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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宿主你把刀放下—— by兰亭梦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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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凤不动声色地对他招了下手:“你过来。”
那人立即过来行礼下拜,说出来的话是带着一丝别扭的渔阳口音:“重凤先生,渔阳有信交给您。”
他从怀中取出来一封信递在重凤手上,交过去的一瞬,这人压低了嗓音说道:“是重凤先生的学生所托。”
一进淮城就不见了的叶沉鱼此时在淮南王府后面的牢房里,刚刚占据淮南城,渔阳军不敢胡来,尤其是关押顾清平的地方要格外慎重。
他们将顾清平和那几个淮南的将领官员都关在了淮南王府后面的牢房中,而且是分开关押,几个人就关几个牢房,外面派重兵看守。
顾清平此时已经醒过来了,除了后颈还有些酸痛之外,并无不适。他看着眼前面无表情的少女,问道:“姑娘这是何意?”
叶沉鱼手中拿着淮南军的虎符,她道:“你还没告诉我,淮南哪一家酒楼好吃?”
淮南王目光落在她手中的虎符之上,有些怅然的模样:“姑娘既然已经得了淮南,那么姑娘说哪家酒楼好吃,那么就是哪一家的酒楼好吃。”

第五十八章 我在乱世养反派(五十八)
他两侧和对面都关着曾经的部下,对叶沉鱼的到来都愤恨不已,认为叶沉鱼是过来耀武扬威的。
“王爷,您与她说这些做什么,如了这魔女的意!”叶沉鱼被传为神女,他们就叫叶沉鱼魔女,对仗工整。
年轻的将领眼尖看到了叶沉鱼手中的虎符,悲从中来,以手捶地:“他们这群软骨头居然将虎符也拿来讨好这个女人!”
顾清平无奈地叹了口气,虎符其实是他自己早有交代,只不过此处都是渔阳军,无法对他们讲清。
叶沉鱼仿佛没听到这几人的骂声,望着淮南王满是不解:“好吃就是好吃,不好吃就是不好吃。你是淮南王,你应该最是清楚。”
顾清平一怔,反应过来叶沉鱼的话并无深意,只是单纯地提问。这位神女,倒是显得格外单纯。顾清平低头沉思起来:“论最有名的,当然是迎客楼……但最好吃的,我觉得还是品味阁。”
品味阁是顾清平常去的一家酒楼,若非宴请别人,他都会选在这里。
骂声不止的淮南部属此时噤了声,无法理解顾清平竟然能心平气和地与叶沉鱼聊天。上了年纪的太守叹息道:“王爷就是心善,手段不够狠……”
他声音极轻,本意是不想让顾清平听到的。
然而顾清平自幼习武,耳力远超常人,听得一清二楚。他微微垂眸,没有说话。
虎符在叶沉鱼手中翻了个身:“我明日去看看,不知道他们开不开门。”
顾清平笑而不语:以叶沉鱼现在的身份,无论她想吃哪一家酒楼,哪一家酒楼都会开门。这位神女却似没有享受过这种权力一般,顾清平忍不住怀疑是不是有人利用了这个格外单纯却武功极高的女子,否则她怎么会参与争夺天下这种俗事呢?
