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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欲—— by婧冶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8-03

黎参没睁眼,打了个哈欠,懒懒道。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啊,看那小队长忠厚老实呗。”
而且,养只会报信儿的小可爱多好玩呀~
万一港城局长那老头有什么异动,她也能提前有个数。
倒是苏宇,回京海做什么?而且,芷萝人呢?她不是已经恢复自由了吗?怎么不跟苏宇在一起?
黎参蹙眉,轻叹一声。
算了,这些都与她无关。
下了飞机,刚出机场就看到靳御的车在等她。
黎参美滋滋的扬长而去,不打算告诉靳御苏宇也来了,也不打算告诉她在港城机场发生的小插曲。
后车厢内。
靳御穿着做工精致的西装,领带依旧系的一丝不苟,矜贵优雅的在处理公务。
黎参则是趴在他腿上,满脸愁容。
还有两天就要回剧组继续拍戏,但此时有桩事困扰着她。
明天,是靳御的生日,也是靳御母亲的忌日。
她不知道该不该帮他过这个生日。
靳御跟他母亲之间发生的那些事,并不是很愉快,尤其是他母亲在靳御生日那天做了一个鲜血蛋糕,让人不寒而栗。
黎参思考了很久,也问过程辞和陆晨,他们都说靳御从来不过生日。
可是,这种日子,难道就这样随便过去了么?
还记得靳御给她过生日的时候,那阵仗……
绝对不是她抠门啊,这回真是某人的生日不太好办,她绝对没有省钱的意思!!!
黎参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叹。
男人见状,放下手中文件夹,慢条斯理地扯松了原本一丝不苟的领带,温声问道。
“无聊了?”
黎参摇头,支起身子,懒懒的靠在男人怀里,不知想到了什么,鬼使神差般问道。
“老公,你上次一次哭的什么时候?一般什么时候会哭?”
正在开车的迟秘书心尖一抖,太太可真虎,居然问这种问题。
他跟着靳御这么多年,从未见他哭过,也从来不会因为什么事动容。
可下一秒,靳御低凉声线在车厢内响起,显得格外温沉好听。
“上一次,参参也在场,而且还尝到了味道。”
黎参挠挠头,不解。
“我在场?什么味道?”
靳御低低一笑,从容不迫的点头。
“忘了?那我回家再哭一次给你看看?”
迟秘书,“?!!!”
窝糟?!靳总这是什么神仙‘妻管严’?
男儿有泪不轻弹,为了哄太太,居然可以哭给她看?!
黎参眼尾微微上扬,屏息思考两秒,倏尔明白男人说的是什么哭!
啊啊啊!!!
他他他,是在说让小金鱼哭啊啊啊!!!
这狗男人正经不过三秒!!!
黎参小脸顿时浮现一片绯色,一字一句道。
“靳御!你变态!”
迟秘书踩了一脚油门,小脸懵逼。
“???”
发生什么了,我怎么听不懂?!
夫妻两在打什么哑谜?!
有什么是他胖虎不能听的?!

回家后,黎参冲完澡,随便吃了点东西就溜进了书房。
片刻后,偌大的书房响起靳御淡而清晰的声音,听着温柔无害。
“一眨眼就找不到你了,宝贝这么着急想看小金鱼哭?”
黎参,“……”
这狗男人还来劲儿了。
她抬眸,纤长卷翘的眼睫轻颤,视线落在男人指尖一套布料少得可怜的迷彩制服……
跟她上次发的那套军装有八分像。
这男人真的不是说说而已,是真的去买了啊!!!
黎参贝齿轻咬着下嘴唇,扶额轻笑。
“这是准备,饭后运动?”
