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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欲—— by婧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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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接上去?
用什么?!
黎参跪坐在床尾,一脸惊愕,差点就忘了自己今晚是来报恩的。
这这这狗男人怎么可以骚到这种程度?!
黎参汲气,象征性的,弱弱的,“喵”了一声。
靳御在她面前站定,不急不徐摇了摇头,抬手捏了捏她的猫耳发箍。
“叫错了。”
黎参愣了瞬,小脑瓜里迅速反应了几秒。
然后看着一点点贴近的男人胸膛,咬了咬牙,双唇艰难溢出两个字。
“老——公!”
靳御指尖顺着雪白猫耳滑落至少女精致的下巴上,倾身而下。
眸光顿在她白皙脖颈上的那个小铃铛上,大抵是系的太紧,少女细嫩的皮肤上被勒出一条细细红痕。
可她自己却并未发觉。
靳御喉头滚动了一下,微灼的薄唇贴着她耳畔缓缓向下,轻轻咬住丝带的一端,缓缓扯开。
伴随着清脆的铃铛声,嘶哑的嗓音仿佛是从胸腔里发出,邪肆性感。
“宝贝,小金鱼说……它喜欢这条项链。”
小金鱼想戴小铃铛?
真是低估了这位表面翩翩公子,实则衣冠禽兽的无耻程度!!!
黎参握着小猫尾的指尖倏尔收紧,本着多年来超高的职业道德精神。
她强压着心脏‘砰砰’失去控制的跳动,缓缓仰起头。
一双潋滟狐狸眼水雾朦胧,像是沁透了干净的泉水,带着不自知的勾人心魄。
“咳咳,挺好的呀……小金鱼品味不错,爱美之心,鱼鱼皆有。”
忽然,她目光停留在男人受伤的左肩上。
瞬间了然。
狗男人肯定是怕今天心有余力不足,才扯开话题的!
但是既然是报恩,她今天也没想着让他出力,虽然她不太喜欢那个姿势。
如果是靳御不想玩,那就更好了呀~
黎参一副贤妻模样,纤细身子往后缩了缩,好心给出意见。
“啊~~~我懂了!那今晚……咱们给小金鱼和小铃铛来个私人专场?”
靳御,“……”
不等黎参再挪半寸,男人长臂一伸,将人猛地捞进怀中,将她摁在结实胸膛与柔软床铺之间。
靳御单手禁锢着少女纤细的腰肢,低凉磁性的音色隐约透着野性的恶劣。
“不许跑……小金鱼要参参亲自帮它戴。”
空气安静。
黎参,“???”
还未等她开口,靳御已经将小铃铛递到她手中,顺便取走了那根小猫尾。
黎参闭了闭眼,感觉自己浑身都绵软无力,好不容易找回理智,低垂眸子掠过男人那不加掩饰的地方——
真是,没眼看!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找到位置的,感觉掌心的小铃铛热得发烫,匆匆在小金鱼上系了一个不知道什么形状的蝴蝶结,立刻缩回了手。
原本白皙精致的脸蛋染着浓浓的绯色,如水的明眸,此时更是水波潋滟,让人看了心都在颤抖。
下一秒,男人的薄唇就压了下来。
黎参瞪大眼睛,直觉想推他,左手力道下意识的放轻。
“嘶……”
他似乎非常了解她的弱点在哪,并且十分擅长加以运用。
“宝贝,别动,我身上还有伤……疼。”
分分寸寸,设下诱惑,博取同情,令她对他所做一切都毫无抵抗力。
黎参在这一刻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情难自已。
面对这样的男人,再坚实的堡垒都会有被攻破的一天。
靳御忽然收住动作,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啄着她的红唇,嗓音微哑带沉。
“参参今天怎么,这么……乖?”
黎参心里一紧,今晚要说最大的目的是报恩的话,其次就是表达歉意。
她认真凝视着男人那双缱绻着无尽深情的檀眸,红唇极轻地溢出一句。
“靳御,谢谢你。”
男人抬手拨开她额前散落下来的头发,低头吻住她眉心。
未等他开口,黎参细腻柔软的食指抵住他的唇。
“还有,靳御,很抱歉。”
“抱歉?”
