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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真千金的崽崽会通灵—— by林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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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只是因为——他知道杀掉他的,是他最爱的女儿。
他才不敢让任何人去查,不敢让女儿坐牢,只敢在死后拜托林溪,让她给女儿送去她最想要的礼物,告诉她,他爱她。
仅此而已。
林溪摇摇头,不,她还是不愿相信袁小沐会杀人……
姜西突然出声:“道歉有什么用,不如多给他给烧点纸。你那天把木板狠狠盖上去的时候,听着人在下水道里的挣扎声,你没想过这个结果吗?”
“别说了,别说了,别说了。”袁小沐死死咬着唇,过往那些痛苦的画面跟着姜西的话一起齐齐涌上来。
她记得那是怎样的一个午后。
冷,很冷,清阳市里没有下雪,突然地下了大雨。
姜西像往日一样,用烟头,用刀片,用很多正常学生没有的东西威胁她。
在这个无人的巷子里,姜西把她踹倒在地上,拿走了她所有的钱后,又拿出那根红色的尼龙绳。
她把绳子套在她的脖颈上。
“家人们,这个游戏叫‘人栓狗’……来,叫一声,叫一声,你怎么不叫啊?”姜西一边用手机录着视频,一边脚下狠狠踢着她。
直到袁小沐终于忍受不住,在姜西掏出烟,想点火的瞬间,她用尽所有的勇气和所有的力气,把她推进了旁边没有井盖的下水道里……
袁小沐跌跌撞撞地朝着巷子另一头跑去。
直到跑到人声鼎沸的街区,她看到有很多穿着校服的女生,她们有的打着花伞,有的手里拿着热乎乎的烤红薯,还有个小女孩拿着奥特曼的玩具嘴里念着“变身,打败怪兽”……
她第一次觉得,她跑得还不够远,不够逃离姜西的掌控……
她像着了魔一样往回走,直到回到那个巷口,漆黑的下水道井里满是污水,隐隐约约有一道人影。
是姜西吧。
忘了那是怎么样的一个情境了。是怪雨太大,还是怪那个被施工的工人遗漏的木板、水泥推车……
在倾盆的大雨里,她颤抖着把推车里剩下的水泥,悉数倒进坏掉的下水道里,又用木板死死堵上那个下水道井口……
那一刻,她第一次放声大哭。
再见了,姜西。再见了,恶魔。
她怀着良心的谴责和巨大的狂喜,一夜未眠。
直到第二天,她背着书包,在班级门口,再次对上姜西那双阴冷发亮的眼睛。
姜西拿出小刀,朝她走了过来。
袁小沐面如死灰地拿起地上剩余的黑狗血瓶子,把那些腥臭的液体洒在井盖周围。
“多洒点,你的林溪姐姐说了,鬼会安息,罪过可不会。”姜西的脚踩上地上散落的冥币,“真是邪门,杀人的明明是你,被鬼缠的却是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死的是你爸……”
袁小沐的手里瓶子“啪嗒”碎落在地,玻璃四分五裂,腥臭的血气沾满了她的白色校裤。
她原本黑白分明的眼睛瞬间睁大,手甚至不由自主地抖了起来,眼泪夺眶而出:“你再说一遍?”
“你不会还不知道吧?”
姜西抬起下巴,毫不在意地看向袁小沐。
“也是,那天雨那么大,你跑了后,我本来要从下水道里爬出来,结果那个哑巴他跟你一样,想推着水泥车把我堵里面,哈哈,结果被我拉下去了,一个男人,又聋又哑…打不过我,还被我当垫脚石踩着爬上去了……”
“好可惜啊,我听说下大雨后,下水道里的东西,都会被冲到河里,也不知道他是漂去哪条烂河里了……”
“你盖上木板的时候,是不是还在偷乐啊?”
袁小沐整个人已经战栗不已,宛如捕鼠夹上绝望的幼鼠,她张了张口,想说话,却都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杀了她的父亲。
她唯一的、哑巴父亲。
像被抽丝了一样,她呆坐在地上,坐在那摊黑黑而腥臭的血中,随后,放声大哭。
姜西厌恶地看着袁小沐这模样,她转头问林溪:“刚刚你说的,我杀了人,要报警,现在,你还报不报了?”
