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典型万人迷研究手册—— by暮色与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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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慢慢地……帮你想起来。”他一字一顿地开口说道。他的声音里满是风雨欲来的汹涌暗潮,听起来无端让人有些心惊胆战。
失去了太一寒水对毒素的压制,夕雾便愈发恍惚了起来。
事实上,白郁当时本来是想在离开太古秘境之后,再帮夕雾“解毒”的。然而,在太古秘境之外,他感觉到了云子期的存在。
识时务者为俊杰。
白郁便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悄悄地离开了此地——若是继续留在这里,恐怕夕雾和天一宗的人就要找他秋后算账了。
再者,白郁对于自己那不受控制的怪异行为也十分在意。他不希望有朝一日自己会被旁人牵动心神。毕竟……那样只会让他凭空多出一个极其致命的弱点,有百害而无一利。
因此,他便只好落荒而逃了。
天一宗家大业大,总不可能解不了他留下的毒素吧?
白郁在离开之时,甚至还暗自挂念着夕雾的身体状况。然而,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便赶忙将这个念头立刻驱逐出了自己的脑海之中。
他为什么要去关心夕雾的安危?
她是死是活又与他何干?
白郁在心底暗暗地骂了自己一声。
◎“小雾,你很难受吗?”◎
江寒怎么也想不到——他会亲眼看到这样一幅……荒诞不经的离奇画面。
也许是他那敏锐的直觉在冥冥之中指引着他, 又或许是体内的血魔珠在暗自作祟。那个时候,江寒莫名其妙地选择跟在了云子期的身后。
他的心底隐隐约约地有些不安。
借助血魔珠之力,江寒能够极为勉强地远远缀在了云子期和夕雾的后面。
只不过, 虽然云子期受了伤, 但是他的修为高深,底蕴仍在。因而, 江寒最终还是只能遥遥地看着云子期远去的背影。
等到江寒历尽千辛万苦终于回到天一宗之时, 鬼使神差地, 他在不知不觉间往太一寒潭的方向走了过去。
他还记得……那一日师姐出手救了他,将他从走火入魔的边缘拉了回来。
思及此, 江寒的眸光不由地暗了几分。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然后……
江寒便亲眼目睹了一幅匪夷所思的荒谬画面——向来清心寡欲的师尊正紧紧地抱着大师姐, 他微微低着头, 在她纤长的脖颈处慢条斯理地亲吻着。
师姐看起来似乎有些神志不清。她闭着眼睛,那张精致的脸庞之上分明仍旧是冷若冰霜的浅淡神色,可江寒却莫名能从师姐的脸上窥见半分她极力忍耐着的勾人殊色。
修道之人自然是耳聪目明、五感敏锐, 再加上血魔珠的助益,江寒甚至能够清楚地看见……师姐敛着的鸦黑睫羽微微地颤动着,在空中荡漾出了一丝极其细微的弧度来。
大师姐似乎是有些太过于难受了。她轻轻地皱了皱好看的眉头, 然后咬住了自己的唇瓣。
美人蹙眉,自是极美的。像师姐这般平日里不苟言笑的人, 她的一颦一蹙都足以让人心神荡漾。
师姐嫣红的唇瓣之上, 被洁白贝齿咬出了一道深深的凹痕。一抹极深的艳红色自她的齿间晕染开来, 印在娇嫩的唇瓣上,显得极为艳丽。
江寒下意识地想要帮师姐抚平她眉间的细微褶皱, 他不希望师姐伤害到自己。即便师姐只是咬着自己的唇瓣, 他也觉得——师姐她不应当受到哪怕一丝一毫的伤害。
如果可以的话, 他宁愿师姐咬的人是他。就算是直接将他的血肉咬下来, 他也……甘之若饴。
而师尊好像也发现了师姐的异样之处。
此时,云子期正轻轻地将自己的指尖按在了夕雾的唇瓣之间。对于他的动作,夕雾浑然不觉,她只是懵懵懂懂地张嘴咬住了那一截如玉般白皙无瑕的指节。
“小雾,你很难受吗?”云子期明知故问地开口说道。他的声音又低又哑,其中满是蛊惑与哄骗的勾人意味。
他当然知道夕雾现在难受得很。因为……她搂在他腰际的那双手在不知不觉间颤了颤,然后便突然加大了力道。她几乎要在他的腰间留下她的指痕了。
只不过,除此之外,夕雾便没有再做出其他更加……勾人的动作了。她像是还知晓着些许分寸一般,只是一动不动地任由着云子期紧紧地抱着她。
云子期轻笑一声,他忽然间靠近了夕雾的脸颊,然后轻飘飘地将自己的指尖从她的唇齿之间移了开来。
下一刻,他便径直吻上了她嫣红的唇瓣。
“我来帮你,如何?”云子期一字一顿地开口问道。
他看似是以询问的口吻在征求着夕雾的意见,可事实上,还没有等夕雾开口回答他,云子期便已经毫不犹豫地吻上了她的唇瓣——只不过,以夕雾现在昏昏沉沉的状态,似乎也不太可能开口回应他。
云子期轻车熟路地撬开了夕雾的唇齿,他极尽缠绵地与她唇齿交缠着。
他的动作温柔又执着,有湿漉漉的黏腻水声悄然隐没在了身旁潭水荡漾着的清澈声音之中。
此时此刻,江寒的心几乎是陡然间重重地跳了一拍。一阵细细密密的刺痛自他的心尖蔓延开来,让他的四肢百骸都因此而剧烈地疼痛了起来。
云子期……他怎么敢?
