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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典型万人迷研究手册—— by暮色与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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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郁知道自己这般举动十分冒险。若是让魔尊知道了,他恐怕是免不了要受一番责罚了。
但是,出于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他还是选择了“铤而走险”。
毕竟……魔尊刚刚来到魔界,事务繁忙,恐怕不能长久地陪伴在夕雾的身边。
白郁本来只是想在暗中默默地看着夕雾。
既然江寒不惜堕入魔道,也要将她带走,那么,白郁便不应该染指。
他应当对魔尊忠心耿耿。
可是,当夕雾开口的时候,白郁还是忍不住从暗处现了身。
他没有想到,自己那一日说的话语竟是在这种情况下一语成谶——“我们来日方长。”
若是夕雾长久地留在魔界,那的确是……“来日方长”了。
白郁不由地在心底苦笑了一声。
他现在擅自来见她,便已经是“大不敬”了。
毕竟,她是魔尊认定了的伴侣。三日之后,他们便将在魔界众人的见证之下成婚。
“你若是有什么不适应的地方,都可以告诉我。”白郁沉默了片刻之后,轻轻地开口说道。
夕雾却只是微微地摇了摇头。
“不必费心了。”她淡然自若地拒绝了白郁。
而白郁下意识地伸出了手,想要触碰她。但是,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及时地收了手。
此时的他,最多也只能够站在她的身旁,静静地看着她。
他怎么能够僭越?
可是,仅仅如此,他却又有些不甘心。他不甘心……止步于此。
“抱歉。”在短暂的沉默之后,白郁忽然间有些莫名其妙地开口道歉道。
夕雾抬眸看了他一眼,颇有些茫然不解。
“我、我不知道是你……”他闭了闭眼睛,有些没话找话地解释道。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道歉。从前,就算是比这恶劣万分的事情,他都做过。毕竟,身为魔族中人,他向来随心所欲。
可是,此时此刻,他却想开口向夕雾道歉。
也许是为了找个理由和她多说几句话。
又或许是因为……他后悔了。
若是他提前知晓了江寒的目的,他会拒绝吗?还是说,他会“阳奉阴违”,表面欣然答应,而却在暗中帮助夕雾脱身?
连白郁自己也不知道自己那个时候又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只是,此时此刻,他想向她表达歉意。
“无妨。你效忠于他,尽忠职守罢了。”夕雾却是丝毫不在意白郁的“助纣为虐”。
尽管白郁语无伦次、含糊其辞,但是夕雾却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当她和江寒两人被困在潮湿洞穴中时,夕雾便已经察觉到了……这其中必然有白郁的手笔。
白郁不由地闭了闭眼睛。
他分明这般恶劣,可是她却仍然没有记恨他、怪罪他。
片刻之后,他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一字一顿地开口问道:“你想离开这里吗?”
白郁的声音里满是毅然决然的坚定意味。
夕雾抬眸看他,神色淡淡。
“我甘愿留在这里。”她轻飘飘地开口回答道。
江寒以天一宗弟子们的性命、甚至于天下苍生的性命来威胁她,她又如何能够出尔反尔?
“可你分明就不是心甘情愿的。”白郁皱了皱眉头,一脸不解。
下意识地,他直接伸出手拽住了夕雾纤细的手腕,似乎是想要借此让她能够稍微清醒一些。
“你必然是有苦衷的。”他自顾自地开口说道。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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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总觉得……她不应当困囿于此。
她就该高高地生长于常人难以企及的雪山之巅,圣洁又清冷。她应当高高在上地俯视着众生,怜悯万物。
江寒怎么可以私自占有她?
哪怕江寒身为魔尊, 是白郁要效忠的王, 他不应该质疑江寒的决定。但是,尽管如此, 白郁依然觉得……江寒不应当这般过分。
当时, 白郁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天一宗之内。当他离开夕雾的洞府之后, 鬼使神差地,他冒着随时都有可能会被发现的风险, 到处去打听了一下有关于夕雾的情况。
他知道了——她修行的是无情道。
那个时候, 白郁也说不上来自己心中到底是什么情绪。他只记得, 自己的心脏似乎莫名其妙地重重地跳动了一下,很沉很沉。
魔族中人向来快意恩仇,又如何会耽溺于这些百转千回的情情爱爱?
