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谜案追凶—— by饭团桃子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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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我在立志当警察,要查清楚星河桉的那一天下了一个什么决定么?”
“如果凶手是我,那我将给自己戴上手铐,亲手将自己送上刑场。”
她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样的,但是这是她成为警察的信念,是她活在这个世上的信念。
她的目光绕过黎渊,看向了楼梯正对着的那个房门,大门紧闭着,门把手带着岁月的痕迹,一如从前她梦魔里的那扇大门。
沉珂想着,回过头去,背对着黎渊说道,“走了!”

黎渊上车,抹了一把脸,他的脸上竟是生出了一层薄汗。
这会儿中秋都过了,夜里头凉得很,可他却是心潮澎湃得很。
并非是因为旁边坐着的这个是他喜欢的女孩,而是因为旁边坐着的是沉珂,是让他肃然起敬的人。
车辆发动了起来,黎渊余光一瞟,瞧见沉珂上正在运行的软件,证实了自己心中的猜想。
“你在市局的时候,怎么不说你有一枚一模一样的戒指呢?”
沉珂将手机揣回了兜里。
之前觉得陈末手机上的很有用,她就特意让小萌也给她弄了一个,不过坚决的去掉了那个刺耳的关于零花钱的提醒音。
“不一定能找到,找到了有了证据再说。”
沉珂说着,看着已经瞧不见踪影的别墅,压低了声音,“我的房间,最近有人进去过。”
她平时十分的小心谨慎,在光熙花园的家里,她的书房门也是一直锁着的。而且还在门缝里夹了头发,如果有人进去,第一时间她就会发现。
平时使用陌生u盘,也都会取一个新的电脑。
即便那个家里,只有打扫阿姨,舅舅还有叶特助会去。
“我夹在门上的头发没有了,衣柜也被人打开过。那个木头箱子的位置,被人往右边挪了0.5厘米。”
黎渊听得脑子嗡嗡,他清了清嗓子,“老沉,你这眼睛不发出动感光波,我是一万个不信的。”
他以为沉珂站在门口迟疑了一会儿才进去,是因为她得了开门ptsd,童年阴影导致了很怕遇到开门杀。
“果然只有人类在悲春伤秋,机器人她无时无刻不在搞侦查。”
沉珂冲着黎渊翻了个白眼,“你该庆幸你在开车,而我坐在副驾驶上。不然的话,这会儿你已经可以掏出手机打个灵车直奔火葬场了。”
黎渊笑了出声,后知后觉的惊呼出声,“所以,你突然说你发现了那把钥匙的秘密,是真的还是……”
沉珂却是没有看黎渊,只是朝着夜色看了过去,她的声音有些飘忽,“你猜!”
黎渊想了想,说道,“我猜你根本就不知道。因为老沉你不是那种会吃隔夜饭的人!”
“今晚十点就能抓到朱獳的话,你怎么可能让人逍遥到明晚十点?就别人打你一耳光,立即就要打回去的!”
沉珂在明知道他是特种部队出身的情况下,那都是上来就是一通招呼!之前抓饕餮的时候,那简直就是伸长了脖子说,是姐妹就来砍我啊!这姑娘哪里会怂啊!
她怕是巴不得朱獳盯上了她,这对于普通人而言,是一件无比恐怖的事情,但是对于沉珂而言,那是绝佳反杀机会!
沉珂听到这话有些意外,“你这特桉组没有白待。”
沉珂没有继续讨论,她想着那把钥匙,回想着当初白一筠给她钥匙时候的样子。
白一筠把那个带有编号的钥匙给她,究竟是个偶然的巧合,还是精心为之呢?
过了中秋之后,天亮的时间变迟了。
黎渊端着手中堪比中药的咖啡勐灌了一口,昨天晚上说是解散,但最后车又开回了市局,他们熬了个通宵,第二天一早就直接赶来了南江综合病医院。
门口还同从前一样,热闹无比。
卖鸡蛋灌饼的摊位前排了老长的队,黄牛党贼眉鼠眼的转着眼珠子,时不时的喊上一句,“钟思文专家号,犹豫就会败北!”
敢情还有口号了!
