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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欲—— by婧冶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8-03

我被带到了一个新的“牢笼”。
这里有活人。
而且还有很多很多年龄不一的孩子,最小的不过五六岁,最大的已经快二十岁。
多到我差点以为是到了人贩子的老窝了。
但并不是,这里只是一个实验室。
有人喊我‘三公子’,我第一次在别人口中认清了自己的身份。
公子?原以为是个很不错身份。
实则不然。
那些人说。
“你们看,又来了个被抛弃的公子哥!”
“笑死我了,还三公子呢,明明就是个爹妈不要的孩子!”
“听说他妈是小三,哦不,连三都不如,只是个什么名分都没有的女人!”
“对啊,他本来就是个私生子罢了。”
这是我第一次接触到“私生子”这种难以启齿的身份。
见不得光。
可都是孩子,为什么会有区别呢?
这个身份,让我仿佛被挂在了耻辱柱上,反复被这些人鞭挞。
而这里,只是一个更像地狱的人间罢了。
那些大人看我们的眼神,像是在看小白鼠,每次抽血的时候,都会细致的调节每个孩子的食谱。
有个刚进来的小女孩很挑食,不喜欢吃胡萝卜,被查出来后,那一整个月,她的餐盘里都是胡罗卜汁,胡罗卜饼,清蒸胡罗卜丝……(这里留个爪爪,嘿嘿)
事实证明,人在饿的时候,不会挑食。
这个地方若不是每个月都会“销毁”一批愚钝孱弱的孩子的话,或许是个不错的试验基地。
我忽然庆幸自己的学习能力还不错。
我要活着,出去,找她。
两年后,终于,我逃出实验室。
辗转几何,我终于得到了她的消息。
她很好,她在港城学表演,唱歌,舞蹈,她会进娱乐圈,会成为耀眼的大明星。
那我也要加油了,然后倾尽全力帮助她,支持她。
她的梦想就是我的梦想。
就在我展望未来,沾沾自喜的时候。
那个名为父亲的人出现了。
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
“你母亲早就死了,还回去做什么?”
我再次被困。

她问我,有没有后悔,当初没有跟她一起沉入水底?
我摇头,我要活着,我想跟那个女孩说声谢谢,我想为了那个女孩而活。
我的命,是她的!谁也拿不走!
当我被人从那个暗无天日的地下室中拖出来的时候,刺眼的灯光险些灼伤眼睛。
在房间恢复的那段日子里,可能是我在这个地方度过最惬意的一段时间。
没有繁重的学习课程,没有例行抽血,也没有人管我。
自从住进这个房间,每晚都能听到隔壁传来一些陌生的声音。
像是女孩在被虐待,她在哭,又在笑。
有一天,走廊传来一阵奇怪的门板撞击声,我好奇的从房间猫眼朝外看去。
昏暗的灯光浮动在两个交缠的人影上,女孩一脸沉醉的咬着男孩的脖子,表情看似痛苦又无比愉悦。
我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实验室的生理课上详细的描写过。
这些欲望,欢愉,贪婪落在我眼中,虽然很陌生,但我却嗤之以鼻。
我平静的回到书桌前,专心描摹起她的面容。
那双灵动的眼,小巧的鼻……
我回忆着自己心中,那个圣洁的她,感到无比安心。
第二天,昨晚那女孩被带走了,不出意外的话,她是要被“销毁”了。
男孩在走廊上跟人大打出手,似乎想要保护这个女孩,可没有任何用。
最后,鼻青脸肿的他,被电晕在昨晚欢愉的那扇门板前。
我在这一刻,觉得自己好像误解了他们。
这是……爱情么?
