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泼辣妻—— by杳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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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白纸,他也得是白纸。
如果她谈过对象,她并不会在意他有没有谈过,只在意谈了几个。
谈过很多个对象的男人,彩礼随一万块钱她都不要。
“只有你,我没谈过别的对象。”
“你不会后悔吧?我做饭和缝衣服都很随便,而且没有耐心,只有色心……后悔没用了,爸妈们已经在商量婚事,没法退亲了。”苗彩玉勇于承认自己的缺点和不足。
色心说得也很坦荡,她是色啊,不然能扑到他怀里摸来摸去?
“我是个很无聊的人,你不会因为我太无聊埋怨我就行。”薛华安自动忽略她说的某些话。
无聊不无聊,苗彩玉根本不在乎:“不需要你多好玩,你给我尝点甜头就行。”
甜头原本指食物,她想喝甜豆浆,想吃豆腐。
牵扯到粮食,就算是她也很难说出口,只能占点别的便宜了。
暂时不能说食物,她只能说:“你给我亲几口,摸几下。”
薛华安脸上出现不太自在的表情:“你真的很喜欢这种事情吗?”
“我很喜欢你,越看越喜欢,想尝甜头的心情到婚后才会消失,你就体谅体谅我吧。”毕竟婚后不需要浅尝,能吃到饱。
薛华安认命:“随便你……下面不可以。”
得了他的允许,苗彩玉上床坐在他身后,从他后面抱住他,两只手伸进他的衣服里,嘴唇贴在他的颈侧,时不时亲一口。
没过三分钟,薛华安脸庞已经泛着红晕,嘴里说着“做得太过火了”,却没有任何阻止的行为。
玩了五分钟,苗彩玉放开薛华安,在他脸颊亲了一口,感觉不够,让他把脸转过来看她。
他转过脸看她,她就在他唇上亲了一口,亲完满足了,躺到自己床上。
躺下来的苗彩玉看着他宽厚的背,说出自己的想法:“幸好你是正常男人,你要是没一点反应,我都怀疑你是不是骗我。”
男人都自信,他们说自己行,可能是骗人的,不能全信。
“玩过头了。”薛华安略微侧过身子,大手捏了下她的脸颊。
他捏她脸的力道很小,苗彩玉挺喜欢这样亲昵的动作,用脸颊蹭蹭他粗糙的手掌:“我下次还敢。”
“我都不敢跟你单独见面了。”她要是每次见面都这样,他要吃不消了。
“我又不会吃人,现在就怕了?结婚后有你受的。我再躺几分钟,躺完去堂屋看看爸妈们谈得怎么样了。”她上午没在薛华安面前提吃的,一个原因是觉得时机不对,另外一个原因是薛家今天过来提亲,已经带了不少吃的。
其实没有特别多,但是现在粮食珍贵,他们家能拿出那些,苗彩玉觉得已经很丰厚了。
薛华安冷静下来,回答她之前提的一个问题:“你之前问票,我们家票和钱都是我妈管着,你想要布票,我妈不会反对,我们俩的布票就攒起来给你做小衣服吧。”
她提的要求并不过分,他妈不会反对,可能还会把家里布票都给她。
“家里钱票全部都由孙婶子保管?”
