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燕—— by橙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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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是顾敬臣的亲表弟,顾敬臣没道理去支持别的皇子。
乔彦成皱了皱眉。
他着实想不通。
定北侯府
从永昌侯府回来后,顾敬臣去外院忙了。
直到亥时才从前院回来。
路过正院时,瞧着正院的灯尚未熄灭,他顿了顿脚步,朝着正院走去。
秦老夫人虽然还未睡下,但已经宽了衣。听说儿子忽然过来了,颇为诧异,让人请他进来了。
“这么晚了,你怎么过来了?今日去永昌侯府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顾敬臣:“没什么事,一切都好。路过这里时瞧着灯尚亮着,想来看看母亲。”
秦老夫人很是欣慰。
儿子没成亲前从未跟她说过这种话,成亲后倒像是忽然长大了。
“我这里没事,就是白日睡多了,走了觉,就多看了两页书。时辰不早了,想来意晚还在等你,你早些回去吧。”
顾敬臣:“倒也不急。”
秦老夫人瞥了一眼儿子,问:“你可是跟意晚闹了矛盾?”
顾敬臣看向秦老夫人:“母亲为何这样说?”
秦老夫人笑着说:“你从前恨不得住在永昌侯府,如今终于娶回家了,倒不急着回去了,不是闹了矛盾又是什么?”
看着母亲眼中的调侃,顾敬臣垂眸喝茶掩饰内心的尴尬。
想到这几日心头的疑惑,顾敬臣道:“儿子忽然想起那日太子说过的话,心中有个疑惑想问问母亲。”
意晚被太子绑走,此事秦老夫人已经知晓。
“你说。”
顾敬臣:“母亲从前可是以为儿子喜欢云婉莹?”
秦老夫人眼神中流露出来几分不解。
云婉莹?那是何人?
檀香:“就是从前那个永昌侯府的嫡长女。”
秦老夫人恍然大悟:“哦,你说的她呀。”
至于她以为儿子喜欢乔婉莹……好像真有那么一回事。
“确有此事。”
顾敬臣眼眸微动。
秦老夫人:“说起来此事还是太子告诉我的,那日你陪我去崇阳寺上香,临走之时,太子与我说你对那姑娘有意,我便以为你喜欢她。不过,那次你在永昌侯府救了意晚之后我就知晓你真正喜欢的人是何人了。”
顾敬臣点了点头,神色沉沉。
那梦里的事情又多了几分真实。
不多时,顾敬臣回到了沉香苑中。
意晚晚上一直坐在榻上等着顾敬臣,等了许久也不见顾敬臣回来。白日里她没有午睡,等着等着,托着额头睡着了。
顾敬臣一进屋就看到了坐在榻上闭着眼睛睡着的意晚。
他放慢了脚步,朝着意晚走去。
走到塌前,将意晚拦腰横抱。
几乎是顾敬臣一靠近,意晚就醒了过来。瞧着抱她之人是顾敬臣,她神色放松下来。
“你终于回来了。”
顾敬臣抱着意晚朝着床边走去。
“不是跟你说不让你等我了么,怎得还等着?”
意晚圈住了顾敬臣的脖子:“嗯,想跟你一起睡。”
顾敬臣失笑。看着意晚露出来的雪白色的脖颈,喉间一紧。
“好,一起睡觉。”
意晚刚被顾敬臣放在床上,顾敬臣就起身压了下来。
在意晚还没反应过来时,唇就被堵住了,衣领也被人扯开。
她不是这个意思啊!
事后,看着瘫软在自己怀中的人,顾敬臣食髓知味,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意晚的背。
意晚被顾敬臣弄得昏昏欲睡。
然而,在睡着之前,她忽然想起了母亲白日问过她的关于房事的问题。
她猛然睁开了双眼,看向了躺在一侧的顾敬臣。
见意晚神色不对,顾敬臣问道:“嗯?”
意晚抿了抿唇,有些话不知该如何问。
顾敬臣靠近意晚,想要亲一亲她娇艳欲滴的唇瓣。
意晚忽然侧开头,躲开了,顾敬臣的吻落在了意晚的脸上。
顾敬臣眉头微皱。
这是意晚第一次拒绝他。
想到这几日的梦,顾敬臣有些心慌,他抬手摸了摸意晚的脸,强迫他看着自己的眼睛。
“为何?”
