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猎杀者—— by沧海天炎

“······”
沉默了几秒钟，他对站在门口的侍者招手：“再上一杯奶茶，多加点奶。”
侍者愣了一下，有些畏惧看了眼秋色，很快就离开去准备了。
季霄便从沙发上坐直，继续饶有兴趣的看着她，重复了一遍：“有没有兴趣跟我合作？”
秋色仍然没说话，只静静看着他，斜垂在地上的剑刃微侧，有种蓄势待发的寒意一闪而逝。
季霄看了眼她的剑，继续说：“我这个人其实没什么野心，但能更进一步我也不介意，你很厉害，可这个世界上厉害的武器很多，和我合作，我可以给你提供后续保障，怎么样？”
他说出了灵玉最担心的问题。
现代社会就这点不好，热武器太多，他就很怕秋色哪天被人突突了，然后原身执剑杀来，如果有季霄的保障，这个可能就会小很多，所以灵玉其实挺想替她答应的。
但他想归他想，秋色不是他。
秋色可能不仅不想和季霄合作，还想一剑直接劈死他。
灵玉在观察屏幕里看得心惊胆战，总觉得这个世界的天运之子随时都会人头落地。
好在关键时刻，侍者送上了一杯奶茶。
秋色收起剑，继续静静盯着季霄，一边喝奶茶，这次侍者在杯子里放了吸管。
季霄的表情有点难以言喻，好半天之后才有些讪讪道：“要不，我请你吃个饭？”
虽说大半夜的吃饭有点不消化，但季霄总觉得背后发凉，或许有些事情该在餐桌上谈。
秋色也不回答他，只默默吸奶茶，一手还握着剑，直到一杯奶茶见了底，她将杯子一抛，转身离开，背影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灵玉松了口气，想着她总算饶了天运之子一命。
那边一直看着她喝了两杯奶茶的季霄则有些不是滋味的抿了抿唇，对身边的人说：“我的话这么没有吸引力？”
身边大概是助理的男人推了推脸上的眼睛，严谨道：“我觉得方小姐没有听您说的话，她好像只对奶茶感兴趣。”
“呵呵。”
季霄笑了笑，伸手拍在他肩上。
“魏寒啊，你说话还是这么有趣，怎么你觉得我比不上一杯奶茶？”
名叫魏寒的助理早就知道自家BOSS是个什么样的性格，被他拍了肩膀也没什么反应，只是平淡的回答：“我只忠于事实。”
“呵呵，行。”季霄还在笑着：“季容最近想去子公司锻炼，你陪他去吧。”
魏寒：“······”
“BOSS······”
他还想说什么，季霄已经站起身来了。
他伸长胳膊伸了个懒腰，拍了拍西装外套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有些懒散的走出了包间。
“我啊，就是太小心眼了，不好，这点要改。”
说着要改的话，季霄脸上却没有丝毫想改的意思，他身边另外一位助理同情的拍了拍魏寒的肩膀，压低声音说：“知道BOSS小心眼你还说，这三个月你别想回总公司了，我等下给你一本《讨好上司的三千种方法》，你回去多看看。”
魏寒露出无奈的表情，连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都有些滑落。
“外派任务一定要用这种交接方式吗？”
就不能好好说？这是什么奇怪的恶趣味？季霄作为别人眼中的霸道总裁型人物，总感觉最近越来越皮了。
他叹了口气，准备回去交接总公司的任务。
而另外一边，秋色又搭着夜间车回到了季容的别墅。
深更半夜，别墅里居然灯火通明，秋色隐隐约约听到季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激动。
“以欣，她是骗你的······”
中间还夹杂着方以欣的反驳声，两个人似乎在吵架。
不过这些和秋色没有关系，她又从窗户里翻了进去，准备睡觉。
第二天秋色下楼的时候，发现季容居然还在。
方以欣正在厨房里忙碌，见她下来了连忙笑容满面的问好：“姐姐，早安。”
季容则默默坐在餐桌旁，有些幽怨的盯着厨房位置，身上抑郁气息十分凝重。
