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典型万人迷研究手册—— by暮色与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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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慢慢地替她褪下了睡袍。
而夕雾白皙的肌肤之上,残留着大片大片绯红的痕迹,从她的脖颈一路渐渐蔓延下去。
兰斯特垂眸,敛下眼中的深邃情绪,神情自然地为她穿上了华美的长裙。
夕雾还有些困倦,她并未低头,浑然不觉自己身上的异样之处。
等兰斯特帮她收拾好一切之后,他又把她轻柔地放在了床上。
看样子倒像是把人偶娃娃精心装饰好了之后就心满意足地摆放起来一样。
————
兰斯特与夕雾的相处模式有了些许变化。
之前他只有傍晚时分才会来找她,而且他除了亲手帮她穿衣之外,倒也没有其他的举动。
可是现在,兰斯特不仅在白天也会经常陪伴她,而且还时不时地拥抱她、亲吻她。
夜晚的时候,他便抱着她一起入睡。
夕雾也渐渐习惯了。
兰斯特会为她带来各种各样的新奇玩意和珍稀物品,给她讲述千奇百怪的小故事。
他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夕雾,倒真像是个好丈夫。
只是,他骨子里的残暴本性依旧不改。
“夫人,您、您好漂亮……”一名眉清目秀的男仆喃喃自语道。
现在基本上所有人都默认夕雾是“公爵夫人”了。
男仆正小心翼翼地修剪着玫瑰丛的花枝,但他的眼神却不由自主地飘到了夕雾的身上。
玫瑰花开得正艳,绽放出大片火红,热烈地灼烧着他人的视线。
夕雾只是简简单单地站在那里,站在玫瑰丛中,就硬生生地压下了满园的艳色。
盛开的玫瑰花完全沦为了陪衬。
斜阳微沉,火烧云将天边染上了绚烂色彩,橘黄肆意地晕开了鲜红,天幕被涂抹成瑰丽的背景。
夕雾垂眸,看着眼前的玫瑰。
柔软的花瓣层层绽开,边缘微微卷曲着,只需要轻轻一扯,便能摧毁花朵。
枝干上那些细小的尖刺,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也无力去保护花朵。
真是……漂亮、而又脆弱的存在啊。
“夫人,这朵花送给您……”仆人跪在地上,双手执着一枝开得最美的玫瑰花,微微颤抖着想要递给夕雾。
他的眼中满是痴迷的狂热与无比的虔诚。
夕雾眨了眨眼睛,她伸出手,想要接过那朵玫瑰花。
她并没有多想。那朵玫瑰确实开得很好,很适合被养在花瓶里观赏。
虽然让它扎根于泥土是最好的选择,但是它既然已经被仆人剪下,夕雾也不好随意丢弃它。
而仆人的瞳孔微微放大,他几乎要抑制不住自己的激动与喜悦——
夫人她即将接受自己送的花!
就在这时,夕雾伸出去的手忽然被人按住了。
接着,仆人手上的那枝玫瑰便被人用力地折断了。
兰斯特几乎是微笑着,慢条斯理地踩断了仆人的双手。
骨裂的声音在花园中陡然响起,伴随着仆人拼命压抑着的哀嚎。
仆人像是才回过神来一般,猛然想起公爵大人的手段之残暴,他不敢哭喊求饶,生怕引来更加严重的后果——他的家中还有着年迈的父母。
只是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仍然会选择送出那枝花,他一点也没有为他的举动而感到后悔。
夕雾的手被兰斯特紧紧地攥住,他的力道很大,像是在宣泄着某种情绪。
夕雾垂下眸子,用另一只手扯了扯他的衣袖,轻声道:“兰斯特,我饿了。”
她在催促他一起吃晚餐。
兰斯特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他的眼睛里满是晦暗不明的情绪。
半晌之后,他才点了点头,道:“好。”
说着,他便牵着她离开了花园,不再去管躺在地上痛得死去活来的仆人。
那名仆人清秀的脸上满是冷汗,他几乎是松了一口气,赶忙强撑着从地上爬了起来。
公爵夫人救了他一命。
否则的话,他恐怕要死无全尸了。
他不敢擅自逃跑,只能自觉地去接受惩罚。
他以后应该再也看不见夫人了。
犯了这种错误,他是不可能继续再留在庄园里了。