“嗯,我很抱歉,自从嫁给你以后,从未真正的去了解过你……”
如果说一年前的闪婚是冲动,那与这个男人定下一年之约,是经过认真思考后才做出的决定。
她需要钱,以她的职业,可以很好的胜任金丝雀这个身份,演技精湛,精彩绝伦。
“虽然我不知道你这一年到底为什么消失,但每个人都有秘密的不是吗?
重逢后,你依旧邀我同行,我以为你是在玩,或者只是觉得我还有利用价值。
但,过去的这几个月里,我发现,你好像并不是我想象中的那种人。
抛开金钱不谈,我只知道一件事,你好像对我有某种超乎普通感情的意图。
当然,我也不确定是什么。
不管是什么,但,靳御,我希望我们之间,不要是爱情。
如果你在母亲那里了解过我,那应该知道,我的防备心有多重。
我没办法爱自己,更无法爱别人。
况且,我们之间还有无法跨越的阶层问题。
我的家庭,我的父母,跟你,是完全不同的世界。
你,值得拥有更好的。
所以,以后,不要再做那些极端的事,有什么事,我们可以谈,至少别再为了我伤害自己,好吗?”
靳御轻笑一声,将她圈紧,埋在她颈窝处淡淡出声。
“可是,参参,不极端,我得不到你,甚至……留不住你。”
黎参身子猛地一颤。
靳御手臂愈加收紧,眼里沾染了些柔意。
“我原以为,我的参参是一只被困在荆棘中的小猫。
结果让我意外的是,你其实是我这片贫瘠土地上盛开的带刺玫瑰。
当我的血液浸透你每一寸肌肤时,我才会感觉到自己真正的活着。
我想要占据你的身心,想要把灵魂都染上你的颜色,如果救赎太累,那我愿陪你坠落。
我知道,参参就像一只反卷的小刺猬,扎的永远是自己的皮肉。
所以不要觉得自己不够好,我既然选择了你,那你的一切,鲜活的也好,阴暗的也罢,只要是你,我都能接受。
我接受千疮百孔的你,可不可以,也祈求你,能接受并不完美的我。
给我时间好吗?
要永远坚定不移的相信我。
好吗?”
很久很久之后的某一天,黎参再回想起这一夜,月光是如何朗朗至虚幻,天空是如何透彻至空无。
靳御的声音,是如何融进她心底,令她中蛊。

这次,好像是在跟她袒露心迹。
但黎参很困惑,明明自己才是那个弱势方,为何在靳御面前,她似乎成了他的光。
男人似乎看出她的郁结,轻轻用小猫尾轻轻挠了挠她的锁骨。
既然她暂时给不了回答,那就不要回答。
他不急于一时,他从来都不想去逼迫她去做任何决定。
只要乖乖的在他身边就好,这样就够了。
靳御清冽好听的声线压得极低,几乎伏在她耳畔,尾音轻哑,浸透着一股子冷玉质地的撩拨。
“宝贝的报恩,还能继续吗?”
黎参陡然回神,那双漂亮眸子一动不动地望着他,忖度两秒,欲起身。
“好!今晚换个……我……”
“在,上,”两个字还未出口,整个人就被靳御翻了过来。
靳御贴在她身后,薄唇悬在少女薄透的耳垂处,不疾不徐开口。
“宝贝乖……”
“唔,可是你的伤……”
“没事……”
月光从窗外透进来,光线介于明暗之间,让人分不清虚实。
偏暗光线里,只见少女纤细的小手被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轻轻覆在绵软的床铺之上。
男人沿着她漂亮的蝴蝶骨一路细细密密的吻着,所过之处皆燎原。
他用牙齿轻轻咬开她腰间的绸带,在她腰窝上的那颗痣上,轻吮了一口。
黎参瞬间感觉一切理性的思维都被粉碎。
在失控前,她只来得及回头低低的唤他。
“靳御,小心你的伤……”
男人不等她说完,俯首封住了她的唇,含糊不清的答了句。
“放心,我有分寸。”
窗外的月光洒在少女纤薄的背脊上,勾勒出一层他最爱之人的糖霜,让他嫉妒的都想要一一吻掉。
一道动听的铃铛声缓缓响起。
从起初的“叮铃。”
慢慢变成了“叮铃,叮铃……”
夜深,铃铛声越来越急,“叮铃铃,叮铃铃……”
隐约还能听到男人哑着声,一遍遍询问着答案。
“嗯?宝宝想要什么?”