很快方以欣就做好了早餐，十分丰富，她一样一样的摆在秋色面前，满脸都是讨好的笑容，灵玉随便往对面看了眼，就看到季容面无表情的盯着这些早餐，眼下一片青黑，面前的碟子里放了一个荷包蛋。
灵玉差点没笑出来。
哎呀这男的真惨，早餐就吃一个蛋诶。
作者有话说：
灵玉：悲惨季容，在线卖惨。
季容：我看你就是个蛋！
日了狗的，还好我看了一眼，定了九点居然没更新，辣鸡晋江！

幸好季容听不见灵玉的嘲笑声，否则指不定要跟他拼命。
但即便如此，这个早晨依然不算太愉快。
至少对季容来说是如此。
方以欣殷勤照顾着秋色吃喝，通常是她刚吃完一个东西，下一个就递到她的手边，这位妹妹全程以一种‘姐姐就是我的全部’的目光看着秋色，在她的面无表情下依然保持了旺盛的热情。
这让一边拿着刀叉狠狠切割荷包蛋的季容嫉妒不已。
他知道以欣一直想得到家人的喜爱，可方雅安也算家人吗？这算哪门子姐姐？
他咬着荷包蛋愤愤不已，磨牙的声音从未停止过。
秋色淡定吃完了早餐，擦了擦嘴，抬起一脚就把餐桌对面的季容连人带凳子踹到在地。
凳子和地面摩擦发出巨大而刺耳的声音。
当然还有季容的惨叫声。
他昨天才接好的手好像又断了。
秋色起身，抚平衣袖上的褶皱，连一眼也没给他，径直出门。
季容在身后悲惨的喊着：“我的手！”
方以欣焦急的把他扶起来，看了看他的手，叹了口气，有些勉强道：“季容，你别这样对姐姐了，姐姐她、她也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
季容举起自己打着石膏的手，满脸悲愤：“这还不是故意的，要是故意，她是不是要打死我？”
“可是······”方以欣低着头轻声说：“你态度好点，姐姐就不会这样了，你看，姐姐现在对我很好的，也没有再打我了。”
“是，她开始打我了。”
季容在她的搀扶下慢慢起身，坐到一边的椅子上，最后叹着气说：“这日子没法过了，方雅安就是个疯子，以欣，我们私奔吧。”
“啊？”
方以欣吃惊看着他，有γιんυā些迟疑道：“这······不太好吧？”
季容又叹了口气，露出微微苦笑来。
“我随口说的，开玩笑的，在没有足够力量之前，私奔只会害了你，现在就算没有了我，可你至少还有优渥的生活。”
他摸了摸方以欣昨天被方雅安打了一巴掌的地方，巴掌印已经很浅了，但还是有些痕迹。
“我希望你能等到我，又怕我花的时间太长耽误了你，如果结局注定要这样，以欣，我想你找到一个关心你爱护你的人，至少要比我强，要能保护你不受伤害。”
他指尖摩挲过方以欣的面颊，从苦涩中露出一点温柔来。
“这三个月，就当我和你最后的时间，如果事与愿违，我不想耽搁你。”
“季容。”
方以欣紧紧抓住他的衣袖，那双仿佛小鹿般的眼眸泛起点点泪光。
“我不要、不要和你分开。”
她忍住哭声，连忙说：“姐姐现在对我好多了，我去求姐姐，她一定会答应让我们在一起的。”
“小傻瓜。”
季容擦去她眼角一滴泪光。
“真希望你的世界永远都这么单纯。”
他温柔的笑，却微微垂下眼眸。
“可我却······”
“可你却已经不能再保护她了，这样的虐恋情深，我都要感动了。”
突如其来的声音插-了进来，将季容和方以欣之间的气氛破坏得一干二净。
方以欣吓了一跳，连忙擦干眼泪，和季容一起朝门口看去，这才看见季霄抱胸斜倚在门口。
季霄笑着挑了挑眉，语气轻快道：“难怪方雅安要打你们，我也挺想动手的。”
这当自己是苦情剧了吧？
他看了眼季容，总觉得这个弟弟看起来就一副衰样，或许不该让他去子公司，直接丢到非洲去更好。
让他们对着非洲的大草原和狮子虐恋情深，那场景一定很好看。
季容脸色僵硬，好半天才有些底气不足的喊他：“大哥。”
“不用这么看着我，反正我也不是来找你们的。”
季霄从门边直起身体，在客厅里扫视了一眼。
“方雅安呢？不是说住在这里了？”
“姐姐、姐姐刚刚出去了。”
方以欣咬着唇小声说。