只不过,夫人曾经离他那么近,她纤细白皙的指尖几乎就要触碰到他手上的玫瑰。
这一幕足以让他永生难忘。
————
餐桌上摆满了丰盛的食物。
偌大的长桌旁只坐了兰斯特和夕雾两个人。
与之前拉斐里动不动就擅闯府邸的情况不同,夕雾最近基本上看不见拉斐里的身影了。
不过,她也不怎么在意这件事情。
而拉斐里这几天其实一直在刻意地避开夕雾。
自从他某天不经意间路过庄园,看见兰斯特和夕雾一同走出来的时候,拉斐里便觉得自己有些不太对劲了。
因为当他看到夕雾脖颈上一路向下蔓延着的暧昧痕迹时,他发现自己居然对她产生了不切实际的幻想。
也许,只要看不见了,就不必再过多地想象了。
然而,往往事与愿违。
午夜梦回之际,他会猛然惊醒,恍惚间还能感受到手上隐约残留着的柔软触感。
难以启齿的梦境让他更加不能面对夕雾。
可是,他不知道,有的时候将自己的感情压抑得愈狠,等到爆发时就会愈发猛烈。
餐桌之上,兰斯特细心地替夕雾切好食物,像投喂小动物一般,精心喂养着她。
站在一旁随时等候差遣的仆人们全都低着头,一点也不敢抬头乱看。
上一个坏了规矩的仆人,他的凄惨下场仍旧历历在目。
吃过晚餐,收拾妥当之后,兰斯特便带着夕雾来到了书房。
他没有再蒙着夕雾的眼睛,像是一点也不担心她看到书房中的机密文件。
夕雾对国家大事也不感兴趣,她的眼神随意地扫过书房内的摆设。
忽然,有什么东西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桌上放着一瓶酒,杯中半透明的酒液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得更加晶莹剔透。
夕雾有些好奇地看了一眼杯中酒。
兰斯特很快就发现了她的蠢蠢欲动。
“你想尝尝看吗?”他笑着问道。
夕雾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兰斯特站起身,从桌上拿起了酒杯,慢慢地来到了夕雾的面前。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捏着酒杯,在夕雾的面前轻轻地晃了晃,酒液在杯中微微打转。
兰斯特也不急着将酒杯递给夕雾,而是在她略带好奇的目光下,自己先抿了一口酒。
还没等夕雾反应过来,他便把酒杯放在了一旁,然后轻轻地捏住了她的脸颊,俯身直接吻了下来。
他把酒液强行渡了过来,夕雾被迫地承受着这个充满浓郁酒香的吻。
“好喝吗?”兰斯特看着她的眼睛,开口问道。
夕雾抿着唇,没有回答。
“没有尝到吗?”兰斯特也不恼,只是继续说道:“那就再尝一口。”
说着,他又喝了一口酒,吻了下来。
“好喝吗?”
这次夕雾学乖了,她连忙点了点头,表示很好喝。
“那不妨再来一口。”
夕雾瞪大了眼睛,等到兰斯特第三次询问时,她赌气一般地摇了摇头,“不好喝。”
“可是我觉得味道很不错。”兰斯特意有所指地说道,然后,便再次吻了下来。
他根本就是在戏耍她!
酒的味道香醇浓郁,度数并不低,夕雾很快就红了脸颊。
她觉得有些头晕了。
兰斯特将她打横抱起,一路回到了自己的卧室里。
他并不喜欢有人进入自己的卧室,这让他感觉就像是领地被侵占一样,很不自在。
除了打扫的仆人之外,他不容许任何人进入。
如今,他却抱着夕雾进了卧室。
兰斯特把她轻轻地放到了床铺上,为她褪下了繁复的长裙。
他随手脱下了自己的外套。
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原因,兰斯特觉得有些燥热。
他很想做些什么来缓解一下。
◎“她还轮不到你来保护吧?”◎
当兰斯特回过神时,他已经在夕雾洁白的肌肤上留下了属于自己的痕迹。
凌乱的红痕,仿佛在宣示着主权。
他的瞳孔骤然放大,几乎是被蛊惑了一般,不受控制地继续吻了上去。
在意乱情迷之际,他恍惚间看见她微微皱了皱眉。
“你不愿意?为什么?”他喑哑的声音带了些疑惑。
尽管夕雾有些醉了,但她还保留着些许神智。
她只是看着他,抿了抿唇,眸中带着显而易见的抗拒。
而兰斯特竟然就因为她这一个眼神,真的停下了自己过分出格的动作。
他好像明白了自己之前的疑惑——那些人为何不碰她。
她只需要轻轻地皱皱眉,就能让人心疼的不得了,哪里还舍得违背她的意愿过分强迫于她?
