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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娇/穿成废太子宠妾以后—— by启夫微安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8-07

刷好了蜂蜜,那两根棍子戳着就放在火堆旁边烤。两条大得离谱的鱼,做汤只用半条,剩下的也被王姝处理干净,戳在火堆旁边。
看着准备得差不多,就再弄个主食差不多能吃了。
喜鹊那边已经揪完了饼,整整齐齐的摆在旁边等她用。炒饼其实讲究的就是一个杂,王姝将山葱、韭菜段、蘑菇丝儿炒至断生,在将已经撕好的饼丢进锅里爆炒一番。王姝喜欢里头放点蛋,不必多,一个蛋够了。顿时香得让人口水直流的杂菜味道冒出来了。
炒饼就得油大,这东西跟炒河粉是一个道理。少了油就干巴。若是怕油多了腻歪,多放点醋就味道一绝。
等几样菜弄完了,也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
王姝没有主仆不同桌的规矩,自己盛了一点就叫其他人自己动手。莫遂和喜鹊都没敢动,萧衍行慢吞吞地起了身,接过莫遂递上来的碗筷,还真的听话亲自盛了吃食。
吃的只有王姝和萧衍行两人,王姝吃了两口放下了筷子,拿了盘子拨了一半,让两人去旁边吃。
莫遂看向了萧衍行。
萧衍行垂眸安静地吃东西,眼睛都快扎进碗里了,完全没有在意王姝的动作。
莫遂于是悄咪咪地瞥了眼王姝,王姝给了他一个‘叫你吃你就吃’的眼神,他才笑嘻嘻地端着吃食,叫上喜鹊去一旁吃了。
没想到硬的硌牙的煎饼被王姝这么大油一炒,好吃的能叫人吞舌头。
莫遂一半大小伙子,吃饱了还能再塞半碗。这点饼吃下去,越吃越觉得不够。
不过抬头看向萧衍行,主子爷一路上就没吃多少东西。这酸酸辣辣的炒饼虽说瞧着黑乎乎的,爷竟然吃进去一大盘。若非饼已经吃完了,他还能再吃一碗。
“不是要喝鱼汤?”王姝嚼着鸡腿儿,“这一大锅都是你的。”
萧衍行:“……你不喝?”
“我重口味,不爱喝这玩意儿。”
王姝吃肉就喜欢烧得入味的大肉,喝汤就喜欢清汤。这种非清澈得能瞧见里面材料的浓汤,不是她喜欢的类型,“喝不完你打包带走,全是你的。”
萧衍行看着一鼎的奶白鱼汤:“……”
一顿不是那么精细,但烟火味儿十足的午膳,很大程度抚慰了萧衍行的心情。乃至于他吃到撑,还是喝了大半锅的鱼汤下肚。剩下的实在塞不下,就叫莫遂和喜鹊分了。
王姝摘的西瓜没有用武之地,实在塞不下。她干脆就抱回了住的地方。
吃饱喝足,就忍不住犯困。王姝琢磨着今儿也算在外面奔波了一整天,明日还有要事,就预备回去填补一点实验材料后早早睡觉。正好萧衍行有小路走,王姝也有小路走。两人各自朝着不同的方向,都有通向自己院子的小门。
王姝打了哈欠,抱着西瓜带上喜鹊往自己的小门走。走了半路,发现自己原地踏步了。
扭过头,萧衍行一只手很是不客气地揪住了她的衣领。他的手指骨节修长,白皙均匀,看似消瘦实则力气很大。至少拽住王姝的衣裳,她就走不掉。
王姝:“?”
“寒瓜。”萧衍行没注意到旁边莫遂快惊得掉地上的眼珠子,气息喷在王姝的头顶,提醒她。
王姝低头看了西瓜,抬头看向他:“……你想要?”
“我的三分之一,你要上供的。”
王姝好无语,这瓜她洗过的,还被鱼叨叨了好几下:“……瓜田就在山脚下,你自己不会去摘?”