我反复思考着这个问题。
却一直都找不到答案。
在我眼中的爱情,是背叛,是决绝,是如同父亲对母亲那样的狠心和伤害。
没有不舍,没有留恋,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惜。
直到某个深夜。
我的目光落在那副未完成的画像上……
只画了她飘扬的长发和那双灵动纯洁的眼睛。
她的鼻,她的唇,都印在我的脑海中。
我厌恶现在如此弱小的我,连她的面容都无法画完整。
那些人若是知道她的长相,会对她不利。
在这的两年中,我学会了太多。
学会了谨慎,学会了隐忍,学会了言不由衷,甚至学会了面不改色的撒谎。
但我容许自己保留最后一丝善良。
像她那样的善良。
夜很深了,可我却无论如何都睡不着。
我只好爬起床,继续一笔一划的描摹出她的脸。
画完,天亮之前再擦掉,我是这么想的。
可脑海中却再次回想起昨晚看到的那一幕。
当我画完她的完整面容,我开始慌了。
我不敢直视她。
是的,我不敢看她那双纯洁的眼睛。
夜色如同粘腻的墨汁,顺着我苍白的肌肤滑落,当空气中弥漫着一抹湿热时,我踢开睡裤跪倒在镜台前。
看着镜中眼神并不纯澈的自己,我感到了深深的自卑。
灵魂像是一个坏掉的八音盒,没有了发条,失去规律的鸣响着。
这种感觉让我很陌生,又很兴奋。
在无法逃离的光线里,因过度前倾的动作,我猝不及防撞在了镀金雕刻的镜框上。
钝痛与微凉的触感让脑袋中的某根神经彻底绷断。
我用余光看向那张完整的画,眼神躲闪,但却避无可避。
她也在看我。
真挚又好奇。
我甚至能听到她问我在做什么?
难以启齿的光影交织,一滩浑浊斑驳在镜面上。
那一刻,我没法呼吸。
我的贫瘠与肮脏,混杂着她的纯洁与无暇,黑与白,在这一刻融合凝滞。
对,是与她。
这让我脑海中的某根神经,感到了巨大的愉悦,甚至可以说是无比快乐。
对,是快乐。
这个陌生而遥远的词语。
这一刻,我体会到了最原始最直白的快乐。
可身体告诉我,还远远不够。
这场浪潮又重新呼啸而来,我真的不知道如何停止,心脏剧烈跳动着。
挣扎是徒劳的,我只能如同一个失语者那般,将一切归于原点。
我来到了书桌前,垂眸看着画中人。
我祈求在她面前,获得光洁的新生。
让我平息,让我将这污秽不堪洗净。
但,事情终究变得愈发的不可控制,我不知道该如何抗拒。
最终,我才意识到,今夜是漫长的。
我把自己交给了时间,交给了右手,交给了她。
所有动作都是机械麻木的,但心里却从未如此澎拜。
她在等我……
身体任由潮汐席卷,意识缓缓下沉,瞳孔中映出她美丽的脸庞,被摄取,被占有,被捣碎。
直至我筋疲力竭,当污浊弄脏了画,我的呼吸在那一刻停滞。
我颤抖着拿起纸巾和橡皮擦,妄图将画上的污浊擦干净。
对不起。
在湿热混杂着腥味的空气中,我陷入更深更暗的迷茫无力,唯有那几个瞬间的直白快乐让我上瘾沉迷。
所以,我也成了那种利用多巴胺让自己短暂地获得虚假愉悦的人。
我依赖上这种原始的快乐。
她成了我贫瘠土地上最后的快乐。
对不起。

老爷子看中了我,他要培养我,他说我是一把看起来很锋利的刀。
只要能出去,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在我十八岁生日的那天,老爷子给我放了假,我知道他在试探我,所以我去了看望了母亲。
直到那些烦人的苍蝇离开后,我才偷偷去看她。
正好赶上她那所学校的文艺汇演。
现场观众很多,大多都是家长,还有一些媒体。
她在上台后,发现台下并没有她的家人,表情微微有些失落。
她父母呢?为什么不来?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这个问题,我花了很多时间去了解。
后来才知道,其实她也是无人可依。
像我一样。
但没关系,我会变得强大,我会努力成为她的依靠,也可以当她的家人。
一道悠远婉转的琵琶声打断了我思绪。
她穿着一身淡紫色的纱裙缓步出来,像个不谙世事的小精灵,又像只飘逸飞舞的小蝴蝶。
舞台的追光灯打在她身上,恍若在她身上镀了一层金光。
我知道她很美,但从未想过,会美到让我忘记呼吸。
她在曲中宛如流水似游龙,一颦一笑都勾人心魄。
台下的人都专注地看着她,悄无声息,连呼吸都不敢太急,仿佛一出声,就会惊碎台上惊艳绝伦的一幕。
可能不止是我一人失魂。
我确定她看到我了,可她却好像不认识我,是忘了么?
