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泼辣妻—— by杳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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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俩都没被父母虐待过,并不憎恶父母,所以挺喜欢自己的家,但是从家变成娘家,很多事情就变了。
她的话,薛华安没法感同身受,但是也能理解:“如果现在的床不舒服,我们就重新定做一张,现在这张卖掉能卖个好价钱,至于别的事情,我们慢慢来。”
“不用重新定做,我只是心里不平衡,等明天开始干活就没力气想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了,你不用担心我,我只是暂时自己和自己过不去而已。”
她就是这样,遇到事情不会搁心里太久。
薛华安摸了摸她的长发,告诉她有心事都可以告诉他,别闷在心里。
“嗯,我会告诉你的。”
“大哥婚后变化好大。”姐弟三人坐在厨房里,薛华康先开口提起大哥。
过完年,外婆回家,大哥大嫂和妈妈送外婆回去,姐弟三人和爸爸留在家里。
大哥大嫂不在,薛华康总算找到尽情说话的机会了。
薛华萍点头,大哥婚后变化是挺大的。
薛华乐不解:“哪有变化,我怎么没看出来?”
大哥结婚那天有变化,结婚后不是恢复成原来的样子了。
“那是你没仔细观察,大哥变化真的很大,有个事情就是,洗澡的时间变长了,一定是为了大嫂,把自己搓得更干净,更香。”
大哥现在是有媳妇的人了,比结婚前更爱干净代表着什么?
代表着夫妻生活非常和谐!
薛华康再仔细点观察的话,就会发现大哥结婚前去见嫂子的时候,洗澡的时间已经比平时长了。
有些事情早有苗头。
薛华康的话一出来,薛华萍薛华乐就一脸嫌弃的表情。
他在观察什么啊?
居然观察大哥洗澡时间?!
谁没事情会管大哥洗澡时间长短。
薛华康见姐姐都露出嫌弃的表情,问姐姐难道不是吗?
“我怎么知道大哥洗澡时间,感觉跟平常一样,我说的变化是大哥以前在家干活的时候,就会专心干活,不会有事没事往自己房间去。”
现在房间里有嫂子在,所以大哥有事没事会去房间看看嫂子。
大哥以前不把所有事情做完,基本不会回房间,现在手头上的事情做完一件就会回房间里看看嫂子。
不知道在房间里说了什么话,总要过个四五分钟才会出来。
说到这个,薛华乐有点印象了:“确实是这样,大嫂跟妈妈姐姐说话聊天的时候,只要大哥在边上干活,都会往大嫂这边看一眼,很快一眼,但是次数太多了,我都能发现大哥在看大嫂。”
薛华康:“还有还有,大哥起床比平时晚了。”
对苗彩玉来说挺早的时间,对薛华安来说,其实已经是起晚了。
薛华萍:“我挺喜欢现在这样的,有大嫂在,大哥和我们更像一家人,从前大哥都不怎么跟我们聊天,有大嫂在,我和大哥说的话都变多了。”
她喜欢大嫂来家里后,大哥的一些细微变化。
不能说细微,应该说巨大变化。
薛华康有苦难言:“我不能说我想说的话了,姐,你真的不考虑让思念考虑一下我?”
“我不考虑,这不是我该考虑的事情,这是思念自己的事情,让她自己考虑,我去炒白菜,爸爸都快回家了。”提到思念,薛华萍又不想跟弟弟聊了。
她知道自家弟弟就是话多,没坏心眼,思念愿意和弟弟在一起的话,她不反对,但是她尊重思念的意思。
薛华乐也走了,给三哥一个“好自为之”的表情。
回到家后,苗彩玉第一件事就是洗脚泡脚。
她听说过去外婆老家累,没想到这么累,脚都走麻了。
“以后不用你接送外婆了,这一路实在太累,我和妈妈还有华康去就行。”
“我体力怎么也比妈好啊,没想到这么累,妈当年吃好多苦。”
婆婆和华安一样,每次接送外婆都会跟着,一次没落下。
薛华安:“确实吃了很多苦,这一路并不好走。”
“不好走,难走得很,感觉都没有头,我都怀疑我爸骗我的,他跟我讲过豆腐村的一个故事,说豆腐村以前出过一个御厨,做豆腐菜做得很有名,年纪大了,告老还乡,还有些达官显贵特意为了口豆腐来这里呢。
为了吃口豆腐来这里?
