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燕—— by橙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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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姑娘。”
意晚此刻有些狼狈,她先回小院去梳洗了一番。
顾敬臣回府之后去了前院。
启航看到顾敬臣,连忙拿着一封书信走了过去。因走得太快,没看到廊上的水渍,脚下一滑。以他的功夫,完全可以避免摔倒在地。但为了护住手里信件,他选择后背朝下摔倒在地。
看着顾敬臣的脸色,他吓得哆嗦了一下,连忙跪在地上。
“属下失礼,请侯爷责罚。”
顾敬臣瞥了他一眼。
启航觉得这次要挨二十军棍了。
让人意外的是,顾敬臣看了他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下次小心点。”
说完,推开书房的门进去了。
扬风和启航互看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讶。
“侯爷这次竟然没罚我?”启航低声道。
要知道,侯爷治军严格,平日里他们犯一点小错都要被罚。刚刚他毛毛躁躁的,若是放在平时,怎么也得挨十军棍。
“今日侯爷心情不错?”启航猜测。
扬风摇了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他只知道他们家侯爷今日怪得很。
从看到那位云姑娘起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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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上夹子,下一章更新在17号晚上十一点。之后每天固定晚上九点更新,大概率双更。
意晚梳洗后换了一身衣裳, 去了正院。
今日在围场发生了太多事,想必意晴回来之后都跟母亲说了。今日意晴受了委屈, 而她在围场出了风头, 母亲不喜她出风头,不知会如何说她。
意晚很快来到了正院。
令她意外的事,母亲竟然没什么反应, 甚至眼底还有喜悦。
看来是她想多了,母亲并未因为围场的事情而生气。
“见过母亲。”
“嗯,今日天气不好, 你早些回去歇着吧。”
意晚有些诧异,难道二妹妹还没回来?她琢磨了一下,问道:“莹表姐邀请二妹妹一同坐侯府的马车回来, 我瞧着她们在我前面走的, 不知二妹妹回来了吗?”
闻言,乔氏笑了:“没回来,她去侯府了。侯府那边传来了消息,婉莹很喜欢意晴, 要留她在侯府小住两日。”
意晚心中更是诧异。莹表姐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她想了想, 提醒道:“母亲,今日在围场上发生了一些事情。莹表姐当众说了意晴, 意晴很难过……”
话尚未说完就被乔氏打断了。
乔氏顿时冷了脸:“婉莹已经来信解释过了, 那些都是误会, 意晴也在信上说婉莹待她极好,她原谅了婉莹。我怎么听说你跟婉莹发生了一些冲突?我刚刚忍着没说你,你倒是反过来告状挑拨她们表姐妹的关系。你来京城后怎么像变了个人似的?从前那么懂事听话, 如今却无理取闹。”
意晚怔怔地看向母亲, 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母亲就这样相信表姐不信她。
许是母亲听侯府的人说了什么, 她有必要跟母亲解释一下。
“母亲,事情并非您想的那样。”
乔氏有些不耐烦,抬了抬手,道:“好了,事情原委我已经知晓,你不必再多说。意晴跟侯府关系好是她的本事。以后你妹妹的事情你少管!这几日你不要出门了,好好在家反省反省。”
意晚忍住眼中的泪意,道:“是,母亲。”
回到小院后,黄嬷嬷瞧着意晚的脸色难看,问了几句。
紫叶再也忍不住,把整件事跟黄嬷嬷说了一遍,最后抱怨道:“……夫人怎么能这样说大姑娘,明明就是莹姑娘欺负了二姑娘,大姑娘帮忙应对,怎么到头来成了姑娘的不是了。”
黄嬷嬷气得不行。
“原以为夫人只偏心二姑娘,如今瞧着她也偏心莹姑娘,她的心就没在姑娘身上。”
紫叶:“要我说,姑娘您以后少管二姑娘,就跟琪姑娘说的似的,让二姑娘多吃亏她就知道谁对她好了。”
意晚脸色微沉,情绪没什么起伏:“她今日吃了亏,可你看她真的明白了吗?”
紫叶张了张口,没再说什么。
黄嬷嬷叹了叹气:“哎,都是一个府上的,不帮也不行。二姑娘在外面丢脸,人家只会说咱们云府不是,还是得连累姑娘。”
黄嬷嬷是最懂意晚的,知道意晚为何要帮意晴。
意晚:“我累了,晚饭就不吃了,你们先下去吧。”
黄嬷嬷和紫叶对视一眼,退了下去。
皇上看着站在下面的儿子,问:“今日可有中意的姑娘?”