靳御骨节分明的指尖勾着一片单薄到经不起摧残的布料,神情清隽温和,认真道。
“嗯,这样,小金鱼可以哭的更大声些……”
黎参直接被气笑,她站起身,静默两秒,朝男人勾了勾手指,示意书桌前的男人凑她近一些。
靳御挑眉,檀黑的眼底划过抹柔色,而后弯腰俯身靠过去。
黎参轻踮起脚尖,双手搭在男人肩头,柔软嫣红的唇贴近男人耳畔,低低柔柔的声线婉转动人。
“老公,小梨花泪如雨下……”
话音刚落,靳御身形微顿,棱瘠的喉结缓慢的上下滑动了两下。
感觉到男人修长有力的臂膀肌肉微微绷紧,黎参眼底划过一抹狡黠的笑意,像只诡计多端的小狐狸。
她无辜地抿了抿唇,语气很遗憾,且又娇软绵密,委委屈屈的开腔。
“可惜啊,小梨花流的是血泪呀……”
靳御,“……”
静默片刻,男人无可奈何的勾唇,喉间溢出一声愉悦的轻笑,温朗悦耳,心情并未受影响。
他抬手揉了揉少女毛绒绒的发顶,嗓音温柔宠溺。
“那就等参参生理期结束。”
黎参撇撇嘴,朝主卧逃去,身后传来男人带笑的轻语。
“总之,参参肯定是要亲眼看着小金鱼哭的~”
黎参,“……”
意思就是,逃不掉的呗。
入夜后,黎参小腹上搭着靳御温热的大手,明明像暖宝宝一样,很舒服,但她却怎么也睡不着。
一直在思考着明天该怎么给靳御过生日。
待男人睡着后,她偷偷起来,给母亲发了条信息。
【妈,明天我要来一趟永宁寺……】
发完消息后,她又把之前准备的好‘嫁妆’都整理了一下,准备明天当生日礼物送出去。
直到后半夜,眼皮打架了,实在撑不住了才偷偷回卧室,小心翼翼的钻进男人臂弯中,很快就沉沉睡去。
翌日,天色渐明。
黎参伫立在青山山脚,远处是初升的太阳,温暖耀眼的晨光照亮薄雾轻笼的大地。
左边是一条可供车辆行驶的平坦马路,专程搭载人们往返于山脚与山顶之间。
右边则是一条望不到头的石阶。
母亲第一次带她来永宁寺的时候就是走的石阶,可那时候的她,还没走一半就哭闹着说走不动了,母亲温柔耐心的哄,只要走过这上千级石阶,许下的愿望神明会听见哦。
那时候的她似懂非懂,在母亲的鼓励下,迈着小短腿硬是走了大半的路程。
最后一段路实在是累趴下了,母亲就笑眯眯抱着她走完了最后的路程。
那天,母亲许下愿望,希望家庭和睦,平安健康。
长大后,黎参才发现,这些都成了笑话。
父亲出轨,家庭破碎,每次回家后都要面对被家暴的母亲,哥哥堕落,最好的朋友死于非命,致使她得了躁郁症,然后被苏宇训练成了杀手,没有和睦,也不平安健康。
从此,黎参只信自己,再也不信奉什么神明。
但母亲信,坚信不疑。
可她软弱又善良,独自承受了全部的痛苦。
黎参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包括现在,她都不明白为什么。
但只要母亲信,她就陪着,这是她唯一能做的事。
一直在车旁边等待的季谦白不禁有些好奇,主人从来不信神佛,今日居然会为了那个男人来祈愿。
黎参神情微顿,嘴角浮现一抹自嘲的笑意,犹豫片刻,朝石阶踏出步子。
“主人,你……”
季谦白看着拾级而上的黎参,最终还是没再说什么,只是默默的开着开跟在后面。
许久之后,黎参步伐停在了年幼时跟母亲撒泼打滚,说自己走不动的那个石阶上。
她有些好笑的想,这个世间祈愿的人那么多,关于婚姻,关于家庭,关于亲人,关于事业。
都是些碎碎念,神明听到会不会觉得不耐烦?会不会有倦怠期?会不会从这些碎碎念中随便挑几个听?
是吧,所以那时候母亲的祈愿才没效果,她最终还是没有走完石阶。
季谦白见她一言不发的上了车,大气都不敢出。
抵达寺庙门口,能看到浅浅淡淡的香火尘烟袅袅升起。
“在这儿等我。”
黎参随口吩咐了句就下了车。
永宁寺不接待外人,季谦白自然也就进不去。
母亲对于她今日的到访似乎并未有什么意外,反而直接将她带去了庙堂。
母女两跪在蒲团上,安蓉对着面前供奉台上的神明双手合十,然后慢慢闭上眼睛,虔诚地祷告。
眼前是地藏菩萨。
安蓉明显是在为靳御已故的母亲祈福。
黎参学着母亲的样子,双手合十,在心底默念着‘靳御’的名字。
在心底悄悄说,姐保你平安,姐让你开心,姐给你性福,你要相信姐会给你完美的人生!