林溪咬着唇,她也不知道怎么办,她此刻的脑子还有一丝混乱。
“看到没有,这就是虚伪的大人。”姜西不屑地看了眼林溪,她蹲下身,靠近袁小沐,“我听说,你妈在准备给你安排出国了,可是,一个杀人犯怎么能出国呢,对吧?我有个提议你要不要听?”
姜西掏出小刀,饶有兴致地递给袁小沐:
“不如,你拿这个,杀了她。这样,除了我,就没人会知道你杀过人了。”

攒了好久的乌云密布在天上, 仿佛又有一场大雨要来临。
林霈齐趴在窗前,他清澈的大眼睛望着外面的雨帘:“不知道妈妈有没有带伞。”
闻陵在前面的书桌敲着键盘,听到这话, 抬头看了眼窗外, 又低头继续敲着键盘。
林霈齐:“爸爸,我们要不要带伞去看看妈妈?”
闻陵:“剧组有助理。”
林霈齐叹口气,爸爸果然还是太年轻了。十年后的爸爸, 只要一下雨, 爸爸一早就会守在江乐小区的门口撑伞等妈妈回来了。
他还没来得及多劝爸爸两句, 手上的小天才手表就响了起来。他按了接听,屏幕里立刻出现那个奥特曼鬼叔叔。
袁一龙对着林霈齐一顿比划。
林霈齐一脸懵, 他不会手语呀。
闻陵打开一个手机app:“把你手表对着这个。”
林霈齐听话地把手表屏幕对着那个手机app。
接下来,他惊奇地发现, 袁一龙比划的那一些列手语图像, 都被app识别,翻译转换成了文字。
那些文字一行一行显露出来:
“快、快去朝阳中学。”
袁一龙今年四十五,聋子、哑巴、文盲,如果不是拆迁, 他还会在乡下种一辈子的地。
妻子程莹是外地的女大学生,她嫁给他这个聋哑人时, 好多人说她是为了户口、为了房子, 但他都没理。
他种了一辈子的地,他的观念也朴实至极——媳妇就像麦子,他像田。麦子要什么, 田都给。
他们婚后第三年有了女儿小沐。
小沐上幼儿园的第一年, 程莹就考上了研究生。
小沐毕业时, 程莹也毕业了, 她去了更好的单位,也把小沐送进了更好的小学。
后来袁一龙的父母去世后,程莹就不爱回家了,她总说工作忙。
袁一龙想给小沐辅导功课,他也看不懂那些字,也不会写,尤其是小沐学英语时,他也只有干看着。
小沐原先还会用手语和他沟通,他去小学接了她一次,她被同学们笑话她有个哑巴爸爸后,他就不去接她了。那以后,小沐也不爱用手语了。
他只能干看着小沐的嘴一张一合,就是听不到、听不懂。
小沐三年级的时候,程莹正式跟他提出了离婚。
他给了她们十套房,小沐跟程莹一起生活。
起初,他一周可以见小沐一次。
后来,变成一个月。
再后来,半年。
最后程莹有了新的男朋友,是名地质学家,他们经常带着小沐全国各地跑。
直到小沐初二的时候,程莹把小沐转入了最好的私立学校朝华中学,然后又和丈夫奔赴其他地区进行科研。
临走时,她跟袁一龙比划着手语:她的丈夫拿到了国外大学的教职,他们打算等小沐初中毕业后就去国外,朝华中学校长在全球都有名,可以推荐女儿读国外优秀的女校……
袁一龙不懂什么是教职,他只想跟她说:你好久没有用手语,好多词语都比划错了。
他还想跟她说:他以后可不可以一个月看一次小沐,实在不行,半年见一次也行。
但是程莹没有同意。
他只有偷偷地去见她。
好久不见的女儿,变得沉默寡言,不爱说话。他看着她手上那些多出来的青紫,她说是摔的,他竟也蠢笨地信了。
他给她买很多东西,她都不要。她只是用好久没用过的手语,生涩地比划着:“爸爸,可以带我转学吗?”