周景祎:“但凭父皇和贵妃娘娘做主。”
闻言,皇上神色微顿,看着儿子说道:“你若是有喜欢的可以说出来,不想跟朕说就去跟贵妃说。虽是娶太子妃,但也是将来与你相伴一生的人,总要选个喜欢的才好。”
周景祎脑海中浮现出来冯乐柔的身影,但他并未说出来:“多谢父皇。”
这时,一名内侍匆匆进来了。
皇上看向内侍:“何事这般慌张?”
内侍略显着急地说道:“皇上,六皇子病了,高热不退,冉妃娘娘请您过去一趟。”
皇上眉头紧紧皱了起来,满脸担忧。他站起身,朝着外面走去。走到大殿中央时,看着站在旁边的儿子,道:“选妃一事你自己好好想想,时辰不早了,退下吧。”
说罢,皇上匆匆朝着外面走去。
“是。”
出了勤政殿,周景祎的脸色冷了下来。
父皇眼中只有那些小的,这些年越来越不把他放在心上了。
“大哥!”一个声音打断了周景祎的思绪。
周景祎看向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少年,脸上的神情逐渐变得温和。
“阿祺,你何时回宫的?”
四皇子周景祺:“今日傍晚方回。回来之后我就一直在寻大哥,听说大哥去了围场,弟弟等了许久。好不容易等到大哥回宫,结果大哥又被父皇叫去了。如今见大哥一面好难啊!”
周景祎拍了拍四弟的肩膀,笑着说:“大哥这不是回来了么。走,大哥那里有好酒,咱们今晚一同畅饮,你也跟大哥说一说这半年你在外游历的事情。”
周景祺一脸兴奋:“好啊!”
一旁的内监小声道:“四殿下,贵妃娘娘那边还等着您呢。”
周景祎看向四弟,埋怨道:“你怎么不跟娘娘说一声?”
周景祺摸了摸头:“我这不是着急见大哥么?”
周景祎无奈地摇了摇头,看向内监:“你去跟娘娘说一声,四弟今晚不回去了,随我去东宫。”
内监连忙道:“是,太子殿下。”
意晚今日心头烦闷,本以为会睡不着,结果听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渐渐地睡着了。
这一晚,她做了一个长长的梦。
她梦到自己来到了燕山,她看到无数人神色慌张连滚带爬地从山上下来,鞋子衣裳都被踩烂了。而半山腰处,有人正滚落下来。一眨眼,她又来到了半山腰,这里的情形更加触目惊心。一群少年姑娘正推推搡搡,很多人受了伤,亦有很多人从山上摔下去。
整个燕山如同一个修罗地狱。
忽然,她看到了被人推到边上的兄长,连忙跑了过去想要拉兄长一把,然而,兄长还是掉下去了。
她不是去京北答应把顾敬臣找来了吗?顾敬臣不是拉了兄长一把吗?为何兄长还是滚落山崖了?
顾敬臣去了哪里?
“顾敬臣……顾敬臣……”
她亲眼看到兄长从山上滚落,跌跌撞撞,最终摔到在山脚下,一颗巨石砸在了他的腿上。
她大喊着人来救命,始终无人应答。
“哥哥……哥哥……”
意晚从噩梦中惊醒过来,天尚未亮,灰蒙蒙的,外面依旧下着雨,她的脸上也早已泪流满面。
她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鲜血、嘶吼、哀鸣。
梦境格外真实,真实到像是真的发生过一样,那些惨状依旧在眼前浮现着。她不会没有改变现实,兄长依旧伤了腿吧?
想到这一点,意晚心沉了下去。
“来人!”
紫叶匆匆从外面进来了:“姑娘,您怎么了?”
意晚抓着紫叶的胳膊,紧张地问:“大哥在哪里?”
紫叶诧异,道:“大少爷?他不是去书院了吗?还没回来。”
意晚松了一口气,她琢磨了一下,又问:“二妹妹呢?”
