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泼辣妻—— by杳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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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一天下来,虽说上午挺难熬,给他们兄弟俩一种熬了好几天的感觉,但是大中午的,也不至于睁眼说瞎话。
“知道要干活还不快点吃饭?”赵美凤让儿子别说废话。
苗彩玉已经开始吃饭,她肚子到点就饿,忍到现在属实不易。
没几分钟,一碗豆腐汤没了,她还没开口,苗彦庆就主动问女儿要不要再来一碗豆腐汤。
苗彩玉看看剩下的豆腐汤,告诉爸爸再给她盛半碗吧。
不能喝太多,爸妈弟弟们都要喝的。
苗彦庆给女儿盛了半碗豆腐汤,盛好汤后,说起薛华安。
上午的事情,未来女婿没参与进来,同样没亲眼见到,没亲眼见到却能无条件站在女儿这边,甚至送了块豆腐安慰女儿,很难不博岳父好感。
丈夫夸赞未来女婿的话,赵美凤点头认同:“站在肉肉这边是应该的,重要的是知道送块豆腐哄着肉肉,是个好孩子。”
今天中午托她家闺女的福才能吃到豆腐,闺女多吃点,谁都没意见。
苗彩玉和亲妈想法差不多,站在她这边是必须的,豆腐确实送到她心坎里了:“他是挺好的,不然我也不会看上他。
脾气暴躁的男人,再高大我都不喜欢,结婚了夫妻俩每天吵架打架。”
她是比大多数女人力气大,但不一定打得过个子更高大的男人。
对付他们只能使阴招,烦得很。
苗添明突然想起上午见到了薛家兄弟俩:“薛华康薛华乐上午都看见了,他们不会乱说吧?”
苗添亮还是挺信任薛家兄弟的人品:“姐打的是薛二柱,薛二柱在咱们大队名声多差啊,正常人都恨不得他赶紧滚出我们大队,姐是替天行道。”
苗彩玉:“替天行道不至于,要不是他惹到我了,我也不想和这种人扯上关系。”
她不是事事都会冒头的人,不惹到她还能相安无事,惹到就完蛋。
“以后不要一个人出门,想见华安的话,让华安来找你。”苗彦庆担心女儿的安危。
薛二柱的确不是好人,没上过小学,有段时间却时常在小学周围徘徊。
并不是自己渴望上小学,家长却不让,他只能在小学附近徘徊,他纯粹是来捣乱的,要不是和自家闺女差不多年纪,闺女在小学里是个小霸王,知道护着同学,不知道多少小学生受到薛二柱的欺负。
苗彩玉:“我很少一个人在外面走,爸,你不用太担心,薛二柱一时半会不太想见到我。”
两个弟弟并不怀疑姐姐的话,姐姐上午真的很猛,没打他俩,却让他俩怀疑人生了。
薛华安回到家里,家人已经在吃饭,他平时很少在吃饭的时候主动说话,今天难得主动开口:“爸,以后别应下薛二柱家的活了。”
队里社员家要修个围墙建个茅厕,大家都是互帮互助,不累人的活都不需要钱,管个饭或者送点吃的就行。
他们家正在建的房子,也请人来帮忙了,没请薛二柱家的人。
在薛二柱眼中,他家妈妈和妹妹就是好欺负的人。
有他们爸爸或者兄弟在,薛二柱不敢有什么动作,他们不在的时候,妈妈妹妹都无可奈何。
他针对的不止妈妈妹妹,别人家都忍气吞声,妈妈不想招惹是非,在华康说要教训他的时候,妈妈都叫华康不要惹事。
厌恶薛二柱但没有直接和他们家撕破脸皮,薛二柱爸爸找他们干活,他们还是会去帮。
他没看到彩玉扇薛二柱脸的场景,看到薛二柱被扇得红肿的脸了,深知苗家和薛二柱家已经撕破脸皮,他们家已经没必要再维持表面的和平了。
薛重山已经知道事情大概经过,大儿子开口,他点头应下来,以后不帮了。
“早该这样,看到他们家就烦,薛二柱他爸也不是什么好人。”薛华康很反感薛二柱,薛二柱他爸是他们家看起来比较正常的人。
