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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燕—— by橙与白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8-06

对于意晚的主动,顾敬臣心里一片酥软,喉结微滚,眸色也深了几分。
“你是我的夫人,我不对你好还能对谁好?”
意晚心情愉悦,眼睛弯成了月牙。
见顾敬臣又凑近了些,察觉到他的意图,她双手搂住了顾敬臣的脖子,主动去亲了亲他的唇。
这倒把顾敬臣亲得一愣。
意晚向来是害羞的,鲜少主动,尤其是在这种事情上。
今日她却屡次主动,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意晚见顾敬臣没动,又学着他的样子,用贝齿轻轻咬了咬他的唇。
顾敬臣只觉脑袋轰得一声炸开了,所有的理智都抛之脑后。他眯了眯眼,将意晚紧紧搂在了怀中,贴在自己的身上。
殿内没了声音,渐渐又响起了东西落地的声音。
宫女正欲进去,被黄嬷嬷拦住了。
“等会儿。”
过了片刻,又有东西落地的声音,但屋内一直没叫人。
黄嬷嬷约摸是明白了什么,让殿外服侍的人都退的远远的。
殿内,榻上地上一片狼藉,殿外月亮似乎也在害羞,躲到了云层里面。
过了几日,陈伯鉴启程离京。
意晚和顾敬臣换了常服,登上了城墙。
二人在城墙上站了约摸一刻钟左右,陈伯鉴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了城门口。
意晚眼前一亮,喃喃道:“是外祖父家的马车。”
顾敬臣握住了意晚的手:“别急,扬风就在下面,他会把陈大人请上来。”
意晚看向顾敬臣:“嗯。”
随后又看向了下面。
扬风正欲抬手拦住马车,这时,陈伯鉴似有所觉,忽然掀开了车帘,往后面望去。
他打小就在京城长大,这还是第一次离开京城。此次离开,没有三五年是不可能回来了。离开前,他想再看一眼从小长大的地方。
透过城门,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城内。
城内似乎有他幼时在四方街奔跑的身影,有祖父牵着他的手走过的每一条街巷,有他在朱门灰瓦的府邸中吟诗作赋的情形,亦有他在被隔开的小房间里奋笔疾书的自信模样……还有,他见了一眼就再也忘不掉的人。
若年少时遇到的人太过惊艳,往后漫漫长河再难看到其他人。
陈伯鉴的眼神瞬间黯淡下来。
正欲合上,他似有所觉,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城墙。
恰好与意晚的目光交织在一起。
陈伯鉴心头一跳,眼眶顿时有些湿润,他张了张口,道:“前面靠边停车。”
下了马车,陈伯鉴再次抬头看向城楼,这时他发现了顾敬臣的身影。顿时,神色变得郑重,快步朝着城墙走去。
城墙下守着几名内监。
启航:“皇上,陈大人来了。”
顾敬臣:“请他上来。”
陈伯鉴的身影很快出现在了城墙上。他快步朝着帝后走来,躬身行礼:“微臣见过皇上,见过皇后娘娘。”
顾敬臣:“平身。”
陈伯鉴微微躬身,没有抬头。
这几年,在各大宴席上,他曾见过意晚无数次,然而,私下却一次都没有见过。仔细算来,二人已经有四五年没好好说过话了。
二人的身份早已不同。
此刻即便意晚就与自己隔着数尺的距离,他仍旧不敢抬头去看。
君臣有别。
他多看一眼,就有可能会给意晚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表哥,好久不见。”
意晚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
听着这一声久违的称呼,陈伯鉴眼眶再次湿润,他终于抬头看向了意晚。
“好久不见……娘娘。”
顾敬臣捏了捏意晚的手,抬手揉了揉意晚的头,甚是亲昵。他柔声道:“你与陈大人许久没见,想必有许多话要说,我在旁边等你。”