是啊,都三年了,她一定把我忘了吧……
没关系,我记得她就好了。
会铭记一生。
这次,还有个小小的收获,我发现她身边有个女孩很照顾她。
那个女孩我没认错的话,是苏家的二小姐。
她上台之前,我看到了这位二小姐帮她在脚后跟贴了个创可贴。
两个女孩笑的很开心。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她发自内心的笑,真的好美。
有人在代替我照顾她,这让我也放心了不少。
我很感激苏家二小姐。
又是一年,这一年中,她身边出现了个小尾巴。
一个小P孩,叫晋霄玄,虽然奶呼呼的挺可爱,但我却喜欢不起来。
这小东西天天跟在她们身后一口一个姐姐,像只粘人的小奶狗。
她们走哪就把他带哪,三人形影不离。
一个男孩怎么可以跟女孩玩呢?
我想不通。
甚至有点生气。
但如果再加我一个,我就不生气了。
好吧,我有点嫉妒这小兔崽子。
当我再次有机会亲眼看到她时,是在一个娱乐场所的走廊上,她倒在地上,睡得还挺香的。
竟然醉成这样?小家伙没事喝这么多酒做什么?
我有点急,又有点气。
本来想把她抱到沙发上去,但我不敢靠近,就这么静静的站在安全通道门口看她。
在她醒来之前,我让手下的人在她身边做了防护。
防止那些来来往往的人吵醒她。
乖,安心睡吧。
可是,我错了,她并没有喝醉,因为她在醒来后的表情很慌乱。
出事了。
走廊最后那个房间里,苏家二小姐死了。
而我,记得每一个从房间里出来的男人的脸。
苏家掌权人也来了。
我听到他们的对话。
如果不是苏念救她,死的就会是她,她哭着求苏宇杀了那个为首的男人。
那一刻,我在镜面中看到了自己血红的眼。
那天晚上,趁着那群人喝的醉醺醺的时候,出手了。
手下跟我说,擅自行动会遭到老爷子的惩罚,让我别冲动。
惩罚?冲动?
我什么都不在乎。
我只要那些人死!!!
我将那些畜生一个接一个的倒着绑在西京湾的海滩上。
这么脏的事,应该让我来做。
别脏了她。

靳氏集团难道要放着港城那块肥肉不管?
被他处以“水刑”的那些人,有控制着港城运输命脉的,有控制港城娱乐业的,现在死的悄无声息,不等于提前为靳氏扫清了道路?
老爷子当时看我的眼光都不一样了。
甚至觉得我的心狠手辣远超父亲和兄长,这件事便不了了之。
可父亲却不这么想,他觉得是我胆子太大,他甚至跟老爷子说,总有一天会管不住我。
这种行为,在老爷子眼中,等同于无能。
于是,父亲在我的某次例行抽血后,动了手脚。
当时我没有任何反应,我想不出这个男人会对我做出什么事,难不成还能杀了我?
直到某一天夜里。
头忽然开始剧烈疼痛起来,我不知道为什么。
我看着镜中双眸血红的自己,第一次感到了恐惧。
那种来自神经的疼痛感,我从未体验过。
让人绝望,让人无可奈何,让人生不如死!
我疯了一般的用头撞击墙壁,试图用利器伤害自己,整个卧室一片狼藉。
直到书桌打翻,我看到了画纸上,她那双清澈的眼睛。
为什么……
每次在我痛苦的时候,她都会出现?
我不能这样,我要克制自己。
这时候,父亲来了。
他笑的很大声。
他说,疯狗就该有疯狗的样子。
他说,我为什么不跟着母亲一起去死?