正因为反感儿子,对他全家人都没好感,有其父必有其子,儿子肯定是学老子的。
薛二柱天生坏种,他爸会装而已。
薛华安听爸爸应下来,没再说别的话,专心吃饭。
还是妈妈主动问母女俩怎么样了,他才开口。
孙素兰上午有听到赵美凤和薛二柱他妈吵架的声音,声音老大了,大家想去凑热闹,被妇女队长赶回去干活,叫她们别管闲事。
前头华安去送豆腐,华康华乐简单把上午后续事情告诉她了,包括彩玉扇薛二柱几个巴掌。
她怕妇女队长重罚彩玉,也怕薛二柱一家人报复彩玉。
薛华安说了惩罚,妇女队长在这件事上,总的来说还是“一碗水端平”了。
妇女队长给的惩罚,听起来不痛不痒,孙素兰放心下来。
薛华安没告诉亲妈,彩玉因为反思书在家生闷气,即使反思书不是她自己来写。
和彩玉接触一段时间,他大概了解彩玉的性格了。
爸爸代写的反思书,她可能会再检查一遍。
她绝对不喜欢反思书里的内容全是自我反省,按她的思路,反思的应该是别人,她没错。
他猜对了,苗彩玉还真有检查反思书的打算,爸爸写的反思书内容要是全在“自我检讨”,她肯定不乐意,必须修改,她自己来改。
她不认为自己有错,她不会写反思书,爸爸给她写一遍,她看内容就知道该怎么下笔修改了。
薛重山吃过饭去豆腐坊干活,爸爸离开后,两个弟弟开始详细形容当时的场景。
不清楚苗家兄弟离得近耳朵有没有嗡嗡响,薛家兄弟隔着一段距离,听得脑瓜子嗡嗡响。
那力道,薛二柱没耳聋,也得耳鸣。
苗家兄弟离得非常近,他们从小到大没打过架,可能有点阴影,薛家俩兄弟没有,主要是场面过于“暴力”,一时之间无法从他们脑海当中挥散。
爸爸在家的时候,他们没和大哥说太仔细,爸爸在的时候他们也没敢说太仔细,担心爸爸对大嫂有意见,以后亲事黄了就不好办了。
人都偏心,爸爸平时不爱说话,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他偏心妈妈,给爸爸留下爱打人的坏印象就不好了。
爸爸可能怕大嫂打大哥,甚至连婆婆都敢打,闹得家里不安生。
从没欺负过妈妈和大哥的大嫂该多冤枉。
孙素兰薛华萍母女听完,担心苗彩玉的安全问题。
妈妈姐姐的想法,在薛华康眼中很是多余:“担心她不如担心你们自己,大嫂上午跟恶霸似的,都能给薛二柱打成聋子了。”
儿子说的有道理,孙素兰开始担心闺女,让闺女以后一定要注意安全,别随便和陌生男人搭话。
她没法时时陪在闺女身边,队里给她们母女安排不同的活,她们就得分开了。
薛二柱可能会找其他大队的人来报复他们,防不胜防,不能掉以轻心。
“想到思念我就发愁,她经常一个人去集市,没见谁陪着她。”这种时候,薛华康很难不想到程思念。
“哥,她跟别人无冤无仇,大白天应该很难出事,只要你不纠缠她,她就很安全了。”薛华乐很清楚三哥对程思念来说才是最大的危险。
薛华康不听,自顾自说,下次见到思念一定要把这件事情告诉她,让她注意安全。
薛华安听完家人的话,没有插话,也没有发表自己的感想,见大家没其它想说的话,他先回房间了。
除了已经去豆腐坊的爸爸和回房间的大哥,家里其他四个人都待在厨房没离开。
“大哥上午没亲眼看到大嫂打人,无法理解我们亲眼目睹的震撼。”薛华乐总觉得大哥的反应太过平淡了。
薛华康:“我能理解大哥的反应,换成思念扇人巴掌,我听了不会害怕,还会心疼思念手有没有打疼。
思念怎么可能像你们说得那么凶残,绝对是你们污蔑,就算亲眼看到被思念扇成猪头的人,我也坚定是对方的错。”
薛华乐给三哥一个“你没救了”的眼神。
自从薛二柱被苗彩玉教训一顿,他见到苗彩玉都绕道走,队里没人敢泼她脏水了。
集体劳动的时代,薛二柱作为劳动力,除非被打瘫痪了,不然没法躲懒,脸肿也要出门。
他的脸被大家看见,想隐瞒都隐瞒不了。
大家没看见他被扇脸的场景,上午两个妈妈吵架的声音,妇女们却是听见了,下工后告诉各自家人,这事情很快在队里传遍了。
