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燕—— by橙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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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叶:“这位大人,您笑什么?”
扬风正了正脸色, 看向紫叶:“没笑什么。”
紫叶皱眉,有些无语。她的目光再次看向了假山那边,心里既担忧, 又不敢过去看看。
扬风看出来紫叶的着急, 出声安抚:“你有什么可着急的?我们家侯爷可是正人君子,不会做出来有损乔姑娘名声的事情。”
紫叶想到刚刚的事情,嘀咕了一句:“我可没见过哪个正人君子拉着姑娘的手腕不放的。”
扬风:……
面对喜欢的姑娘,再正人君子的人也有冲动的时候吧。
“可是, 这次是你家姑娘主动把侯爷叫去假山里面的。要担心, 也应该担心我家侯爷。”
紫叶:“……”
侯爷堂堂男子汉,上马杀敌无数, 武功高强, 他怕什么啊?他们家姑娘估摸着连他一根小指头都动不了。
“我家姑娘就是一个柔弱的女子, 如何能对你家侯爷造成威胁?”
扬风:“那可说不准。”
这姑娘可把他们侯爷折磨得不轻。自打遇到乔姑娘,他们家侯爷的心绪就随着她起起伏伏。
紫叶:“莫名其妙。”
两人正说着话,意晚和顾敬臣从里面出来了。
意晚在前, 顾敬臣在后。
意晚的脸色红扑扑的, 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似是有什么烦心事。
顾敬臣眼睛虽一直盯着意晚,但眼神也有些凝重。
扬风看着这二人的神色,收起来玩闹的心思,朝着顾敬臣走去。
“侯爷……”
顾敬臣:“回去再说。”
扬风没再多言。
紫叶上前挽住了意晚的胳膊,回头轻轻瞥了顾敬臣一眼,小声问:“姑娘,定北侯刚刚有没有在里面欺负你?”
紫叶不问还好,一问,意晚的脸又红了几分。
欺负?这个词怎得听起来这般暧昧。
看着意晚的反应,紫叶瞪大了眼睛,不会吧,他们家姑娘刚刚真的被定北侯欺负了?这可如何是好。她虽然希望姑娘能嫁给定北侯,可姑娘明显不喜欢他,这件事怎么也得看他们家姑娘的态度。
意晚察觉到紫叶的心思,拍了拍她的手,道:“你想哪里去了?没有的事。我刚刚在跟定北侯说正事。”
紫叶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顾敬臣一直远远跟着意晚,等到老夫人身边的人找到意晚,他停下了脚步,和扬风一同离开了。
“姑娘,您去哪里了?老夫人刚刚一直在寻您,找不着您,她可着急了。”
意晚:“抱歉,我刚刚四处走了走,不小心迷了路,这就随你去见祖母。”
意晚跟着婢女朝前走去,走了几步,想到顾敬臣,她回头看了一眼。结果发现后面已经没有人了,顾敬臣不知何时已经离开。
这倒是省了不少麻烦。
意晚过去时快要开席了,众人已经落座。
见意晚过来了,范老夫人抬眸看向她。瞧着她微红的眼眶,脸顿时拉了下来:“你这是哭过了?有人欺负你?”