他说,想不想要解药?要的话以后就乖乖听他的话。
从此之后,每隔一段时间,我就会把老爷子的计划与行程,甚至对靳氏集团的安排统统告知父亲。
信息交换解药,很公平。
可我并不想就这样被他控制。
我找到陆晨,拿了很多盐酸吗啡缓释片,缓解疼痛的时候,我试图用自己的意志力抵抗那种神经剧毒。
每当头痛欲裂的时候,我就开始幻想她在我面前。
是她给了我希望和动力。
她会陪着我的。
只要她陪着我,我就会好起来,我一定要好起来!
我对她和镇痛药,成了瘾。
《仰望》
时间过得很快,又是三年。
这三年中,苏宇经常带她去另一所学校。
那里,我的人想尽了各种办法,都进不去。
可能并不是学校吧。
每隔一段时间看到她,都能从她眼神中看到明显的变化。
我不知道这种变化是好是坏。
她在成长,她在强大自己,我知道她是想为苏念报仇。
可是我并不想她这样。
我怕有一天,她不再需要我。
每次从苏宇那边回来,她脸上的笑容会稍微多一些。
想必那里,应该有很多人在照顾她。
我承认,我嫉妒每一个在她身边的人。
我看着她毕业,看着她在十八岁那年出道,看着她在十九岁那年第一次拿金像奖影后。
哪怕我没有在现场,从每段视频,每张照片中都能看到她那张完美无瑕的脸。
她身着红色长裙,像一朵娇艳的玫瑰。
让人望而生畏,触不可及。
十九岁的她,风情万种,气场全开。
二十四岁的我,寄人篱下,苟延残喘。
也许她不知道,我用尽一切办法在给她资源。
我想倾尽所有,帮她站在这个圈子的顶端。
然后,我就这样安安静静的站在远处,站在无人问津的角落。
仰望她。

不知为什么,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心脏有些疼。
又像是怀揣着一把火,心脏像是要在烈火中撕裂开来。
我强迫自己冷静。
我去查了那个男人。
他叫章子潇,一个很平凡的男人,除了长相还可以,其他好像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所以,她喜欢好看的男人?
我在镜子前盯着自己的脸看了很久,不比那个章子潇差。
那么,她会喜欢吗?
我不知道。
但我希望自己能长成她喜欢的样子。
网上有个帖子统计了她的各种XP,我反复看了很多次。
牢记着,她喜欢男人的后剃发,她喜欢男人戴金丝边框眼镜,她喜欢又痞又坏的帅哥。
她还有恋爱三大原则。
一,不跟明星谈。二,不跟粉丝谈。三,不跟富二代谈。
所以才会跟这个普通的男人谈恋。
起初章子潇只是跟她在酒吧有过匆匆的一面之缘,后来不知为何,他们居然在一起了!
这让我猝不及防……
那如果,我也装成一个普通人,她会不会选择跟我在一起?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苦笑着问了自己一句——
我配吗?
这段时间,是我这些年过得最烦躁的日子。
每次看到她跟章子潇在偷偷眉目传情的照片,我就想杀了那个男人!
可是我不能这样做,她喜欢他。
但好像,又没有那么喜欢。
即便是在她20岁生日那天,他们也只单独相处了两个小时。
那120分钟零十秒里,我拿着望远镜,观摩了全程。
她喜欢吃增城挂绿的荔枝?
不,从她表情来看,好像并不是很喜欢,我也不喜欢吃荔枝。
那晚,每分每秒都是煎熬。
我嫉妒的是章子潇能牵她的手。
我害怕的是章子潇会吻上她的唇。
我没办法接受她跟别的男人在一起。
所以,我找了个女人,去试探章子潇。
我知道这样做是不对的,但我没办法。
我在心底告诉自己,如果章子潇经得住这些诱惑,那我就永远都站在远处祝福他们。
但如果章子潇是个垃圾,那就太好了……
真的,太好了。
那样,我就有机会了。
第一个女人上场,章子潇嫌她丑,失败了。
第二个女人上场,章子潇见到美女,犹豫了,虽然什么都没做,还是把那女人送回家。
第三个女人上场,章子潇看到那租的辆兰博基尼,立刻在车里翻云覆雨。当晚回去后,遇到了她,她问章子潇,衣服上怎么有别的香水味?
