的去扩大自己的实力,与各大族联络有亲,才是最稳妥的方式。”
“夫君,你的父族,就是现成的血缘之亲。”
“我听娘娘说了一些,您的父亲,是皖南的一个商人,虽然不知他具体是谁,但能千里?迢迢来京做生意,必然不是一个简单的出身。”
“娘娘一直在敦促夫君你筹备商队,去各地做生意,如?今添了玉璋书局,咱们的生意就更大了。”
“商道虽弱,带来的却不只是钱,不要小看这些生意。”
“玉璋书局,掌握了天?下学子,这些学子,将来就是官,香妃阁掌握了后院内宅,这些就是官身边的枕头风,而盐就更不用说了。”
“吞下天?下第一楼这个大工程后,咱们的生意做着会更简单,凭借书、盐这两项利器,可以迅速插到全国各地,这么大的摊子,会不断涌进新人,这时?候,我们就需要很多牢靠的‘自己人’。”
“士农工商,商排最末,手握巨金,却无?力自保,犹如?小儿抱金。”
“每个商贾之家,都会积极的送钱、送女儿巴结权贵,如?果袭家听说夫君你如?今的威势,自然无?论怎样都要扒过来。”
“不管他们曾经如?何看不起夫君和小姑,现在都要把你们供起来。”
“与其?到时?候被他们死皮烂脸粘上,不如?夫君抢先出手,把袭家反攥过来,既占了孝道的名?声,也让他们无?法反抗。”
“权势富贵面前,没有人会在意脸面,只要有共同利益,就是同路人。”
“如?此一来,夫君不仅得?到一族之助,还有一个更好的便利。”
“大齐幅员广袤,南北异俗,南方地理风貌,多有不同,我等居京中,鞭长莫及。”
“袭家虽是商贾之家,能立世,也必有门道。”
“如?果以他们作为渗透南方的基点,以后南北畅通,咱们家的根脉,将瞬间铺展至全国。”
白怜儿抬眸,认真看着袭绿柳:“夫君,你虽为次男,但大哥有些木讷,小弟又顽劣不堪,袭家的门庭,真正要挺立起来,还是要靠你。”
“娘娘虽在宫中风头无?两,但终归和我一样,是个妇道人家,要靠娘家兄弟撑腰。”
“如?今咱们一家老少妇孺,还有咱们将来的孩子,一身荣辱,身家性命,都要靠你这个顶梁柱,你不可不争啊!”
袭绿柳内心震动,怔怔地看着自己的妻子。
以前他虽然也费尽力气想着往上爬,可也不过是人对荣华富贵的本能追求,要说心里?多明白,那是没有的。
如?今妻子掏心掏肺,振聋发聩的一番话,将他过往的浑噩,一震而空。
他终于知道了,自己现在正处于一个什么样的位置。
看清脚下的路后,他才发现,自己正在一个悬崖边上。
如?果不全力站稳脚跟,顷刻间就会栽下去。
心有余悸的抱住白怜儿的身体,一叠声道:“娘子,谢谢你,谢谢你,除了有一个厉害的大姐,娶了你,是我这一辈子最幸运的事!”
白怜儿也将自己依靠到他怀里?,柔声道:“夫君,嫁给你,也是我一生的幸运。”
听到这,袭绿柳甚至忍不住哽咽起来,原来他们两个是这样相依为命的苦命人。
白怜儿搂着他,一下一下安慰着他。
她知道,从今天?起,他一定会更爱她了。
可惜,她好像已经没有办法,再?纯粹的爱任何一个人了。
她的爱,本能的掺了越来越多的算计。
袭红蕊会想到这种情况吗?