“就要你怀里这个。”
王姝:“……”

有的人, 你是不能心疼他的。有句话叫什么来着?心疼男人,倒霉一辈子。
王姝现在就是在这感觉。下次再给他做吃食,她就跟他姓。
“……你是小孩子么?”
“不是, 我的意思是,爷,我要是不给你, 你预备如何?”王姝觉得这位爷对她太不见外了。该不会因为她不修边幅到让自己在这人的心中失去了性别?
“不如何。”萧衍行也不过心血来潮,说实话,他伸手拉王姝衣裳这事儿他自个儿都没意识到。此时卷着手指收回来, 闻言倒是笑了,“去你的屋里吃。”
“……”王姝确定了, 自己在他心中估计已经不是女子了, “你莫不是忘了这是寺庙。”
兴之所至,话就已经说出口。但素来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萧衍行面上镇定自若,其实甚少对女子说出如此轻浮的话。此时心里早已掀起了波澜。他微微俯下身, 这位爷身高体长, 站着居然比王姝高出一个头。额间的碎发撒下来,被山风吹得缓缓拂动。
他微微勾起一边嘴角, 如深潭的目光笼罩在面前的女子身上, “寺庙又如何?我不能进你屋么?”
嗓音轻飘得仿佛随风散去,却莫名在王姝的耳边炸开了。她的脸一瞬间涨红, 热度蹭一下涌上来。
王姝:“……”
深吸一口气, 稳住了心神, 大脑快速转起来。
大脑告诉运转的结果,就是祸水东引。
“我, 那,”萧衍行刚才的问题, 以王姝几辈子跟土坷垃打交道的道行,根本回答不了。回答不了的问题,那就转移话题:“爷,我是个女的,这是个和尚庙。”
“……?”
“你不生气么?你不是最厌烦后宅女子的手段沾染佛门圣地么?”背后告状确实是小人行径,但王姝早已经决定抛弃道德:“我一个女子,被安排进了和尚庙念经茹素。爷来庙里参禅,却跑到我一个女子的厢房里吃瓜,你觉得这合理吗?”
萧衍行的眼里汪起了细碎的笑意,没有对这件事说任何评论。只是鬼使神差的伸出一只手指,点在了王姝滚烫的脸颊上。
一触即离,但却吓得王姝把瓜往他怀里一丢,瞬间后退三大步。
倒不是说王姝就当真这么纯情,纯粹是被这人突然的举动给吓了一跳。这厮洁癖好了?他不是厌女么?要不要表现得这么迷惑,让人心里没底:“……你干什么!”
萧衍行眨了眨眼睛,将瓜交到旁边莫遂的手中,刚才触碰王姝脸颊的手已经背到了身后。手指微微地蜷缩了起来。
他什么话都没说,径自往通往他院子的小路走去。
莫遂抱着瓜愣愣地站在原地半天,看着主子爷走远的背影,又看了看绷着脸不大高兴的王姝。心里的那种预感已经不能说是单纯的预感了。爷这态度就是明摆着的事儿。不过这王小君……搞半天,爷喜欢的原来是这种女子么?
王姝管他喜欢谁,带上喜鹊气哄哄地回她的厢房了。
关于梁氏肃清后宅女子,擅自将手伸到了临水寺这桩事儿。王姝不提,萧衍行也不会轻易放任梁氏。且不说后宅几个女子当初纳入府中,是存了些别的心思。梁氏虽说没有动他要留的两个人,但背地里的这些小举动,也已经触怒了他。
管家权给主母是理所当然,过于滥用便失了分寸。萧衍行虽说不大管后院的那些小事,却不代表梁氏能靠着这个身份,肆意妄为。
回了厢房,萧衍行便立即打发了人回城内。带了他的话回去。
往后掌家一事,主母与林氏协同管理,袁嬷嬷从旁协助。不仅分了梁氏的掌家权,还顺带拿走了梁氏手中库房的钥匙。如今库房的钥匙到了林氏的手中,吃穿用度按规矩来。
这一番吩咐,等于完全否定了梁氏一来就立下的规矩,打脸打的啪啪响。
这消息一出,沉寂许久的后宅直接炸开了锅。议论纷纷。
大发雷霆确实是大发雷霆了,但结果就只处置了梁氏?先不说为何被送进寺庙的王姝没受到处罚,就说原来梁氏这个正室,无论先前派头装的有多大,其实在爷的心里一点分量都没有?