意晚看着顾敬臣的脸,手微微抓紧了床单,问道:“你是不是有通房侍妾?”
顾敬臣神色错愕。很快,脸上的神色变得凝重。
“可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
前些日子他查出了府中的内应,那些内应已经被他铲除,难不成还有漏网之鱼?
意晚知道她不该在新婚的第三日就问这样的问题,可她越在乎顾敬臣,就越忍不住想知道。
“没有。”
“那你为何这样想?”顾敬臣问。
意晚抿了抿唇,道了一句:“你那日的表现不像是没有经验的样子。”
前世二人的新婚夜,顾敬臣表面上看起来老成持重,实则动作生硬,让人疼痛不已。今生他除了新婚夜有些急切,一切都熟练得很。她不再像前世那般难受。
她本觉得是件好事,可如今想来,定是有过不少经验才会如此。
顾敬臣何来的经验?
顾敬臣先是一怔,随即闷笑出声。
他越笑,意晚就越是气恼。
“你笑什么?你若真有其他女人,就光明正大告诉我。我也不是善妒之人,定会替你好好照顾她们。”后面意晚越说越没了底气。
顾敬臣忽然笑不出来了。
他低头,狠狠亲了意晚一下。
“你敢!”
意晚被亲得头晕,什么敢不敢,她明明在为他着想。
顾敬臣忽然忘了体贴,又闹了起来。
意晚浑身动弹不得,瘫在了床上。
顾敬臣在意晚耳边说了一句:“多谢夫人夸赞为夫的技术,不过,为夫倒没有其他的女人。只是因为,夫人没有嫁给为夫之前,为夫在梦中夜夜与夫人行此事,故而经验多了些。”
闻言,意晚脸涨得通红,他怎得这般不要脸,这种话也能说得出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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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圈禁
乔彦成在书房又坐了许久, 把接下来的计划想得清楚明白,这才离开了书房。想到白日里见到女儿时夫人的神色, 他抬步回了内院之中。
虽已到子时, 正院的灯却还亮着。
难道夫人猜到了他今晚会会来,所以是在等他?
永昌侯心中一喜,步子加快了一些。
到了正厅, 果然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的夫人。
“夫人怎得还没睡下?夜晚天气寒凉,夫人莫要因为等我染了风寒——”
话未说完,就被打断了。
陈夫人:“我有一事想问侯爷。”
乔彦成后面未说完的话咽了回去:“夫人请说。”
陈夫人看了一眼荔枝:“你们都去休息吧。”
荔枝:“是。”
服侍的人全都默默退了出去, 很快屋内只剩下陈夫人和乔彦成二人。
“意晚被绑架一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原来是为了女儿,乔彦成心中略微有些失望,但还是如实告知夫人真相。
“太子从婉莹那里得知了意晚的凤命, 想要……”乔彦成一时卡了壳。
是啊, 太子知道了意晚的凤命,他想要做什么?
自然是想要对付顾敬臣。
乔彦成接着道:“想要用意晚威胁……”
威胁顾敬臣?不对,成亲那日守卫森严,太过冒险了。他完全可以等意晚出嫁后, 再找个合适的机会把意晚掳走, 以此来威胁顾敬臣。
既然敢冒险,那就说明太子就是想要阻止意晚嫁给顾敬臣。
太子总不能因为意晚是凤命, 怕她嫁给别的男人, 所以想自己娶了她吧。
即便意晚嫁给别的男人, 那男人又不是皇子,也不可能——
想到这里,乔彦成蹭的一下子站了起来。
若顾敬臣是皇上的儿子, 这一切似乎都说得通了。
顾敬臣很得皇上宠信。这一点太子向来乐见其成。皇上待顾敬臣越好, 太子那边的势力就越强大。
前提是顾敬臣只是一个臣子, 不是皇子。
太子一年前得知此事,愤怒不已,开始处处针对这个备受皇上宠信的儿子,生怕他抢走了自己的皇位。而太子恰好得知意晚是凤命,觉得自己担心的事情要成真,所以冒着风险在意晚和顾敬臣成亲的当日掳走了意晚,拼命阻止他们二人的婚事。
陈夫人见状,内心更是害怕,她站起身来,问:“侯爷说清楚,究竟是因为什么?”
