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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燕—— by橙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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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伯鉴顿时明白过来,拍了拍言鹤的肩膀:“子青兄辛苦了。”
言鹤:“还好,也算不得辛苦,京城跟我想的不太一样,也并非父亲口中的龙潭虎穴,挺有意思的。”
陈伯鉴笑着说:“你能这么想那就实在是太好了,你可要多住些时日,咱们几个好好聚一聚。”
言鹤:“好啊。”
意晚看向婉琪,发现婉琪的目光一直看表哥,而那位言公子的目光却时不时落在婉琪身上。
这时,身后突然出现了人说话的声音和脚步声。
“这片竹林好大啊,夏天来一定非常凉快。”
秦湘儿:“那当然了,我祖父让人种的。等夏日大家一起来啊。”
等那一群人又往前走了几步,看到了意晚几人。
双方人看到彼此,都愣了一下。
“陈大人,乔姑娘?”
双方正欲见礼,月珠县主先站了出来。
“我听说乔姑娘已经跟定北侯定了亲,怎么还跟外男在一处。”
月珠县主本就对顾敬臣有意,只因其高不可攀才从来没敢想过。后来她看上了冉玠,便日日追在冉玠身后。只可惜这么多年过去了,冉玠从来没正眼瞧过她一人。
然而,这两个男人都钟情于乔意晚!
这如何能让她不恨。
每每看到意晚,她心头都心绪难平。
本来大家并未多想,毕竟意晚并非单独和陈伯鉴在一处,而是有四个人。
经月珠县主一说,事情立马变了性质,众人私下悄悄议论起来。
婉琪立马就站出来反驳:“你们胡说什么呢?大姐姐和伯鉴表哥是表兄妹,见了面打了一声招呼都不行吗?难道你们跟自己的表哥从不见面,从不说话吗?”
这话一出,议论声少了一些。
月珠县主:“旁人便就罢了,可陈大人不同。陈大人以前就喜欢跟乔姑娘在一处,还为乔姑娘揭露了身世,不会是喜欢乔姑娘吧?可乔姑娘已经跟定北侯议亲了,这样做不合适吧?”
陈伯鉴皱了皱眉,道:“我今日跟表妹的确是偶遇,并非县主所说的这样。还望县主明是非,莫要凭空捏造事情。”
月珠县主每次都要站出来说上两句,意晚着实不愿跟这样的人多费口舌。不喜欢她的人,任你怎么解释都无用。她看也不看月珠县主,对身侧的人道:“表哥,二妹妹,言公子,此处过于喧闹,咱们寻一处僻静的地方吧。”
陈伯鉴见意晚面色平静,也不欲再多言。
“好。”
见这四人旁若无人,正欲离开,众人很是惊讶。不过,也没有追着人再去说的道理,因此,大家不再多言,准备继续看竹林的风景。
就在这时,月珠县主眼角瞥到顾敬臣的身影,顿时来了精神。
“乔姑娘,你在这里和外男私会,对得起定北侯吗?”
私会?这个词用的过分了。意晚脸色沉了下来,站定脚步,回头望去。
秦湘儿看到跟在定北侯身后的长姐,眼前一亮,说道:“表哥,你快过来,乔意晚跟别的男子在一处呢。”
她早就知道大姐姐心系表哥。然而,表哥一心扑在朝廷的政事上,不近女色。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一直如此。没料到表哥最近突然定下了亲事。
不多时,顾敬臣的脸出现在意晚面前。
婉琪看着顾敬臣身后跟来的聂扶摇和秦锦儿,顿生不悦。
“你们眼睛都瞎了吗?我可是跟在大姐姐身边的,大姐姐并没有单独跟外男在一处。定北侯才是那个单独私会女子的人。这位聂姑娘和秦姑娘也是,跟在定北侯身侧。要说不知检点,定北侯排第一,这两位姑娘当并列第二!你们怎么不去指责他们!”
这还没正式定亲呢,定北侯就跟旁的姑娘私会,他把她大姐姐放在哪里了?
作者有话说:
意晚:顾敬臣,你不知检点。
顾敬臣:媳妇儿,你听我解释……
周末加更,开心吗?

