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娇/穿成废太子宠妾以后—— by启夫微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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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头的衙役回头狠狠地瞪了一眼手下的人,脸上又青又紫,极为难看。今儿东西不交出来是不可能。但若是交出来,他们衙役的颜面何存?
王姝没有继续再比,看了一眼林二,后头就交给林二去交涉。
“乌玛,看着他们。不属于他们的东西,一样不准带走。”
有道是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若是可以,王姝也不想得罪当地官府的人。但这些人今儿拿了鸡毛当令箭,堂而皇之地进了她商铺的私库。那往后是不是只要随便寻个由头就能抄了王家?当她王家私库是后花园么?!她家的宝石、东珠是自助餐?
王姝黑了一张脸,心里清楚今日得罪了这些人,往后怕是不好过。
但这个头是绝不能开的。退一次,次次退。
原本王姝还犹豫要不要去看看萧衍行,如今倒是做好了决定,今夜就启程去。这苏州府知府是不能再留了。留着他在此地作威作福,她王家就等着吃不了兜着走。
“走。”王姝又回了马车上,安达马鞭一甩,马车吱呀吱呀地走起来。
不过去随州之前,王姝先回了客栈一趟。
喜鹊简单收拾了行李,又唤来方燮、魏三等人随行护送。王姝简单地交代了魏青、曹账房、汪老三等人守好了苏州城,有事记得护好了王玄之这小子,她去去便回。
下楼的时候,巧了碰上了好些天儿没露面的孙老头儿。
这老头儿不知打哪儿过来,身上沾着一股水汽,瞧着有几分狼狈的样子。人站在马车外,见王姝这一大帮人要走,便凑过来问:“王家小姑娘,你这是要走了?”
“你怎么在这?”王姝这会儿没闲工夫搭理这老头儿,眉头皱起来。
孙老头儿很执着:“你可是要走?”
喜鹊已经尽快指使了护卫将王姝的行李搬上马车顶。王姝只去几日的功夫,没有收拾多少行李。主要是一些重要的信件和衣物。喜鹊怕王姝路上吃的不好,特意将自家准备的调料和锅碗瓢盆带上了。王姝看着老头儿一副不回答不罢休的样子,点了头:“是。”
“去哪儿?”孙老头儿当真是不客气,这一个半月他吃王姝的喝王姝的,从没拿自个儿当外人。
王姝的眉心皱得打了一个结,难得露出了不耐的脸色。
老头儿估摸也是知晓自己过了,当下叹了口气。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荷包塞到王姝的手中,自顾自地坐上了王姝后头的马车。这架势,是赖定她了。
“哎,你这是做什么?”喜鹊也早就看这老头儿不顺眼了,伸手去拽他下来,“你怎么还爬上来了?”
“王家小姑娘,这段时日多谢你。荷包你收着,等过了这一阵子再打开。”孙老头儿难得露出了疲惫之色,看着立在马车边上皱眉看着他的王姝。
许久,幽幽地叹了口气,“你带老朽一道过去吧。要紧事。”
王姝捏了捏荷包,盯着他看了会儿,唤了喜鹊一声。
喜鹊嘟了嘟嘴,跳下马车回到王姝身边。
去随州是当日决定的,走得很干脆。不到一个时辰便收拾好出发了。且不说王玄之才想着回来再劝一劝姐姐,结果回来没瞧见人有多诧异。就说王姝的马车才出城,这苏州城的知府就不知得了什么消息。命人关了城门,封锁了各个出口。
安家兄弟驾马车是老手了,走得快又稳。一出城就跑出几里地。
王姝靠在马车车窗边上,捏着荷包看了许久,心里隐约地有点预感。这孙老头儿跟萧衍行要找的人是不是有点关系,总觉得这老头儿应该是知晓她背后有什么人。心里快速地捋着思路,王姝不由地想起还在病床上躺着的人,难得担心起来。
……萧衍行这时候也不知身体如何了。不会真如王玄之所说的,病的快死吧?
