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男主的残废哥哥—— by一碗热甜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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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曼英冷冷笑了一下,继续道:“魏建民上山砍柴差点被熊打死的时候,你们在哪?你们嫌他捡得慢,把他扔在山里不管他死活!他能活到现在,是他命大,跟你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苏曼英声音不大气势却足,把魏家三个婶子说得哑口无言。
魏建民微微一愣,他没想到,苏曼英竟然连这事儿都知道,她是听街坊四邻说的么?
魏二婶一看苏曼英把以前的事倒出来挑拨离间,拍着大腿痛哭出声:“造孽啊!造反啊!媳妇居然敢顶嘴啊!”
“要哭出去哭,在这儿哭给谁看。”苏曼英皱眉。
“苏曼英!要不是莲花大师算出李菊香跟建民八字不合,我们魏家媳妇就是李菊香,怎么也轮不到你!”魏二婶一边说一边捶胸顿足,“自从娶了你,家宅不宁,鸡飞狗跳!我真是后悔让建民娶了你。”
“你后悔去呗。”苏曼英坐在石凳上捋了一下缎子一样的长发,轻轻笑道,“我也不会少一根头发。”
“你……”魏二婶被堵得说不出话。她后悔有什么用,魏建民不后悔!不仅不后悔还帮着小蹄子欺负她们!
魏建民这个死残废,早知道就不让他娶媳妇!
还以为苏曼英是个水性杨花的浪货,早晚给魏建民带绿帽子让他丢他爹娘的老脸,没想到自己先被整得人仰马翻。
魏二婶气得咬牙切齿,就听苏曼英冷然道:“你来的正好,我通知你们一声。以后,魏建民的信自己取,补贴自己拿,一毛都不会交给你。”
“什……什么!”魏二婶毛了,“他没分家,大宅是我管钱,他的钱该交给我!”
“我是他媳妇,我说不交就不交。”苏曼英皱眉,“你不乐意可以分家。一根柴火棍我都跟你算的清清楚楚。”
魏二婶气得吐血。就算魏建民不给她补贴,她也不能分家。她还占着魏建民的地呢,可是好气啊,一个月少二十多!
“你们住大宅,就该修大宅……凭什么不给钱!”魏三婶帮腔道。
“大宅?我们住的这破院也算大宅?要钱没有,实在不行,你们把偏院拆了,我们正好住大宅里去。”苏曼英冷哼一声。
“你,你想得美!”魏二婶立刻道。
“你真是嚣张跋扈,我们去找嫂子评理!”魏四婶说着就要往里面闯。
魏母身体不好,闹腾一下肯定就吃不消了,之前就是这样,魏建民每次都妥协。
苏曼英这次连话都懒得说,从石凳起身,直接去开了大黄的笼子:“宝贝,谁把你关起来的?出来透透气,以后就在院里玩儿。”
大黄一出笼子,围着苏曼英转圈死死盯着三人。
“你……你敢放狗咬人?!”魏四婶震惊道。
“看家护院而已,谁家没条狗呢?”苏曼英摸着大黄的头,微微笑了笑,“只不过,我家大黄咬死过几头野狼,脾气差得很,万一不小心咬死人,那也没办法。”
“你……你无法无天!老三媳妇,打死它!”魏二婶脸都吓白了,她最怕狗,躲在魏三婶后面捅魏三婶的腰。
“好,今天我就打死这畜牲!”魏三婶壮着胆子想去抄一旁的铁锨。
“它是公社发了奖状的捕狼英雄,哪个敢动它就是跟公社作对。”苏曼英呵斥道,“我看你们几个胆子。”
苏曼英的话字字铿锵有力,魏三婶立刻缩回了手,她要是把狗打死了,公社肯定不会饶了她。
“大黄,把她们赶出去!吵死了!”苏曼英一声令下,大黄“噌”的一声蹿了出去,对着魏二婶几人呲牙狂吠,把魏二婶几人吓得脸色青紫,争先恐后跑出了门,躲在在门口心惊肉跳。
魏二婶气得老泪纵横:“魏建民!你就眼看着你这黑心的媳妇欺负我们!”