你说你招惹谁不好,偏要招惹那对母女,踢到铁板了吧。
做人得积口德。
薛二柱的事暂时过去了,队里通知了另外一件事。
说是六月中公社里要弄个文艺表演,到时候县里领导会过来看。
他们公社离县城最近,领导过来方便,大家并不觉得领导过来多稀奇,领导平时就会来看看。
都不用驻公社干部或者驻大队干部,县里的干部当天来,当天走。
文艺汇演让大家自发报名,通过的就能上台表演,上台表演的节目会评前三,前三有工分奖励。
所以能登台表演的社员和知青都有工分,不如一二三多,算是个参与奖,提高大家积极性。
苗彦庆看了通知,回家把消息告知闺女,问闺女有没有参加表演的意向。
不是让女儿单独表演,是让闺女参加对唱。
今年表演有个打头节目,山歌对唱。
说是姑娘小伙各要五十人,条件是年满十八周岁的未婚男女。
报名时需要当场唱几句,唱得难听不给通过。
参与山歌对唱的姑娘小伙都能拿到二十工分,听说只要唱唱歌就能拿到二十工分,不少姑娘小伙积极报名。
苗彩玉想也不想:“我有对象了,不去,让添明去吧,要是山歌对唱能让我少干点活,我就去,既然不能耽误劳动,我不去了。”
华安不是会报名参加山歌对唱的人,在她眼里这种节表演就跟相亲似的。
她有对象,没必要去了。
她就是想偷懒,不想劳动。
苗添明:“我要去试试,有二十工分,能顶两天劳动。”
他劳动挣来的工分粮食都归妈妈管,不妨碍他馋二十工分的奖励。
赵美凤希望闺女能参加:“添亮年纪不够,他年纪够的话让他去试试了,就是唱歌,轻松得很,还有二十工分拿,如果不限制年纪,不限制有没有结婚,妈就带着爸一起去试试了。”
她是真的想带丈夫去,一家五个人,每人二十工分,合计一百工分,有三四块钱了。
自己妈妈的想法是有便宜一定要占,苗彩玉不把话说死了:“本来想着华安不报名我也不报名,现在看圆圆报不报名,她报名的话,我跟着报名试试,就当陪她去了。”
“不是参加就一定能被选上,妈,你要有我们两个都选不上的准备。”她妈妈实在过于自信了。
“唱山歌需要唱多好听,嗓门大,会吼就行了,肉肉嗓门大,一定能被选上。”她家闺女小时候嗷嗷哭都比别家小孩嗷得响亮。
“妈,我说了我不一定去,圆圆去我才去。”
赵美凤敷衍应了一声。
她这态度,仿佛在说女儿不想去也得去。
苗彩玉不想和自己妈掰扯了,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不浪费力气了。
文艺表演前十天才发的通知,刚通知下去就有许多人报名山歌对唱,全公社符合条件的青年男女,九成都去排队报名了。
剩下一成人是闷性子,不愿意和人打交道,不爱凑热闹。
这其中自然包括了薛华安。
钱圆圆要报名,苗彩玉知道自己必须去了,顺便问薛华萍要不要去。
薛家孩子只有薛华安和薛华萍符合条件,薛华康没满十八周岁,毛岁算十八了,不严格的话,只要嗓音条件过关,也能蒙混过去。
报名的时间定在中午午饭时间,来报名的男女很多,大部分人带着干粮来的,没时间在家吃,怕错过报名。
薛华康一眼看到人群中的程思念。
程思念个头不高,老实排在人群的末端,已经排到前面的薛华康没着急找她,先排着队,唱歌通过,队长登记好了,他就去后面陪思念排队。
不通过也去陪思念排队,主打的是陪伴。
中午报名地点欢声笑语不断,陪着过来的薛华安,眼里都忍不住露出笑意。
不是每个人嗓音条件都好,有些人唱歌要钱,有些人唱歌要命。
苗彩玉几个人能笑死在报名的地方。
或许单纯唱歌难听还不至于让人笑出来,附加报名负责人的简单点评,大家就笑得不行了。
苗彩玉看几个伙伴神情紧张,安慰他们:“不用紧张,放轻松,嗓门放大点就行。”
快轮到他们了,除了她还能笑得出来,圆圆华萍和弟弟他们都神色紧张。
苗添明:“姐,你先打头吧。”
苗家、薛家、钱家,三家适龄孩子都来了,没达到年龄要求的在家吃饭休息,不来凑热闹了。