摇了摇脑袋,王姝赶紧把这点想法甩出去。
她死了他都不会死。
这一路上没遇上什么路障或者阻拦,马车跑得快。加上路上几乎没怎么停下歇息,原本该预估该走一天一夜的路程,愣是次日中午就到了。不过因为王姝来之前没有给萧衍行传过信儿,她的马车到随州城内萧衍行的暂住庄子门口,萧衍行这边还没有及时收到消息。
安家兄弟去敲门时,差点没把萧衍行身边的人给吓一跳。
“谁来了?”莫遂收到消息的时候,霍地一下站起身。
“王小君。”
“王小君何时过来的?”莫遂一看报信的门房还傻呆呆地站着,顿时就没好气,“人都来了,你还在这站着干什么?还不快把人迎进来!”
萧衍行在随州还有住处,院子还挺清幽的。
王姝跟着人进去,没多久就见莫遂迎了出来。因着萧衍行厌女的特性,他身边近身伺候的都是男子。大部分男子虽知晓王姝这个人,却没见过王姝本人。也只有莫遂跟王姝打交道多,熟悉些。其他人来怕叫女主子不适,此时自然是莫遂亲自来安顿王姝住下。
“爷怎么样了?”王姝其实有些累,骨头快颠散架了。
莫遂一听她关心这事儿,顿时就脸上带了笑:“昨日刚退了高热,如今人神志已经清醒了。但身体还是虚弱,如今还是昏睡的时辰多。”
王姝点点头,“人醒过来就好了。不过爷到底受了什么伤?怎地突然伤的这么重?”
“箭伤。”
萧衍行这次是与江南州牧会面时被人认出来了。原本截杀程明思学生的那批人发现废太子萧衍行竟然不疯癫了,还好端端的出现在江南。怕事情暴露会威胁到他们的主子,当即一不做二不休,决定原地刺杀了萧衍行。
萧衍行彼时带的人不多,肩膀中了一箭。
王姝正想说那先给她整点吃的,她快饿死了。一听这话顿时心就一揪。
“没伤到要害,但伤口颇深。爷又在水里泡了半天,没有及时处理伤口,这才致使伤势严重。爷高热发了两天,不能辨人,十分凶险。”莫遂说到此事也一脸杀气。“得亏爷身体强健,挺过来。一般人若是这般烧上两天一夜,怕是不去一条命,也会烧坏了脑子。”
说到这,他忽地看了一眼王姝。
虽说有些话不该是他们这些侍从说,但莫遂是真着急。悄咪咪地瞥着王姝的脸,他开口:“爷已经过了弱冠之年,至今还没有子嗣。若是此次真有个三长两短,没有子嗣继承衣钵……”
王姝:“……莫遂,备午膳。”
莫遂也就是大着胆子跟王姝提这一句,说多了要惹恼人的。果然王姝一开口,他立即闭嘴了。
说这会儿话,两人也到了萧衍行的院子门口。这庄子其实还不算小,三进三出,跟在临安县的萧宅差不多。里头回廊、花园、水池都有,亭台楼阁也不缺。不过廊下行动的都是男子,各个也都配了刀。护卫们五步一位十步一岗,将这个庄子把守起来,十分森严。
许是头一次见到有女子过来,一路上撞见了王姝一个个恨不得躲出去老远,避开了去。毕竟是第一次莫遂带进来的人,他们生怕凑的近了冲撞了人。
王姝倒也没注意到这些,进了院子,先是粗粗地打量了一圈。
莫遂没有跟过来,去安顿她带来的人,也是下去吩咐人给王姝备午膳。
萧衍行的这院子挺安静的,这人的性子惯来如此,独的很。院墙四周种满了竹子,还有些其他的木本植物。如今四月份,正是江南竹子长势好的时候。郁郁葱葱,显得十分茂盛。绿色掩映之下,青砖黛瓦,这院子格外清幽,适合养伤。
一阵风吹得竹叶飒飒作响,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清甜的竹叶清香。
王姝上了台阶,冲着最中间的屋子走去,推开了门。
门吱呀一声清香,这屋子很明显就是萧衍行喜欢的风格。木质的地板擦拭得十分干净,榻榻米的那等盘坐式的屋子。家具摆设比较简约,内部开阔也空荡荡的,屋子的窗户是落地的,此时大大的洞开。风从窗户灌进来,满屋子清风的味道。
王姝犹豫地脱了鞋子,抬头就见满院子的绿意从落地的窗户蔓延进来。那偌大的落地窗正中间,一个赤着上半身只穿着白色绸裤的年轻男子盘坐在那儿。
