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谜案追凶—— by饭团桃子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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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队很厉害,一定会找到凶手的,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直接打我的电话。”
市局不是只有一个刑事组,他领一组,老马领的二组。
跟他这种野路子大老粗不同,老马是科班出身高材生,查案特别的细致。之前局里已经明的暗的暗示过了,说有老同志要退休了,可能在他跟老马里头选一个人,往上再升上一升。
电话挂断之后,张队走了出去,抓起了自己挂在衣架上的棉服,套在了身上。
“爸爸,你要出去吗?”
张队蹲了下来,摸了摸张培明的脑袋,“警察就是这样的,只要有人犯罪,就没有放假这种事。你看你还想当警察吗?”
张培明拍了拍胸脯,抬起了下巴,因为刚刚炸完春雷,他激动得小脸红扑扑的。
“当然了!我要当比爸爸还厉害的警察!到时候我就说,老张啊,你回去陪家人吃年饭吧,这里就交给我了。”
他小小年纪,挺着肚子,学着那腔调,惹得屋子里的人都笑了起来。
张队佯装要抽他,“去去去!老张也是你叫的!一边玩儿去吧,别炸炮了,咱们家不睡觉,人家隔壁邻居还得睡觉呢!”
张培明吐了吐舌头,对于父亲这种年节临时出门的事情见怪不怪了。
这就是警察的生活,他从小就习惯了。
张队出了门,雪呼啦啦的吹着,门口的路灯坏掉了,但是路一点也不黑。
他朝着星河路十八号的方向看了一眼,骑上了自己的破旧自行车,朝着市局的方向而去。
这会儿的市局还在旧址,楼已经很老了,一进来就能够闻到那股子岁月留下的味道。
办公室特别大,像是工厂车间似的,几个刑侦组的人都在一块儿办公。
他找到了自己座位,拿出钥匙开了抽屉,将锁在里头的关于朱獳的所有卷宗,全都拿了出来,将他所犯下的所有案子,按照顺序摆在了桌面上。
最终还是拿起了最近的那一份。
朱獳第一次作案,是在南江一个出名的野湖边,杀死了两个夜间垂钓的老人。这两位老人,一个是研究所的教授,另外一个则是他的亲家,一个外籍华人。
第二次作案,是在地下停车场,被杀死的是一家三口……
他已经查过很多次了,这些死者之间都没有什么关联,也没有什么共同点,看上去就像是走在街头随机杀人一样。
那么最近的这一对年轻小夫妻呢?
殷明和冯芷,朱獳是随机的开了一扇门,把他们杀死了,还是说他早就选定了目标,要杀的就是这两个人。
若换做是他,是一万个不可能有第一种这样的疯狂想法的。
因为随机开门,开到了一户警察家,里头正在同事聚会怎么办?
难道朱獳要笑着挥挥手说,嘿,你的凶手快递上门了,连带着凶器一起叫你抓现场?
如果是第二种的话?
冯芷是证券公司的,跟钱打交道;殷明是社会记者,容易遭到人打击报复。
张队想着,站了起身,他越往这边想,又越觉得荒谬起来。
朱獳不是一般的人物,如果线索这么简单,是二人的熟人,还是仇杀,那未免跟他之前的行事风格也太不统一了一些。
如果他想得这么简单,至于这么久了,他们还连一根头发丝儿都没有碰着吗?
他想着,又忍不住在口袋里摸起烟来,摸了好半天,却发现自己落了一个空。
香烟和打火机都放在家里忘记带了,口袋里只装了他刚从银行取的新钱包成的红包,他准备明天上班,发给组里的那些崽子们的。
没有烟抽,他手中空落落的有些不习惯。
张队想着,将那些红包从口袋里拿了出来,这红包是妻子给他的,一包有五个,上头印着的烫金镂空花纹各个都不相同……
张队晃着红包,手突然一僵,拿起了最近的那册卷宗,疯狂的翻了起来。
等翻到了有着那个镂空皮质的朱獳图案的时候,突然停下手来。
他颤抖着手,拨通了妻子的电话,“那个红包,你给我给组里小崽子包红包的红包,是在哪里买的?”