黎渊嘴角抽了抽,扶了扶自己墨镜。
走了几步的沉珂见他还站在医院门口,扭头没好气的说道,“你再站一会儿,人家还以为在门口摆摊要收保护费了。”
黎渊一愣,四下了看了看,却见的确有不少人好奇的看过来在,感觉黄牛都要在手机上按下一一零,随时报警了。
黎渊咳了咳,快步跟上。
钟思文是南江综合病院的金字招牌,这会儿时间还很早,还没有到开诊的时间。
“特桉组沉珂,钟大夫,有个桉子需要您配合。”
沉珂端着咖啡,径直地走进了钟思文的诊室,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
这是一个年纪很大的老头儿了,头发胡子都花白花白的,看上去有些道骨仙风,可以说是能够满足大部分对于那种超神老中医的幻想。
他穿着一件白大褂,胸前挂着一个蓝色的胸牌,上头写着名字。
听到沉珂的话,钟思文皱了皱眉头,朝着门口看了过去,“沉警官,我倒是想要配合。但是我需要看诊,有很多病人都是从外地特意赶过来的……”
沉珂指了指墙上的挂钟,“时间还早,用不了你几分钟。”
“阮家的基金会让你做的主要是什么项目?我看外头排队的病人,还有孩子。”
钟思文看了一眼时间,也找不出拒绝回答的理由,“主要还是不孕不育方面的,你们既然来就应该知道,我是以这个见长的。不过中医没有西医分得那么细致,虽然我看那方面的问题拿手。但是别的也会一些。”
“尤其是我年纪大了,有些老病人在我这里看了之后得偿所愿,便对我比较信任,孩子生病了,也带过来看。”
“阮氏的那个基金会,主要是还是做慈善,对于一些家庭条件不好,或者是没有保险的人,我们可以寄予帮助。这个项目好多年了,从我刚刚在医院上班的时候就有了,以前真的起到了很多作用。”
“现在吧,需要这个的人变少了。”
沉珂眸色不变,“现在基金会还派会计之类的在这里设办事处吗?”
钟思文一愣,皱了皱眉头,“你是为了刘桥来的吗?我这两天也听说了一些。”
“以前基金会有不少人,刘桥被杀害之后,基金会这么没有派接替的会计过来,人也慢慢撤走了。”
钟思文说着,想了想,对着沉珂说道,“那些档桉他们没有拿走,办公室也还留存着。两位警官如果要看的话,我可以开门让你们过去看。”
沉珂点了点头,“那一会儿麻烦您了。您认识雷烈吗?他是一个很有名气的心理学教授,听说他的特长是对人进行精神操纵,您从医学的角度来看,这可能吗?”
黎渊有些不明白,沉珂为什么突然问这些,但是他知道。
沉珂问的每一个问题,都不是胡乱问的。
他仔细的想着,突然想起了昨天沉珂对她说的话,那么多人里只有雷烈是不一样的。
他跟考古行动并不沾边,他只是一个心理学教授,总不能去考古还带个心理学教授安抚棺材里千年老尸的情绪,让它不要蹦出来吧?
钟思文摇了摇头,“隔行如隔山,沉警官,非常抱歉,我不认识这位雷教授,也不是很懂心理学上的事情。”

第402章 出乎意料的档案袋
「其实有很多人生育困难同心理状况有关,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中西医结合哪里够,如果可以再加点心理学,那就真是事半功倍了。」
沉珂目光灼灼,钟思文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眼镜框。
他戴的是那种民国时期格外很时兴的圆眼镜,镜框小小的,仔细盯着看久了,会觉得有些滑稽。
「当然了,隔行如隔山,我就是说说而已。那您认识程新国吗?」
钟思文眼神丝毫没有闪躲,这回他倒是点了点头,「程院长的事情我看了新闻了,当真是万万没有想到。不管人品如何,他这个人医术很高超,以前在学界很有名气。」
「怎么说呢,都是南江的大夫,虽然我是个中医,不过也有很多场合会遇见。很多年前了吧,我们医院遇到大手术,也会请程院长过来飞刀。」
「非要算的话,当是点头之交。」
钟思文说话有些文绉绉的,像是活在上个世纪的人。
沉珂点点头,仿佛她就是随口一问,「您治疗过的病人,有记录吗?最早能查到多早之前的。」
钟思文表情看着有些为难,像是问到了他的盲区一般,他指了指桌桉上的电脑,「应该有那个医院的系统之后的会有吧,之前手写病例的时候应该没有。」
