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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燕—— by橙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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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事儿也不是发生了一日两日了,从前没见这些事儿被爆出来,如今却都流传出来了。
二皇子和三皇子都以为是对方干的,快要乐疯了。
永昌侯想到那日顾敬臣的神情,总觉得此事跟他脱不开干系。
过了几日,众人都知晓向来和睦的颜贵妃和太子决裂了。
过年是京城的达官贵族们聚得最全的时候,也是消息传递最迅速的时候,大家这个年讨论最多的就是此事。
只是,皇上的态度一时也看不出来,故而大家都处于观望的阶段。
十六那日,顾敬臣去了永昌侯府中。
这一次他不再是只待在外院,而是被请到了内宅之中。
老太太笑呵呵地说道:“敬臣和意晚定了亲,以后大家就是一家人了,不必再讲这些虚礼。”
永昌侯笑着附议:“母亲说得对。”
顾敬臣看了一眼意晚,顺势叫道:“谨遵祖母之命。”
这一声“祖母”把老太太哄得脸上笑意挡不住。
意晚抿了抿唇,没说话,眼底却流露出来一丝羞意。
等用过午膳,意晚正想找个借口把顾敬臣叫出去,结果却发现父亲快了一步,二人一同去了书房。
意晚琢磨着父亲当是有事要说,便没去打扰,而是让人看着,若是顾敬臣出来了就来报她。
永昌侯的确有事,还是要事。
跟自己的准女婿探讨完字画、边关的形势,永昌侯说到了正题上。
“太子打小虽没有养在贵妃娘娘身边,但贵妃娘娘对他颇为照顾,不是亲生胜似亲生。她有什么好东西都紧着太子殿下,反倒是忽视了自己所出的四皇子。太子殿下呢,也对贵妃娘娘甚是尊重。如今瞧着两人似是生了些嫌隙,也不知是不是真的……”
顾敬臣:“是真的。”
乔彦成在心中消化了一下这个消息,又试探了一句:“那你如何看待此事?”
顾敬臣:“这二人本就不是一条心,会闹翻是迟早的事。”
这话依旧没有透露出来什么信息,也没表明自己的态度。乔彦成顿了顿,道:“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问你,还望你能如实告知。”
顾敬臣约摸猜到了是什么问题,道:“侯爷请问。”
乔彦成压低了声音,问:“你是站在太子那边吗?”
顾敬臣:“我只忠于皇上,忠于百姓。”
这话看似没透露出来什么消息,实则透露了不少消息。
顾敬臣是太子的表哥,跟贵妃那边也没什么联系,理应站在太子这边,可他却没说站在太子这边。可见他的确和太子生了嫌隙。
想到那日太子所为,乔彦成问:“可是因为意晚?”
顾敬臣眼眸微动,语气温和了许多:“也不全是因为她。”
乔彦成明白了,他点了点头。
顾敬臣提醒了一句:“岳父大人不必太早站队,朝廷形势瞬息万变,太早站队对谁都不好。”
这一声“岳父”瞬间拉近了顾敬臣和乔彦成之间的距离。乔彦成笑了,这也是他想跟顾敬臣说的话。
“咱们翁婿倒是想到一处去了。”
瞧着时辰尚早,乔彦成道:“我瞧着你今日饮了不少酒,不如在府中歇息一下再离开?”
顾敬臣:“叨扰岳父了。”
在一声声的“岳父”中,乔彦成越发觉得顾敬臣这个准女婿亲切。
他扬声道:“来人。”
“侯爷。”
“去问问大姑娘准备好醒酒汤没有,侯爷醉了。”
“是。”
听到书房那边传来的消息,意晚连忙吩咐人去厨房端一碗醒酒汤。
母亲处事向来周到,只要府中有人饮酒,必定会让厨房准备好醒酒汤。
意晚带上醒酒汤,来到了客房这边。
她过来时,顾敬臣正站在廊下。他整个人跟平日里不太一样,闭着眼睛,靠在了一旁的柱子上,看上去有几分随意。
意晚:“怎么不进去躺着?”
