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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了一个老皇帝—— by初云秀儿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8-03

举杯对着众人?示意:“大家随意行动吧。”
话音刚落,立时蜂拥过来一群人?,殷切地给袭红蕊送“投名状”。
还能想到嫁娶事宜的,都是幸运的,真正?处于风波里的,却只想知道,还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袭红蕊这次却统统拒绝,让众人?坐回原座。
轻抿了一口酒,微笑道:“大过节的,不要搞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安安心心的,好好过个年吧。”
众人?:……
你告诉我?,这该怎么安心啊!
其实安不安的,也就是那么回事了,毕竟只有侯官衙不想查的,没有它查不了的。
你以为?它在调查吗,它其实只是在调档案而已,锁定目标,就能牵出一串。
作为?侯官衙的老员工,当然知道外人?对侯官衙这个神秘机构,有多?少离奇的畅想。
但其实侯官衙里的,也只是人?而已。
是人?就得过年,是人?就得放假,所?以为?了不被过去的老同事们骂,秦行朝在年前,利索的结案了。
因为?他彪悍的体格,后来又成了侍卫统领,所?以可能很多?人?觉得,他在侯官衙的时候,干的是刀头舔血的工作。
其实真不是。
有文化?的人?,到哪都吃不了亏,所?以他一进侯官衙,立刻就进了头部?机构,最常干的一项工作就是:查账。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最初从事的工作,往往会影响一生,所?以就算是转职了,他最擅长的事,还是查账。
因此那些人?命官司什么的,先靠后,秦行朝先将?自?己擅长的部?分,整理了出来,汇报到崇文帝和袭红蕊面?前。
“罪相萧南山这些年贪污的数额,粗略估计,大概有白?银六千四百余万两。”
空气一瞬间陷入沉默,崇文帝怀疑自?己幻听了:“多?少?”
秦行朝便尽职尽责地复数一遍:“粗略估计,大概白?银六千四百余万两。”
崇文帝:……
袭红蕊看着一旁陷入沉默的崇文帝,尽职尽责地替他问道:“秦大人?,您是不是多?加了一个万,或者其实根本不是白?银?”
秦行朝立刻摇头:“娘娘放心,这点小事,微臣还是能做好的。”
袭红蕊便陷入了沉默,半天才?看向崇文帝,结结巴巴地问:“呃……皇上……臣妾见识短浅……对钱没太有概念……”
“朝廷每年给北戎的岁赐,是十万两白?银,会不会,六千四百万,其实只是个小数目,并不太多?呢……”
“哈哈哈。”崇文帝仰头大笑。
对,也不太多?,也就只够交六百多?年岁币,差不多?一年的国库收益而已。
萧南山兢兢业业干了那么多?年,贪大半个国库的收益,也叫多?吗?
不多?,不多?。
这些年,萧南山贪的钱,一直默认和他三七分账,供他享受,所?以这是他们心照不宣的事。
但直到今天,崇文帝才?知道。
三七分账,原来三的,一直是他啊,哈哈哈。
知道这点后,不知道为?什么,崇文帝整个人?都神清气爽,如举飞升。
所?以他面?带微笑,毫不犹豫地从嘴中吐出一个字:“抄。”
就这样,整个大梁城的人?,安安静静地过完新年。
在破五那天,出行不忌的时候,相府的正?门,轰然破开。
秦行朝带领大队人?马,长驱直入。
在一众人?的哭泣尖叫声中,对着这座繁花似锦的宅院,挥挥手:“抄。”
深宫内院,听不见墙外纷纷扰扰的声音。
袭红蕊独自?坐在寝居里,听着水漏一滴滴地滴下。
所?以这样肥的一只肥羊,怎么可以不宰呢?

一夕之间, 萧家这棵枝繁叶茂的大树,瞬间倒地。
被抄的人哭天喊地,百姓知道这个消息后, 却奔走相?告, 欢声震天。
本来就喜庆的过年气氛, 现在更喜庆了。
街上开始流行起一种小吃,圆滚滚的糯米团子, 里?面裹豆沙, 放到油锅里?, 炸至金黄。
等出锅后, 又甜、又脆、又糯, 刚出锅的热团子放嘴里?,那滋味简直太?美了, 客人不禁好奇地问:“这是什?么啊?”
小贩便笑得见眼不见牙道:“这叫油炸宵, 留着元宵节卖,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油炸宵?”客人一听这名字,当即噗嗤一声笑出来, 立刻挥手道:“再来一盘!”
