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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娇/穿成废太子宠妾以后—— by启夫微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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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隋暖枝没想到, 皇长子竟当真如此冷酷。新婚之夜都不曾进过她的屋子,拜了堂便走。
这不是隋暖枝想要的结果。
这样冷漠的夫妻关系, 将来根本不能帮助到她的家族。或者说, 即便皇长子殿下会愿意信守诺言, 在接受隋家助力的同时也给予回报,隋家却不能相信这样不稳固的关系。
为了改变这种局面, 隋暖枝必须要做一些事情。她不可能正面违背自己的承诺,就只能侧面去动作。
隋暖枝想到的最保险的方式, 便是从王姝这里下手。
让王姝自乱阵脚,她才方便站出来主持大局。不然一张口就要求萧衍行给予她女主人的权利,未免显得太过心急,吃相难看。
至于这位侧妃,隋暖枝提前调查过,自然知晓她是殿下后院中唯一承宠之人。不仅有宠,且也已为殿下诞下一子一女。据隋暖枝对萧衍行后院的了解,王侧妃的这份宠爱是非比寻常的。皇长子殿下那等冷清的人,能给予这么重的厚爱给一个侧妃,这人将来必定会成为她和隋家的阻碍。
隋暖枝完全可以猜测的到,将来隋家跟王侧妃有冲突,殿下会选择哪一边。
若这样,她就势必要出手剥掉王侧妃身上这层不该属于她的宠爱。
削弱男子对女子的宠爱其实很简单。因为隋暖枝太清楚,男子对后宅女眷的宠爱看似厚重实则薄如纸片,一捅就破,根本经不起一丝变动。男子对女子的要求非常苛刻,女子稍有些不符合男子预期的言行便会引来反感。若长年累月的胡搅蛮缠,那往昔的所有宠爱都有可能会化作泡影。
隋暖枝不清楚皇长子对这位侧妃到底有多深的情意,但料想一个专注大业的人也没有多少儿女私情。她只需要让侧妃恼火,做出不合时宜的举动,就足以打破侧妃在殿下心中美好的印象。
美好的印象一旦打破,想再修复就难了。因为这世上人心就是这么怪,情分没了就是没了。
不过隋暖枝如今也并非是想对王姝如何,只能一点一点试探。
这位侧妃从始至终都没有露过面。不知品貌,不知性情,也不知底细。隋暖枝十分不喜这种不受她掌控的人。她几次三番的试探,就是希望见王姝一面。只有见了面,才知晓该怎么应对此人。也只有见了面,才能弄清楚皇长子殿下的喜好。
能让皇长子殿下那样的男子如此宠爱的人,隋暖枝实在好奇她有多特别。
王姝不去凉州府,她便亲自来临安县。山不就我,我来就山。
红袖被隋暖枝呵斥了一声,不敢再言。低头又为她上了胭脂,心里却还是不忿。
这个王侧妃就是好大的架子!
拜帖递出去好几天,仿佛石沉大海。那位侧妃十分沉得住气,丝毫没有被她激怒或者对正妻的敬畏。便是隋暖枝自幼沉稳,也不敢说有王姝的这份定力。
“这位侧妃娘娘确实是不一般。”隋暖枝身边的奶妈也忍不住感慨。正室都找上门了,还能不动如山,她们没见过定性如此足的女子。
这要不是恃宠生娇,谁都不放在眼中,那就是这女子当真是有底气在。
什么样的底气给了她胆子?一对龙凤胎么?可笑!
事实上,为了表示她并无恶意,隋暖枝来了临安县也并未住进萧宅。反而另外置办了一套宅子。她此时在自己购置的宅邸住着,并未一来就强势进入萧宅,以示主权。就隋暖枝而言,她这般姿态已经放的够低。那侧妃只要不是太没眼力见,也该看得出她的避让。
“会不会是没看到?”这萧宅每天进进出出,就没见过疑似侧妃的人出现。
“不可能!主子亲自寄来的信件,下面的人谁敢耽搁?”奶妈见自家主子眉头皱起来,心里暗自骂这皇子府的下人不会办事。正妃娘娘的信不第一时间答话,竟然让她们等着。
“总不能她不住在那栋宅邸里头吧?”