“这样啊，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那你们继续，我先走了。”
季霄摸了摸下巴，朝他们两露出一个愉快的笑容来，只是怎么看都有些心惊肉跳的味道在里面。
季容咽了口口水，觉得好像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了，但季霄并没有做什么，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
方以欣看着他的背影逐渐远去，有些担忧的说：“霄少为什么要找姐姐？他和姐姐好像不熟吧？”
“不知道。”
季容摇了摇头，抬起自己似乎又断了一次的手，默默叹了口气。
“管他呢，反正神仙打架遭殃的还不是凡人？以欣，我觉得你应该多关心关心我，我的手好像又断了。”
“啊！”
方以欣轻声惊呼，连忙小心翼翼抬起他打了石膏的那只手。
“痛不痛，那我们快去医院吧。”
“好。”
季容痛心的点点头，也没有得到半点安慰，只觉得未来一片黑暗。
他的房子，他的女朋友，他的电脑平板和房间，都被方雅安占了，然而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他好绝望。
季容心如死灰的被方以欣扶去了医院。
而另外一边，出了门的秋色停在了一家冰淇淋店的门口。
她盯着里面的冰淇淋机已经超过了一分钟，店家有些担心的看了她一眼，走出来问：“小姐想买哪个口味？”
秋色不语，只静静看着。
灵玉在脑海里自言自语加旁白。
“只有小孩子才做选择，像我们大佬当然是全部都要啦。”
他刚说话，秋色就摸出了方雅安的钱包，从里面拿出张黑色金卡递给店主。
店主有些发愣的接过，还没来得及开口，就看到秋色已经自己走了进去，从他的橱窗里拿了个最大的碗，装原料的那种，自己走到冰淇淋机下面开始接冰淇淋。
接了大半碗，里面似乎没有了，秋色微微皱眉，手中细小白光闪过，把冰淇淋机劈成了两半，看了一眼里面确实没有了，她才捧着大碗拿了个小勺子走出了冰淇淋店。
店主在一边惊呆了，好半天才开口喊她：“小姐你——”
秋色冷漠回头：“卡给你，闭嘴。”
杀气凌冽。
店主吓得整个人一抖，等她走远了才敢讪讪的说：“密、密码没说啊······”
“噗嗤。”
季霄从角落里走出来，一边笑一边示意助理：“去付钱吧，哈哈哈哈哈她真有趣。”
助理魏寒一边付钱一边用看傻子的目光看着自家BOSS，他没觉得方家大小姐有趣，他只觉得季霄越来越恶趣味了。
作者有话说：
九点还有一更，晋江再抽我就骂死它。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山有木兮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祁欢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比如临时把季二少历练的地方改成了非洲的子公司。
当别的豪门继承人都在矜矜业业努力工作时，季霄在看热闹，和找乐子。
当初方家大小姐和季二少的婚约也是他同意的，而现在他似乎又对方雅安感兴趣了，这要是发展下去，又是一件麻烦事。
魏寒扶了扶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想着自己是不是该做二手准备。
作为季霄的助理，他通常身兼多职，能者多劳。
不过作为老板的季霄并没有感觉到他的辛苦，他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顺着秋色离开的方向跟了过去。
秋色此时正在吃冰淇淋，一边走一边吃，手里的碗比她的头还大，一路上引起许多人纷纷注目。
但她没有丝毫感觉，只面无表情的吃着，很快就来到了她的目的地。
目标剧情之一的地方——方氏集团。