闻言,顾敬臣睁开眼,看向意晚。开口时,声音有些沙哑。
“在等你。”
果然醉了。
意晚面色微红。
她从食盒中拿出来醒酒汤,递给了顾敬臣。
顾敬臣闻着味道,本能地皱了皱眉,似是有些不想喝。
意晚:“谁让你喝那么多酒的,快喝了吧。”
顾敬臣看着面前的醒酒汤,刚想接过来,又停下了。
“你喂我。”
顾敬臣这三个字说的极轻,意晚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喂我。”
顾敬臣重复了一遍。
他怎么变得这么无赖了!前世他醉酒后可不是这样的。他醉酒后特别沉默,一句话也不说。意晚红着脸咬着唇没说话。
顾敬臣见意晚没什么反应,本想着自己接过来喝,然而,当他看到意晚的神色时,又觉得此事未必就没有商量的余地。
顾敬臣接过来婉,牵起意晚的手,来到了屋里。
屋里只有他们二人。
意晚红着脸问:“你确定要我喂你?”
顾敬臣:“确定。”
意晚犹豫了一下,拿起来勺子,颤颤巍巍递到了顾敬臣唇边。
顾敬臣满脸笑意,张开嘴,把醒酒汤喝了。
意晚红着脸又舀了一勺。
顾敬臣见醒酒汤撒了,握住了意晚的手腕,稳稳地把醒酒汤送到了自己口中。
小小一碗醒酒汤,顾敬臣喝了一刻钟才喝完。
这醒酒汤的味道着实算不上好喝。若是一口喝完倒也还好,如今一勺一勺地喝,更觉难喝。只是,要问顾敬臣今日的醒酒汤是什么味道,他觉得是甜的。
待下人收拾好桌子,屋内又只剩下他们二人。
顾敬臣今日跟平日里很不一样,他就坐在那里,一只手紧紧握着意晚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意晚看,也不说话,嘴角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
意晚有些顶不住这样的眼神,先开口了。
她问了问顾敬臣的近况。
顾敬臣一一作答。
不一会儿,意晚说起了别的事情。
“我那日在宫里听几位将军说起了大梁,听起来大家都很自信,没把大梁放在眼中。可我前几日听北面过来的亲戚说大梁可能并未真正死心,你还是要多注意那边。”
意晚接着不存在的亲戚之口提醒顾敬臣关注边关的事情。
顾敬臣微红着脸看着意晚,眼中似是有一层水雾:“好。”
意晚瞧着顾敬臣和以往不同的模样,想到刚刚二叔以及几位兄长轮番让他喝酒,想来应该是有些醉意了。
可她说的那件事又比较重要,怕他没听进去,便又说了一遍:“我是认真的,你听清楚了没?”
顾敬臣托着下巴,应道:“唔,听进去了。”
意晚:“当真?”
顾敬臣笑了笑,凑近了意晚,趴在她耳边低声道:“孙知府每隔五日便会给我来信说那边的情况,大梁的事我都知道。你放心便是。”
顾敬臣嘴里的热气吹进了自己耳里。顿时,意晚的耳朵痒痒的,心也跟着颤动起来。至于他说了什么,她倒是没怎么注意了。
等她回过神来时,就见顾敬臣直勾勾盯着自己。
意晚有些不自在,连忙问:“你刚刚说了什么?”
顾敬臣笑了笑,又重复了刚刚的话。
孙知府?
意晚想到了梦中的情形,开口问道:“孙知府可信吗?”
顾敬臣:“暂时可信。人无完人,端看如何去用。”
意晚想到了孙知府在弃城而逃之后又主动投案,在牢中自尽,点了点头。如今聂将军已经被撤职,这些都是前世不一样了。顾敬臣的眼光她还是相信的。
“嗯,你心中有数便好。”
两人的谈话告一段落,意晚没再说什么,顾敬臣也没有说,一直盯着意晚。
意晚察觉到他的目光,微微有些不自在,借故想要离开。
“时辰不早了,我——”
顾敬臣打断了意晚的话,道:“晚儿。”
意晚看向顾敬臣:“嗯?”
顾敬臣:“你耳朵红了。”
意晚:……
看着顾敬臣眼中的笑意,意晚故意回了一句:“你的比我的还红。”
顾敬臣失笑,笑声从胸腔里传出来,闷闷的。
他一笑,意晚的脸色越发红了。
意晚越发想逃离。
顾敬臣看着她这副模样,原本只有两分醉意,此刻一下子达到了八九分。
他突然开口说道:“除夕那晚我梦到你了。”
梦到她了?意晚想要离去的心顿时收了回来。
梦到了什么?