这话说的几人一愣,安静下来。
“……该不会是位侧妃其实不住在临安县吧?毕竟这地方穷山恶水的。”红袖也忍不住猜测起来。
“是住这。龙凤胎在这儿,她自然不远。”
一直没说话的隋暖枝闻言抬起了头,她素来平静的神情有几分崩了。眉心紧锁,十拿九稳的心态也被王姝给扰得烦躁不已。以往隋暖枝在闺中时应付过不知多少贵人,不管是多难缠的多位高权重的贵妇人她都能应付得来。就没有遇到过王姝这样不接招的。
隋暖枝仿佛一拳打进棉花里。纵使她们有无数手段,见不到人也白搭。
“若是在这县城,绕几圈也该找到人才是。这县城也没多大,估摸着乘车绕一圈也就一天功夫。这位侧妃和两个孩子……”
主仆几人心烦气躁,心中不由的生了几分怒意。
又等了几天,还是没有结果。
“这可怎么办?总不能就这么耗着吧?”
事实上,隋暖枝主仆几人来了临安县,本就是趁着萧衍行不在。
隋暖枝不是傻子,成婚后她没被挪到临安县,而是被安置在皇子府。其实已经看出了萧衍行的意思。皇长子殿下明显不希望她来此处打搅。事实上,若是一开始约定的不给子嗣给名分给体面是隋暖枝以为的那样,她是能耐得住性子的。但意识到萧衍行不进她的屋,跟她以为的不一样,她不得不改变策略。
但这些小手段是万万不能惊动萧衍行的。毕竟先前已经说好了,她这些小动作真正论起来,是违背了约定的。若当真惊动了皇长子殿下,势必会有理说不清。
隋暖枝原本的打算,是私下里见一面王姝。探一探她的底细,好以后做应对。
此行不声不响的私下里进行,见过王姝就走,最多十来天一个来回。到时候被殿下发现,她只需找个理由将此事糊弄过去便好。若是王姝有不当举动,她还能推到王姝的头上。谁知这王姝不搭理她,硬是将她打算的日子拖去了一大半。
这要是拖到了萧衍行回来,发现她偷偷来了临安县……
“她若是一直避而不见,咱们难道还是要白跑一趟么?”
隋暖枝也有些心浮气躁了。
“再等两日。”隋暖枝已经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但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下去,总不能无功而返,“若还是没有动静,本妃便亲自上门。”
隋暖枝的恼火王姝不知,她的小院早就被萧衍行的人给守起来。
临安县虽然不算大,但势力盘根错节。有道是强龙压不住地头蛇,王家和温家两大商业巨贾盘踞在此,又有萧衍行的人多方阻拦。一般人进了临安县,没有足够多的手段是查不到这边来的。若是王姝铁了心不露面,隋暖枝没那个本事找上门。
事实也确实如此,隋暖枝不仅找不到王姝的住处,甚至连王家在做什么都查不出来。
王姝此时也没有心情跟正妃一较高下。
事实上,王姝并不需要通过争宠来展示自己的娇贵。她现在正忙着制定来年的杂交稻定向培育和农科属的下一步工作推进计划,忙得连抱孩子都顾不上,哪有空跟隋氏去争谁更受宠?
萧衍行自从知晓了良种的特殊性和重要性,将王姝的试验田扩大到了两倍。南郊那一片上等的水田也被他买下来,划到王姝的名下。良种经过了第三次的迭代,高产的性状一直表现得十分稳定。若后续几年不发生意外状况,这十二代良种基本就能定性下来。
“主子,袁嬷嬷过来了。”姜嬷嬷从门外进来,脸色不大好看。
“?”王姝从纸页中抬起头,写计划书写的她头晕目眩。
“那位还没走,说是人在萧宅那边等着。”
王姝的眉头皱起来,心中有一种烦躁的情绪:“不是说过有什么事只管转告过来便是?”