方雅安作为一个标准的恶毒女配式人物，脾气不好、手段不好、再加上性格不好，她的结局自然也不怎么好。
这个世界的天运之子是季霄，季霄可不怎么待见她，哪怕让她和自己的弟弟订婚，且季容喜欢的人是方以欣。
但秋色来到这里不是为了改变她的命运，只是为了走一遍剧情而已。
走进方氏集团大门，一路上不停有人停驻问候。
“大小姐好。”
豪门至上的权力体系里，方雅安的身份无疑是很高的，再加上她是方氏集团未来的继承人，经常到公司里来，这里的人大部分都认识她。
只不过今天特殊一些，因为秋色捧了一大碗冰淇淋。
她目不斜视，捧着冰淇淋往方雅安的办公室走去，刚走到电梯口，突然有人从旁边走过来，满脸笑容对她说：“雅安，你昨天怎么没来公司？我打你的电话也没接，没什么事吧？”
说话的人是个妆容精致的女人，穿着职业套裙，波浪卷发，胸口开得有些低，一颗细小的碎钻点缀在胸口，整个人看上去风情万种。
这个人在方雅安记忆里倒是有，是她的下属兼朋友，只不过和恶毒女配当朋友的女人，自然不会是什么简单货色。
她未必是真的喜欢方雅安，但肯定的是，她绝对喜欢方家大小姐的身份。
灵玉一看到她就想起了一句盛传的话
——渣男锡纸烫，渣女大波浪。
古人诚不欺我。
这人和方雅安一个货色，只是比方雅安更懂脸色而已。
秋色静静看着她，在对方温柔亲切的笑容中，把吃剩的冰淇淋连带着大碗盖在了她那头大波浪卷发上。
小勺子随手一丢，秋色转身离开。
这还是灵玉千求万求加上她心情不错才有的结局，否则就是一剑。
只不过灵玉的好心别人显然无法理解，被突然盖了一头冰淇淋的女人几乎崩溃，一声尖叫就把头上的碗掀了下来，但即便如此，她的妆容也被毁了个干净。
“你——”
她指着秋色的背影，紧紧咬着牙。
换个人她早就爆发了，可这个人是她的上司兼‘好朋友’，她得罪不起。
女人紧紧捏着掌心，隐忍而又阴郁的看了眼秋色离去的背影，咬着牙转身准备离开。
“不错，造型很别致嘛。”
清脆而稀疏的掌声响起，季霄站在她身后不远处鼓掌，满脸都是看笑话的神情，女人有些惊疑不定惊呼道：“霄少？”
她飞快反应过来，连忙遮住脸。
季霄当然是无数人的梦中情人，但她今天竟然以这么丢脸的样子出现在他面前，这一刻她只觉得恨透了方雅安。
“遮什么？这不是挺好的吗？”
季霄笑眯眯的看着她，还不忘对身边的魏寒说：“你可别忘了，以后就让她保持这样的造型，很好看。”
魏寒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我知道了。”
他不知道BOSS究竟想做什么，这么跟着方大小姐到方氏集团来，还帮别人处理这种麻烦的小尾巴，别不是真的有点什么了吧？
魏寒再次叹了口气，提醒他：“方小姐是二少的未婚妻。”
“我知道，这还用你提醒？”
季霄有些不满，斜着眼看他，随口就说：“以前吧，我觉得方雅安跟我那个二傻子弟弟挺配的，现在一看，好像也没有那么配，一个自带苦情剧背景的人怎么跟一个自带悬疑剧背景的人在一起？这不是为难人吗？”
他募得叹了口气。
“要是方雅安结婚那天晚上把季容掐死在床上，那方以欣怎么办啊？多可怜，从此之后苦情剧就缺了男主角。”
他长吁短叹了一回儿，又笑着拍了拍魏寒的肩膀，干脆道：“算了，说不定季容半路上就被打死了，何必想这么多呢？我要你给他安排到非洲的子公司去，你安排好没有？”
“安排好了。”
魏寒很无奈的看着他说：“最接近赤道的地方，估计二少回来要变成黑人了。”
“黑人？”季霄轻笑一声，毫不在乎的说：“他变成非酋我都不意外。”
而此时，被自己哥哥诅咒要变成非酋的季二少季容，正一个人寂寞的蹲在车边看蚂蚁搬家。
去医院检查回来了，医生给他重新接了骨打了石膏，本来准备回家的，结果半路上方以欣说家里做蛋糕的淡奶油用完了，她要去买一点回来，不然姐姐晚上回来就没小蛋糕吃了。
于是季容只好一个人蹲在这里等她。
反正他手受伤了，也做不了别的。