意晚琢磨了一下,觉得太子见她之事应告知祖母,轻声道:“确有一事,此事不好在此处说出来,等回去再跟祖母说。”
范老夫人猜不透是何事,点了点头。
很快,饭菜端了起来。
今日主题是赏荷花,饭食多半与荷花有关,就连餐具也都与荷花有关。要么盘子上有荷花的图案,要么盘子就是荷叶的形状。
饭食有荷香鸡、酥炸荷花、莲子扣肉、凉拌莲藕等等,样子甚是美观精巧,闻起来也是香气扑鼻,吃到嘴里更是满口生香。
众人交口称赞。
除了菜色是和荷叶有关的,还有鲜虾荷叶饭、荷叶粥等,饭后的甜品莲子凉粉、桂花糯米藕亦是如此。
婉琪:“哇,这些东西可真好吃,尤其是这道桂花糯米藕,好糯,好香。”
意晚也赞同地点了点头。
范老夫人看向婉琪,皱眉:“注意吃相。”
婉琪吐了吐舌头,不敢说话,小口小口吃着美食。
意晚为婉琪解围:“主要是味道太好了,我刚刚也忍不住大口吃了几口,不过没被祖母发现,以后我和二妹妹定会注意。”
范老夫人:“你们若是喜欢,我跟公主要个方子,回头让厨房给你们做。没得让人笑话。”
意晚:“多谢祖母。”
范老夫人又瞥了一眼婉琪,道:“少吃点,注意影响。”
婉琪:“好,孙女记住了。”
吃罢饭,范老夫人准备去见淑宁公主。
从前在云府时,意晚随着乔氏在京城做客,吃过饭便会随着乔氏离开。如今却是不同了。
侯爵公府,大家都是有讲究的,饭后不会立即离开,多半会坐在一处再说说话。
婉琪不愿跟长辈们在一起说话,觉得过于拘束了,她扯了扯意晚的胳膊,示意她别去。
范老夫人瞧出来孙女的意思,道:“既不愿意去,你们二人便在前面和小姐妹们说说话吧,别乱跑,等一会儿我出来咱们一同回去。”
意晚:“是,祖母。”
范老夫人离开后,婉琪拉着意晚去见了自己何家的表姐妹们。
意晚如今可是京城中的风云人物,几乎满京城的人都想见见她,看一看当年被人换掉的侯府嫡长女究竟长什么样子。当然,有些人是存着看热闹的心态。毕竟,他们可是听说意晚打小在一个小门小户长大的,未必懂规矩。
不过,这些看热闹的人注定要失望了。
不说别的,单是意晚的相貌和气质就让他们惊叹不已。
一个心直口快的姑娘忍不住说道:“这位姐姐长得好生漂亮,气度也是顶好。真看不出来是在云府那种小门小户长大的。”
面对这种直白的话,意晚笑了笑,没说什么。
何家表姐见到意晚,笑着说道:“从前一直听婉琪提起妹妹,却不曾见过。如今一见,果然生得好,比婉莹强多了。”
何家表姐之所以对婉莹有敌意,一则是因为婉莹欺负婉琪,二则是婉莹明明对自己兄长无意,却还一直吊着他。
意晚朝着何家表姐福了福身:“见过表姐。”
意晚生得好,性子也好,众人对她的印象不错。她如今毕竟是永昌侯府的姑娘,出身尊贵,旁人也不敢多说什么。
不过,也有例外。
月珠县主刚刚被范老夫人说了一通,丢尽了颜面。只因刚刚是在长辈面前,她不敢多说什么。
如今长辈们不在,她就没什么顾忌了。
“有些乌鸦飞上枝头披上了好看的外衣,便以为自己成为了凤凰,殊不知,乌鸦飞上枝头也还是只乌鸦,永远变不成凤凰的。”
这话嘲讽的意味甚浓。
众人看看月珠县主,又看看意晚,没人说话。
婉琪哪里受得了这样的话,立马就要上前跟月珠县主理论。
意晚抬手拉住了她,给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她虽然性子平和,但不代表她会任由旁人欺负她。
“县主的话我听明白了。你的意思是,如果本就是只凤凰,即便是跌落枝头,没有穿上好看的外衣,也依旧是只凤凰。对吧?”
婉琪顿时就安心了。
还是大姐姐会说话。
月珠县主皱了皱眉,明白了意晚的意思,顿时便有些不悦。
安国公府的二姑娘安欣茹也在旁边,嘲讽了一句:“你这是拿自己当凤凰了?”
月珠县主笑了,看向安欣茹:“欣茹妹妹说的这是什么话,有些人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究竟配不配当凤凰。”
听到这话,意晚突然笑了,道:“县主和安姑娘误会了。我是个人,从来不觉得自己是凤凰亦或者乌鸦,刚刚不过是顺着县主的话回了一句罢了。难道县主和安姑娘觉得自己是只凤凰……亦或者乌鸦?”
意晚把话踢了回去。吵架这种事,谁情绪稳定,谁思维敏捷,谁不被人带走了思路,谁就能赢。
月珠县主要气死了。
安欣茹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唯一的确定就是黑,每每听到这样的话都要比旁人敏感几分,瞧着意晚的眼神,立马就炸了。
“你这小嘴叭叭的,倒是挺能说的!”
意晚:“不及县主和安姑娘。”
月珠县主抬步要上前,婉琪也往前走了一步。
二对二,谁也不怕谁。
何家姑娘见状,往婉琪那边挪了一步。
月珠县主眯了眯眼,道:“有些人不会真的以为自己以后就是真正的侯府嫡长女了吧?这件事都过去多久了,怎么没听永昌侯府的人宣布?怕是并不承认你的身份吧!”