从庙堂出来后,安蓉在黎参手里塞了一块祈愿用的竹签,笑容平静淡然。
“这是妈帮小御在方丈那里求的一点心意,祝他生日快乐。”
母亲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黎参欲言又止,视线落在远处那棵挂满祈愿竹签的长青松上。
安蓉微微一笑,揉了揉黎参的小脑袋,轻声问道。
“你们是准备要孩子了么?”

黎参被母亲的话吓得不轻,一开口说话都不大利索。
“我跟他结婚都没多久,怎么可能生孩子啊!”
何况,他们还有个劲敌,生死难料。
就算解决了那位木小姐,她跟苏宇的赌约也不知道会如何,演艺事业刚回到正轨,生孩子根本不在她目前的人生规划中。
黎参不管在外面有多厉害,在母亲面前始终是个小女孩,面对安蓉的疑问,她显然慌了神。
安蓉眨眨眼,揶揄道。
“以小御的家庭条件,你真的不打算生?”
黎参老实巴交的握紧了手中的祈愿竹签,缓慢的摇了摇头。
靳氏现在还能有子嗣的,好像就靳御一人了,靳寒在吃牢饭,据说要在里面踩十九年的缝纫机,能不能活到那时候还是问题。
所以,如果她不生,靳家要绝后?!
正当黎参陷入焦虑的时候,一道熟悉的男声在她身后响起。
“妈,别为难她,靳家没有皇位要继承,参参生不生,全看她自己高兴。”
靳御不急不徐的走来,身高腿长,容貌俊美温润。
朝阳下,像是给他的侧脸镀上一层淡金色的光, 仿佛凛然不可侵犯的神佛驾临凡间。
男人泰然自若地看向绷着一张小脸的黎参,嗓音温润。
“而且,我怕孩子跟我争宠……”
黎参,“……”
安蓉笑弯了眼,没想到女婿这么幽默。
“好好好,我就不管你们小两口的事啦~”
靳御淡笑着牵起黎参的小手,低声道。
“我还以为参参不打算给我过生日了……”
黎参红唇张了张,清丽秀雅的眉蹙起一道淡淡的褶皱,原来他是想过生日的!
失算了失算了!
为了弥补这狗男人受伤的心灵,黎参主动挽起男人的手,拉着他朝那棵长青松树走去。
树上挂着无数随风轻扬的祈愿竹签,在阳光下似乎闪烁着细碎的光芒。
黎参带着男人在松树下站定,将手心摊开,递到靳御面前,甜甜道。
“呐,这是我妈送你的生日礼物,你先许个愿,我再帮你挂上去。”
靳御眸光微顿,眉眼清隽温和,勾唇笑了笑。
他顿了顿,嗓音徐徐——
“我的愿望是,希望我的参参,顺遂无虞,所念皆所愿,所求皆所得。”
他眼前的这个女孩,便是他此生信奉的神明。
虽然她从不信这些,她甚至从来没有被救赎的意愿,可他还是想替这个女孩祈福。
因为她是这世间,最值得被庇佑的那个人。
她的苦难,她的善良,她的温柔,成就了现在的他。
话落,靳御缓缓抬眸,大手牵着黎参的小手,找到一根合适的枝桠,在身后环着她,然后将竹签上的红绳缠好,绳结慢慢收紧。
黎参被男人拥在怀里,鼻息间满是乌木冷香,心口微微发热,双腿和手臂因为惊异僵直了一秒,然后又被满溢的欣喜浸泡得无比绵软。
原来他还有这么温柔的一面,还把生日愿望给了她,这个傻瓜。
黎参偏头朝他看去。
“老公……”
男人温声应答。
“嗯,我在。”
黎参呼吸微顿,反应慢半拍地转身,吸了吸鼻子,微仰着脑袋望向面前的男人。
心底忽然涌起一股冲动,此时此刻完全脱离她的控制,柔声开口。
“等我杀青回来,我们就举行婚礼,好不好?”