乔彦成回过神来。
他怎么会有这么荒谬的想法。
刚刚定是他想多了。
他抬手握住了陈夫人的手,安抚道:“夫人莫要担心。我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些别的事情。刚刚的事情我接着说。”
乔彦成细细说完了从顾敬臣那里得到的消息。
得知太子受到了惩罚,且不会再起复,陈夫人放心了。
二人洗漱一番就去休息了。
乔彦成心中的那个想法却久久盘桓在脑海中消散不去。
只是顾敬臣怎么可能是皇上的儿子呢?
难不成也跟意晚一样被人掉包了?
听着身侧似乎有些动静,猜测夫人尚未睡着,他忍不住问道:“夫人可还记得当初顾敬臣的母亲秦氏生产时的事情?”
陈夫人瞬间猜出了永昌侯的想法。
“你怀疑顾敬臣被掉包了?”
乔彦成应了一声:“嗯。”
陈夫人:“我不知此事。”
乔彦成:“哦。睡吧,时辰不早了。”
陈夫人顿了顿,问:“你不会怀疑顾敬臣是皇上的儿子吧?”
乔彦成睁开了眼睛,侧身看向陈夫人,激动地问:“夫人也这样想的吗?”
陈夫人:“没有,我只是猜到了侯爷心中的想法。”
乔彦成:“……知我者,夫人也。”
陈夫人:“此事非同小可。从皇上对顾敬臣的态度可以看出来他定是知晓此事的,顾敬臣怕是也是知道的,颜贵妃、太子也知道,若侯爷去调查的话,定要周全一些。万一被皇上发现了,怕不会像上次那样撤销侯爷主考官的资格了。”
乔彦成:“……嗯,多谢夫人关心和提醒。”
此刻,云婉莹看着面前高高的围墙,暗无天日的院子,一颗心沉入了谷底。
她不明白局面怎么突然就成了这般模样。
前一刻她还在金碧辉煌的东宫住着,下一刻就到了京郊外山里的一处宅院中。门口有重兵把守,围墙比宫墙还要高,阳光照不进来。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也显得凄凉冷清。
这院子阴森恐怖。
回望自己这一辈子,起起落落。
她原是永昌侯府的嫡长女,一朝之间变成了一个从五品京官的女儿。她靠着自己的努力入了东宫,一眨眼太子倒了,她也被幽禁起来。
她这一生怕是都出不去了。
她的命怎么这么苦。
听着一旁儿子哇哇大哭的声音,云婉莹感觉内心冰凉,绝望不已,一行清泪从眼眶里滑落出来。
如果当初她不选择跟太子在一起,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晚风拂过,脸颊冰凉。
这一夜对于云家而言也是一个不眠之夜。
云文海看着坐在面前的儿子,长长叹了一口气。
“有了婉莹这件事,咱们云家怕是再也起不来了。”
在得罪了永昌侯府之后,他以为一家子要被赶出京城。没想到女儿转眼搭上了太子。就在他以为自己家可以扶摇直上时,又跌入了谷底。
云意亭眉头死死皱着。
“也不知她有没有牵扯其中,若真牵涉其中,云家怕是要完蛋了。”
他这妹妹就是个祸害精,性情不好,人也很坏。保不齐这事儿她也参与了。
云文海脸色骤然白了:“应该……应该不至于吧……”
万一婉莹参与其中,莫说做官了,怕是要诛九族。
太子被废是因为意欲谋反,婉莹在东宫中好好的带着孩子,并未参与其中。
云意亭:“那可说不定。”
父子二人相顾无言。
枯坐了许久,云文海道:“不如……咱们去求求意晚。”
话音刚落,就被云意亭打断了。
“父亲,您莫要再麻烦妹妹了!她从来都不欠咱们的,是咱们家一直欠她的。”
云文海神色微变,没再说什么。
乔彦成向来不是个喜欢拖泥带水的人,心中既然有了怀疑,便立即着手去调查。即便那个怀疑有些荒谬。他找人打听了一下当年秦老夫人生产时的事情。
太子被废一事在朝堂上引起了轩然大波。
朝堂上时常有人上书皇上为太子求情,承恩侯府是最着急的那一个。
永昌侯府借机扳倒了几个太子一系的官员,把自己这边的人安插进去。
然而,一个月过去了,皇上依旧没有改变之前的决定。
大局已定。
太子是真的被废了。