可是, 他心中的思绪却是波澜起伏、漂泊无定。
此时此刻,再次见到夕雾之时,白郁愈发觉得……自己似乎已经在不知不觉间踏入了一个极其隐蔽却又难以挣脱的深邃陷阱之中。
夕雾分明没有主动出手, 他却不可自拔地深陷于其中。
“我……可以帮你离开这里。”白郁狠了狠心,一脸坚决地开口说道。
他的手已经极为僭越地握上了夕雾的纤纤玉手。
白郁慢慢地弯下腰, 一脸认真地盯着夕雾精致的脸庞。
他柔软的发丝十分自然地垂落下来, 轻轻地落在了夕雾的肩膀处。墨色发丝与雪白布料相互映衬着, 仿佛……着墨于白纸之上,将其染上色彩一般。
夕雾却只是摇了摇头。
她不知道为何白郁会选择出手相助。毕竟, 身为魔族中人, 他不应当背叛魔尊。
只不过, 她也不甚在意。无论白郁做出怎样的选择, 总归都是他自己的决定。
若是她的命运终将要取决于旁人,那么,无论最后她落得何种下场都是咎由自取。
她从来不会怨天尤人。哪怕天道出手干涉她的修行,她也只当这是一场磨练。
“你在顾虑什么?”白郁微微皱了皱眉头,“难道你对江……魔尊他动了情?”
他一气之下,险些直呼魔尊之名。
“这不可能。”白郁很快就否定了自己刚才说出口的话语。
夕雾分明修的是无情道,除非……她自毁道心,否则的话,她绝对不可能动情。
而若是她道心破碎,那么,她断然不可能这般安然无恙。
“魔尊他威胁你?”白郁思来想去,很快就找到了一个最合理的解释。
若是夕雾有所顾虑,自然不可能随意离开此处。
但是,如果白郁眼睁睁地看着夕雾与江寒成婚,而其中甚至还有着他自己的手笔,他的心中却又不由地泛起了些许不甘与愧疚之情。
他并不想加害于她……
而夕雾却只是沉默着一言不发。
“好。我明白了。”白郁轻轻地开口说道。他的声音十分平静,其中不带有任何的波澜起伏,就好像……他已经暗自下定了决心。
紧接着,白郁便像是认命般地放弃了劝说夕雾的想法似的,他十分自然地坐在了夕雾的身旁。
“你看,这是你先前在我身上留下的痕迹。”白郁突然间转移了话题。他的指尖轻轻地按在了自己的心口处。
白郁故意将口中的话语说得模糊不清,让人情不自禁地浮想联翩。
他向来都是一副衣衫不整的浪荡模样,此时,他胸前雪白的肌肤之上烙印着一道绯红的血痕,便显得极为明显。
白郁并没有出手愈合这道伤口,好像这样做……他就能够与夕雾建立起一丝隐秘的细微关联一般。
“你自找的。”夕雾冷冷淡淡地开口回应他。她的语气平静又淡然,其中并没有什么冷嘲热讽的意味,而只是单纯地在陈述着一个事实而已。
白郁慢慢地勾起了唇角,他笑了笑,脸上满是显而易见的餍足神情。
“你亲自在我身上留下痕迹,我高兴还来不及呢。”他不着痕迹地朝着夕雾的方向靠近了些许,“你孤身一人在此,难免会有些孤寂。不如……我来陪你。”
白郁的声音又低又沉,他那张精致又绮丽的脸庞之上满是勾人的艳色,看起来让人莫名有些心神荡漾。
他知道自己现在在做什么。
他也知道后果。
但是,他还是选择这么做了。
夕雾完全没有听出来白郁的弦外之音,她依然只是微微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需要陪伴。
而此时,白郁的指尖一不小心蹭过了夕雾腕间的经脉,他下意识地怔愣了片刻。
先前,他因一时激动,并没有立刻发觉不妥当之处。如今,他的指尖按在那处经脉之上,他能够清楚地感觉到……血魔珠此时正盘踞在夕雾的体内。
怪不得,他一直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原来如此。
魔尊他已经完全炼化了血魔珠,所以,哪怕血魔珠处于旁人体内,他也依然能够感知到它。
这颗血魔珠,对于夕雾来说,既是一种保护,也是一种束缚。
“我知道你不会离开这里,但是,你也应当给自己留下余地。”白郁的眸光闪了闪,他循循善诱地开口说道。
他的语气郑重其事,一点也看不出来——他此时正在背叛自己应该效忠的王。
“我可以帮你禁锢住血魔珠,让你恢复几分实力。”白郁慢条斯理地说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现在应当无法动用灵气。”