我那么贪吃我都不愿意为了口吃的过来。
哦,我明白了,达官显贵哪里需要用自己的脚走路,有马车有轿子,他们只要负责吃就行。”
外婆老家县城的路并不崎岖,主要是远,从城里走到生产队要花不少时间,路上考虑到老人的身体,走走停停不算特别累。
最难走的是她们家县城周围这段路,几乎都是山路,太封闭了。
薛华安:“我也听过这个故事,好像就是家里老祖宗。”
“难怪你家豆腐做得好吃。”苗彩玉没有多惊奇。
薛华安不提老祖宗,先说吃饭的事:“肚子饿了吧,我给你端一碗饭。”
“有肉的话,多给我夹几块肉,我累了,吃肉才能恢复力气。”苗彩玉的脚还没离开泡脚盆。
脚麻,小腿僵硬,实在不想动。
差不多过了五分钟,薛华安拿了一盆汤和一盆饭过来。
知道大哥大嫂和妈妈从外面回来会很累,姐弟三人合力做了好吃的犒劳三人。
吸取了去年的经验教训,薛华萍今年没再煮粉条汤,换成普通雪菜汤,不加粉条,剩下就是凉拌菜和炖肉了。
炖的是鸡肉。
凉拌菜是凉拌豆腐丝,里头还有豆腐干,无论天气冷热,都适合下饭。
“我现在是你们家的一份子了,去年没去过,今年总要跟着去一次,真希望外婆能和我们住在一起,不过按我妈说的,爷爷奶奶不会乐意,心里没准有意见。
幸好外婆性格比妈妈强势,老头死了,她就是家里老大,孩子们不管她,她自己能管自己,不至于懦弱到守不住我们送的东西。”
外婆性格很开朗,开朗到会让人迷惑外婆和她婆婆居然是母女。
苗彩玉真是饿狠了,说了一长段话后,努力往嘴里塞饭,噎着就让华安把汤递到她嘴边,她喝一口送送饭。
吃了小半盆饭,苗彩玉把饭盆交给薛华安,让他垫肚子。
这一盆饭看也知道是两个人的饭了,她一个人吃不完的。
薛华安吃饭速度比从前急一点,也是有点饿到了。
苗彩玉已经从饥饿疲惫的状态中缓过来,小口喝汤。
薛华安:“确实有很多原因让我们没法接外婆过来住。”
“我看外婆自己对老家一点留恋的意思都没有,母女俩感情真的很好,但是妈也没法开得了口,她开口的话,爸应该会答应,就是不知道爷爷奶奶会不会闹起来。”
在外婆来之前,婆婆都是和女儿华萍待在一起,母女俩感情很要好。
外婆来了之后,婆婆眼里快没女儿,只有外婆了。
薛家爷爷奶奶不是多坏的人,相反,人还挺好的,可能婆婆就是怕寒了他们的心。
毕竟是他们给她带来了生机,带来活着的希望。
当年公公也不过是个没法做主的半大小子,没能力为婆婆做什么。
“应该不会,最有可能就是不和我们家来往了。”
爷爷奶奶年纪大了,不用干重体力活,活计都比较轻松,爷爷奶奶不用干,他们全家要干,每天都被安排满了,没空闲时间和爷爷奶奶来往。
所以就算爷爷奶奶主观不来往了,和平时也没区别。
“确实不好办。”
两人聊着天,把一盆饭和一盆汤吃完了。
吃完,苗彩玉感觉自己重新活过来。
到了晚上七八点钟,夫妻俩去洗澡。
已经跟家里人打过招呼会在这个点洗澡。
薛家有个专门用来洗澡的屋子,洗澡屋子的热水是厨房大铁锅烧出来的,需要人一桶一桶搬过去。
苗彩玉没法擦洗得太仔细了,头发也不能洗,只能留到明天早上洗。
擦洗完身子的苗彩玉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终于认清现实。
她今天是真的有心无力,太累了,心里是想的,但身体不许。
薛华安做的善后工作,善后工作结束躺回被窝里,就听彩玉说:“今天晚上体谅你,你要好好休息,明天晚上再交公粮。”
薛华安:“确定是体谅我,不是自己太累吗?”
彩玉在这种事情上,貌似不是会体谅他的人。
苗彩玉不乐意了:“你有意见吗?”