这个疑问和认知震惊了许多人。尤其令梁氏难堪。
梁氏捏着下人的手,有些摇摇欲坠。
说起来,太子府虽说已经被抄没,却并非当真一贫如洗。萧衍行不是坐以待毙之人,万事总会事先做考量。早在搬出凉州的府邸,他便已经挪了一部分的钱财出来。
如今那些东西堆在库房里,保萧衍行一家子一辈子做个富贵闲人是绰绰有余的。梁氏却仍旧觉得不够,好不容易摆脱了穷得叮当响的梁家一头撞进了富贵窝。这才享几年福,她如何愿意将财产花在其他人身上?自然想克扣下来。
但显然梁氏是不觉得自己做的太难看了,只认为自己占着大义。是萧衍行不懂她,不体谅她的一番良苦用心。萧衍行如今不过是因为嫌弃她貌丑,不喜于她。才能如此毫不留情的下她的脸面,处处给她难堪:“主子爷就没别的话了么?”
丫鬟头皮一紧,许久,摇了摇头:“……没有。”
梁氏心里难受,忍不住扑到软榻上又哭起来。
她嘴上说着不求萧衍行的宠爱,只要维持住正室的体面便好。但哪个女子不期盼相公疼宠?她是明媒正娶的正妃,却总是被林氏碾压。无论哪一回,心里总免不了觉得心寒。
……爷当真是一点情面不留,一点主母的体面都不给她!
怎么,怎么能这样……越想越难过,无法理解。
明明她是当家主母,她是他的妻,夫妻本是一体。便是她做得再不对,也应该替她遮掩着,替她找补。他怎么能,怎么能在她整顿后院的时候就这样将她的掌家权给分了?还分给林氏那个侧室,还将理所应当交给她保管的钥匙拿走。
这是什么意思?这是在说她德不配位么?
就当真厌恶到非得当众打她的脸,狠狠地把她的自尊往地上扔,碾的稀碎吗?!
梁氏没觉得自己处置那两个妾室的手段有任何不妥,硬撑着不想让自己在众人面前露出狼狈的姿态。
她高傲地昂着下巴,斥责下人行事没规矩。
可在林氏当面问她讨要钥匙的时候,还是当场没绷住软瘫了身子。
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半天没能站起来。
清辉苑的奴仆们面面相觑,也个个都傻了眼,憋屈得好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
萧衍行的这一举动,让清辉苑这几个月的大刀阔斧的行动成了彻头彻尾的笑话。如此奚落,往后她在后宅哪里还有威信可言?
“姐姐,爷说要交给我来保管。”林氏姿态傲然道,“你硬赖着不给,实在是丢人。”
“你!”梁氏气恨得死死咬住了下唇,嘴里尝到了铁锈的血腥味儿,仍旧没办法松开。
“拿来吧。主子爷的人亲自在外等着,你不交也得交。”林氏冷哼。
梁氏靠坐在软榻上,梁氏咻咻地喘气,恨不得昏过去。
她很不解,主子爷就当真那么喜欢林氏么?喜欢到宁愿不合规矩也要分权给她,林氏,林氏……那个贱人!贱婢!
东西最终还是交出去了。不交不行,实在是难看。
目送着林氏一行人趾高气昂的背影,她最终落下了泪来。
“爷怎地就这么狠心!他怎么就能这么狠心?对我当真一点怜惜都没有吗!”
梁氏自知自己不如林氏貌美,也不如她性子娇软。以至于成婚多年,太子都不愿进她的院子。她都已经不奢望他的宠爱,只求体面,也不给她么?