“如此这般,又与凡人何异?”他很有耐心地继续说道,“万一魔尊他……出尔反尔,你也有自保的余地。”
夕雾抬眸看了白郁一眼,并没有立刻出言拒绝他的提议。
白郁见夕雾的态度有所动摇,他再接再厉地解释道:“我不会害你。”
“你看,那个时候,你差点对我下杀手,我也没有反抗。”说着,他十分自然地拽着夕雾的手,将其按在了自己的心口处。
感受着自己指尖之下冰凉却柔软的触感,夕雾却是面不改色。反倒是白郁的耳尖莫名其妙地泛上了一抹浅淡的绯红之色。
他一脸诚恳地看着夕雾,看起来真挚无比。而他也的的确确是想要竭尽所能地帮助夕雾,用以弥补自己先前的无心之失。
并且,在白郁心底最为隐秘的角落里,他也不希望江寒如愿以偿。
见夕雾仍然没有想要拒绝的意思,白郁也不等她答应,便自顾自地伸出手按在了她的皓腕之上。
然后,他直接抓起了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
“我会帮你限制住血魔珠的力量。”白郁一脸正色地开口解释道,看起来倒真的像是在全心全意地帮助夕雾,别无杂念。
然而,他的指尖此时正细细摩挲着夕雾手上的柔软肌肤,倒是暴露了他心中不可告人的绮念。
既然他出手相助了,那么,向她收取一些必要的报酬,似乎也是合乎情理的。
白郁很快就说服了自己。
此时的他,已经将魔尊完完全全地抛之脑后了。
“别动。”白郁轻声叮嘱道。说着,他便松开了自己的手。
他站起身来,弯下腰将夕雾打横抱起。
像是生怕夕雾反抗一般,白郁欲盖弥彰般地解释了一句:“在幻境之内不好出手,我送你回房。”
虽然夕雾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但是她也没有反抗。有的时候,她的确太过迟钝了些。
白郁的脚步很稳。
此处幻境是由他亲手构建的,他当然不会惊动幻境的防御机制——江寒为了保护夕雾,甚至在幻境之中设下了重重机关。若是除了他和夕雾之外的人闯入此地,必当有来无回。
白郁推开了房门。
映入眼帘的一片大红色彩刺痛了他的眼睛。他只觉得这些颜色实在是太过于碍眼了。
他将夕雾轻轻地放在了那张艳红的床铺之上。
而夕雾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就仿佛……无论他对她做出什么事情来,她都不会抗拒他。
是了,她本就冷情冷性,又如何会有情绪上的波澜起伏?
也罢。白郁颇有些自暴自弃地想着。
他怎么会这般犹豫不决?
他也只不过是想要收取一点……小小的报酬而已。
看着躺在大红的柔软被褥之上的夕雾,白郁的眸光愈发沉了沉。
乌发、雪肤、红绸。
对比强烈的三种色彩相互映衬着,便显得愈发鲜艳诱人。
他不会很过分的。
白郁轻轻地舔了舔自己的唇瓣。
他半跪在床榻之上,然后慢慢地伸出了手,一点一点地解开了夕雾的衣襟。
在挂满了红绸、贴满了“囍”字的房间之内,在魔尊即将与夕雾成婚之前,在那张红床之上,白郁极为放肆地做出了僭越之事。
他想,他大抵是疯了。
日复一日地沉浸在大同小异的绮梦之中,白郁早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
即便是冒着这么大的风险,他也依然想……一亲芳泽。
他不会对她真真正正地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他只是想稍微慰藉一下自己那几近痴狂的思恋之情。
更何况,他是在帮她。
白郁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说服着自己。
又或许……这并不是说服。
他只是想要给自己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
毕竟……他这般举动明显是对魔尊的背叛。
