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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燕—— by橙与白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8-06

云文海:“嗯,夫人有心了。”
意晚昨晚上吃了黄嬷嬷昨日在外面为她抓的药,早上醒来头脑就清醒许多。
“姑娘,您非得今日去见侯爷吗?您身子好没好,天又冷,万一病情加重该如何是好?”黄嬷嬷还是很担心意晚的身子。
意晚轻咳两声,道:“必须今日。”
黄嬷嬷见意晚坚持,没再劝。
这时,紫叶匆匆从外面回来了。
“姑娘,今日府中奇怪得很。”
黄嬷嬷:“如何奇怪?”
紫叶:“咱们不是想避开夫人,偷偷从后门走吗?我去正院打探了一番,结果得知夫人今日并不在府中。不仅她不在,院子里好几个嬷嬷和婢女都不在。我问其他人夫人去做什么了,他们也不晓得,只知道夫人是和老爷一同走的。”
意晚蹙眉。乔氏和父亲一同出门?看来是有什么事。不过,如今在她面前最重要的事是见到顾敬臣。母亲不在,倒是方便她出门了。
换上婢女的衣裳,戴上帽子,意晚跟在紫叶身后离开了云府。
出了云府,她去巷子口租了一辆马车,朝着京外驶去。
马车行了约摸两刻钟左右,停在了上次停留的地方。
意晚也不知能不能在这里遇到顾敬臣,可除了此处,她也不知还能去哪里见他。夫妻一场,她发现对他的了解实在是太少了。
意晚身子还没好利索,早上为了保持清醒没有吃药,此刻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的,睡意袭来。她趴在紫叶身上渐渐睡着了。
睡了一会儿,她激灵一下清醒过来。
“有人来了吗?”意晚问道。
紫叶正趴在帘子边看着,闻言,转头看向意晚:“姑娘料事如神,那二人离咱们还很远,看不清是何人。您怎么会知道来人了?”
意晚也说不清为何,她只是心里有事,睡不踏实。
她掀开帘子看向外面。
紫叶看不清人,对方可是看到他们的马车了。
启航皱眉:“那是何人的马车,竟然还停在这里,刚刚我过去时他们就在。”
明日就要去延城,顾敬臣还有些事没交代好,他和扬风天不亮就来了军营中,启航留在了府中。因为有事,启航刚刚从京城里出来给顾敬臣传信。
扬风猜测:“不会是敌国奸细吧?”
顾敬臣瞥到了帘子后的一个身影,眼睛眯了眯。
意晚一眼就看清了来人是谁。确切说,她看清的是顾敬臣的马。
她连忙扶着紫叶下了马车,看向来人。
扬风:“竟然是云姑娘。”
云姑娘?启航也明白了,眼睛瞥向了自家侯爷。
顾敬臣脸色较之刚刚没有丝毫变化。
意晚眼睛一眼不错地盯着顾敬臣,她的意图非常明显。
就在扬风和启航以为自家侯爷会停下来时,他们侯爷眼睛都没往那边看一眼,直接从马车旁边过去了。
扬风和启航连忙跟了上去。
意晚看着顾敬臣离去的背影,眼神黯淡下来。
紫叶看向自家姑娘:“姑娘,侯爷没停,咱们怎么办?”
她虽然不知自家姑娘为何数次来寻定北侯,但她知道姑娘一定是有事。
意晚抿了抿唇:“算了,这本就是我自己的事情,如何能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
说完,咳嗽了两声,转身准备上马车。
就在这时,她听到了由近及远的马蹄声又由远及近。
顾敬臣去而复返。
“军营重地,不得久留,还望姑娘速速离去。”
声音就像结了冰。
跟前几次相见时的情形完全不同。
意晚的希望再次破灭,冷风一灌,再次咳嗽起来。她扶着紫叶的胳膊咳了半晌,哑着嗓子道:“嗯,抱歉,我们这就走。”
顾敬臣这才发现意晚脸色蜡黄,身形比上次见时瘦弱了几分,整个人看起来非常没有精气神,像是病了许久的模样。
意晚扶着紫叶的手准备上马车。
顾敬臣手中的缰绳握紧了些,下一瞬,开口问道:“云姑娘今日在这里等谁?”
他再也不会一厢情愿地认为她是在等他了。
意晚的手上的动作微顿,抿了抿唇,转头看向坐在高头大马上的顾敬臣。
“等侯爷。”
顾敬臣的心像是被羽毛拂过一样,酥酥麻麻的,牙根子也有些痒。
她今日定亲,此刻却突然跑出来找他,她究竟想做什么?
