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典型万人迷研究手册—— by暮色与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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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魔珠与太古秘境近乎于融为一体了。而当血魔珠被江寒取走之后, 太古秘境的根基不稳,便不可避免地开始崩塌、溃散起来。
此次进入太古秘境中的修道者们便不得不被迫中途离开秘境。他们当然不知道——是因为主角在无意之下的行为导致他们失去了一场可能有所得的千载难逢的机缘。
除了主角江寒之外, 只有极少数足够幸运的人能够在这极短的时间之内, 寻得天材地宝。
只不过, 虽然天一宗的弟子们没有得到多少罕见的机遇,但是他们在与兽潮搏斗之中,夯实了自身的基础, 将自己体内虚浮的灵气切切实实地凝练了一番,亦算是得到了一场难得的磨练。
至于其他人,便只能无功而返了。毕竟世事无常、难以预料, 闯荡秘境此举本身便是在以命赌运,绝不可能一帆风顺。如今秘境似乎出了些岔子, 他们也只能铩羽而归。
若是再稍微逗留片刻, 恐怕他们都将永永远远地被困在秘境之中。当他们体内的灵气不受控制地完全爆发之后, 他们将神魂俱灭、身死道消,继而化为秘境的养料。
————
太古秘境之外, 莹白的光芒不断地闪烁着, 道道裂隙凭空出现, 又在骤然间消失不见。
“师姐!”
白光一闪而逝, 江寒的身影便出现在了太古秘境之外。他刚一离开太古秘境,便急急忙忙地想要去寻找夕雾的踪影。
很快,他便在不远处发现了师姐的身影。
他看见自己的师尊云子期不知何时已经从云端之上走了下来。
师尊那张常年不苟言笑的清冷脸庞之上,竟然出现了一丝略带关切的担忧神色。
江寒险些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然而,下一刻,云子期便毫不避讳地抬手抓住了夕雾的手腕。片刻之后,云子期神色一凛,便直接带着夕雾离开了此地。
江寒不由地有些怔愣。他原本以为师尊向来喜怒不形于色,清冷又孤傲,断然不可能这般失态。
可是……
他微微敛了敛眸子,将眼底一闪而过的绯红暗芒尽数遮掩了下来。
不远处,云子期已经悄无声息地带着夕雾离开了此地。
“九玄铃”碎裂之后,他便已经在心底暗自担忧起了夕雾的状况。只不过,他的脸上仍然是一片清冷之色,让人窥不出半分异样。
没有人知道——他当时正分出心神操纵着自己的身外化身。
表面仙姿玉质、清清冷冷的云子期,看似正在漫不经心地出手维系着太古秘境的存在。可是实际上,与此同时,在太古秘境之中,他的身外化身正极尽缠绵地亲吻着自己的徒弟,与她唇齿交缠。
云子期的心底荡漾着一道又一道的涟漪,但他眉目如画的脸庞之上却依然面无表情,看起来无波无澜。
当他将自己的身外化身湮灭为齑粉之后,自己的一缕神魂随之消散。云子期的脸色便不可避免地苍白了几分。
而其他人只当他是因为太古秘境而有些力竭。毕竟……要维持住太古秘境的存在,需要耗费大量的精力与灵气。其他的顶尖强者们,此时也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了。