意晚张了张口。
话未说出口,就听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劳县主关心,府中之所以没宣布是因为事情太过重要,还没选好良辰吉日,想必这几日就能有结果了。”
是范老夫人。
范老夫人看了看小姑娘们,又看了看身边的夫人们,道:“届时我给诸位下帖子,大家定要赏光前来才是。”
她本来不想举办宴席,大张旗鼓说这件事,可她这个人最不能受气,一受气就想找回场子。
诸位夫人笑着说:“一定一定。”
范老夫人再次看向意晚:“意晚、婉琪,走吧。”
意晚和婉琪连忙朝着范老夫人走来。
范老夫人脸色不太好看,道:“让你们好好跟各个府中的姑娘相处,没让你们谁都去结交,一些粗鄙不堪不懂规矩的人理她们作甚?下次遇到了定要躲得远远的,免得沾上了她们身上的不良气息,被她们带坏了。”
婉琪笑着说:“是,祖母,孙女记住了。”
廉郡王妃和月珠县主起得够呛。
梁老夫人脸色也不好看,看了一眼不争气的孙女,道:“还不赶紧跟我回去?”
她这孙女也太不懂事了,之前她在永昌侯府闹了那么大的事,永昌侯府看在国公府的面子上没有宣扬,她竟还敢再招惹他们。
那范老夫人哪里是个好相与的,是个有什么说什么的主儿,没理也要争三分,若她哪日心情不好把那日寿宴的事情抖落出来,吃亏的还是孙女。
安欣茹看着祖母的神色,连忙小跑着过来了。
走远了之后,安欣茹嘴里嘀嘀咕咕说着意晚的不是。
梁老夫人停下脚步,瞪了孙女一眼,眼神甚是凌厉。
“以后莫要招惹永昌侯府的人。”
安欣茹吓了一跳。
“是……是她先招惹我们的,月珠县主一向跟孙女关系好,我怎能眼睁睁看着她被欺负。”
梁老夫人斥道:“你忘了你之前在永昌侯府做过的事情了?”
安欣茹忽然想起了那件事,脸色有些苍白。
“她跟月珠县主如何是她的事,与你何干?月珠县主那就不是个好脾气的,少跟她在一处。”
安欣茹抿了抿唇,没敢再多说。
梁老夫人叹气。
娶妻还是得娶贤,史氏是个目光短浅的,生的女儿也这般不懂事。
她又想到了自己的侄孙,长长叹气,可惜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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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回到府中后, 范老夫人就让人把陈夫人叫了过来。
“你赶紧找人算算最近的好日子是哪一日,府中要举办宴席, 正式公开意晚的身份。”
陈夫人有些惊讶。前几日她跟婆母提的时候, 婆母还一脸不高兴的样子,碍于面子不想当众宣布这件事,如今怎得突然改变了主意?
陈夫人看向意晚, 意晚冲着她点了点头。
陈夫人心中明白了,看来此事是确定的了。
“是。”
“好好办,往热闹了办, 把该请的人都请过来。”
“好。”
“对了,下个月就是乔西宁成亲的日子,很多亲朋好友应该还在路上, 到时候再当众宣布一次。”
“儿媳记住了。”
交待完儿媳, 范老夫人心情总算好了些。她瞥了一眼坐在身侧的长孙女,越看越觉得顺眼。孙女不光长得好看,刺绣技艺也是一流,骑射也不弱, 比婉莹还要强上一些。这么优秀的孙女, 当然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不仅如此,她还得风风光光把孙女嫁出去。
对了, 到时候再把定北侯府的人请来, 她好好跟秦夫人说一说, 说不定这门亲事还能再续一续。但这事儿不能跟儿媳说,万一儿媳为了避嫌不请定北侯府的人就不妙了,她自己亲自给秦夫人下帖子。
范老夫人心中有了想法, 心情更好了些。
她忽而想起一事, 看向意晚, 问道:“对了,刚刚在宴席上可是有人欺负你了?”
闻言,陈夫人立马看向女儿,眼神中流露出来担忧的神色。
意晚:“孙女倒不是被人欺负了,而是被太子叫了过去。”
陈夫人不解:“太子?他为何单独找你?”