思及此刻顾敬臣醉了,意晚琢磨了一下,再次试着套他的话:“你梦到了什么?”
之前对她无所不应的顾敬臣此刻依旧不答。
瞧着顾敬臣略显迷离的眼神,意晚扯了扯他的衣袖,哄着他道:“你就告诉我嘛,好不好?”
前世,顾敬臣在酒后最容易说话了,她说什么他都应。
顾敬臣的心跳得快极了。
他看着意晚,认真而又蛊惑地说道:“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看着近在咫尺的顾敬臣,意晚的眼眸微微睁大。
他今日是真的醉了吧。
前世在他醉酒后,甚是沉默,但小动作却很多。
若她真的满足他的要求,他是不是就会如前世一般回答她的问题?
反正前世不仅亲过,更亲密的事情二人也做过的。
顾敬臣只是随口一说,又或者说,是顺着心意的一说。他并不认为意晚会答应他这个无理的要求。意晚能见见他,陪着他说话他就很开心了。
至于剩下的事情——
正这般想着,鼻间忽然传来一阵熟悉的香气,随之而来的,脸颊上多了一丝温热的触感。
她……她竟然真的亲了他!
顾敬臣傻愣愣地看着面前的意晚,眼神里充满了震惊的神色。他抬起另一只空的手,缓缓抚上自己的脸颊。
刚刚定是他的错觉吧。
意晚咬了咬唇,忍住内心的羞涩,道:“我……我亲了,你快说吧,你究竟梦到了什么。”
他不是醉了么,说不定醒来就全都忘了。
反正前世他也是如此。
顾敬臣:“我梦到了……”
意晚认真听着。
话音未落,一个温热的唇落在了她的唇上。
那一瞬间,意晚感觉周围的声音都消失了,脑海中一片空白,呼吸也忘记了。
她只闻得到鼻间传来的浓烈的混合着酒气的男子气息。
顾敬臣的唇在意晚唇上停留片刻,微微离开,喃喃道:“这个。”

第97章 训斥
意晚不记得自己是如何从客房中跑出来的了。回到自己的秋意院中, 她的心跳仍旧没能平复下来。
前世二人明明没少做过这样的事情,甚至更为亲密的事情也做过不少。她一直都能淡定处之, 也从未如今日一般失态过。
如今不知怎得, 顾敬臣碰她一下她都觉得紧张不已,更何况是亲了她。
另一边,顾敬臣时不时摸一下自己的唇, 再摸一摸自己的脸颊,笑得像个傻子。
扬风听着屋内时不时传来的笑声,心中暗自怀疑, 他们家侯爷不会高兴疯了吧。
过了约摸一个时辰左右,顾敬臣准备离开永昌侯府了。
永昌侯让人给意晚递了信,暗示她来送送顾敬臣, 意晚以身子不适为由推掉了。
永昌侯有些不解。
刚刚女儿还为顾敬臣送了醒酒汤, 怎得突然就不开心了,二人莫不是闹了别扭?
想到这里,永昌侯看向了顾敬臣。
只见顾敬臣神色平和,丝毫没有因为女儿没来送他而不悦, 甚至能从他的脸上看出来一丝开心的神色。
他在高兴什么?
难道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发生了什么事情?
“意晚定是有事耽搁了才没能过来, 敬臣你莫要挂在心上。”
顾敬臣弯腰行礼:“小婿不敢。能娶到晚儿时我的福气,天气寒冷, 她今日忙前忙后也累着了, 不如让她多休息休息。岳父也多保重身体, 小婿先回府了。”
见顾敬臣这般识趣,乔彦成很是满意。
“嗯,好, 路上注意安全。”
顾敬臣:“小婿记住了。”
顾敬臣从永昌侯府正门离去。
永昌侯府后门。
“今日的戏可好听?”言鹤问道。
“还挺好听的, 比我在府中听得好听多了。”婉琪笑着说道。
言鹤心中一喜, 试探地问:“那……等下次那个角再来时,我还叫你?”
婉琪正想答应,忽然想到了一事,问道:“你不是说伯鉴表哥会来吗?他今日怎得没来?”