“婶子,你们做错事不知道反思,反而还到我家闹,哪有这种道理。”魏建民皱眉说道。
魏家几个婶子本打算闹得偏院人仰马翻,趁机打苏曼英一顿出出气。
没想到,一毛钱没要到,连补贴也没了。没打找苏曼英还差点被狗咬!现在,一直逆来顺受、不吭不声的大侄子还赶人!
可是,那狗牙那么老长,咬一口可会要了人命啊!还有魏建民手里的鞭子,那么老粗,是打死过七头狼的,要是真的不小心碰上,不死也残了。
“吵得我头疼。建民,我回屋睡觉,你一会儿做好饭端屋里。”苏曼英懒得再搭理这帮女人,转身便进了屋。
“啥!你……你做饭?!”魏二婶震惊地瞪魏建民。
“建民!哪有大老爷们儿做饭的!”魏四婶眼珠都要掉出来了。
“就是,你孬不孬啊!”魏三婶也气恼道。她男人进屋就跟大爷一样躺着,魏建民居然还给苏曼英做饭!
魏建民面无表情地看了看三人,冷冷道:“我已经做了这么多年了,婶子不知道么。”
几人均是一噎。
魏建民虽然没分家,但他爸一死,他们一家三口就被从大宅赶来了这个破烂的偏院,说是大宅偏院,其实连大宅的茅房都不如。
魏建民那时13,他母亲瘫痪,弟弟才9岁,自然一直都是他做饭。
“建民,你小时候是受了不少苦,可是那时候婶子也是为了锻炼你,而且,我们也没少接济你家,你可不能忘恩负义!”魏二婶躲着大黄,赶紧道,“媳妇永远是外人,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老话你别不听!不然有你后悔的!”
“魏建民!你想饿死我!”苏曼英在屋里娇声娇气道。
“婶子,慢走。”魏建民说着,大黄就呲着牙往门口逼近。
魏三婶几人吓得灰头土脸,连滚带爬回了大宅,咣当一声锁了门,喘了好一会儿,见大黄没跟来,才敢破口大骂。
“苏曼英这浪货!我看她能得意多久!魏建民早晚跟她离婚!走着瞧!别撞我手里!”
“她目无尊长,会遭报应的!”
“魏建民个傻蛋,以后有他哭得时候!苏曼英要是不给他戴绿帽子才怪呢!”
几人越骂越气,魏三婶狠狠道,道:“等上工,看我不收拾她!我就不信建民还有那条臭狗一直守着她!”
好巧不巧,第二天大队派活,苏曼英进了捕鱼小队,和魏三婶一个队。
相比于挖沟改渠,捕鱼算是轻活,给的都是妇女。
每人的任务是30条鱼,为了调动积极性,大队还允许超过的鱼可以带回家。
这下捕鱼小队的社员可高兴了。
只要多抓几条鱼,晚上就能喝鱼汤了。现在永定河的鲫鱼又大又肥,配一点豆腐,熬一碗喷香白嫩的鱼汤,就着馒头或者油馍头,香得不得了。
于是,一大早,鱼捕鱼小队拿着渔网鱼叉水桶等工具往永定河走。
这个季节,永定河河水湍急,万一掉进河里,就算不被水冲走,也要呛水受寒,发烧感冒。所以,小队长王腊梅一遍又一遍交代,不准往河边走,离河边要一米以上,否则掉进水里要罚款还要挨批。
魏三婶心中暗自琢磨,等会儿就要趁苏曼英抓鱼时,把苏曼英撞进水里。苏曼英那麻秆一样的小身板哪里是她的对手!肯定轻轻一碰就会滚进水里。
到时候,苏曼英不仅捞不到鱼,还要挨批罚款丢脸,再呛水感冒发烧,三五天都起不来床,想想就解恨。
苏曼英以后肯定就再也不敢跟她对着干!