第93章 信任
定北侯不知检点……这话也就婉琪敢说出来了, 换个人在看到顾敬臣的冷脸时都说不出来这样的话。
周遭气氛顿时一滞。
秦湘儿率先反应过来,斥道:“你怎么能这么说我表哥和大姐姐, 这件事分明就是你们不对。如今被我们发现了就开始狡辩了。”
婉琪瞥了一眼秦湘儿, 道:“谁狡辩了?你才是真的狡辩!先咬人的是你们,死不承认的还是你们,话都被你们说全了。”
秦湘儿气不过, 看向顾敬臣,委屈巴巴地说道:“表哥,你看看她, 她骂你,还欺负我和大姐姐。”
顾敬臣此刻站在竹林前,身侧是京城中的诸多贵女。
意晚站在回廊里, 身侧是陈伯鉴、言鹤和婉琪。
两个人像是互相对立的两方。
顾敬臣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他看也不曾看秦湘儿, 沉着脸,抬步朝着意晚走去。
秦锦儿看向顾敬臣的背影。瞧着他一步一步,坚定地走向乔意晚。他的每一步都在远离自己,也像是在斩断自己这么多年对她的情愫。
陈伯鉴看着越走越近的顾敬臣, 张了张口, 想解释什么。
顾敬臣来到意晚身侧,沉声道:“抱歉, 此事是我做的不对。你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众人听着顾敬臣卑微的话, 眼珠子都快要掉在地上了。
顾敬臣脾气一向不好, 又不近女色,哪有人见过他这般伏低做小的模样。
他可是高高在上,在朝堂上据理力争, 在战场上杀伐果决的定北侯啊!
秦锦儿眼神黯淡下来。
乔意晚在得知顾敬臣和别的女子在一处时并未上前去质问, 而是冷静地旁观。顾敬臣在看到乔意晚和别的男子在一处时, 也没有怀疑她,而是坚定地走到她身边。
她该清醒过来了。
意晚既没有当众摊开自己情感问题的习惯,也没有当众炫耀顾敬臣对自己的情意的习惯。她觉得,这是她跟顾敬臣的私事,应该两个人私下解决。
“没什么原谅不原谅的,此事一会儿再说吧。”
顾敬臣:“好。”
顾敬臣都这么说了,哪还有人敢在说什么。不过,贵女们瞧着顾敬臣对意晚的态度,心中羡慕的不得了。只有月珠县主和秦湘儿心中那口气顺不过来。
秦湘儿:“表哥,她有什么好的,不就是长得好看吗?她都订过好几次亲了,还常常与外男拉拉扯扯。我姐姐……”
顾敬臣尚未开口,秦锦儿先斥责了妹妹。
“湘儿,闭嘴。”
秦湘儿仍在执着:“姐……”
秦锦儿瞥了妹妹一眼,用眼神警告她不要再说。
秦湘儿顿时不敢再多言。
秦锦儿:“表哥,今日的事都是误会。”
顾敬臣转身看向秦锦儿,神色复杂,说道:“锦儿,我对你很失望。”
表哥这是知道今日的事情是自己做的了?秦锦儿脸色蓦地一变,不敢再说。
意晚一行人离开了。
到了僻静处,言鹤道:“伯鉴兄,我最近画了一幅画,不如一同去赏一下?”
陈伯鉴明白言鹤这是借故离开,他看了一眼意晚和顾敬臣,答应下来。
“好。正好许久不曾见过子青的大作了,带我去看看。”
言鹤又看向婉琪:“乔姑娘不如随我和伯鉴兄同去?”
听到陈伯鉴也去,婉琪立马就动摇了。
她看看顾敬臣又看看意晚,最终目光落在了顾敬臣身上,道:“侯爷,你可别欺负我姐姐。”
顾敬臣:“好,顾某记住了。”
交代好,婉琪这才放心地离开了。
见这三人离开,顾敬臣牵起意晚的手朝着一旁的暖阁走去。
这里是他外祖家,故而他对这里熟悉得很,一路上,一个人也不曾遇到,两人顺利来到了暖阁。
等到了暖阁里,意晚动了动手,顾敬臣终于不舍地放开了。
看着意晚的神色,顾敬臣心里难受极了,张了张口,沉声道:“对不起。”
意晚看着顾敬臣的眼睛,问:“你为何要跟我说对不起?”
难道他刚刚跟聂扶摇发生了什么事情?可这完全不可能。
顾敬臣:“我后悔了。”
意晚秀眉微蹙:“后悔什么?”