上次也是如此。
言鹤说伯鉴表哥会来,她才换了男装跟着他出去了,结果左等右等也不见表哥来。
言鹤敛了敛思绪,满脸苦恼,道:“我也不知。伯鉴兄之前明明答应我的,可不知为何突然有事没来。下次我好好问问他。”
婉琪见言鹤面色真诚,不疑有他,应了一声:“嗯。”
说着话,婉琪便要下车。
言鹤忍不住问:“明日城南有杂耍的,你要不要去看?”
婉琪想了想,问:“伯鉴表哥不喜欢杂耍吧?”
言鹤:“应该……不喜欢吧。”
婉琪:“若伯鉴表哥不去,我也不去了。”
言鹤心中一堵:“哦,好的。”
待婉琪回了府,言鹤也回了文国公府。
文国公府
后院中,一个婆子匆匆去了正院。
“回老夫人的话,公子回来了。”
公子指的是何人,众人皆知。
整个文国公府中,只有世子和公子是老夫人在乎的人。
郑老夫人:“他今日去哪里了?”
婆子:“驾马车的张老头说公子去听戏了。”
郑老夫人:“和谁一起去的?”
婆子:“说是永昌侯府的一位公子。”
永昌侯府的公子?郑老夫人愁眉紧锁。
永昌侯府和文国公府都是文臣府邸,门生遍布青龙国,自是有些争端。这两个府上的恩怨往上数得有几十年了,这些年来,两个府邸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互不打扰。虽偶尔有些纷争,但也能勉强保持和谐。
孙儿日日待在山上,不会不知道他们两个府之间的恩怨吧?
若二人关系太好,将来遇到朝堂上的竞争,难免要伤心了。
郑老夫人琢磨了一会儿,道:“去把公子请过来。”
婆子:“是,老夫人。”
不多时,言鹤来了正院之中。
见了孙儿,郑老夫人脸上扬起了笑容,问道:“听说你今日出门了,去哪里玩了?玩得可开心?”
言鹤眼神微微有些闪躲,道:“和朋友去听了戏。”
郑老夫人:“和谁听的?”
言鹤:“就是一个普通朋友,祖母应该不认识。”
郑老夫人听得出来,孙儿这是故意不想回答她。只是,两个府之间的事情也不能不提。她琢磨了一下,抬了抬手,让下人们都退下去了。
“有些话本应该是你父亲跟你讲的,不过,依今日的事情来看,你父亲当是什么都没跟你说过。既然他没说,那就由祖母来跟你讲。”
言鹤抬眸看向自家祖母。
郑老夫人:“全京城,你可以跟任何一个府邸的公子哥交好,那人唯独不能是永昌侯府的。”
言鹤皱了皱眉:“为何?”
郑老夫人:“永昌侯府跟咱们文国公府政见不合,无法成为朋友。此事若是被你祖父知晓了,定也要发火的。你趁早跟永昌侯府那边断了联系吧。”
言鹤沉默片刻,道:“孙儿与人相交从不看对方的家世背景,只看性情是否相投。不管对方王公贵族,还是永昌侯府,又或是乞丐伶人,只要能聊到一起去,那就是孙儿的朋友。祖母的要求恕孙儿不能从命!”
说完,言鹤朝着郑老夫人行了个大礼,大步离去了。
任由郑老夫人在背后唤他,他也不曾回头。
郑老夫人被孙子气得不轻。
“给我看住他,莫要让他再乱跑,尤其不能让他去永昌侯府!”
然而,郑老夫人说晚了。
言鹤不仅跑了,还跑回了青龙山上。
他今日本就心情不好,又听了郑老夫人那一番话,更觉郁闷,从正院离开后直接出了府回家去了。
郑老夫人更气了。她本想借病把孙儿留在府中,好劝劝他回来继承文国公府,没想到一言不合他就回山上去了。
这下子,郑老夫人是真的病了。
还是被自己的孙子气病的。
言山长看着府中传来的信,看向了儿子。
儿子自打从京城回来就闷闷不乐,也不知发生了何事。
腊月时儿子回了一趟京城,后来便说要留在京城,结果没出正月突然就回来了。
“你祖母这次真的病了。”
言鹤拿着画笔的手微微一顿,看向了父亲。
“是因为我?”
言山长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道:“你若愿意的话,这几日回京去看一看你祖母吧。”
言鹤明白了父亲未说的话,心中顿生愧疚,应了一声:“嗯。”
看着自己未画完的画,言鹤看向父亲即将离去的背影,唤了一声:“父亲!”
言山长转身:“嗯?”