叶妈妈心里也替自己主子鸣不平,可她们再是不平,却又能怎么办?自古以来,出嫁从夫,她们主子自从嫁入皇家,这一辈子就只能是皇家的人。想要往后能过的体面些,就只能顺从。就盼着哪一日主子爷看见了她们主子的好,给她几个孩子。
“主子,”叶妈妈看她哭了,当即跪在地上也哭了,“这都是命,都是命啊,主子怎么就这么命苦遇上了这样的人。若非当初跟二姑娘弄错了庚帖,如今受着苦的便是她了……”
她话还没说完,被梁氏一巴掌扇在了脸上,戛然而止。
叶妈妈才意识到自己一时激动,竟嘴巴一秃噜说出了不该说的话。见屋子四周的下人个个低着脑袋,恨不得将头埋进地里,她顿时就有些慌了。
“什么命?我素来不信命!”
梁氏冷厉的扫视了一圈,屋子里鸦雀无声,“好前程是要靠自己挣来的。”
叶妈妈是梁氏身边的老人了,她是梁氏母亲安排的奶娘。若非有这份情谊在,凭叶妈妈碎嘴的毛病,梁氏是决计不会留她在身边的。不过如今看来,有些人还是不能太顾念情分。今儿是没外人在,叶妈妈刚才那一番话就能害死她。
梁氏被叶妈妈这么一吓唬,腿也不软了,顿时就有力气坐起来。
瞪了叶妈妈一眼,招了贴身丫鬟过来:“我不会轻易放过她的,她们这些贱人,今日犯我之事,将来我势必十倍百倍的讨回来!”
与清辉苑愁云惨淡不同,思仪院人人都得了林氏的赏。
其他院的女人们瞧了好一场大戏,有种意料之中的沉重。都知晓林侧妃最是得主子爷的看重,当初搬离凉州也只带走了林侧妃。但这次又一次看见这份优待,还是会觉得心中酸涩。如今笑话也不想看了,一个个被林氏的盛宠给弄得糟心。
柳如慧将手里的诗集往书桌上一扣,看不下去了:“罢了,歇息吧。”
下人们知晓她的性子,这时候万万不敢言语。
否则多说一句,必然会惹来迁怒。柳姨娘平常不爱开口,罚人却十分刁钻。曾经就有个爱美的小丫头偷了她的钗,她便能叫人扒光了那丫头,让人在太阳下头站了一下午。且不说这事儿如何伤人颜面,那丫头一下午晒下来,皮都脱了好几层。
换言之,柳姨娘要么不罚人。她若是真要罚谁,那必定是会叫人心生恐惧,万万不敢再犯。
府上这些污糟事儿就轮不到王姝操心了。
她回了厢房,天渐渐黑下来。她就发现,这大夏天的,山上确实比山下凉爽太多。怪不得古时候一些皇帝大臣们喜欢将避暑的建筑建在山上,叫避暑山庄了。大晚上开了窗户和门,叫山风来回窜,都不必挂念后世的空调了。
唯一的不好,大概是蚊虫太多了。王姝坐在这,感觉自己快被蚊子吃了。
她一手拿个勺儿一手抱着大半的西瓜,恨恨地挖了一大块西瓜肉塞嘴里。吃完还不忘拿起脚边的大蒲扇,在蚊子上来叮她的时候给它一扇子。
但显然是不管用的,蚊子该叮她还是叮她。
“就没有什么有效的驱蚊办法么?”王姝真是怕了,她身上好痒啊。
“熏些艾草看看?”
熏艾草?王姝往日在家也是有过这法子驱蚊的。但是她这厢房在山上,前后门大开,一阵风都能把艾草给吹得烟尘都不剩,能行吗?