兰斯特为她穿好睡袍,替她盖上了被子之后,便离开了房间。
再待下去,他恐怕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了。
在冷水的冲刷之下,兰斯特稍微恢复了些许的理智。
他向来对男欢女爱不感兴趣。他从没碰过别的女人,这么多年来膝下无子。
可是如今,他却情难自抑地想要占有夕雾。
他的心跳得很快。
冷水划过他线条完美的侧脸,顺着他的脖颈往下滑落。
没关系,来日方长。
————
最近兰斯特似乎很忙,经常性地不在庄园中。
但是他每次从外面回来,都会第一时间为夕雾带回来极其贵重的礼物。
他像是想要用稀世珍宝来讨好她、取悦她。
可是夕雾好像并不为此感到惊喜。
她会笑着收下礼物,但她的脸上不会有过多的欢欣表情。
兰斯特知道,夕雾早已经对此习以为常了。
她从前的每一任丈夫都会把她捧在手心,视若珍宝。
但是,他会比他们做得更好,他会成为她最后一任丈夫。
是的,他想娶她。
夕雾神色自然地与兰斯特挥手告别。
她这几日都很无聊。
兰斯特不在,拉斐里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庄园里的仆人也都有各自的事情要忙碌,而且他们根本就不敢与夕雾搭话。
一时间她竟怀念起了拉斐里刚开始对她进行的“无聊”针对。
夕雾只好坐在花园里和玖酒随意地聊着天。
忽然,玖酒的声音里带了些惊慌:“小心!”
有一支箭从不远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她疾射而来。
夕雾连忙闪躲,那支箭堪堪擦着她的发丝,险之又险地从她脸侧划过。
好在闪躲及时,夕雾并没有受伤。
见夕雾安然无恙,玖酒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
这是原来剧本中的“既定轨迹”试图修正夕雾的命运。
她本不应该活到现在的。
在剧本中,几天之前她就应该被兰斯特厌倦,然后被拉斐里送上火刑架,活生生烧死。
可她现在仍好端端地活着。
为了让命运回到既定的轨道,这方世界的核心意识会用符合逻辑的方法,抹杀夕雾。
这些事情,玖酒都很清楚。
只不过,他犯规了。
他身为旁观者,不能干涉夕雾的命运。
可他实在做不到对她即将遭遇的危险视而不见。
所以,玖酒还是开口提醒了。
他的底线似乎一而再再而三地为她降低着。
可玖酒并没有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就好像……只因为她是夕雾,所以一切都变得理所当然了起来。
夕雾从地上捡起了那支箭,铁制的箭头上泛着幽幽的冷光,一看便知是淬了见血封喉的剧毒。
只要被箭头稍微划伤一道口子,箭矢上附着的毒药便会侵入体内,恐怕足以让人当场毙命。
这支箭的制作精良,很明显,幕后主使并非无名小卒,那个人必定有钱有势。
暗杀者能避开庄园外面巡逻的守卫,不引人注意地试图射杀她,说明实力也不差。
谁这么恨她?
也不对,恨她的人好像不在少数。毕竟,她是传说中的“魔女”嘛。
夕雾还在细细地端详着箭矢,便有人匆匆忙忙地往她这里跑来。
那个人借助树林,巧妙地避开了周遭巡逻的守卫,几乎是拼尽全力地飞速奔跑到夕雾的面前。
透过铁制栅栏的缝隙,夕雾能清楚地看到他的脸。
金发碧眼的英俊骑士,身穿精钢铠甲,正是西岚。
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满是担忧,他一看到夕雾便急急忙忙地开口询问道:“你没有受伤吧?”