陈伯鉴看着这一幕,心似乎被人捅了一下,结痂的伤口裂开。
但想象中的疼痛却没有袭来,反倒是五脏六腑都被疏通了一般。
不管他是定北侯,还是太子,亦或者皇上。
不管意晚是从五品京官之女,还是侯府嫡女。
他待她始终如一。
似乎远远看着她幸福,他就放心了。
意晚:“好。”
顾敬臣抬步朝着旁边走去,不过,他也没走太远,停了下来。他如君子一般,目光一直看向城外,一眼都没往意晚和陈伯鉴这边看。
意晚先开了口:“表哥何必选这样一条路。”
心里想通了一些事,陈伯鉴忽然心情舒朗,他笑着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我从小在京城长大,早就想去看看书中所写外面广阔的天地了。”
意晚抿了抿唇,看向陈伯鉴:“表哥,很多事情与你无关,你也不必考虑太多人,只需考虑你自己便好。为自己而活。”
陈伯鉴神色微怔。
他做事确实喜欢考虑旁人,此刻被意晚说了出来。
祖父也曾对他说过同样的话。
陈伯鉴大概猜到了意晚的意思,笑着安抚:“娘娘不必把事情揽在自己身上。祖父在朝时,父亲的职位一直升不上去。如今父亲如今身居要职,我在京城也不会有太大的发展。离了京城说不定能有更广阔的空间施展。”
意晚抿了抿唇没说话。
陈伯鉴眼神看向了远处。这次却不是城内,而是城外。
“我不想做一只豢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不知民间疾苦,只会纸上谈兵。书中所写的天地,祖父口中的各地民情,我也想去体查一番。”
闻言,意晚看向了陈伯鉴的眼睛。
此刻在他的眼中,她看到了向往,她没再劝说。
“好。表哥想去外面那就去外面,若是累了倦了,那便回来。”
陈伯鉴收回来目光,看向意晚:“好。”
说完此事,陈伯鉴看向了不远处的顾敬臣。
“皇上是一个好夫婿,天底下如他这般痴情的男子不多见。”
提及顾敬臣,意晚脸色忽然变得温柔起来。
“嗯,他一直都待我极好。”
不远处,顾敬臣嘴角露出来一丝笑意。
虽然眼睛没往那边看,可他的耳朵一直听着。他从小习武,耳聪目明,再加上在顺风口,听得更是清楚。
陈伯鉴看看顾敬臣又看看意晚,笑着说:“时辰不早了,我该走了。”
意晚:“嗯。”
二人朝着顾敬臣的方向走去。
路上,陈伯鉴道:“我记得娘娘爱看游记,微臣到了地方为您寻几本。”
意晚眼前一亮:“好啊。不过,表哥也可以自己写,以表哥的文采定比旁人写得好。”
陈伯鉴思索片刻,道:“是个好主意,回头等微臣安顿下来,试试。”
意晚:“期待表哥的佳作。”
说着话,意晚和陈伯鉴来到了顾敬臣身边。
顾敬臣牵起了意晚的手,问:“都说完了?”
意晚:“嗯,说完了。”
顾敬臣看向陈伯鉴。
陈伯鉴朝着顾敬臣和意晚深深鞠了一躬。
“微臣拜别皇上,娘娘,今日一别不知何时再见,望贵人们福寿安康。”
意晚和顾敬臣二人站在城墙上,目送陈伯鉴离开。
顾敬臣见意晚神色不佳,带着她回宫去了。
后半晌,顾敬臣身边的李公公送来了一摞书。
意晚有些诧异,问:“这是什么?”
李公公恭敬地回道:“回娘娘的话,这是宫里藏书楼里所有的游记和地方志。”
意晚更是诧异:“我没让人去拿,公公是不是送错地方了?”
李公公笑着回道:“这是皇上的意思,皇上差人把宫里所有藏书楼都翻了一遍,吩咐人把这些书给您送了过来。”
意晚刚要说什么,忽然想到了早上跟表哥说过的话。
她还当他真的没听到呢,结果还不是偷听了。
“多谢公公。”
晚上,顾敬臣回来时意晚正拿着一本地方志看着。
顾敬臣坐在一旁的榻上,瞥了一眼意晚手中的书,问:“好看吗?”
意晚眼睛从书上挪开,看向了顾敬臣:“挺好看的。”
顾敬臣笑了。
瞧着一旁的四个大箱子,想来能够晚儿看上三年五载的了。至于陈伯鉴的游记,也就没那么令人期待了。
顾敬臣此刻是高兴了,等过了一个时辰,他发现意晚一心扑在书上没空搭理他时,笑不出来了。
“时辰不早了,安置吧。”
意晚淡然道:“嗯,看完这一页。”
顾敬臣端起手中的茶杯,又饮了一杯。
等意晚看完,已经是一刻钟之后了。她抬眸看向顾敬臣,只见顾敬臣正面无表情地盯着她。
见她看向他,他沉声问道:“书就那么好看?”