想到这,白怜儿忍不住笑?起来,她怎么会觉得?,她会在意这种东西。
国公府会选择押宝“太?后”,有一部分?原因,是这个女人,在求婚这件事上,展现出了不俗的手段和魄力,让人眼前一亮。
但更大的原因,其?实是老皇帝成迷的死期。
而在天?下第一楼后,白怜儿再?想她,第一个冒出来的念头,居然是气吞山河。
所以她怎么会在意这种事,她大概只会嫌弃,被感情拖累的伙伴,太?过没用吧。
完蛋,好像越来越了解她了。
袭红蕊在收到德仁的口信后,眼睛一点点发亮。
崇文帝在被朝臣催着立储后,短暂的支棱了一下。
但懒病这种东西,是无?法彻底治愈的,于是在袭红蕊提出天?下第一楼的建议后,他立刻看到了躺平的曙光。
直接将监督进度这件事,交给了她和德仁,算是给她的实战练手。
袭红蕊抬眼看了一眼德仁,微笑?道:“那以后就劳烦德仁公公提点了。”
德仁忙点头哈腰道:“不敢!不敢!”
他说不敢,袭红蕊便也笑?吟吟的,当?他真不敢了。
垂下眼眸。
过往的一切,都是在内宅打转,这一刻,她才拥有了入侵朝堂的资本。
权力是自上而下的水流,金钱是自下而上的藤蔓。
从上到下,从下到上,再?坚硬的铜墙铁壁,也会被腐蚀。
像一张网一样,渗透他们,捕获他们,摧毁他们。
想起来了,她才是阴影里?,最大的一只蜘蛛。

袭绿柳他爹和她娘相好的时候, 其实根本没隐藏身份。
对于一个奴仆来说,寻亲天方?夜谭,对于一个伯爷来?说, 却很好找到。
在找到之前, 袭绿柳还在默默希望。
他爹这么多年不翼而飞, 最好是因为死了。
但当那张几乎要忘记的面孔,又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 袭绿柳不禁深呼吸, 露出一个无可挑剔的微笑。
真好, 真好, 活着就好。
袭彦昌自进门后第一眼?, 就看清了他这个意外的儿?子脸上?的表情,不禁有些心虚。
其实袭家母子, 不过是他在京安置的一房外室罢了, 在京办事?时软语温存,等离开了,实在没有带回家的必要。
但是万万没想到啊, 留在京中的这一双儿?女, 居然有这样的造化!
皖南虽然遥远, 这么长时间, 也足够京中的消息传过去了。
当得知皇上?身边新宠的娘娘姓袭,原还是相府奴婢的时候,袭彦昌心里就打了一个突,不会那么巧吧?
硬着头皮,将这件事?汇报给族中族老后, 所有人顿时和?他一样,陷入又惊又喜又忧的左右为难中。
喜的是如果这脉是真的, 那他们从此就傍上?大船了。
忧的是袭彦昌这小子,做得太?绝了,一去十?多年,将幼子幼女放在那为奴为婢。
如今他们早已经长大,知事?了。
那么多苦都吃了过来?,发达后,如何肯再认回这个父亲?
正在袭家全体上?下油煎火灼,心急如焚时,京中居然传来?了一个寻亲令,给娘娘的弟弟寻亲。
如此一来?,板上?钉钉,确定了他们的猜测。
至于这个亲,寻的是吉是凶,那可就不好说了。
不出意外的,袭彦昌被族老们押着来?京负荆请罪。
看到袭家母子的第一眼?,袭彦昌眼?泪瞬间彪出来?了,踉踉跄跄地跑过去:“绿柳!绿烟!翠翠!真的是你们!我对不起你们啊!”
袭绿烟眨巴着眼?睛,大概想不到还能?有看到亲爹这一天。
袭绿柳则抱着手臂,一言不发。
只有袭母看起来?非常激动,不等袭彦昌过来?,就冲过去毫不犹豫劈头对着他打骂起来?:“你个王八犊子,这么多年死哪去了!”
袭母是常年洗衣服练出来?的臂力,劈头盖脸地一顿抓挠,那感觉非常够劲。
袭彦昌被她扯了一个满脸花,也不敢躲,只能?任由她撕打着。
痛哭流涕道:“我也不想离开你们啊!可是家中母老虎太?过彪悍,她知道你们的存在后,揪着我不让过去,我也是迫不得已啊!”