如果知情人听到顾清平的猜测大概要内伤到吐血,他眼中不染凡俗的叶沉鱼明明就只认钱和粮食,再不济也要有铁器。
叶沉鱼看着他唇边的笑意,忽然问道:“你要不要去吃?”她自己去,也不知道哪一道菜好吃。上个世界,她的衣食住行几乎都是月离影安排好的,凡是她多看过一眼的东西,多吃过一口的饭菜,月离影都会记在心里,送到她手边。
顾清平道:“我现在是阶下囚,与姑娘同席,恐怕不好。”
这是婉拒,他顿了顿又问道:“姑娘为什么想要争这天下?”谁不想当这天下之主,这种问题本来是不必问的,但是顾清平对着叶沉鱼总觉得要问一问。
他总觉得叶沉鱼不在意权势,说不定是为了其他东西。他又想起刚刚那个猜测,说不定是被骗了。传闻蕲州在上官忠阳手中的时候,上官忠阳对重凤几乎言听计从。说不定是重凤骗了这位姑娘,让她能为他所用,好征战天下。
远在淮南王府门口的重凤忽然狠狠打了一个喷嚏,手中的纸张也跟着晃了两晃。重凤看着纸上的墨迹,无奈至极。上面的字迹和印鉴都是谢群的无疑,这封信的确是谢群写给他的。
所以他虚度半生,总算收了一个学生,是江东郡守流落在外的儿子。现在学生从渔阳跑回到江东,送信想要请他过去帮忙,言辞恳切,许以重酬。
哪里都说得过去,他要是过去辅佐谢群,说不定还要被传为一段美谈。然而重凤仰天长叹一声,只觉得要心梗而死。谢群这个孩子十分聪明,有心计、有狠劲、也有谋略。江东底子深厚,他跟谢群又有一段师生情在,如果他跟的是别的主公,说不定就跟着去了。
但是他跟着的是叶沉鱼,重凤满脸悲戚,他要是叛逃了,就算天天在江东的郡守府里面躲着,叶沉鱼也能过去把他杀了。
一点力气都不多费。
这两天跟着叶沉鱼攻城略池,重凤算是看明白了。在这天底下,不管人藏在哪儿,叶沉鱼想杀都能杀。
重凤把信折了几折,拿手揉了,心中默念:阿群,不是老师不帮你,实在是帮不了你。
揉了信之后他又不太放心,找旁边的亲兵要了火折子,将信点了。信烧到一半,重凤瞄着那个送信的人却是一个激灵。谢群拍了这个人过来恐怕没有那么简单。这人当着所有人的面将信交给了他,他又收了信,真有人质问起来他说不清楚。
叶沉鱼不是会过问这种事情的人,但要是两军阵前,谢群含糊地提上那么一两句,他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叶沉鱼不问,说不定就直接砍了。
重凤头疼将信纸烧完的烟灰往一旁踢了踢,自己教出来的学生,活该自己受罪。不过谢群也该知道,跟叶沉鱼做对手,即便是有江东在手也是打不过的……
重凤想到这里,猛一抬头,问身后的亲兵:“找到主公没有?”
好在叶沉鱼就在淮南王府后面,也没有隐藏踪迹的意思,很快就有人来报:“重凤先生,神女大人在淮南王府后面的牢狱里面。
重凤闻言便往牢狱的方向走去,走前挥手让亲兵将送信过来的人抓起来。日后他能不能洗清冤屈,就靠此人了。
牢狱之中,叶沉鱼依旧把玩着虎符。淮南军那几个将领十分郑重地将虎符交给了她,然而她没发现这东西有什么用。给高文斌他又死活都不拿,她就只好自己拿在手中。
顾清平的问题让她想了两秒钟,才组织好语言回答,时间太久,她都差点忘了自己最初想做什么了:“我一开始想来淮南,听说淮南有很多酒楼。后来在渔阳遇到了兴家军,我杀退了他们之后,许多人就要跟着我,送了我很多吃的和银两。”
“我收了他们送的东西,所以打算带他们来淮南。”
她顿了顿说:“渔阳粮食不够吃,很多人都吃不上饭。我占了越多的地方,他们能吃的东西就越多。”
顾清平平静地听她说完,好一会儿才开口:“姑娘性情质朴,却是胸怀天下之人,顾某不如。”

第五十九章 我在乱世养反派(五十九)
“淮南交到姑娘手上,顾某倒是放心了。”顾清平视线落在虎符之上,“这虎符还望姑娘收好。淮南的将领姑娘如果不愿意用,还请放他们归乡。”
叶沉鱼歪了歪头:“你不生气?”
半生戎马,占据淮南。当然也有不甘心,顾清平轻轻叹气:“我父亲之前就说过,我更适合守成,或许是对的……”
叶沉鱼正欲说话,就听牢房前响起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重凤一路小跑着进来,上气不接下气:“主公,渔阳有危。”说罢,他就发现场合不对,暗示叶沉鱼出去谈。
叶沉鱼却没有动:“你说。”
重凤迟疑了一下,说道:“我收到了谢群的信。他是谢松儒的儿子,现在已经回了江东,成了江东之主。他熟知渔阳内情,主公您现在不在渔阳,他一定会趁机围攻渔阳。”
他口气中带着淡淡的懊恼,谢群是匹喝血的独狼,他早清楚。他和谷治不应该认为叶沉鱼压得住他,就让他随军出战、接触布防。
“渔阳之前便派了援军过来,现在城内守军不足万人。若不立即回援,恐怕支撑不住。”
叶沉鱼却没有丝毫惊讶,沉静如初:“我知道他去江东了。”只是她没想过谢群会直接打渔阳。
“主公早知道?”重凤皱眉道。“主公该告诉我和谷治,早做准备。”
“他是我要教的。”叶沉鱼还记得人是她养着的,“我自己回去教。”
重凤:“嗯?”