微风徐徐,吹着竹林沙沙的响动。盘腿坐那的人难得不像往日那般端方,坐姿有几分松散。一条长腿是支起来的,一条长腿屈着。他的满头墨发披散下来,虚虚地挡着后背。几缕落在身前的墨发被风吹得飘舞,更衬得他肤色白皙如玉。
光从正面照过来,将他的身形照的一览无余。倒三角的身形与精瘦有力的腰肢。修长的脖子微微低下,后颈的颈骨自然地凸起,与后背形成一个弧度,被光影照的极为优美。
此时他正一只手拿着一张湿帕子,正在艰难地擦拭这自己的身体。听见动静缓缓转过头来,一张刀削斧凿的侧脸上全是冷漠。神情的疏淡与他胳膊上微微鼓起的青筋与冲撞出一种极强又冷淡的蛊惑。
“额……”王姝的脑子嗡地一声懵住了。
萧衍行眉眼微微一动,脸上仿佛笼着一层青烟:“你怎么来了?”
王姝嘴巴比脑子快,电光火石之间,她嘴秃噜一下子就冒出了一句话:“爷,你手酸不酸?我帮你呀?”
萧衍行:“……”
真要帮忙, 她的一双招子别看见他就冒绿光,怕是会更有说服力。
萧衍行倒也没有出声阻止,一双沉静的眼睛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王姝靠近了他的身边。
不得不说, 这种感觉挺新奇的。萧衍行自幼相貌绝佳,以往在京城,被他容色迷惑的女子如过江之鲫。但大多似林氏那般。贪图他一张脸。又或者似后宅女子那般, 看重地位权势。像王姝这样只单纯贪图他身子的,清醒地好色的,还真没有。
但要说亵渎, 萧衍行身为男子,自然是没有这个错觉。只是颇觉得好笑。
说实在的, 那日在苏州城, 王姝的话一番话说完,萧衍行并非不恼怒。他从未青睐过任何一个女子,也甚少对谁展露过偏爱。若谁得了他的偏爱, 不说诚惶诚恐, 但都是受宠若惊。还不曾有人如此不识好歹过!王姝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
以萧衍行的高傲, 他绝不会允许这种特例存在。便是有, 他也会将特例扼杀在摇篮中。但不可否认一个多月未见,他是想念王姝的。此时再见她, 他的内心抑制不住欢喜。
心中恼火自己这般拎不清, 萧衍行还是任由王姝拿走了手上的布巾子。
王姝不知他心中所想, 一屁股在他身边坐下来。
许久,萧衍行蓦地笑了一声, 坐姿更松散了些。
高热昏迷了好几日,他的身上发汗太多, 此时黏腻非常。萧衍行惯来是个爱洁的性子,醒来第一件事便是清理身体。不过因为身体还虚弱,暂时不能沐浴更衣。遵循医嘱,只能用水擦拭一番缓解一二。不过他一向不喜人近身伺候的,只能自己擦拭。
此时他的身旁放着一个铜盆,里头小半盆的凉水。王姝拿手摸了一下,犹豫要不要给他换盆温热的。
“不必,凉水正好。”高热虽然退下去,他身体还是滚烫的,凉水正好擦着更舒适。
他这么说,王姝也没强求。如今已经是四月中旬,天气早就不冷了。此时还是正午时刻,光照着就更不会冷。凉水擦拭不会着凉。前后打量了他几眼,萧衍行的箭伤在肩膀上,范围不是很大。此时用绷带绑的很紧,但还是有些许的鲜红血渗透出来。
布巾子往盆里浸了浸,拧得半干,王姝转头又打量起了萧衍行。
这厮看似很清瘦,实则肩膀很宽厚。只是因为体格修长,肌肉形态又流畅,显得人没有那么粗莽。脱了衣裳才知,这人因常年习武的习惯,看似消薄的肌肉都蕴藏着极强的力量。肩膀用力时,小臂会有些微青筋凸起。就是不知这伤如何,伤得深,身上肯定会留下疤……
王姝心里啧啧的遗憾,才抓起他一只胳膊帮他仔细地擦拭起来。
微凉的布巾子擦在身上,刺激得萧衍行神经一紧。他低垂的眼睫微微颤了颤,心中几番思量,到底将一双眼睛落到了王姝的身上。
说到底,王姝还是他的人。如今是他的,将来也是他的。至于那说不清的情分耗尽那日会不会来,谁又说得准呢?