他咬紧了牙关,复又松开,从马上跳了下来,冷声问:“你今日寻我有何事?”
意晚朝着顾敬臣这边走了两步,道:“是这样的,侯爷之前帮了我多次,还救过我家兄长。我一直想着如何谢谢您。本来年前就该谢的,结果我病了一场,直到这两日才好了些。所以就带了谢礼来谢您。”
顾敬臣看着意晚空空的手,问:“谢礼呢?”
意晚从袖中拿出来一个荷包。
顾敬臣眼睛微眯。她竟然要送他荷包,他把她当什么人了?
意晚打开荷包,从里面拿出来一百两银票。
“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可我家世低微,没有能帮得上侯爷的地方,思来想去,还是送您一些金银。”
看着面前的银票,顾敬臣只觉得自己再次自作多情了。
意晚:“我知道这些银子不多,但却是我攒了多年才攒下来的。希望侯爷不要嫌弃。”
这是意晚的真心话。
昨晚她一直在想送顾敬臣什么东西,思来想去也没发现自己有什么贵重可送人的东西。因时间紧迫,她想了想,还是觉得直接送钱。
见顾敬臣不接,意晚又道:“以后定会补上的。”
顾敬臣:“我说过了,不必谢。帮你,是我自愿的。”
想到面前这个姑娘将要嫁给旁人,顾敬臣转身便欲离开。
意晚见顾敬没有收到银票,有些着急。她本想趁着顾敬臣接银票时碰他一下的,这下子失策了。
看着顾敬臣的背影,意晚鼓起勇气,做了一个出格的举动。
她上前拉住了顾敬臣的手腕,把银票塞到了他的手中。
那一瞬间,那种熟悉的感觉再次袭来。意晚松了一口气。还好,总算成功了。
看着顾敬臣的目光,意晚道:“侯爷还是收下吧,不然我不安心。”
顾敬臣皱眉,看向意晚的目光微冷。
意晚知道顾敬臣不喜旁人碰他,连忙道歉:“对不起,冒犯侯爷了。”
顾敬臣的声音在头顶上响了起来:“云姑娘今日定亲,此刻却突然跑出来找一个外男,合适吗?”
意晚愣住了:“定亲?”
她今日定亲,她怎么不知道,跟何人定亲?
意晚看向紫叶。
紫叶也是一脸茫然。
顾敬臣心思百转:“你不知道?”
意晚摇头:“不知道。”
她记得自己前世是在三月份和梁大哥定的亲,如今才正月里,跟谁定亲?
意晴虽然比她小,但好像早早地就跟安国公府议亲了。莫不是意晴?
顾敬臣是不是听错了?
“侯爷莫不是听错了?”
顾敬臣看看意晚,又瞥了一眼她身边的婢女,两个人脸上都是茫然的神色。
扬风:“怎么会,就是云大姑娘。”
这位云姑娘可真坏,故意接近他们侯爷,利用他们侯爷的感情,又跟别人定亲。如今竟然还敢招惹他们侯爷。
意晚蹙眉。心里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不会是乔氏又给她安排了别的亲事吧?
“敢问这位大人,与我定亲之人是何人?”
扬风看了一眼自家侯爷的神色,道:“一个姓梁的秀才。”
他们主子堂堂侯爷,超品,这位云姑娘不选,非得选一个无官无职的秀才,眼睛有问题吧!
意晚惊讶,竟然是梁大哥。
这一瞬间,最近发生的事情似乎都有了解释。乔氏之所以改了她的药方,目的就是不想让她出门,不想定亲一事被她阻拦下来。
紫叶一听只是个秀才,急得不行:“姑娘,夫人怎么又给您——”
话未说完,被意晚打断了。
“多谢大人告知。”
看着意晚平静地接受了,顾敬臣觉得自己再次受到了欺骗,转身上了马。
银子是银子,意晚真正想告诉顾敬臣的是另外一件事。
“侯爷!那日在永昌侯府时我见过秦夫人,我瞧着夫人的脸色似是病了。”
母亲病了?