姜嬷嬷没说话。显然那位隋家正妃娘娘是一定要见到王姝的。
王姝啪嗒放下了手中的笔,袖子上的零食渣滓扑簌簌地掉下来。她写东西的时候会喜欢吃零食,桌上摆着林师傅专门做给王姝填肚子的小零嘴儿。忙起来人比较麻木,吃东西便也有些不讲究。随手塞嘴里,渣滓掉在了袖子上。她一边拍打袖子一边开口:“让袁嬷嬷进来回话。”
姜嬷嬷上前替王姝理了理衣裳,出去将袁嬷嬷请进来。
袁嬷嬷的一张老脸上脸色也不好看。
按理说,王姝如今忙着大事,似这等琐事,她是应当挡在前头的。但她显然没料到这个正妃娘娘如此难缠,明明看似文雅温和,结果脾性却颇为霸道。袁嬷嬷的所有借口都被她不轻不重地给挡回来。人如今就在萧宅,一副不见到王姝不打算走的样子。
隋氏毕竟是正妃,且是出身极为显赫且有正经诏书的皇长子妃。袁嬷嬷即便在萧衍行跟前有几分体面,到正妃跟前,那还是个奴婢。
是奴婢就不能违背主子的吩咐,只能来传话。
王姝听完袁嬷嬷的汇报,许久没有说话。
她自打手头的事情多了以后,已经很久没有分出心神去琢磨萧衍行后宅那群女眷的心思。这位正妃娘娘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她一时半会儿也摸不准。
“可有说过所谓何事?”王姝沉吟许久,问道。
“说是并无其他意思,只是先前成亲时没见着娘娘,此时想见一见娘娘。”那位正妃娘娘笑眯眯的,一举一动拿捏着规矩和分寸,叫人挑不出理儿。
袁嬷嬷一个奴婢也不好对正妃使脸色,就心里头憋了一口气。
王姝吐出一口气,皱眉思索起来。其实,她也不懂正妃想见她这一面的目的。王姝自觉除了没去观礼和敬茶,她也没有在后宅搞过特殊。这位娘娘怎么就抓着她?
还没见面,王姝已经感觉到了这位或许比脾气爆的花氏和下手狠辣的梁氏要更难缠。
“就说我人不在临安县,去了哪里,你随便指个地儿。”
她要见,王姝非不见。不管她是好意还是歹意,王姝打定了主意不跟这些人纠缠,“她能找到临安县来,想必也调查了我的出身。我王家是个跑商,满地跑乃是常态,希望她原谅则个。”
袁嬷嬷也是这么回复的,但没有用。且人都找上门了,总这么拉扯着是不行的。
这种事儿一次能推脱,两次能推脱,难道还能次次推脱么?若是不打消了正妃这个心思,让她往后少打王姝的主意,否则只会没完没了。
“主子,”按理说,袁嬷嬷身为奴婢是不该这么教唆的。但事急从权,侧妃娘娘手头那么些重要的事,管着凉州那么多百姓的温饱,便是不敬这个主母怎么了?再说,她今儿就斗胆教唆一回,往后有人以此来拿捏侧妃娘娘,也是她教唆的,“不如将这事儿告知殿下。”
王姝眼神一顿,抬起眼帘看向她。
“殿下当初将正妃娘娘安置在凉州府,就是叫她别来碍眼的意思。”一般人,袁嬷嬷是绝不会多嘴说。但对象是王姝,她不介意多说一句。
“隋家那位乃是大家族教导出来的人,不会看不清这点。那位如今就是趁着殿下不在凉州,故意的来探主子的底儿。若是让殿下知晓她越界……”
王姝眨了眨眼睛,若是让萧衍行知晓。以萧衍行那性子,这位正妃铁定会被萧衍行厌恶。
但是若真做了,这举动,其实跟打小报告也没差了。
王姝虽然不介意打小报告,危险的时候任何保护自己的手段都不寒碜。但对方是正室,作为一个侧室,王姝心里怎么就有点不得劲儿。