她将虎符顺着袖口放在空间裂缝里,往牢房门口走了几步,忽然想起了什么一般,回头对顾清平道:“我也觉得你挺适合守成的。“
顾清平:“……”这是嘲讽?
叶沉鱼出了牢狱,把自己那匹黑色的战马叫了过来。刚上马疾驰没多久,她又嫌慢弃了马,从屋顶和院墙上面掠过去,也不找人开城门,直接掠出了淮城。
叶沉鱼现在心情不是很好,她总算把淮南打了下来,但是一口好菜好饭都没吃上,就要去做任务教反派。少女足尖点在树梢之上,在林间留在一片残影,暗沉的眸色彰显着她此刻不爽的心情。
她决定将这一笔账都记在谢群的头上,见到人先打一顿再说。
系统看出她心情不好,一阵胆战心惊:
叶沉鱼没说话,劝告无果。
淮城内,重凤眼见着叶沉鱼出去了,追出去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再一问,守在外面的渔阳军都说主公骑马走了。重凤嘴角一抽,不知道该说叶沉鱼乱来还是艺高人胆大。
高文斌这时候从城门的方向过来,皱眉道:“城门的守军说看到主公刚刚出了城,是怎么回事?”
“可能是回渔阳教训弟弟了。”重凤木然答道。
高文斌一愣:“什么?”
重凤把谢群的事情向他复述了一边,最后道:“主公先行赶回渔阳,渔阳守军即便再少也是能守住的。”说罢,他便发现不对。渔阳的百姓认为叶沉鱼无所不能也就罢了,连他现在也觉得有叶沉鱼在,就不会败。
高文斌也只说了一句:“怎么一个人也不带……”说罢,他就让手下将领挑出一支精兵追上去。
吩咐完之后,他低声问重凤:“主公不在,淮城那些世家怎么办?”
“就算主公在,也不会理会他们。”重凤不以为意,“他们是被人捧惯了,总以为没他们不行。”渔阳从来没对世家让步的规矩,叶沉鱼面前,只有别人为他让路的规矩。
除非有人不想活了。
“那有人不服的话……”高文斌做了一个割喉的姿势。
“我们毕竟不是主公。”重凤摇头,“不服的先关起来。主公连淮南王都没杀,兴许另有打算。而且谷家不是在淮城?我明天拿谷治的信物去拜访,以谷治在主公身旁的地位,他们不会不愿意的。”
叶沉鱼没听过谷家,对谷治的身份也不感兴趣。但重凤被抢来渔阳的第一天,他就猜到了谷治的身份。不是根基深厚的世家大族,是养不出谷治这样精通六艺、又善权谋的公子的。
谷治的身份,在渔阳也不是什么秘密。
渔阳城,谷治望着城下高举的旗帜,脸色铁青。
“他们是怎么绕过那么多城池,到渔阳城下的。”他低声喃喃,一定是有人将渔阳一带的地形和布防透露了出去。联想到谢群的突然失踪,谷治心中已经有了猜测。
叶沉鱼救了他,优异公子的待遇养了他这么久,到底是个养不熟的狼崽子。
谷治愤怒中又有些欣慰,谢群如此早就背叛渔阳,还未身居高位,倒也不是一件坏事。
只是渔阳这一战就难打了。
江东的军队逐渐压进,带起滚滚尘土,谷治手腕向下一压:“放箭。”
万箭齐发,落入江东军阵中,守城之战就此打响。
这一场攻防战从黎明打到了黄昏,江东军才鸣金收兵。渔阳军奋战了一天,几乎连举火把的力气都没有,而且伤亡惨重。渔阳现在正是兵力空虚的时候,即便是对江东趁火打劫有所意料,也没想过他们会直接绕到渔阳来。
还未至黎明,江东军便又开始攻城。
疲战了一天的渔阳军已经渐渐要守不住了。谷治发现这支江东军似乎打定主意让他们疲于应对,尽快把城池攻下来。即使要用人命来堆,也有拿下渔阳。
又是一天过去,渔阳军还未有一个时辰的休息,外面就响起了攻城的号角。
谷治举着火把,走在冷风之中,脸色苍白而冰冷。远处的副将身上还带着刀伤,由人扶着过来:“谷大人,渔阳……是守不住了。您还是从北城门先走吧,主公绝不会想让您被江东军伤到。”
谷治摇了摇头,这么久以来主持渔阳的大小事务,让他已经彻底褪去了曾经的轻佻:“他们知道山路怎么走,北城门肯定埋伏了精兵,只等有人过去。”
所以他才没下令让渔阳的百姓走,若是路上遇到了江东军,就是生死未卜。

第六十章 我在乱世养反派(六十)