他便是如此这般为人师表的?这样悖逆师徒之间的伦理纲常,堪称大逆不道。
当真是荒谬至极!
江寒紧紧地握着拳头,几乎要将自己的手心硬生生地掐出血来。修道者的体魄大多都是强健无比的,毕竟经历过灵气淬体,自然是比肉体凡胎要结实得多。
然而,江寒手上所用的力道实在是太大了。他被太一神火和太一寒水淬炼过身体,又经历过血魔珠的重塑肉身,近乎已然是坚不可摧了。可尽管如此,依然有星星点点的鲜血自他的手心之中滴落了下来。
有那么一瞬间,江寒甚至想要不管不顾地冲上前去,阻止云子期的恶劣行径。
其实,当他刚刚在太一寒潭旁边看见云子期和夕雾的身影之时,他在怔愣了片刻之后,便想要当机立断地冲过去质问云子期。
然而,江寒却是在最后关头硬生生地停下了自己的脚步。
他的眼底泛着些愈发浓郁的绯红暗色,看起来竟让人有些胆战心惊。
又深又沉的绯红之色将他的眸子染成了红墨渐变的鲜艳色彩。
江寒体内的血魔珠轻飘飘地颤动着,有丝丝缕缕的暗红魔气不断地从中散溢而出,在他的经脉与血肉之间游走着。
他似乎在隐隐约约间听见了他自己的声音——
“你打不过云子期的。”
“如果你就这样冲上去,恐怕此后……你便没有机会再接近师姐了。”
“‘谋定而后动’,你不是一向都很有耐心的吗?”
“为了与师姐长长久久地在一起,你应当忍耐。”
他听见自己在心底一遍又一遍地劝诫着自己。
他根本就不是云子期的对手。他若是贸然出手,打草惊蛇,那么,从今往后……他怕是再也无法接近师姐了。
血魔珠在他的体内一下又一下地颤动着。它轻飘飘地旋转着,周围缠绕着数不清的暗红魔气。那些魔气一点一点地浸染了他的经脉。
江寒眼底的绯红色彩蔓延开来,他咬着牙齿,硬生生地停下了自己的脚步。
他便将自己的身形隐没在了离太一寒潭不远处的茂密树木之间。
不知道是不是云子期先前受了伤,此时太过于投入的缘故,还是因为血魔珠替江寒隐匿了气息,云子期竟然没有发现藏在他不远处的江寒。
江寒只得眼睁睁地看着云子期亲吻着夕雾的脖颈处、肩膀处。
而如今,云子期得寸进尺,竟是直接吻上了她的唇瓣。
江寒便再也按耐不住自己心底愤恨不平的情绪了。他用力地掐着自己的手心,似乎是想要让自己清醒一点。
可是,云子期的动作却变得越来越过分了。
师姐身上的衣裳松松垮垮地散落着,露出了大片大片白皙的肌肤。江寒甚至能够看见那片肌肤之上烙印着的深深浅浅的绯红痕迹。
如果他再不出手制止云子期的话,恐怕……
江寒眼底的绯红色彩在刹那间消散了下去。他神色一凛,便准备不管不顾地冲上前去。
可是,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变故陡生。
夕雾像是再也无法支撑住自己的身体一般,斜斜地朝着一旁摔了下去。
云子期本想要伸手拉住她,然而,他此时体内灼灼燃烧着的暗火牵动了他积重难返的沉疴痼疾。
再加上他此刻还有些意乱情迷,猝不及防之下,便被夕雾抱着一同跌进了旁边的太一寒潭之中。