在这之后,云子期很快就发现了太古秘境的异样之处——秘境的根基不知为何被动摇了,即便他们出手,也难以再继续维系其存在了。
他只暗自担心着夕雾是否能够安然无恙地离开太古秘境。
而当夕雾的身影出现在太古秘境之外的那一刻,云子期便在第一时间赶到了她的身边。
尽管夕雾此前在白郁的面前镇定自若,看起来毫无异样,然而,她的体内确实还残留着白郁注入进她身体之中的毒素。
她强行忍耐住了毒素的麻痹之效,然而,白郁的毒素似乎还存在着其它不可言说的离奇功效。
只不过,在离开了太古秘境之后,白郁便不知所踪了。想必他早就已经逃之夭夭了。
云子期一眼便看出来了夕雾的状态有些不太对劲,他毫不犹豫地抬手抓住了夕雾的手腕。他的指尖轻轻地点在她腕间那片柔软又细腻的白皙肌肤之上,不消片刻,他便感觉到了夕雾的体内正肆虐着一股极为罕见的毒素。
此毒并非难以抹除,只不过……需要借助太一寒水之力。
因此,云子期便匆匆忙忙地带着夕雾回到了天一宗内。
而在临走之时,他也并没有忘记给顾陌遥留下一道传讯符文,其中以寥寥几字告知了夕雾的去向。
毕竟顾陌遥向来对宗内弟子关爱有加,更何况夕雾还是与他师出同门的师妹,若是夕雾无缘无故消失,顾陌遥必定会倾尽全力去寻找。虽然云子期不愿意多管闲事,但他总归还是顾陌遥的师尊,此时也应当知会一声顾陌遥,免得他平白无故地心急如焚。
当顾陌遥出现在太古秘境之外时,云子期早就已经带着夕雾离开了此地。
而顾陌遥也的确如云子期所料一般,他第一时间便是去寻找夕雾的踪影。然而,天一宗的弟子们都全须全尾地离开了太古秘境,其中却唯独缺少了夕雾的身影。
他的脸上不由地划过了一抹慌乱与焦急之色,只不过,他很快就收到了师尊留给他的传讯符文。
顾陌遥不禁在心底暗自松了一口气。师尊神通广大,若有他出手相助,师妹必将安然无恙。
“大师兄,师姐呢?”桑月遍寻四周,却始终看不见大师姐的身影。他微微皱了皱眉头,不得不开口向顾陌遥询问道。
毕竟顾陌遥刚开始也和他一样慌张失措,但是很快,顾陌遥便又恢复成那一副淡然自若的平静模样了。
桑月惯会察言观色,他一眼便发现了顾陌遥前后神情的细微变化。身为桑家少主,桑月何其聪慧,他一下子便明白了顾陌遥大概已经知晓了夕雾的下落,便只好开口向顾陌遥问询着。
顾陌遥垂眸看了桑月一眼,倒也没有向他刻意地隐瞒夕雾的去向,而是言简意赅地如实告知了他。
大抵是炼化了血魔珠的缘故,江寒是最先离开太古秘境的那一个人。故而,他亲眼目睹了云子期带走夕雾的一系列动作。
不知道是否是他的直觉太过于敏锐的原因,莫名其妙地,江寒总觉得……他现在应该立刻跟上去。
而他也这么做了。
江寒只是随意地告知了顾陌遥一声,便急急忙忙地跟上了云子期的步伐。
云子期方才亲手湮灭了自己的一缕神魂,旧伤与新伤交叠在一起,此时的他不免有些心余力绌。
尽管江寒初出茅庐,但是他炼化了血魔珠。借助血魔珠之力,此刻他竟然能够勉勉强强地遥遥缀在云子期的身后。
只不过,他们之间的距离还是有些太过于遥远了。但江寒并没有放弃,他几乎是拼尽了全力,只为了能够看清楚师姐的身影所在。
他的眼底不知何时已经泛起了一抹又暗又沉的绯红色彩。
“小雾,你还好吗?”云子期抓着夕雾的手腕,略带关切地开口问道。
先前被夕雾强行镇压下去的毒素,此时已经在她的体内更加猛烈地翻涌了起来。似乎有一团火焰自她的心口处燃烧了起来,让她的心跳被迫加快了几分。