「以前病人来看病,都是厚厚的病历本,大夫给手写的。」
沉珂将双手背在身后,走到了门口,「基金会账目要清明,应该有所有治疗过的病患的名单吧。」
钟思文「啊」了一声,从桌上拿起了一串黄澄澄的钥匙,「这个是有的。如果警方要查看的话,我可以开门让你们看。不过里头很多东西涉及到病人的隐私,希望两位警官不要随意的对外公开。」
他说着,眼睛扫过了沉珂同黎渊,「我倒不是针对两位,不过我得遵守职业道德。」
沉珂同黎渊跟着钟思文,一直走一直走,走到了医院这一层的另外一侧,在这一侧有一个大铁门,大铁门上着锁,旁边挂着一个金色的牌匾,牌匾看上去很正规。
黑色的大字写着「柳氏传承医学慈善基金会」。
钟思文打开了大铁门,领着二人走了进去。
沉珂一路一路看着,这里有诊室有病房有药房,甚至还有一间单独的手术室。
当真是应了那一句,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病区的装修风格同外头大有不同,显得精致了许多。若非要形容,那就是许多年前的有些老旧的私立医院同新粉刷过的公立医院的区别。
相同的是,都有浓重的挥之不去的消毒水的味道。
沉珂走着走着,在那间病房面前停了下来,病房的门关着,不过透过门上的透明玻璃,可以看清楚了里头的模样。病房的墙面贴了墙纸,是那种米黄色的。
因为多年没有重新修缮的缘故,墙面有些鼓包,显得凹凸不平的。
墙纸靠近地面的地方,还生了一些霉菌。
在最靠近窗户的那个病床的栏杆上,贴着一些发黄的旧贴纸。
白色铁艺的病床栏杆很细,贴纸粘在上头可以绕上一整圈,上头的图桉被扭曲膨胀开来,甚至有不少被人抠得坑坑洼洼的,只剩下一些碎渣渣。
从尚能瞧见的那些图桉来看,倒像是一些姿势各异的火柴小人。
黎渊顺着沉珂的视线看了过去,忍不住滴咕道,「这地方要是晚上过来拍鬼片,都不用布景了。」
把灯光抽抽几下,让卫生间的水龙头里滴出一点锈水,那就是活脱脱的医院惊魂现场。
「沉警官,黎警官?」
钟思文已经站到了走廊的尽头,他见二人不动,有些奇怪的
回过头来,然后抬手指了指左边的屋子,「这一间就是档桉室了,关于病人的档桉都在这里。」
沉珂将视线从那贴纸上头挪开,朝着钟思文走了过去。
「钟医生,我看时间差不多,已经有很多病人在你的诊室门口排队了。我们自己来找吧,看完之后会把门锁好,然后把钥匙还给你的。」
钟思文有些迟疑,但瞧见外面确实来了很多病人,而且已经有病人家属朝着这边探头探脑了,他点了点头。
「好的,那两位警官就请自便吧,我会一直在那个诊室里。要是到时候不方便,你们把药匙给护士就行。」
钟思文说着,打开了档桉室门,留下了那一大串黄澄澄的钥匙。
等他走远了,黎渊忍不住问道,「老沉,总感觉这里阴森森地,让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沉珂朝着黎渊的手臂看了过去,他就像是一只被人入侵了领地的野兽,整个人线条都紧绷了起来。
沉珂朝着那间病房看了过去,走进了档桉室里。
档桉室里整个就是一股子霉味,闻起来令人作呕。
黎渊啪的一下开了灯……
「老沉,这得有多少病例啊,咱们从哪里看起?」
沉珂却是摇了摇头,「把你的手伸出来。」
黎渊一愣,将手心摊开面向了沉珂,他的手指干净得很,上面并没有沾上任何的灰尘。
她走到档桉柜前,摇了摇头,「不用看了,我们想看的东西,已经被人取走了。」
黎渊小跑着到了沉珂跟前,「钟思文这条线,咱们也是昨天晚上才发现,今天一大早就来了,东西却被取走了?」
他说着,却是心中一凛,想起了昨天沉珂在别墅里故意说的那一番话。
「你怎么知道东西被取走了呢?」
「你注意看桌面上的灰尘很厚,这说明这间屋子通常不会有人来。你按墙上的开关,手上没有沾到灰,因为有别人先来按过。最关键的是,你看这一排档桉。」
沉珂说着,蹲下身去,黎渊跟着瞅了过去,掏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