“没意见。”
不敢有意见。
“没意见就睡觉,明天绝对要交了,攒了好几天呢。”
说完没多久,睡眠质量很好的苗彩玉睡着了,可能真的是被累着了,今天睡觉的呼吸声都比往常要重。
大嫂刚回家,薛华萍没来得及说,大嫂回家第二天,薛华萍就说了哥哥婚后一些可喜的变化。
当然没说华康提过的洗澡时间。
不管大哥洗澡时间变长变短,都不是他们这些弟弟妹妹该管的。
苗彩玉听薛华萍提起:“原来还有这变化啊,我都没感觉出来,可能晚上在一起时间长,就忽略了白天的小细节。”
她是有感觉的,华萍说她跟她们聊天的时候,只要华安在边上都会时不时看她一眼。
她的感觉可不止一眼,她觉得华安一直在看着她。
看来她是感觉到他在心里看她了。
“大哥真的好喜欢大嫂。”
“不光他喜欢我,我也好喜欢他的,所以说我眼光好,没看错人。”
“大哥能娶到大嫂,太幸福了。”他们家大嫂会发光,大哥娶到仙女了。
“你别光吹我啊,偶尔也吹吹你大哥,就是夸夸你大哥,我感觉我是你亲姐,他只是你姐夫了。”她有那么好吗?
怎么总觉得吃亏的是华安。
他哪哪都好,能缝补衣服,能洗干净衣服,晚上还能把她伺候得舒舒服服的,她是挑不出半点毛病了。
薛华萍坦诚:“看了二十年的大哥,该夸的都已经在大嫂面前夸过,已经没什么好夸的了。”
苗彩玉:“确实,再好的哥哥,相处十几二十年都夸不出口,我就不觉得我两个弟弟多好,两个小屁孩。”
“我家弟弟也是小屁孩。”
两人今天分到一起干活,上午的活结束就一起往家里赶。
苗彩玉走路浑身酸痛:“去一趟外婆老家太辛苦了,外婆身子骨也是够硬朗的,路上都没喊累,表情没变多少。”
外婆不喊累,婆婆不喊累,她体力比她俩好,更不能喊累了。
薛华萍记起前年去接外婆时候的事情了:“确实很累,第一次离开我们县,没想到我们县是这样的,难怪会有人逃难来到这里,完全是与世隔绝了。”
“亏得你家大哥能面不改色走完,他在我心里的形象更加高大了。”
晚上夫妻生活结束,第二天早上她是神清气爽,身体没任何不适,但是出去一趟,感觉身体至少还得再酸痛一周。
比农忙后劲还强。
薛华萍:“大哥都没在大嫂面前说累吗?”
“没有说过,我问的话,可能会回我一句,是挺累的,别的没有了。”
“那大嫂以后多问问。”
累就该说出来,闷在心里多不好。
爸爸都会跟妈妈说累,大哥也该和大嫂说累,顺理成章让大嫂安慰几句。
有了大嫂的安慰,大哥就不会只觉得累了。
今天中午是婆婆做饭,苗彩玉算是见识到华萍说的妈妈出神了。
婆婆送走外婆以后,脸上表情总有些惆怅,还会出神想一些事情,公公回来后,又会把这些表情收回去,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见她来了,婆婆也收回了惆怅表情,喊着彩玉先来吃饭。
“妈,男人那边没什么要紧的活干,等爸和华安他们回来了,一起吃。”
孙素兰听闻儿媳妇不着急,也就没说什么了。
儿媳妇来家里后,儿媳妇就是家里胃口最好的人,吃饭特别香,连她做的饭都吃得很香。
看儿媳妇吃饭,孙素兰总有种自己做饭很好吃的错觉。
反正她很喜欢看儿媳妇吃饭。
等男人们干活回来,家里就能开饭了。
苗彩玉在薛家也是做家务的,轮到薛华康薛华乐做家务,她不会帮忙,只要是华萍或者妈妈干家务,她看到了都会搭把手,帮她们早点把活干完。
知道薛华安在家不洗碗不做家务的时候,苗彩玉就说薛华安原来怎么样现在还是怎么样,不管他,她和三个弟弟妹妹轮流做家务。
她的提议被否决了,婆婆说不用她干家务活,原来家里怎么样,现在还是怎么样,她洗洗自己的衣服就行。
那哪行啊,作为洗不干净衣服的人,苗彩玉结婚后的脏衣服,无论贴身不贴身,都是给薛华安洗。
有丈夫帮她洗衣服,她不能半点家务不做,就帮着婆婆和小姑子干活了。