言鹤:“父亲,我真的不能跟永昌侯府的人做朋友吗?”
言山长先是一怔,随即笑了起来,顿时明白了母亲和儿子之间的矛盾。
他索性退了回来,坐在了儿子对面。
“你想跟什么人做朋友是你的权利,也是你个人的选择,择友当看品性而非门第。”
言鹤顿时松了一口气。
言山长:“国公府不是你的责任,你无需在意他们的看法。”
言鹤:“多谢父亲。”
三月十六是个好日子,宜嫁娶。
陈夫人听着钦天监算出来的日子,叹了叹气。闺女好不容易认回来了,结果在家里才待了不到一年左右的时间就要嫁到别的府上去了。她以后再想见女儿可就难了。
可这个日子明显是皇上的意思,她无法反驳。
刚过了年,永昌侯府就开始准备意晚出嫁一事了。
接下来,永昌侯府忙忙碌碌的,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喜气。
定北侯府亦如此。秦夫人虽然忙碌,但是开心。儿子自打跟永昌侯府的长女开始议亲,他便和从前不同了。不再夜夜宿在京北大营中,甚至只有军营那边无事,他便会回府来住。一个月中有大半的时间都留在京城。
相较于永昌侯府和定北侯府平静中的喜悦,京中的形势可算不得好。
随着宫宴上贵妃和太子的不睦,接下来双方斗得很是激烈。
贵妃娘家兄长颜将军被降职,承恩侯也因宅基地违规被皇上罚俸一年。
不过,明眼人看得出来,表面上是势均力敌,实则节奏在颜贵妃手中掌握着。
颜贵妃这些年把太子宠上了天,手中关于太子的证据不要太多。只是,如今皇上年富力强,若是把太子除掉了,她的儿子也未必能上位。
承恩侯是太子最得力的支持者,侯爷被皇上斥责,着实令太子不快。
而接下来,皇上安排四皇子进入户部学习。
这更让周景祎不悦。这些日子积累下来的怒火,在见着一脸得意的周景祺时被点燃了。他在宫里直接把周景祺打了一顿。
颜贵妃看着儿子被打得凄惨的模样,心疼不已,愤怒不已。至于要留着太子的想法也渐渐没了。
如今太子在宫里就敢公然打他儿子,以后还不知敢干出来什么事!
这几个月她也受够了太子。
“母妃,儿子被打得可疼了。”周景祺委屈地说道。
颜贵妃冷着脸道:“你放心,母妃为你报仇!”
周景祺:“嗯,晚上父皇来的时候一定好好跟父皇说!”
颜贵妃:“不,你什么都不要说。”
周景祺:“您为何不让儿子去父皇面前说?太子下手可狠了。”
颜贵妃:“当然是有更好的法子!”
周景祺忍住心中的好奇,说道:“母妃请说。”
颜贵妃:“你什么都不用说,就顶着这一张脸往你父皇面前一站。你父皇问起时,你也莫要说太子半个‘不’字。相反,若是你父皇责怪太子,你还要多为太子遮掩。”
周景祺细细琢磨了一下,眼睛渐渐亮了起来:“好!儿子记住了。”
等儿子走后,颜贵妃又安排了其他事情。
“这两日让人多在太子耳边说一说皇上对定北侯的优待。比如皇上时常召定北侯入宫密谈,比如定北侯十五岁手中就有了兵权,还有他此次大婚皇上的赏赐。”
“是,娘娘。”
上朝时,周景祺就顶着这一张脸去了。
旁人问起时,他看也不曾看太子一眼,只说天黑路滑自己不小心跌了一跤。
周景祎听到周景祺的话,冷笑一声,心中觉得这个四弟还算识趣。
明眼人一眼就看得出来四皇子脸上的伤不是摔的,皇上自然也看得出来。
下了朝,皇上稍微一打听就知道了儿子所为,这一下子触动了他的逆鳞,把太子和四皇子叫到了前殿。
“跟朕说实话,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四皇子瞧出来皇上的不悦,忍住兴奋,依旧没提太子。
“是儿子自己摔伤的。”
皇上很是欣慰,再看太子,更觉心寒。
“是不是太子打的?”
四皇子瞥了一眼太子,道:“绝非大哥所为,是儿子自己摔的!”
皇上:“当真?”