他为难地摇头,程莹不会准的,这是她精心为小沐规划的未来。
他走的时候,下了很大的雨。这是十年来清阳市下过最大的一场雨。
隔了很多很多天,当他再次见她时,她变得更加沉默,更加寡言,甚至拒绝用手语和袁一龙沟通,看到他就像看到陌生人一样。
他只有默默地在女儿学校院墙外偷看,也是在这个过程中,他才发现——
他的女儿,像苹果花娇嫩一样的女儿,却一直在被别人家的女儿狠狠凌.辱。
她们把她堵在角落里,撕破她的衣服,往她身上泼满红墨水。
她们让她下跪舔她们的鞋,甚至用针扎她,针头好小,扎了只会流血不会留疤,老师也不知道。
她们让她像狗一样,在她脖子上套绳子,用手机拍下一张张照片,叫“拴狗游戏”。
“我想过报警,可有什么用呢。那个姜西,她的父亲是副校长,她以前就欺负过同学,但老师也和稀泥,她的家长也只是说句孩子间的打闹。没有伤、没有生命危险,警.察都拿这些孩子没办法……”
“转学,是啊,我也是这样安慰自己的,再过一个月,这学期期末考考完,她就要出国读书了。要不忍下来吧。可是我一想到我的宝贝木木,凭什么,凭什么我的女儿要屈辱地出国,而她们却继续在学校里快活?”
“所以那一天,清阳市下了大雨,我戴上小沐最喜欢的奥特曼头套,我想帮她打一次怪兽,我想当她的英雄……”
袁一龙比划着手语,显示器上翻译过来的每一个字,都触目惊心。
林霈齐已经看得眼泪汪汪。
他们坐在前往朝华中学的出租车上,林霈齐不停地催司机叔叔快一点,再快一点,他不想妈妈和那个姐姐受到欺负。
只有闻陵,垂眸看着显示器上的字,一语不发。
窗外大雨淅沥。
淅沥的雨点砸到姜西伸出来的刀刃上。
她催促着地上的袁小沐:“动手啊,杀了林溪,就不会有人知道你做的事了……”
袁小沐看了眼林溪。
林溪双腿后撤,呈现出防备的姿势。
姜西看着袁小沐的防备模样,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然而,下一秒,袁小沐手中的刀却狠狠地向她刺过来。
“啊——”姜西连忙躲闪避让,看着雪亮的刀尖发出尖叫。
然而,刀没有落在她腹部。
——林溪迅速捉住了袁小沐的手腕,她手下一使劲,袁小沐手中的刀片立刻滑落在地。
只是林溪的手心被锋利的刀刃划破,鲜血直流。
“袁小沐,不可以。”林溪认真笃定地看着袁小沐,“哪怕你杀了她,你的父亲都不会再回来。”
袁小沐连连摇头:“难道要我眼睁睁看着她这样逍遥自在吗?”
姜西闻言,抬起下巴,神色依旧嚣张,看她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团废物。
袁小沐的眼里蓄满了泪水:“我找过杨老师,可杨老师说,没有哪个孩子不闹矛盾。”
“我找过我妈,但她总是忙,如果我在学校有什么事情了,她第一句对我说的话,永远都是——‘别人家的小孩怎么不这样?’……”
“我甚至还想过报案,可有什么用呢,他们又让我回去找老师……”
林溪喃喃开口:“你有没有试着和你父亲谈谈呢,也许他,很爱你。”
林溪想到袁一龙苦苦哀求她帮忙给女儿送一个奥特曼时的模样,默默在心里补道:可能比你想象中的更爱你。
袁小沐落下眼泪,她眼神空洞地摇头:“我最后一个求救的人,就是他。”
此时,林霈齐和闻陵抵达巷口,手表里一直保持通话的袁一龙,看到显示器上翻译过来的手语,震惊不已。
她,什么时候,跟自己求过救……
“他第一次来学校看我的那天,下了很大的雨,在他转身离开后,姜西拖着我去了巷子里,我在他身后拼命地喊他的名字。可是他……听不到。”
听不到,多可悲。最后的求救,他竟然听不到。
屏幕里的袁一龙已经近乎呆滞了,仿佛有个人朝着他的天灵盖狠狠地重重一锤。
他真是该死啊!
原来让她萌生杀掉姜西念头的,除了她的同学、母亲、学校、老师……还有他,他这个最无能的聋哑父亲。
袁一龙在那一头痛哭失声。
如果有地狱就好了。
杀人者,堕阿鼻地狱。他不愿转世,只想替他的女儿受刑。
姜西厌恶地看着地上的袁小沐:“看来你很不听话嘛,那我只能把你那些视频发出去了,顺手再举报一下你。杀掉自己父亲的人,是要坐牢的哦~”
袁小沐没说话,眼泪掉下来,砸到地上。
此时,他们身后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你确定,是她杀了她父亲吗。”
林溪转过头,林霈齐推着闻陵走了过来。
姜西的眼神闪了下,她看向闻陵。那个男人明明坐在轮椅上,却压迫感十足。苍白冰冷的面容,仿佛对万物都毫不在意,如同身居高位者。
姜西咽了咽口水:“你什么意思?”