范老夫人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问:“可是婉莹那死丫头在太子面前嚼了舌根,让太子把你叫过去的?当初就该把她撵出京城去,跟她那个上不得台面的娘一起滚回云家去。”
意晚摇头:“不是。太子似是跟婉莹断了联系,说想娶我为侧妃。”
范老夫人和陈夫人惊讶不已。
婉莹和太子断了联系一事虽然让人惊讶,更她们更多的是关注意晚后面说的那句。
范老夫人顿了顿,问:“你如何说的?”
意晚:“孙女没答应。后来定北侯来了,此事便不了了之。”
意晚之所以会告诉祖母和母亲,是因为此事干系重大。太子一次不成,不知会不会来第二次。与其被太子悄无声息的设计害了,不如先跟家人说一声,到时候也好有些准备。
范老夫人皱了皱眉,道:“太子这两年越发不像话了。”
陈夫人:“确实不像话,前些日子我听父亲说,皇上名义上让太子去祭祖,实则是惩罚他手在朝堂上伸得太长。”
闻言,范老夫人点了点头。她琢磨了一下,说道:“你不必怕他,这些日子先少出门,避避风头。若真要出门也找个伴,不要单独行动。”
他们永昌侯府也不是什么无名无姓,任人欺负的府邸,祖上是立过功的,在皇室面前也有些面子。莫说是太子,就算是皇上,也别想随意强娶。
陈夫人:“你祖母说得对。”
意晚:“是,祖母、母亲,意晚记住了。”
另一边,意晴听着婉莹在耳边说的话,心沉入谷底。
“你不会真的以为你还能嫁入国公府吧?云意晚走了,没有人会像她一样傻,为了你的亲事牺牲自己的一辈子。”
意晴死死瞪着婉莹。
婉莹嗤笑一声,道:“你不用看我,我是绝对不会答应你的。相信父亲也知晓咱们姐妹俩谁才更有可能成为家中的助力。”
意晴:“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如此尖酸刻薄!从前你明明不是这个样子的,你待我很好的。”
婉莹要被意晴愚蠢的样子笑死了。
“我那时待你好是因为我以为刺绣是你绣的,你有用。如今你身上还有什么价值?脑袋空空,蠢货一个,多看你一眼我都觉得难受。”
意晴顿时就怒了:“你以为自己很厉害吗?还不是一个假货!你就只会拿大姐姐的东西充当自己的,如今被戳破了,成了没人要的破鞋,也是你活该!”
听到破鞋这个词,婉莹脸色顿时变得狰狞。
“你说谁呢?谁给你的胆子敢这样说我!”说着,婉莹抬手“啪”得给了意晴一巴掌。
这一巴掌打得意晴头晕眼花。
婉莹居高临下地说道:“你也敢说我?把云意晚利用得彻底的不是你吗?如今知道她是你大姐姐了?我告诉你,晚了!别以为你是我妹妹我就会让着你!”
意晴被婉莹戳中心底的阴暗面,站起来就跟婉莹扭打在了一起。
小院里顿时乱作一团。
这样的事情最近时常发生。两位姑娘脾气不好,若是帮了这个,就要被那个记恨。
她们两姐妹也曾闹到过大人那里,然而,大人有时站在大姑娘这边,有时站在二姑娘那边,搞得他们这些下人们也不知该如何劝阻了。只能站在一旁,不知所措。
顾敬臣一回府,李总管就过来了。
“侯爷,我查了许久,把夫人那段时间接触过的东西以及送东西的人全都查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顾敬臣:“宫里送来的东西呢,查了没有?”
李总管顿了顿,道:“宫里的东西是皇上身边的齐公公亲自送来的。”
顾敬臣:“在齐公公接手之前呢?可有人碰过?”
李总管:“这个就不清楚了,时间过去太久,又是宫里的事,怕是查不出来了。”
顾敬臣思索片刻,道:“嗯,不用查了。”
宫里的事情没那么好查,况且已经过了几个月的时间了,很难查出来什么。
“以后宫里送来的东西,不管是吃的还是用的,全都拿去检查。不管是否查出来,吃的全部扔掉,用的都锁在一个院子里,不要给母亲。”
李总管:“是。”
说完此事,李总管又道:“夫人今日问起您去了哪里,我跟她说了实话。”
顾敬臣:“知道了,你下去吧。”
顾敬臣今日心着实静不下来,一安静下来脑海中就全都是意晚的影子,他拿过来一旁的书看了起来。
不多时,外面传来了匆匆的脚步声。
“侯爷。”
“进来。”
启航把一封密信递给了顾敬臣。
顾敬臣看后,脸色顿时变了。
他回京不到一个月,梁国那边竟然又有了异动。
坐在书房思索片刻,顾敬臣出了门。
李总管:“侯爷,您去做什么?”