浸泡在冰冷刺骨的潭水里,云子期似乎突然间清醒了过来。原本愈演愈烈的灼灼暗火像是被太一寒水一下子浇灭了一般。
他身上滚烫的温度也因此降下了几分。
云子期的第一反应仍旧是去查看夕雾的情况,生怕她在无意识的情况之下受了伤。
见夕雾安然无恙之后,他才在心底暗自松了一口气。
尽管此时的他依然……有些神迷意夺,但是,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他比之前要更加清醒了一些。
他……是夕雾所尊崇敬仰的师尊。她十分信任他。
可是……他却对她做出了这等大逆不道、有悖伦常的事情。
这一次,他并不是借着所谓“救人”的名义,放任自己沉沦下去。
他没有任何借口可以为自己辩驳了。
他云子期就是一个枉为人师的无耻之徒。不知礼义廉耻,罔顾伦理纲常。
如果……如果不是因为突发变故,他恐怕就要……
云子期微微敛了敛眸子,他不敢再多看夕雾一眼,生怕自己脑海之中那根摇摇欲坠、岌岌可危的弦会再次断裂开来。
他怎么可以对小雾做出这种事情来?
云子期小心翼翼地将夕雾散落开来的衣裳尽数整理好。期间,他的指尖一不小心划过了她肩颈处的肌肤——上面还残留着他亲自印下的斑驳红痕。
他的眸光不由地暗了暗。
云子期闭了闭眼睛,想要忘记方才那一幅荒诞又离奇的旖旎画面。然而,他却依然能够清清楚楚地回忆起——那光滑又细腻的柔软触感。
他的心乱了,乱得很彻底。
一而再再而三地越界, 让云子期有些情不自禁地恍惚了起来。
大抵是食髓知味的缘故,他只消闭上眼睛,他的脑海之中便会浮现出……方才那一幕幕极尽缠绵的画面, 活色生香。
云子期却只能强行按耐住自己心底肆意滋长的阴暗念想。
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呢喃低语着开口唤了一声,道:“小雾……”
他的声音又轻又淡, 像是随时都会消逝在风中一般, 其中满是难以言说的缱绻情意。
云子期伸出手, 轻轻地点在了夕雾脖颈处咬得最深最狠的那道咬痕之上。仅仅只是隔着一层湿漉漉的布料,他甚至能够清楚地感受到……那道咬痕之间的细微凹陷。
那是别人在她脖颈处留下的齿印。
他很想自己再重新咬上去, 在夕雾白皙的脖颈上咬出一道更深更重的痕迹来, 将那道咬痕尽数覆盖住。
然而……她会痛的。
他不舍得让她受到哪怕一丝一毫的伤害。
云子期微微垂着眸子, 他看见了夕雾耳畔处的绯红痕迹。那一片深深浅浅、密密麻麻的绯红色彩,从她的耳畔处一直蔓延向下,顺着她纤长又白皙的脖颈, 印在欺霜赛雪的洁白肌肤上,然后,一路隐没在了她湿透了的衣裳之下。
那是他在她身上留下来的痕迹。
这些显而易见的痕迹像是在明晃晃地提醒着他——他方才对自己的徒弟做出了怎样伤天害理的恶劣行径。
云子期本可以将这些痕迹尽数抹去的。
但是, 大抵是出于某种不可告人的微妙心思,他并没有出手替夕雾治疗。
或许他此时还是有些意乱情迷、神志不清。不然的话, 他怎么会放任自己在夕雾的身上留下那般明显的烙印?