书房里一片安静。
“萧衍行过几日便会回来,”许久,王姝缓缓地开了口,“嬷嬷你先回去告诉她,我人不在吧。让她别再这浪费时日了,尽早回凉州吧。”
袁嬷嬷看着王姝,叹了口气。侧妃主子还是心太软。
袁嬷嬷哀叹地回了萧宅府邸,隋暖枝端坐在主院的会客厅。
自打梁氏被抓,当初萧衍行的所有产业被抄,这边的主院一直是空置的。后来归还了这栋宅邸,萧衍行也没有将主院给谁的意思。隋暖枝此时就有些尴尬,作为女主子,她理所当然住主院。但这个宅邸如今算是萧衍行的私宅,没有他的应允,后宅的女眷谁也不能做这里的主。
前院如今萧衍行在住,里头太多重要的东西不能碰不能看。隋暖枝来了,安排去以往妾室住过的院落也不合规矩,这才安排到主院的会客厅。
“侧妃娘娘人不在。”袁嬷嬷照着王姝的话传。
隋暖枝哪里不知道这是推辞?人不在,应该早就不在。不能去过一趟回来才说不在。
不过隋暖枝也没有当场拆穿,依旧客客气气的:“那可问过了何时回来?这大冷的天儿,回来的晚了,怕是会大雪封城吧?”
袁嬷嬷眼珠子在耷拉的眼睑下方滚动了一下,神情恭敬道:“没个四五日是不会回的。”
隋暖枝已经在临安县滞留了快九日。按照她原本的打算,就是过来一个来回耗费十日,至多拖到半个月就回。此时听说又是拖,隋暖枝心里也不高兴了。
她原本想好好的与这位侧妃叙叙话,这人怎么给脸不要脸?此时她的心里也只剩下了恼火:“不知嬷嬷去哪里传的话?我观你一个来回不过半日。想必侧妃的住处是在城内。正巧我作为皇子府的主母,还未见过世子,可否方便叫我这个嫡母见一见世子?”
袁嬷嬷面色一僵,抬起头,神情不是很愉悦地看向隋暖枝。
“娘娘,”袁嬷嬷甚少有以下犯上的时候,她素来将规矩刻在骨子里。但袁嬷嬷也不是没脾气的人,若当真没脾气,也不能护着年幼的萧衍行活到大,“有些事,您还是莫要逾越的好。”
袁嬷嬷笑眯眯时,瞧着十分和善。一旦冷下脸来,气势也十分摄人。毕竟曾是先皇后身边的管事大宫女。
隋暖枝瞳孔剧烈一缩,搭在膝盖上的手微微捏紧了。
她面色不动地与袁嬷嬷对视,丝毫没瞧出被一个奴婢威胁了的样子。面上亲切的笑容没变,顿了顿,她缓缓勾起嘴角笑了,轻声细语道:“嬷嬷不必这般紧张,我并无恶意。只是想着不能白来这一趟。想着侧妃若是不在,见一见世子或是郡主也是一样。”
“娘娘想见世子,问过殿下了么?”
隋暖枝嘴角抿了起来。
四目相对,气氛有些凝重。
许久,隋暖枝才扯了扯嘴角:“看来是我唐突了。”
“如此,”袁嬷嬷没有接这个话,只是温和地笑:“是奴婢太紧张了。毕竟两位小主子是殿下的心疙瘩,旁人多打听一句,殿下都不准的。正妃娘娘未经殿下允许突然造访。奴婢职责所在,这般是有些过激了。”
看似道歉,软刀子插得毫不含糊。
隋暖枝嘴角的笑容滞了滞,笑眯眯地接下了这个威胁。
主仆二人四目相对,许久,隋暖枝以还有要事在身,领着人离开了萧宅。
出了院子,刚上马车,她的脸就刷地阴沉下来。
身边跟着的几个奴婢一言不发,脸色也都十分难看。他们着实没想到,皇长子殿下身边的奴才这般护着一个侧室。那位袁嬷嬷可是殿下的奶嬷嬷,说出去的话便是皇长子的意思。结果今儿为了一个侧室,竟然威胁了正室娘娘?!