“是的,我妈外地过来的,听说以前很自卑,反正我爸分家出来住以后,家里的钱票全归我妈管,我妈有钱有票,就有了底气和归属感,没从前那么自卑了。”
苗彩玉猜测孙婶子刚来的豆腐村的时候,自己都觉得自己低人好几等,不自觉卑微怯懦起来了。
薛叔真心对待孙婶子,把家里钱票全交给孙婶子了。
苗彩玉妈妈赵美凤也管家里的所有钱票,但她和孙素兰情况不同,她是性格强势,要管丈夫的钱票,孩子们结婚前的钱票也必须由她管着。
以后只要不分家,她都是掌家的人。
苗彩玉觉得妈妈的强势没错,她以后也要当这样的妈妈。
她还好奇一件事,薛华安本人在,她就亲自求证了。
她问队里有关孙婶子传闻是不是真的。
“我妈是要被她爸卖掉才逃出来,我外婆帮她逃的,她爸会打老婆孩子,我妈刚逃出来的时候,见人走向她,总以为是要打她,会下意识蹲下来,用双手护住头。
父母双亡不太确定,我妈跑出来的时候他们都还活着,二十多年没回去,爸妈有没有去世,她不知道,我们也不知道。
妈妈跑出来的时候16岁,没别人说的那么小。
我妈被我爷爷奶奶收留,留下来干活,二十岁出头嫁给我爸。
我爷爷奶奶开始不太同意这门亲事,他们的确有善心,但不是无条件收留,我妈相当于家里的帮工,后面我爸倔劲犯了,他们再反对,爸妈还是结婚了。
我妈逃来这里之前的事是我爸告诉我们的,来到豆腐村后事情是爷爷奶奶说的,我爸怕我们小孩在外面听别人乱说的话信了,回家说妈妈的不好,伤妈妈的心,让我们注意点,别跟着外人瞎嚷嚷,否则是不想告诉我们的。”
他把苗彩玉当家人了,这些事情是该告诉她的。
“打老婆孩子的男人真不是东西,我以后会注意点,不在婶子面前提这事。”薛华安的意思是孙婶子不太愿意在孩子们面前提起从前的事情。
孙婶子不想提,她不会上赶着找别人不痛快。
“你不要听别人瞎说就行。”
“就算婶子的经历跟外面传的一样,也不该被取笑鄙视,那帮人心思太阴暗,我们去堂屋里听听讲到哪了。”苗彩玉没躺一会儿就坐起来。
薛华安不想太快过去:“再等等。”
“你脸红,确实该等等,现在这样过去会以为我们在屋里做见不得人的事。”
“就是做了不能见人的事情,我还是希望结婚以后再做这些事情。”他到现在都觉得脸热,不想去堂屋被爸妈发现异常。
“好吧。”苗彩玉随意应下。
“看你表情就知道你在糊弄我。”
“至少我口头答应你了,你在我屋里等着,我自己先去看看。”苗彩玉下床穿鞋去堂屋。
房间门被打开,亮光照进屋里,薛华安默默坐到床头的边上,坐床头,从外边就没办法一眼看到他了。
苗彩玉半合上自己的门后,去堂屋听听进展,不到两分钟就回来了。
回来的时候嘀咕着她都要结婚了,已经是大人,听几句怎么了。
“现在就先别操心了,等真的要结婚再操心。”薛华安并不着急。
“之前是想结婚,又不想太早结婚,现在定的日子对我来说实在太晚了,不过你们家要重建房子,我能理解。”
两边家长商量过后,婚期定在后年正月初六,二十几个月后。
苗彩玉认为时间太长,如果薛华安能时不时给她点甜头,她就不会觉得难熬了。
在薛家提亲前,薛华安和苗彩玉碰面从不避着别人,有空就会说几句话。
薛华安并不是见谁都会打招呼,更不用说年轻女人,苗彩玉也是,几乎不和没有血缘关系的男人说话。
两人站一起说话,苗彩玉甚至会拿块布……就是她自己的手帕给薛华安擦汗,队里开始有“风言风语”。
薛家上门提亲,算是盖章证实了。
他们两人确实是同个大队的,但父母从不走动,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在一起,震撼所有认识两家人的人。
再震撼,一旦接受了事实,看久会觉得他俩挺般配。
“哥,哥,打起来了。”薛华康薛华乐兄弟俩过来对正挖水渠的大哥薛华安说。
兄弟两人本想用跑的来通知大哥,怕把事情闹大,太多人知道不好,于是努力镇定地走过来通知大哥,声音很小,大哥能听到就行。
薛华康拿过哥哥手上的铁锹,他手都激动得发抖:“哥,我帮你干活,你告诉队长你有事就跟华乐去看看。”
干活的地方都会有一起干活并监督他们的队长。
完全不理解眼前状况的薛华安只好先找队长说事情,队长见薛华康代他干活,没阻拦,让他先走了。
薛华乐在路上将事情原委说给大哥听。
简而言之就是准大嫂打人了。
最近队里的主要任务是修路,不光是他们生产队的任务,也是整个公社的任务。
县里下来的任务,有工分补贴,工分比干农活少点,只要有工分,大家都愿意干。
招工要求是十五岁以上,六十岁以下的男性,队里这个年龄区间的男人几乎都去了。
薛华安没去修路,自己队里要挖小水渠,挖小水渠的工作不给工分,还得每家派一个人去。
挖水渠仍是默认让男人去,没工分就是白干活,很多人不愿意去,宁愿修路。
苗家苗彦庆去,薛家是薛华安,都是家里没脾气,愿意白干活的人。
他们不想去也不行,每家必须去一个。
男人们修路挖水渠,女人们继续编竹制品、草制品。
薛华安在队里挖水渠,错过一出好戏,对别人来说是好戏,对他来说可能是麻烦事。
最近队里有风言风语,说薛华安是穿破鞋的老实人,很多不堪入耳的话传出来。
苗彩玉听到风言风语了,直接表示让她知道谁在传这种话,撕烂他的嘴!