靳御明显愣了一下。
确实欠她一个婚礼。
男人漆黑剔透的眼眸宛若一片深邃寂静的海,直勾勾的盯着眼前人。
沉吟半秒,他唇角轻勾起抹笑痕,喉结缓缓上下滑动,声音却带着一丝哽咽。
“好。”
这一刻,靳御才发现,他从来不是独自在奔跑,那道光也在努力的奔向他。
他终于等到了。
跟母亲道别后,黎参跟着靳御下山,刚走到寺庙门口,黎参眨了眨狐狸眼,忽而停住脚步,可怜巴巴道。
“老公,走不动了……”
靳御唇角勾笑,微微屈膝。
“嗯,那参参自己跳上来,我……”
未等他说完,黎参轻轻一跃,直接往男人背上一趴。
靳御猝不及防被她压了下,及时托住了她的大腿,稳稳站起身来,温声道。
“慢点……”
黎参在男人耳垂上轻咬一下,然后吹热气,耍赖似的挑衅。
“不嘛,我喜欢快的呀~”
快的……
咳咳……
靳御笑容宠溺,任由她折腾,步伐稳健的背着她朝山下走,小野猫也就是趁生理期的时候才敢这么‘放肆’。
见男人不反驳,黎参软软地趴在男人肩胛处,跟吸猫一样,用力吸了一口他身上冷淡若雪的气息,声音有点恹恹的。
“老公~~~等生理期过了,我要学游泳。”
靳御听到这儿,鸦羽般的眼睫低垂,认真给出答复。
“好。”
黎参懒懒的趴在男人背上,嗓音很轻,柔声道。
“我……给她也上过香了,还跟她说了谢谢。
我问她游泳难么?她说一点也不难。让我好好学,一定要学会,这样以后才能保护老公……”
少女说话时,温热的呼吸喷洒在男人耳侧与脖颈薄薄的皮肤上。
靳御薄唇上扬起好看弧度,温声道。
“嗯,不过……参参不用勉强,现在我已经可以保护你了……”
我现在……
已经有足够的实力,能光明正大的站在你身边了,再也不是那个万念俱灰又贫瘠肮脏的小男孩了。
现在的我,卑微而渴求,小心翼翼,步步为营,捕获了我的光。
当天,黎参以靳氏集团最高股权持有者的身份,将自己的全部股份以‘生日礼物’的名义赠予靳御。
消息一出,整个靳氏集团,包括原先看不起靳御的那些股东们,无人再敢有任何异议。
至此,黎参终于完成了自己的诺言——帮靳御拿下整个靳氏!
趁靳御在跟邓律师交接,黎参提前回了清湖湾。
客厅内,程辞跟霖言在挂彩带和气球,陆晨和江甜将横幅稳稳当当的贴在墙上,季谦白拎着两个沉甸甸的大购物袋走进厨房,都是黎参让他买的食材。
主人竟然准备亲自下厨!
啧啧啧,宠的嘞~~~
正这么想着,黎参已经系着围裙过来了。
“东西都买齐了?”
季谦白恭敬地嗯了一声,转身,继续在水槽前给一只帝王蟹洗澡。
黎参了一眼桌上摆满的新鲜食材,满意地点了下头,便卷起袖子,开始忙碌。
与此同时。
靳御处理完公务,留下迟秘书做最后的收尾工作,自己则是朝下地停车场走去。
宝贝说今晚要亲自下厨,他心心念念想要快点回家。
偌大的停车场内,只剩靳御一人。
“老公~我来接你回家~”
一声娇软的嗓音从男人身后传来。
是宝贝的声音。
靳御唇角微勾,下意识转身,顺着声源望去……

没看到黎参,猝不及防的对上了卜娜近乎癫狂的桃花眼。
还有她身旁拿着一块怀表,身形佝偻的老妇人。
下一秒。
靳御漆黑的眼瞳骤然涣散。
老妇人随手掀开一块绣着‘木’字的黑色斗篷,对着靳御冷冷道。
“别动。”
靳御动作很快,几乎是下意识反应,可刚刚将指尖悬停在枪上,就再也无法移动分毫。
卜娜缓步朝他走来,脸上浮现一抹诡异的笑容。
“哇,原来催眠术这么厉害啊,回头我也要学~”
靳御在原地站定,眼睛黯然无神,面无表情,似是被操控的傀儡木偶,等待着指令思考行动。
“闭眼。”
老妇人阴笑着走近,晃荡着手中的怀表,一点一点的引领靳御坠入痛苦深渊。
“你曾经杀过无数人,手上沾满了鲜血,是个十恶不赦的恶人,不配得到救赎。”
靳御低垂着头,深陷其境,痛苦不堪。
往事一件件浮现,梦魇如汹涌的潮水要将他淹没。
一个让他无法摆脱的梦魇在脑海中重现:
每个在他脚下垂死挣扎的人,曾经无一不痛苦的攥着他的衣角,求饶声、哀嚎声响彻天际。
那一双双血红的眼中满是绝望与哀求,但他连表情都未曾变一下,手起刀落。
血染红了衣角,也染红了他的双手。
他面无表情的踢开那些尸体,可却被一个个亡魂包围的越来越紧。
然后,那些人忽而从怀里抽出利刃,邪肆大笑着,一刀一刀扎进他胸口。
那种被无数恶魂千刀万剐的真实疼痛感,缠绕了他许多年。
他就只是个刽子手。
他就只是别人手中的一把刀。
他不配得到救赎。
而黎参是他永远无法企及的光。
老妇人满意地看着靳御,继续道。
“现在你面前有一道门,打开它,里面有你最爱的人……”
靳御呼吸艰难,在漆黑恐慌的绝望之际,看到了一扇透着丝缕光亮的门。
那一缕光照在他身上,温暖让人安心,是宝贝给他的感觉。
是参参吗?