“你在说什么绕口令呢?红包袋子吗?不是我买的啊,我以为是你买的啊!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第188章 尘封里的朱獳案(三)(加更)
沈珂静静地听着张局讲过去的事,这里头很多细节,是在卷宗里无论如何也看不出来的。
系统里的存档,她在之前就看过了,再看一遍也没有抱着一定会发现新线索的期待。
可她还没有来得及点开,久未露面的张局站在门口,给了她希望。
他整个人削瘦了许多,看上去格外的憔悴,有种一夜白头的感觉。在他的手背上,还贴着医用胶布,显然刚刚在医院里头输完液。
“我是一定要重查这个案子的”,沈珂从张局的手背上收回了视线。
张局点了点头,“查。比起难看丢脸,被人说造成了冤假错案,我更害怕坏人逍遥法外。沈珂,不要小看我们这些老头子。”
“我啊,就是为了培明也得查下去。而且,在失去培明的时候,我就没有什么可以再失去了。”
张局说着,声音有些低沉,“我其实也想过的,我那天为什么会收到那个红包。”
那一年的大年三十晚上,很多人的命运,都悄悄地发生了改变。
就像是有一只大手,在黑暗中拨动了齿轮一般。
“是不是爸妈买的,你问问,很重要”,张队死死的盯着那五个红包中间的一个。
其他四个红包上头,都是烫金花纹,写着吉祥如意之类吉利话,唯独中间这一个,那团金色的镂空花,不知道在何时变成了凶兽朱獳。
那狐狸模样的兽,眼珠子那处是镂空的,明明没有什么表情也没有什么神态。
可是张队却只觉得脊背发寒。
究竟是这个红包拿回来的时候,就有一张是不对劲的。他塞钱的时候根本就没有仔细看,都是红色的,金色的,谁会没事研究红包上的图案?
还是说在他装钱的时候还是好的,可是装好之后被谁给替换了?
谁会替换呢?他装好了之后,怕初一早上上班忘记带了,就直接揣在棉服兜里了。棉服一直挂在家里的衣架上,他出来骑车才换上。
一路上没有瞅见几个人,他也没有停顿下来。
不对,因为路太滑了,他有一段是推着走的,有人跟他擦肩而过。
可是他心中想着案子太过专注,也没有注意那个人是谁,离他到底有多近,有没有机会替换他兜里的红包?
张队啪的一下捶了捶自己的脑袋,“木头!”
他可不是个木头,若是他有那过目不忘的本事,说不定就能够发现他自己是不是遇到了凶手。
“大过年的,怎么还骂人呢?问过了,爸妈都说不是他们买的。培明说他在你的自行车筐里发现的,还以为你买了忘记拿进来了,他就拿进来放在桌子上了。”
“怎么了,老张,那红包有什么问题啊?你别耽误太久,一会儿要吃年饭了。”
张队胡乱的应了几声,挂断了电话。
大冷天的,他的手上起了鸡皮疙瘩。
朱獳,那个杀人如麻的朱獳,知道他家在哪里,往他的自行车筐里放了特殊的红包,他有没有看到培明?他会不会看到了培明?他为什么要送这个?
张队想着每一个凶案现场发现的朱獳印记,整个人都不好了。
如果他用这个装压岁钱,给了培明呢?
他没有给培明,因为培明的压岁钱,是妻子包好的,可是朱獳会知道吗?如果他不知道的话……他会以为那红包还在他的家里……
张队的眼中,几乎可以出现那么一个画面,血泊当中耀眼的烫金红包。
朱獳是要选中了他的家,作为了下一个下手的目标吗?
张队一惊,几乎是踉跄着冲了出去,刚到走廊里,就瞧见了穿着棕色大衣系着格纹围巾,看上去一身书卷气的马队。
“怎么了,老张,出了什么事情吗?”
张队摆了摆手,他觉得自己的嗓子眼直发烫,好似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不该出来的,他二话不说,骑上了自己的老破自行车,连棉服的拉链都来不及拉,疯狂的朝着岳父家蹬去,今年他们全家都在那里过年。
他拼命的踩着,路上都是积雪,滑溜得很,可他也根本没有心情停下来推。
他只恨不得自己个是孙悟空,一个筋斗云就到了家,再不济是个哪吒,脚底下能踩风火轮。
紧赶慢赶到了家门口,迎接他的是张培明刚刚点燃的一个响炮春雷。
那小子调皮,将炮放在了雪堆里,炸得老高老高,糊了他一脸雪。
“爸爸你回来了,今天过年,你不能抽我!”