紫叶更是诧异:“二姑娘昨日跟莹姑娘去了永昌侯府,说是小住几日。”
意晚提着的心彻底放了下来,还好,梦里的事情没有发生。她刚刚只是做了一个噩梦,一切都还是如今的模样。
“姑娘可是被梦魇了?”紫叶担忧地问。
意晚平复了一下心情,道:“嗯,做了一个噩梦。”
紫叶坐在床边上,抬手抚摸着意晚的背:“姑娘莫怕,梦里的事情都是假的,不会发生的。此刻天色快亮了,等天亮了一切都会好的。”
意晚:“嗯。”
另一边,顾敬臣罕见地起晚了。
扬风觑了一眼自家主子的脸色,问道:“侯爷,您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要去给您告假?”
顾敬臣眼神微变,脸上的表情也有些不自然。
“不必。”
从房中出来后,顾敬臣看向了院子里的管事。
“房间不用收拾,今日不许任何人进去。”
管事:“是,侯爷。”
扬风:“侯爷,外面还下着雨,今日您是骑马还是坐马车?”
顾敬臣看了一眼昨日的马车:“坐马车。”
扬风诧异地看了侯爷一眼。
侯爷向来不爱坐马车和轿子,除非阴雨天,否则都会骑马。今日的雨下的也不大啊。他不过是照例问了一句,没想到侯爷真的会选择马车。
上了马车后,顾敬臣看向昨日意晚坐过的位置。
马车昨日打扫过,地上的泥浆已经擦拭干净,旁边的位置也空空的,看似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顾敬臣收回来目光,靠在车上闭目养神。
一闭眼,眼前又浮现了昨晚的梦。
红烛,罗账,鸳鸯戏水被,并蒂莲花枕。
以及,那一双如水洗过的清澈眼睛,和白皙娇嫩掐一下就留下红印子的肌肤。
顾敬臣的手微微一颤,上面仿佛还残留着梦境中的感觉。
突然,心头莫名升起一股燥热的感觉。
顾敬臣猛然睁开眼,抬手捏了捏眉心,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他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想到昨日意晚曾来过马车上,他感觉马车里有一股淡淡的荷花香挥散不去。那一股燥热的感觉盘旋在心头,越发浓烈。
“停车!”
扬风连忙把马车停了下来。
“回去骑马。”
扬风看了一眼车内,道:“是。”
回到府中,下了马车,顾敬臣对管事道:“以后车里不要放熏香。”
管事怔愣住了。
侯爷向来不喜欢熏香,这是阖府上下都知道的事情,也没人敢在他的房间、衣物上放香。打扫马车的婆子是在侯府待了几十年的老人,不该犯这样的错啊。
且他昨日检查过,并未闻到马车里的味道。
但此刻侯爷脸色阴沉,他不敢多说。
“是。”
顾敬臣走后,管事的把打扫的婆子叫了过来。婆子申辩自己并未用香。
随后管事的和婆子一起去查看了马车,怎么闻都闻不到一丝气味。
侯爷是不可能错的,所以错的只能是他们。
管事:“再打扫一遍吧,通通风散散味。”
“是。”
作者有话说:
顾敬臣:我无耻,我下流。
本来说的是晚上更新,提前更新一章,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剧透一下,他俩会做梦不是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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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提亲
用过早饭后, 意晚坐在了榻上,看着窗外潺潺的雨, 对紫叶道:“你去放置杂物的院子看看, 检查一下意平和意安他们房间里有没有漏雨,屋里的被褥可还够。”
此事本该她亲自去的,眼下她被母亲禁足在院子里, 不方便出去。
“莫要告诉他们我被禁足一事。”意晚补充了一句。
紫叶:“是,姑娘。”
紫叶走后,意晚坐在榻上开始绣花。
想到昨晚那个梦, 今日她给兄长绣起了荷包。
再过几个月兄长就要参加会试,她希望兄长能够一举得中,因此, 她在荷包上绣了竹子, 寓意节节高升。
听着屋外的淅淅沥沥的雨声,绣着手中的荷包,意晚的心绪渐渐平静下来。
黄嬷嬷看着意晚绣的荷包,赞道:“姑娘绣的可真好看, 大少爷用了这样的荷包一定能考中的。”
意晚笑了笑, 没说话。
这也是她希望的。她希望兄长能够彻底摆脱前世的厄运,有一个光明的未来。
过了一会儿, 小荟从外面回来了。
“昨日夫人哪里也没去, 后来永昌侯府的人来了, 给了夫人两封信。一封是莹姑娘写的,一封是二姑娘写的。夫人在正堂看的信,看完之后, 夫人很是开心。嘴里一直在夸莹姑娘, 说莹姑娘识大体, 莹姑娘懂事之类的。”
说到这里,小荟面上露出来犹豫的神情。
意晚琢磨了一下,平静地问:“信上可是提到了我?”