一时间, 整个小吃摊都流行起了这种?小食, 有事没事的, 都要来一盘尝尝,沾沾喜气。
市井如此流行,崇文帝的面前,当然也摆上了一盘。
崇文帝尝了一口,心情却没有变好:“那底下的人, 是如何说我的?”
德仁立时耷拉下眼皮,满脸开心道:“百姓当然是夸赞陛下圣明, 从?谏如流,将萧贼奸党,绳之以法,还百姓一片朗朗青天啊!”
听到这,崇文帝的心情才稍微好一些。
他?白白被萧南山那老贼,蒙蔽那么多?年?,要是因为这个,还被老百姓骂,那他?真是要气吐血了。
所幸,也不是一点收获都没有。
此次抄的,不只是萧南山一家,顺着往来账册,索拿了无数条大鱼,全部充入了他?的内帑。
崇文帝看着那一串串报上来,各式各样的清剿单子,只觉得像是挖了一座金山,心花怒放,喜笑颜开。
可一想到那都是从?他?指头缝里?抠走的,笑容又瞬间消失。
何敢欺他?至此啊!
袭红蕊也跟着崇文帝,咬了一口油炸宵,动?作非常淑女,好吃!
品尝完油炸宵的味道后,抬头看向崇文帝,长叹一口气:“真没想到,萧相?居然这么大胆,臣妾还以为,至少他?不敢欺瞒陛下呢。”
“您对?他?那么器重,给他?那样的荣宠和信任,为什?么他?还是不知足呢?”
崇文帝听了,忍不住哼了一声:“人心永不知足罢了!”
“哎。”袭红蕊跟着叹气,“这么一想,真令人害怕。”
“朝廷可从?不亏待那些当官的啊,他?们还贪那么多?干什?么?”
“还不是为了结他?们的党,营他?们的私。”
“他?们在底下拉帮结派,横征暴敛,不干人事,欺压百姓,败坏您的名声,让百姓怨恨您。”
“敛落来的钱,却一分都不让您瞧见,全都私吞进肚子里?。”
“长此以往,他?们大手拉小手,一起抱着膀子看您一个。”
“您一个人,该怎么对?付他?们呢?”
崇文帝:……
一开始他?只是图省事,就搞了左右二相?,互相?制衡。
他?以为,这两派,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现在才恍然发现,就是完全属于他?的萧南山,也对?他?藏着别的心思。
意识到这点的崇文帝,很烦,几乎下意识地问:“那该怎么办?”
听到崇文帝这么自然地找宸妃娘娘出主意,德仁的眼皮微抬了抬,目光闪烁。
袭红蕊也眼睛一亮,很显然,她和老皇帝的关系,又跃进了一个台阶。
于是袭红蕊立刻特别得意地摸着下巴,狡黠地看向崇文帝:“皇上,您这是在问臣妾吗,您堂堂九五之尊,怎么能问臣妾呢~”
崇文帝被她这么一闹,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习惯性地向袭红蕊“讨教”了。
可怎么说呢,这个小丫头,最近确实给他?太?多?惊喜了。
她出身微末,从?未受过正统教育,在传统儒学方?面,简直抓瞎。
但正因为她没受过传统教育,招式全是野路子,让人防不胜防,摸不着头脑,冷不丁,却有效。
所以崇文帝最近很喜欢听她出主意,大笑着拍了一下她的额头:“你自管说吧,说得好,朕重重有赏!”
袭红蕊得了他?许下的彩头,立时来了精神,坐直身子,一本正经?地说起了自己的想法。
“那些朝中大臣,说白了就是给您干事的下人,这管理?下人,太?苛了不行,会生怨恨,太?松了也不行,会生骄奢之心,得寸进尺。”
“太?祖当年?定下策略,厚禄养廉,朝廷对?他?们待遇颇优,反倒是把他?们养刁了,这个时候,该找人紧紧他?们的笼头了。”
“那帮子文人,不总说皇上您不爱惜民力吗,那您就爱惜个给他?们看看。”
“集言司一定要开下去,而且得深入铺开,不能形同虚设,得像侯官衙一样,成为他?们头上,时时悬的一把刀,谁反对?谁不爱民。”
“扯大义的旗嘛,谁不会啊,也该是陛下您,监督他?们爱民的时候了。”
崇文帝哈哈大笑,不过很快又收敛了笑容:“此法当然是好,但要怎么落到实处呢,我只怕离得远了,耳朵很快就会被堵上。”
袭红蕊便又笑道:“堵得住一只耳,堵不住万颗心,或许您现在,要给天下人,唱出声名远播,流芳千古的戏了。”
“戏?”