意晚眨了眨眼:“不是你让我看的吗?”
顾敬臣被噎了一下,薄唇抿成一条线。
意晚又故意说道:“那我明日不看了?”
顾敬臣又端起茶杯饮了一口茶,道:“还是继续看吧,打发打发时间也是好的。”
瞧着顾敬臣憋屈,又一心为她着想的模样,意晚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听到意晚笑,顾敬臣抬眸看向她。
意晚笑着说:“我从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爱吃醋啊。”
说这句话时,意晚满脸笑容,眼睛亮亮的,眼中像是盛满了星星。
顾敬臣眯了眯眼:“你故意的。”
瞧着顾敬臣眼中流露出来的信息,意晚觉得有点过火了,忙道:“咳,时辰不早了,安置吧。”
话音刚落,她就被人打横抱了起来。
意晚惊呼一声。
顾敬臣:“皇后不是想给祐儿生个弟弟妹妹吗?不如今晚吧。”
意晚:……
男人真是善变。今日一个想法,明日一个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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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大概是隔一天更一章,这两天太忙了没能及时更新,非常抱歉。
本章留评发红包,截止到下一章更新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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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敬臣虽然嘴上说着要跟意晚再生孩子, 等到意晚的月事推迟时,他脸上还是流露出来一丝紧张。直到意晚的月事来了,他似乎终于松了一口气。
与其相反,意晚有些失望。
不过, 她很快也看开了。若是孩子来了, 那就生下来,不来就算了。
如今祐哥儿去读书了, 她闲下来绣绣花看看书,倒是跟在边关的时候差不多了。宫外的妇人若是想见她,程序非常复杂,一般人也不会来打扰她。
她没有觉得京城压抑,反而觉得日子轻松惬意。
这日,陈夫人进宫来了。
陈夫人半个时辰前递的帖子, 帖子一入凤仪宫,人立马就被请进宫来了。
众臣妇也就只有陈夫人有这个殊荣。
旁人若是想进宫怎么都要提前几日递帖子, 还得看意晚想不想见, 有没有时间见。
意晚:“母亲今日怎么忽然进宫来了?可是有事?”
意晚和陈夫人母女二人感情虽好, 但二人都不是性子黏糊的那种,约摸一个月见上一回,这个月已经见过一次了。
意晚是怕永昌侯府有事, 母亲不好意思直说,故而问了出来。
陈夫人犹豫了一下, 还是决定说实话。
“今日是皇上命我来的。”
意晚脸上浮现出来诧异的神色。
陈夫人:“你是不是想再生个孩子?”
闻言, 意晚明白了顾敬臣的意思, 点了点头。
陈夫人:“皇上知你还想要个孩子, 最近又没能怀上,怕你心情郁积, 让我来劝劝你。”
意晚抿了抿唇没说话。
想到女儿生产那日皇上的反应,陈夫人脸上流露出来欣慰的神情。
“意晚,皇上待你真的很好。他并非不想要孩子,只是他更担心你的身体。”
意晚低声道:“女儿都明白的。”
她想要孩子,相信顾敬臣也想要,只是自己的身子不争气。
陈夫人话锋一转:“不过,我倒是觉得皇上对待这个问题上有些过于小心谨慎了。”
意晚抬眸看向母亲。
她记得母亲之前也不赞同她再生一个。
陈夫人:“之前我的确跟皇上想法一样,不想你因生孩子毁了身子。这几个月我观你脸色比从前好多了,可见这几年在宫中养得好了不少。太子殿下已满三岁,你趁年轻再生一个也不是不行。”
得到赞同,意晚笑了,点了点头:“嗯。”