魏三婶想着就回头瞪苏曼英。
苏曼英带着草帽,裹着长衣长裤,提着一个带绳的小鱼叉,跟在队伍后面。
魏三婶看苏曼英走路时那风拂杨柳、雨打芭蕉的样子,眼睛都要翻到天上去了。但是小队长盯着,她也不敢太造次,便继续走在一边跟李翠香的娘刘小梅说闲话。
苏曼英瞥了魏三婶一眼,不用猜都知道她在想什么。
胖娃的妹妹胖丫也在捕鱼小队。
她跟哥哥胖娃一样,挺喜欢魏建民,许青垚这事儿之后,她对苏曼英也很同情,看苏曼英走在最后,便凑到苏曼英身边,小心翼翼搭讪:“嫂子,你穿这么多,等下捉鱼万一裤子缠到脚上会摔跤,多危险。”
“我不捉鱼。”苏曼英微微笑了笑。
“啊?你不要鱼啦!要捕30条才有工分!”胖丫惊讶地说道。
“等建民过来帮我抓。”苏曼英说道。
胖丫一愣,想起来听王婶说苏曼英从嫁进魏家就不干活,魏建民对她好得不得了,每次都做完自己的活又去帮她干活。
“嫂子,建民哥对你真好!”胖丫一脸羡慕,又撅嘴道,“我说菊香就是个傻的,她非要和建民哥退婚,和县城里一个男的结亲,县城有什么好,还瞧不起我们。”
“李菊香要嫁进城了?”苏曼英有些好奇。
“可不是么,找了个男的比她大八九岁,是县城钢铁厂的,之前还是娶过老婆的,老婆死了。”胖丫不满道,“她眼里,县城的屎都是香的。”
苏曼英被她逗笑了,想起来这个年代,好像确实城市户口比较吃香,不由暗自摇头。谁能想到几十年后,大家反而更稀罕农村户口了呢。
李菊香为了嫁到城里,不惜找个二婚,又怎么会知道九十年代钢铁厂就赶上下岗潮了呢。
“你不知道嫂子,李菊香上次从城里带回来一盒巧克力,馋了我好几天。她妹李翠香还整天在我面前炫耀,说建华哥回来要给她带大白兔奶糖。”胖丫嘴馋,最受不了别人在她面前吃吃喝喝,一提起这事儿就撅嘴。
她身上胖,脸上汗毛也重,看起来像只蒙奇奇,十分可爱。
苏曼英听她说着,就记在心里,琢磨着等回头也该进城一趟,找找商机。
八十年代初什么都缺,可是再过十几年,国内就进入了高速发展的时期,既然来一趟,那也不能混吃等死。原主欠魏建民一条命一份情,她怎么也要多赚点钱,当还了这份亏欠。
“对了嫂子,许青垚被抓之后,他哥许青焱还拉他们队长一起去公社说情,被林书记一顿臭骂。”胖丫笑道。
苏曼英想起许青焱是隔壁和平沟的知青,毫不在意:“管他呢,恶有恶报。”
“就是,臭流氓!”胖丫哼道。
说着话,众人就来到了永定河边,各自找了地方等着捕鱼。
因为永定河很长,大家分散得很开,间隔比较远。
魏三婶左等右等不见苏曼英到河边,一扭头,苏曼英竟然在大树下用帽子扇着风休息。
这可把魏三婶气的呀,当即大怒道:“苏曼英,你又偷奸耍滑!不要工分了是不是!等会儿一条鱼都抓不到我看你怎么办!别等着我们分给你!”
苏曼英看魏三婶气急败坏的样子,眼睛都没睁开,懒洋洋道:“你管我呢,反正我下工肯定能交30条鱼。倒是你,口气这么大,我倒想看看你能抓几条鱼。”
“你……”魏三婶气得就要冲上岸,却被李菊香的娘刘小梅拉住,“你跟她置什么气,她能抓到才怪,就瞎耽误功夫。我们赶紧抓鱼,多抓几条,馋死她!”