崇文帝顿时来了兴趣。
袭红蕊搂住他?的脖子,弯着眼睛笑起来。
伴随着萧南山的抄家,这场对?萧党的追剿,终于轰轰烈烈地宣告胜利。
茶余饭后,街头巷尾,所有人都在议论着这桩大事,然而某次畅谈结束,突然有个人提出一个问题,那就是对?陆历昭,皇上打算怎么处置啊。
一时间,所有人听到这个问题,都沉默了。
皇上虽然查是查了,处置也处置了,但以民告官终究是大罪,最终会如何处置他?呢?
陆历昭身上经?历的惨案,太?具普适性了,无论是读书人,还是普通老百姓,都感同身受。
一时间,沉默蔓延,所有人的心,都为他?揪了起来。
而处于风暴中心的陆历昭,却很平静。
原来就这么简单……原来就这么简单……
他?觉得自己应该笑,或者是应该哭,然而最终,什?么都没有,他?只是觉得很安心。
从?此以后,他?终于能闭上眼了,再回到那个血月之夜,他?也不害怕了。
无牵无挂,无仇无怨,可死矣。
“当啷。”
门?外?响起开锁的声音,陆历昭平静地看过去,现在,他?已经?能接受任何结局了。
然而当视线触到来人时,他?还是愣了愣,因为为首的,不是秦行朝,而是一个宫装华丽的女子。
陆历昭看着她的脸,和装扮,很快猜到了她的身份,慢腾腾地起身行礼:“草民参见宸妃娘娘。”
袭红蕊却几步上前,恭敬地弯下腰扶起他?:“先生快请起,看先生这样,实在让人心如刀绞,朝廷愧你颇多?,妾身无地自容啊。”
陆历昭:……
他?有些茫然地看着袭红蕊,已经?历经?风霜的他?,早不会被任何事迷惑了。
可是看着此刻以千金之躯,亲身入牢房的宸妃娘娘,他?还是有些难以理?解。
袭红蕊却不管他?的迷茫,直接凭借惊人的臂力,将没几两肉的陆历昭拽起来。
招呼身后的太?医:“给陆先生好好看诊。”
身后的太?医唯唯领命,三个太?医一拥而上,把陆历昭围成一圈。
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望闻问切,手段百出,态度慈祥的,给他?一边看一边问。
陆历昭:……
当年?完全没治的重伤,加上多?年?来的风餐露宿,让他?的身体很差,被这么一折腾,忍不住咳起来,疑惑地看向袭红蕊:“娘娘……这是何意?”
听他?问起来,袭红蕊立刻收敛所有表情,一脸大慈大悲,普度众生地看向他?:“在回答这个问题前,我却想先问先生一个问题,大仇得报,从?牢里?出去后,先生有什?么打算吗?”
陆历昭微愣,自拦轿告状那天起,他?就从?没想过以后。
如今袭红蕊问起,他?便也依言想了想,最后沉默道:“如果可以,我想回乡,将我的家人收葬,然后一切,全凭天意。”
袭红蕊却毫不犹豫道:“天意可靠,还是人意可靠呢?”
陆历昭:……
抬头看向袭红蕊的脸,袭红蕊也正微笑着看向他?,缓缓开口。
“天意无常,凡人莫测,然人意,却能自主,我现在请先生帮我做一件事,不知先生可允否?”
陆历昭沉默地看向她:“什?么事?”
袭红蕊微微一笑:“我想请先生,为我活着。”
陆历昭:……
“我不太?明白……娘娘的意思……”
袭红蕊便又笑了一下,蹲下身子,视线和他?平齐:“皇上居于高殿,百姓居于乡野,其?间远隔千山万水,不知天下,又有多?少先生呢?”
“为使音信无阻,皇上特设集言司,以敛民意,勿使天下再有如先生者。”
“然这项政令推行下去的艰难,先生亦知,所以妾身就想,先生既不畏死,又何惧生呢?”
“这项任务,交给您来做,不正好吗?”
“就是不知,先生信奉公理?之心,还在吗?”