“看着我,告诉我你想要什么?”
“乖,再哭一声。”
“宝宝,再哭一声……”
这一晚,几乎折腾到了天亮。
翌日午后,黎参被电话吵醒的时候,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感觉睁眼都好费劲。
手机就在床头,但这一刻,她从未觉得如此遥远。
尝试了几次都没力气抬手,更别说起身。
浑身遍布深深浅浅的吻痕,有些触目惊心。
身边正安睡的男人被她轻轻的呜咽声吵醒,看出她的意图,好心将床头柜上的手机拿过来递给她。
结果黎参连手机都握不稳,差点砸到小脸上。
引来男人一阵低沉笑音,黎参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笑屁啊,还不是你干的好事?!”
说罢摁下接听键,只听霖言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黎小参,你今晚七点有场夜戏,是不是忘了啊?”
黎参一愣,好像还真是。
由于卜娜的突然离开,女二号的所有戏份都要重拍,本来年前就能杀青的‘七夜雪’,硬是被拖了好久。
霖言又跟她讲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最后还兴奋的告诉她,江甜已经可以下床走路了。
交代完毕以后,黎参挂断电话,生无可恋的瘫在枕头上。
“大变态!”她突然支棱了起来,转头‘嗷呜’一口咬上男人的胳膊,“你看看你干的好事!我我我……”
靳御任凭她咬着,感觉靳太太像只在磨牙的小猫咪,莫名可爱。
想起她昨晚低低缠缠的声音,连绵起来分外勾人。
他的宝贝参参蝴蝶骨如断翅,微颤的样子。
美极了。
靳御忽然觉得心情愉悦得不行。
黎参拧眉,这狗男人居然还笑?他居然还有脸笑?!
不由分说的继续咬他咬他。
靳御伸出右手食指,轻轻点了点她眉心,眉眼含笑。
“靳太太,别忘了,我也是受害者。”
只见男人骨节分明的食指上,有一道深深的牙印。
是她昨晚咬的。
靳御已经很温柔了,但她一时间还是接受不了,骂骂咧咧的挣扎着想逃。
可被靳御牢牢固定住腰肢,那罪魁祸首的食指,在她口中作乱,抵住她上颚,封住了她全部的声音。
她除了哭,什么声音都发不出。
别说骂声,连求饶声都被堵在了喉咙里。
黎参想到这儿,极力克制脸红,眼尾却忍不住飘上一抹迤逦绯色。
“你,你活该!”
扔下这句话,黎参裹着床单欲下床,丝毫不管床上的男人还有没有东西盖。
结果没踏出半步,脚下一软——整个人软绵绵的栽进男人怀中。
她面无表情地沉默了好半天,抬头狠狠扫了一眼‘人形拐杖’,小嘴芬芳。
“混蛋!禽兽不如!”
最后,黎参还是被禽兽不如的人形拐杖抱着去了浴室。
吃饭的时候,黎参特意吩咐靳御要好好照顾猫儿子,还给小家伙取名叫小金橘。
小家伙自从被她收养后,顿顿吃的小肚皮圆鼓鼓。
一下子从病怏怏的小可怜,变成一只虎头虎脑的小吃货。
临近傍晚,黎参先是开车去了医院看望江甜,然后才火急火燎的驱车回剧组。
刚在剧组酒店的停车场下车,没走几步,只听身后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你终于来了。”
黎参回头看去,只见卜娜正阴恻恻的笑着看向她。

卜娜从一辆车后缓步朝她走来。
明明是在笑,可脸上的皮肤被撕扯成一个很奇怪的形状,看起来极其不自然。
走近了,黎参才发现,那道贯穿她整张脸的刀疤,被人造皮掩盖着。
粉底很厚,如果不仔细看,仿佛跟以前那张脸无异。
卜娜在她面前站定,幽幽笑道。
“啧啧,没想到我们竟然还能有好好说话的一天。
黎参,我们做个交易吧。”
嗯?卜娜从外表来看,好像精神恢复正常了?
黎参眯了眯眼,反问。
“凭什么?我跟你很熟吗?”
卜娜倚在车旁,仿佛没听到她的话,自顾自的说着。
“你爸去星耀闹事,说靳哥哥潜规则你,哈哈哈真是笑死人了,也不看看你是个什么档次的女人?你啊,只不过是个玩物而已~~~”
黎参笑而不语。
卜娜见她不怒反笑,诧异的看了她一眼。
“黎参,你不会真以为你这种家庭出来的女孩能嫁进豪门吧?”