“渔阳的守军、百姓都没有走,我走了像什么样子?”谷治望着城门处骤起的火光,没有退走的意思,反而向火光处走了过去。
他从腰间取出佩剑,他是世家养出来的公子,剑术也是会的。
谢群坐在江东的郡守府中,因为天气寒冷,身上披了一件雪白的狐裘。白色的皮毛衬着如雪的皮肤,让他看起来像一位尚未及冠的贵族公子,完全看不出他一年多之前还在难民之中摸爬滚打。
“还有三日……行军最快也要五日,只要能在剩下的三日内拿下渔阳。”谢群微微低头,拿下渔阳,就能抓住叶轩。就算不能用叶轩来威胁叶沉鱼,也可以传出叶轩死亡的消息,让叶沉鱼心神大乱。
除了叶轩,还有渔阳那些百姓,也可以用上一用。除了叶沉鱼,没有哪一方的霸主会在意城池里的百姓会不会饿死,还亲自出去抢粮食。打起仗来,百姓才是军饷的来源。
叶沉鱼即便是表面上不在意,实际上也是在乎渔阳城那些百姓的性命的。
到时候她必定怒极,只想取他性命,顾不上其他,到时候在江东郡守府设下陷阱火药。即便是叶沉鱼,也不能活着走出江东。
谢群眼神冰冷,握紧了手中的书卷。
在谢群预料中应该摇摇欲坠的渔阳城此时正在死战,谷治举着长剑,向涌进来的江东军迎了过去。亲兵围在他身侧,在乱战之中试图护住他。
谷治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上去的,然而在他以长剑架住敌人的长枪时,他从城门的火光当中看到了一道少女的身影。
持刀的少女自火光中踏出,刀锋划破夜空,身侧的江东军惨叫着倒下。
如同她每一次把渔阳救下来一般,她又一次回来救下了渔阳。
看见这道身影,谷治一时有些发怔,对面敌军的长枪顺势捅了过来。身侧的亲兵在危难之际替他挡下这一枪,将敌军劈倒:“大人小心!”
谷治回过神来,没有在上前迎敌,而是说道:“神女大人回来了。”
接下来不必他说,扔在抗敌的渔阳军就发现了叶沉鱼的身影。他们忽然有了力气将面前的敌人击倒,然后自发地往叶沉鱼身边靠去。
叶沉鱼神情沉静,手中的刀锋却如同夺命的无常,所到之处无人生还。片刻之后,城门处的江东军不是杀了,就是像城外逃去,已经没有了活着的江东军。
叶沉鱼没有收刀,她目光淡淡地扫过地面上的尸体。有渔阳军的尸首、江东军的尸首,还有渔阳百姓的尸首。这些江东军攻城,几近是劫掠。
她只扫了一眼,随后顺手牵过来一匹战马,翻身上马:“出城。”她身后的渔阳军高呼一声:“是。”浩浩荡荡地跟她出了城,仿佛只有几千人的不是他们,而是对面的江东军。
叶沉鱼眼中的墨色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她策马疾驰到江东军的营地前,把刚刚就被她从南到北横挑过一次的江东营地又挑了一遍。
这支江东军彻底战败,主帅被突然出现的少女一刀斩杀,剩余的将士还想再战,却已有溃败之相,被仅仅有几千人的渔阳军冲散了。
黎明前,渔阳城下恢复了平静。只剩数千人的渔阳军退回了城中。
叶沉鱼却没有回去,两日的奔波对她来说算不上什么。早在她刚刚绑定系统做任务的时候,她就有过用七天七夜追杀一个任务目标的时候,远比赶路要耗费心神与体力。
她将长刀入鞘,目光落在江东的方向,身形再一次隐入了山林之中。
远在江东的谢群根本不知道战况如何,他推算着时间,又怕叶沉鱼比他想象中到得快。于是他早早让郡守府的人布置陷阱,谢家底蕴深厚,养着不少擅长制作机关的人。
谢群把所有精妙的机关都按在了郡守府中,然后在合适的地点留下了火药。这种黑色的粉末据说是一位道人献给谢松儒的,遇到火焰会产生剧烈的爆炸。谢群在初见这种粉末的时候,就知道这或许唯一能对付叶沉鱼的东西。
他将所有的火药都埋在郡守府,等待着叶沉鱼的怒火。
然而三日过去了,渔阳久久未传来战报。在谢群的预估当中,渔阳早在两日之前就会抵挡不住,传信的斥候会将战报以及叶轩一起送到郡守府。