陈夫人看着女儿的笑,说:“况且,宫墙太高,内院深深,一个孩子太孤单了。若有个小公主陪在身边日子还能多些趣味。”
自从女儿被认回来,她才觉得生个贴心的女儿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从前她那些不被理解的行为和想法突然有人明白了,还站在她这边,这让她觉得日子顺心了不少,也不再那么孤单。
意晚:“儿子和女儿都好,我是觉得祐哥儿一个人太孤单了。”
陈夫人:“嗯,再生一位皇子也好,你祖母和父亲日日盼着你再生一个小皇子。”
至于老太太和永昌侯为何盼着意晚生个小皇子,陈夫人不用说意晚也明白。
母女二人说着说着,话题便引到了祐哥儿身上。
陈夫人:“你外祖父如今逢人便夸太子殿下聪慧,过目不忘,是世间难得一见的天才。”
意晚失笑:“也不至于,他就是比普通人记性好些。外祖父过誉了。”
陈夫人:“倒也未必。你不知你外祖父的性子,他鲜少会夸赞人,如今这般是头一次。他一生教了不少学生,各个都很出色。优秀的学子见多了,还能这般夸赞祐哥儿,可见他是真的优秀。太子聪慧对青龙国也是一件喜事,利于稳定。”
陈夫人这般说了,意晚也不好再说谦虚的话,她道:“聪不聪明倒没什么,我只希望他能平平安安长大。”
陈夫人:“皇上对太子格外重视,后宫中也没有别的女人,他定能平安长大。”
意晚:“嗯。”
祐哥儿知晓陈夫人来了,上完课就从御书房回来了,他来时,陈夫人正准备离开。
瞧见外孙,素来稳重的陈夫人脸上的神情也变得不淡定了。
“太子殿下。”
祐哥儿朝着陈夫人行礼:“见过外祖母。”
陈夫人:“殿下折煞臣妇了。”
祐哥儿什么都没说,跑过来抱住了陈夫人。
“外祖母,我想您了。”
这话一出,陈夫人的心都快融化了,把祐哥儿抱在了怀中。
因祐哥儿忽然回来,陈夫人又在凤仪殿中待了半个时辰才离开。
回府后,永昌侯得知陈夫人见到了祐哥儿,问个不停。
“我也有数月没有见着太子殿下了,也不知殿下长高了没有,胖了没有。”
永昌侯语气中满是遗憾。
陈夫人:“等下次宫宴时就能见着了。”
说完外孙,永昌侯想起了今日夫人是被皇上宣进宫的,问道:“对了,皇上宣夫人进宫有何事?”
陈夫人:“皇上让我劝劝意晚。”
乔彦成:“嗯?劝什么?”
陈夫人:“意晚想要孩子,皇上因担心意晚的身体,不想要孩子。”
竟是此事。乔彦成一时不知该如何评价。他琢磨了一会儿,问:“夫人如何说的?”
陈夫人:“我答应了皇上。”
乔彦成张了张口,又闭上了,微微叹气。
他是想让女儿再生几个,一个不够,最好再生上两三个,这样地位才能稳固。只是,皇上的考虑也不无道理,女儿的身体也很重要。
陈夫人又道:“不过,我没有劝意晚。我瞧着她的身体已经养好了,孩子是父母的缘分,若是有了生下来也不是不行。”
乔彦成顿时松了一口气,笑着说:“还是夫人明理。”
乔彦成心里在想什么陈夫人门清儿,她没理会乔彦成。
顾敬臣不知陈夫人跟意晚说了什么,若是知晓了不知心里会如何想。
御书房的课对祐哥儿来说十分简单,他很快就做完功课来凤仪殿中陪着意晚。
最近他爱上了听故事,尤其是意晚看的那些地方志。
有一次意晚给他讲了之后他便开始感兴趣,每日做完功课都要缠着意晚给他讲一个新的。
意晚把儿子抱入了怀中,一边讲故事,一边教儿子认字。
顾敬臣晚上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温馨的情形。
他坐在一旁看折子,意晚和儿子坐在旁边讲故事。
一日两日还好,十天半个月过去了,儿子每晚都要缠着意晚为他讲故事,一讲就是很晚。
往日儿子都很乖巧听话,晚上在正殿待一会儿便会回自己房间。即便不回去也不会这般吵闹,他会安安静静坐在一旁玩自己的。
他白日里本就政务繁忙,没什么时间跟意晚独处,如今这点独处的时间都要被儿子占据了。
这日,顾敬臣终于忍不住了。
等意晚给儿子讲完一个故事,顾敬臣开口了:“太傅布置的功课你可有完成?”