顾敬臣:“后悔为了能见到你让你来承恩侯府中。若你不来这里,也不必受那么多的委屈。”
原来是这个。
意晚抿了抿唇:“我自愿来的,你不必内疚。况且,我也没有受委屈。”
见意晚依旧如往常一般善解人意,顾敬臣心中更加心疼。
“你刚刚去水榭那边了?”
意晚神色微顿,随后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嗯。”
顾敬臣:“为何不过去见我?”
意晚垂眸,没有说话。
顾敬臣:“父亲生前和聂将军是好友,如今聂将军被皇上降职,日子不好过。聂姑娘以此为由前来见我。因聂将军是父亲的好友,所以我见了她。几个月前,我母亲生过病,且病得蹊跷。当时聂姑娘曾去过侯府中。她说想起来一些线索,我便多问了几句。”
意晚:“哦。”
顾敬臣:“除此之外,我和她没有多说半个字。”
意晚:“嗯。”
顾敬臣:“锦儿表妹是后来过来的,我和她更是没有说什么。”
意晚:“哦。”
顾敬臣一一解释了今日的事情。
意晚垂着头,只简单应和一声,顾敬臣一时无法判断她心中所想,心里也就更加没底。
“晚儿,你抬头看看我好不好?”
顾敬臣的语气出奇的温柔,甚至语气中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讨好。
意晚抬头看向顾敬臣。
顾敬臣:“晚儿,我说的都是实话,你信我好不好?”
意晚看着顾敬臣的眼睛,认真地说:“我一直都相信你,从未怀疑过你。”
顾敬臣心里一松,但还是多问了一句:“那你刚刚为何不过去?”
意晚:“说实话,我犹豫过。理智上,我是全然相信你的,也知晓你绝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情。可是……”
说到这里,意晚顿了顿。
“可是,情感上,我有些克制不住自己,很想去看一眼你们二人究竟在那里做些什么事情,又说了什么话。可我害怕会看到自己不想看的画面,所以在回廊那里坐了两刻钟,并未上前便离开了。”
这话听得顾敬臣既开心又心疼。
开心的是意晚心中有他,心疼的是意晚在寒风中坐了两刻钟。
“晚儿,你放心,我以后再也不见她们了。”
意晚本想说不必这般,可话到了嘴边,那些大方的话却怎么都说不出口了。她抿着唇没说话。
“我今日和表哥是偶遇。”
顾敬臣:“我知道。”
想来此事是表妹所为。
只是,陈伯鉴实在是太出色了,出色到即便是知晓他与意晚之间没什么,他还是忍不住心生防备。
“陈大人也到了适婚年纪,太傅没有为他相看合适的姑娘吗?”
意晚:“相看过,只是没有合适的,就一直这么拖着了。”
顾敬臣点了点头,顿了顿,又问:“那位言公子是怎么回事?”
意晚琢磨一下,跟顾敬臣说道:“他和婉琪一同来的,上次还为婉琪和我画了一幅梅花图。”
顾敬臣想到刚刚那位言公子说过的话,他顿时明白过来了。
一切都说清楚了,顾敬臣心中的大石落地。看着眼前的意晚,心里渐渐变得柔软。她今日可真好看,一身宝蓝色的斗篷,衬得她肤色白皙,如同天上的仙子一般清理脱俗,仿佛下一瞬就要羽化成仙。
意晚想到刚刚婉琪说过的话,怕顾敬臣误会她,开口为她解释了几句。
“婉琪说过的话你莫要放在心上,也别怪她。她平日里知书达理,性子温和。刚刚只是一时冲动,为了维护我才说了那样的话,并非出自她真心。”
顾敬臣看着意晚小心翼翼为自家妹妹解释的模样,心里有些不舒服。
他和她很快就会是一家人。
她怎么这般怕他呢?
顾敬臣:“我怪她作甚?她处处维护你,我心中很是感激,改日要好好谢谢她才是。”
一句话,顾敬臣把意晚拉到了自己这一边,仿佛他们二人才是同一条线上的,婉琪就是个外人。
听顾敬臣这么说,意晚提着的心放下了。
意晚:“你不用特意谢她。你放心,我都相信你的,不会因旁人说了什么就误会你。”
顾敬臣头微微垂下。
意晚这才发现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有些近。她正靠在门边,退无可退。她抬手推了推顾敬臣。
顾敬臣却再次借机握住了意晚的手。
意晚微恼,脸上浮现出来一丝红晕。
“你干嘛呀。”
顾敬臣:“我怕你跑了。”
意晚:……
她怎可能做出来这样幼稚的事。
“不会的。”
顾敬臣不说话,就这般紧紧握着意晚的手。感受着指腹下的柔软细腻,他沉声道:“晚儿,你还是不要太相信我了。”
意晚:“嗯?”