隋暖枝气得胸脯一起一伏,手指扣在车厢扶手上,用力得指尖发白。
情况比她预料得还要差,隋暖枝此时无比清晰地意识到这件事。若是袁嬷嬷都护着那个侧室,这就代表着王姝在萧衍行心中的分量,远比她预估的要重得多了。王姝当初没有给她敬妾室茶,可能是殿下默许的。殿下默许王姝不以妾室礼敬她,这意味着什么,隋暖枝不敢想。
“回。”越发的意识到自己做错了决定,隋暖枝不敢再撞南墙,“吩咐下去,今夜就回。”
她身边的婢女们傻了眼。不知主子九天都等了,怎么四五天就等不得?
隋暖枝却没有这个心思给她们剖析。
意识到做错就必须立即改正,否则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将来只会没法收场。她们得罪了王姝不要紧,王姝若是将此事捅给皇长子殿下,隋暖枝不敢想象自己在他心中会变成什么样儿。她花了将近一年半的心思给皇长子写信,维系的看似亲近的关系,怕是所有努力会付诸东流。
“红袖,你留下来,将我带来的那些东西送到袁嬷嬷手上。”
隋暖枝做了两手准备。
若王姝是个听话的好拿捏的,她不介意打一棒给一颗甜枣。叫王姝敬了茶,认了她这个正室的地位。若是王姝是个骄纵的,她还准备了给孩子的东西。客客气气地当做此次是为了见一面子嗣。打着慈母的名义,将所作所为视作嫡母对孩子的疼爱,再顺势吃下这个侧室骄纵的亏。届时殿下问了,她能顺势拿捏了王姝不合规矩的言行去找殿下诉苦。
事与愿违。
红袖等人自然清楚她的打算,听她这么说,立即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
“主子,”红袖眼圈儿红了,“万事还做不得准呢。殿下如今宠爱她,过几年色衰爱迟,今日的荣光都会不复存在。主子是正儿八经的皇子妃,是她一辈子都越不过去的人……”
隋暖枝没说话,心里越来越后悔,没查清楚王姝的底细就动了手。
是她大意了,低估小地方的女子。以为一个西北小地方的商户女不成气候,便是再受宠爱也敌不过正经的规矩道理。只要她拿捏住了规矩道理,总能寻到可乘之机……如今才这般失策。
倏地深吸一口气,她闷闷地锤了一下车窗:“回,即可收拾行李,今夜就启程回凉州。”
隋暖枝反应得再快,却快不过连夜赶回临安县的萧衍行。
她那边还没收拾好行囊,那一车的东西也还没送到,萧衍行的马车已经到了王家小院。九年了,萧衍行一直没有回过京城。此次皇帝病重,朝堂被萧承焕把持,萧衍行冒险进了京。
他借着王家镖局的掩护,以镖师的身份押送了一批货从江南进京。借着吕黎的方便,进入了大明宫。
皇帝的情况确实如外界传言的那般危急,却也没有到昏迷不醒的地步。
萧承焕下的药虽烈性,但为了不被发现,下的量不重。皇帝又是个身体强壮的成年男人,察觉到不对就立即吐出来。这药没能伤到他的性命。之所以一直昏昏沉沉醒不过来,是有人一直在私下给皇帝用药。萧衍行的人进了宫。
他则借吕黎的手,换掉了皇帝用的药。