夕雾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无碍。
西岚顿时松了一口气,接着,他又自责地说道:“我刚刚没有抓住那个刺客,让他跑掉了。”
这些天以来,由于兰斯特的严防死守,庄园外面少了很多居心叵测的人。
他们碍于兰斯特的威压,也不敢再窥视夕雾。
只不过西岚仍旧放心不下夕雾的安危,他艺高人胆大,在严密的巡逻圈中如入无人之境。
他既为自己能看到夕雾而感到满足,又不禁唾弃起自己暗中窥视的行为。
今天,在那个袭击者出手的一瞬间,西岚便发现了不对劲。
他第一时间就拦下了袭击者,但那支箭已经离弦。
他当时就慌了心神,袭击者便趁机下手攻击了他,然后就逃跑了。
西岚担忧夕雾的安危,他并没有选择追赶那人,而是先过来查看夕雾的情况。
见到夕雾并无大碍之后,他才放下心来。
“那支箭,可以给我看一下吗?”西岚开口询问道。
夕雾二话不说,就把箭矢递给了他。
为了以防万一,她还特地把淬了剧毒的箭头朝向自己,把箭尾朝着西岚,防止他被划伤。
西岚伸出手接过那支箭。
这时候,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受了伤。
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划破了他的手,鲜血滴落在地上,凝出一片血渍。
“你、你还好吗?”夕雾也顾不得什么了,她先是认真地叮嘱道:“箭上有毒,见血封喉,你千万要小心一点。”
接着,她便用力地扯下了裙摆处的一截布料,想要替他包扎。
见西岚还有些不知所措,她干脆一把拽过他的衣袖,把他的手扯进了栅栏的缝隙中,开始小心翼翼地为他包扎起来。
西岚微微愣住,他朝思暮想的人此刻就近在咫尺,他能清楚地感受到自己手上那柔软的温度。
少女眉眼低垂,温柔又美好。
如果时间停留在这一刻,就算让他被千刀万剐,那也值得了。
“好了,我现在只能暂时帮你止血。你等下还是要去医馆治疗一下的。”夕雾一脸认真地说道。
而西岚早已经满脸通红,他只能怔怔地点头。
半晌之后,他才回过神来,继续观察起了那支箭。
“这支箭……似乎来自于王室的暗卫。”西岚迟疑着,声音十分凝重,“一般来说,只有国王能差遣他们。”
“那你会有事吗?”夕雾并没有在意自己的安危,而是关切地询问着西岚,“你刚刚和那名暗卫交手了,国王会迁怒于你吗?”
“不、不用担心我的,我没事的。”西岚受宠若惊,他赶忙否定道。
他的声音很笃定,可实际上,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有事。
但是这种事情,就不必让夕雾知道了。
“兰斯特居然没有好好保护你,他真该死。”西岚咬牙切齿地说道,“如果兰斯特他对你不好的话,你可以来找我。我、我一直都在。”
“我可以带你逃离这里。”他的眼神中满是坚定。
他没有告诉夕雾的是,兰斯特这几天残忍又嗜杀,几乎是以雷霆手段肃清了所有有关于“魔女”的传言。
旁人不敢再提,可是“魔女”的传言却因为兰斯特的举动,显得愈发真实了起来。
他不希望夕雾因此而感到内疚。
兰斯特实在是太危险了,他的手段那样残忍。若是有一天他不再喜欢夕雾了,那么她的下场可想而知。
西岚只希望夕雾平安健康、幸福快乐地活着。
“谢谢你的好意。”夕雾轻轻地摇了摇头,她知道西岚是真心实意地想帮助她。
她当然清楚兰斯特喜怒无常,可是她不想再牵连别人了。
或许,她就这样活一天算一天也挺好。
西岚敏锐地捕捉到了夕雾眼中一闪而逝的落寞与哀凄,他的心猛地颤动了一下。
他一时间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伸出手一把拽住了夕雾的手腕,急切地说道:“我是认真的。我有能力保护你。”
还不等夕雾回答,一道冷冽的声音便突兀地响了起来。
“我想,她还轮不到你来保护吧?”拉斐里冷着一张脸从不远处走来,“西岚。”
这是他第二次撞见夕雾和这个名叫“西岚”的人偷偷摸摸地私会了。
自从他第一次看到夕雾和西岚在庄园外拉拉扯扯时,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他特地去调查了一番。
西岚年少有为,年纪轻轻便当上了职阶不低的骑士。他是从别的城市刚刚升迁上来了的,所以拉斐里才不认识他。
这几天,拉斐里都刻意避开和夕雾见面,但他时常忍耐不了,便会徘徊在庄园外面悄悄地看她。
而今天,身为国王眼前最受信任的人,他接到了一道命令。
他没有理由违抗这道命令。
而且,这难道不是他梦寐以求的吗?