顾敬臣的脸又凑近了些,哑声道:“其实,刚刚二妹妹那句话说对了。”
意晚诧异。
二妹妹?秦湘儿?回想刚刚秦湘儿说过的话,她那嘴里可没说出来一句中听的话。
顾敬臣竟然觉得她说得对?
“顾某有时的确不知检点。”
说着,顾敬臣忍不住摩挲着掌心的小手。
意晚:……
作者有话说:
意晚:顾敬臣,你不要脸!
顾敬臣:要脸作甚?

不知是屋内的炭火太足, 还是顾敬臣的眼神太过炙热,意晚的脸越发红了。
瞧着她这副模样, 顾敬臣的眼神渐渐变了。
她怎么这么好看, 好看到让人挪不开目光。
他极力克制住自己才没让自己做出来更过分的事情。
意晚看着顾敬臣的眼神,不期然地又想起前世的一些画面。有些时候,他就像是一匹脱缰的野马。脸渐渐热了起来。她有些受不住顾敬臣的目光, 小声道:“你别看我了。”
顾敬臣也觉得自己不该再看了。
因为,再看下去他怕自己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
他挪开目光。
然而,有些事情不是想克制就能克制住的。眼神移开一瞬, 他又忍不住看了回去。
意晚红着脸,小声嘟囔了一句:“你怎么还看?”
顾敬臣失笑:“晚儿,你不看我怎知我在看你?”
意晚并未一直盯着顾敬臣, 然而, 他的目光太具侵略性,想忽视太难了。
“你再这样我就走了。”
顾敬臣终于知道害怕了,答应下来:“好,我不看了。”
嘴上说着不看, 眼睛却时不时瞥向她。
意晚已经说了多次, 也不想再纠结这个问题了,不再提醒他。
顾敬臣紧紧握着意晚的手, 渐渐地, 手心都有些出汗了。
见意晚又想把手抽回去, 顾敬臣开口说起别的事情转移她的注意力。
“你这几日都做了什么?”
果然,这方法很奏效,意晚没再抽出去自己的手, 认真回答着他的问题。
意晚:“每日都去正院跟母亲学管家, 偶尔也会去大嫂那里跟她一起置办祖母的寿宴。”
顾敬臣:“早上起来就去正院吗?”
意晚:“也不是, 若父亲留宿正院,我便吃过饭再去。若父亲不在,早上我就陪母亲一同用饭。”
顾敬臣:“早饭一般吃什么?”
意晚:“什么都吃。”
顾敬臣:“那你最爱吃什么?”
顾敬臣把意晚最近做过的事□□无巨细都问了一遍。
意晚答完之后,顿了顿,反问了一句:“你最近做了什么?”
她竟然开始关心他了?顾敬臣心里微甜。
“白日里在京北大营练兵,晚上回侯府。”
意晚:“哦。”
顾敬臣正准备继续回答,结果意晚问完一句就没了后文。
“你不想知道更多关于我的事情吗?”
意晚愣了一下。
顾敬臣的习惯跟前世一样的。
不用问她也知道。
看着顾敬臣的眼神,她还是撒了谎:“想啊,我怕涉及到朝廷大事,所以没敢多问。”
顾敬臣:“也没那么多机密,基本都是可以说的。”
意晚:“哦。”
接下来,没用意晚问,顾敬臣就把自己的事情说了出来。
两个人在暖阁中待了许久,直到外面要开席了才准备出去了。
顾敬臣:“既然晚儿那么想知道我每日做了什么,那我以后日日写给你。”
意晚抿了抿唇:“不用那么麻烦。”
顾敬臣每日除了练兵就是练兵,偶尔会去上朝,没什么可写的,三两句话就能说的清楚。
顾敬臣:“不麻烦的。”
顾敬臣都这样说了,意晚也不好提出反对意见。
“好。”
顾敬臣立马说出来自己的真实目的:“那你是不是每日也要告诉我?”