负责人有三个,男女们排成三队,有人唱歌的话,他们附近的人就会安静下来。
苗彩玉先给他们打个头。
她开口唱了两句,声音清脆悦耳又响亮,负责人夸了一句不错,让她写下名字和所在大队,通过就在这里等等。
不识字的话,用说的,她说,负责报名的队长来记。
苗彩玉识字,选择自己填,填好就挽住薛华安的手臂,找他去边上说话。
第18章
他们公社没有很多大山,文艺汇演要唱的山歌在国内比较有名,耳熟能详,除了住在与世隔绝偏远地区的人们,别人都能哼一两句。
确实没听过的话,有前面的人示范,也该知道是什么个调调了。
苗彩玉唱完就挽着薛华安的手,特别高调,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有对象。
这样做有利于赶走烂桃花。
找到地方坐下,苗彩玉关心薛华安:“我看你好像瘦了。”
“我应该没瘦。”
“我说你瘦了,你就是瘦了,你没瘦,我都不好说接下来的话。”苗彩玉教薛华安该如何应答她的话。
薛华安顺她的意:“好,我瘦了。”
“白天在外面干活,下午回到家里还要干活,是不是很累?实在太累的话,我让弟弟们休息的时候去你家帮忙。”苗彩玉跟薛华安说话,眼睛看着几个同伴。
时刻关注着同伴们的表现。
薛家在造房子,队里放整天假的话,他家会请人来干活,不放假就自家摸着下午的空时间干活。
挖水渠的活结束了,如今薛华安也在帮忙修路。
修路不需要多长时间,本来就是把路推平实,而且只是公社到县城这段路,三公里左右,人多,效率挺高的。
“不用,弟弟们年纪小,让他们在家好好休息,而且只要造房子的材料齐全,别的都不是大事。”他家原先屋子拆下来的材料没扔,都存着,实在不能用的就拿去卖,卖给队里的人。
材料不缺,人力都好说。
“你别强撑累倒了,偶尔休息一下,来我家找我。”他们两人见面机会又少了。
“来你家找你,不见得是休息。”
“你都会笑话我了!”苗彩玉装样子掐他手背,掐完将注意力集中在排队的同伴身上。
有她给同伴们打了个好头,大家发挥超常。
超常是超常,依旧有人没被选上,薛华萍调子唱得都很准,挺好听,没被选上是因为声音太小,嗓门不够响亮。
薛华萍的弟弟薛华康也没被选上,弟弟没被年纪卡住,嗓门响亮,主要是唱得不咋样,天生不是唱歌的料子。
薛华萍没被选上不失落,确定没被选上后,她还抚了抚脖子。
太紧张,心快跳到嗓子眼了。
幸好没被选上,喉咙都有点不舒服了。
钱圆圆被选上了,她哥哥以及苗彩玉的弟弟苗添明都没被选上,这两个嗓门没问题,然而纯靠吼,没调子。
一个人用不到半分钟,快的十几秒就够了。
很快轮到程思念,程思念也通过了。
平时不显,没想到娇小的身子蕴含了大力量。
把程思念算在他们一行人当中的话,七个人通过了三个,很不错了。
全公社许多青年男女集合在这里,男女都只选五十个。
负责报名的队长统计后,确定人数满了,拿喇叭通知后面的人不用排队了,已经选完了。
后面的白来,只能回家了。
被选上的人要留下来,队长先做好安排,离文艺汇演就十天时间,不能耽误劳动。
练习时间选在中午,中午天不容易黑,赶路来得及。
他们这些人上午可以早半个小时下工,下午可以晚半个小时上工。
不管是在家做饭还是别的事情,按时过来集合就行。
听到这里,苗彩玉发现不光有二十工分,还多出一个小时休息时间。
唱歌似乎不是很糟糕了。
队长把事情交代完了,一大群人离开。
离下午干活还有点时间,薛华康送程思念回家,苗彩玉薛华安一行人一起回家。
回家路上,苗彩玉把薛华安晾在身后,左手挽钱圆圆,右手挽薛华萍。
她和小姑子仍是没有很多话讲,挽着小姑子的手跟圆圆说话,让小姑子先适应以后有大嫂的生活。
“你要是没被选上,我也不想去了。”苗彩玉对钱圆圆说,她可不想独来独往去公社练歌。
“你就嘴上说说吧,我不信你不去。”钱圆圆还不了解自己的好姐妹?