可是,拉斐里根本就理不清楚自己心底繁杂的感情。在许久的纠结之后,他还是担心夕雾的安危,便悄悄地潜伏进了公爵府中,想要暗中保护一下夕雾。
可当他刚一走进花园里,就看见西岚紧紧地攥着夕雾的手腕。
连日来的忍耐已经让他备受煎熬,此刻他妒火中烧,想也不想地便冲上来打断了西岚的话语。
◎“我们会一起下地狱的。”◎
“拉斐里,你怎么在这里?”夕雾有些茫然。这么多天看不见他的身影,她还以为他放弃了想要烧死她的想法呢。
“你不希望我出现在这里,是吗?”拉斐里的声音陡然沉了下来,“也对,我是不是打扰了你们的好事?”
“你在说什么?”夕雾瞪大了眼睛。
“我说,你还记得……你是塞缪尔公爵的人吗?”拉斐里一字一顿地说道。虽然他很不想承认这个事实,但是,总比眼前这个“野男人”要好得多。
他伸出手,面无表情地用力掰开了西岚的手指。
拉斐里看见了西岚手上绑着的布料。
那是从夕雾的裙摆处撕下来的。
他忍不住笑了起来,“你对他真好。”
他低头看了一眼夕雾被撕扯开的裙摆。
在那片破破烂烂的缺口处,露出了一截白嫩的小腿,线条优美流畅,纤细的脚腕上缀着一条细细的银链。
拉斐里的呼吸一滞。
他伸手抓住了夕雾的手腕,然后拽着她离开了花园。
西岚还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夕雾回眸给了他一个安抚性的眼神,他也只好作罢。
“拉斐里,怎么了?”夕雾被他拉着往前走,有些茫然不解地询问道。
拉斐里自己也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他忽然停了下来。
而夕雾猝不及防之下,由于惯性,她直挺挺地撞到了拉斐里的背上。
拉斐里回过头,他看见夕雾的眼中漫上了一层生理性的泪水。
她黑曜石般的眼眸蒙着一层朦朦胧胧的水雾,眼尾晕出一抹绯红。
夕雾这样的神情……他曾经不止一次地见到过。
在兰斯特亲吻她的时候,她像是一株不堪风吹雨打的娇弱玫瑰,颤颤巍巍地被迫绽开着。
还有……在他的梦里,她也会这样看着他,用这种带着朦胧水光的勾人眼神看着他。她会化成一滩水,然后将他也一同悄然融化。
梦境与现实交织,妄念与理智互相拉扯,压抑了许久的感情被催化着猛然爆发。
拉斐里脑海中仿佛有一根弦在寸寸断裂。他好像极度清醒,又好像完全失去了所有的理智。
他脸上的表情十分平静,平静到让人有些毛骨悚然的地步。他紧紧地抓着夕雾的手腕,慢慢地开口问道:“传闻中,你来者不拒,是吗?”
“那么,我是不是也可以呢?”他一眨不眨地盯着夕雾的脸,盯着她形状姣好的红唇。他下意识地舔了舔唇。
还不等夕雾开口说些什么,拉斐里就在她茫然的目光下,径直吻了上去。
他的动作很急切,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撬开她的唇齿。
有黏腻的水声和吞咽声在空旷的走廊上响起。
夕雾的瞳孔骤缩,她已经完全怔愣在原地了。
她哪里想得到,一开始对自己喊打喊杀的人,现在居然会对她有非分之想。
惊吓之下,她一时间竟忘记了反抗。
等到拉斐里情不自禁地将她紧紧地拥入怀中时,她才反应过来,连忙伸手想要推开他。
她的力气那样小,又怎么能撼动拉斐里分毫?
他丝毫不为所动,反而愈发深入地吻着她。
似乎是过了很久,拉斐里才松开她。
“拉斐里,你疯了吗?”夕雾拼命地用手背擦拭着唇上的水痕。
“我很清醒。”拉斐里抓住了她的手腕,阻止了她的动作,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你觉得很恶心吗?”