“你在做什么春秋大梦啊?我就这么跟你说吧,上流社会的等级分化很严苛,靳哥哥那样的天之骄子,只会在我们这些名媛中择优而取,这是豪门之间的隐形规则,你就别痴心妄想了!”
黎参面无表情看着她,怎么看都不像精神失常。
“而苏雪,是我最大的竞争对手,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从一年前就开始对靳哥哥献殷勤,还在我面前装好人,呵呵。”
“黎参,要不是你那次出手帮她挡了那刀,她现在怎么可能会跟靳哥哥订婚?”
黎参微微一怔,又提到订婚。
上次在人民广场听卜娜说这句话,以为她是疯言疯语。
卜娜看到她表情,皮笑肉不笑的继续道。
“你现在是不是也很后悔当初救了那个贱人?不过……没关系,今晚又是那场戏,我们还有一次机会。这次,我保证万无一失。但需要你稍微帮我一个忙,等事成之后,我卜家,保你重回演艺巅峰如何?”
黎参看着说的头头是道的女人,轻笑。
“你怎么确定他们会订婚?”
卜娜挑眉,眼底內过一丝阴霾,稍纵即逝,咬牙道。
“因为,靳哥哥对她,有兴趣……”
“那个贱人有一次在我们卜家宴会上,帮靳哥哥促成一桩生意后,竟然失足摔下楼!我爸让我和靳哥哥送她去医院,医生说她哪都没受伤!明明是装的!却要靳哥哥陪着她!”
黎参仔细回忆了一下,那晚,好像是从章子潇那死里逃生的时候,难怪会在医院遇到靳御。
“还有,靳哥哥之前高价拍的那支白玉簪,就是送给她的!!!但是那贱人竟然没有显摆,估计也是不想给靳哥哥添麻烦。”
黎参忍住没笑,白玉簪?早就成了碎渣渣了,还显摆个锤子啊?
“直到我们进剧组后,靳哥哥来找程辞的那天,我亲眼看到靳哥哥从酒店出来后,脖子上有两枚深深的吻痕!”
“黎参,你是知道的,那个贱人平时收工了都住自己别墅,但只有那天,她居然也从酒店出来!!!”
看着气急败坏的卜娜,黎参实在是没忍住,抿唇偷笑。
那天,狗男人脖子上的吻痕,是她留下的呀。(指路33章)
她还说,这两枚吻痕,比靳总的‘已婚’有效多了。
所以,那晚她去找江甜后,靳御是故意让这两个女人看她留下的‘杰作’?
然后就导致了——
狗咬狗?
芜湖,靳御好变态啊!
卜娜说完这些,见黎参毫无醋意妒意,反倒看起来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不由皱眉。
“喂,黎参,你怎么这么淡定?难道你不爱靳哥哥?”
黎参眼神一转,邪肆地勾起唇角。
“对啊,毕竟我跟你们这些名媛不一样,我只爱钱~~~”
卜娜噎住,这么说好像确实也没什么毛病。
她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朝黎参走近一步,眼中尽是轻蔑,压低声音道。
“喜欢钱就更好办了,要多少,开个价,帮我弄死苏雪那个小贱人。”
黎参眯起眼,朝某个监控死角走去,然后朝她勾了勾手,示意她凑近一些。
卜娜毫无防备的走到她身边,把耳朵凑了上去。
下一秒。
不等卜娜反应过来,黎参直接面无表情的攥住她右手,猛地朝反方向掰去!!!
“啊啊啊!!!黎参你干什么?!!!”
剧烈的疼痛使卜娜惨叫出声,面色顿时煞白,满眼都是惊恐的泪水。
黎参红唇勾笑,眼神忽而冷戾,淡淡出声。
“你那几个臭钱我还看不上,但你这只右手吧,我觉得甜甜看到了会喜欢。”
卜娜愣了愣,强忍疼痛,绞尽脑汁才记起来甜甜是谁。
“她?她怎么了?”
黎参狠狠地冷笑了一声。
“右手粉碎性骨折。”
卜娜浑身一抖,整个人倏尔愣在原地。
那个女孩,确实是拼死在保护黎参。
可她那天没想怎么样啊,就只是想把黎参抓回去问问话,顺便吓吓她,让她知难而退罢了!