“哼!小狐狸精!”魏三婶怒极,回头从旁人手里抢了渔网。
众人热火朝天干了好半晌,魏三婶又热又累,满头大汗脸颊黑红,抓了17条鱼,是所有人里面最多的。
她时不时回头看一眼苏曼英,苏曼英竟然在树下睡着了!
树荫打在苏曼英脸上,她双眸轻阖,眼尾的小痣随着呼吸微微起伏,一张小脸就像水里的嫩豆腐,格外诱人。
“要说建民媳妇,是真好看。比菊香好看多了。”旁边有人啧嘴,“怪不得许青垚都生歹心。”
“好看屁!”李菊香的娘刘小梅是生产大队长刘高德的妹妹,听了这话当即不乐意,“我家菊香马上就要嫁到城里了,以后吃香的喝辣的,她一个农村妇女,拿什么跟菊香比。”
“农村妇女怎么了?”那人立刻不乐意,“你不是农村妇女?嫁个死了老婆的,给别人填房,有什么了不起。”
“你……你说谁是填房!”刘小梅气得去抓那人的脸,被小队长远远呵斥了一顿,才怒气冲冲收了手。
“小梅,你生什么气,她就是个好吃懒做的货,长了一张狐狸精的脸,你家菊香温柔贤惠又有文化,是村里的老师,跟她比什么!”魏三婶安慰道,“我们赶紧先捕鱼,越来越热了。”
“哼!”刘小梅怒气冲冲瞪了苏曼英一眼。
苏曼英悠哉悠哉地睡觉,可是就是好看得跟画似的。
刘小梅越看心里越恼,眼睛一转,挑拨道,“她三婶,不是我说,你真不容易。她二婶吧,男人是族长,什么好事都占了。老四媳妇吧,生的是两个赔钱货。就你家,儿子还没说媒,老头也不能干活,全靠你一人操持。要我说,每次族里分东西,就得偏向你家。罚钱也不应该让你出,反正族里有钱。”
魏三婶就是个蠢笨的炮筒子,一听刘小梅说这话,她可来了劲:“可不咋的!本来就是这么个理儿!可是族里根本不管建强死活!全靠我当娘的给他攒钱,罚50块钱得攒半年,心疼死我了!”
“你就没找苏曼英要?”刘小梅打抱不平道。
“怎么没要,她哪肯给!魏建民是猪油蒙了心,还把我们三个婶子赶出来了!”魏三婶气得把桶扔到一边,又瞪起苏曼英。
“建民这么向着她?”刘小梅惊讶道,“以前建民可是最尊敬你的。”
“被小狐狸精魂都勾走了!你不知道……一天天在床上叫唤,听得人脸红,也不知道害臊!”魏三婶说着就红了脸。
“啊?”刘小梅大吃一惊,“建民他俩……还在一块呢?”
魏三婶翻白眼:“当然了,你别看他残了,零件可没少!”
“那都两月了,还没动静,不会不能生吧?”刘小梅啧嘴道。
“才俩月,谁知道。不过她瘦得跟麻秆似的,我看悬。”魏三婶冷哼一声,鱼叉子叉空了,气得直跺脚。
“我听说,女人要是受凉受得狠了,就不好生了。”李小梅笑了笑,“这水可凉。”
“她要是敢过来,我一膀子就能给她撞水里,水给她冲走才好呢!可是你看她懒得,动都不动!我总不能直接把她扔河里吧!”魏三婶气恼地盯着河面,觉得这些鱼跟苏曼英一样狡猾讨厌。
“这还不简单!”刘小梅道,“你假装摔跤,她是你侄媳妇,她还能不管?”
“这……”魏三婶看看冰凉的河水,她也不想掉下去啊!万一呛了水,感冒了,还得花钱去卫生所。
“你傻呀,我拉着你,不会让你掉河里的!”刘小梅说道。
“那她要是不来怎么办?”魏三婶皱眉问道,她觉得苏曼英那小蹄子可能不会管她死活。
“她不来,我们就说她不孝!你到时候哭着闹到魏邦泰那儿,家法伺候!”刘小梅哼笑一声,“她不占理,有老二媳妇帮着,还治不了她了!”