这么一想,萧衍行的心便坦然了。他一个八尺有余的男儿,又何至于跟个小姑娘计较?
她这一路赶过来,路上定然是没怎么歇息的。占着年轻的便宜,脸上方没显露出憔悴之色,但眼底还是能瞧得见疲惫的。
此时眼睫低垂,微微遮掩了眼眸。萧衍行坐着比她高出一个头,从他的角度正好瞧见她眼底的乌黑。头发也有些乱糟糟的,鬓角的碎发洒落下来,衬得脸颊消瘦了许多。此时她的这一双眼睛正滴溜溜地绕着他转悠,从前看到后,手也不是很老实。
萧衍行不免心中好笑。他一个男子,这幅身体到底是有什么好看的?他实在想不通,这姑娘每回都跟打了鸡血似的,瞧见了都要两眼放光。
王姝要是知晓萧衍行心中想什么怕是要嗤之以鼻。
萧衍行的那张脸且不说,骨相和身材才是一绝。这厮不仅有绝美人鱼线,还有后世网络俗称的公狗腰。这人是实打实的天生骨相好,兼之体态舒展优雅,完美地将他的骨相优势又保留下来……人体之美,比花玉不差分毫好吧!
她这会儿就单纯的欣赏美色,根本顾不上外人的眼光。这是王姝做人的宗旨,好看的东西要趁着能多看两眼的时候多看几眼,这样才不会事后后悔!
想了想,王姝又趁擦拭的时候多摸了两把,一双眼睛眯的跟偷了鸡的狐狸似的。
萧衍行:“……”
静静地将一切纳入眼底,到底没忍住好笑。眼看着王姝要擦第三遍,他抬起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握住了搭在他腹部的爪子,王姝蓦地一愣。
萧衍行不紧不慢地拿开,轻飘飘点了她一句:“这里已经擦过了。”
“哦……”
王姝于是又沾了点水,布巾子又擦向别的地方。
“也擦过了。”
“啧。”
好响的一声啧,充分显露出主人的遗憾。
萧衍行:“……”
窗户洞开,满屋子草木的清香。竹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萧衍行便是长得再高,这身上统共才多少地方?王姝便是擦出火星子,一刻钟也能擦完。
没得擦,王姝只能悻悻地将布巾子扔回了铜盆。
莫遂早就将干净衣裳拿出来,正放在萧衍行手能够到的地方。王姝瞥了眼衣裳,没话找话:“爷,你这么坐着,久了会腰间盘凸出的。”
“腰间盘?”