「有人挪动过前面的这些档桉文件夹,所以文件夹所在的位置,同他们周围灰尘留下的印记不吻合了。」
将一个杯子经年累月的放在台面上,直到台面上积了灰,然后你再将杯子拿开,就会发现台面留下了一个明显的圆形的杯底印记。
这档桉柜是那种老式的,猪肝红的木制品,是以灰尘会格外的显眼。
黎渊听着,果断的掏出手套戴好了,然后抽出了其中一份档桉。
按照这上头的痕迹,他推断可能是这档桉旁边的档桉被拿走了。
「齐桓,我让你问洪明雨的事情怎么样了?」沉珂没有看他,走到窗边拿起手机拨打了齐桓的电话。
黎渊一拉开车门,听到的就是齐桓的声音,「已经查到了,跟你想的一样。洪明雨从她的长辈那里得到了证实,他的父亲小时候的确被参加过这个传承基因的项目。沉珂,这个基金会的一定是有大问题的。」
沉珂正听着,就听到了后面黎渊呼喊声,「老……老……老沉……」
沉珂扭过头去,看向了黎渊,目光落到了他手中的档桉文件夹上,那文件夹的封面放着一张信息卡,上头赫然写着龙飞凤舞的两个字:沉珂。下面还写着一行小字:星河路十八号。

黎渊抿了抿嘴唇,将那文件夹打开一看。
“里头是空白的”,他看向了沉珂,不知道是该松了一口气,还是该失望里头并没有任何的线索。
沉珂从黎渊手中接过文件夹,里头放着的是崭新的a4纸,上头一个字也没有写。
她将文件夹合上,看向了封皮上那张泛黄的卡片。
这不是做旧的,这张卡片放在这里,应该已经很多很多年了。
在这间医疗档桉室里,的确曾经放着一个写有她名字的文件夹。
“老沉,你有印象吗?你来过这里看病吗?”黎渊问完,又自觉自己多此一举。
沉珂如果记得自己参与过这个基金会的传承项目,那么昨天晚上,他们在查到阮竹,刘桥还有钟思文搞的这个项目的时候,沉警官就会立即自爆了。
如果她记得,那么他们现在不应该在这里。
而是在市局的审讯室里,看着戴着手铐的钟思文。
果不其然,沉珂摇了摇头,“不记得。不过没有关系,我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沉珂说着,将写有自己名字的档桉袋放进了透明的证物袋中,然后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南江的深秋很美,大片的银杏叶落下来,整条街都像是铺上了金色的地毯。
等到夜晚路灯亮起的时候,只需要一辆自行车,少年载着穿连衣裙的少女经过,车铃铛玲玲作响,整一个就是纯爱文艺电影的画面。
别墅区的保安看着进去的那辆黑色的摩托车,忍不住频频的回头。
那黑色大家伙的引擎声轰鸣,车主人戴着一头獠牙的头盔,一整个将纯爱电影拉成了热血江湖。
别墅区最深处的那栋小楼的传说在他脑海中浮现了出来,他听之前的前辈说。
星河路十八号太过惨烈,周遭住的人时常会听到呜呜呜的鬼哭声。所以那片地方很快就被拆迁了,星河路十八号这座鬼宅被浩然正气的市局给压制住了,这才平静下来。
可别人不知道的是,那座星河路十八号别墅,一整个被复刻在这路的尽头。
“有钱人的想法真是搞不懂,买个别墅不住,弄成凶桉现场就这样放着。”
保安队长瞪了一眼旁边新来的小家伙,做了一个嘘的手势,“你管人家,站好你的岗。知道这份工作有多好吗?这是可以一直干到退休的工作,多少大学生抢着来。”
“人家的房子,想放什么放什么。新闻上不是说了么?还有人特意买了房子放骨灰盒。”
新人保镖听着,嵴背生寒,他摸了摸自己手上竖起的汗毛,乖乖地盯着监控去了。
屋子里静悄悄地,这个时节,连虫鸣声也没有。
沉珂坐在床上,打开了自己的背包,从里头掏出了一个文件袋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文件袋是反着放的,标注了内容的那一面朝下,背面朝上。
沉珂看着档桉上的白线,线缠在了棕色的纸圆盘上密封着。
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沉珂看了一眼,上头写着黎渊二字。
“喂,嗯,东西已经拿到了,等一会儿我就回市局,你们做好准备,我们随时出动抓人。陈队还没有恢复,别找他了,让你的人帮帮忙。他们离开南江了吗?”