魔族中人向来讲究忠诚。可是,白郁却始终无法克制住自己内心翻涌着的暗沉情绪。
他只是在弥补自己的错误而已。
白郁在心底再一次这般强调着。

◎“你该如何补偿我?”◎
白郁的指尖轻飘飘地抚过了夕雾的脸颊处。他轻声开口说道:“我不会伤害你的。”
他一点一点地将夕雾身上那件洁白如雪的外衫解了开来。
她的胸前包裹着一段薄如蝉翼的雪白雾绡, 遮掩住了大部分的艳色。
白郁的眸光不可避免地微微暗了暗。但是,他却也没有想要更进一步的打算。
其实,他刚才说的都是真话。
他的确是想出手帮助她限制住血魔珠的力量。只不过, 血魔珠毕竟深深地隐匿于夕雾的身体之内, 有些令人难以捉摸。
为了更好地限制住血魔珠的力量,他不得不与她这般肌肤相触。没有了布料的阻隔, 能够最大程度地减少他失手的可能性。
“冒犯了。”白郁敛了敛眸子, 压着嗓子低声开口说道。
他的指尖轻轻地按在了夕雾光洁如玉的腹部。
血魔珠此时正盘踞在夕雾丹田之内。它并没有随意地散发魔气, 而仅仅只是封锁住了她体内灵气运转的路线。
白郁的眼神闪了闪。他那条玉白的蛇尾又悄无声息地探了出来。他伸出手,将夕雾紧紧地抱在了自己的怀里, 身下冰凉的蛇尾也在不知不觉间缠绕上了她的身躯。
夕雾则是毫不反抗地任由他动作着。
毕竟……“人为刀俎, 我为鱼肉”, 她此时丝毫无法动用体内灵气,几乎与凡人无异。更何况,若是白郁的确要对她不利, 那么,方才他们两人身处于他亲手构建的幻境中时,他便已经可以出手了, 又何必逢场作戏,多此一举?
再者, 虽然夕雾体内的灵气无法运转, 但是, 她也不至于对自己体内的状况一无所知。若是白郁想要在暗中动手脚,她亦不会毫无察觉。
夕雾的脸色平静无比, 就好像对于白郁接下来的动作浑然不在意一般。
下意识地, 白郁修长的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夕雾腰间柔软的肌肤。
肤如凝脂般光滑又细腻的触感, 足以让人心神荡漾。
白郁的睫羽微微往下敛了敛。他抬起手, 毫不犹豫地咬破了自己的指尖。一抹殷红的色彩立刻浮现在了他的指尖之上。
然后,他以自己的鲜血为引,在夕雾的小腹处绘下了一道又一道繁复又晦涩的符咒。
曾经,白郁为了得到血魔珠,不惜进入太古秘境之中,精心筹谋布置多年,只可惜最后功亏一篑。但是,尽管如此,他对于血魔珠依然是了解颇深。
他潜心钻研了各种阵法与符咒,只为了让自己能够有更大的把握去炼化血魔珠。而当江寒炼化血魔珠之后,白郁本来以为自己先前的那些准备已经没有了用武之地。
然而,他完全没有想到,如今……那些准备倒是派上了用场。
白郁的指尖冰凉无比,可是,他在夕雾身上所绘制下的道道晦涩符咒之上却带着滚烫又炽热的温度。
数道殷红的血痕交织在一起,勾勒出了一枚诡谲又怪诞的符文,烙印在光洁如玉的白皙肌肤之上,莫名显出一种勾魂摄魄的绮丽美感来。
白郁的指尖不由地顿了顿。那条玉白的蛇尾情不自禁地越缠越紧,将她身上散落开来的衣衫都卷出了深深的褶皱来。
蛇尾一点一点地缠绕在了那段雪白雾绡之上,幸好那布料看似柔软,实则坚韧无比,锋利的鳞片并未将其划破。
白郁的眸光变得愈发晦暗不明。与此同时,他手上的动作却依然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那枚殷红的符文不断地闪烁着,血色光芒缠绕其上。他的指尖轻飘飘地点在了符文的正中央,紧接着,那片殷红血色便在陡然间尽数消弭了下去。
那片白皙的肌肤便又恢复成了光洁如初的模样。
而夕雾只感觉到自己体内本来一直颤动着的血魔珠,忽然间像是被禁锢了一样,一动不动。而且,她体内的灵气……似乎在隐隐约约间可以稍微流动了起来。
白郁没有骗她。
“多谢。”夕雾神色淡淡地开口向他道谢。
说着,她便准备起身离开白郁的怀抱。
然而,白郁却陡然间加大了手上的力道,将她紧紧地束缚在了自己的怀里。
“既然我‘不计前嫌’出手帮了你,那么,我是不是可以适当地收取一些报酬呢?”白郁低下头,在她耳边开口说道。
他的声音低沉又喑哑,其中满是显而易见的意味深长之感。