右手忽而传来剧烈疼痛,卜娜拼命挣扎,歇斯底里的喊道。
“你疯了吗?!我的保镖下手都很轻,你那个小助理那么能打!怎么可能受那么重的伤?!我……”
“嘘,这样就感觉不到疼了……”
只听一阵清脆的“咔擦”声响起。
卜娜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整个右手手掌,以一种奇怪的角度反方向弯折。
真的不疼,可是为什么会不疼呢?这也太恐怖了!
黎参缓缓举起一块看起来很顺眼的石头,朝她笑了笑。
“刚刚我们的谈话都录音了哦,记得闭嘴哈~
我就只要你一只手而已,别怕……”
话音未落。
卜娜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已经折断的右手,在那块石头中彻底粉碎……
一下,又一下。
血肉模糊。
她甚至连惨叫声都发不出来,两眼一黑,彻底昏死过去。
嗯,这才叫,真正的,粉碎性骨折。
黎参睨了她一眼,从包包里抽出一张消毒湿巾,慢条斯理的擦了擦沾了血的手指,将废纸甩在卜娜脸上后,转头扬长而去。
远处,一道身影将这个画面偷偷拍下。
黎参面不改色的回到剧组,程辞对她依旧态度淡淡,似乎还在埋怨她让靳御受伤。
霖言似乎也看出两人关系有点僵,一直试图找话题,但都无果。
倒是苏雪知道黎参是自己哥哥的徒弟后,第一次主动在片场跟她搭话。
见黎参跟她没什么聊天欲望时,也识趣走开。
晚上那场‘毁容’戏拍摄很顺利。
只是某个饰演小太监的男人神色极其不自然,NG了好几回才过。
不到十点,拍摄完毕,剧组早早收工后,黎参回到酒店,给程辞发了条信息。
【别锁门,我要来你房间。】

手脚并用的回消息。
【弟妹你别搞我,这几天是我不对,我就是脾气大心眼儿小!你行行好,我错了!我对你真没意见!大晚上的就别过来了,有什么事情我们明天白天聊不好吗?】
可是黎参没回,他连忙又补了一句。
【不好意思啊弟妹,我已经睡下了,晚安再见明天聊呗!】
还是没回,程辞抹了一把汗,想给靳御禀报一下弟妹这种‘离奇’行为。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响起。
黎参声音低低传来,“开门。”
程辞心尖一抖,手机差点没摔地上,连忙捏着鼻子佯装困倦。
“弟妹啊,我已经睡着啦……呃,不是,我已经睡下啦……”
还没等他继续装腔作势,只听房间门“咔哒”一声被打开。
“?!”
正瘫在沙发上的程辞像只被踩到尾巴的猫,整个人‘嗖的一下’蹿了起来,直接金鸡独立到了沙发上,贴在墙角,指着黎参颤颤巍巍的问。
“你你你,你怎么进来的?”
要不是迟秘书说了无数遍是老三自己扎自己一个血窟窿,他有充分的理由怀疑是黎参动的手!
介个女银怎磨介个雅姿,太特么诡异了啊!
毕竟上次黎参徒手掀人头盖骨,哦不对,徒手掀人膝盖骨的美妙画面还历历在目。
真是吓死宝宝了!!!
黎参不动声色的将门关上,靠在门板上从兜里摸出一根烟点燃,缓缓开口。
“程导,麻烦你告诉我,靳御这些年到底经历了什么?”
程辞那只得了帕金森的小手还伸在半空中,闻言直接猛地收回。
脑海里只有两个字。
他要当这对夫妻的夹心饼干了!
老三回京海后特意嘱咐过他,嘴巴严实点,不然别怪他不顾兄弟情。
眼下,弟妹这副审问犯人的架势,瘆的他膝盖骨疼!
“你你你,你别过来!我什么也不知道!”
程辞整个人都贴在了墙壁上,控制不住的瑟瑟发抖。
呜呜呜,他的小言言呢,他温柔可爱又聪明的小言言在哪里呀?能不能把这只母老福拖走哇?
黎参勾唇一笑,拿出一个装着透明液体的小玻璃瓶,朝他晃了晃。
“不肯说?程导应该知道这是什么吧?喝下去可是什么都秘密都没有了……”
程辞一脸惊恐!