张队听着他的声音,将自行车一扔,狠狠的抱住了张培明,他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警惕的回过头去。
路灯坏掉了,老丈人家是那种带小院的平房,外头夜色苍苍,白白的雪地上,没有一个人影。
一直到天明,也没有任何人出现。
张队死死的拽着那个红包,将它放在了桌面上。
他们组除了他之外,还有五个组员,他准备了五个红包,正好一个人一个。
正月初一的办公室简直是冰雪两重天,二组那边在查星河路十八号的案子,议论得热火朝天。
这边一组的气氛则是沉重不已,往年局里很多人都羡慕一组,张队年年都会给他们发红包,可是今年这红包烫起手来。
“头儿,所以朱獳的目标,不是你们家的人。他应该调查过了,你会给我们发红包,那么是不是意味着,我们五个人,谁拿到这个有印记的红包的人,就是他下一个要杀的对象。我们是不是可以钓鱼?”
“他这是在挑衅我们警方,我们绝对不能让他得逞,这个红包谁都不能拿。”
冉建平跟谷桑同时开口,说的却是完全相反的意见。
张队没有说话,朝着放在桌上一字排开的五个红包看去。
其他四个正常的红包没有人拿,可那张画了朱獳的红包上头出现了五只手。
冉建平无语的看向了谷桑,“你不是说谁都不能拿吗?”
谷桑看了看其他组员,“我说的你们都听了吗?组里只有我是女性,在朱獳看来比较好下手,我拿着最合适。”
冉建平摇了摇头,“朱獳很厉害,他每次都不止杀一个人,但是每次都能得逞。说明他战斗力非凡,而且他在暗处,我们在明处,一定要选一个自保能力最强的人。”
“那个人就是我,你们不用跟我争。我跟着张队很久了,我知道他一定会选我。对吧,张队?”

第189章 尘封里的朱獳案(四)
冉建平说话激动的时候,那粗壮的眉毛会一挑一挑的,像两条灵活的毛毛虫。
换做平时,张队总是会说他。
可是这会儿,他却是不知道说什么好。如果可以,他宁愿昨天晚上朱獳登门,他便是拼了这条性命也要保护好妻儿,拿下这个恶魔。
昨天的风平浪静表明,他并不是被选中的目标。
“再等一天,如果今晚他不来找我,建平你拿。”
冉建平立正,挺起胸膛行了一个标准的礼。
他没有劝说张队不要这么做,也没有觉得自己拿有什么不妥当,在戴上警徽的那一刻,他便决定了要奉献自己的一切,包括性命。
这么说起来,像是样板戏里的伟光正。
可是冉建平觉得,有的职业,他就是要有信仰的。有的人,他就是把信仰看得重于自己的生命的。他不会说什么大道理,只知道往前冲。
谷桑还想争,被张队用眼神制止了。
他将四个正常的红包,分发给了四人,又将那个有问题的红包拿了起来。
今天是大年初一,他和妻子要回到自己的小家里去,他已经提前安排好了,将培明放在了岳父家里。谷桑会带人暗中保护他们,而他则是回家中去,等着人上门。
张队想着,抬头看向了门口,冲着进来的陈末点了点头。
他的手中牵着一个穿着纯白色羽绒服,红色连衣裙的小女孩,小女孩面无表情的,看上去有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诡异感。
他想着,皱了皱眉头。
今天一早,大街小巷都传遍,说什么的都有。
他知道这个女孩叫做沈珂,是星河路十八号惨案的幸存者。
她被发现的时候不哭不闹,全然不像这个年纪小孩应有的表现,也不知道是哪里传出来的恶毒流言。说天才与恶魔就在一线之间,沈珂说不定就是那种智商极高,但是天生杀人狂的恶种。
他们这么诋毁一个小孩的凭据是盗版的国外恐怖电影,简直荒谬。
他正想着,那个叫做沈珂的女孩看了过来,目光落在了他手中那张特殊的红包上。
“朱獳”,女孩轻声说道。
张队心头一震,等想要说什么,陈末已经牵着她到二组那边去了。
初一的夜晚又是一无所获的夜晚。
初二的早晨,张队将那个特殊的红封,交给了冉建平。