见不着人,知道她在做什么也是好的。他自然也可以半夜爬上屋顶去偷窥,甚至可以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可他不愿做这样的事。
意晚:“……好。”
二人站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走到门口时,意晚从顾敬臣手中抽出来自己的手。
顾敬臣看着空空的手,心里也觉得空落落的。
下一瞬,他的手心里就出现了一样东西。
顾敬臣看着手中的荷包,脸上的笑容加深。
“喜……喜欢吗?”意晚问。
“很喜欢。”顾敬臣道。
顿了顿,又道:“不过——”
意晚:“嗯?”
顾敬臣:“你何时为我绣一些别的物件?”
意晚:“比如?”
顾敬臣:“比如……鞋袜……”
那些都是夫人才会做的东西。意晚的脸色蹭的一下子红了起来,红着脸跑开了。
顾敬臣脸上露出一丝轻松的笑意。
还说不会跑,他一放手,她就跑了。
真是个小骗子!
意晚回去时,老太太已经听说了刚刚发生的事情,心里对承恩侯府的不喜顿时又增加了几分。不过,即便是心里不高兴,老太太也没有立马就走的想法。
此事是她孙女占了上风,她们为何要走啊,自然是留在这里恶心别人,气死他们。
意晚前脚刚到,顾敬臣后脚就跟过来了。
顾敬臣先在屋里寻到意晚,随后看向了曾老夫人:“见过外祖母。”
曾老夫人笑着说:“敬臣来了啊。数月不见,你看起来瘦了些。”
顾敬臣:“牢外祖母挂心。”
曾老夫人看向了身边的几个孙女,道:“你们几个还不快去见见你们表哥。”
顾敬臣瞥了一眼几位表妹,冷淡道:“刚刚已经见过了。”
说完,他没再理会表妹,径直走到了范老夫人跟前,行了个大礼:“见过老夫人。”
老太太的虚荣心在此刻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故意说道:“好好好,几日不见,怎么瞧着精神头不太好。你可别太累了,要好好休息。”
顾敬臣看向意晚,道:“多谢老夫人挂心,晚辈记住了。”
顾敬臣已经跟曾老夫人见过礼,再留下就不合适了,他深深地看了意晚一眼,转身离去。
待顾敬臣走后,有那和老太太相熟之人问道:“你最近常见定北侯?”
老太太笑着说:“也不算常见吧。就是这孩子特别懂事,常常去侯府送些东西。”
曾老夫人作为顾敬臣的正牌外祖母几个月才见了一次,范老夫人却能常见,还能收到顾敬臣的礼,孰亲孰远,一目了然。
曾老夫人气得不轻,开口说道:“这还没正式定亲呢,敬臣就往侯府跑了?下次见着他我可得好好说说他,莫要这般不懂规矩,败坏了姑娘家的名声。”
老太太就等着这话呢,她立马说道:“老姐姐错怪敬臣了。敬臣一向是个守礼的,从不曾去内院,只在外院待着。若不是我那日恰好去外院书房,也见不着他。我家意晚更是个懂规矩的,从不去外院。”
崔夫人接着老太太的话说道:“还是永昌侯府讲究。定北侯已经跟意晚议亲,二人迟早是一家人,有长辈在场见见面说说话也没什么。至于败坏名声……二人都正式定下来了,何来‘败坏’一说?那些明知对方已经议亲,还要眼巴巴贴上去的人才是真正的不懂规矩。”
这话是在点秦家姑娘了。
刚刚发生的事情不仅范老夫人知道了,她也知道了。
秦家姑娘利用自己儿子败坏意晚的名声,其心可诛!
曾老夫人接连受了两次窝囊气,心中气不顺。可谁让自己的女儿和外孙不听话,孙女又不争气呢?若是再吵下去,当真是要伤了和气了。
曾老夫人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论起规矩来,还是崔家最懂。看来这京城的姑娘们都该好好学学规矩了。”
崔夫人没再多言。
很快,厨房那边来报,准备开席了。
老太太见儿媳身边没有婉琪,众人这才发现婉琪还没回来。
意晚顿生愧疚。
“婉琪刚刚和伯鉴表哥还有言公子在一处,不知此时还在不在,我去寻她。”
老太太把意晚摁住了。
“不用,伯鉴是个好孩子,定能看住婉琪,不会出事的。让婢女去找便是。”
何氏更关心和女儿在一处的人:“言公子是哪一位?”