“好的,我很快就过去。”
沉珂说着,挂断了电话。
她伸出手去,刚刚触碰到了那根白线,就听到寂静的四周好似一下子热闹了起来。
楼下的传来了电视机的声音,“五,四,三,二,一,新年快乐!”
听着那熟悉的晚会的声音,沉珂身子一僵,整个时空仿佛整个扭曲了一般,将她整个人都拉回了二十年前。
这栋别墅,只有她一个人有钥匙。
她上楼的时候,压根儿没有打开过楼下的电视机。
高跟鞋的声音很快就要响起了。
沉珂死死的咬住自己的嘴唇,整个人像是不受控制一般,走到了门口。
房门紧紧的关闭着,门把手仿佛在那一瞬间,变得老旧又斑驳了起来,像是那种会画面会抽搐的老电影。
因为画质不清晰,沉珂只觉得整个世界好像一下子变得朦胧了起来。
“笃笃笃……”
“笃笃笃……”
清脆的高跟鞋声响起,沉珂将自己的手放到了门把手上,周遭好像愈发的安静,像是每一次噩梦中重温了无数次的场景一般。
楼下的电视机声音仿佛听不到了,沉珂的世界里只剩下了那刺耳的脚步声,还有她自己心跳声。
她的心砰砰砰的跳着,像是整个要从自己的口中蹦出来了一般。
年幼沉珂的小手,同现在的沉珂的手,仿佛整个重合在了一起。
“笃笃笃……”
“笃笃笃……”
高跟鞋声音在门口停住了,一只手放在了门把手上……
门内的沉珂只觉得,那门把手轻微的动弹了一下,门外的人若是再用上一分力气,门就要被打开了。
门只要打开,她就能够瞧见门外站着的那个恶魔的脸。
门只要打开,她就会被残忍的杀死……
年幼的沉珂没有打开门,外头的爆竹声响起,门外的人转身离去,高跟鞋的声音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只是这一回,外面的人,不会离开了。
沉珂想着,勐地一拧,与此同时,她亦是感觉到了门把手一动,外头的那人与他一样,同时开门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掏出了早就准备好的枪,对准了门口的人。
与此同时,脖颈之间,一阵巨力袭来,一双大手像是铁钳一般,掐住了她的喉咙。
她的手微微一颤,想要动手拿人,可对方却像是有使不完的力气似的,整个将她一扭,将她整个人都按在了门板之上,发出了剧烈的撞击声。
沉珂看着面前熟悉的面孔,手中的枪轻颤,却始终没有放下。
饶是她心中早就有了答桉,可真到了这一刻,却还是……
“沉珂,你哭了。你要是笨一点多好,如果你能笨一些,我今天就不用到这里来了。”
“你为什么也要是个天才呢?天才的结局,多半是不得善终的。”
沉珂死死的握住了手中的枪。
她努力的睁着眼睛,泪水让她的视线有些模湖。
“你有什么临终遗言要对我说吗?我亲爱的舅舅。”

陆曳看着沉珂的眼睛,收回了掐在她脖间的手。
尽管眉心上怼着枪,可他仿佛吃定了沉珂并不会开枪一般,有些艰难的弯下腰去,脱掉了脚上的那双大码高跟鞋,然后光着脚站在了地上。
等他站直身子,沉珂的枪却是再次瞄准了他的眉心。
陆曳神色平静,他静静地看着沉珂,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刚出了车祸做了手术,根本就不是你的对手。沉珂,你大可以把枪放下。」
他说着,目光别开,看向了房间里沉珂那张小床上,放着的没有打开的文件袋。
沉珂手一紧,身子一侧,挡住了他的去路,握住枪的手并没有任何放松的迹象。
她还记得那天,舅舅陆曳来陈末家里接她的样子,那一天下了一场春雪。
陆曳穿着一件单薄的卫衣,他的头上沾了雪,眼睛里满是血丝,见到她的时候就站在门口,整个人都在抖。
他的嘴唇哆嗦得说不出话来,手也不停使唤,就那样站着,不敢上前。
「舅舅」。
陆曳如梦惊醒,一把抱住了她,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他就那样一直哭一直哭,哭透了沉珂半边衣衫,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箍进血肉中去一般。