小荟点了点头,接着说道:“二姑娘在信上说您处处出风头,跟莹姑娘起了冲突。”
黄嬷嬷立马骂道:“狼心狗肺的东西!分明是乔家大姑娘想出风头,结果自己的如意算盘没打响被别人占了先,心有不甘把事情推到二姑娘身上。大姑娘不过是维护了二姑娘罢了,怎么到了二姑娘嘴里就成了姑娘的不是?”
紫叶也一脸愤怒:“我原以为那番话是侯府的人跟夫人说的,没想到竟然是二姑娘。她是忘了自己昨日有多狼狈了吗?她可是咱们姑娘的亲妹妹啊,知道夫人向来不喜欢姑娘,她怎么能这样跟夫人说!”
意晚一点都不意外。
睡了一觉,她的心又硬了几分。
二妹妹一向这么蠢,从昨日的表现就看出来了,乔婉莹几句话就把她哄得团团转。信上的内容多半是被乔婉莹撺掇着写的。不过,二妹妹若是心里真的向着她这个姐姐,也不会写这样的信,只能说她本就不喜欢她。
她只是有些心寒。
还有些奇怪。母亲为何对莹表姐那么好,莹表姐最近为何又突然对二妹妹那么好。
意晚看向紫叶:“春雨这次没跟着二妹妹去围场,你一会儿去找她聊一聊,试探一下二妹妹对莹表姐是什么态度,有没有提起过侯府。”
紫叶:“好。”
黄嬷嬷看了一眼意晚手中的绣件,瞧着她把竹子绣完了,道:“姑娘,今日天色不好,光线太暗,您先别做荷包了,仔细伤了眼睛。”
意晚也觉得眼睛有些不舒服,同意了嬷嬷的决定。
紫叶询问:“姑娘,要收起来吗?”
意晚:“嗯,先收起来吧,明日再绣。跟我那些绣件放在一起就行。”
紫叶:“好。”
意晚今日做的是一个荷包。不过,她先在布上绣了竹子,尚未做成荷包的形状。所以此刻还只是一块布。
紫叶小心翼翼地收起了意晚刚刚绣好的花样子,放到了一旁桌子上,随后打开一旁的柜子,打算把布放进去。
在打开柜子看到里面东西时,顿时愣了一下。
“咦?”
黄嬷嬷看向那边:“怎么了?”
紫叶放下花样子,道:“我记得我上回把东西都放得整整齐齐的,怎么现在里面这么乱啊,我整理好了啊。”
姑娘的东西一向由她保管着,除了她没人动。
这些绣件也不是什么特别贵重的东西,应该没人会拿,黄嬷嬷不甚在意,道:“许是你忘记了,又或者从扬州过来时被人弄乱了。”
紫叶也好久没看过了,想不起来,道:“嗯,可能是吧。”
紫叶是个利索干净的姑娘,见里面乱了,她立马动手开始整理。
意晚跟黄嬷嬷在榻上说着话。
黄嬷嬷在宽慰意晚:“夫人的态度您也不必放在心上,她一向对您如此。真不知道怎么会有这样狠心的母亲。”
意晚想,还好嬷嬷不知前世的事情,若知晓母亲逼着她嫁给定北侯当填房,只为照顾表姐刚出生的孩子,不知心中作何想。
“嗯,我知道。我如今只想查明原因。”
黄嬷嬷:“这样就对了!总归老爷和大少爷对您是好的,您有什么事都跟他们去说。”
意晚点头:“好。”
黄嬷嬷:“要我说,二姑娘的事儿您也少管。只要她不害府中,您管她呢,那就是个黑心肝的,将来即便嫁入高门也不会向着您。”
意晚:“嗯。”
两人正说着话,紫叶突然说道:“姑娘绣的那一幅国色天香怎么不见了?”
一听姑娘的绣件不见了,黄嬷嬷坐不住了,立马站了起来,朝着紫叶走去:“国色天香?是那一幅姑娘绣了半个月的牡丹图吗?”
紫叶:“对!就是那一幅。姑娘绣得特别好,我怕院子里的小丫头们弄坏了,特意收起来放在了箱子底下。怎么会不见了呢?”
黄嬷嬷一样一样开始翻找,找了两遍也没找到。
“会不会是你记错了?”