只不过,夕雾精致的脸庞之上却依然没有出现什么异样的表情。她只是微微抿了抿唇,神色淡淡地朝着云子期点了点头,示意自己还能够坚持住。
云子期自然是对夕雾的性格一清二楚,或许是因为先前那个无比缠绵的亲吻,此刻的他竟然有些乱了阵脚。
他能够清楚地感觉到——夕雾腕间的肌肤烫得惊人,似乎能够就此将他灼伤一般,炽热又滚烫。
鬼使神差地,云子期轻轻地抬起了自己的手。
他修长的手指莫名其妙地抚上了夕雾的脸颊。柔软又细腻的光滑触感,裹挟着无比炙热的温度,让他的指尖不由自主地为之一颤。
“小雾……”云子期轻声开口唤道。
他总会想起不久前的那一次缱绻又旖旎的亲吻。
明明他是为了救下夕雾的性命,才不得不出此下策——他想这样自欺欺人。
然而,他对自己的肮脏心思再了解不过了。
一开始,他的的确确只是单纯地为了救人。可是,在这之后……
他逾矩了。
他无法欺骗自己。
一旦在某一刻越过了那一条不可逾越的界线,那么,从此以后,他便无法再心安理得地继续当她的师尊。
他会想要得到更多……本不应该属于他的东西。
他会……得寸进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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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雾垂着眸子, 神色莫名。
白郁的毒素在她的体内横行霸道、肆意妄为。而她不得不强行忍耐着自己心中不断翻涌而出的莫名念想。
当时,夕雾只有示敌以弱,才能够寻得一线生机。毕竟……天一宗的弟子们都已经踏进了白郁筹谋许久的那一座弑神大阵之中, 是生是死皆在白郁的一念之间。
她只能毫不反抗地顺从着白郁的动作, 与他一起被藤蔓拉进了阴暗洞穴之中。而此处应当是弑神大阵之中所隐藏着的某片空间,与世隔绝。
既然白郁想要在她面前演上一出无趣的戏码, 那么, 夕雾自然不会在中途贸然地打断他, 免得拂了他的兴致。再者,她对此其实也不甚在意。无论白郁想要做什么, 她都会奉陪到底。
置之死地而后生。
她任由着白郁将毒素注入进了自己的身体之中。然后, 在他意乱情迷之际, 夕雾毫不犹豫地出手了。
她以自己的性命为赌注,与白郁交锋。
她赌赢了。
如果当时白郁的出手比她更快更果断,那么, 她将命丧当场。只不过,她的手很稳——常年练剑的手,自然是迅疾如电光石火。
夕雾脑海之中的思绪散漫无比又杂乱无章。她的眸光沉沉浮浮, 其中氤氲着些朦朦胧胧的浅淡水光。
云子期的指尖轻轻地抚上了她的眼尾处。夕雾颇有些茫然地眨了眨自己的眼睛。此时此刻,她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
她纤长的睫羽不由自主地颤了颤, 如同蝶翼一般, 轻轻地拂过了云子期微微抬起的指尖, 在他的指腹处留下了丝丝缕缕极其细微的酥麻痒意。
云子期修长的手指不由地在空中停顿了片刻。但他只是犹豫了一瞬间,很快又抬手抚上了夕雾娇嫩的脸颊。
灼热又滚烫的温度从他的指尖处一路蔓延至了他的心尖, 将他也一同猛烈烧灼着。
云子期以指尖细细地描摹着夕雾精致的脸庞, 仿佛要将她的容颜深深地镌刻在自己的心中一般。