萧衍行眼眸微动,虽没听过这等奇怪的用词,但顾名思义却听懂了她的意思。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硬邦邦的腰腹,轻笑了一声:“不会。”
练武之人于人体骨骼和经脉还是有所了解的,他的腰腹力量很强。
“……那爷,你的伤口需要换药么?”见他已经伸手去拿一旁蒲团上的衣裳要穿,王姝又问。
萧衍行终于没忍住翘起了嘴角。他蓦地扭过头去,似笑非笑地看向她。
王姝喉咙里一噎,悻悻道:“……我就是问问,其实不会包扎。”
主要是四月中旬气温高,容易滋生细菌。这个世界没有抗生素,受了伤确实容易感染。王姝不是医科专业的,也没那本事搞出青霉素。她这不是问问,表达一下关心麽?!
萧衍行实在没忍住,低头轻笑了一声。
罢了。喜欢就任由她喜欢吧。
他将衣裳扔回了蒲团上,忽地转过身掐着她下巴,轻轻抬起来,俯下身将唇给贴了上去。王姝还在嘀咕看不着了,被他突然的凑近吓了一跳,一双眼睛瞪得老大了。
还不等她出声儿,下颚便被一只手给捏住了,轻轻一捏迫使她张开了嘴。
王姝微微仰着头被迫承受,一条灵活的舌尖便撬开了她的唇齿,舌尖已经探了进来。萧衍行这厮自打寺庙厢房那日夜里破了例后似乎喜欢上了亲吻,如今技术也越来越娴熟。此时一只手不知何时绕到王姝的后脑勺,揽住她的腰肢便将人抵到墙上。
王姝脑袋磕在他的手心,震了震。不疼,便也没叫唤。呼吸一瞬间被夺走。
许是刚醒没多久,萧衍行才洗漱没多久。他的唇齿间有一股极为清冽的薄荷草味道。萧衍行一面忍不住笑一面整个人压在了王姝的身上,宽阔的肩膀将她包裹住。虽说嘴上骂着王姝肤浅,但不得不说,这种直白的欣赏和痴迷,他真的很受用。
天纵之才的萧某人便是再老沉持重,也不能免俗,喜欢王姝对他的这种最原始的欣赏。
四月中旬衣裳越穿越薄,王姝就穿了两件。怕太热,料子特意选的比较单薄。此时两人这般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身下人什么形状一览无遗。
王姝微微仰着下巴,舌尖被他含住,呼吸早已凌乱成麻。
鼻尖全是他身上的味道,清冽又炙热。一阵一阵的酥麻从尾椎骨窜上来,王姝想碰他又不敢碰。这人身上有伤,要是给他扯拽出个好歹,她赔不起。
萧衍行察觉到她的意思,便越发的得寸进尺,毫不客气。
……轻微的水泽声和细碎凌乱的呼吸,在飒飒的竹林风声中极为细微。却听得外头莫遂头皮发麻。他端着刚从后厨拿来的饭食,犹豫了几下,掉头就走。
艰难地将衣裳套上,衣裳带子不好系。那一箭射在他左手肩膀上,他的一只胳膊抬不起来。
王姝其实老早注意到萧衍行这人异于常人的地方挺多。比如大部分人是右撇子,左手不灵活,他却是左右手都很灵活。如今才发现搞错了,他其实左手比右手更灵活,只不过右手也很灵活,掩盖了他是个左撇子的事实。
推了推还倚着她肩膀的人,王姝见他几次系不上衣带,终于是受不了。天儿虽算不上凉,但这人才高热发烧了一场。再来一次风寒,估摸着又得病一场。麻溜地爬起身,替萧某人系上腋下的带子。
不过也得亏这厮烧了两天一夜,身体半残了。不然照着今日这趋势,铁定就将她按在地上给办了。
两人有些话说开以后,王姝自在了许多。至少在房.事这方面对他放开了。
如今不仅不防着他,反而对他跃跃欲试。萧衍行一面气恼这姑娘肤浅,一面又舍不得不上钩。越想越觉得气人,扭头狠狠地在她肩膀上咬了一口。
王姝被他咬的哎呦一声叫唤。他仍旧不觉得解气:“没多少斤两的人,偏生长了一身反骨!”