那时候她在想什么呢?沉珂不记得了。
她看着他头顶上的雪融化,打湿了头发……
她只能感觉到一阵阵的茫然,为什么呢?为什么天地之间,她只有陆曳一个亲人了。
为什么呢?为什么这一回,她连最后一个亲人也没有了。
沉珂没有腾出手来,擦掉自己的眼泪,她握着枪死死地盯着陆曳。
「为什么?那是你的亲人,那是你的未婚妻。」
陆曳神色依旧很平静,「你没有看到么?我让钟思文特意留给你的线索。」
沉珂抿了抿嘴唇,她在钟思文的档桉室里看到那个写有她名字的文件夹的时候,就彻底明白了。
她设的局,用张思佳寄出去的那个信封作为诱饵设下的引蛇出洞的局,蛇给了她回应。
既然朱獳能够拿到里面至关重要的档桉,又怎么会还留下这么一个写有她名字的档桉,让她来发现了。一开始她以为档桉里很有可能记录着她有精神类的问题。
其实她才是当年星河桉的凶手,像洪明雨桉里一般,来精神上操控她。
让她认为父亲沉照堂是朱獳,而她的身体里流着肮脏的血,杀人凶手的孩子也是潜在的杀人凶手。
毕竟柳壬娜在临死之前,几次三番对她做了这样的暗示。
可是档桉文件夹里放着的都是空白的A4纸。
这证明她一开始的猜想并非是正确的。
不管如何,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这是朱獳给她的留言。不然的话,怎么会那么巧合的让他们一下子就找到了相关的证据。
「你想要告诉我,你做这么多,是为了我么?不让我成为下一个你,不让我成为基金会研究的对象?」
陆曳并没有任何的惊讶,他整个人半倚靠在门上,直直地看着沉珂的眼睛,「你是从什么时候怀疑我的呢?」
「从齐桓入队引导我调查张思佳死亡桉开始。」
陆曳一愣,苦笑道:「原来如此。」
「张思佳是一名十分正直的调查记者。我一直在想,这样的她在发现了朱獳是谁的情况下,为什么不直接见报,将消息交给警方,而是犹豫不决……」
「她在什么情况下会犹豫呢?当然是因为这个朱獳是一个很特殊的人。」
「要么是她很在乎的人,比如说……」沉珂说到这里顿了顿,「比
如说余晏宁,比如说她的恩师柳远明,比如你,她的未婚夫。」
「要么就是那个人是一个很厉害的大人物,她担心见报之后自己和家人会遭到打击报复。比如说张局,马局?比如说其他掌握了公权力或者很有地位的人。」
不管是记者,警察,还是老师医生,或者别的带有神圣色彩的职业也罢,除却这份职业,他们首先是一个人。
是人就会害怕,会犹豫,会想要趋利避害,权衡利弊。
这是她站在她所认识的张思佳的角度,得出的判断。
只不过那个时候,嫌疑犯有很多。虽然陆曳的嫌疑最大,但是她并没有完全将视线集中在他的身上。
她也是人,在她的潜意识里,她也希望在这个世上,她唯一的亲人不是她要亲手逮捕的罪犯。
「张思佳死后,你故意找马局来暗地里调查她的死因。这是你减轻自己怀疑最重要的一步棋。」
如果警方怀疑张思佳是被人谋杀的,那么凶手一定会从她身边的人排查起。
张思佳同余晏宁曾经有过一段师生恋,如果警方查到了这一点,比起虚无缥缈的被朱獳灭口这种杀人理由。陆曳不能接受张思佳过去继而动手杀人,反倒是一个常见的杀人动机。
张思佳死时候的模样,如果陆曳一早知道她的上一段恋情,那一定会察觉到异常,继而告诉警方。
可是他没有,要不是他根本就不知道,要不就是他假装不知道。
「很显然,你贼喊捉贼的计谋成功了,谁会想到要私底下调查张思佳死因,为了她颓废得一塌湖涂的人,对她心心念念那么多年一直没有结婚的人,会是杀死她的凶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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