冉建平特意穿了一个浅兜的衣衫,带着露出半截儿的红封在市局附近走了一遭,逛遍了几乎所有开了门的店铺,将那红包里头的钱花了干净,买了一堆吃食回来。
然后开了屋子里所有的灯,死死的盯着自家的门口看。
他家住得离市局有些远,是新建的商品房,三年前父母亲出了首付,准备买来给他结婚用的。可这新房住成了旧房,别说新娘了,他连个女朋友都没有。
警察工资不高,工作还十分的危险,尤其是他们刑事组的,加班那是家常便饭的事。
冉建平竖起了耳朵,脑子里像那旋转着的走马灯一样,闪过一帧又一帧的画面,飘过一个又一个的念头。敲门声始终都没有响起。
冉建平想着,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这会儿已经是凌晨三点了。
也是,只要朱獳不是傻子,就知道张队一旦发现了那个红包,绝对会设下埋伏,想要瓮中捉鳖。他不现身,那才是个正常人。
他想着,看了一眼手机,打开了电视机。
这个时间,便是鹰那都给熬困了。
小茶几上堆满了吃食,都是他今天转悠买来的,晚餐的时候有些食不下咽,这会儿觉得饥肠辘辘起来,他拿起了一块小花片,塞到了嘴里,嘎嘣一声满嘴酥香。
电视里这会儿重播着几年前的大红剧,格格们上蹿下跳的,热闹得不得了。
冉建平手一伸想要拿第二片,突然觉得脖间一紧,整个人都呼吸不过来了。
他艰难的伸手一摸,摸到了一双黑色的羊皮手套,还有一根麻绳,来了!
朱獳真的来了!
他没有敲门,不像是杀死冯芷和殷明的时候,是敲门进来行凶。
他一直就在房间里么?
可是不对啊!他回来的时候,仔细的寻找了每一个可以藏人的角落,就是为了预防这种情形。
这里是高层,朱獳从哪里进来的?
冉建平脑子转得飞快,他的脸憋成了猪肝色,简直就要淌下血来。
憋!实在是太憋了!他感觉自己的意识都有些模糊了起来。
冉建平死命地挥舞着双手,想要去挠到朱獳的血肉,他可以死,但是若是指甲缝里能够留下朱獳的DNA……那就不算白死!
他想着,脚也乱动着,将那个小茶几踹出去老远,桌上的小花片还有那封印着诡异烫金朱獳的红包,被踹翻了去,散了一地。
正在这个时候,门口传来了开锁的声音,冉建平只觉得眼前一黑再也看不到了。
拿着备用钥匙走进来的张队,瞧见的便是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冉建平,还有阳台之上那一抹黑色的衣角。
“谷桑,救建平!”他说着,朝着阳台冲去。
却见那阳台的玻璃窗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打开了,那个朱獳悬在一根登山绳上,飞檐走壁直接降了下去。这里是高楼层,张队瞧不见他的脸,看不清楚他的长相。
可是,他隐约能够感到,那人嘴角带着的嚣张的,得意的笑容。
突然之间,楼下的车散了散,张队心中一凛,朱獳今日一去,下次现身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他想了许多,其实只是顷刻之间,那边谷桑刚刚解掉冉建平脖子上的绳索,颤抖着手探着他的鼻息,就瞧见张队那身棉服飞起,像是腾起的降落伞一般,他就那样嗖的一下跟着跳了下去。
谷桑心头一颤,掏出手机拨打120,然后吩咐其他的两个组员,赶紧在下头拦截朱獳。
冉建平喘过气来,只觉得嗓子火辣辣的疼,他脑袋晕乎乎的,有些转不动,瞧见张队跳了下去,倔强的跌跌撞撞的朝着阳台走去,可还没有走上几步,整个人便往地上一扑,晕了过去。
好高啊!
张队紧紧地抓着绳索,他把心一横,朝着下头像是升降机一般滑下去,那登山绳摩擦着手心,简直像是要起火了一般。
若是在一天之前,有人告诉他要从十八楼顺着绳子滑下来,他一定指着人家鼻子骂,“碰了你娘的鬼叻!老子是警察,不是什么飞天蜈蚣!”
他想着,朝着下方看去,这一看却是愣住了。
不见了!之前还在绳索上的朱獳不见了!