这什么?他不知道啊!他也不想知道!
程辞都快哭出来了。
“弟妹,求你了,老三会杀了我的!!!”
黎参不为所动,迈动脚步。
“我也不为难你,那就问一个问题吧,你跟我说说靳御小时候的事。”
小时候的经历或许能猜出一二,靳御在靳家到底经历什么,才导致他现在人前人后两个极端的面孔。
程辞小脑瓜转了转,好像这个提议不错,于是叹了口气,老老实实坐了下来,开始坦白。
“最早认识老三的时候,还在小学,那时候老三可风光了,学习好,长得帅,人狠话不多,老师同学都喜欢他,关键是,天天放学都有豪车来接他!
像我这样的坏学生,表面上唏嘘,实际上心里真的很崇拜他。
但没过半年,老三忽然开始旷课了,脾气也变得暴躁了,甚至学会打架了,也是那会开始,我成了他真正的兄弟。
有架一起打,有骂一起挨,我们三个就这么一路升到初中。”
黎参抬眸,“三个?”
程辞点头,“嗯,那会老陆总是被同学笑病秧子跑不快,从来不爱多管闲事的老三,那天帮他揍了好多人,帅的雅痞!”
黎参拧眉,“老陆?是陆晨?”
程辞点头,“对啊,陆晨比我大,算是大哥,我排老二。”
黎参狐狸眼中闪过一丝冷笑,原来是这样。
老陆也在演啊……
毫不知情的程辞抿了口茶,继续道。
“一个暑假没见老三,初一开学的时候,他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身上总是有很多大大小小的伤痕,有一次,我还看见他手腕上有一道很深的口子!
他渐渐不爱跟人说话了,连我跟老陆都不理。
虽然他成绩依旧很好,但我跟老陆觉得,老三肯定是遇到大事了,怎么问都不肯说!这人啊,倔的很。”
“一次开家长会后,有个男同学不知道从哪听来的,骂老三是个没爹的野孩子,老三跟发了疯似的把人打进医院。
伯母来学校给那个孩子父母道歉的时候,被对方逼着跪下,不然就要报警,扬言要把老三送进少管所。
伯母跪下去的那一瞬间,老三的眼神,太可怕了!像是要杀人……”
黎参攥紧了粉拳,静静的聆听着。
“再后来,老三就很少来上课了,每次见到他,都是跟一群社会上的混混在一起。
我跟老陆几次去劝他,都没用,他跟我们渐行渐远。
直到有一天,我们在新闻上看到老三母亲自杀的消息,连忙去他家找他。
可是,家里早就空无一人了,最恐怖的是,屋子的地板上,全是血!
我跟老陆立刻报了警,警方说,老三已经被监护人带走了。”
原来,她猜错了,靳御他并不是从小生活在靳家。
而靳御母亲的自杀,是否就是导致靳御变成现在这样的原因?
程辞重重的叹了口气,继续道。
“从此以后,我们就跟他失去了联系。
过了几年,我从父母口中听说,原来老三是被他那个从未见过的父亲接去了M国生活,据说受到了很好的教育。
我们那时候才知道,原来老三的父亲是靳鹏。但靳鹏结婚很多年了啊,老三明显是见不得光的私生子。
至于老三在M国的所有事情,连我都套不出半句。
我只知道他回京海前,就已经混的很不错了,不然靳家那老爷子也看不上他。
但当我看到老三的那一刻,他眼里连光都没有了。
就好像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黎参心脏生疼,垂在身侧的手攥得骨节泛白,指甲狠狠嵌进肉里。
光是想象那些画面,她感觉那个男人或许比自己活的更痛苦。
因为,她至少还有母亲在身后。
母亲一直以来都是那堵阻止她坠入深渊的高墙。
是最后的牵引,是最后的保护。
但靳御没有。
在这一瞬间,黎参忽然有点心疼那个男人。
她能想象出年幼的靳御独自面对的那些事,母亲离开后,他在M国,到底经历了什么?
他为什么要选择自己,又为什么隐瞒了那么多事?
是觉得她不配知道?
还是觉得迟早要离婚,她这个靳太太没必要知道。
就算知道了也帮不到他?
他是要自己抗下来吗?
黎参忽然想见见他,给他一个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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