苗彩玉没有否认:“好话都不爱听,你可真不好伺候,华萍唱得很好听,就是声音太小了,以后说话得硬气点。”
她没冷落薛华萍,把话转到她身上。
薛华萍点点头,说自己刚才太紧张了,差点发不出声音。
有了共同话题,三个姑娘一路上有说有笑。
很快就要到苗家和钱家了,钱圆圆兄妹先回家,苗添明也回家了。
苗彩玉要和薛华安说几句话,暂时不回家,薛华萍在边上等大哥。
“之后一段时间见面时间更少了,记得来看文艺汇演,我们唱山歌节目排在最前面,你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也要等我唱完再和我一起走。”她希望他能亲眼看到她和李青松没什么。
“都听你的。”
“让叔婶一起来看吧,我想办法给你们占前头的位置。”既然不单单是观众,她肯定要给家人朋友谋好处。
“占不到没关系,不要勉强自己。”
“嗯,我先回家了。”苗彩玉转身走几步就进家门。
薛华安和妹妹一起回自家,不管三弟了。
兄妹两人回家路上很安静,薛华萍几次想要说话,又说不出来。
她和大哥没差几岁,她和弟弟们走在一起都是有话说的,到大哥这里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跟哥哥说话必须自己主动开口,别看大哥同彩玉聊得很好的样子,其实大多时候都是彩玉主动开口,彩玉不说话,大哥能安静一天不开口。
薛华萍知道自己没办法和大哥聊得很好了,加快步子往家里走。
她要回家跟妈妈说中午唱歌时候发生的有意思的事情。
他们家姐弟俩都落选了,不妨碍她觉得好玩。
兄妹两人离开,苗彩玉回到家里就听爸妈夸自己,夸她唱歌好听。
“爸,妈,你们也没过来听我唱歌,通过就说我唱歌好听?”她确定爸妈没过去。
赵美凤理所当然道:“通过就是唱歌好听,不是谁都能通过,添明没通过,说明肉肉唱歌是真好听。”
她从来不怀疑闺女的歌喉。
“妈,你之前不是这样说的。”苗添明觉得妈妈的话太给他添堵了。
赵美凤:“妈之前怎么说的?”
“我忘了,不管了,我要先回房间躺会儿。”苗添明唉声叹气往自己屋里走。
苗彦庆交代闺女唱歌别太卖力,平常要多喝水润嗓子。
爸爸的交代,苗彩玉全都应下,等爸爸说完,末了让她回自己屋里歇歇,她才回房间。
苗彩玉去唱歌,中午多出来的一个小时不是给她偷懒用的,她提前回家做午饭,吃完午饭就集合去练唱歌。
昨天中午报名,今天中午就要去练习了。
大家连歌词都记不全,必须抓紧时间练,中午唱,晚上还得回家背词。
在闺女出发前,赵美凤让闺女别和人吵起来。
吵起来不是不行,二十工分一定要拿到手,不能白去。
苗彩玉自认为不是一点就炸的性格:“二十工分肯定要拿到手,不然白去了。”
她不是一点就炸的性格,但是她不能保证自己不会和别人吵起来。
可以不让她唱歌,不可以扣她二十工分。
“我走了,圆圆已经在等我了。”
钱圆圆在苗家门口等着苗彩玉。
苗彩玉不啰嗦,直接和她往集合地赶。
路上钱圆圆还在担心自己识字不多,怕记不住词。
她上过小学,当时老师是苗叔,苗叔上课方式比较温柔,管不住学生。
好在上小学的学生们都乖,不乖的不会安分来学校上课。
上课有学生睡觉,苗叔不会严厉管教,钱圆圆就经常在课上睡大觉,彩玉也是,自己爸爸的课,睡得更香。
小学稀里糊涂读完了,初中同样稀里糊涂读完。
钱圆圆并不想读初中,她爸妈觉得小学读完就行,没必要读初中,她知道彩玉要读初中后,跟爸妈说她想读初中。
爸妈为难,最后还是答应她了。
初中的经历比较坎坷,她们的班主任是个严格的老师,如果整个初中时期都是那个班主任带她们,她们或许能多学点文化知识,多认几个字。
初一没读完就闹起来了,学校停课,后来恢复上课,老师不是以前的老师,教材也不是以前的教材了。