白郁的唇瓣几乎快要直接触碰到夕雾圆润的耳垂之上了。但是,很显然,他并不想去躲避,反而是愈发放肆地凑近了她。他的牙齿轻轻地咬住了她柔软的耳垂。
他近乎与她耳鬓厮磨:“如今,我算是背叛了魔尊。”
白郁修长的手指依然按在夕雾光洁的腹部。他慢条斯理地摩挲着她腰间的肌肤,他那本就过分的动作之间甚至还隐隐有着愈演愈烈的趋势。
“你该如何补偿我?”白郁开始得寸进尺。他的声音又低又轻,其中满是诱哄的意味。
事实上,他也的确在“胡搅蛮缠”、“挟恩图报”。
“你想要什么?”夕雾的脸色依然十分平静,她那张精致的脸庞之上没有出现任何的波澜起伏。她并未对白郁的“趁火打劫”产生任何不满的情绪。
毕竟……白郁的的确确是出手帮了她,那么,他向自己索要回报亦是一件合乎情理的事情。
哪怕他选择袖手旁观,亦无可厚非。
白郁却只是轻轻地勾了勾唇角,他并未直截了当地开口将自己的要求告知夕雾,而是……“身体力行”地直接开始向她索要起了自己应得的“报酬”。
虽然夕雾不明白白郁为什么不趁机向她提出一些实质性的要求——譬如说,天材地宝或者奇珍异物等,她毕竟是天一宗的首席弟子,自然底蕴深厚。
但是,既然白郁已经做出了选择,她便也不再过多置喙了。
夕雾微微敛了敛眸子。她任由着白郁轻轻地吻上了她纤长的脖颈,然后,她只感觉到有一阵柔软又温热的触感从她脖颈处的肌肤之上一点一点地蔓延了下去。
同时,玉白色的冰凉蛇尾也在她身上留下了一阵光滑又细腻的寒凉触感。
白郁到底还是不敢做得太过分。
也许,在他的心中,如此这般,便已经能够让他神迷意夺地沉浸于其中了。
尽管……尽管夕雾一直都是面无表情地垂着眸子,反观他则是脸颊绯红、眸光泛水,一脸意乱情迷之态,但白郁依然不可避免地为之神魂颠倒。
他的心中泛起了丝丝缕缕苦涩又酸楚的情绪,于是,他只能愈发用力地亲吻着她,似乎这样子就可以将她的冷淡与平静全部都抛之脑后。
床榻之上铺着的那张柔软红绸已经变得满是褶皱了。
————
“师姐,你还有什么不适应的地方吗?”江寒温柔又关切地开口问道。
他的视线极尽贪婪地盯着此时坐在房间之内的夕雾。他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她,眼底泛着些狂热与痴迷之色。
他分明只是一日未见师姐,却已经对她思之如狂了。
江寒恨不得能够立刻与夕雾完婚。
然而,他不希望成婚的仪式太过于草率。因此,他只得硬生生地按捺住了自己心底的急切之情。
三日,便已经是他尽全力缩短时间的结果了。
哪怕刚刚成为魔尊就如此兴师动众,必然有损威望,但是,江寒对此毫不在意。
只要能够给师姐这世间最好的一切,他便是赴汤蹈火,亦在所不惜。
于是,当他殚精竭虑地处理完了魔族的事务之后,便马不停蹄地来见夕雾了。他一刻也等不及想要见到她了。
江寒轻轻地抱住了夕雾,将她深深地拥入了怀中。
“师姐,我好想你。”江寒喃喃自语道。
尽管明知道自己不会得到回应,他也依然想要告诉她……自己此时的心境。
“我们很快就能成婚了。”他近乎喋喋不休地在她耳畔轻声细语,好像是想要将自己这一日来的想法尽数向她倾诉。
夕雾没有开口回应他,而江寒也不恼,他只是盯着她的眼睛,继续说道:“我不在的时候,你如果有事想要吩咐下去,可以喊白郁过来。”
江寒话音刚落,白郁的声音便从门外传了过来:“……夫人的吩咐便等同于魔尊的吩咐,在下自当尽心尽力。”
白郁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有礼,可是,他在迟疑了一瞬间之后,才有些不情不愿地吐出了“夫人”这个字眼。
夕雾既没有点头应答,也并未摇头拒绝。
江寒见状,便只当她已经知晓了自己的话语。他如今有要事在身,见了夕雾一面之后便要再次离开此地了。
他心中多有不舍。此时,看着夕雾的脸庞,江寒忍不住收紧了自己的手臂,让夕雾紧紧地贴在自己的胸膛之上。然后,他毫不犹豫地吻上了她那嫣红又柔软的唇瓣。
江寒早已经食髓知味,又如何能够忍耐住自己心底的绮念?