张队心中一紧,生出了一身的冷汗。
好端端的,那么大的一个人,怎么会不见了呢?

第190章 尘封里的朱獳案(五)
张队手上一用力,一股子剧痛袭来,他的手经过一番摩擦,应该已经破皮流血了。
他正惊疑不定时,就听到头顶上传来一阵哂笑。
“哟,再见,张队长。”
他想着,就瞧见头顶上那一户的阳台上,突然伸出了一只黑色的手来,他的手中,拿着一把崭新的银光闪闪的剪刀,那剪刀缓缓地靠近了绳索,咔嚓一下。
绳索被剪出了一道口子。
张队心中一凛,低头朝下看去,这会儿他离地面还远着呢,若是绳索断掉了,绝对会被摔个粉身碎骨,一命呜呼。
朱獳这都是算好了的么?
他不能坐以待毙,培明还那么小,上头的冉建平还生死未卜。
是他大意了,他以为朱獳是智慧型的杀人凶手,论身手无论如何也不是他们这种受过专业训练的警察的对手,不管是他,还是冉建平了,打起架来都是一把好手。
可他万万没有料到,喜欢故弄玄虚,千算万算的朱獳,他娘的能飞檐走壁!
他想着,猛的脚一蹬壁,将绳索朝着朱獳相反的方向荡了过去,避开了那把锋利的剪刀,他余光一瞟,瞟见了朱獳所在的房子下面,那是一家刚装修好不久的房子,正开着窗通风透气。
那是他的一线生机。
“你不知道么?绳子荡出去,自然也会挡回来,三次,我只要再剪三次,就要永远的跟你说再见了。哎呀,你说你死了,我再折返回去把楼上那个女警杀了怎么样?”
“你的那些傻瓜手下,都在楼下那辆车边,等着我下去瓮中捉鳖呢!”
为了避免朱獳受惊不来,或者引起当地居民的恐慌,他们并没有弄很大的埋伏阵仗。凶手只有一个人,他们刑事一组包括他一起有六个人,还抓不住吗?
张队想着,冉建平非死即重伤,现在上头的确只有谷桑一个人守着他。
万一他死了,朱獳上去,那谷桑猝不及防之下,只有八九难逃一死。
“哎呀,还有两次。你喜欢明天报纸这个头条吗?警察队长坠楼,砸死同组同事?我很喜欢。”
朱獳说话的声音有些低沉,像是妻子喜欢听的那些港台歌星的情歌声。
张队没有言语,再一次荡开了绳索,绳索回来瞬间,他朝着那开着窗的阳台够去,就差那么一点儿。他仰头一看,朱獳又剪了一下,现在那绳索只剩下四分之一,就算他不剪,很快也承受不住他的重量了。
只有最后一次机会了。
张队想着,抿着嘴再次用力一蹬,绳索晃荡回来,他猛的一跃,从那阳台侧面开着的窗户那儿猛的摔了进去。
“真他妈疼啊!小子你死定了!”
张队没有说话,猛的冲了出去,走消防梯飞快的上了一层楼。
他快步的跑到了楼上正对着的那户人家门口,冷静的掏出了枪。
先前抓绳索,他的手上已经红彤彤的都是血,摔倒地上的时候,脸也已经擦伤了,可是他顾不得这么多,抬起枪正准备朝着那门打去。
突然之间他感觉身后一阵风袭来,张队的手快过脑子,拿手枪猛的朝后一冲,直直的撞到了来人的下巴上。
那人手中拿着绳索,猝不及防的被这么砸了一下,啪的吐出了一口血,和着两颗牙。
张队眼睛一亮,“龟儿子藏头藏尾的,这回落到了爷爷手中,绝对叫你死路一条。”
他想着,乘胜追击,端正了自己枪,对准了朱獳的脑门。
“不准动,你要是敢动,我就一枪崩了你!把手举起来。”
朱獳被砸得晕乎乎,听到张队这话,缓缓的举起了手,就在张队以为尘埃落定的时候,突然之间他的手腕一抖,一把寒光闪闪的小刀滑了出来。
那小刀在他的手中,像是活了一般,绕了几个花儿,便朝着张队的心口砸去。
张队身形一动,那小刀扎进了他的左边胳膊里。
“我知道你们警察不会随便的开枪。因为你开枪了,就永远不知道之前那些人是怎么被杀死的了,是为什么被杀死的了。”
朱獳退后了几步,再次朝着张队袭来,张队毫不犹豫的抬拳朝着那朱獳揍了过去,“警队比武大赛,老子就是第一名。”
张队说着,周身的气势都变了,两人扭打成了一团。
高手过招根本就没有招,乱拳打死老师傅,打得到对手的拳就是好拳。
张队瞧着那朱獳伸过来的扫堂腿,猛的就是一脚踹了过去,他的下盘极稳,像是两根铁柱子一般,勾得朱獳一个踉跄。