他当然看得出来——此时的夕雾神思恍惚, 迷惘又茫然。
只有在这种时候, 他才敢直勾勾地盯着夕雾,丝毫不掩饰自己眼底翻涌着的沉沉爱意。
好在……云子期的心尖还残存着几分理智,他只是伸出手轻轻地抚过了夕雾的脸庞,并未做出其他更加出格的事情来。
夕雾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咬上了自己的唇瓣,洁白的贝齿将嫣红又娇嫩的唇瓣咬出了一道极浅极浅的凹陷。她微微垂着眸子,眼底一片朦胧色彩。
云子期不想让她伤害到自己。他清清冷冷的脸庞之上划过了一抹显而易见的担忧之色。几乎是下意识地,他直接将自己的指尖按在了夕雾的唇瓣之上。
他宁愿让夕雾咬他,也不希望她伤到自己一分一毫。
云子期修长的手指冰冰凉凉的,与夕雾唇瓣之上的炙热温度形成了极为鲜明的对比。
夕雾在迷离与恍惚之间,不由自主地轻轻地张开了自己的唇瓣,然后,直接一口咬住了云子期的指尖。
云子期眼底的眸光不由地暗了暗。他眼疾手快地伸出手,一把扶住了夕雾即将摔倒的身体。
“小雾,稍微忍耐一下,很快我们就要回到宗门之内了。”云子期耐心又温柔地在夕雾的耳畔轻声细语道。
夕雾在朦胧之际,似乎听见了师尊的声音。她便下意识地点了点头——若是师尊在此,那么,她一定会安然无恙吧。
师尊带着她踏入了修仙之路,为她指点迷津,帮她化险为夷。夕雾再是冷情冷性,可她对于自己的师尊,依然是十分信任与敬重的。倘若有朝一日,师尊要取走她的性命,恐怕她也绝无二话。
毕竟……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她自幼失恃失怙,是师尊在她独自一人、孤苦无依之时,出手救下了她的性命。他教她礼义廉耻,教她如何修道,教她如何为人。他救她于危难之际,帮她于水火之中。
师尊教她修行无情道,她便毫不犹豫地踏上了这条路。
哪怕她不相信自己,也绝无可能不去相信师尊。
如今,知晓师尊就在自己的身旁,夕雾的心底竟然稍微安定了下来。
她又怎么可能知道——她所尊崇敬仰着的师尊,对她心怀不轨?
云子期只是眸色沉沉地垂眸看着夕雾。
他小心翼翼地将夕雾拥进了自己的怀中,让她能够倚靠在自己的胸膛之上,不至于无依无靠。
夕雾慢慢地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在师尊的身边,她总是这样毫无防备。她知道,唯有师尊,他绝对不可能伤害她。
云子期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他的脸色依然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只是有一抹薄红之色悄悄地漫上了他的耳尖,一闪而过。
他的手虚虚地扶在了夕雾的肩膀处,并没有直接触碰到夕雾的肌肤。他不想太过于逾矩。
他……怎么能够觊觎自己的徒弟?
他枉为人师。
可是,夕雾身上那一缕极浅极淡的清香,似有如无地萦绕在云子期的身旁,让他有些无法控制住自己心底的阴暗想法了。
云子期便又情不自禁地将指尖按在了夕雾的肩膀处。他闭了闭眼睛,眉目如画的俊秀脸庞之上划过了一抹无可奈何的苦涩神情。
他有些……情难自禁。
————
云子期到底是修为高深之辈,即便是带着不省人事的夕雾,他们依然在极短的时间之中就回到了天一宗内。