第四个女人上场,章子潇被带到私人别墅中,还没开始,我就让那女人先甩给他一笔钱,美其名曰“长期炮友”,章子潇看着那一床铺的钱,整整在里面住了三天。
第五个,第八个,第十个……
果然,这男人经不住美色和金钱的诱惑。
章子潇是个垃圾。
很久之后,我随便挑了一个合适的时间,让她“不巧”撞见了自己男朋友出轨。
不是我毁了章子潇。
而是他根本就不配。
解决了章子潇,我又回到了自己构建的那种快乐之中。
但这一年,她却总是消失,应该说是消失的更频繁了。
以往她就算离开我的视线,也只不过几小时。
而这一年,我有时候会一整个月都没办法得到她的一点消息。
我的人,已经彻底跟不上她的节奏。
她是如何眨眼间就隐匿在人群中的?
我很好奇,同时也有了一丝恐惧。
她消失的那些时间,都去做什么了?
看不到的时候,我会心神不宁,我怕她会遇到什么危险。
我想,我应该在她身边。
把她禁锢在我身边。
对,我很想把她关起来,把她圈在我肉眼可见的地方,日日夜夜。
于是我画了一张设计图。
不,应该是,亲自画了一只笼子。
怀着卑劣的心,一笔一笔,幻想着她纤细的手腕脚腕,嵌进这些完美的镣铐中的样子。
是我心中丑恶的美……
对不起。
我直面了自己的占有欲,但却不敢摊开给她看。
她是自由的,我不该因自己的私心和偏执,去折断她的翅膀。
只要她快乐,我可以永远不见阳光。

当她再次出现在我视野中时,我没克制住自己,我断了她的所有资源。
先毁掉她熟悉的环境,让痛苦孤独愤怒一点点磨平她的尖牙和利爪。
然后跟着她去了异国他乡,陪着她买醉,陪着她伤感,陪着她度过每一个只属于我的日子。
但,我不得不承认,人果然是贪婪的动物。
那些照片,视频,包括远远的惊鸿一瞥,已经满足不了我。
我想拥她入怀,想离她更近一些,再近一些。
脑海中冒出无数将她私藏的想法,统统都压了下来。
极度烦躁下,我想到了一个并不体面,甚至还有些卑劣的办法。
我要在她最无助的时候出现,然后成为她的依靠。
我想用一张纸将她永远的绑在我身边。
可我又后悔了。
我怕她不喜欢我,我怕她见到真实的我会厌恶嫌弃我。
我没办法将她变成私有物。
但我想要她在身边。
只需要一个时机。
很快,章子潇给了我机会。
他追到了那个酒吧,妄图羞辱她。
可没想到,我可爱的小野猫,竟然抬手扇了章子潇两巴掌,那副咄咄逼人的泼辣模样,让我再次心跳如鼓。
她好飒~
之前是我想多了,我担心她分手之后会以泪洗面,担心她受不住这样的打击。
但她并没有,她是个当断则断的女孩,是个爱恨分明的女孩。
可能根本就不需要我的安慰。
我计划中的趁虚而入注定失败。
但我没想到的是,本以为她揍完渣男后应当潇洒离去,可她的眼神中却涌起了一丝委屈。
就像是一只暴躁到发抖的小猫咪。
我不知哪来的勇气,上前拦住了她,我想抱她的想法,从未如此强烈!
对,我只是想抱她。
未曾想过她会主动扑进我怀里,她不顾形象的放声大哭。
我懵了一瞬。
心头在静默片刻后,猛地燃起一团炽热的清焰。
每条血管中都跳跃着震耳欲聋的渴望。
我吻了她。
这跟毒发时的幻觉不一样,我是清醒的,她是真实的。
我能感到自己心底对她的那丝眷恋,渐渐晦暗下来,慢慢变成了些许失控的占有欲。
清醒之下,我想得到她,彻底的拥有她!
我放任了自己的病态与自私。
在她的默许下。
那晚,我拥有了我的全世界。
然而,美好总是转瞬即逝,当晚,我就收到了老爷子召我回国的消息。
他要对父亲和兄长动手了。
我就是最适合不过的那把利刃,剜肉剔骨,面不改色。
离别之前,我看着熟睡中的她,在心底发誓。
一定会让她光明正大的成为我的妻子。
成为靳氏唯一的女主人!