经过小半个月的换药,如今皇帝已经渐渐神志清醒。但为了不打草惊蛇,一直在装昏。
萧衍行此次回京,一方面是救皇帝一命,结束如今的乱象。另一方面是跟京中的势力接洽。这一来一回的日夜兼程,也耗费了一个半月。
人到了王家小院时天色将晚,天儿不知何时又下起了大雪。
狂风卷着大雪呼啸而过,吹得人睁不开眼。西北边儿一到冬日是真的彻骨寒,尤其是夜色之中冻得人骨头里打颤。隋暖枝的人没走成,就是因为这一场大雪。
为了不惊动萧衍行的人,隋暖枝特意轻车简行。随行的人不多,除了女眷,就带了四五个护卫随行。这些人在晴天白日里护送着一车女眷行进都十分艰难,何况深夜的雪天。不说天寒地冻的走不出临安县就要冻死在路上,就说这深夜里野兽也多。遇上了她们指不定就被野兽当过冬的猎物给叼走了。
隋暖枝等人困在住处,萧衍行却携一身风雪大步流星地进了书房。
灯火摇曳之下,满室的暖辉。
这屋子经过扩建,如今已经宽敞了许多。底下都是铺了地龙的,屋里烧得暖烘烘的。王姝正穿着单薄的中衣,在书桌后头写杂交水稻的实验分析报告。
紧急的材料早已记录完整,分析报告放在后头,最近才抽出空儿来写。
写分析是王姝坚持了两辈子的习惯,一直没有改变过。
这东西虽然大多时候她不会翻看,但特殊时候也可以当做样本分析资料,提供佐证。再说,王姝靠着写分析来强化自己的记忆,将杂乱无序的信息通过笔头的方式梳理出来,这样可以更清晰直观地感受到实验的细微差别。
听见门口动静,她恍惚地抬起头。一头乌发披在肩头,顺势滑落到胸前。
萧衍行日夜兼程,不知在京城做了什么,人瘦了好多。
此时一身玄色长袍立在不远处,刀削斧凿的轮廓上一双温柔似水的眼睛。他解开了胸前的绳结,将外罩的狐皮大麾挂在了衣帽架上。转身走了过来。
王姝眨了眨眼睛,震惊之下脱口而出:“萧衍行你吸.毒了?瘦成这样?”
萧衍行脚步一滞,不解的看向王姝:“吸.毒?”
“不是,”她太震惊了,以至于脑子糊涂了才瞎说话。看着穿着长袍有些空荡荡的萧衍行,这厮的身材一向是匀称精壮的,似这般消瘦还从来没有过,“你身体怎么回事?身上的肉呢?”
“没事,一点小伤。瞧着是有些落魄,不过路上太久没睡了。”
说着,萧衍行笑起来。
事实上,去京城这一路并不安全,在京城的这段时日更是凶险。萧衍行能进京,想办法进了大明宫。期间付出了多少,不足为外人道也。他笑着走过来,在王姝的身边站立了。伸手握住王姝搭在桌子上的手,微微弯下腰,将其放进了自己的衣服里。
“你摸摸,看着瘦了很多,其实还好。”
王姝摸了一把,肌肉紧实,胸膛跟大理石似的硬邦邦的。悬着的心放下了。
她也没问他这一个半月在外面做什么,这人绝对不会浪费时日做无关紧要的事。抬头看了眼萧衍行那眼睛下面两团青黑,刚才灯火下特别的明显。冷不丁的被光一打,她以为萧衍行瘦成了骷髅。不过也得亏他年轻体壮,不然一般人像他这么熬,早晚猝死。
“几日没睡了?”
“两日。”萧衍行弯着眼睛,在王姝的椅子扶手上坐下,“姝儿,今年的生辰礼呢?”
王姝:“???”