总不能找青蛙蟾/蜍这些东西来吧?大晚上这些东西也不好抓。
不过艾草她们这里没有,喜鹊只能去问僧人们借。这大晚上的,僧人们都歇息了,还真不好借。王姝左思右想的,又让喜鹊去萧衍行的院子问问。
这位爷细皮嫩肉的,一看就吃不了蚊子的苦。肯定有办法。
王姝没想到,喜鹊去那一趟,没把驱蚊的办法要过来,倒是把莫遂给带了过来。莫遂过来是萧衍行的意思,自然是让王姝去萧衍行那边的屋子歇息。
王姝嘴里还吃着西瓜,惊讶得差点呛了水:“……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爷的院子做过驱虫处理的,小君可随便挑一间住,都不必担心蚊虫问题。”莫遂没想到王姝居然会拒绝,摸了摸鼻子,死死盯着地面不敢抬头。他虽然见过的女子不多,但似王姝这般套一件亵衣赤着脚的,真没见过。方才冷不丁的瞥见,差点没把他魂给吓飞了。
“……哦。”不是让她去他屋啊,吓死。自作多情有些尴尬,王姝拒绝,“不了,我不去。”
这厢房虽然简陋,但有后门哎。开了小门就能跑。今儿她就算是被蚊子咬死,被蚊子吸干了血,也绝对不会离开这个屋子的。
“那主子爷驱蚊虫的药还有么?”王姝努力将腿塞进衣裳里,“给我一点就行了。”
莫遂能勉强别人也不敢勉强王姝啊,抬头都不敢抬头,悻悻地走了。
萧衍行彼时正在处理府邸被抄没后,被他隐藏到暗中的势力自然需要重新部署。
明面上,他早已是个疯癫的废人。不仅左膀右臂全部被削,家财声势也遭受重创。但暗地里,难保还有不放心他的人还在继续盯着。如今他依旧不不敢有片刻松懈,行事还是得万般小心。一旦被抓到了小辫子,金銮殿上他那位‘仁慈’的父皇,怕是要声泪俱下的处死他。
听闻王姝不愿过来,萧衍行执笔的手一滞。
顿了顿,才继续奋笔疾书,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嗯。”
莫遂心里莫名紧了一下,抬头看向半张脸影在阴翳中的萧衍行,心里默默啧了一声。
王姝才不管他们主仆如何想,拿到了驱蚊虫的药草,就让喜鹊熏了屋子。
她这个院子不大,统共两个小屋子,没一会儿就熏好了。再来,喜鹊不知问谁要来了蚊帐。撑了蚊帐,就更管用了。
她这一夜睡得格外香甜,次日天刚刚亮,就带着喜鹊从后门溜下山。
人工授粉就是今日,王姝要亲自盯着才放心。下去的早,还能亲自把控最好的授粉时间。王姝心里有些激动,让喜鹊将碳棒笔和纸都带上,她这一次要及时记录全过程。

今日惠风和畅, 天朗气清,是个人工授粉的好日子。
王姝带着喜鹊叉腰站在半山腰上,眺望着不远处排列整齐的试验田, 心中是一阵一阵对实验成果最美好的期盼。抽穗的情况比她往日实验样本好太多,由不得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有点飘。
要是今年有了突破性的进展, 来年就能做稳定性状的定向培育实验了。
届时她选育出一种性能和产量都远超出时代的良种,这是对她三辈子孜孜不倦辛勤劳作的最完美的回馈和嘉奖。科研狗没有太远大的梦想,追求也简单, 就只是想在专业领域上取得一点成就,让自己几辈子的专注没有错付就最好了。
“主子, ”喜鹊被着书囊, 里面装了很多裁剪好的白纸和碳棒,“你在看什么?”