若是夕雾察觉到了异样之处, 那么……
云子期他明明对可能会产生的严重后果一清二楚。他向来冷静又理智, 断然不会如此这般意气用事。可是,现如今, 他却偏偏做出了一个最为荒谬、最不合理的选择。
这亦是他的私心所在。
不知道是因为冰冷又刺骨的太一寒水让夕雾稍微清醒了一点, 还是由于……方才云子期的动作替她缓解了些许燥热之感。此时, 夕雾似乎逐渐恢复了一点点的理智。
她对于刚才所发生过的事情一无所知。她只是隐隐约约间想起来……自己似乎是一直与师尊待在一起的。
“师尊?”夕雾在朦朦胧胧之间, 下意识地开口唤了一声。
毒素在她的体内肆虐了极长的时间,在毒素的侵蚀之下,夕雾原本清澈如水的声音里不可避免地带上了一丝喑哑之意。
她微微哑着嗓子,轻飘飘地开口唤着云子期,听起来莫名带了些……似有如无的勾人意味。
云子期的眼底不由地划过了一抹暗沉之色。他轻轻地应了一声。
夕雾纤长又浓密的睫羽微微颤了颤,接着,她便慢慢地睁开了眼睛。而下一刻,映入她眼帘之中的便是师尊那张眉目如画的清冷脸庞。
师尊正垂着眸子看着她,他的脸上划过了一抹显而易见的关切与担忧之色。
毒素并未祛除,此时的夕雾依然处于昏昏沉沉的迷惘境地之中。
因此,她并没有发现——师尊的唇瓣似乎有些比往常要更加红肿一些,看起来就如同在冬日的皑皑白雪之间绽出了一朵艳丽红梅一般,惑人心神,足以让人……为之神思恍惚。
除此之外,他的眼中似乎还泛着些潋滟的水色,让他那一双深邃的眸子染上了些许难以言说的旖旎色彩。而在那一片朦胧水光之下,还隐藏着一抹深沉如墨的莫名暗色。
可是,夕雾完全没有察觉到师尊的异样之处。她甚至没有反应过来自己此时的状态有多么……诱人。
她娇嫩的唇瓣又红又肿,一看便知是方才被人极其用力地亲吻过。那一抹嫣红的色彩在她清清冷冷的精致脸庞之上增添了几分极为明显的冶艳之感。
而她的眸子里则满是懵懵懂懂的茫然若迷之色,无端显出一种别样的绮丽色彩来,让人情不自禁地想要……让她的眸子里因自己而泛上朦胧的水色。
尽管云子期方才替夕雾将散落开来的衣裳尽数收拢了起来,但是,被潭水浸没之后那湿漉漉的轻薄布料,其实根本就遮掩不住烙印在她雪白肌肤之上的数道红痕。
自己的脖颈处、肩膀处刚刚才被人印下了深深浅浅的旖旎痕迹,可是夕雾却浑然未觉。她哪里会想到……自己所敬重、信任着的师尊,会做出这般乘人之危的无耻行径呢?
她只觉得自己脖颈上的那些咬痕,似乎又开始隐隐发痛了。一阵又一阵的灼灼热意自那些咬痕之上不断地蔓延开来,一点一点地烧灼着她。
尽管自己身上那湿漉漉的布料轻薄无比,但终归还是有些碍事。冰冷又刺骨的太一寒水能够稍微缓解一下那绵延不绝的炙热之感,夕雾便毫不犹豫地直接伸出手,轻轻地扯开了自己的衣襟,让太一寒水能够毫无阻碍地完全浸润着自己脖颈处的数枚咬痕。
云子期微微怔愣了一刹那,一时间竟有些哭笑不得——他刚刚是在尽力地克制住自己心底的阴暗心思之后,方才颇为“艰难”地替她穿好了衣裳。
如今,夕雾不管不顾地扯着湿漉漉的衣裳,便再次让自己变得衣衫不整了起来。
而且,从云子期的角度看去,他甚至能够将那片从夕雾的脖颈处一路蔓延至她胸前的绯红色彩尽收眼底。
他不由地苦笑了一声。他本来已经打算就此收手了。
他不想一错再错。
然而……夕雾似乎是不依不饶地想要将他最后的理智撕扯断裂一般,她的动作很快,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夕雾便已经直截了当地扯开了自己的衣襟。也许是她太过于信任他,又或许是她已经神志不清了。
“小雾,这可怪不得为师了……”
云子期的声音又低又哑,他像是在轻轻地自言自语,又像是在……直白地向夕雾告知自己心中那“不得已”的“苦衷”。
“别怕,我会帮你‘解毒’的。”他看着夕雾的眼睛,一字一顿地开口承诺道。
夕雾慢慢地眨了眨眼睛,她似乎还是有些难以理解师尊话语之中所蕴藏着的深意。只不过,出于对师尊这些年来的绝对信任,她仍然是在茫然与不解的困惑情绪之中,十分坚定地点了点头。
“好。”云子期的嘴角竟然勾起了一抹极其细微的笑容来。尽管那抹笑容极浅又极淡,但是依然足以让人心神荡漾起来。
小雾,这可是你自己点头答应下来的。
“为师……不会伤害你的。”云子期直勾勾地盯着夕雾的眼睛,慢条斯理地开口说道。他低哑的声音里满是勾魂摄魄的蛊惑人心之意。
他在细致又耐心地诱导着、哄骗着夕雾。
夕雾根本就听不清楚师尊到底对她说了什么话,但是她知道——师尊他绝对不可能伤害她。于是,她便胡乱地点了点头。