听到父亲的话,祐哥儿从母亲怀中钻出来,站在地上,恭敬地答:“回父皇的话,儿子已经做完了。”
顾敬臣:“为父考教一下,看看你最近学的如何。”
祐哥儿:“是。”
顾敬臣从内监手中拿过来儿子最近读的书,问起问题来。
不管他问什么问题,儿子都能对答如流。
字认识,意思也明白,还能举一反三。
顾敬臣很是欣慰。然而,他的目的尚未达到。
他琢磨了一下,问:“‘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你可知何意?”
祐哥儿恭敬地说出来这句话的意思。
“统治者如果用道德来治理他的国家,这位统治者就会像北极星一样,所有的星辰都会环绕在他的身边。”
顾敬臣没像刚刚一样停止,而是又问了一句:“在治理国家时,具体该如何做呢?”
祐哥儿毕竟才三岁,尚未接触国家政务。他能熟练背诵原文,理解这句话的意思,却不知该如何实施。
顾敬臣在考教儿子功课时,意晚一直在旁边默默听着,一句话也没说。在这个问题出来后,她看向了顾敬臣。
她怎么觉得顾敬臣今日似乎有意为难儿子。
顾敬臣自然察觉到了意晚的目光,但他忍住了,没看向意晚。他看着儿子,沉声问:“你想不想知道问题的答案?”
祐哥儿求知若渴,连忙点头,认真道:“想。”
顾敬臣正色道:“既然你想知道,那从明日起,御书房的功课做完你就去前殿,为父告诉你答案。”
意晚眉头微微蹙了起来。
祐哥儿小小年纪并不知这句话的分量,他只知父皇要教他知识,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脆生应道:“好。”
顾敬臣:“嗯,时辰不早了,你随嬷嬷去休息吧。”
祐哥儿:“是,父皇、母后安,儿子去就寝了。”
顾敬臣:“去吧。”
待祐哥儿离去,意晚开口了。
“你今日怎么想起来让祐哥儿去前殿了?”
顾敬臣装没听懂,道:“我怎么记得刚刚是他自己想去的。”
意晚仔细打量着顾敬臣的神色,判断他这句话是不是认真的。
顾敬臣不会不知道让太子去前殿的意义。
即便他假装不知道,诸位大臣也不可能装不知道,不可能不多想。
她思来想去,还是觉得顾敬臣是有意为之。她没再拐弯抹角,直接问道:“你想让祐哥儿参与政事?”
顾敬臣瞥了意晚一眼,没再遮掩,直接承认了:“嗯。”
意晚不解:“他如今才三岁,会不会太早了?”
顾敬臣心想,确实有些早。他本也没打算现在就让儿子去参与政事,只是他觉得儿子日日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做些事情。
“早吗?不早了吧。三岁了,也该懂事了。”
意晚:……
顾敬臣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一个三岁的孩童能懂什么?他连自己的事情都搞不懂,大人的话尚且听不懂,况且是国家大事。
看着意晚怀疑的目光,顾敬臣轻咳一声,脑子迅速转动起来,道:“外祖父一直对我说祐哥儿特别聪慧,定要好好教他,他将来成就定然不凡。我这是怕浪费了祐哥儿的天赋,让他早些接触政务。”
即便顾敬臣把外祖父搬出来意晚依旧持怀疑态度。
顾敬臣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掩饰内心的尴尬。
“先试试看,若他实在不懂,那就过两年再让他参与。”
意晚:“也好。”
听到意晚的回答,顾敬臣终于松了一口气,他握住意晚的手,道:“时辰不早了,安置吧。”
眼神和动作暗示了他想做什么。
意晚抿了抿唇,轻声应:“嗯。”
顾敬臣笑了。
儿子今日离开得早,他和意晚有更多独处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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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祐哥儿去了前殿, 晚上便不再听意晚讲故事了,他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那些自己似懂非懂的政事上。
意晚见儿子不似从前那般开心,有些担忧。
这日, 见儿子皱着眉头, 她开口说道:“祐哥儿,你今日学了什么知识?”
祐哥儿恭敬地回道:“回母后的话,太傅讲了礼记。”
意晚:“哦?这么快就学礼记了?那你可听懂了?”
祐哥儿:“太傅讲了几个小故事, 儿子都听懂了。”
意晚:“那你为何皱着眉头?”
祐哥儿抿了抿唇,垂眸不语。
意晚抬手摸了摸儿子的头,柔声道:“跟母后说一说可好?”