谢群心神不宁,如果没有叶轩,他用什么来威胁叶沉鱼。这么久没有消息,江东军或许是战败了,他不能坐在这里等。
谢群猛然从坐席上站起,院子里忙碌着调试机关的人被他的动作一惊,纷纷跪倒在地。这两日小郡守不知是怎么了,脾气越来越不好,以前做错了事也不会受多重的罚,现在不死也要去半条命。
谢群没有理这些人,他抓起一侧的狐裘,吩咐人:“准备马车,几件粗布的衣服,我要出城看看。”没有叶轩在手,他不能在郡守府坐以待毙。
下人应声离去,谢群又吩咐人:“从城门军调一队精兵过来,我要……”他话没有说完,就止住了。
听令的亲兵疑惑地抬头,只见平素里波澜不惊的小郡守此时脸色惨白,瞳孔因惊恐而放大。
谢群站在回廊前的桌椅旁边,望着院墙上站着的少女,颤抖着嘴唇叫了一声:“姐姐……”他是下意识叫出这声姐姐的,仿佛将他和叶沉鱼的关系拉近一些,他就能免于责罚一般。
叶沉鱼看着他,轻轻歪了歪头,随之出现的是她手中雪亮的刀锋。
谢群一把推开旁边的亲兵,连退了几步。亲兵感到不对,大喊了一声:“有人行刺,保护郡守。”

第六十一章 我在乱世养反派(六十一)
少女微微侧身将几只弩箭收在手中,顺势掷了回去。弩箭正中发出的木匣,上了黑漆的木匣轻响一声就不动了。
这院子里应该不止这一个机关,叶沉鱼扫了一眼四周。
她走过无数暗藏杀机的地下陵墓,当年刀法有所不足的时候,自己也做过不少机关陷阱。只这一眼,就看出不少端倪来。
她索性不去碰地面,身形一闪,借着一侧的树木和装饰,便到了谢群所在的回廊里。
谢群此时慌乱地向后退,手像是不经意地按到回廊后面的扶栏上。
他颤抖着声音叫叶沉鱼:“姐姐,你听我解释……”
叶沉鱼没有听人解释的习惯,来之前她就已经决定好了。她决定先打一顿谢群再说——至于打没打死,看命吧。
谢群还想要说什么,叶沉鱼就已经到了他跟前,一只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那是一只很纤细的手,谢群记得,这只手上有着因握刀磨出的薄茧。
而这只手的主人正用那双清冷的墨眸看着他,里面没有谢群想象中的怒火,甚至没有起一丝波澜。
谢群心中一跳,按在扶栏上的手一顿,口中的话再也没说出来。
叶沉鱼的手按在他的肩上,狠狠将人往下一按,膝盖抵在了谢群的腹部。
谢群的眼睛猛的睁大,被迫张开的嘴发不出丝毫的声音,从腹部蔓延开来的剧痛占据了他全部的思想。
太疼了,他脑海里只剩这么一句话。疼到他的身体完全不受他自己的控制,从扶栏下方摸出的火折子也脱手掉到了地上。
“嗯?”叶沉鱼瞄到了地面上掉落的东西,他将说不出话来的谢群往后拉了一拉,俯身将东西捡了起来。
火折子……叶沉鱼的目光落在了庭院里的中央,他刚刚站的位置。她从那里闻到了火药的味道,味道不是很纯,但足够炸死人了。
当然,她是不被包括在能被炸死的人里的。
谢群还在地面上干呕,一只手按在地面上,一只手捂着嘴,完全没有注意叶沉鱼捡起了他最后的底牌。
巡逻的小队此时才反应过来,想穿过庭院将谢群救下来。
叶沉鱼看了他们一眼,将火折子吹燃,扔向了庭院中央。
火折子正好落在他们身前,像是点燃了什么暗藏的引线,霎时间起了火光随即响起了一声爆炸。
料理完碍手碍脚的人,叶沉鱼又重新低头,将谢群从地面上挑了起来。
系统在她耳边惊恐地喊道:【你故意的吧!你打月离影都没这么狠!】月离影有内力傍身,体质不知要比谢群好上多少倍。
【他三下都挨不了就死透了,宿主醒醒,这是任务目标。】
叶沉鱼没理它,一脚将谢群摔在了墙上。俊秀的少年从墙上滑落,眼神迷离失焦,身上溅满了血迹。叶沉鱼眸光冷淡,在系统眼中,谢群的命当然要比其他人都值钱。
但是在她眼中,除了她自己的命,她都一视同仁。皇帝的命不比宫女的命值钱多少,渔阳百姓的性命也不会比江东之主的命便宜多少。
她不会因为逝去的生命而悲伤难过,也不会愤怒。但是遇见不拿人命当命的人,她总是看不顺眼的。