顾敬臣:“你跟母亲说一声,我进宫一趟。”
皇上此刻正在颜贵妃的朝阳殿。
用过饭之后,皇上坐在榻上跟颜贵妃说着话,顺便考教了一下儿子的功课。
对于考教结果,甚是满意。
“祺儿长大了,越发用功读书了,朕心甚慰。”
周景祺看了一眼母亲,笑着说:“父皇谬赞,儿子愧不敢当。要是说起来用功,那还得是太子哥哥。我听母妃说,太子哥哥从前读书时甚是用功。”
提及太子,思及他最近做过的一些事情,皇上脸上的笑淡了几分。
“嗯,太子以前很是勤勉。”
周景祺:“太子哥哥最近也很勤勉,他日日忙于朝事,为父皇分忧。”
为他分忧?也没少添乱。皇上心中如是想着。他正欲说些什么,忽然意识到一点,看向了儿子,眼神里有几分探究。
“说起来,你年纪也不小了,可想参与政事?”
周景祺心中激动不已,刚想开口,就听到了母妃的咳嗽声。
颜贵妃:“咳,皇上,祺儿还小,又不懂事,哪里能处理好政务?”
周景祺失望不已,但,想到母妃的交待,他顺着母妃的话说道:“母妃说的是,儿子还小。况且有太子哥哥为父皇分忧,着实用不着儿臣。”
对于颜贵妃和四儿子的态度,皇上很是满意。
“嗯,朕知你跟太子交好,不如跟着他学一学吧,多了解了解政务,将来朕也好安排你。”
太子最近虽然有了些小心思,但处理政务多年,经验丰富,能力也是有的。
周景祺:“多谢父皇。”
就在这时,一个内监进来了。
“皇上,定北侯来了,正在前殿候着。”
听到“定北侯”三个字,皇上站起身来。
“贵妃好好歇着吧,朕去处理政务了。”
颜贵妃脸色微变,很快又恢复如常,笑着问:“皇上刚刚答应臣妾今晚宿在朝阳殿,那臣妾等着您?”
皇上脚步微顿,道:“不必了,朕今晚不过来了。”
言毕,皇上大步离开了朝阳殿。
颜贵妃:“恭送皇上。”
皇上一走,颜贵妃的脸色立马沉了下来。
周景祺不知颜贵妃心中所想,他还在想刚刚的事情,好奇地问道:“这么晚了,定北侯怎么突然进宫了。”
颜贵妃看着消失在殿门口的皇上,道:“想必是有什么军务吧。”
她没说出口的是,即便没什么军务,皇上也定会去见定北侯的。
在皇上心中,那个人始终是不一样的。
顾敬臣在殿中候了两刻钟左右,皇上过来了。
一进殿中,皇上便问道:“敬臣,你怎么这么晚过来了,晚膳可用了?”
顾敬臣跪在地上朝着皇上行礼:“臣见过皇上。多谢皇上关心,臣已经用过晚膳。”
皇上:“和你母亲一起吃的吗?晚饭吃了什么,你母亲身子可还好?”
顾敬臣:“一切都好。”
皇上:“那就好,那就好。快起来吧。你过来可是有事?”
顾敬臣:“臣接到密信,梁国又有异动。”
闻言,皇上脸上的笑容没了,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你细细说来。”
“是。”
此事商议完已经是一个时辰后了。
“你母亲身子刚好,朕着实不放心你出征,可放眼整个朝廷,朕最信任的人就是你了,只能派你前去。不过你放心,朕一定让人照顾好你母亲,上次的事情定不会再发生了。”
“多谢皇上。”
说完正事儿,皇上想到了最近听来的传言,问道:“对了,朕听闻你母亲曾为你向永昌侯府的嫡长女求亲,结果被拒绝了?”
顾敬臣:“确有此事。”
皇上眉头微皱,这永昌侯府未免太不识抬举了!