魏三婶想了半天,咬牙道:“行,那你拉好我,千万别让我掉进去啊!”
“没问题!”刘小梅说着,就抓住了魏三婶,两人往河边的水草处走去。
“哎呀!”魏三婶忽然大叫一声,在石头上晃晃悠悠,装模作样,“救命啊!”
“诶哟,苏曼英,快来拉着你三婶!她快掉下去了!”刘小梅大吼一声。
苏曼英抬眼看了二人一眼,不禁笑了笑,赶紧起身往河边跑:“三婶!”
“快拉住她啊!我拉不住了!”刘小梅说着,手又松了一点,魏三婶晃得更加厉害,脚都站不稳,眼看就要掉下去了。
“三婶!我来了!”苏曼英赶紧拿起旁边的木棍伸了过去。众人吓得脸都白了,纷纷往这边跑。
眼看苏曼英手里的木棍就要拉住魏三婶,魏三婶心里恨不得一把抓住她把她拖进水里。
苏曼英忽然指着刘小梅脚下,惊恐地捂住嘴。
“蛇……蛇!蛇在哪儿!”刘小梅和魏三婶心一慌,脚下一个不稳,“扑通”两声,两个人一起掉进了水里。
苏曼英趁机把两人的水桶全踢进了河里,刚抓的几十条鱼全蹦跳着摆了摆尾巴游走了。
河底的石头滑腻,二人在湍急的水里扑腾,站都站不起来。
“三婶!抓着!”苏曼英立刻把棍子伸过去,魏三婶终于抓着棍子,刚想把苏曼英拉下水,苏曼英棍子猛地往水里杵。
魏三婶毫无防备,“咕嘟咕嘟”呛了好几口水,想要松开棍子,苏曼英哪里肯放过她,杵着她的肩膀头就往水里按,边按还边急道:“三婶!你快抓住呀!三婶!”
魏三婶被呛得喘不上气,在水里跟条扔在沙漠里的鱼一样直扑腾:“救命……救,救命……”
一直到小队长王腊梅赶到,众人才用渔网绳子棍子把魏三婶和刘小梅拉了上来。
刘小梅浑身湿透,呛得直咳嗽,眼神惊恐,上来就大叫:“蛇呢!蛇!蛇!”
魏三婶直翻白眼,肚子里咕嘟咕嘟往外冒水,差点休克,好半天才把肚子里的水吐出来,虚脱地哑着嗓子叫唤:“蛇……蛇……”
“什么蛇啊?哪里有蛇?”苏曼英眨了眨眼。
“你……咳咳!你……”魏三婶气得直哆嗦,“你故意的!你故意的!你往水里按我!”
苏曼英小嘴一扁,红了眼圈,转头对王腊梅委屈道:“王队长,你看到的,我要救她,她自己没抓到我的棍子……你刚说了别往水边走,她们还不听……”
魏三婶听了这话差点晕过去,剧烈咳嗽感觉五脏六腑全进了水,脑子稀昏,身子都在哆嗦。
王腊梅气道:“我千交代万交代,不让下水,你们自己贪多,跑到水草边抓鱼,还能怪别人!?我亲眼看到苏曼英来救你们的!是你没抓住她的棍子,关她什么事?”
“咳咳!咳咳!”魏三婶气得双眼通红,这才发现自己的桶不见了,颤声道,“我……我的鱼呢?”
“我的鱼,咳咳……我的桶呢……”刘小梅冷得浑身哆嗦,找来找去不见自己的鱼桶。
“呀!漂走了!”有人看到了远处河面漂着两个水桶。
“啊!!!我的鱼!我的桶!”魏三婶和刘小梅同时哀嚎。
“三婶,你们真不小心,肯定刚才你们掉河里的时候碰掉了!多可惜啊!那么多鱼!”苏曼英一脸心疼。
“你……是不是你!你把我的鱼还给我!”魏三婶说着就要冲上来打苏曼英。
苏曼英一下就躲开了,委屈道:“我刚才只顾着救人,我哪会注意鱼桶啊!三婶儿,你就算生气,也不能诬赖我啊!”