袭母却不听,哭得越来?越厉害,直骂他没心肝,害她们母子受了那么多苦。
袭彦昌见她这样,抽出身子,自己扇起巴掌来?,大骂自己不是人,求她原谅。
看他这样,袭母突然心软了,抱着他的头痛哭起来?。
袭绿柳:……
“夫妻”俩抱头痛哭了许久,袭彦昌终于见到了曙光。
将袭母好个安抚住后,转头看向袭绿烟:“这就是咱们的女儿?吗,都长这么大了,真像你!”
袭母一拳捶他胸口上?:“你说呢,这么多年,都是我一个人把他们兄妹拉把大的,要不是我大女儿?争气,你那俩孩子还不知怎么样呢!”
袭彦昌被她捶的胸口一闷,连忙点头称是:“真多亏了娘娘,果然,我从小就看娘娘气度不凡,非一般人物,将来?必成大器!”
袭母扭脸哼了一声。
袭彦昌见她暂时哄住了,就将注意力全移到袭绿烟身上?。
女孩心软,有这个女儿?在,他的一切就都有指望了!
袭绿烟眨着眼?睛看着他。
关于父亲,她曾经有很美好的想象。
构筑她整个人生的坚定力量,都来?源于记忆中的那些不灭片段。
然而当记忆中闪闪发光的东西?,来?到现?实后,她突然感受到了某种崩塌。
看着父亲衰老的脸,市侩的笑,谄媚的讨好。
袭绿烟突然不确定,记忆中那个高大干净,仿佛能?顶天立地的父亲,真的存在过吗?
是时间带走了他,还是他本来?就是这个样子呢?
袭绿烟突然有点想不明白,但她觉得难过极了。
于是只是轻声叫了一声:“爹。”
看着她乖巧又平静的脸,袭彦昌心中一突。
要是她像袭母一样怨恨还好,有怨恨就会有祈求。
但现?在不声不响,反而让人心里没底。
将视线从袭绿烟身上?收回,转头又看向袭绿柳,赶紧保证道:“你放心,等我回去,就将那个悍妇休了,光明正大迎你母亲进门,从此之后,你就是我袭彦昌唯一的儿?子!”
袭绿柳看了他一眼?,非常平静地笑道:“不用了,我如今也过得挺好的,不用去别人家添副碗筷。”
“你的那些子女,也算是我的兄弟姐妹,如果有时间,带来?京中,我也好给娘娘看看。”
兄妹二人超乎寻常的平静,让袭彦昌心里发突。
但当最后这句话出口,终于是放下心来?。
至少说明宫里的娘娘要认这一门亲了,顿时高兴得无法形容,说起了各种贴心忏悔的话。
袭绿柳是真不想接受这份迟来?的父爱,但白怜儿?在一旁握住了他的手,袭绿柳终于平静了一些,公?事?公?办的叙着这份父子之情。
只是看着和?他亲娘搂在一起的亲爹,怎么那么闹心呢?
没过多久,他就知道为什么那么闹心了。
袭母一共嫁了三次,最满意的肯定是第二任丈夫。
高大帅气,有情有钱,甜言蜜语,嘴上?抹油。
而袭彦昌也正想着如何重新打入这个家,袭家兄妹油盐不进,当然要挑最薄弱的地方?入手,于是重新哄起了袭母。
袭母一开始还在闹,但很快,就被哄得一口一个“冤家”了。
家庭聚餐上?,袭绿柳看着甜甜蜜蜜互相喂饭的亲爹亲娘,忍不住伸出手,使劲抹了一下脸。
白怜儿?不动声色地看着他的表情,等人后,悄悄建议道:“我嫁妆里正好有一个空宅子,没人住,要不就给婆母和?袭老爷单独住吧。”
袭绿柳:……
“我要把我娘嫁出去?”
白怜儿?微笑:“也不能?这么说,婆母和?袭老爷,原本就是相好的,咱们也不能?阻止。”
“既然如此,夫君你就当给婆母招赘了一个说话的上?门女婿,哄她开心。”
“说实在的,她老人家吃了那么多苦,咱们当子女的,也该孝顺孝顺了。”
袭绿柳:……
沉默了许久,无比闹心地点头赞同?了她的主意,眼?不见心不烦。
他娘子,不管什么时候,想到的解决办法都是最好的。
白怜儿?在他答应了后,就一直克制着自己,让自己不要笑出声来?。
啊,有生之年,把婆婆嫁出去了,哈哈哈!