百无聊奈的看着路边上蚂蚁搬家，等了半个小时还不见方以欣回来，季容随手从路边的石头缝里拔了一根草捏在手里戳地，一边愤愤不平的念叨着：“方雅安方雅安方雅安······劳资这辈子就跟你过不去了！”
让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罪魁祸首还不就是方雅安。
以前她总欺负以欣，他心里愤恨至极，现在她不欺负以欣了，也没见到好哪儿去，他这辈子一大半的东西都被方雅安破坏，偏偏季霄还要他和方雅安联姻。
这是人联的吗？
季容咬着牙一边骂一边气。
“总有一天等我把你们都扳倒了，一个个都给关起来吊打。”
“气死我了！”
“是我哥吗？怕不是捡的。”
他碎碎念了好久，终于抬起头忧郁的看着马路对面的大超市，悲伤的说：“以欣怎么还不回来啊······”
最后一个语气助词还没说话，一只手突然从身后探来，十分精准的捂住了他的口鼻。
一种很奇怪的味道顿时充斥着季容的鼻腔，他想叫，但很快发现自己的力气消失，眼皮变得沉重。
陷入黑暗前的最后一个念头是······
——我特么就这么倒霉？
再次睁开眼，季容看到一片废弃的钢铁房梁。
使劲甩了甩头，将最后一丝眩晕甩去，他这才发现自己被绑在一张椅子上动弹不得，周围的环境有些破旧，像是什么废弃的工厂，离他不远处有个人背对着他坐在那里，不知道在摆弄些什么。
这种一看就像绑架场景的情况让季容越发糟心，但他还是明白一个道理，什么都没有自己的命重要。
清了清嗓子，季容朝那个背对着他的人喊道：“喂？你绑架我干什么？要多少钱？我等下还有事，没时间跟你玩绑架游戏，直接报数吧。”
以欣还在等他呢，季容只要一想到她跟方雅安单独呆在一起，就恨不得立刻回去，阻止她和所谓的姐姐‘加深感情’。
然而那个背对着他的人并没有反应，直到他又喊了几声，才看到那人缓缓转身，有些狭长的刘海遮住了他的眼睛，下巴消瘦，唇色很淡，微微有些苍白，但季容莫名觉得这个人有些熟悉。
他仔细看了一会儿，终于知道为什么会觉得这个人熟悉了。
因为眼前的人和他自己的长相就有几分相似。
季容皱了皱眉，十分肯定道：“季零？”
除了那个私生子，他不知道还有谁会和他像，可季零绑架他干什么？
他不是不知道季零的情况，但那和他有什么关系，出生不是自己能选择的，可有些事情一出生就已注定，身为嫡系子弟的他们，不可能去可怜身为私生子的季零，就像方雅安讨厌方以欣一样，这是无解的，可即便如此，他也没故意去伤害过他，季零为什么要绑架他？
季容百思不得其解，还没理清楚这关系，突然看到眼前的季零弯起唇角，凌冽至极，那笑意乍然间竟有些像季霄，但比起季霄更加黑暗和阴郁。
他指尖拂过之前摆着的东西，从里面拿出一柄细小的刀刃来。
刀刃很薄，在白炽灯下反射出森寒的光，季零拿起这柄刀，细碎目光从狭长的刘海缝隙中透出，他牵起苍白唇角，朝季容笑得温柔。
“听说，二哥是方雅安的未婚夫？”
作者有话说：
季容：（疯狂摇头）我不是，我没有！我明明喜欢的是以欣！
下章V，明天三更，可能合一发，周三晚上统一发红包，么么么哒。
下面附上两个简单的预收。
（快穿）第一媚杀者：反派系列第四本，排名第二的小姐姐媚天。
霸总的小祖宗：星际反派中二沙雕科学家穿娱乐圈炸人（衍生自宜秋那本的人设，可以算个反派单独篇吧）
感谢小仙女们一路以来的支持，我会努力爆更哒！

◎【入V三章合一】◎
一声轻笑, 季零指尖划过刀刃，有几滴鲜红的血落下，滴在地上，滚落灰尘里。
他却仿佛一无所闻, 只这么静静看着季容, 从眉梢眼角蔓延出温柔笑意来。
可这份温柔非但没有给季容带来安慰，反倒令他一阵毛骨悚然。
他觉得······季零别不是疯了吧？
而且问他是不是方雅安的未婚夫, 季零什么时候认识的方雅安？他可不觉得以方雅安那种嚣张跋扈的性格能看上季零, 更何况季零还是方雅安最讨厌的那种人, 一个见不得人的私生子。
可现在是什么情况？
季容偷偷瞄了眼他手里的刀片，总觉得有股寒意从背脊升起, 仿佛下一刻那刀片就要割到他身上了。