即使她不帮着干活,孙素兰也不会生气儿媳妇不洗衣服,毕竟儿媳妇看着就不太像爱洗衣服的人。
不是说她穿身上的衣服太脏,是觉得她看起来很不喜欢做家务。
苗彩玉确实不爱做家务,但她有良心,真心待她好的人,她会回以真心。
到了吃饭时间,薛华安坐在苗彩玉身边,苗彩玉在爸爸动筷子之后,跟着动筷子吃饭。
她吃饭的时候不爱说话,尤其是一大家子坐在一起,更不好闲聊,于是专心吃饭。
在她吃完一碗饭后,不用婆婆说,自觉去添饭了。
之前婆婆或者华安都会主动问她,现在不用他们问了,她自己去盛饭。
又添了半碗饭,苗彩玉吃完半碗饭才满足。
今天不是华萍洗碗,她就不留下来帮忙收拾厨余了,等华安吃完,和他一起回房间午休。
“今天浑身酸痛,出去一趟比农忙还累,华安,你给我敲敲后背。”苗彩玉趴到被子上。
薛华安就脱鞋上床帮她揉敲:“身上会不会留了淤青,要不要去周大夫那里买草药敷敷。”
“我也不确定有没有淤青,不然你帮我检查一下吧。”
他们屋里两道门都已经关了,薛华安还真准备检查她身上是否留有淤青。
苗彩玉配合他,配合着配合着,两人就做了昨天晚上没做的事情。
薛华安:“太暗了,看不出哪有淤青,晚上点煤油灯再看看。”
房间两道门,厚实的帘子,都是有用处的,大白天黑得像大晚上。
苗彩玉懒懒应了句好。
应完又说她也要给他检查,毕竟她一路上没提重物,重的东西全由他扛着了。
“我没大事。”
苗彩玉:“就让我看看呗,我都被你看光了。”
“我不是早被你看光了。”结婚前就看得很彻底了。
“不一样,以前是以前,今天是今天。”不能叫他混淆了。
“都听你的。”
“嗯。”苗彩玉眼皮子闭上,又睡着了。
她实在太累,吃饱就想睡觉。
薛华安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翻身平躺下来。
他没有午睡的习惯,他现在的任务就是到时间喊彩玉起床。
苗彩玉已经逐渐习惯结婚后的作息, 该醒来干活的时候,绝不会赖床赖很久。
所以薛华安喊她起床的时候,她坐起来, 闭着眼睛穿衣服。
身体醒了,意识还没醒。
这种时候, 薛华安会看着她穿衣服, 虽然屋里比较暗,但不是全黑, 他能帮她穿衣服。
她刚醒来会比较迷糊,没分清衣服袖子就往身上套, 有时候右手臂往衣服左手袖子伸进去。
这种时候薛华安就会从旁帮助,帮她节省时间。
穿戴齐整后, 夫妻俩一起出房间门。
苗彩玉去洗脸, 洗完脸就不跟薛华安待在一起,跟在婆婆妹妹身边。
全家人一起出门, 苗彩玉见到自己亲爸妈, 自然地跟他们打招呼。
到底是亲爸妈,尽管心里有芥蒂, 却不会恨亲爸妈, 而且以后要带华安去蹭饭, 不可能因为一张床就闹掰了。
见闺女生龙活虎的,苗彦庆放心下来,两家距离近, 干活的时候都能见到面。
日子一天天过去,天气逐渐暖和起来。
天气暖和起来, 各种小昆虫小动物多了起来。
洗漱完,苗彩玉往房间里走, 刚走到门口,看见什么,都不带犹豫,瞬间转身往回走。
薛华安正在洗脸,苗彩玉小声告诉他:“我们房间外间好像有只蛤ll蟆。”
她刚进到屋子里,就看到外间地上有不明黑色小东西。
她隐约感觉到是活的东西,小东西很快跳起来,向她证明确实是活的。
苗彩玉差点僵住动不了了。
薛华安听到有彩玉害怕的东西,也顾不上仔细洗脸,先将毛巾挂起来,去赶蛤ll蟆。
在彩玉第一次主动找他说话,找他表明心意的时候,告诉过他一个秘密。
他当时觉得不是大事,现在也觉得不是大事。
不过已经完全相信彩玉不是骗他的了。
彩玉说她害怕蛤ll蟆,害怕老鼠。
他们住在乡下,哪可能没见过青蛙蛤ll蟆之类的东西,小孩子都知道哪些有毒,哪些无毒,无毒的能徒手抓来玩。