顾敬臣浓眉紧紧皱了起来,他侧头看向启航。
启航忙道:“初十那日洪郎中刚刚来过府中,夫人身子无碍。”
顾敬臣看向意晚,眼底有探究之色。
意晚也在思索。昨日她回想起秦夫人跟她说顾敬臣正月十七就离京的事情时,她突然想起了秦夫人的病。据悉秦夫人生了一场大病,险些没熬过去,直到顾敬臣从边境回京后才好了。
听檀香姑姑的意思是秦夫人病了有一段时日了,一开始没当回事,后来发现时差点来不及了。
具体是什么病她并不知晓,因为当她细细问起来时,顾敬臣恰好来了,打断了她们的谈话。
距离秦夫人发病应该还有几个月的时间,难道此时还没生病?
当意晚再次抬头时,看到了顾敬臣探究的眼神,她心头一跳,道:“是这样的,我打小身子就不好,看过不少大夫,也吃了很多药。因身子不好,我常常看医书,也就对这些事有些了解。有些病藏得深,可能得多看几次才能发现。当然了,也可能是我看错了。”
顾敬臣没说话。
意晚也没再多说。如果下次见着秦夫人,她再看看她的神色。
顾敬臣没再停留,一勒缰绳,骑马而去。
作者有话说:

“姑娘, 咱们回去吧?”紫叶心疼地问。
“好。”意晚答应了。她已经把所有的事情跟顾敬臣说完了,听与不听就在他自己了。
两刻钟后, 意晚回到了京城中。把租来的马车还了之后, 主仆二人朝着云府后门而去。
远远地,紫叶看到有一人站在云府后门处,似是想进去, 又有些犹豫。
瞧着那是个陌生的外男,紫叶连忙护在意晚身前。
待二人快要走近时,紫叶停下了脚步。
“你是何人, 为何在云家门口?”
那书上模样的公子转身看向了二人,连忙后退几步,躬身道歉:“抱歉, 唐突了, 我……我……我这就离去。”
意晚抬步走到了紫叶面前。
眼前这位年轻的公子穿着靛蓝色衣裳,衣裳虽是粗布制成的,但针脚极为细密,浆洗得干干净净的。若今日是二人定亲的日子, 那么这应该是他能穿得起的最好的衣裳。
“你可是梁家公子?”
紫叶惊讶地看向面前的男子, 这就是姑娘今日定亲之人?
梁行思是特意来见意晚的。
今日二人定亲,他没有见到意晚。
他有话想跟她说。
来到云府后, 他有些迟疑。若是贸然去见, 难免会让人误会, 给云姑娘造成不必要的困扰。若不进去,就见不着人。
此刻被人发现,他不敢再多停留, 正欲离去, 听到了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他直起身子, 看向了面前的姑娘。
他不知该用什么样的词语来形容这位姑娘的长相,只觉得书上那些描述美丽女子的诗句在这位姑娘面前都要黯然失色。
这种美不单单是皮相的美,更多的是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气质,是一种难以用言语来形容的美。
美的让人不敢直视,多看一眼都觉得是对她的亵渎。
梁行思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垂眸不敢再看。
“抱歉,抱歉。”
意晚忽然想到了前世第一次见到梁大哥的情形。前世她一直乖巧听话,对于婚姻一事也没有太多想法。母亲安排她嫁给谁她就嫁给谁。那次定亲宴是在府中办的。
她只露了一次面就回去了。
回去后没多久,紫叶便过来告诉她,梁大哥一直在她小院外面徘徊。
她出去见了他。
他当时也是这样的反应。
“我姓云,名叫意晚,梁公子可是来寻我的?”
梁行思猛然抬起头来看向了面前的姑娘。
云意晚?
不就是今日跟他定亲的云家姑娘吗?