大抵是有一日未见的缘故,江寒吻得又深又急,像是要将夕雾活生生地吞吃入腹一般。
湿漉漉的黏腻水声在屋内响了起来。
白郁下意识地握紧了自己的双拳,他的心底满是晦涩难言的酸涩情绪。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那是什么声音?
可是,白郁却无能为力。
他身为魔尊的下属,只能“恭恭敬敬”地站在屋子外面,“被迫”听着江寒与夕雾的“耳鬓厮磨”,或者说,是江寒对夕雾单方面的掠夺与侵袭。

白郁几乎想要立刻冲进屋中将江寒拉开。
可是, 他又有什么资格做出这种事情呢?他……甚至打不过江寒。
江寒炼化血魔珠之后本就实力大增,再加上他堕入了魔道,其实力更是达到了一个深不可测的可怖境界。哪怕江寒日后无法证得大道, 但是, 此时此刻,放眼整个修真界, 恐怕也没有几个人能够在实力上完全压制住江寒。
更何况……白郁他本应当对江寒忠心耿耿。
魔族中人向来忠诚无比, 这是他们刻在骨子里的品质。他们看似洒脱不羁、率性而为, 实际上,他们极其重视尊卑有别。
只可惜, 白郁已经背着魔尊做出了不忠之事。他没有回头路了。况且……他也并不想回头。
江寒恋恋不舍地放开了夕雾。他轻轻地摸了摸夕雾的脸颊, 动作温柔又缱绻。
“白郁, 你应该知道规矩。”江寒离开之时随意地瞥了一眼站在门外的白郁,他淡淡地开口警告道。
江寒毕竟初来乍到,在魔族之中, 他并没有什么可以信任的人。但是,由于白郁先前“千里迢迢”到天一宗来找他、劝说他,江寒对白郁还是有几分了解的。
更何况, 白郁还出手帮他布局设计了天一宗的弟子们。
虽然江寒的心中依然防备着白郁,但是, 在魔族里, 也唯有白郁能够让他稍微信任几分。
再者, 江寒将血魔珠渡给了夕雾,有它的保护, 哪怕白郁怀有不轨之心, 也无法伤害到她分毫。而且, 没有夕雾的允许, 白郁根本无法踏入屋中一步。
江寒自以为思虑周全,但他怎么也想不到……白郁早就背叛了他。毕竟,说到底,江寒还只是个初出茅庐的少年而已,一时疏漏亦在所难免。
而在江寒离开之后,白郁则是懒懒散散地倚靠在敞开的门扉处,随意地抬起手敲了敲门。
“咚咚咚”。
紧接着,白郁装模作样地开口问道:“‘夫人’,我可以进来吗?”
他颇有些咬牙切齿地喊出了“夫人”二字,语气又低又沉。
“随你。”夕雾甚至没有抬眸看向门外,而只是不甚在意地开口回答道。
她静静地坐在屋中,神色淡淡。
一片阴影自她的身后袭来,很快,一具精壮的身躯就靠近了她。
白郁细细地打量着夕雾。他的视线不可避免地凝聚在了她那微微肿着的嫣红唇瓣之上。
他的心中波澜起伏,面上却不显分毫。
“你放心,魔尊他不会发现我动了手脚的。”白郁轻飘飘地说道,“不过,我需要帮你巩固一下符咒。”他的眸光闪了闪,故作自然地看向夕雾。
他在说谎。他在欺骗她。
根本就不需要什么“巩固”。
白郁只是被嫉妒冲昏了头脑,便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了。
但是,在看到夕雾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之后,白郁便将自己心底那一点微乎其微的心虚之情抛诸脑后了,取而代之的是愈演愈烈的喜悦与痴迷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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