紧接着,她便感觉到自己陡然间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似乎有什么柔软又温热的触感在身上一点一点地蔓延着。潭水流淌时响起的清澈水声之中,好像还夹杂着一些细微的黏腻水声。
与此同时,太一寒水的刺骨冰冷从她肩颈处的咬痕之上渗透进了她的血肉筋骨之中。
她本来应该感觉到一阵深入骨髓的严寒之意在她的体内肆虐横行的。然而,那些咬痕之上又传来了细细密密的柔软触感,带着些许温热的温度,使得她体内的刺痛之感因此而缓解了许多,让她不至于太过痛苦。
夕雾只觉得自己的神魂浮浮沉沉的,漂泊不定。她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师尊似乎逾矩了。
师尊他应当是在为自己解毒吧。
自己还是不够强大,所以才会因为白郁的毒素而陷入这般境地。到头来还是要劳烦师尊纡尊降贵地出手救她。
夕雾在昏昏沉沉之际这样想着。
好在……这次太古秘境之行过后,主角江寒炼化了血魔珠,收服了白郁,他很快就将一鸣惊人。在此之后,她也将逐渐淡出剧情之中。
等到那时,她便可以安心修炼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为了不打扰到剧情的发展,她可谓是浪费了许多的时间,只求自己不会牵扯到因果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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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寒眼中的墨色不知何时已经完全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极为艳丽的绯红色彩。
有一道繁复诡谲的绯色暗纹在他的眉心处若隐若现。那道暗纹不断地闪烁着,显得极为诡异。此时的江寒周身缠绕着森森魔气,看起来竟然莫名多了几分无比怪诞的妖艳之感。
方才那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江寒稍微清醒了几分,他短暂地驱逐了自己体内那些不断翻涌着的魔气。
然而,那些绯红的魔气很快便又重新攀附了上来。
他看见了师姐脖颈处的数枚咬痕。
他也知道了云子期此时是在为师姐“解毒”——江寒的五感极其敏锐,根据师姐如今的状态以及云子期口中的话语,他也能推测出部分事实。
而正是因为他清楚地明白这一点,所以,现在的他只能停留在原地一动不动,目不转睛地看着大师姐。
毕竟,他又不会解毒。就算他莽莽撞撞地冲上前去,又能怎样?他能够帮师姐做些什么呢?
难道他是想因为一己之私而害死师姐吗?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10-15 22:28:11~2022-10-16 22:54:5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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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夕雾觉得自己好像陷入了一场无边无际又光怪陆离的莫名幻梦之中。
白郁的毒素实在太过于狠厉, 如果没有极阴的太一寒水从中调和、压制,恐怕……她迟早会被那道从自己心底蔓延而出的灼灼暗火,活生生地灼烧而亡。
尽管太一寒水冰冷又刺骨, 可是夕雾似乎却并没有感受到过多的痛楚。炽热的火焰与冷冽的潭水在她的体内交锋, 肆意地撕扯她的血肉筋骨。她本来应该感受到如万蚁噬心般剧烈又可怖的刺痛之感。
然而,好像有什么人一直在她的耳边温柔地安抚着她。温热又柔软的触感在她的身上一点一点地慢慢蔓延开来, 让她不至于那般疼痛难忍。
之后, 夕雾便昏昏沉沉地晕了过去。
她没有发现……自己的师尊正极尽缠绵地亲吻着她。他那温柔却又极具侵略性的动作替她缓和了冰与火交替之下所产生的极端痛楚。
云子期的眼底满是意乱情迷的痴醉色彩。
在幽深的寒潭里, 他紧紧地抱着夕雾,两人一同浸没在清澈见底的太一寒水之中。
洁白如雪的衣裳颇为凌乱地散落着, 湿漉漉的轻薄布料互相纠缠着。
原本包裹在夕雾胸前的雪白雾绡不知何时已经散了开来。