他丝毫没有拖泥带水,而是干脆利落地抱着夕雾来到了太一寒潭附近。
如果再不将夕雾体内的毒素祛除,恐怕……他就要不可避免地受到影响了。
云子期细致又温柔地将夕雾放进了太一寒潭之中。他的动作小心翼翼,像是不想让夕雾受到哪怕一丝一毫的伤害一般。
刺骨的冰冷潭水浸没了夕雾的身子,将她身上雪白的衣裳尽数沾湿了。
轻薄的布料被太一寒水打湿之后,便显得愈发透明,似乎难以再继续遮掩住她那身洁白无瑕的肌肤了。
云子期抿了抿唇,他十分自觉地移开了自己的视线。
他……总不能一错再错。
云子期伸手扶着夕雾,免得她一不小心跌倒在了寒潭之中。
然而,大抵是由于潭水的浸润,再加上云子期的动作,导致夕雾的衣襟在不知不觉散落开来,露出了她脖颈处的一小片肌肤。
那一片欺霜赛雪的白皙肌肤,看起来光滑又细腻。
然而,云子期的视线在不经意间一扫而过。他瞥见了一抹绯红的色彩。
云子期几乎是下意识地怔愣了片刻,等到看清楚那抹色彩之后,他的脸色便在骤然间沉了下去。
他看得清清楚楚——那是一处咬痕。
夕雾脖颈处的肌肤甚至被咬出了血。
无比明显的、崭新的咬痕。
云子期不禁咬了咬牙。他将眼底的暗沉之色尽数压了下去,转而轻飘飘地靠近了夕雾。
“小雾,有人欺负你了吗?”他慢条斯理地开口问道。
他的声音很轻很淡,其中甚至还带着些诱导与哄骗的蛊惑意味。向来清冷的声线被他刻意地压低,听起来竟无端多了几分勾魂摄魄的旖旎意味,让人情不自禁地想对他言听计从。
夕雾微微皱了皱眉头,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如何回答师尊的问话——她根本就不明白师尊在说些什么。身处于冰冷刺骨的太一寒水之中,她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
然而,她的动作却让自己的衣裳被潭水带动得更加散乱,更多的肌肤暴露在了云子期的眼前。
除了那一处咬痕之外,她脖颈处的肌肤之上还散落着……深深浅浅的绯红痕迹。
云子期的瞳孔骤然放大了一瞬间。
他怎么可能容许有人亵渎他的弟子?
他修长的手指慢慢地拨开了夕雾肩膀处的衣裳。她身上的肌肤滚烫又炙热,潭水冰凉又寒冷,二者交织在一起,让他的指尖陷入了截然不同的对立境地之中。
浸了水的洁白布料不可避免地多了几分沉重之感,而她身上那片湿漉漉的肌肤却是一如既往的光滑与细腻。
云子期的指尖轻轻地点在了她肩膀处的殷红咬痕之上。他的力道很轻,像是不想触及她的伤口一般。
大大小小、深深浅浅、密密麻麻的绯红痕迹,遍布于她脖颈处、肩膀处的白皙肌肤之上。其中还夹杂着数道或轻或重的咬痕。殷红的鲜血被胡乱地涂抹在了她圆润的肩头处,更显出几分靡艳又绮丽的惑人之感来。
“你身上的毒……便是因此而来的吗?”云子期的声音愈发平静起来,他的指尖轻飘飘地拂过了她的脖颈处、肩膀处,从她身上的每一处绯红痕迹之上划了过去。
“小雾。”云子期一字一顿地开口唤了一声夕雾。他的声音又低又哑,其中满是风雨欲来的压迫之感。
夕雾刚一找到机会刺伤白郁之后,便突发变故,离开了太古秘境,她哪里有时间去治疗自己肩颈处的伤痕?更何况,白郁亲口咬出来的痕迹,自然不是那么容易消除殆尽的。
而夕雾本身对此也并不在意。只不过是数道伤痕罢了,便是最后无法治疗,留下了一些难以愈合的疤痕,对她来说,也无足轻重。
修道之人,又怎会在意区区一副皮囊?