闻陵没有回答她。
只有林霈齐哒哒跑过到林溪跟前,他心疼地看着林溪还在流血的手:“妈妈,你的手受伤了。”
林溪摇摇头:“没事,你们怎么过来了?”
林霈齐看了眼姜西和袁小沐,他小声地跟林溪说:“是那个鬼叔叔说你和小沐姐姐有危险,我们才过来的。”
林溪看向林霈齐的手表,屏幕里依然是那个“赛罗奥特曼”。
林霈齐:“我们在来的巷口前,还发现了一个人,她在那里偷偷烧纸,爸爸说她看起来很不对劲,我们就想办法把她带过来了。”
林霈齐咽了咽口水,省略了他们让手表里的“鬼叔叔”用鬼打墙把她吓唬过来的过程。
林溪看了过去。
出租车上下来一个缩着肩膀的女生。
是卓灵。
林溪一下就笑了,“你们把她带来了也好,正好我就不用去找她了。”
姜西皱眉:“你想干什么。”
卓灵哭丧着脸:“林溪姐姐,这件事真的跟我没关系啊,你你你别让那个小朋友用鬼吓我了,鬼打墙真的好吓人啊……”
“没关系?那你可以给我解释下这个是怎么回事吗?”林溪将包里的奥特曼玩具拿出来。
林溪拿出这个玩具的时候,也对上了闻陵的目光。
“这是在你家店里买的。我上网查了,这是限量版,袁小沐她爸爸当初可是跑了整个清阳市才让商场调货拿到的,怎么我那么简单就在你家买到了?”
卓灵哆哆嗦嗦:“那、那是盗版……”
“哦,那看来还是该多来几遍鬼打墙啊。”
卓灵一下就哭出来了:“我错了,姐姐,这个是我在这个井盖那里捡的…我妈她不知道,才拿出来卖的…那天这附近下水道检修……”
卓灵顿了顿看了眼阴沉着脸,仿佛要杀掉她的姜西,一时很难分清楚,鬼和姜西到底谁更可怕。
她咬咬牙,还是说了出来:“姜西说让我去家里拿手机支架,她要拍‘栓狗’视频…我怕我妈又骂我从店里偷东西,就没同意。后面下雨了,我看到只有袁小沐从巷子里出来了,我怕她对姜西做了什么…就进去看,结果……”
卓灵往林溪身后躲了躲,避开姜西的目光:
“结果我看到一个戴着奥特曼头套的人从巷子另一头走出来,他推着装了水泥的车要往里面倒,但他低头去查看的时候,被什么给扯进去了……”
卓灵顶着姜西几乎想杀人的视线,磕磕巴巴说着。
“再然后,就是姜西浑身是伤地从里面爬了出来,她朝着里面扔了很多石头,还倒了一些水泥,然后她说…说‘终于死了’……”
“最后…袁小沐回来了…她重新封上了井盖……”
林溪懂了。
所有的事情都清晰了。
袁一龙早就被姜西打死了,姜西离开后,返回来的袁小沐,误把下水道中已经死去的人当成了姜西…她甚至盖上了木板……
而姜西闭口不谈袁一龙的死亡,就是要让袁小沐误以为自己杀了人。她可以更加肆无忌惮地控制和折磨袁小沐……
被识穿的姜西拿起刀,阴狠地看着卓灵:“你撒谎!”
“我、我没有。”卓灵又往林溪身后躲了躲。
姜西阴狠的目光扫过他们所有人,忽然猛地顿住,像是气急了后笑出了声:“你们以为我会怕吗?”
“就算是我做的又怎么样,我还有一个月才满十五岁,你们能拿我怎么样?”
地上的袁小沐死死地握紧了拳头,却只能无力地看着大笑的姜西。
她好恨,真的好恨啊!