“就是!我们都看到苏曼英是救人的!你们俩自己不小心,还怪别人!要不要脸!”旁边众人纷纷道。
“我也看到嫂子救人的,你们自己走到河边的!”胖丫也说道。
“都怪你们贪多不听王队长的话!该!”跟刘小梅不对付的婶子骂道。
“你俩今天一条鱼都没有,一个工分都没有!”王队长气道。
苏曼英在王腊梅身后,对二人挑眉轻笑,口型道:“活该。”
魏三婶和刘小梅眼前一黑,她们辛苦了一早上!好不容易抓了二三十条鱼!就这么没了!
不仅鱼没了,桶都没了!
不仅桶没了,工分也没了!
不仅工分没了,人都差点没了!
魏三婶又气又冷,指着苏曼英浑身哆嗦,半句话也说不出口,只能嚎啕大哭。
她用力捶打刘小梅:“都怪你,都怪你!我的鱼!我的桶!我的工分!咳咳!你赔!咳咳……”
刘小梅被捶得疼死了,可是又不敢说出实情,怕魏家这个蠢货说出什么,只好挨着。
“哭个屁!回家哭去!”王腊梅怒道,“丢人现眼!违反队里规定,擅自跑到河边,掉进水里也是自作自受!等着挨批罚款吧!”
魏三婶和刘小梅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最终扶着地站起身子,哆嗦着往回走。
远处,魏建民正坐着轮椅过来。
他昨天一直道歉,急得满头大汗、口干舌燥,苏曼英才总算不哭了。
今天得知苏曼英跟魏三婶都在捕鱼小队,魏建民忍不住担心,生怕苏曼英被魏三婶欺负,再掉进永定河。
所以,魏建民早上便跟苏曼英交代不让她到河边去,自己那边的活一干完就赶过来帮她抓鱼。
没想到,魏建民还没到永定河,就远远看到魏三婶和刘小梅哭闹着浑身湿透地走了。
魏建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继续往永定河边赶。
刚到河边,他就看到苏曼英完好无损,坐在大槐树下休息。胖丫还有喜鹊几个人做完了工,正跟她聊天。
魏建民心里松了一口气,又有些惊讶。苏曼英以前从来不跟别人说话,今天竟然在和大伙聊天。
“魏建民!”苏曼英看到魏建民就摆摆手打招呼,“你快抓鱼去,多抓点。”
旁边几个人立刻笑道:“建民真疼媳妇,自己的活做完还帮媳妇做……”
魏建民脸一红,摇着轮椅到了河边。
“嫂子,可是建民哥怎么抓鱼啊,他不能下地。还是河边,多危险啊!”胖丫忽然想起了这个问题。
“我也不知道,他说他帮我抓,让我离河远一点。”苏曼英也有些好奇。
众人听她一说,皆伸长了脖子往河边看。
只见魏建民手里拿着带绳的鱼叉,两眼盯着河水,忽然“嗖”的一声扔出鱼叉,然后猛地一拉,就拉上来一条大鱼。
“喔!”众人大惊。
魏建民把鱼叉取下来,把鱼扔进水桶,然后“嗖”的一声,又拉上来一条大鱼。
众人看得目瞪口呆。
以前建民捕鱼跟大家一样用渔网,后来他腿残,队里不敢让他到河边,所以没给他安排过捕鱼,没想到,他竟然一叉子就能抓到一条鱼。
这也太厉害了!
怪不得是捕狼英雄!真是有两把刷子!