总归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物罢了。
与其在意这些莫名其妙的细枝末节,倒不如抓紧时间勤加修炼。
事实上,若不是白郁出手帮她整理了衣裳,她自己还不一定会注意到这些繁枝细节。
◎“为师一定会替你讨回公道。”◎
云子期银白色的发丝随着他的动作悄然间滑落了下去, 浸没在了冰凉的潭水之中。
丝丝缕缕的银发轻飘飘地浮在水面上,与夕雾鸦黑的长发纠缠在一起,墨色与银色在潋滟水色之中交相辉映, 看起来竟显出几分难以言说的旖旎之感来。
云子期却丝毫没有在意自己被浸湿了的发尾, 此时的他也没有什么闲情逸致去在意那些细枝末节了。
他只是将自己眼底那一片沉沉的眸光慢慢地压了下去,然后慢条斯理地伸出了手。
他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 白皙如玉。而此刻, 这只完美无瑕的手正轻轻地点在了夕雾脖颈处的肌肤之上。
“小雾, 你的身上怎么到处都是血迹?”云子期一脸关切地开口问道。他故作平静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担忧之情,那张眉目如画的脸庞之上亦是只有关怀备至之色, 让人看不出丝毫异样来。
然而, 他的指尖却是毫不避讳地直接触碰到了夕雾脖颈处的殷红咬痕。
深深浅浅的斑驳血痕凝固在了她那身洁白如雪的肌肤之上, 凌乱的殷红色彩若隐若现地浸没在潭水之中,浮浮沉沉,看起来莫名有些飘忽不定, 让人难以捉摸。
云子期慢条斯理地替她擦拭着那些斑驳的血迹。他的指尖轻轻地按在或深或浅的红痕之上,在清澈潭水的洗濯下,他一点一点地将残留在夕雾身上的殷红血迹尽数擦拭殆尽了。
他的动作温柔又细致, 像是生怕弄痛了夕雾一般。哪怕他的心底压抑着滔天的怒火与不断翻涌着的暗潮,他依然没有失了分寸。
清澈的潭水之中逐渐染上了几分又浅又淡的绯红色彩。星星点点的血色氤氲着, 又逐渐在晶莹剔透的潭水之中晕染开来, 化为了一丝一缕漂泊不定、忽隐忽现的艳红之色, 然后便隐没在寒潭之中,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云子期十分耐心地替夕雾拭去了她身上的斑驳血迹。至于那些深深浅浅、或轻或重的零散咬痕, 他也没有刻意地避开, 反而是愈发细致地抬手擦拭着那几枚咬痕。
他当然看得出来——其中有一枚咬痕咬得又重又狠, 仿佛要将夕雾的血肉活生生地啖入腹中一般。而其他的数枚咬痕则是愈来愈浅, 其中显而易见地少了几分狠厉与果决之感,反而是多出了些许小心翼翼的温柔与缱绻之情。
绯红的痕迹散落在星星点点的咬痕之间,甚至还覆盖在了其中几枚咬痕之上,看起来那人当时像是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一般,在啃咬和亲吻之间犹豫不决。
云子期那本就冷若冰霜的脸色不禁变得愈发难看了起来。他闭了闭眼睛,想要遮掩住自己眼底翻涌着的沉沉暗潮。
在停顿了片刻之后,他重新睁开了眼睛,那双墨色的眸子里氤氲着些莫名的深邃暗色。
云子期的指尖之上还残留着一丝极浅的绯红色彩。他垂眸看了一眼那抹淡红之色,眸光不由地又暗了几分。
此时的夕雾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她身上的温度滚烫又炙热,而太一寒水的刺骨严寒恰好能够压制住她体内愈演愈烈的燥热之感。
然而,就在这时,云子期忽然伸出了手,直接将夕雾从冰冷的太一寒潭之中抱了出来。
没有了太一寒水的压制,夕雾体内的毒素便愈发肆无忌惮了起来。燎原的暗火灼烧着她的四肢百骸,让她变得愈发神思恍惚。
失去了冰凉的潭水之后,夕雾下意识地伸出手紧紧地抱住了云子期——他的身上带着一股冷冽又冰凉的霜寒气息,似乎能够稍微慰藉一下她的燥热不安之感。
云子期对于夕雾突如其来的亲近毫不意外。他一边伸手揽着她纤细的腰肢,让她能够靠在自己的怀里,一边慢慢地低下头,在她的耳畔处轻轻地开口唤了一声,道:“小雾。”
夕雾在朦朦胧胧之间低低地应了一声。她只是紧紧地抱着云子期,想要借助他身上的冷冽气息来缓解一下从自己肌肤之上不断蔓延开来的炙热温度。
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突然之间就失去了冰凉又寒冷的慰藉,无依无靠的她只能下意识地寻求着云子期身上的寒意。
云子期慢慢地将睫羽向下压了几分,他慢条斯理地低头靠近了夕雾纤长又白皙的脖颈处。
“为师问你……”他清冷的声音里不禁带了几分喑哑之色,“是谁……像这样伤害了你?”