云姑娘的母亲是侯府之女,父亲出身世家,又是从五品京官。这般显赫的家世,却愿意嫁给他这样一个一贫如洗,无官无职,幼年丧父之人。
不管云姑娘是老、是丑、是病、是脾气不好亦或者心肠歹毒,都不是他能配得上的人。
没想到竟然都不是。
这位云姑娘美得惊为天人,从她这双干净清澈的眼睛看,性子也当是好的。
二人有着云泥之别。
即便他将来高中,也配不上这么好的人。
可他们二人定亲了。就在今日,他们在双方父母的见证下定了亲。他什么都不用做,几个月后这位美若天仙的姑娘就会成为他的妻子,与他相守一生。
但他不能。
梁行思压制住内心的躁动,清冷的嗓音响起:“云姑娘,梁某配不上您。”
和前世一样的开场。
“我姑祖母是安国公府的夫人,身份高贵。姑祖母提及这门亲事时我拒绝了。不是说姑娘不好,而是因为我不配。无奈母亲身患重病,气不得,梁某无法做出忤逆之举。这实是梁某之过。”
顿了顿,梁行思又道:“云姑娘之所以和我定亲,想必这中间掺杂不少利益交换。云姑娘是唯一的受害者。你若有心仪之人尽管去喜欢,梁某必不会阻拦。至于退亲一事,交给我便好。待过几个月母亲病好些了,我就会跟她提此事。”
梁大哥还跟前世一样。
跟前世一样正直,跟前世一样为她着想。
他说要退亲,绝非只是嘴上说说,他一直在努力。
后来是她没同意。
其实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她都觉得梁大哥是一个极好的选择。他家世虽然不好,但人品却是极好的。她或许能找到很多比梁公子家世更好的人,却很难保证那人比梁公子好。
意晚:“梁公子,这件事不是你的错,你不必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在自己的身上。”
梁行思看着面前这位善解人意的好姑娘,更觉愧疚。
这位姑娘本可以嫁入公侯之家,却因为一些利益关系不得不嫁给自己,这一辈子都要毁了。她应该冲着他发火,应该歇斯底里地打他或者骂他。可她却非常平静,甚至开始理解他。
这世上为何会有这么好的姑娘。
意晚笑着说:“同样的,梁公子若是有喜欢的人也可以大胆去追求,不必惧怕云家。”
这一笑,世间所有美好的东西都黯然失色。
在见识过这么好的姑娘之后,他如何能再喜欢上旁人?
“好。”梁行思道。
回到府中后,黄嬷嬷连忙让意晚去床上躺着了,自己又亲自去熬药。
在经过了之前的事情后,黄嬷嬷可不敢让旁人碰意晚的药,她亲自去外面抓药,亲自熬,不假手于他人。
等嬷嬷熬好药,扶着意晚喝下。
黄嬷嬷问起了今日发生的事情,意晚把自己去感谢顾敬臣以及定亲的事情跟黄嬷嬷说了。
黄嬷嬷一听夫人背着姑娘给姑娘说了那么一门亲事,气极了,张口大骂,骂着骂着又哭了起来。他们姑娘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姑娘,咱们去永昌侯府吧,把所有的事情都给老夫人说。她最恨孙姨娘,一定不会养着孙姨娘的血脉。”
意晚吃过药,拿起来帕子擦了擦唇,问:“如何说,仅凭着一张嘴吗?咱们调查来的事情难道侯府的人不知道吗?老夫人那么恨孙姨娘,陈夫人生产那日的事情她会不调查吗?为何没有查出来呢?”
黄嬷嬷顿时语塞。
意晚:“老夫人有多么疼莹表姐嬷嬷应该是知道的。你觉得她是会相信我是她的孙女,还是莹表姐是?如今我们没有证据,直接去告诉老夫人我是她的孙女,若是最终证实不了此事,旁人会如何想我?”
黄嬷嬷喃喃道:“定会觉得姑娘想要侯府的荣华富贵……”
意晚:“对,若成功不了,旁人会觉得我心机叵测,觊觎侯府的权势富贵。等我们以后找到了真正的证据,再想去证明自己时,那就难了。因为大家已经经历了一次,有了先入为主的观念。所以,在没有一击即中的证据前,我们不能跟侯府的人说此事。”
经过意晚这一番冷静的分析,黄嬷嬷心里更加难受了,眼泪流得更凶。
“总不能就这样看着她欺负您吧?”
意晚看了一眼紫叶,紫叶连忙上前给黄嬷嬷递了方帕子:“其实,那位梁家公子还不错,长相英俊,人品也挺好……”
黄嬷嬷:“那也不行,家世太差了!”
意晚:“嬷嬷不用太过烦忧,我刚刚只是说咱们不能明着去说,但没说不能委婉地说。”
黄嬷嬷疑惑:“姑娘的意思是?”
意晚:“一边调查,一边把怀疑摆在众人的面前,让别人也去调查。”
比如,她之前把怀疑透漏给琰宁表哥婉琪表妹,还透漏给陈侍郎伯鉴表哥,大舅舅……这些人中只要有人放在了心上,就一定会去查。
顾敬臣虽然对意晚态度冷淡,也不信她的话,但回京后还是去给母亲请了一位太医。
太医细细诊治许久,终于下了结论。
“夫人身子没什么大碍,只是最近多思忧虑,没睡好。不用吃药,放宽心,过几日就好了。若这几日还是睡不好,再按照方子上去开药。”
太医走后,秦夫人问儿子:“你今日怎么怪怪的,为何无缘无故把太医请过来为我看诊?”