还真让她找到源头之一,是对母子,妈四十几岁,儿子薛二柱快二十岁了,瘦猴一个。
说薛二柱是瘦猴,侮辱猴子了。
赵美凤同样恨把脏水泼到闺女身上的人,直接扯着薛二柱他妈头发破口大骂,苗彩玉跟着她妈一起把人揍得嗷嗷叫。
想到这人的下流儿子,苗彩玉心里很是不爽,跑去修路的地方,喊两个弟弟把薛二柱带出来。
毕竟修路的人来自整个公社,不想全公社的人看笑话,她让弟弟们把他带到稍微隐蔽的地方。
薛二柱并不知道即将发生的事情,没有反抗,跟过去了。
三人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情,苗彩玉就给了薛二柱几个大耳刮子。
苗家兄弟二人肯定偏向姐姐,见薛二柱被扇要还手,兄弟俩合力把他架住。
薛二柱被两个弟弟控制住了,姐姐苗彩玉左右开弓,两边脸都不落下。
兄弟俩都能感受到姐姐的掌风,生怕姐姐扇到他们。
姐姐扇的时候不忘记骂人,让薛二柱知道这顿扇不是白挨的。
苗彩玉面色铁青过来找人的场景被薛华康看在眼里,跟监工说了几句,带着自己弟弟薛华乐过去看看发生什么事。
不需要他们找很久,往姐弟几人离开的方向去,走个三四百米就能听见声了。
薛家兄弟俩算是见识到准大嫂强悍的一面了。
或许是手扇疼了,苗彩玉去捡了块趁手的石头,刚要往薛二柱脸上砸,钱圆圆和妇女队长就赶过来了。
妇女队长过来,钱圆圆抱住姐妹的腰,让姐妹别太冲动,小心出人命,苗彩玉才停手,把石头扔回去,拍了拍手上的泥土。
妇女队长让相关人员跟去大队办公室,苗家兄弟回去干活了。
薛家兄弟肯定不能跟着去看热闹。
钱圆圆回去干活前让薛家兄弟通知他们大哥一声,记得和大哥解释清楚,彩玉动手打人是有原因的。
那对母子泼脏水,说话很难听,当年小学打砸事件,薛二柱也参与其中。
薛二柱在队里就是流氓般的存在,小时候爱朝着年轻姑娘撒尿露鸟,长大了死性不改,只不过不敢在彪悍泼辣的姑娘面前露鸟,典型的欺软怕硬。
他在苗彩玉面前不敢露鸟说脏话,背后说,各种泼脏水。
以前大家懒得教训他,他家在队里算大家庭,不想惹麻烦就忍过去,苗彩玉是忍无可忍了。
泼脏水的不止薛二柱母子,他们是主要源头,她杀鸡儆猴。
薛华安跟着弟弟到了大队办公室,薛华乐把大哥带到就回去干活了。
他得回去修路,不能离开太久,离开超过一个钟头要扣工分的。
“队长,我先出去说几句话,很快回来。”苗彩玉看到薛华安,跟妇女队长说一声。
薛华安没走到门口,就听到吵架声,进来看见屋子里四人吵成一片,妇女队长在努力调和劝架。
苗彩玉在这里就是添乱,妇女队长薛彩霞挥挥手让她出去。
苗彩玉被允许后,立即出去和薛华安说话。
两人多走了几步,走到没人的地方。
苗彩玉收敛怒容,让自己情绪平稳下来:“你都听说了?”
“听说了,手一定很疼吧?”
“更多是麻,手快失去知觉了,等妇女主任把我们放走,我得用冷水冲冲,你回去干活吧,不用管我,我爸还不知道这件事情?”
她爸去挖水渠了,如果知道,应该会一起过来。
晚点知道比较好,要是知道她和妈揍人还被妇女队长带走思想教育,肯定着急焦虑。
她们都已经揍完被带到办公室了,着急没用,不如安心干活。
“应该还不知道,过会儿知不知道,我就不确定了。”
“总会知道的,只要别在我和我妈被放出来之前知道就行,你们一个一个过来,我和我妈又要多挨几句,说我们耽误大家干活,没有集体荣誉感。”
“苗叔知道的话,我让他别过来了,我们全都过来的确不太好。”
苗彩玉怕妈妈在办公室里被欺负,不打算说很多话,回办公室前抱住薛华安,抱了几秒就松开手,先回办公室吵架了。
薛华安跟到办公室门口,确定里面没再打起来才走人。
薛华康见哥哥过来,问大哥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薛华安把情况简单说明后,问弟弟:“苗叔不知道吧?”