云子期直接吻上了夕雾脖颈上咬得最深、最为明显的那一处殷红色的咬痕。
不知道是不是太过于气愤的缘故,他吻得有些用力,像是想要硬生生地就此将那道碍眼的咬痕直接覆盖掉一般。
然而,此时的他仍旧残存着几分理智,并没有咬上那片痕迹,而只是一点一点地亲吻着。
他顺着那枚最显眼的咬痕,从她的脖颈处一路吻到了她圆润的肩头处。他亲自将夕雾身上所有的绯红痕迹尽数抹去了,然后……烙印下了他自己的印记。
云子期本可以治愈那些除了咬痕之外的绯红痕迹,将它们消除殆尽。可是,他并没有那么做。
也许是因为心底的愤懑与不满,又或许是因为……他心中弥漫着的阴暗念想。
他偏偏要逾矩。
云子期将夕雾紧紧地拥入怀中,她身上的衣裳之前浸没在潭水之中,变得湿漉漉的,将他那一身雪白的衣裳一同沾湿了。
深深浅浅的水渍不断地蔓延开来,像是有一片又一片的沉沉暗色在他的身上氤氲着。
而那个时候,他的身外化身亦是如此这般,被她身上的血污所浸染。
原本一尘不染、高高在上的云子期,此刻像是在突然间坠入了红尘之中。
“小雾……”他低低地呢喃着,“为师一定会替你讨回公道。”
云子期一边轻轻地开口诱哄着夕雾,一边不可自拔地继续亲吻着她脖颈处、肩膀的柔软肌肤。
他手上的力道不由自主地加大了些许,似乎是想要将夕雾的身子直接嵌进自己的怀中一般。
夕雾身上的衣裳早就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散落开来,露出大片大片光洁如玉的白皙肌肤来。
滚烫的肌肤之上似乎依旧残留着似有如无的冰冷潭水,冷热交替之间,不禁让人有些恍惚了起来。
云子期那张清清冷冷的脸上满是意乱情迷之色。冬日的冰雪消融之后,随之而来便是浓郁的潋滟春色,足以让人为之心神荡漾。
可是夕雾浑然不觉。她只是昏昏沉沉地任由云子期将她拥入怀中,然后伸出手紧紧地抱着他精壮的腰肢。
只不过……她总觉得,自己怀里那一股冷冽的气息似乎在不知不觉间莫名其妙地变得有些滚烫了起来。
夕雾便又下意识地想要松开手,离开自己身旁那一片逐渐炙热的温度。
云子期又怎么可能容许她逃避?
“小雾,你还没有想起来吗?”他在她的耳畔慢条斯理地开口问道。
温热的吐息打在夕雾的耳边,带起了一片颤栗之感,让本来就燥热难耐的她更加难受了起来。
“到底是谁咬了你?”云子期顺着她的耳畔一路往下慢慢地亲吻着,在她的身上留下了深深浅浅的斑驳红痕——将白郁留下的痕迹尽数覆盖了。他的语气十分平静,平静到了甚至有些执拗的地步。
银白色的发丝与鸦黑的长发此时已经紧紧地纠缠在了一起,随着他们的动作,在他们的身上颤颤巍巍地滑动着、交织着、勾连着,看起来似乎已经不分彼此了一般。
“不急。”云子期居然轻轻地笑了一声。他向来不苟言笑,如今仅仅只是这般细微的浅笑,都显得足够惊艳,让人情不自禁地想要顺从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