没读过初中的话,苗彩玉觉得这初中不是非上不可。
煎熬地上了快一年学,她不能接受拿不到初中学历这事,所以初中恢复上课后,她就坚持去上课了。
高中别想了,许多有心学习的知青都只能下乡劳动。
来到他们公社的知青运气不错,毕竟他们公社离县城近,在这个偏僻的小县里算是发展最好的公社,再偏远点的公社,日子别提多苦了。
“不用慌,这首歌大家都熟,而且有一百号人,负责的队长没空一个一个抽背,你能记到哪就记到哪,记不住的话,光张嘴别发声,装样子就行。”苗彩玉向来心宽,完全不担心记词的事。
两人说着话,很快来到集合的地方。
集合的地方已经有不少人在等着了,见她俩过来,程思念朝她们走过来。
她后头还跟着手拿饭碗筷子的薛华康。
薛华康没有凑得非常近,不打扰程思念找她们说话。
“薛华康太夸张了,怕思念你被别的男人勾走,特意过来蹲着?”钱圆圆摇头,对薛华康的行为表示不赞同。
苗彩玉:“别说思念没跟他谈对象,就算谈对象了,思念不是不能看上别的男人。
我和华安,我们都对彼此有意思,两人说清楚就立刻在一起了,思念没有立刻答应,说明她对薛华康没多少喜欢的感觉,她有自由选择男人的权利,薛华康是我小叔子,我也不会为他说多少好话的。
不说思念了,圆圆,你仔细相看相看,看上哪个,我给你把把关。”
她对感情的事情向来不遮掩,思念或许接受不了她的“大胆发言”,圆圆能接受,让圆圆看看。
钱圆圆不装了,表示自己确实看上了一个。
一眼就看上的那种。
第19章
“他没被选上, 我不确定他是哪个大队的,不确定有没有对象。”自己生产队的男青年,她没一个喜欢的。
她找对象, 主要看眼缘。
简而言之就是看脸,那个人刚好长成她喜欢的样子。
只要有印象就好办, 整个公社说小不小, 说大也不大,苗彩玉对这事有经验:“以后有休息时间, 只要不累的话,都可以去集市逛逛, 一定能碰见。
只要我家华安出现在我附近,我的眼睛就能很快告诉我他在哪。”
她对他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应。
没在一起前, 她已经能在人群中一眼看到他了。
不说他高大的身材很难让人忽视, 她有时候走着走着,莫名会想要往后看, 往后看就看到他在自己身后的人群里。
这种可能是所谓的喜欢。
“我好像有点理解你说的了, 昨天我看到他以后,他旁边别的人仿佛都不存在, 叫我说出他昨天穿了什么样的衣服裤子, 我记得, 说他前后站的是男是女,我完全不记得了。”
程思念现在不是很想谈对象,有薛华康烦扰自己, 谈对象的心思更淡了,不过这种女孩间的话题, 她也想参与进去,说两句话:“前后应该是男的。”
苗彩玉点头附和:“肯定是男的, 换成女孩,圆圆心里羡慕嫉妒得很,恨不得自己是那个站在他前面或者后面的女孩。”
她也是,如果有姑娘缠着华安,她绝对印象深刻,尽管他俩在一起了,她还是会问他,那个姑娘是谁。
非要追问清楚才罢休。
钱圆圆:“是的!前后确实是男的,有一个可能是他兄弟。
如果是姑娘,还是能说得上话的姑娘,我不可能不记得。”
酸死她得了。
“女孩又有什么关系,有可能是姐姐妹妹,没确定下来,你都有机会……嗯。”苗彩玉说嗯的时候,目光转向了程思念。
程思念被看得不好意思,问苗彩玉,她脸上有脏东西吗?
“没有,我帮你赶走薛华康,他没被选上,在这里除了妨碍你找对象没别的作用了。”她说话的时候观察程思念的脸色。
程思念赶紧摇头,不是反对她赶走薛华康,是另外的事情:“我不是来找对象的,我也没有看上哪个人。”
苗彩玉:“有没有看上不重要,薛华康在这里就很碍事,我让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