他口中的苗叔正在他们视线能看到的范围内拿着铁锹弯腰挖水渠。
“不知道,我哪敢和苗叔说,跟他说了,他过去只能干着急。”他看薛二柱被扇看得很痛快,苗叔听说这件事,就只有担心了。
“我去了一样没多少用处,不过还是谢谢你和华乐能及时通知我。”彩玉抱他的时候,他能感受到她心情很差。
薛华康:“你不一样,外面有关大嫂的风言风语我也听在耳朵里了,大哥过去是表明自己的态度,苗叔过去就是跟着挨骂,母女俩护短,苗叔被骂,她们吵得更凶,事情闹大了,到时候难收场。”
“嗯,你回去干活吧。”
薛华康离开,薛华安继续干活。
挖水渠不可能一直在一个地方不移动,岳婿到底还是碰面了。
苗彦庆看到薛家兄弟来找薛华安,以为他家出了什么事情,好歹是准女婿,两人干活干到一块地方了,他主动问薛华安是不是家里出事情了,他们家能帮上忙的话,一定会帮。
薛华安本不想主动说,苗叔问起来了,他决定把事情说出来。
他说完,苗彦庆脸上果然露出焦急担忧的神色。
薛华安主动补充:“叔,我们干活就行了,不用特意过去,特意过去会害婶子和彩玉被多教育几句。
华康他们过来找我,是觉得我需要在彩玉面前表明态度,我安慰了彩玉几句才回来的。”
他说这话是在安慰苗叔,实际上他并没有在言语上安慰到彩玉。
第15章
苗彦庆明白准女婿说得都对,自己过去只会添乱,然而无法不担心妻女的状况,只能在干活间隙,向准女婿多打听几句。
薛华安只看到母女两人在办公室的场景,将办公室里的状况详尽告诉未来岳父,至于别的,岳父中午吃饭的时候就能知道了。
中午大家都是回家吃饭,包括修路的人,家里离得远的,不想来回跑,早上出门带干粮,离得近的都回家吃饭,休息完再去干活。
负责监督挖水渠的小队长说可以回家吃饭了,苗彦庆丝毫不拖泥带水,将铁锹放到农具归置处就赶紧走了。
他平时干活不会争着当前几名离开的人,都会先等一等,今天实在等不及了。
薛华安看着岳父匆忙离开,自己把农具放还后,也加快步子回到家里。
回到家里的苗彦庆先去厨房看看,厨房里没人,饭已经焖在锅里,焖熟了。
厨房里饭在人不在,他往自己房间去。
不出意料,妻子正躺在床上。
母女俩都有这种习惯,生气发火后喜欢躺在床上,仿佛在床上躺会儿就能消气。
更准确来说是吵架吵累了,躺床上休养元气。
他没说话,坐在床边等着妻子先开口,她不愿意开口,他就一直等着。
赵美凤没听见丈夫说话,主动问他:“都听说了?”