周景祎散漫地道:“父皇,四弟都说了,不是儿子打的。”
一听这话,皇上顿时就怒了。
“旁人不说,不代表此事就不是你所为。你瞧瞧你这一年都在干什么!还有没有储君的样子?从前瞧着你文韬武略样样精通,政事也做的不错,堪当大任。不说别人,如今看来,你连你四弟都不如!”
太子憋屈不已。
这一年来,他一直被父皇打压。
从去年罚他去祭祖,到后来让他在东宫反省,再到现在父皇罚了承恩侯。
父皇只知责怪他,却从未站在他的角度考虑过,从没把他当回事。
想到父皇对顾敬臣的过分宠爱,再想到这一切的开端,周景祎再也压制不住内心的愤怒,问道:“别人?别人指的是谁,可是顾敬臣?”
闻言,皇上骤然色变。

唯独太子, 直视着皇上。
这些年父皇对顾敬臣的喜欢, 对顾敬臣的偏爱,全都胜过他这个日日陪在父皇身边的儿子。
父皇这一年来也对自己越发不喜。不管他做什么都是错的。如今发现不仅是父皇,颜贵妃也一直在利用他。
他实在是受够了!
在一片死寂中, 皇上开口了。
“顾敬臣是你的表兄,他骑射功夫远胜过你,才华更在你之上, 武能安邦定国,文能治国安民,你比不上他。”
声音浑厚有力, 像是在压抑着什么情绪, 说出来的话足够让人崩溃。
太子脸色顿时变得灰败,人也瘫坐在地上。
果然,在父皇心中顾敬臣才是最厉害的。
皇上看着瘫坐在地上的儿子,心中很是失望。
“你作为一国储君, 处处针对一个对你忠心的臣子, 朕看你的脑子和良心都被狗吃了!来人,送太子回东宫, 幽禁一月, 没有朕的允许, 任何人不准探视!”
瞧着侍卫上前来,四皇子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
皇上抬了抬手:“你也退下。”
周景祺:“是, 父皇。”
颜贵妃从儿子那里得知了太子说过的话, 脸上无悲无喜。
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 没什么可惊讶的。
太子这一次是真的要被皇上厌弃了。
“儿子从未见过父皇发那么大的火,整个人看起来特别吓人,我都不敢多看。想来太子这一次凶多吉少了。”周景祺显得很兴奋。
颜贵妃瞥了儿子一眼,道:“从今日起,你低调一些吧。”
枪打出头鸟。
等老二老三先出头吧。
周景祺有些不满:“为何?”
他已经忍太子很久了,好不容易等太子倒下了,怎能轻易退缩。
颜贵妃正色道:“你莫要忘了我说过的话。此时并非出头的好时机,你父皇不需要一个精明能干的儿子。他需要的是一个听话的儿子。你只需听我的,那个位置迟早是你的。”
不是时机。
这种话周景祺不知听了多少年了。
忍太子便罢了,再忍二哥和三哥那两个蠢货,他着实不想。
可他也知道,母妃的命令不能违抗。
“儿子记住了。”
看着儿子离去的背影,颜贵妃眉头紧锁。
按照她的计划,周景祎在太子之位上至少还得再有十年的时间。等到那时,皇上年纪大了,心性自是与如今不同。到了那时,方是祺儿出头之日。可惜世事万变,周景祎突然间醒悟过来,处处和她作对,甚至伤害祺儿。
这就不得不除掉他了。
只是不知接下来的情势会如何。
二皇子和三皇子究竟能不能挡在祺儿前面分担皇上的目光。
这时,一个宫女匆匆过来了,她低声道:“娘娘,云俸仪要生了,咱们要不要做些什么?”
颜贵妃细细琢磨了一下,道:“什么都别做。”
太子已成败势,但也难保将来不会起复。尤其是太子妃,那是个厉害的,又有冯家做靠山,是个变数。
有这么一个孩子在,太子妃心中势必会不舒服。
让冯乐柔和云婉莹斗,东宫乱了,她才能安心。
“不仅不做,还得保着云婉莹肚子里的孩子,莫要让冯乐柔做了手脚。”
宫女:“是。”
历经一个晚上,云婉莹终于生下了一个儿子。
意晚知晓此事时已经是一个月后了。
得知云婉莹成功生下了儿子,她自己也活得好好的时,意晚越发觉得前世她死得蹊跷。想来是有人故意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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