祐哥儿抬眸看向意晚,瞧着自己母后眼中的担心,他开口说道:“先生们讲的内容儿子都听懂了,可父皇和诸位大臣们讨论的问题儿子没听懂。”
竟然是因为这个。
意晚:“祐哥儿, 你父皇命你去前殿听事,只是希望你多听一听, 并没有要求你全部弄懂。你不必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祐哥儿:“可是父皇跟儿子说希望儿子能早一些去帮助他。儿子听了几日都没懂, 是不是很没用?”
意晚看着儿子脸上的神情, 心疼得不得了,心里微微生出一些对顾敬臣的埋怨。儿子还是太小了,顾敬臣不该让儿子太早参与朝政。
“怎么会?你已经比同龄人聪慧许多, 先生们时常夸赞你,你父皇私下也没少夸你。”
听到对自己严厉的父皇私下夸赞自己, 祐哥儿眼前一亮。
意晚又道:“你父皇三岁的时候还不如你懂得多呢。”
祐哥儿:“真的吗?”
意晚:“自然是真的。”
祐哥儿脸上终于露出来轻松的神色。
意晚:“你父皇他三岁时才刚刚开始认字, 什么都不懂, 更何况是朝政。你如今比你父皇认字多, 比他学的东西多。在母后心中,你比他厉害。”
祐哥儿小脸红扑扑的, 谦逊地说:“儿子不如父皇。”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从门口响了起来。
“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意晚和祐哥儿止住了话,同时朝着门口望去。
顾敬臣抬步朝着殿内走来,很快就来到了榻边,坐在了榻上。
“刚刚你们母子二人说什么呢,这般投入,我进来都没听到。”
祐哥儿想到刚刚和母后讨论的问题,眼睛转向了母后。
意晚刚刚在儿子面前贬低了顾敬臣,心里微微有些不自在,她轻咳一声,道:“没说什么,就是问了问祐哥儿今日所学。”
顾敬臣看了看意晚,又看了看儿子。
意晚脸上的表情还算平静,儿子那副样子怎么看都像是心虚。不过,他也没戳穿,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
“今日在前殿讨论的事情你可听懂了?”
祐哥儿正了正神色,道:“儿子惭愧,只懂了一半。”
顾敬臣:“能听懂一半已经很好了。今日时辰不早了,你且先去休息,明日一早我让先生教你。”
祐哥儿:“好。儿子告退。”
儿子走后,顾敬臣心情立马舒畅起来。
果然还是得给儿子找些事情做,不然他总是缠着意晚。
等儿子走后,意晚道:“你就不怕是拔苗助长吗?”
顾敬臣:“怎么可能?那小子聪明得很,一点就通,说得多了反倒是更利于他成长。”
意晚:“他不过是个三岁的奶娃娃。”
顾敬臣端起茶又抿了一口,放下茶杯,纠正:“已经过了三岁的生辰,四岁了。”
意晚:……
她怎么觉得顾敬臣最近对儿子的敌意越来越大了。
倒不是说他不喜欢儿子。从他为儿子精心挑选先生、把他带在身边参与朝政来看,顾敬臣对儿子的期待很高,也很重视儿子。
只是她总觉得他的一些行为举止中又流露出来对儿子的意见。
这人怎么这么矛盾。
“你四岁的时候在做什么?”
在她看来儿子两岁多入学,不到四岁就参与朝政。
已经很厉害了。
她记得之前婆母说过,顾敬臣小时候很调皮贪玩。
顾敬臣仔细想了想自己四岁时发生的事情。他那时刚刚开始读书。相较于读书,他更喜欢习武。故而书读得不扎实,时常坐不住,想往外面跑。书没读多少,爬树打架的事情没少干。
不过,这种不太威武的事情就没必要说给意晚听了。
意晚惊奇的发现自己竟然从顾敬臣脸上看出来尴尬的神情,也不知他想到了什么。
顾敬臣:“那时我在刻苦读书。”
说完,又喝了一口茶掩饰内心的尴尬。
骗谁呢?意晚故意道:“当真?我怎么记得母亲不是这样说的,她说你小时候很——”
说到这里,意晚故意顿了顿。
顾敬臣转头看向意晚。
意晚眼神中流露出来揶揄的神色,嘴里轻轻说了两个字:“调皮。”
顾敬臣眼眸微闪,抬手握住意晚的手腕,一把把她扯入了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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