陆历昭:……
他?茫然地看向袭红蕊的脸,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善济堂,被那位绿衣姑娘捧到面前的一碗酒。
陆历昭早就知道她们是姐妹了,却没想到,她们是如此不相?似。
那位绿衣姑娘,眼中是一眼可以望到底的慈悲怜悯。
而这位袭娘娘,就算是做着相?似的事,眼中好像也总透着一种?过于旺盛的积极。
一个菩萨,是不应该这样的。
可陆历昭,还是忍不住落下泪来,抬起头,认真地看向她——
“还在!”
巍峨的金銮殿上,被太?医连续调理?好几天,气色稍微好了一点的陆历昭,缓步上殿,跪倒在地:“草民叩见陛下。”
崇文帝见了,亲自走下来,将他?扶起,和他?说了一些与袭红蕊大同小异的话后,考问起了他?的学问。
陆历昭已经?多?年?不拿笔了,再拿起来时,恍如隔世。
不过他?现在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所以写得无拘无束,没多?会,就一挥而就,咳嗽着退下。
崇文帝本来就做做样子,然而当看到他?因多?年?深怨,颇为奇诡的文风后,竟是真的多?了几分欣赏。
长叹道:“因奸佞遮目,失此奇才矣。”
底下立刻就有人劝谏,这一切都怪萧贼,如今贼党已经?伏法,现在弥补,也来得及。
崇文帝询问群臣有什?么意见,朝堂上一阵沉默,现在他?们敢有什?么意见。
于是崇文帝当即大笑着宣布了他?的决定,即刻为陆历昭平反,任命他?为集言司的新司鉴,广纳天下之言。
并且本年?加开恩科,以慰天下学子之心。
为了不违农时,乡试将在春种?后开始,会试将在秋收后开始。
本次恩科将由他?亲自主持,各司各部,当速速准备。
至此,萧党案,才算完全落下帷幕。
民间听到这个消息后,全都欢欣鼓舞,一片欢庆。
好一个正义战胜邪恶的完美结局,几乎符合了普通老百姓的所有妄想,甚至让他?们怀疑起来,以前是不是错怪他?们陛下了,他?其?实是个好皇帝来着?
不过不管怎么样,百姓都因为集言司这个设定,激动?起来。
就好像突然间,多?了一条看不见的路,虽然看不见,但好像也是一条出路似的。
于是毫无疑问的,以事实为依据的新戏折子《洗冤记》,前所未有的大爆特爆了。
崇文帝在宫中,看着以自己为主角的新戏,乐得见眼不见牙。
无他?,他?在这出戏里?扮演的角色,实在是太?好了!
那英明果断的劲,一看就是千古名君。
惹得崇文帝把平冤那一段,反复观看了好几遍,哈哈哈!
当了皇帝,高高在上,无人能阻,还能怕什?么?
还不就是他?日史?书,盖棺定论,被后人反复鞭尸,戳脊梁骨吗。
袭红蕊就给他?出主意,这种?市井话本,奇闻逸事,流传的是最广的,而且口口相?传,代代不息。
皇上您做的为民为国?的事,不能不宣传,让老百姓不知道啊。
所以咱们要加大在民间的各种?宣传力度,让所有人知道,皇上您爱民如子,设集言司,就是为了关爱百姓。
您这么爱民如子,纵然有人堵住您的耳朵,又怎么能同时堵住千万颗爱您、敬您的心呢?
崇文帝一听,立刻觉得,对?对?对?,自己做的好事,怎么能没人知道呢?
所以给我唱,唱遍大江南北,唱遍千秋万世,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叫真的爱民如子!
心情大畅地看着这段戏目,等演到“宸妃娘娘”出场的时候,抓着袭红蕊的手,一起笑起来。
袭红蕊看着戏目里?贤良淑德,心地善良,悲天悯人的娘娘形象,忍不住掩唇大笑,妙目连闪:“皇上,臣妾是这样的嘛~”
崇文帝看了她一眼,果断摇头:“不是。”
袭红蕊原本开心的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转头看向他?:“啊?”