姜西甚至拿出手机,嚣张地按下一串电话号码:“喂,110吗,我要自首。”
说完,姜西挂掉电话。
“我也算是认罪态度良好,应该会减刑吧。”她甚至不以为意地笑了笑,“也不知道我那个校长爹看到这个‘惊喜’,会是什么反应,想想都觉得很刺激。”
“姜西,你不是人!”袁小沐挣扎着要起身,林溪在她身后拉住她,她对袁小沐摇摇头。
姜西毫不在意的模样,大步走到巷口,跟出租车司机说了声:“师傅,警察局”。
上车后,她甚至还跟张狂地袁小沐说了句:“出国好好念书,说不定,你还没毕业,我就被放出来了。”
袁小沐看着扬长而去的车子,彻底崩溃,坐在地上失声痛哭。
林溪蹲下来,将已经崩溃的袁小沐搂进怀里。
她看了眼旁边还瑟瑟发抖的卓灵,“你先回去吧。”
卓灵有些犹豫:“那,那个鬼打墙……”
林溪看了眼林霈齐,林霈齐心虚地吐吐舌头。
林溪跟卓灵保证:“放心,他不会缠着你了。”
林溪一说完,卓灵立刻飞奔跑出巷子。妈妈,我要转学,太太太太太吓人了!
林溪看着怀里的袁小沐,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她:“如果能重来,你还愿意见你爸爸吗?”
袁小沐哽咽地摇摇头:“他已经不在……”
林溪:“如果我能让你见到他呢?”
袁小沐停止了哭泣,瞪大了眼睛看着林溪。
林霈齐跑到袁小沐身边,他把手表举到袁小沐面前:“姐姐,你看。”
小小手表屏幕里的“赛罗奥特曼”,用十指跟袁小沐比了个手语:
“木木——”
袁小沐一看到这个手语,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她的名字是妈妈取的,手语里没有“沐”字,所以袁一龙总是跟她比“木”字的手语……他说过,她是沐浴在爱里的小木苗。
袁一龙见袁小沐哭得不行,他更着急了,连忙比划着:“木木别哭,爸爸对不起你,没有帮你打跑坏人……”
袁小沐连连摇头。
“爸爸不好,爸爸不会说话,也听不到,连我们木木被欺负了,喊‘爸爸’都不知道……爸爸也没出息,不像你妈妈和李叔叔一样有文化,能帮你出国。爸爸本来想,穿着木木小时候最喜欢的奥特曼的衣服,帮你打跑怪兽……”
“却没想到再睁开眼,已经是个鬼魂了,我看到你用木板堵上了下水道井盖,我以为是姜西让你干的,我怕你被查出来当从犯,我连梦都不敢给你妈妈托,只敢给姜西做些鬼打墙的能量场吓唬吓唬她…如果不是遇到这个小朋友,爸爸可能这辈子都没机会跟你说话了。”
袁小沐流着泪一直摇头,她伸出手指,一句一句比划着:“你已经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了。”
袁一龙在那一头,也哭得泣不成声。
袁小沐想再和他多说说话,她的手机却响起,她低头,是妈妈程莹打来的。
袁一龙:“是你妈妈打来的吧?她肯定是看你太久没回去,担心你了。”
袁小沐摇着头比划手语:“不,我不回去,我要留在这里和爸爸说话。”
袁一龙:“回去吧,今天是我的头七了,天要黑了,爸爸也待不了多久了,爸爸还有事情没做完。”
袁小沐犹豫着,不舍得和他说再见。
袁一龙看着袁小沐,一点一点比划着手语,他缓缓伸出食指,指了下自己。又用右手抚摸着左手的拇指,最后,他将食指,慢慢指向袁小沐。
——我爱你。
是父亲,付出生命地,爱你。
随后,手表屏幕上一片漆黑。
袁小沐睁着通红的眼睛看向林溪:“姐姐,我爸爸还会给我打回来吗?”
林溪摇摇头。
今天是第七天,过了十二点他就要去投胎了。
林溪把那个奥特曼礼物盒递给袁小沐:“把这个留着吧,他跑了很多很多地方给你买的。”
袁小沐拿着奥特曼礼物盒,眼泪一滴滴砸到奥特曼胸前的心上。
从朝华中学离开后,林溪订了一家餐厅。
这应该是他们“一家三口”第一次一起吃饭。
林溪还有些不自在,闻陵则依旧淡漠不说话。
只有林霈齐,非常熟练地打开菜单,自顾自地点起了菜:“妈妈爱吃桃子,要先来一杯桃汁,爸爸胃不好要来一杯牛奶,佩奇在长高高,也要喝牛奶……”
旁边的服务员看得忍俊不禁:“这是哪里来的聪明宝宝,把爸爸妈妈喜欢的和不喜欢的都记得这么清楚。”
被人夸赞,林霈齐心里更美了:“我是从十年后来的。”
服务员:“?”