他没记错的话,小时候的彩玉很虎,总带着一帮小女孩在田里草地玩,抓螳螂,有次甚至抓了条小蛇,差点把岳父吓个半死。
当时应该都不到七岁,他家妹妹华萍看着胆小,却是不害怕蛤ll蟆和老鼠这样的生物,她怕蛇。
爸妈没有教她分辨哪些是毒蛇,哪些是无毒蛇。
蛇类很可怕,妈妈不想让她分清楚毒蛇无毒蛇,只要碰到蛇,都不能放松警惕。
实际上连大人都没法分清楚毒蛇和无毒蛇,毕竟见到青蛙蛤ll蟆的概率比蛇大多了。
遇到毒蛇,大多数人已经被毒死,蛇也跑了。
妈妈经常“吓唬”弟弟妹妹,小时候的妹妹一直认为小孩子被毒蛇咬了会立刻死掉。
妹妹到现在还是觉得被蛇咬到会死掉,看见彩玉抓蛇的场面,给她留下不小的阴影。
小彩玉收到自己妈妈给的一个脑瓜崩,他妹妹华萍收到了被蛇追的噩梦,第二天大早上哭着找妈妈,被妈妈哄了好久才不害怕。
不害怕是不害怕了,会偷偷关注彩玉,生怕彩玉死掉。
彩玉一直好好的,她也从蛇的阴影走出来了
薛华安看到外间确实有只蛤ll蟆,苗彩玉从兜里拿出一张草纸,让他用草纸抓。
不能用踢,用抓更心安。
薛华安就隔着草纸,迅速抓起蛤ll蟆,不弄死,扔出去,扔到远点的地方。
薛华安出门了,苗彩玉怕还有蛤ll蟆跑进屋里,关上外间的窗户和门跟着出去。
薛华萍是接着大哥大嫂后头洗漱的,她看到大哥大嫂出门,问他们刚刚是不是去扔东西了。
苗彩玉没在华萍面前说过自己害怕蛤ll蟆和老鼠,华萍问起她,她不隐瞒也没打算全部说出来:“房间里跑来一只蛤ll蟆,我们抓了扔出去。”
薛华萍:“原来是这样,蛤ll蟆毕竟不是害虫,除了小孩子抓它们,手没个轻重弄死了,或者它们自己被晒死,一般不会有人专门弄死它们。”
“对啊,现在不是大荒年,大家没到饿死的程度,不会什么都抓来吃,所以蛤ll蟆就越来越多了,只要没有毒,抓了扔出去就是。”苗彩玉说得很淡定,好似没发生任何事情。
薛华安去洗脸洗手,他能看出彩玉确实怕了。
华萍都去刷牙没跟她说话了,她还没回屋里,而是站在屋外。
等他洗完进房间,她才跟在他身后,一同进去。
“拿煤油灯照照,确定没有了再把门窗都关上。”苗彩玉躲在薛华安身后,不敢离他太远。
她怕蛤ll蟆和老鼠的秘密,只有爸妈弟弟和圆圆知道,谈对象后多了个华安。
她是真的把这事当成秘密,不想让更多人知道。
他们知道会笑掉大牙的,哪有干农活的社员会害怕蛤ll蟆啊,它们可是吃害虫的好帮手。
薛华安听她的,提着煤油灯照遍房间角落,房间地上没有,彩玉接过煤油灯让他检查床,他就把床枕掀开检查一遍。
确定没有蛤ll蟆后,苗彩玉飞快躲进被窝里。
今晚没法迅速提起对夫妻生活的兴趣,她在薛华安进被窝后,钻到他怀里,分析起蛤ll蟆进外间的路线。
他们家里外间总面积不算小,有四五十平,夫妻两人住绰绰有余了。
然而四五十平的房间隔成里外间,中间有一堵墙的存在,会导致房间视野光线变差。
他们白天在外面干活,光线差倒不是大毛病。
光线差导致房间看起来有点沉闷,考虑到通风虫子等问题,薛华安还特意弄了纱窗,只要他们夫妻在家,睡觉前都会把里间窗户打开,有纱窗在,外头的虫子就飞不到里间来了。
里间有纱窗,虫子飞不进来,蛤ll蟆也不可能跳进来,可以排除里间。
不是从里间来的,那就是说是从外间窗户或者门进来的。
他们还没有小孩,外间目前充当厕所,马桶就放外间。
外间窗户,即使他们去干活都是开着的,毕竟外间不是最外头的房间,是门对着自家院子的房间,里间窗户关上,院子门锁上,外间窗户开着很安全。
“窗户那个高度,蛤ll蟆应该跳不进来,那肯定是从外间门进来的,我下午干完活还回过房间,那时候没有的。”
差点吓死她了,她对蛤ll蟆的感应比对华安的感情还强。
即使蛤ll蟆出现在隐蔽的小角落里,她只要看到,直觉就会告诉她,里头是让她害怕的生物。