崇文帝看着她脸上生动?的表情,忍不住大笑,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区区一个戏子扮演的‘宸妃娘娘’,怎么能比得上红儿呢,红儿在朕心里?,是独一无二的。”
“之前说,要是你说得好,就给你个奖励,现在朕就要践诺了。”
“萧贵妃被她的家人拖累,已不堪为众妃之首,着令贬敕为幽妃,侍者减半,禁闭重华宫,无诏不得出。”
“从?即日起,你便为贵妃,诸妃之首,统率六宫,母仪天下。”
“凤仪宫久旷,也该收拾一下,等待它的新主人了。”
袭红蕊原本还觉得,你个死老头,一把年?纪了,能说点正经?的玩意吗,天天跟我搁这搁那呢。
然而听到最后,双眼不由噌噌冒光——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误会了!
正经?,这也太?正经?了!

崇文帝的后宫, 现在听取妃声一片。
虽然宸妃荣宠无极,在实际上,已经完全侵占了贵妃之权, 甚至是?皇后之?权。
但不管是萧贵妃还是林淑妃, 在礼法上, 都?稳压她一头?。
名不正则言不顺,崇文帝宠归宠, 器重归器重, 但万一有个不测, 比如突然暴病而亡, 那么不管他多么宠爱宸妃, 也轮不到她当太?后。
现在崇文帝将她封为贵妃,就是?在礼法上为她正名。
如今宫中, 再没有一个人?能压在她头?上, 那将来立她为后,自然也是?顺理成章,水到渠成的事。
毕竟你不想让朕立贵妃, 你想立谁啊, 你觉得谁贤, 谁堪为后?
或者说, 你不想让朕立后?
嘿呀,那你管得还挺宽。
其实不管什?么妃,后位之?下,都?无所谓,就算是?贵妃, 皇上也想立谁也就立谁,朝臣一般没什?么立场插嘴。
但涉及立后, 就具有极强的政治色彩了,群臣肯定会参与。
袭红蕊“原本贱人?”,非正统方式进宫这点,就是?她身上最大的把柄,会被攻击一辈子那种程度。
万一林儆远有什?么不轨的心思,串联朋党,跟他议淑妃和宸妃谁更贤,谁更适合当皇后,那崇文帝就不得不和他扯皮。
这皮一扯起来,就会没完没了,底下那群玩笔杆子的,不知得给他整出多少损出。
既然如此,那咱就别争了。
立太?子都?是?有嫡立嫡,无嫡立长,那立皇后,有贵立贵,有什?么问题吗?
没问题啊,大家都?没有孩子,谁也凭不了子贵,只?能凭位份贵。
你小子敢跟我凭家世贵吗?
崇文帝现在,虽然已经厌恶了林家,但淑妃,要是?没什?么大错的话,能放那就放那吧。
不用?搞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直接跳过她,让袭红蕊压在她头?上。
立后这件事,从来只?有皇帝想不想,没有能不能的。
一听?崇文帝明示的立后意图,不仅是?袭红蕊,连身边的人?也跪下,满脸谄媚地恭贺袭娘娘升迁。
袭红蕊简直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喜砸蒙了,一下子扑进崇文帝怀里,各种撒娇道:“皇上~”
“哈哈哈。”
崇文帝已经习惯她高兴起来时,各种粘人?的样子,心里也很开?怀。
不过担忧完林淑妃,就要担忧“林贵妃”了。
这些年,崇文帝待左右二?相的态度,其实就和“皇后”和“贵妃”差不多。
他虽然设置了“贵妃”来节制“皇后”,但真爱一直是?“皇后”,“贵妃”来来去去,“皇后”只?有一个。
你“贵妃”想上位的话,可以,但得等我的“皇后”没了。
“皇后”比你大那么多,你总能上位的。
但没想到,姓林的运气好,真给他赶上“皇后”没了的时刻。
萧南山倒得猝不及防,不仅让萧家那边懵了,也让林家那边懵了。
萧林二?党,或者说左右二?相的争斗,从来没停止过。
当萧南山越来越老后,这种进攻也越来越猛烈,之?前便宜袭绿柳的那个左督盐提监,其实就是?林相那边的战果。
扳倒盐部那么大一个官后,本来是?高奏凯歌,发起冲锋的时候,却没想到突然杀出袭红蕊这么一匹黑马。
三角形具有稳定性,一个不属于任何势力,但相当强势的第三方,让众人?开?始小心谨慎起来,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只?是?谁都?没想到,袭红蕊会突然向萧南山发难。
袭红蕊只?是?一个奴婢出身,她所拥有的东西,都?来自皇帝,按照众人?的揣测,她应该会暂且连“萧”抗“林”。
毕竟萧党,也是?皇帝那边的势力,是?她最有望收服的助力。
就算袭红蕊很在意萧贵妃,想动,皇帝也不可能允许。
但袭红蕊还真就动了,还是?最先?动的。
为什?么这么肯定说是?她动的呢,因为作为“科举舞弊案”,重大转折点的“秦行朝闹市惊马事件”,根本就不是?他们干的啊!