这日,意晚刚刚处理完府中的事务,门房的嬷嬷过来报了。
“夫人,门外有位姑娘,自称姓云,说是您姑母家的表妹,想要见您。”
意晚琢磨了一下,猜想可能是意晴。她看向紫叶。
紫叶会意,福了福身,随嬷嬷出去了。
不多时,意晴随紫叶来到了内宅之中。快到花厅时,她一眼就看到了正在花厅里跟嬷嬷说着话的人。
那位年轻的妇人身着月白色衣裙,裙摆上用金线绣着繁复的花纹,头上仅用一支木钗,脸上的神情甚是柔和。
长姐的打扮和从前没什么不同。
可长姐此刻给人的感觉还是跟从前大不一样了,整个人都让人觉得富贵又雍容,气色极好,没得光彩夺目。
意晴骤然发现她和长姐之间的距离已经渐渐变远。
她止步不前。
紫叶发现意晴停下了脚步,顿足,转身看向意晴。
“表小姐,夫人在前面花厅等着您。”
意晴回过神来,收起内心那微不足道的自尊心,垂眸,随着紫叶向前走去。
意晚跟嬷嬷说完事,转头看向了意晴。
数月不见,意晴脸上的骄傲和自信没了,取而代之的是浓得化不开的愁绪,眉头也紧锁着。
“意晴,你来了,快坐。”
见长姐还跟从前一样,意晴眼眶微热。她朝着意晚福了福身,安安静静地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上茶。”
婢女上了茶默默退了出去。
意晚:“你最近过得可还好?”
意晴垂眸:“挺好的。”
意晚:“父亲、兄长,还有意平意安过得如何?”
意晴抿了抿唇,想说的话还是没能说出口。
“都挺好的。”
意晚仔细琢磨了一下。如今太子被废,东宫里的人全都被圈禁起来,此事又与云婉莹有些关系。只是不知父亲和兄长是否知晓此事。
“你今日可是有事来寻我?”
虽然从前在云府时意晴没少欺负她,但她本性不算太坏,在乔氏离开后,迷途知返。即便是看在上次她给她递信的份上,她也会帮一帮她的。
闻言,意晴握了握拳,鼓足勇气,站起身来,跪在了意晚面前。
“大姐姐,求求您救救父亲和哥哥,救救云家吧。”
意晚皱眉。难不成父亲和兄长都参与其中?
“你这是何意?快起来。”
意晴眼泪忍不住流了出来。
“婉莹被圈禁起来,父亲也被勒令在府中反省,等待上面的处置,兄长好不容易中了进士,正欲赴任,也被阻拦下来,赴任文书被吏部收了回去。我知道我从前对您不好,您怎么惩罚我都行。可父亲和兄长待您一直极好。如今能救他们的就只有您了。他们不想让我来,我是偷偷跑出来的。我实在不想看父兄颓废下去。”
看着意晴的眼泪,意晚心中也很不得劲儿。
她想到了前世的兄长。
前世,在双腿残废不能参加科考后,兄长时常独坐在自己的小院中,抬头看着天上的鸟儿,脸上的神情落寞又孤独。
若能救,她定是要救的。
可此事涉及到了周景祎谋反,不是小事,得问清楚了才能决定。
顾敬臣的婚假已经结束,白日里他去了京北大营。
从大营回来时,他习惯性地问起了意晚的事情。
“今日夫人做了什么?”
李总管笑着说:“夫人并未出门,一直待在府中,处理府中事务。”
李总管几乎每日都这样回答,顾敬臣从未说过什么。
今日顾敬臣却突然插了一句:“府中有那么多事情需要夫人亲自去处理吗,管事的都去做什么了?侯府白养着他们?”
听出来顾敬臣的语气不太好,李总管心里一紧。
夫人不出门,白日里就待在沉香苑中。除了早上处理过府中的事务,别的他也没的说啊。
“是,我明日就训斥管事的们。”
顾敬臣:“嗯。”
李总管觑了一眼顾敬臣的神色,见他没再追着这个问题问,又道:“云家的那位二姑娘今日来了。”
想到从前调查来的事情,顾敬臣眉头微微皱了皱。
“为何让她进府?”
这位云二姑娘跟她母亲和姐姐几乎是同样的性子,打小就喜欢欺负意晚,抢意晚的东西。甚至意晚跟梁家的亲事也是因为这位二姑娘。
李总管连忙道:“是夫人让她进来的。”
顾敬臣淡淡地瞥了李总管一眼。
李总管后背出了一层汗。
“以后老奴跟门房说清楚,若她再来,不必报给夫人。”
顾敬臣收回来目光,问道:“她都跟夫人说了什么?”