参参一定在里面!
他要去找到她!
靳御强忍着心口剧痛,迅速推开了面前的门。
然而,下一秒,男人僵在了门口,猛地吐出一口鲜血,眼前的景象,仿佛将他拽进了炼狱熔浆里。
房间里,那张他跟黎参缠绵过无数次的软榻上,黎参衣衫不整,左拥右抱,正在跟晋霄玄和苏宇接吻。
“靳御,看到了吗?黎参不要你了,她对你只是玩玩而已,她嫌弃你,她嫌恶你,她也觉得你不配得到救赎……”
“靳御,没有人会爱你的,你母亲要杀你,你父亲也不容你,你爷爷把你当枪使,你哥哥看不起你,而黎参,她现在把股份都还给你了,要跟你一刀两断……”
老妇人用最平淡的语气说着最恶毒的话,让靳御直视着黎参与别的男人交欢的场面。
靳御心痛的半跪在地上,那种悲痛无法言喻,无法宣泄。
他只觉得全身上下从头皮到脚尖,每一根骨头,每一寸皮肤,每一滴血液一个细胞,都像被人在用巨大的石轮缓慢地碾压着,碾压着,鲜血淋漓,疼痛不堪。
他的卑劣,他的自私,他那些藏起来的病态想法,在这一瞬间如同冰锥刺身,痛得不能呼吸。
宝贝真的不要他了么?
不会的……
不会的!!!
靳御半跪在地上,伸手捂住耳朵闭上眼睛,参参是爱他的,不会背叛他,也不会跟别的男人这样……
慢慢的,那颗被催眠操控的心神渐渐苏醒。
老妇人面色一变,感觉靳御逐渐脱离掌控,她恶狠狠道。
“靳御,你别忘了黎参为什么会进入万仞山庄!她从来都不想当什么杀手!是你没有保护好她!是你无能!是你让她变成了这副样子!是你害了她!”
“你看,现在就算没有你,黎参也能活得很好,她从来都不需要你!”
“苏宇和晋霄玄都能给她庇护,你又算什么?你只会勾起她的噩梦!你在她身边就只是一颗定时炸弹!只会让她痛不欲生!”
“……”
靳御听着老妇人的话,纵然闭着眼睛,那些事实也像毒药一般侵蚀他的五脏六腑,剜心挫骨。
他疼得蜷成一团,浑身颤抖。
就在他意识微弱,放弃挣扎的时候,有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我给你一个从未有过信仰的人的忠诚。”
“黎参生生世世只爱靳御一人。”
“等我杀青回来,我们就举行婚礼,好不好?”
“我问她游泳难么,她说一点也不难,让我好好学,一定要学会,这样以后才能保护老公……”
对,是保护。
从始至终,宝贝都想着要护他。
如同十五岁那年一样,宝贝奋不顾身的跳进水库救他一样。
给了他新生,给他希望,也给了他再活一次的机会。
从那时起。
他支离破碎的灵魂穿过夜幕,在清晨、露水和虚无的慈悲和爱里短暂飞翔。
这个世界并非他想的那么黑暗,也有人心怀温暖善良。
从此,年少的靳御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
在这个千疮百孔的世界上,终于亮起了一道能温暖他的光。
让他获得了与命运抗争的勇气,让他甘之如饴的破除万难,慢慢的接近她,站在她身边。
虽然他的内心依旧覆盖着冰层,但已然有了感情的源头活水,来浇灌他枯燥颓败的生命。
黎参是他的信仰,是他的神明,跟她靠的越近,身心就能得到了宽恕。
他们朝夕相处,信任互助,两情相悦,誓死不渝。
那些早已销声匿迹的快乐和希望,从这片贫瘠的土地上疯狂滋长。
她存在,他便有了活下去的动力。
靳御猛然睁开眼睛,青筋暴起的大手,紧捂住了绞疼的胸口。
一滴名为眼泪的液体砸向那层看不见的桎梏,碎裂的声音越来越大,被封印其中的东西横冲直撞。
刹那间,靳御恢复意识,战胜心魔!打破了老妇人的催眠!