“反骨怎么了?”王姝揉着肩膀也不好咬回去,“太温顺的,那是待宰的羔羊。”
“伶牙俐齿,歪理邪说。”
“嗯。”王姝梗着脖子点头,对,她就伶牙俐齿,歪理邪说。
萧衍行敲了敲她脑袋,还是妥协了。是真心气恼这姑娘冥顽不灵,又舍不得当真冷了她。总觉得以这姑娘高傲的脾性,他若冷着她,这姑娘就敢红杏出墙。
想想,又狠狠啃了她脖子一口,这一次终究还是浅尝辄止了。
不浅尝辄止不行,高热刚退又两日滴米未进,除非萧衍行是真想死在王姝身上,不然做不出那等发疯的事儿。不过他也不似个吃亏的性子,这次可不似上回的矜持,衣裳都剥了个干净。
闹了这一场,王姝蜷缩在萧衍行怀中许久才回过神。两颊晕红迟迟未退,她重重地吐了几口气才将混乱的呼吸调匀,此时饿得快前胸贴肚皮了。
揉了揉咕咕叫的肚子,也不管萧衍行还勾着她的腰肢,爬起身到处摸找衣裳。
古时候的衣裳就是这点不好,亵裤是没有松紧和贴身设计的。没有腰带这就是个破袋子。此时她的衣裳要掉不掉的坠在腰窝,隐约都能瞥见被捏出了五指印的大腿根儿。腰腹上也有印记,她摸索了半天,眯眼一看才发现腰带在某人手里捏着。
王姝于是伸手去拿,被人倏地避开了。
王姝:“?”
“……姝儿,”萧衍行脸上还余留着淡淡的红,眼底也残存着幽沉的光。此时眼神笼罩着王姝,仿佛一只没有吃饱的凶兽在舔着牙齿,“既然我退一步,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王姝虚虚地捂住胸口,小衣裳的带子也被扯断了。
“好色可以,但眼睛别乱看。”
话音一落,刚才还懵的王姝脸一瞬间涨得通红,直至红到了耳朵尖。她恼羞成怒地道:“谁好色了!谁眼睛乱看了?我是个专一且有契约精神的,从来不会三心二意。况且爷这话说的难听,什么叫我好色?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只是单纯的欣赏!”
萧衍行瞥了她一眼,手指绕着腰带右一下没一下地打圈儿。
王姝被他似笑非笑的眼神扫的头皮发麻,心想她喜欢看美男子的毛病也没暴露过啊,他怎么知道的?但话虽如此,王姝还是点头了。反正外面也没有别的比他更好看的。
“知道了知道了,腰带给我。”
吃上饭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莫遂先前端来的那份已经凉了,听到屋内的声音,便又叫后厨做了一份。因着屋子还没安排好,王姝是在萧衍行的屋子里用饭的。
正好萧衍行也还没用,陪着他一起用膳。
饭食端上桌,王姝这边大鱼大肉,萧衍行那边清粥小菜。
王姝笑眯眯地拿起了筷子,特别贤惠地给他递了个勺儿:“爷,多喝点粥,好得快。”
萧衍行:“……”
用罢了午膳,王姝本想去隔壁小睡片刻。不过莫遂以隔壁屋子没有收拾妥当,为难的看向自家爷。萧衍行静静地瞥了他一眼,将自己的床分出了半个给王姝。
王姝也确实困了,没想那么多,到头就睡。
萧衍行也累了,见王姝睡得香。抱着她也睡熟了。
两人睡得香,全然不知别院外头炸开了锅。一群大男人八卦起来,比起村口东家长西家短老婆子也差不了多少。这还是他们头一次见到女子进了主子爷的院子没有出来的情况。主子厌女的病症由来已久,便是曾经的太子妃也没法近身的。
这不一听说那女主子直接住进了爷的屋子?一个个堵莫遂,打听起了王姝的消息。
“去去去,做你们的事儿去!”莫遂哪里顾得上闲聊?没好气地把这群闲得蛋疼的人赶走。方才安顿王姝一行人时,便注意到了他们带来了个陌生老头儿。
他虽没见过工部侍郎程明思本人,却有一双识人的利眼。
思来想去,把喜鹊叫到一边去问话。
喜鹊巴巴地望了眼院子的方向,主子一个人进了殿下的屋子,担心她身边没人伺候。这一中午的她就在院子外头徘徊,没人允许,她也不敢擅自进去。此时被莫遂叫到一边,还以为是王姝有事吩咐她。结果一听是那姓孙的老头儿,顿时就鼓起了腮帮子:“不知道。”
“不知道?”莫遂眉头皱起来,“那怎么会跟着你们过来?”