“听说了,美凤,你和肉肉没受伤吧?”苗彦庆听闻妻女打架后归心似箭,恨不得立刻见到她们。
“没受伤,打个小架能受什么伤,你肚子饿了先去吃饭,不用喊肉肉,给她留饭就行,她肚子饿了知道吃,谁都有可能不吃饭,她不可能。”自家闺女从小到大爱吃饭。
肉肉两三岁时候,吃饭期间受委屈大哭,爸爸怕她呛着,不往她嘴里送饭了,肉肉还不依,边哭边让爸爸喂饭。
爸爸不喂饭,她哭得更凶。
后来肉肉稍微长大点了,学会假哭,爸爸喂饭给她吃,她就安静吃饭,一口饭吃完继续嗷嗷哭,循环往复。
闺女学会假哭,爸爸也知道如何对付闺女的假哭了。
只要往闺女嘴里送饭,不给闺女嗷嗷叫唤的时间,闺女吃着吃着就忘记为什么要哭了。
苗彦庆见妻子没有生气到不愿意说话的程度,询问上午具体状况。
赵美凤将事情从头到尾讲给他听。
苗彦庆听完处理结果,点头表示庆幸,不算太糟糕:“暂时不管肉肉,我们先去吃饭。”
“我现在没胃口,想再躺躺,你等添明添亮来了一起吃,你们上午干的是力气活,肚子比我们饿得快。”
苗添亮今年十四岁,没满十五岁。
修路的活,赵美凤让儿子去充数,大队里没为难人,把他算进去了。
他要是没跟去,苗添明一个人,不一定能控制住薛二柱。
说起俩小子,俩小子就结伴回到家了。
他们也是先去厨房看情况,厨房没人,见爸妈房间开着,走过去看看,爸妈都在屋里,兄弟俩说起上午的事情。
作为“帮凶”,他们看起来精神萎靡,心事重重。
兄弟两人一边觉得姐姐太冲动,他们也太冲动,没拦着姐姐,反而成了姐姐的帮手。
一边又觉得薛二柱是该揍一顿,揍一顿才能老实。
冲动带来的后果,不是他们能承担的。
赵美凤觉得两个儿子想太多了:“姐姐都不怕,你们俩小伙子怕什么,难不成担心薛二柱报复?你们两个加起来打不过薛二柱,丢不丢人?”
苗彦庆认为这次事件最大的受害者是女儿:“你们没做错,姐姐也没做错,以后注意不要跟薛二柱家来往,有人欺负你们,告诉爸妈,爸妈去找队长说理,让队长教育欺负你们的人,记得别告诉姐姐。”
赵美凤理解丈夫话里的意思,是说闺女太冲动了,弟弟们被欺负了,不能让姐姐知道,告诉爸妈就成,省得姐姐又出去干架。
动手打架只会招惹是非,带来更多麻烦。
她对他教育儿子们的话不置一词,只在心里冷哼,自家男人实在太天真,以为大家都是文明人,都能耐心坐下来讲道理是吧?
队长会管小孩子的事?
很可能表面答应去解决,心里认为小题大做,回头就把这事抛在脑后。
苗添明再仔细回想上午的经历:“幸好我以前没惹姐姐生气,姐姐扇人巴掌的样子太可怕了,感觉薛二柱没我俩架着的话,早被姐姐一巴掌扇飞到地上了。”
苗添亮点头附和,光听声音就很疼。
赵美凤:“你们仨赶紧吃饭,吃完饭躺会儿去干活,出去的时候把门带上。”
父子三人出去了。
他们出去没多久,薛华安提了一块豆腐过来。
他来送豆腐,顺道问问彩玉如何,听闻彩玉没大碍,他就能放心回家了。
苗彦庆正愁中午该做什么菜能让闺女心情好点,薛华安送来豆腐,他表面推拒一番,心里已经在想豆腐做法了。
推了两下,豆腐最后还是归自家了。
苗彦庆猜测准女婿没吃饭,留他吃午饭,是真心想留他吃饭,薛华安委婉拒绝了,家里人等着他回去吃饭。
“华安,你可以去彩玉屋里看看她。”在准女婿离开前,苗彦庆说了一句。
这事薛华安没拒绝,回家前先去苗彩玉屋里了。
父子三人在他离开后,开始讨论豆腐该怎么做。
天气热起来,苗添明想要吃酱油豆腐,不用炒不用煮,豆腐稍微洗洗,切块放盘子里,浇上酱油,别有一番滋味。
中午的焖饭加了雪菜,其实不需要另外做菜。
这个时节不上不下,菜园子里的菜不够吃,还得再长长。
苗彦庆想着妻女打架发火,伤元气伤胃口,该给她们另外做道菜,可家里没有适合当菜的食材。
准女婿送豆腐过来,跟雨天送伞差不多,太及时了。
“油煎豆腐也行,酱油豆腐要用不少酱油才能有味道,油煎豆腐更香。”苗彦庆觉得家里的酱油并没有很美味,还是油煎豆腐更好。
苗添明问爸爸家里油够用吗?
别一顿豆腐把家里的油用光了。
油煎豆腐完全可以,苗添明想着酱油豆腐做起来最简单才提议酱油豆腐。
家里酱油和油都有限,苗添亮弱弱来一句:“不然一块豆腐做成两种吃法?”