“可是,我已经提醒过你了。”他的指尖轻轻地摩挲着她手腕上娇嫩的肌肤,动作不急不缓。
“不过是重蹈覆辙罢了。”拉斐里一字一句地说道,“你早该料到的。”
“你什么意思?”夕雾皱着眉头,反问道。
“就像你以前经历的那样。”拉斐里的声音里带了些妒意,“你以前的丈夫们,都是怎样……家破人亡的呢?”
“你以前遇到的人,会因为你是别人的妻子,而放弃亲吻你吗?”他咄咄逼人地连声发问。
“……”夕雾无言以对。她想说些什么,却发现无从辩解。
她本以为,以刚开始拉斐里对她那样恶劣的态度,她可以不必再经历这种事情。反正,最差劲的结局也只不过是死亡而已。
兰斯特固然阴晴不定,但目前来说,他仍旧可以称得上是一名好“丈夫”。
只是,现在拉斐里突然做出这种事情,夕雾也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
难道……真的要重蹈覆辙吗?
家破人亡。
然后,被抢夺,被唾骂。
“你走神了。”拉斐里将夕雾压在了墙壁上,他对她的神游天外很是不满,惩罚性地咬着她的唇,像是在提醒她,想要把她的注意力拉回到自己身上。
夕雾偏过头去,不想再看拉斐里一眼。
“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啊。”拉斐里轻轻地掐住她的下颚,强迫她看着自己。
他忽然一把抱起夕雾,径直走进了她的卧室里。
拉斐里把她轻轻地放在了床上,随后,便转身把门反锁了。
他随手扯开了自己的衣服,然后不紧不慢地逼近着瑟缩在床边的夕雾。
“你、你冷静一点……”夕雾怯生生地劝阻道。
“我很冷静,甚至从未如此冷静过。”拉斐里伸手抚摸着她的脸颊。
他看见了她身上斑驳的红痕,那是兰斯特留下的痕迹。
真是碍眼。他想。
那些痕迹被更深的痕迹覆盖,大片大片的绯红印在她白皙的肌肤之上,像是在她的身上打下了新的烙印。
“你、你就不害怕……兰斯特他惩罚你吗?”夕雾咬着唇,颤声道。
“为什么要害怕?”拉斐里一边吻着她,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着,“有你陪着我一起受罚啊。”
“你觉得,他会容忍你的背叛吗?”他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我们会一起下地狱的。”
“夕雾,你在里面吗?”兰斯特的声音在门外陡然响起。
他最近对夕雾很好,不会像以前那样,完全不在意她的感受。
若是换作从前,他必然不会询问夕雾是否在房间内。可是现在,他不想让她觉得有任何的不自在。
所以他会事先询问一下。
不过,他哪里知道,夕雾此刻正和拉斐里在一起,亲密无间地躺在床上。
兰斯特轻轻地敲了敲门。
夕雾的瞳孔骤缩,她的脸上划过一抹惊慌,身体也不由地僵硬起来。
拉斐里却若无其事地继续亲吻抚摸着,他还十分恶劣地开口说道:“你怎么不回答他呢?要不然,我现在替你去开门?”
说着,他便作势起身要往外走。
“你疯了!”夕雾赶忙拉住了他。
拉斐里顺势再次抱住了她,“既然如此,那我们就继续吧。”
“夕雾?”见房间内没有回答,兰斯特又开口喊道。
“我在。”夕雾只能开口回答道。
与此同时,拉斐里正在她的脖颈上留下一片烙印。
“你没有遇到什么事情吧……”兰斯特欲言又止。他伸出手,正准备推门而入。
夕雾僵在原地,不知所措。
“放轻松。”拉斐里哄道,“既然结果已经注定,不如让过程变得更加真实一点。不然,岂不是冤枉了我们。”
夕雾拼命地摇了摇头。
见她不愿意,拉斐里也没有过多地强迫她。
“好吧,看来我们只能名不副实地下地狱了。”他甚至还有心情开玩笑。
而门外的兰斯特拧着门把手,却发现门被反锁了。
他皱了皱眉,还想说些什么。
就在这时,忽然有人急匆匆地跑了过来,跟他说了些什么。
兰斯特的脸色微变,他又对着房间内说了一句:“夕雾,我有事先走了。晚上再来陪你。”
紧接着,他便离开了庄园。
“看起来我们的运气还不错。”拉斐里笑了笑。
夕雾用力地踹了他一脚,她用被子裹着身体,然后指着门外道:“你快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