一阵急促奔跑的脚步声逼近,迟秘书带着无数保镖前来救援。
迟迟未见靳御的车驶出地下停车场,迟秘书有所警觉。
这么着急回家的人,不可能在停车场浪费那么多时间!
老妇人见苗头不对,直接拉着卜娜闪身躲进车内……
迟秘书看到靳御完好无损,悬着的心才放下。
“靳总,发生什么……”
话说了一半,迟秘书整颗心又悬了起来。
眼前的靳御唇瓣染血,眼神黯然,面色苍白如纸,像是经历了一场无比痛苦的劫难。
“靳总?”
迟秘书小心翼翼的又喊了一声。
可眼前的男人竟然没有任何反应。
昏暗沉闷的地下停车场内。
靳御依旧沉浸在刚刚黎参吻上别的男人的疯狂旋涡中。
他知道是假的,可那画面挥之不去,撕心裂肺的疼痛好似一条潜伏的毒蛇,渐渐将他缠住,越收越紧,让人窒息。
他的内心深处,堆积了太多伤感痛苦的过往。
无数狂乱的记忆,宛若滔滔江水泛滥成灾,从他的灵魂深处奔涌而出,冲击着他那脆弱的血肉之躯,令他感到阵阵心悸。
痛苦排山倒海般压来,令他几欲崩溃。
男人那双惊疑不定的目光里,流露出难以掩饰的绝望和无助之色。
缓了很久,靳御才沉声吩咐道。
“封锁停车场!刚刚发生的事,不准告诉她!”
夜幕降临。
月光从层层叠叠的乌云中挣扎出来,刚露出星点细碎的光芒,又被一团黑云吞噬。
清湖湾内,黎参亲手将长寿面的食材都准备好,等靳御回来再下面,然后将剩下的活全交给季谦白。
刚从厨房出来,就听到一阵敲门声,江甜蹦蹦跳跳的去开门。
岑司野带着一个看起来特别稚嫩的少年匆匆而来,对着江甜礼貌道。
“你好,请问言姐在吗?”
少年伸长脖子朝屋内张望着,看到霖言后大喊道。
“言姐,言姐!不好了,小云被带走了!就是上次非要买她一晚的那个肥猪!你快去救救她吧!”
霖言闻声,面色一变。
小云是她以前在星耀传媒时带的艺人,小姑娘特别乖巧,平时文文静静的,也能吃苦耐劳,可惜被一头肥猪盯上。
那会都是她在帮忙拦着挡着,小姑娘才能安安心心的拼事业,没想到她才离开星耀多久,小姑娘就出事了。
少年一脸慌张尴尬,他好不容易才拜托岑司野找到了清湖湾,也知道这个时候来打扰不对,但现在能指望的就只有霖言了。
“言姐,你先去吧。”
黎参也认识小云,于是催促霖言先去,救人要紧。
霖言点头,开始收拾东西往外走。
“这他妈什么年代了,这群人渣还搞潜规则?!”程辞怒气冲冲的放下手中气球,“小言,让我陪你去吧,”
他主要怕那肥猪不肯放人,万一把他的小言言也留那儿,到时候他上哪哭去?!
岑司野站在门口,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黎参,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黎参抬眸,便对上了那双毫无温度的狭长双眼。
她蹙眉,眼底敛着一抹疑虑。
威亚事件跟这男人无关,她是不信的,因为就是岑司野在开拍前扯了扯自己身上的钢丝,才让黎参有所警觉。
可这个时候,把霖言带走,真有意思。
事情,好像越来越让人捉摸不透了。
她本来想让季谦白跟着去,但现在程辞主动请命,也罢。
霖言跟程辞走后,黎参跟江甜将餐具依次摆好,一切就绪就,就只等靳御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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