“我去找你们妈妈商量,她答应的话,就做两种吃法。”
“爸,你记得说天气热,豆腐放不久,不赶紧吃会坏的。”苗添明补充一句。
苗彦庆心里有数,往院子看,没见着准女婿的身影,于是走出厨房,找妻子说豆腐的事。
第16章
薛华安走出厨房就往苗彩玉房间去了,房间门关着,他先敲门再出声,里面的人回他门没锁,意思是可以自己开门进来,他就进去房间了。
薛华安进去的时候,苗彩玉侧躺背对着他,他坐到床边:“上午见你的时候,你没有这么不开心,队长处罚你了?”
苗彩玉翻了个身子,看着薛华安说话:“我不服气,气死我了。”
她把现在心情不好的原因告诉他。
妇女队长没处罚两个妈妈,两个妈妈撒泼起来只会把事情闹更大,于是让两个年轻人各写一份五百字的反思书。
赵美凤看到脸被扇得又红又肿的薛二柱,勉强接受这个结果,薛二柱和他妈不服气,认为对苗彩玉的处罚太轻,根本就不痛不痒。
妇女队长薛彩霞早看薛二柱不痛快,正好苗彩玉教训了他一顿,她也趁机教育薛二柱一顿。
这小子不挨揍不长教训,平时说破嘴皮子都说不动他,现在被教训一顿,知道害怕了吧。
最后结果不变,两个年轻人写五百字检讨书。
回家路上,赵美凤安慰闺女,反思书让爸爸代写就行,不用她自己写。
爸爸文采好,近两年检查不严格,爸爸有时候会忍不住,深更半夜点煤油灯写几个字,写完藏起来,藏得比家里的钱票还深。
爸爸那么喜欢写字,肯定乐意写反思书。
“让你在开会的时候站台子上念吗?”薛华安看她气哼哼的样子,在想是不是要上台子念反思书。
上台子念的话,性质完全变了,这样的惩罚太严重。
“不需要,交给妇女队长就行。”
苗彩玉很不痛快,即使爸爸代写,不用自己动笔,她也很不爽,在她心里她不该受到任何惩罚:“早知道选个好时间,在我们自己大队人多的的地界扇薛二柱,让队里更多人看到他被我扇的样子,看谁还敢泼我脏水,泼脏水的,我见一个扇一个。”
她是后悔了,后悔太冲动,后悔太给薛二柱脸,没让他在众人面前挨扇。
“还好没让你上台子念,你明明没做错事。”
“她让我在台上念也没事,找人借个大喇叭,趁着人齐,我要好好教育那些嘴巴不干净的人。”苗彩玉说完重重哼了一声。
薛华安没有回这话,轻捏她的耳垂:“肚子该饿了吧,下午要干活,先吃午饭再躺着。”
“你要不要在我家吃饭?”她听到她爸回家的动静了,估摸时间,他应该没吃午饭。
“不了,我就是来送块豆腐。”他已经送完豆腐,该回自己家了。
苗彩玉故意问:“不是来看我的吗?”
“来看你,顺便送块豆腐。”薛华安改了说辞。
苗彩玉坐起身,要亲薛华安,被他挡住:“我上午干活没来得及洗脸,别亲我。”
他回家换了条干净裤子,没来得及洗脸,下午干活前要把裤子换回来。
“那你亲我,我回家洗脸洗手了。”苗彩玉今天非要亲一个。
让薛华安亲苗彩玉,对他来说是件难事,才向她靠近两三公分,很快又退开:“下次再见。”
“你没亲到我怎么就下次再见了,磨磨蹭蹭的,都要结婚了,你别嫌弃我,我也不嫌弃你。”苗彩玉飞快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亲完躺回床上。
薛华安这回真要走了:“记得吃饭。”
“你都送豆腐过来了,我肯定要吃午饭,我再躺躺就去吃饭,今天有点累了。”
气累了。
薛华安离开,走的时候把房间门带上。
他走了十几分钟后,苗添明在门外喊姐姐吃饭,告诉姐姐中午有油煎豆腐和豆腐汤。
酱油豆腐没做,换成豆腐汤了,苗添明没任何意见,有的吃就很好了。
苗彩玉没磨蹭,起来吃饭。
一块不是很大的豆腐被做成两道菜,每道菜的量都不多,油煎豆腐被装在小碗里,豆腐汤也只有一小盆。
两道豆腐均加了小葱末,豆腐汤加得最多,在翠绿小葱的点缀下,汤看起来很美味。
苗彦庆先给女儿盛了一小碗豆腐汤,让女儿多喝点补营养,今天一天下来肯定累了。
苗添明忍不住嘀咕出来:“爸,才过去半天,吃完饭没多久就要去干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