紫叶皱眉想了想,道:“不可能,姑娘的绣件我一直都放在这里面。姑娘与扬州知府家的二姑娘关系好,她知晓姑娘绣了这副国色天香,来府中看过,她看完之后我立马就收起来了,没再给旁人看。”
黄嬷嬷问:“从扬州来京城的时候你检查过吗?”
紫叶摇头:“没有。”
说完,又道:“可是一个月前姑娘教三姑娘学习绣兰花的时候我打开过箱子,从里面拿走了一个帕子,当时箱子里的东西是整整齐齐放着的。”
“难不成被人偷走了?”黄嬷嬷看向意晚。
紫叶不解:“偷那东西做什么?”
黄嬷嬷:“姑娘绣技高超,用的丝线又是上等的,那一幅绣品若是卖出去得值一百两银子呢。”
紫叶心疼不已:“谁会干这样的事情啊?屋里比那东西值钱的东西多的是。那幅绣品姑娘可是绣了整整半个月,耗费了不少心神。”
意晚也很心疼,那幅国色天香她很喜欢。
“好在上面我没有绣名字,见过那幅绣品的人也不多。”
黄嬷嬷猛然清醒过来:“姑娘说得对。”
那幅绣品丢了她也很心疼,可眼下丢了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不能让人知道那是姑娘绣的,否则落入不怀好意的外男手中,若是说姑娘私相授受可就麻烦了。
紫叶也想明白了,但她心里还是很难受,毕竟那是姑娘的心血,毕竟是在她手上丢的,她看管不力。
“姑娘,对不起,您罚我吧。”
意晚:“罚你作甚,东西又不是你拿的。”
紫叶抿了抿唇,道:“可丢了东西是我的错。我原想着咱们府中人少,姑娘又常常绣东西,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就没上锁,没想到竟然丢了绣品。”
意晚:“没关系,我不怪你。如今这绣品究竟是何时丢的也不能确定了。你这几日私下查一查吧,能查出来当然是最好的,若是查不出来也不必记挂在心上。以后把绣品保管好了就行。”
紫叶:“好。”
过了一会儿,紫叶去找了一把结实的铜锁,把箱子锁上了。
锁上之后,仍不放心,去外面叫了两个小丫头,把箱子搬到了里间,藏到了柜子里,又把柜子上了锁。
这样终于放心了。
意晚失笑。
黄嬷嬷满意地道:“就该这样,姑娘亲手做的东西不能丢。”
过了两日,紫叶有些丧气地来到意晚面前。
“姑娘。”
意晚知道她这几日一直在忙着查绣品丢失的事情,瞧着她脸上的神情便知并不顺利了。
“没关系,丢了就丢了。以后重新绣一副便是。”
紫叶心里很是愧疚。
“我这几日仔仔细细查过院子里的人,没有任何可疑的。我还问过她们这一个月来有没有看到外人来过。可时间过去太久了,大家也都记不太清楚了。只知道大少爷来过、二姑娘来过,哦,对,还有正院里的人也来过。”
意晚诧异:“正院里的人?谁啊?”
大哥和二妹妹时常过来,但母亲很少会派人来。
紫叶:“好像是夫人身边的翠菊,来给您送了些点心。见您不在,待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意晚点了点头。
紫叶又说起来另外一桩事:“我去找春雨打听过,她提起来莹姑娘满是得意,说莹姑娘待她们姑娘好,还说她们姑娘要嫁高门去了等等,其余什么也没说。”
意晚点了点头:“嗯。这几日二妹妹应该就要回来了,你多跟那个院子的人说说话。”
紫叶:“好。”
意晚猜的没错,第二日傍晚意晴回了府中。
回来时她特别开心,还带了不少好东西,比如一些珍贵的水果,比如一些布料,一些小玩意。
意晴叽叽喳喳炫耀着。
向来不怎么喜欢次女的云文海今日对次女也格外温和。
“能讨老夫人开心也是你的本事。你可得好好跟侯府的少爷小姐们相处,收起你那个倔脾气。”
后面这句话不太好听,不过,意晴今日开心,所以并未在意。
“知道了,父亲。”
意晴又接着炫耀老太太和乔婉莹给她的东西。
云文海看到一匹素色的布料,笑着说:“这个适合意晚,正好给意晚做一身衣裳。”
意晴的脸立马耷拉下来。
“父亲,这匹布料是宫里的娘娘赏给莹表姐的,莹表姐打算给母亲。大姐姐若是喜欢,就去外面买个差不多的吧。”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意晚:“多谢父亲好意,女儿不缺衣服。”
云文海看了一眼布料颜色。虽是素色的,但颜色年轻了些,并不适合夫人。可瞧着夫人开心的模样,他也说不出来让她让给长女的话。
云文海看向长女:“一会儿去账房领些银子,你出门逛逛,看看喜欢什么买些回来。”
意晚:“多谢父亲。”
意晴轻哼一声。
父亲就是偏心,还想拿她的东西给长姐。
乔氏拿着布料摩挲了许久,问女儿:“这真的是莹姑娘给我的?”