她知道不应该笑,可她现?在实在太?爽了。
在这个家,她最头疼的就是袭母和?林宝柱这俩人。
林宝柱是个小混球,有他娘撑腰,无法无天,什么都敢干。
而不管怎么说,孝道面前,她面对婆婆,天然矮一头。
但是现?在,她太?爽了。
婆婆搬出去闹腾别人,林宝柱那小崽子,也没了靠山。
这个家,彻底是她的天下了,哈哈哈!
强抑着笑容,拽拽袭绿柳:“咱们去大哥家看看吧,我想看看乐容。”
袭绿柳顿时答应了,大哥家新添了一个丫头,取名叫马乐容。
找回了亲爹和?一堆兄弟后,让他觉得同?母异父的大哥,更亲了。
他们兄弟一起在前厅说话,白怜儿?就去了大嫂那。
好消息,就要大家一起分?享,哈哈哈!
田芳听到这个消息后,果然乐开了花。
不过看到白怜儿?逗弄小乐容后,又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可惜生的是个女儿?……”
白怜儿?今天特别开心,就抱起小乐容玩耍起来?,笑吟吟道:“大嫂,不要这么说,咱们家风水特殊,没准女儿?更争气哩。”
田芳想着宫里的娘娘,也忍不住笑了:“也是,希望她将来?能?像她姑母吧。”
大嫂生的是女儿?的事?,袭红蕊前世就已经知道了,没有什么好特别在意的。
但是林瑶生的这个女儿?,就让人很闹心了,不仅她闹心,崇文帝也闹心。
原本他已经做好准备,孩子生下来?,就抱过来?,打掉所有人的主意,齐活。
万万没想到,居然是个女儿?。
他之前对这一胎,倾注了太?多希望。
所以现?在的他,对于女儿?这个事?实,比林瑶本人还要失望。
烦躁之下,翻阅宗室册子,突然发现?了一个神奇的问题。
他宁家的宗脉,为什么越来?越稀薄了呢?
大齐以文治国?,素来?宽仁,比较罕有的开国?皇帝不杀功臣,也没有特别激烈的皇位之争,历代后宫也很和?谐。
这样好的环境,按理?说应该子子孙孙无穷尽才是,没想到宗脉却越来?越单薄。
先?不说他不能?生育,其他宗室好像也不太?能?生,遍查宗谱,居然没有一个适龄的儿?子。
崇文帝愣住了,他宁氏何罪于天,遭此天罚?
原本他这些天找到“太?后”人选,心情逐渐舒缓下来?了,看到这,又烦躁起来?。
和?他相比,袭红蕊反而淡定多了,没关系,孩子到时候,自然会从地里长出来?。
在他死前,保底有男女主那个儿?子。
她可不是前世的白怜儿?,会把皇位拱手让给男主,实在不行,就是拿男女主的崽顶上?,她也要把男主踹下去!
不过最好是她妹妹,在此之前,给她生个好外甥。
袭绿烟见到亲爹后,倍受打击,来?到宫里,一声不吭趴进袭红蕊怀里。
袭红蕊拍了拍她的脊背,也没说什么话,只是面带微笑道:“要不要和?我去文华馆参观一下?”
袭绿烟一愣。
这些天她也知道大姐在替皇上?主持天下第一楼事?宜,可以频繁地去往前朝,但她也能?去吗?
袭红蕊拍拍她的脑袋:“怕什么,你就在旁边,假装是我的宫人就是了。”
袭绿烟瞪大眼?睛,顿时什么烦恼都忘了。
纠结了半天,还是鼓足勇气点点头。
袭红蕊就大笑着叫人传旨。
经过这么长时间,参与天下第一楼的人,已经习惯她了。
开始几天德仁还跟着去,后来?连德仁都不常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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