“应该是从门进来的,以后再有蛤ll蟆跑进来,你告诉我,我立刻抓起来扔出去,我不在家的话,你让家里其他人帮忙,他们不怕蛤ll蟆。”
永远关着门是不现实的。
苗彩玉已经平静下来:“你不许告诉别人我怕这些小东西的事情。”
“我不会告诉别人的,况且这不是多丢人的事。”他知道蛤ll蟆不是坏东西,可也不会喜欢它们。
“反正你不许说出去。”
“不说出去,我保证。”他不会说,要说也是她自己亲口说出来。
苗彩玉听到他的保证,不纠结这个事情了,手往他的裤腰伸。
薛华安也不着急用套子,先随她把玩几分钟。
春种结束了,苗彩玉打听过娘家吃“大餐”的时间后,决定在娘家吃顿大餐。
刚好是赶集的日子,两家都准备做好吃的,一经商量,一家中午做,一家晚上做。
薛家中午做,苗家晚上做。
苗彩玉还是会给两边端菜,中午薛家哪道菜做得多就往娘家端一碗过去,晚上娘家哪道菜做得多,也意思意思往薛家端。
两边饭都不用她忙活,不用她去集上买菜,她在家休息就好。
今天是赶集日,刚好公社休假,自家房子建好,薛华安去帮别人家补漏。
这次还是小弟薛华乐跟着大哥去帮忙,婆婆妹妹还有三弟薛华康去集市上卖豆芽鸡蛋顺便买菜。
公公在豆腐坊干活。
全家除了苗彩玉,都不在家。
苗彩玉今天来月事了,难得不用劳作,懒得出去。
华安知道她来月事,她跟婆婆华萍都提了来月事的事,她们能理解,让她在家好好休息。
来月事并不影响苗彩玉的胃口,躺在床上尽情畅想丰富的午饭和晚饭。
“肉肉!肉肉!”
听到妈妈洪亮的嗓门和久违的称呼,苗彩玉慢慢起身,去开院子门:“妈,咋啦?”
她妈眉头拧着,一副不太高兴的表情:“你爸想救人。”
苗彩玉听得云里雾里,不知道亲妈在说什么,可以确定的是需要她出门。
苗彩玉就跟亲妈说家里现在没其他人,她又来月事了,出门得换条月事带,让她妈进来,在她换月事带的时候把事情说清楚。
她在自己房间外间换,赵美凤就站在门口,隔着门跟女儿说是怎么回事。
苗彩玉换好月事带和出门的裤子后,拿上钥匙,把家里该关的门窗都关好,由亲妈说,她听着。
走到半路,她终于听完整件事情经过了。
从其他公社来的一对姐弟,拉着个快死掉的老头,跪在他们集市上,想求大家救救老头。
这个老头不是姐弟俩的爷爷或者外公,是个来历不简单的老头,被下放的“臭老九”。
一对小孩哪来能力救人,周围别的社员都不想管闲事,妈妈看爸爸的神情不对,本不想管闲事的她,让俩小孩把老头带到周大夫那里看看。
把麻烦推给周大夫就行了。
哪成想,俩小孩带老头去过周大夫家了。
附近比较有名的赤脚大夫就是周大夫,周大夫能给人治病,也能给猪牛治病,俩小孩知道周大夫的存在,把周大夫当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了。
然而周大夫也没接这个棘手的病人,让他们带病人去城里医院。
小孩子没钱,不敢去城里的医院,只能在热闹的集市上求人。
赵美凤平时遇到事情,有多远跑多远,苗彦庆看到,就算再于心不忍,也是走开不再看了。
多年夫妻,让赵美凤明白丈夫今天是真的想多管闲事。
“爸爸看那么多书,很有可能知道这个人。”没准这个老人以前写过很多书,爸爸可能看过他写的书。
写书的人落得这么个结局,真叫人唏嘘。
“知道又怎么样,快死的老头是我们能救回来的吗?赔上你两个弟弟的老婆本都救不回来,你去劝劝你爸。”
在丈夫提出要拿家里钱救人之前,赵美凤就跑来找女儿了。
她要回家把钱看牢,让女儿去集市上看住爸爸,别让爸爸多管闲事。
苗彩玉觉得她妈是想把她一起拉下坑。
爸爸真想救人的话,她说话还没亲妈好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