顾敬臣隐去了见过意晚的事,解释道:“儿子明日就要离京了,不放心母亲的身体。”
秦夫人笑着说:“这有什么不放心的?我就在京城里,也几乎不出门,甚少生病。倒是你,远在边关,天寒地冻,环境恶劣,才应该注意身体。”
顾敬臣:“牢母亲挂心,儿子知道了。”
接着,秦夫人顺势说道:“你去了边关要做首将,数万将士的性命都握在你的手中,他们的命也是命,千里之外也有他们的父母妻儿在等着他们平安回去。你要时刻谨记这一点,行事定要更加小心谨慎。”
顾敬臣神色微凛:“儿子记住了。”
其实,秦夫人更想说的是,她也是担心儿子的母亲,希望儿子小心。可多年来,两人不似寻常母子那般亲近,这种话她说不出口。
“嗯,记住便好,我昨晚没睡好,一会儿便要睡下了,你今晚不必过来了,明早直接离去便是。”
“是,母亲。”
顾敬臣此次离京得数月才能回来,他晚上一直在跟府中的管事交代事情,睡觉时已经子时。
一闭上眼,白日里发生的事情又浮现在眼前。
他猛然睁开眼,试图把脑海中的人忘记,可越是想忘记,越是面目清晰。他闭上眼,开始背诵兵法,背了足足三遍,终于冷静下来。
可惜,在梦中再次看到了令他心烦意乱之人。
这一次他梦到自己身着铠甲,即将上前线去打仗。
他多次上战场,母亲从未送过他。然而,后面却突然传来了脚步声。看着由远及近的人,他震惊不已。
不是母亲,竟然是她。
“侯爷留步。”
“你有了身孕,怎么不多睡会儿?”
“嗯,昨晚睡得早,这会儿睡不着了。”说着,意晚送了一个绣着竹子寓意平安的荷包,“侯爷,战场上刀剑无眼,盼您早日平安归来。”
他把人紧紧揽入了怀中:“夫人照顾好自己。”
“好。”
顾敬臣睁开了眼睛。
此时天色还是暗的。
昨晚他没再做那种令他难以启齿的梦,可相较于那样的梦境,刚刚的梦境更让人觉得怅然若失。
在梦里,她竟然嫁给了他,还有了他的孩子。
难道他内心深处还不死心吗?
想到如今的情形,他觉得自己像是一个笑话。
“侯爷,时辰到了。”
“知道了。”
顾敬臣快速起床,收拾好之后去了正院。虽然母亲说不让他来,但在走之前他还是会跟母亲道别。
顾敬臣没进去,在正房门口磕了三个头,起身离去。
他走后,屋里传来一声轻叹,秦夫人看着漆黑的夜色,满心都是对儿子的担忧,毫无睡意。
出了侯府门,顾敬臣顿了顿,看向身后的李总管:“李叔,你隔半月就拿着侯府的牌子去太医院为母亲请太医。”
李总管:“是,侯爷。”
作者有话说:
50个小红包。

意晚此刻正坐在床上, 额头上全都是汗,回想刚刚梦中的情形, 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昨晚入睡之后, 她再次做梦,这一次她梦到了侯府。
梦中的侯府跟她平日里看到的不太一样,没那么热闹, 特别冷清。她有些害怕,不知所措,也不知自己该往哪里去。突然, 前面出现了人影,她连忙走了过去。
她过去时,正好看到一个行为鬼祟的丫鬟把身着华服的孕妇撞倒在地。
离得近了, 她发现躺在地上的孕妇有些眼熟, 赫然便是陈夫人,只是样貌比陈夫人年轻一些。
“大舅母,大舅母……”意晚忍不住唤道。
一点声音都没能发出来。
随后,一个身姿妖娆的妇人披着桃粉色的斗篷朝着这边走来。那桃粉色若是穿在一般人身上有些艳俗, 穿在她身上刚刚好, 颜色和她身上的气质很好地融合在了一起。
是孙姨娘。
只见她吩咐人把脸色惨白的陈夫人抬到了院子里去。
不一会儿,郎中、稳婆全都来了。
屋里传来了妇人痛苦的嘶吼声, 再后来, 渐渐没了声音。
孙姨娘对郎中和稳婆说道:“不管是死是活, 把孩子从她肚子里弄出来。”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画面一转,天色暗了下来。
“姨娘, 这样做不好吧?”年轻的乔氏紧紧抱着怀中的孩子。
虽然事情早已说好, 但到了紧要关头, 她还是有些犹豫了,毕竟怀中的孩子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
孙姨娘低声骂道:“你个蠢东西,这孩子跟着你才是没前途,若是生在侯府,说不定将来能登上后位,光宗耀祖。”
这时,屋里传来了婴儿的啼叫声,孩子从里面抱了出来。
孙姨娘:“你的孩子在侯府长大,定能锦衣玉食,你想什么时候看她都行。这个孩子有那个老毒妇和陈氏的血脉,到了你手里你想怎么弄她就怎么弄她。你想清楚了!要不要换?”