薄如蝉翼的雾绡在潭水之间浮浮沉沉, 似缥缈云烟一般, 如梦似幻,仿佛有一抹飘散着的雪白之色在清澈无色的水中晕染开来。那截雾绡在水中颤颤巍巍地游荡着,在水面之上荡出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被潭水浸没之后的鸦黑长发与银白色的发丝亲密无间地纠缠在一起, 不分彼此。
大抵是动作有些过于激烈了,有一道又一道的水花溅落在了地面之上,留下了星星点点的深色水痕。
江寒的眸子里浸满了妖冶的血红色彩, 看起来竟无端端显出了几分靡艳之感来。
他目不转睛地紧紧盯着夕雾的身影,脸上满是近乎癫狂的痴迷神色。
也许他应该唾弃自己。
尽管如今他身处于这般境地之下, 本不应该产生某些难以言说的冲动想法, 但是, 他依然……有些情难自禁。
他根本就完全无法克制住自己心底滋长着的肮脏心思。
他想……
“师姐……”江寒一字一顿地轻轻呢喃着。他的声音又浅又淡,混杂在从不远处传来的清澈水声之中, 便更显得虚无缥缈, 几乎让人听不清楚。
暗红色的繁复纹路深深地烙印在了他的眉心处, 江寒的嘴角处竟然慢慢地勾起了一抹显而易见的弧度来, 在他那张神清骨秀的脸庞之上晕染出了几分惑人心神的艳丽色彩。
此时的他,看起来不像是所谓一身正气、大义凛然的“天命之子”,而更像是……人人得而诛之的“邪魔外道”。
身为主角的江寒何等聪颖,他自然是对自己此时的状态一清二楚。
他知道自己已经走火入魔了。
那个时候,尽管血魔珠帮助他重塑了身躯与神魂,然而,血魔珠的魔气却也因此缠绕在了他每一寸的血肉筋骨之上,与他的三魂七魄交织在一起,密不可分。
而最为致命的一点是——他的道心一点也不稳固,甚至可以说是摇摇欲坠、岌岌可危。
若是他的道心依旧如往常那般坚不可摧、无法动摇,那么,江寒有五成以上的把握能够将自己体内的魔气炼化殆尽。他会彻彻底底地收服“狼子野心”的血魔珠,让它无法再继续“兴风作浪”。
然而,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因为他的道心早就在进入天一宗的那一日,便已经裂开了一道永远无法弥合的缝隙了。此后,那道缝隙逐渐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深,不可抑制、无法逆转。
大师姐当时只不过是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却在他的心尖上镌刻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她惊鸿一瞥,便让他心魔丛生。
自那以后,他的道心便不再坚定了。更何况……不久之后,师姐还出手救了他一命。
她告诉他:“你不应该死在这里。”
不,又或许……他当时就应该死在那里。
江寒微微敛了敛眸子。
那时,师姐将他从走火入魔的边缘强行拉了回来。可是,早已经变得千疮百孔的破碎道心,又如何能够恢复如初呢?
他最终还是……不可避免地堕入了魔道之中。
他很清醒。他是半推半就、或者说是心甘情愿地被魔气所腐蚀的。
师姐已然成了他心中可望而不可即的天边明月,而他不禁想着——如果他变得足够强大,是否就可以将天边月亲手摘下?
若是要与传闻中当今修真界的第一人云子期相抗衡,那么,入魔似乎是一条最为迅速、也最为可行的捷径。
毕竟师姐修行的是无情道,寻常手段恐怕难以动摇师姐分毫。
既然所谓“光风霁月”的云子期都能够罔顾伦理纲常,这般冒犯师姐,那么,他是不是也可以采用某些恶劣的手段来满足自己心底的妄念呢?
江寒慢慢地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将眼中暗红的眸色尽数遮掩了下去。他眉心处那道暗红的繁复纹路变得愈发妖艳与绮丽,暗红的魔纹印在白皙的肌肤之上,便更显出一种诡谲又怪诞的旖旎意味来。
尽管寒潭之中水花溅起的声音清脆无比,在这寂静无声处更是尤为明显,但是,江寒却依然能够从中分辨出……云子期和师姐他们两人唇齿交缠之时发出的黏腻水声。
他下意识地探出了一截嫣红的舌尖,慢条斯理地舔了舔自己的唇瓣。
江寒清楚地记得,师姐的唇瓣有多么柔软,让他情不自禁地沉沦于其中。
与师姐一同坠崖时,他抱着师姐亲吻她的那一刻,他便觉得,自己此生……死而无憾了。
可是,最终他却活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