她杀过很多人,却从不轻视生命,那是很宝贵的东西。
叶沉鱼垂眸,将几乎已经失去意识的谢群向回廊外面拖去。回廊里面太小,不好施展。谢群倒是比系统想象中的要命硬,他被拖出去一丈有余之后,自己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
他感觉叶沉鱼在他身前,自己此时正在被拖行着。他居然没有死,谢蒋渐渐找回了自己的思想。他突然想将所有的事情向叶沉鱼讲出来,他咳了一声开口道:“姐姐,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叶沉鱼并不关心,继续拖着他往前走。
谢群自顾自地说道:“姐姐你很强大,你不知道弱小的痛苦,你不公知道我在谢家过的是怎样的生活……”
“我是谢家家主的儿子,因为我母亲是个婶女,所以我只能像奴仆一样活者。我母亲很美,谢松儒很喜欢她,那段时间总会叫她过...谢夫人就诬陷我母亲与他人有染,将她打到打死后,和我一起赶出了家门。
他眯起眼睛,看着上面湛蓝的天空:“我记得那天的雪很大,母亲每走一步就在雪地上留下殷红的痕迹。我那时候很害怕,怕她会死在那个冬天。事实....她连第二天都没挺过去。
“没有药,没有住的地方,连买吃食的钱都没有,她不可能活得下来。”
“但是我活下来了,”谢群的眼睛有些发亮,如果忽视掉他唇边和脸颊上的血迹,会给人一种他正在手舞足蹈的错觉。“那个时候我就知道,没有权势、没有地位,人是活不下去的。即使能活下去,也是像狗一样活下去。”
“我要活着,而且还要将那些把我看作狗的人踩在脚底下!”
谢群的声音骤然变大,然后剧烈地咳嗽起来。叶沉鱼仿佛没听见,认真地将人往外拖。
谢群仰躺在回廊上,只能看见叶沉鱼的背影。这个人丝毫不会为别人所动容,就算他将满是疥疮的过去向他揭开,她还是如同神明俯视着一切。
谢群忽然生了一丝恨意出来:“如果是你,你难道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留在渔阳吗?你也不会的,你也会回来杀了谢松儒,毁了谢家。我做得又有什么错!
他声嘶力竭,系统只盼着他少说两句,叶沉鱼又不会理他,万叶沉鱼被他说烦了,主脑都救不了他。
然而被系统认为不会理会他的叶沉鱼忽然停下了脚步,她回过身,低头注视着谢群:“我会回来,会杀了谢夫人,也会杀了所有挡路的人。
谢群征怔地望着她,喃喃道:“你也会这样做的,那……”
两人此时就站在郡守府的池塘旁边,时逢深冬,池塘上已经结了一片片白色的薄冰。看起来一触即碎,却也能让人知道有多寒冷。叶沉鱼没等他说完,她忽然将地上的谢群拎起来,在谢群错愕的眼神中,向前一抛。
穿着白色狐裘的少年,在空中划出一道略低的抛物线,砸在了薄冰之上。
“但这不是理由。”少女的声音淡淡。
------题外话------
感冒严重了,不好意思,今天没有二更了

薄冰破碎,水面漫过了谢群的身体。
谢群身受重伤,池水又冰冷刺骨,他根本没办法自己浮起来。几乎在落入水中的那一刻,他就开始挣扎,然而沉重的身体根本不听他使唤。他连自己的四肢都感觉不到,冰冷的池水伴随着绝望淹没了他。
怎么会这样,他应该对叶沉鱼有用,她怎么会杀了他?他看得出来,叶沉鱼留着他是另有目的。她的目的还没实现,为什么会杀了他!谢群的脑海被惊恐和不解充斥,却没有人解答他的疑惑。他只能从水下,望着岸边少女的身影缓缓沉了下去。
为什么……
水面不断起伏,隐隐能看见白色的狐裘。叶沉鱼立在回廊之上静静地看着,片刻后,水面上冒起了一串泡泡。
系统:总觉得这串气泡似曾相识。等等,现在根本不是在意气泡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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