这个地方也不知道是哪里，他的手还受着伤，恐怕被季零解刨在这里都没人发现。季容暗暗祈祷，希望以欣买东西不要太久, 早点发现他失踪了。
“二哥。”
季零捏着薄薄的刀片走近, 在他身前蹲下，嘴里亲切的叫着二哥, 眼神却阴郁无比。
“你和大哥高高在上, 想要的都能得到，无论是什么, 人也好，物也好, 我明明已经妥协, 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
他的语气平淡, 眉宇间仿佛夹杂着一丝疑惑, 但很快又化为笑意。
“大哥他得到了季家, 他是季家的无冕之王，你得到了方雅安，得到了我求之不得的光明，可为什么呢？明明我们是兄弟，只因为我是私生子？”
他低低笑了两声，竟然伸出手去摸季容的脸。
“你看，我们其实长得很像的，鼻子像，嘴巴像，眼睛也像，明明这么像，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深陷泥潭，你们都在天堂里俯瞰？”
季零的指尖冰凉，摸在季容脸上仿佛一块冰触上，但季容背上却止不住渗出冷汗来。他现在算是明白了，季零这个人是真的疯了。
虽然不知道怎么疯的，但听起来似乎和方雅安有关。
季容心底狠狠咒骂了一句，忍着脸上冰冷的触感，还要尽力露出一丝柔和的表情，显出自己的友好，他的眼睛一直盯着季零手里的刀片。
“你、你别激动，我跟你说啊，我喜欢的其实是方以欣，不是方雅安，方以欣你知道吧？就是方家的私生女，我真的对私生子没什么歧视，你要找人麻烦，你去找我哥，别人欺负你也不是为了我，那是为了讨好我哥啊，我跟我哥感情也一般，你找我真的找错了。”
季容绞尽脑汁想着措辞，至于季零之后会不会去找季霄，那就随他了，反正季霄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他现在只想先从这里离开再说，谁知道季零会不会突然发疯捅死他。
眼见着季零似乎没什么反应，季容再次开口劝他：“真的，你去查查就知道了，我真的不喜欢方雅安，方以欣才是我女朋友。”
“方以欣？”
季零的声音没什么波动，仿佛只是随口重复这三个字。
季容一听他这样，又有点担心他去找方以欣的麻烦，赶忙添了一句：“当然，这不关方以欣的事，是我喜欢她。”
“呵呵。”
季零低下头笑了起来，把手里捏着的刀片放在了一边，。
季容微微松了口气，正想再趁机说点什么，就看到季零突然抬起头，眼底满满都是恶意。
他伸手摸上了季容的脖子，冰冷的触感随之而至。
“二哥真是好本事啊，喜欢妹妹，又要和姐姐结婚，是吗？不愧是季家二少。”
他的脸凑近季容的，两张有些相像的脸庞靠在一起却是完全不同的神情，他摸上季容脖颈的手逐渐收紧，脸上带着阴郁和恶意的笑，看那样子，大有想活活掐死他的意思。
感受着脖颈间慢慢收紧的力道，季容顿时知道这位疯了的弟弟估计是误会什么了。
他没有脚踏两条船啊，他恨不得永远都不要再见到方雅安好不好？婚约根本不是他定下的！
真是日了狗了！
总感觉所有和方雅安搭边的事情对他来说都变成了灾难。
季容用力咳嗽，大声说：“不是！你误会了，我没有想跟她结婚，婚约是季霄定的，我又反抗不过他，你先松开我，你要是喜欢她，我可以帮你啊，咳咳咳······”
季零的手依然没有松开，直到季容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陷入黑暗的前一秒，他才松开了手，留他一个人在那里剧烈咳嗽。
刚刚疯狂的举动像是不曾存在过一样，季容脸上又恢复了那种温柔的笑。
“对，怎么能这样掐死你呢。”
他重新拿起那块刀片，拇指划过刀背，动作很轻。
“该好好的、一点点的做。”
“你说······”他停顿了一下，看着季容露出满脸的笑：“我要是把你的脸剥下来，是不是就可以成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