朱獳的身子晃了晃,险些摔倒在地,他眸光一闪。
他跟这个警察一番打斗,不知道何时已经打到了消防梯这里来了,就目前的局势来看,他不是张队的对手,而且再过一会儿,警方的支援就要到了,他再不走,就走不掉了。
他想着,拔腿就跑,可还没有跑几步,就感觉自己的手上一紧,像是被什么东西拽住了一般。
朱獳猛的回头,却发现自己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跟张队的手锁在了一起,那寒光闪闪的手铐碰撞着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他刚想要猛地将站在高处的张队拽下来,就听得咔咔几声,先前还挂在张队手上的那半边手铐,竟是拷到了楼梯栏杆上。
那个警察队长,气喘吁吁的扶着腰,他胳膊上的伤口还在流着血,手也红彤彤的,整个手心都磨烂了,可是他的眼睛却是亮晶晶的。
他正想着,就感觉一阵剧痛袭来,张队的脚已经踹到了他的肚子上。
“你被逮捕了!”
“我怎么没有在警察局里见过冉建平”,沈珂好奇的问道,谷桑她知道,她在南江新区分局里见过,可是冉建平这个人,她丝毫都没有印象。
张局沉默了片刻,“他这一次没事,不过后来因为别的事牺牲了。”
“我们就这样抓到了朱獳,因为是抓的现场。像你们雨夜杀人案的那个凶手一样,他很快就认了罪,承认了自己的罪行,包括自己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是怎么杀了那些人的,都交代得一清二楚的。”
“而且,他还说出了每一次不同现场,朱獳的印记是什么,在哪里。”
“有很多细节,除了负责担当这个案子的刑事一组的同事,别的人根本就无从得知。就算是现在,也不是所有的案子,所有人都有权限调阅。”
“你们特案组的权限我给得很高,所以事无巨细你都能看到。那时候智能机都没有普及,我们用的还是直板机,我那时候电脑都不怎么很会用。”
“所有的档案内容,都是纸质版的,就锁在我的办公桌里。他如果不是凶手,根本无从得知。”
张队说着,苦笑出声,“曾经我是这么斩钉截铁的认为的。”

第191章 我的记忆有缺失(加更)
“他的名字叫做柳壬海,是一个登山教练,兴趣爱好十分的广泛。他的家境很好……”
张局说着,停顿了片刻,“422路公交车的末尾一站是长青化工厂,还有那个什么男团开演唱会的长青体育馆,都是他们家的。”
“准确的说,是柳壬海的姐姐柳壬娜的。我调查过了,他学过画画,也学过搏击。每一次案件发生的时候,他都没有不在场证明。”
沈珂皱了皱眉头,“长青化工厂?”
张局点了点头,“是的。说起来,长青化工厂和你还有一定的关系。当年南江市最大的化工厂,是属于你爸爸的,后来星河路的事情之后……”
“你舅舅不懂化工方面的事情,又恰好当时政府要将这种污染企业挪到新区那边去,于是你家的那个化工厂就卖掉了,买下来的人正是柳壬娜。”
“你的爸爸真的是一个很厉害的人,当时他那是龙头企业,旁人都是萤火与日月争辉。”
沈珂知道陆曳卖掉化工厂的事情,那东西牵扯甚多,有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需要维护,而且随着时代的发展,做实业越发的不容易。
当时这个政策一出来,陆曳就跟她商议,处理掉了这笔对于他们而言吃吃不下,搞搞不好的产业,转向了科技与投资。
不过她对于这些并不感兴趣,也并不知道卖给了谁。
“柳壬海供述,他自幼就与常人不同,有强烈的反社会倾向,小时候就有过虐杀小动物的表现,这一点我们拿到了他小学初中老师的供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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