“主子允许的。”喜鹊实话实说。
萧衍行这边的人手里是有程明思的画像,但画像到底跟真人有差距。程明思面部没有太多异于常人的特征,画像上更不好辨别。莫遂只是觉得有几分相像,再说没有王姝的允许,好端端的,他也不好去盘问她带来的人:“这人是谁?怎么跟着你们过来的?你把你知道的都详细与我说说。”
喜鹊自然知晓厉害,莫遂不会无的放矢,于是便将孙老头儿怎么缠上王姝的始末告知了莫遂。
“姓孙么?”治水的官员名单里,没有一个姓孙的。
“兴许你可以去问问方统领。”喜鹊虽然不清楚外头的事情,但跟在王姝身边这么久,多少有点眼力见,“方统领的人一直暗中盯着这个孙老先生。”
方燮总觉得这人来历不明,藏头露尾的。一直暗地里叫人盯着他。
莫遂思索了片刻,谢过喜鹊,转头去寻方燮了。
就在莫遂找方燮谈话时,王姝小睡一觉醒来。她的脑袋一清醒,理智便迅速回归。说来,她原本过来随州这一趟,可不是单纯来跟萧衍行睡一觉。此时已将该说的与萧衍行都提起。苏州府知府突然对王家发难,怀疑王家窝藏重要嫌犯,要求撤销收容所之事。
事发突然,估摸着消息还没有传到这边来。
萧衍行睡得有些昏沉,闻言借着王姝的力气坐起了身。
“此事不必着急,这个知府翻不出花样。”
江南几处受灾的州府,萧衍行都私下派了人在盯着。他们是人是鬼,萧衍行早有应对之法。他人不在苏州的这段时日,苏州府知府的一举一动全在他的掌控之中。
若说苏州府知府如今大肆在城中搜寻,怕是为了私库被盗之事。
早在一个半月之前,萧衍行的人在苏州城郊外寻到了一处私库位置。趁着这段时日城内混乱,萧衍行的人悄无声息地撬开了私库,早就将里头的东西搬空了。此时这知府才以搜查嫌犯为由去王家私库搜,怕是病急乱投医,找不到东西开始出昏招儿了。
不过此事也不绝对。
“且耐心等上一等,”江南的事情已经拖了许久,是该尽快解决。萧衍行抬手捏了捏有些酸胀的眉心,垂下眼帘道,“估摸着不出半年,江南的事情便会彻底结束。”
去岁的恩科,今年四月中旬出殿试结果。如今也该放榜了。
萧承焕作为太子,自然不能不露面。此次恩科本就皇帝为太子特设,他自当着急回去笼络新人。他人一走,江南这边的戒严便有了喘息之机。萧衍行的人等了许久,自然不会放过。如今该搜集的证据已经搜集的差不多,人证物证都有。唯一的问题便是失踪的程明思,人不知在何方。
若是能找到程明思,让他亲自出面状告太子,许多事就更方便些。江南水患的真相和赈灾款的去向,都能得到有利的支撑。
“证据都搜罗齐了?”王姝虽然不清楚萧衍行在外具体做了什么,但还是听说了他在找什么人。她不由想起苏州府这段时日,有个男子时常来找她,请王家镖局护送些东西回京,“……爷,我这里有个人。若是你的身体支撑得住,不如见上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