意晴:“是啊,莹表姐很喜欢母亲。听莹表姐说这匹布料本来是准备给大舅母的,她觉得更适合母亲,就给母亲留下了。”
闻言,乔氏眉开眼笑。
“好,好,好。”
乔氏一连说了三个好。
“你表姐对你好,你也莫要忘了她,有什么好东西给她带上。”
意晴笑着说:“嗯,我知道的,母亲。莹表姐说过几日是老——”
说到一半,意晴突然想到了什么,眼角瞥了一眼意晚,快速转了回去,改了口:“莹表姐邀我过几日去侯府赏梅,届时我给她带上。”
意晚眼眸微动,并未做声,端起茶轻轻抿了一口。
乔氏:“好。”
一家人在一起说了一会儿话,云文海前院还有事要忙,便散了。
出了正院门,意晚看了一眼紫叶,又看向正院的方向。
紫叶立马明白过来,点了点头。
意晚回到小院没多久,小荟来了。
“二姑娘跟夫人说腊月十六那日是侯府老夫人的寿辰,老夫人邀请咱们府的夫人和少爷姑娘们一同去侯府做客。”
紫叶:“二姑娘刚刚为何不说出来?”
黄嬷嬷:“还不是怕咱们姑娘也去会抢了她的风头。”
意晚看向小荟,问道:“是只邀请了母亲和二妹妹,还是都邀请了?”
小荟:“应该是都邀请了。我娘听到夫人夸二姑娘机灵,没在您面前提起来此事。”
果然如此。
紫叶和黄嬷嬷又开始说起了正院的不是。
意晚发现自己的心已经越来越冷,也越来越硬了。前世她不争不抢,所以无人在意她,她也没有被母亲打压,被二妹妹讨厌。今生她稍微露了一点头,母亲便要把她摁下,二妹妹就要嫉妒她。
她要是不做些什么,岂不是让她们白白浪费心思了。
意晚点了点头:“做的不错,等大哥从书院回来,过年这段时间就让你弟弟在大哥身边跑跑腿。”用钱可以收买人心,但不长久,前途才是最稳固的。
之前意晚把小栓子调到了意亭身边,如今意亭去了书院,小栓子没跟着,此时小栓子在意亭院子里做一些杂活。
过年见的人多,更容易露脸。
小荟眼睛亮了起来:“多谢大姑娘。若是夫人那边有消息,我一定第一时间报给姑娘。”
意晚:“不必太过着急,能打听到固然好,但也要注意,莫要被人发现了。”
小荟:“好,我记住了。”
意晚端了茶:“嗯,下去吧。”
小荟连忙告退。
紫叶:“姑娘,夫人为何要这样做啊?她怎么这么害怕您去侯府?”
黄嬷嬷:“我看除了怕姑娘抢风头,估摸着还有别的什么事儿。”
紫叶:“姑娘,那咱们这次去不去?”
意晚眼神格外坚定:“自然是要去的。”
母亲越不想去,她便越要去。
接下来,意晚就像是不知那日的事情一般,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不出门,也不多说话。
历时几个月,赵家的事情终于水落石出。冉玠不仅戳穿了赵老爷的身份,还协助刑部和大理寺抓住了这个梁国奸细,剿灭了几个梁国的探子。
冉玠立了大功,重重赏赐了冉家。
从前都是冉妃帮着娘家,这一次,冉玠反过来帮助了姐姐。
晚上,皇上来了琉璃宫。
皇上:“阿芙,你这个弟弟不错,将来大有可为。”
冉妃笑了笑,拿着帕子遮住唇,谦虚地道:“皇上谬赞,他懂什么呀,主要是刑部和大理寺的大人们能干,他就是跟着这些大人们捡了个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