夜灯朦胧,书房内的落地窗映出细碎光色,风掀帘幔,流落一抹月光。
又是新的一年。
书房一片静谧。
靳御冷白如玉的指尖染着一丝鲜血,轻轻在白纸上描摹。
在男人离开书房后,这里又多了一副新画。
名为《永远》。
画中是两道交织的人影。
女孩心口和肩头的纹身图案,瑰丽血红,如火如荼,是男人用自己鲜血绘制。
黎参纹身时流了多少血,靳御便用另一种方式与她感同身受。
藏在每幅画之后的‘小秘密’,也许黎参一生都不会知道,又或许在十年二十年后的某一天,她会不小心知道。
不管如何,他都已释怀。
靳御轻轻阖上书房的门,薄唇上扬,笑容恬静。
憎与恨,伤与痛。
他那颗残破不堪的心,统统被爱意填满修补。
一切都已圆满。
如今只剩与她的岁岁年年,永永远远。

黎参和靳御迎来了他们的婚礼。
管家婆霖言为他们准备了数十种婚礼方案,最终败给了靳御的方案。
早在跟黎参重逢的那天,靳御就已经全部准备妥当。
原本是准备清湖湾之上,围绕着婚房搭建一座水台,然而那幢豪宅被炸毁,他早早将目标转换成了陵城的那套檀宫别墅。
当初为了买到这幢豪宅,他也是花了不少心思。
此时,檀宫内部装饰成典型的中式婚礼现场,处处张灯结彩,贴着喜字。
婚礼邀请的宾客并不多,只有双方关系较近的亲友。
当然,不包括在‘鸟不拉屎岛’劳改的黎父和黎枫。(为什么写到这里莫名想笑- -!)
这对父子在得知黎参跟靳御即将举行婚礼的消息时,美滋滋的想着肯定能离开这破地方,重见天日。
甚至还幻想着黎参会亲自来接他们出岛。
直到婚礼那天,他们也没等到黎参上门,甚至连个消息都没有。
给他们送物资的小帅哥从直升机上好心的扔下一个小纸团。
只有冰凉的一句话:你们两父子没有在婚礼的受邀名单中。且靳总让我告诉你们,除非太太想见你们,不然你们这辈子就老老实实待在这儿吧。
至此,这对父子彻底心如死灰。
(对于黎参的父亲和哥哥,作者这边下定决心不原谅。若不是黎父贪财把参参当摇钱树,她不会经历这么多苦难。还有哥哥也是,生在重男轻女的家庭中,他不仅没有照顾好妹妹,还好吃懒做,各种给参参添麻烦。就让他们父子两在岛上自给自足吧!)
檀宫这边。
古色古香的婚房内,黎参穿着一身秀禾喜服,头戴凤冠,娇俏明艳的端坐在梳妆镜前。
霖言跟芷萝,还有所有化妆师直勾勾地盯着今天美得跟天仙似的黎参,眼睛都快看直了。
大红色的缎面秀禾服衬得黎参肤色莹白如雪,瑰姿艳逸,宛若画中美人。
明制立领的斜襟,纹着祥云盘凤雕纹的霞帔坠搭在肩上,嵌着珍珠条,绣满浅金色蕾丝,绚烂的绯红和矜贵的金色相得益彰,尽显端庄华美。
而头上那顶镶嵌着琳琅满目珠宝和细腻绣花的凤冠,美轮美奂,华贵端雅。
好友南希翘着二郎腿凝视着她,一想到自家小白菜要嫁人了,缓缓哼出一句略带酸意的话。
“靳御那小子,上辈子是拯救银河系了么?”
黎参缓缓起身,笑眯眯的看着她,眨了眨眼,轻声安慰。
“希宝乖啦,靳御的厨艺不如你,我还是喜欢吃你做的饭~”
听到这句,拽姐南希微微挑眉,心里总算舒服了些。
同时,门外也响起吉时已到的声音。
婚礼终于开始。
作为新郎的靳御率先到场,在庭院入口处等待自己的新娘。
当他目光无意中看到路的尽头处出现的一抹身影时,心头微微震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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