林溪:“……”
林溪赶紧把菜单拿过来自己点。
点完菜后,她才咳嗽一声,跟闻陵说:“你怎么知道袁一龙的死亡原因?”
林霈齐立刻举手:“爸爸超厉害,爸爸拿了那么一个机器,它会自动把鬼叔叔的手语,转换成我们看得懂的文字!”
林溪看了眼闻陵:“什么机器啊?”
闻陵:“写的一个程序。”
言简意赅,听起来只是随手一做的事。
刚好服务员送菜上来,林溪没多问,她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和闻陵商量。
“是这样的,闻先生,我想给佩奇找个幼儿园上。”
林霈齐听得欢欣鼓舞,“太好啦,妈妈,我终于可以上学了吗?”
林溪点点头,看向闻陵。
闻陵:“我没意见。”
林溪拿了个小册子出来:“我把你家附近的幼儿园都列了出来。现在幼儿园大部分都放寒假了,我想在开学前把学校给他定好,我们也不能真的让佩奇一直这么戴着手表到处跑吧。”
闻陵点点头。
“但现在比较麻烦的就是户口问题。我听说现在好一点的幼儿园,除了考察孩子的素养外,甚至还要考察家庭氛围,有的还需要父母的……”
林溪顿了顿,艰难地说出口,“结、婚、证。”
向来平静的闻陵,听到这个词,也难得地手抖了下。
只有林霈齐一脸期待:“那爸爸妈妈现在是要结婚了吗?”
林溪和闻陵异口同声:“当然不是!”
说完,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又迅速移开。
闻陵:“户口的事情,我可以让闻叔帮忙解决。”
林溪松了口气,果然还是有个有钱亲戚好。
林溪又跟闻陵确认了下:“那个,如果只是修修花草的话,你平时的工作应该不是很忙吧?”
“还好。”
“那我以后能不能外出拍戏的时候,把佩奇放在你这里?”林溪停了下,忽然想起来自己还没认真地给他介绍过自己,“对了,忘了说,我的职业是一名演员,当然,是不太出名的那种……”
闻陵很平静,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完全没有普通人听到演员明星后的那种吃惊模样。
“如果你在网上看到什么我的黑料绯闻,你千万不要相信,大多数都是记者们胡乱编造的。”
闻陵弯了弯唇:“好,我知道。”
林溪这才愣了下,不对啊,我为什么要给他解释,像是出轨后的妻子心虚解释一样……
救命,她不要啊。
林溪咳嗽一下,问林霈齐:“我吃饱了,今晚你继续去爸爸那里睡行吗?我明天还要去片场。”
林霈齐揪着林溪的衣服:“可是我好想妈妈。”
林溪对上林霈齐的大眼睛,说实话,昨晚就她一个人睡被窝里,难得没有小孩搂着她,但她居然有些不习惯。
林溪揉揉他的脑袋:“等我拍完戏来接你。”
林霈齐叹口气:“可是跑来跑去好麻烦,想和爸爸妈妈一起睡,也不知道爸爸妈妈什么时候才能睡一张床。”
林溪:“…………”
没可能,下辈子吧。
吃完饭后,林溪拉着林霈齐起身准备离去,却被闻陵忽然叫住:“等一下。”
林溪回过头,有些不解地看着闻陵。
闻陵漆黑的眸子定定地看着她:“过来一下。”
林溪试探着走近他,心里还有些发怵。
闻陵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漂亮干净的掌心里躺着一张创可贴:“包一下。”
他垂下眸,似乎没有十分在意的样子。
深夜,圆圆的月亮挂在天上。
林溪躺在床上,林霈齐搂着她的腰,睡得十分安稳。
林溪看着窗外的月亮,闭了闭眼睛,最后脑海里浮现的却依然是那双骨节分明的手。
林溪叹了口气,默默起床,把那枚创可贴撕开,然后贴到已经干涸的伤口上。
她看向外面依旧圆圆的月亮。
圆圆的月亮照在警察局门外。
姜西从警察局里出来。
门口已经停了一辆黑色的车。
她看了眼车牌号,随即敲了敲车门,跟里面的秘书说:“姜伟呢?”
秘书:“姜校长出差了,他明天要陪您弟弟飞国外去学习,所以就让我先来接你回家。”
姜西:“他没说别的了?”
秘书摇摇头。
姜西踹了脚车轮胎:“我都要坐牢了,他还什么都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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