崇文帝听?到这个消息后,第一反应当然是?,秦行朝是?老子的人?,是?老子让他查的案,你敢动他,你疯了吧!
而在他对萧党的怒意达到最巅峰时,很快又会冷静下来。
等等,不对啊。
这么明显会激怒他的事,萧南山那只?老狐狸,会做吗?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如果秦行朝被“萧党”刺杀成功,谁是?最大的受益者呢?
想到这,崇文帝情不自禁的,就将视线移到一处。
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的林党:……
真的不是?他们啊喂!
可这种杀人?诛心的事,根本不需要证据,皇上只?要起一个疑就够了。
而作为多年老对手的萧党那边,估计也得以为是?他们干的。
毕竟就算那位娘娘看起来还算聪明,又有谁会相信,一个奴婢出身,刚起身两年的女人?,就敢别过皇帝,自己?筹谋这种弥天?之?局啊。
哪怕事后,他们追查陆历昭,查来查去,也只?能查到善济堂,袭红蕊妹妹接济陆历昭那,除此之?外,真的就再没半分交集。
袭红蕊妹妹很正常的做善事,袭红蕊很正常的提议建集言司,陆历昭很正常的听?说皇上建集言司后,当街拦集言司负责人?的轿告御状。
一环扣一环,巧合的像天?意一样,查到最后,林相那边的人?都?沉默了。
难道真是?天?意,上天?在庇佑这个女人??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想,更让人?害怕了呢……
不过不管怎么样,事情已经发生了,就不能坐以待毙。
那个女人?,虽然搞了这么一手,栽赃了他们一下,但有一利就有一弊。
她这一手,一下子挖穿了萧党的底子,以为杀鸡儆猴,并且转移矛盾,就能将剩下的人?,全部收在麾下了吗?
天?真。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惊魂不定的幸存者,只?会更灵活的站队,是?敌是?友,一念之?间而已。
一下子牵出这么多人?,就算是?皇上紧急开?恩科,也没用?,真以为当官是?那么简单的事,挖个坑就能种萝卜?
她递不上去的人?手,自然要落到他们手里。
当然,这或许会激怒上面那位真龙天?子,可那条年迈,身体又不是?特别健康的老龙,还能活几年呢?
这真的是?一个值得所有人?深思的问题。
想明白这点,林相那边的人?是?说干就干。
扳倒萧南山的第一波红利,其实是?名。
萧党无法无天?这么长时间,民间百姓怨愤已久,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谁打倒他,谁就是?“好官”。
但这第一波红利,几乎完全被秦行朝吞下了。
虽然崇文帝戏折子,只?喜欢看他那部分,但老百姓心中,真正的“大英雄”,当然是?秦行朝了,这什?么惊天?动地的青天?大老爷啊。
面子已失,再不争里子,就什?么都?剩不下了。
所以这群清流,也开?始行动了,拼命打掉更多人?,争过来更多位置。
当然更重要的是?,他们的头?头?林相,还能不能再升一阶了?
面对林儆远那边无法忽视的动作,崇文帝果然如所有人?想的那样,非常恼怒。
但他必须得忍。
这么大一个国家,不是?玩的,里面需要有人?干活。
他当然知道,手底下都?是?一群什?么狗东西,在打什?么主意。
但水至清则无鱼,要是?全凭喜好,两相齐废,那整个朝廷都?得瘫。
所以他只?能忍,一步步地和底下的人?周旋,角力,这就是?一个耗心力的活,要不他当初干吗培养萧南山帮他弹压群臣。
现在萧南山没了,这个活又回?到了他身上,崇文帝快烦死了。
林儆远那边的人?,在不遗余力的,把他往左相的位置上顶。
“皇后”没了,“贵妃”上位,这很合理。
但他当初为什?么一个封“皇后”,一个封“贵妃”,“皇后”年老色衰后,也不换人?呢?
就是?因为他根本不想换啊。
“皇后”和“贵妃”的功能,当然是?不一样的,有些人?注定适合当“皇后”,有些人?注定适合当“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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