王姝能干什么,在感受空气中的温度和湿度。
没有仪器的古代, 很多东西需要靠人来感受和生活经验来佐证。稻种授粉的最佳温度是二十度至三十度之间, 人体的表皮温度在三十六度至三十七度。
正常来说,穿一件衣裳感觉不冷, 这个温度就是没问题。
山间的风带着清甜的青草气息, 王姝深吸一口气,领着喜鹊往试验田走:“走吧, 时辰差不多了。”
喜鹊虽说干活麻溜, 但很多时候都是懵懵懂懂的。她知晓王姝在种稻谷, 折腾这些稀奇古怪的事儿也只是为了叫稻谷长得更好些。其他的,她是一概不知的。
不知也不乱问, 这样也正好。
实验稻谷植株之间的行距已经被繁盛的枝叶掩盖,穿过其中还有些艰难。不过王姝检查的很仔细, 确定没有空包、黑头的稻花,便通知佃户们可以开始授粉了。
两家佃户老少都出来干活,一共十八个人。
王姝的试验田分成了三个区域,正好一个区域六个人。两个经验丰富的大人,带着几个孩子一起干。王姝昨日已经告知了授粉的关键点,他们也有过十年的经验。此时操作了双杆震动父本,授粉,又小心翼翼地不伤及母本,关键的地方做的都十分到位。
王姝站在田埂上亲自跟着窜来窜去,人将套袋的材料准备好了。为了防止窜粉影响实验结果,这一步绝对不能少。让喜鹊将炭笔和纸张拿出来。
她亲自观察亲自记录。每个过程都极尽详细,一丝不苟。
“主子,这些袋子可要派人从中间递?”
芍药跟铃兰也早早过来了,此时套袋的材料就是她们准备的。原先她们还贴身跟着王姝的时候,曾亲眼看过王姝如何准备这些。两人都是袁嬷嬷亲自调.教出来的机灵人,自然有眼色,会做事。不仅找到相同材质的布,还提前做好了处理。
“暂时不了。”王姝眼睛锁定了试验田,摇头道,“人多了乱窜,也会影响授粉的过程。”
芍药和铃兰虽然不懂什么叫授粉,却也知道问题的重要。不轻易去打搅旁人做正事儿,只在一旁将布袋子分开。眼看着日头越来越盛,铃兰去取了伞过来。
王姝到也没觉得多晒,就是觉得有点烫。想想,让芍药去一趟瓜田:“去多摘几个寒瓜回来,拿水湃一下。一会儿忙完了,给他们消暑。”
芍药跟王姝下田久了,如今也晓得怎么挑寒瓜了。点点头,跟铃兰一人背了一个筐去了瓜田。
西瓜是消暑利器。王姝还命人煮了绿豆水。她向来如此,让人干活不含糊,该给的好处也绝对不会少。若非弄硝石制冰比较麻烦,她都想弄点刨冰来。
人多,干活自然就快。三个区域的试验田,十八个人一天干完了。
这个速度,完全在王姝的预料范围之内。王姝快速地整理了实验素材,让喜鹊将书囊里的小银豆子拿出来。今儿干活的人,不论老少,都有奖励。干得多些的拿得多,干得少些的拿得少。这是王姝贯彻了十年的习惯,也是佃户们毫不犹豫跟着王姝走的缘由。
跟着她能吃饱饭,该给的东西从来没少过。叱骂少,乐意教,谁不乐意跟这样的人做事?
两户人家老老少少都拿到了银豆子,高兴得见牙不见眼的。眼看着芍药和铃兰还切好了西瓜,准备了绿豆水,顿时心里就更感激了。
整个清河镇的地主家,就没有比大姑娘更厚道的人。
王姝不晓得佃户们怎么想她,今儿她在田地里耽误一天,少不得要引人注目的。虽说寺庙后院那地方,不大可能会有人来。但王姝也不敢拍着胸脯认定自己绝对不会翻车。这萧衍行就跟在她身上装了定位似的,到哪儿都能莫名其妙地撞见他。
并且撞见他的时候,通常都不会有什么好事。王姝不禁怀疑,她俩该不会八字相冲?