乔氏想到这些年嫡母对自己的苛待,兄长和长嫂对自己的无视,为了孩子的前程,一狠心,把孩子换了。
“来人,点灯!”
屋外一片漆黑,屋里烛光摇曳。
意晚拿起来笔在纸上画了起来。画完轮廓,又补了细节。
看着纸上的人与自己梦中的想象,终于放心了。
随后,她又拿起来笔在纸上画了起来,这一次她用的彩色的颜料。
如今用彩笔画,是为了画得更像一些。
紫叶看着姑娘用彩笔画出来的画跟刚刚那一幅画上的人一模一样,有些诧异。既然是同样的人,姑娘为何要画两遍?
太阳渐渐升了起来,屋里也变得亮堂,意晚终于画完了。看着画中的人,长长舒了一口气。
她之所以画两遍,是因为这两个人实在是太重要了。她生怕自己会忘记,所以匆匆用笔记录了下来。
只是可惜那郎中一直来去匆匆,没有露出来正脸,好在稳婆看得清清楚楚。
黄嬷嬷早就起来了,刚刚看着姑娘一直在忙,没敢上前打扰。此刻见她画完了,这才上前。
“姑娘,您这是画的何人?”
意晚:“嬷嬷,您看看这两个人是否有印象?”
黄嬷嬷仔仔细细盯着画上的二人看了许久,摇了摇头:“这婆子我没见过,这男子看不清楚脸,我也不知见没见过。”
意晚:“嗯。”
这也在意料之中。
“嬷嬷,紫叶,你们把这位稳婆的样子看清楚了。只要找到她,事情就能解决了。”
黄嬷嬷和紫叶对视了一眼,道:“好。”
吃饭时,意晚对紫叶道:“紫叶,你去打听一下府中可有关于二妹妹亲事的传闻。”
前世二妹妹是正月里定亲,这时候估计应该商量得差不多了。
紫叶:“是,姑娘,我这就去。”
意晚饭还没吃完,紫叶就回来了。
看着紫叶的神色,黄嬷嬷问:“怎么了?”
紫叶看了一眼意晚,道:“正院里正忙着喜事,说是一会儿国公府会来给二姑娘提亲。”
意晚琢磨了一下,这一点倒是跟前世一样的,前世二妹妹也是正月里定亲。不同的是,自己的亲事为何也提前到了正月里。
黄嬷嬷骂了几句,又问:“哪个国公府?”
紫叶:“安国公府,二房的一位公子,好像是位伯爷。”
黄嬷嬷开始阴谋论:“怎么这么巧,姑娘定下来的梁公子是安国公老夫人的侄孙,二姑娘定的的安国公府二房的小伯爷。这里面不会有什么阴谋吧?”
意晚顿时怔住了。
前世二妹妹先定亲,她后定亲,所以她没有想太多。只以为是因为二妹妹跟国公府的小伯爷定了亲事,所以才有了自己的亲事。
如今自己和二妹妹定亲的日子是紧挨着的两日,这就明显有问题了。
跟冉家定亲是因为冉家是知府夫人的亲戚,为了巴结知府夫人,乔氏定了这门亲事,父亲也同意了。那么跟梁家定亲乔氏用的是什么借口呢?正如梁大哥所言,这中间究竟换了什么利益?
她嫁给梁大哥显然是低嫁,所以,定是他们云家在国公府得到了利益。
从后世的事情来看,在她定亲后府中并没有获得什么利益。
若没有利益,乔氏是如何说服父亲同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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