陈伯鉴的品行她是信得过的,也知晓女儿中意他,可惜陈伯鉴对女儿无意。这位突然冒出来的言公子又是何人。
意晚:“青龙书院山长的儿子,言鹤。”
闻言,老太太和何氏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喜。
老太太细细问道:“文国公府的那位?”
意晚点了点头。
何氏继续问:“婉琪怎会和他在一处?”
意晚摇了摇头:“我也不知,我看到二妹妹时,他们二人便在一处了。后来言公子邀请表哥和婉琪一同去看他的画作,三人便一同离开了。”
何氏激动地问:“言公子主动邀请婉琪去看?”
意晚想了想当时的情形,的确是言鹤提议的。她点了点头。
老太太和何氏心中都有了些想法,便没再多问。
意晚:“二婶儿,还是我去找找二妹妹吧。”
何氏:“不用不用,你坐下。伯鉴是我看着长大的,他的品行我是信得过的,婉琪跟他在一处不必担心。”
意晚也信得过表哥,可她信不过言鹤。
“可那位言公子……”
何氏笑着说:“那是文国公府的公子,也不必担心。再说了,有伯鉴在呢。”
说到底,何氏是相信陈伯鉴的为人。
此刻永昌侯府的人已经寻到了婉琪。
陈伯鉴见永昌侯府的人来了,便先行离去,婉琪想跟着陈伯鉴,却被言鹤留住了。
婉琪不解:“你还有事?”
言鹤:“你刚刚听到了吧?”
婉琪不耐:“什么?”
再不说表哥就走远了。
言鹤:“伯鉴兄说邀我一同去游湖作画。”
婉琪:“听到了啊,怎么了?”
言鹤:“我可以带你一起去。”
婉琪立马就不着急了,问:“带我一起?”
言鹤:“是啊,你不是对伯鉴兄有意吗?我可以帮你。”
婉琪眼珠子转了转,问:“如何带我一起?”
言鹤:“届时你男扮女装不就是了。我妹妹在书院中一向都是以男装示人,扮了那么多年也不曾有人发现。”
婉琪眼神中流露出来惊喜之色:“真的?”
言鹤点头。
婉琪:“好,你到时候别忘了叫我。”
言鹤:“没问题。”
两人说定之后,婉琪便随着婢女回到了宴席上。
何氏虽然有一肚子话想问女儿,但因为此处人多口杂,不好多问,她忍住了。
饭毕,老太太跟曾老夫人打了一声招呼便准备离开了。
走之前,意晚看到崔夫人和陈伯鉴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她想到那位言公子,心中微动。
“祖母,我看到舅母和表哥了,想去跟他们打一声招呼。”
老太太:“也好,你去吧。”
意晚下了马车,在一旁等着二人。
“见过舅母,表哥。”
崔夫人笑了笑:“嗯,多日不见,你气色倒是比从前好了些。”
意晚:“如今日日在府中养着,不曾累着冻着。”
略说了几句话后,意晚看向陈伯鉴。
崔夫人看出来她的意思,先上了马车。
陈伯鉴:“表妹有事?”
意晚:“我想问问那位言公子人品性情如何?”
陈伯鉴略一思索便明白过来了。
“你是为婉琪问的?”
意晚没有承认。
婉琪一直爱慕表哥,表哥如今虽然对婉琪无意,可将来的事情都说不准。万一某一日表哥也对婉琪动了心思,再想起今日的事情,就不太好了。
“不是,是定北侯刚刚说起他,我便想替他问一问。”意晚扯了谎。
陈伯鉴虽有些奇怪顾敬臣为何问这样的话,但还是如实道:“子青人品性情自然没话说。他从小在山上长大,心性纯良,性子单纯,不谙世事。”
想到是顾敬臣问的,或许是朝廷上的事,便又补了几句:“他自幼饱读诗书,颇具才华。若参加科考,定能中举。在绘画方面尤其厉害,堪称一绝。”
意晚觉得那位言公子心眼儿挺多的,不像是单纯之人。不过,她相信表哥的眼光。既然表哥觉得他人品好,那应该没什么问题。
“嗯。”
意晚又问了几句后,上了马车。
扬风看向站在身侧的侯爷。瞧着侯爷难看的脸色,赶紧挪开了目光。
看着意晚的马车走远,陈伯鉴朝着自家马车走去。
就在这时,顾敬臣走了过来。
陈伯鉴停下脚步,行礼:“见过侯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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