“你若真喜欢那个姑娘,朕即刻就为你赐婚。”
顾敬臣:“多谢皇上好意,不用了,此事臣心中有数。”
皇上盯着顾敬臣看了片刻,道:“也罢,就依着你吧。你若实在没辙,再来找朕。”
顾敬臣:“多谢皇上。”
说完,顾敬臣离开了皇宫。
这一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意晚和顾敬臣同时失眠了。
想到前世那些事,意晚心中很不淡定,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深。顾敬臣对她到底是什么样的态度,他心中究竟在想什么。今日她提及太子之事时,他初时有些意外,很快就恢复如常。他似乎知晓太子为何这般待他,对太子的态度转变虽有意外但情绪变化不大。
他心中似乎藏着什么秘密。
顾敬臣脑海中想了许多事情,他想到了边境,想到了太子的态度变化,想到了意晚。三日后他便要离京去边境了,从前京城中觊觎她的人就有很多,如今她身份变了,想必想要求娶的人更多。他这一去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回来,得想个法子才行。
想着想着,两个人渐渐入睡了。
意晚梦到自己回到了定北侯府,一看就看到了从外面回来的顾敬臣。
见顾敬臣从外面回来,李总管匆匆赶了过去,道:“侯爷,夫人今日去小院里了。”
李总管虽未说院落名字,顾敬臣却一下子就明白他说的是哪里。他的神色立马变了。
“她看到那个孩子了?”
李总管望着主子凌厉的目光,心一紧,道:“看到了。”
顾敬臣闭了闭眼,重重呼吸了几次,顿了顿,说:“我知道了。”
随后,顾敬臣来到了沉香苑中。
意晚熟悉的那一幕正在上演着。
顾敬臣:“……我说过了,小院那边你不要靠近。”
意晚:“我身为孩子的嫡母,只是想照顾孩子。”
顾敬臣冷脸道:“不用,孩子身边有婆子和婢女。你只需处理好府中其他事物便好。”
意晚垂眸不语。
意晚看着面前熟悉的情形,心中越发确定自己的那个猜测。从前觉得顾敬臣这般做是因为太过爱云婉莹,也不信任她。如今瞧着他的表情,更像是另有隐情。
很快,顾敬臣离开了沉香苑。
李总管知晓侯爷和夫人又因为孩子吵了起来,道:“侯爷,您不如跟老夫人和夫人解释清楚那个孩子不是您的……”
李总管话未说完,就看到了顾敬臣欲杀人的目光,他连忙闭嘴,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意晚从梦中醒了过来。她坐起身来,看着漆黑的帐内,心中的疑惑越发深了。
顾敬臣为何要容忍妻子和别的男人生的孩子,他心里究竟藏着什么秘密呢?
另一边,顾敬臣的状态不太好,满头大汗,似是被梦魇了。
作者有话说:
这章信息量很大,顾敬臣这次的梦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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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 他来到了侯府。
府中挂满了丧幡, 所有人看向他的目光都是悲戚的,耳边时不时传来哭泣声。
难道是母亲……
他心急如焚,快步走了进去。
转眼间他到了灵堂里, 母亲正好端端站在那里。
不是母亲,还能是谁?
对了,意晚呢?她怎么不在?
接着, 他看到了棺材中的尸首。
离开前,因为怀孕,她的脸色看起来比从前鲜亮许多, 脸上也长了些肉。然而, 躺在里面的她脸色惨白。
怎么会这样。
他的心顿时如针扎一般。
顾敬臣不相信这是真的,他觉得这是梦,他一直在梦中挣扎,然而, 却怎么都醒不过来。
他眼睁睁看着自己跪在灵堂前, 三天三夜没合眼。他亲耳听着母亲劝慰他节哀,听着意晚身边服侍的人低声抽泣, 听着李总管告诉他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
他张开嘴大声大家, 这一切都是假的, 然而却发不出来一丁点声音。
终于,天亮了,他醒了过来。
醒来后, 他大口喘着粗气, 久久不能回神。
他怎会……做这样的梦?
顾敬臣略躺了一会儿, 起床去练剑了,早饭过后,他仍旧觉得心神不宁。想到母亲最近一直看经书安神,他去藏书阁找了找。
虽然他从来都不看经书,但定北侯府的藏书阁中有许多经书。
瞧着那一排经书,他心中竟莫名其妙有些熟悉感。尤其是那一本度人经,更是让人觉得似乎在哪里看到过。他鬼使神差地把它拿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