李总管:“云二姑娘想让夫人救一救被云婉莹牵连的云家父子。”
顾敬臣:“夫人是什么态度?”
李总管:“夫人送走二姑娘之后就让人来外院问您何时回来。”
顾敬臣没再多问,他沉思片刻,看向了启航。
“大理寺是如何处置云家父子的?”
启航:“太子造反一事云俸仪并未参与其中,云家也不知情。大理寺还在商议如何处置,暂时先让云家父子停职等待处置结果。”
顾敬臣点了点头。
在书房坐了一会儿,处理完公务,顾敬臣回了沉香苑。
见他回来,意晚问起了云家的事情。
“我听说云婉莹被圈禁起来,云府可有参与其中?”
顾敬臣:“并未。”
意晚松了一口气。
“那云大人会受到什么样的处罚?”
顾敬臣:“可大可小。”
意晚:“何谓大,何谓小?”
顾敬臣:“前朝有位将军联合大梁,有了谋逆之举,最终全家砍头。他有一位姨娘,娘家父亲是知县,被罢官了,子孙永生不能入仕。”
这是大。意晚眉头紧锁,又问:“何谓小?”
顾敬臣抬手握住了意晚的手,道:“太子跟那位将军身份不同,他是皇上的儿子,云婉莹生了皇上的长孙。若皇上顾及亲情子嗣,云家结局或许能好一些。”
意晚看向顾敬臣,问:“你觉得会是哪一种结局呢?”
顾敬臣捏了捏意晚的手,问:“晚儿希望是哪一种结局呢?”
意晚微怔。
晚上,意晚主动了些。
第二日一早,天不亮顾敬臣就起床了,他看了一眼身侧沉睡中的人,亲了亲意晚的唇。
想到她昨晚的举动,他很开心,也很受用。只是,她或许不知,她无须做这样的事,只要她开口了,他定会如她所愿的。
早朝上,大理寺卿问起了如何处置东宫女眷娘家父兄的问题。
太子一倒,朝堂上全都是踩他的声音,所有人都认为应该严惩。即便是立了功的冯家,亦有不少人认为应该受到惩罚。
昭元帝的神色渐渐沉了下来。
顾敬臣看了一眼昭元帝的神色,站了出来。
“微臣认为此事系周景祎一人所为,不应牵连旁人。”
昭元帝的脸上好看了几分。
众人回过味儿来,知道了皇上的意思。
冯家功过相抵,不赏不罚,准太子妃回娘家。
云家——
顾敬臣:“云家这位长女一直养在外面,和云家父子的关系不亲。刚刚大理寺卿大人也说云家并未参与此事。因此,微臣认为,可从轻处罚。”
说完,顾敬臣又补了一句:“当然,此女和养她长大的永昌侯府关系更不和,屡次想要算计永昌侯的长女,也就是臣的夫人。”
永昌侯瞥了一眼顾敬臣。
他看出来了,顾敬臣此举定是为了意晚。
他琢磨了一下,站出来说道:“定北侯说得对。云俸仪虽在我们永昌侯府长大,但因为被臣逐出家门,故而恨极了我们侯府,还意欲绑架杀了我女儿。此事与我们永昌侯府也无关。”
昭元帝看看顾敬臣,又看看永昌侯,道:“爱卿也受苦了。”
有皇上这句话就够了。永昌侯:“臣不辛苦,多谢皇上体恤。”
昭元帝:“说到底是那个孽障自己所为,跟云俸仪没太大干系,只是她也没少给那个孽障出主意,促使太子一步步走到今日这般结局。”
最终,昭元帝做了决定,云文海降了三级,意亭从从七品降为正九品。
好在父子二人尚在官场,一切都还有希望。
意晚得知了云文海和意亭的结局,提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
她抬眸看向云府的方向,想了想,提笔给婉琪写了一封信。
婉琪看着大姐姐的来信,往青龙山书院寄了一封信。
自打正月里从京城回来,言鹤心情就一直不太好。
虽然父亲说了不必在意国公府的态度,可他给婉琪写了几封信,想要约她出来都没能约出来。每次只有提到伯鉴兄,婉琪才能对他的态度好一些。
忽然收到婉琪的信,言鹤心情顿时大好。
打开信后,他看到了信上所写的内容。虽然信上的内容与自己无关,依然没有影响到他的好心情。