顿了顿,她一惊,想起来。又过了一年,今日是萧衍行的寿辰。
王姝:“……”太忙,她给忘了。
萧衍行仿佛看穿了她的心虚,弯下腰,将人打横抱起,径自往内室走去。
“先不说这个,陪我睡一觉吧。”
两日没睡,日夜兼程的赶回来,他是铁打的也有些熬不住了。嗅着王姝身上令他安心的味道,将人揽在怀里躺上了榻,脸往王姝的颈窝一埋,“别的事,明日再论。”

窗外风雪交加, 屋内一片安宁。
王姝本来打算把手头的报告写完再睡的。但动了动手臂,发现根本就挪不开。萧衍行的双手环抱住她,一条腿还特别不客气地压在了她身上。这厮看着精瘦实则重的要命, 身上每一块肉都不掺水分,压得她动弹不得。颈侧是萧某人清淡低沉的呼吸,王姝的困意也上来了。
想想, 干脆也闭上了眼睛。
黑甜一觉睡到了次日,王姝醒来时早已一晒三竿。萧衍行早已经人不在屋里。
大雪下了一整夜,窗外早已银装素裹, 白皑皑的一片。院子中央被清楚一条道,供人行走。院落四周的雪积得有一尺深。光照在上面, 晃得人睁不开眼。
王姝披着一件衣裳走赤脚下来, 听见外间儿有人在轻微低语。她伸头往外看了一眼,才发现袁嬷嬷不知何时来了。正在廊下低声和姜嬷嬷正说着什么。两人脸上神色都有几分郑重,说完, 袁嬷嬷便走了。姜嬷嬷领着一帮丫头进来兑水, 伺候王姝洗漱。
“你们殿下人呢?”王姝换了身干净的衣裳,用早膳时问了一句。
姜嬷嬷的身体一僵, 旁边喜鹊搭话了:“一大早出去了。”
王姝没问去哪, 诧异地瞥了眼姜嬷嬷。姜嬷嬷神情有几分僵硬,扭过头去收拾屋里。
萧衍行这下半年一直很忙。老皇帝重病不起, 京城要乱, 萧衍行自然要多方应对。点点头, 囫囵地吃完,王姝又去偏房看了看孩子。
两个孩子如今已经两岁了, 月份比较早,是实打实的两岁。小君珩是个安静的性子。王姝模仿后世给他做的积木和拼图, 这孩子已经能玩得很溜了。王姝严重怀疑这小孩儿有基建的天赋,明明没怎么教过他屋舍,他就已经能拼出像模像样的宫殿。呦呦性子就很活泼了,咋咋呼呼的,小嘴儿特别厉害。才学会说话没多久,就能跟人吵架。歪理邪说还特别多,脑瓜子贼灵活。
这个时辰,两个孩子早已经起了。
王姝过来时,一个在搭积木一个在旁边捣乱。两人也不吵闹,就是安静无声地较着劲儿。小君珩刚搭建好的房子,呦呦上去一脚就给他全踹倒了。奶娘在后头也不敢插手,就为难地看着两孩子闹腾。
听到王姝的脚步声,两孩子瞬间将手里的东西扔了。一前一后哒哒地跑过来抱王姝的腿。
“娘亲~”小君珩一看到王姝,嘴巴就委屈地撅起来,“她丢我积木~”
两孩子讲话口齿都十分清晰,从十一个月能开口到如今,已经能说出完整的句子。
“我没有!”呦呦跟个土霸王似的,叉着腰就喊,“我没有!我没有!”
“她丢了~”
“没有!我没有!”
王姝被两个小团子一左一右地抱住腿,缠得没办法。
只好一人牵一只小手,把两人分开,而后拉着到积木旁边坐下来。先是安抚了小君珩,又教育几句呦呦,让她不要故意捣乱。好半天,两小孩子又在王姝的怀里打起来。也不知这两小孩儿怎么回事,好像天生不对盘,谁都不会让着谁。
搞不定,王姝就只能暂时把俩小孩儿分开。一人面前分了一堆积木:“自己堆自己的!”
两小孩儿见娘生气了,鸡贼的都不闹腾了。呦呦挺着小肚子很大声的哼了一声,屁股对着这边把积木砸的嘭嘭响。小君珩反而乖乖巧巧地坐着,安静地重新搭他的小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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