呸呸呸,她胡说八道的,神鬼莫怪。萧衍行如今分身乏术,按理说是不太可能盯着她。但王姝身怀好几种高产量良种,自己心虚,生怕有人背后盯着她。
这个点儿干脆就先不回寺庙,去北郊的宅子走一趟。装模作样地晃悠一圈再回去。
“有马车么?”置办了宅子,王姝才想起来自己没马车。这些日子她出入,坐的都是萧宅的马车。
“有的。”铃兰早考虑到了,“奴婢租了一辆,就在山脚下候着呢。”
王姝默默给了铃兰一个肯定的眼神,带着喜鹊下山。后头试验田的事情就交给芍药和铃兰盯着了。一旦有意外发生,及时通知她。
马车去王家不过两刻钟的路,王姝到时,天色擦黑。
王玄之如今读书十分刻苦,习武也分外的用心。短短一个多月不敢说学出了名堂,但也确实有了点架势在了。至少不会再因为《龙文鞭影》瞧不懂而伤怀。
王姝的马车才到门口,听见动静的王玄之就小跑着迎出来。
这段时日又是练武又是吃得好,王玄之眼瞅着个头往上蹿了一小截。王姝其实不算矮的,至少在女子中算中等。此时才将将十一岁的王玄之就已经到她的耳朵。不仅个头蹿了,王玄之的样貌也发生了变化。飘忽怯懦的眼神坚定了不少,眉宇也舒展开了。
有句话叫相由心生,估摸着他眼界开阔了些,如今看着竟有些俊俏小少年的意思。
不过转念一想也正常,她爹王程锦就是个英俊男子。凤眸流转,面白如玉。身材高大,还生的一头浓密的黑发。年轻时候对他有意的女子不知多少,只不过她爹眼光高,看中了样貌绝美的她娘。
“不错,个头蹿了不少。”王姝捏了捏他肩膀,肩膀也硬实了许多。
王玄之抿着嘴笑了,高高兴兴地低头任由王姝摸。
“用晚膳了么?”
“用了。”王玄之一愣,立即道,“不过还能陪姐姐再吃一碗。”
王姝笑了,点点头:“行吧,进去吧。”
姐弟俩用晚膳,吃的自然就简单。
格桑麻炖了羊肉汤,格桑麻是乌竺玛和托合提的母亲。
前段时日她重病缠身,都要以为救不过来了。谁知道搬进王家,王姝给请了医术高明的大夫,又赐了些名贵的药材,硬生生把这命悬一线的老妇人给救了回来。老妇人虽说没有卖身,私心里却已经认定了自己这条命就是王姝的。
王姝不在,她便尽心尽力地替王姝照顾着王玄之。
格桑麻是汉人,但在边境呆久了,口味也发生了变化。她做羊肉是一绝。煮的羊汤也是一绝。王姝就干脆用汤下了一锅面。顺便拿羊肉炒了个臊子,浇在面上。吃了满满一大碗。
“吃得多好,吃得多好,”格桑麻看王姝是哪里都是最好的,“吃得多身体才好,人才水灵。”
格桑麻的汉话说的不是太好,夹杂了口音。不过王姝都能听得懂,笑了笑,“可不么?吃得多才好呢。小鸡啄米似的吃有什么意思,就该大口吃。”
格桑麻听王姝搭理她,笑得一张老脸都是褶子。她早年日子过得极为困苦,一个孤苦的女人带着两个混血的孩子,不知受过多少苦难和冷眼。才四十多不到五十的年纪,牙齿就已经掉光了。看起来仿佛六七十,皱成了一团。不过这一笑,却叫人瞧了心里暖洋洋的。
王姝陪王玄之说了会儿话,转头就扎进书房。她先前在田埂上只记录了零碎的信息,此时自然是要做出详细的记录。然后誊写到册子上,装订起来。
奋笔疾书是少不了的。王姝一写起来,还容易忘事儿。
写着写着,都到半夜了。她就没想起来抬头看看。还蹲在地上查看没有干的纸张,看有没有哪里有遗漏。与此同时,萧衍行看着黑洞洞的小院,里头一个人影儿没有。
“……她是属什么的?”萧衍行沉默许久,忽然开口问。
莫遂一激灵,莫名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好,好像是属猴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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