他琢磨了一下,提笔给婉琪写了一封回信。
过了两日, 意晚就收到了婉琪那边的回信。
和婉琪一同送来的信还有陈夫人的,看着上面所写, 意晚心安了不少。
晚上, 李总管照例把府中一日发生的事情告诉了顾敬臣。
“夫人早上去处理了府中的事务,两刻钟就处理好了。”李总管刻意强调了时间,生怕自家侯爷又觉得夫人累了一整日。
“随后夫人一直待在自己的院中, 除了早上和傍晚去给老夫人请过安,一直没出来。对了,后半晌永昌侯夫人身边的嬷嬷来过一趟府中, 给夫人送了些东西,好像还带了信件。”
顾敬臣点了点头。
前几日意晚给永昌侯府也写过信,如今永昌侯府估摸着是写了回信。
在前院书房忙完, 顾敬臣回了内宅之中。
进入沉香苑后, 顾敬臣也没让人通报,自行进了正房。一进去,就看到了正坐在榻上看书的意晚。
烛光昏黄,打在意晚身上, 她整个人看起来眉目如同被金光晕染了一般, 柔和宁静。
他忽而响起了最近那些奇奇怪怪的梦。
那些梦和他在娶意晚以前做的那些梦有些相似,都像是真实发生过一般。
梦中发生的事情在现实中多半也曾发生过, 只不过结果略有些不同。
意晚渐渐有些困倦, 心中暗道顾敬臣怎得还未回来。忽而, 她感觉前方似是有一道目光正注视着自己。她抬眸看了过去。只见顾敬臣正站在门口望着她,身形高大,眼神灼灼。
意晚忽然笑了。
整个人看起来比刚刚更加鲜活。
顾敬臣眼神微动。梦中, 她虽然依旧美好, 依旧温柔, 却从不会像这般对自己笑。在梦里,她看向自己的眼神始终是淡淡的,梳理的。二人虽近在咫尺,却仿佛是隔着千山万水。
见顾敬臣在愣神,意晚放下书,低头找了找鞋子,准备从榻上下去。
刚刚找到鞋子,正准备把脚套进去,整个人就被打横抱了起来。
意晚吓了一跳,连忙圈住了顾敬臣的脖子。
“你干嘛呀,吓我一跳。”
顾敬臣话也不多说一句,直接把意晚放在了床上。
意晚瞧出来顾敬臣的意图,抬手轻轻推了推他,小声嘟囔了一句。
“你忘了我们的约定了?”
顾敬臣每次回来都要跟意晚先亲热一番,常常结束后才去沐浴。
随着天气变热,意晚渐渐有些受不了,以这样做对身子不好为由跟顾敬臣提了提。
顾敬臣也照做了。
今日看起来似是忘了一般。
顾敬臣亲了亲意晚的唇,哑声道:“没忘。怕夫人嫌弃我,从军营走的时候洗了一次,刚刚来时又在前院沐浴了一次。”
听到嫌弃二字,意晚有些心虚,道:“我没嫌弃你,就是……就是……这样不好。”
顾敬臣:“嗯,我知道。”
意晚看着顾敬臣戏谑的眼神,连忙转移了话题:“你干嘛在前院沐浴,怎么不回内院?”
顾敬臣动作未停,嘴里说道:“我怕一见着夫人就不想做其他事了。”
不想做其他事,只想着做此事吗?
即便是二人已经成亲一个多月,前世还在一起近一年的时间,意晚仍旧没能抵抗住顾敬臣孟浪的话,脸上渐渐爬上了红晕。
“你别这样。”
顾敬臣没再理会意晚。
等结束后,顾敬臣有一下没一下抚摸着意晚的背。
意晚趴在顾敬臣怀中,一下都动弹不得。
顾敬臣想到这几日府中发生的事情,道:“晚儿,你若是想念岳母,随时都可以回去。”
意晚不解:“嗯?”
顾敬臣看着意晚茫然的眼神,低头亲了亲她微肿的唇。
意晚以为他又要继续,抬手打了他一下。
顾敬臣失笑,抱紧了意晚。
“不必写信,直接去便是,不用在意旁人的目光。”
意晚抿了抿唇,应了一声:“嗯,好。”
成亲不到两月,总不好时常回娘家的,不然要被京城中的人说三道四,怀疑定北侯府的人欺负她。她的确是在意旁人的目光,所以才没有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