结果,不到半个小时,魏建民就抓了四十多条鱼,他给队里交了30条鱼,还剩下十几条。
“嫂子你们有鱼汤喝了!”胖丫拍手道。
有几个人还没完成任务,下午还要过来继续捕鱼,不禁纷纷羡慕。
“我要有这手艺就好了!累死我也抓不到,下午还要来,热死了。”
“人家建民以前是特种兵,肯定厉害啊!我们吃了饭下午再来吧……”
苏曼英听着众人夸魏建民,便起身走到他旁边,看看桶里满满当当活蹦乱跳的鱼,夸奖道:“还不错嘛!”
魏建民耳尖一红,微微抿唇:“不算什么,我们连的战士都能抓。”
苏曼英微微挑眉,小样还挺谦虚。
魏建民收拾完东西,看了看鱼桶,对苏曼英小声道:“曼英……我想……”
苏曼英瞪眼:“你别告诉我你要把鱼交出去。”
魏建民确实是这么想的,可是苏曼英肯定不同意,他不想让苏曼英生气。
“曼英,以前我在村里没饭吃,都是各位婶子照顾……我去部队,老娘没人管,也是大伙轮着给做饭……”魏建民轻声道,“天这么热,下午更热,我实在不忍心……”
“你帮了一次,她们就让你帮第二次,然后第三次,第四次。以后你不帮,她们就会骂你。”苏曼英不高兴道。
这种事她见的太多了。许多人得了好处不懂感恩,反而认为理所应当,等习惯之后,你在想拒绝,就会遭到记恨,甚至反目成仇。
魏建民傻得过分,怪不得整天被人欺负。
魏建民嘴角紧了紧:“曼英,当初她们帮我,也没想这么多……”
“你不听是吧!我要是非不肯,非要把鱼拿走呢!”苏曼英怒道。
魏建民微微叹气:“不肯,就不给吧。”
“那你就准备再帮她们抓是不是!”苏曼英皱眉。
魏建民小声道:“你别生气,你回家休息。左右也就个把小时,我赶得及回去给你做午饭。”
“你……”苏曼英看他竟然还想着给自己做饭,又气又好笑,把鱼桶递给他,“有你后悔的时候。”
“你同意了?”魏建民惊喜道。
“不然又要听你一下午唉声叹气,饭都做不好,烦死了!”苏曼英推他,“快去快去!”
魏建民心里高兴,赶紧接过鱼桶,到了王腊梅面前。
他自己留了一条鱼,把桶里其他的鱼全交给了王腊梅:“队长,你看大伙儿还差几条,我们补上,不够的我再去捕。”
“你……这足够了,可是……”王腊梅有些吃惊,“这鱼腌一下,能吃不少天呢。”
“不要紧,王队长,曼英她受您照顾了,我也没啥别的本事,别客气了。”魏建民笑道。
“你啊……”王腊梅叹气,“总是这样。”
“那我们先走了。”魏建民摆摆手,并没有打算留下来让人感谢。
“诶……”王腊梅还想说什么,魏建民已经摇着轮椅叫上苏曼英走了。
等大伙从王队长那儿知道这事儿,不由纷纷感激。
“建民他们夫妻俩真是好人。”
“就是啊,以前曼英不吭不声,我还觉得她凶,不敢跟她说话,现在熟了才知道,也是个热心肠。”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以后有李菊香哭的时候!我就不信她能找到比建民好的人!”
“就是就是!”
第19章
回到家的魏建民想起那会儿看到魏三婶和刘婶浑身湿透,便纳闷道:“我刚看到三婶和刘婶,她们掉河里了?怎么会掉河里?队里不是都说了距离河边要有一米以上么?”
“那谁知道,我还想去救她们呢,她自己没抓到棍子,还怪我。”苏曼英撇嘴。
魏建民无奈叹气,苏曼英抢在他前面道:“我知道你又想替你三婶道歉,但是不用!她是她,你是你。”
“嫁给我,你受委屈了。”魏建民说道。
苏曼英心里微微一动。她上一世不知道听过多少甜言蜜语、阿谀逢迎,可是从来没往心里去。她在演艺圈待得久了,见识过太多人心险恶,从没见过什么纯净的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