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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徒弟都是大佬—— by今遇卿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8-07

但祁麟怎会放过这等乘胜追击的机会,没等他开口又落下一记重锤:“难怪师父失踪找人也不见你积极,我可算是想明白了。”
锅盖一个接一个地扣下,屠昭气了个倒仰,你想明白什么了你想明白了?他不像言朔那般担心师父,是因为相信师父的实力好不好,再说了——
“就师父那一骑绝尘的赏金,现在还在悬杀榜榜首挂着呢,用你们的脑子想想,师父要是出了事,那么多的赏金会没人兑?”
空气突然安静。
祁麟率先反应过来,惊诧道:“什么意思,悬杀榜榜首不是绝命毒师么?”
屠昭张了张口,忽地意识到自己说漏了什么。
看这两人一无所知的模样,他的声音弱了弱:“师父就是绝命毒师,你们不知道么?”
平地一声雷。
祁麟:“!!!”
言朔:“!!!!!!”

在短暂的发懵过后, 祁麟眨了眨眼,回想起昔日里卿凝的那些异常举动。
她常说自己穷得想要砸锅卖铁,可花钱的时候却从不含糊, 出手十分大方。
她变装的手法出神入化, 躲避追踪的本事更是看起来娴熟至极。
她能够轻而易举地药倒一个修为在她之上的壮汉,并且对毁尸灭迹的流程相当熟悉。
明明这一切都是那么的有迹可循又呼之欲出,可自己却因为她没有灵根且修为不断倒退, 下意识地忽略了她就是绝命毒师的可能性。
竟是一叶障目!
只是,算算时间, 绝命毒师出现的时间竟是在她失去灵根修为不断倒退之后, 这就很令人寻味了,她流出在外的那些毒丹,即便是长生宗的长老都没能复刻, 论资历、论修为、论资源, 方方面面她都与长生宗长老相差甚远,在这等条件下,她到底是怎么做到以一己之力拉来这么多仇恨的?还给拉到了悬杀榜榜首?
这要是不是屠昭说漏了嘴, 谁能想到她就是绝命毒师呢,毕竟在众人的印象中,绝命毒师能够常年挂在悬杀榜榜首而不倒,怎么也应该是个绝顶高手。
没有灵根都能够做到这等程度,这要是有了灵根,那岂不是……
祁麟越想越好奇, 连带着看屠昭的眼神都微微变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祁麟纳闷问道。
要知道像他这般消息灵通、眼线众多的人都没发现卿凝这层身份, 没道理屠昭这铁憨憨却了解得一清二楚, 这合理吗?
屠昭眸光闪烁,视线乱飘, 心虚了半天,支支吾吾道出句:“机、机缘巧合。”
祁麟:“……”
去你丫的机缘巧合,真要是机缘巧合你结巴什么?
他到底知不知道,他一点都不适合撒谎,根本就没那道行,自己是个什么样的,心里就没点数?
相比起祁麟的接受良好,自从屠昭话赶话意外道破卿凝的身份后,言朔整个人就如同被雷劈了似的,一动不动,形容怔愣,竟是罕见地失了态。
先前看那人吃瘪生出的愉悦,此刻通通化作了深水炸弹,让本就不甚平静的心湖彻底地炸了开,沸腾的气泡翻涌,就如同他惶惶不安跳动的神经。
怎会如此?!
祁麟和屠昭两人又开始争论了起来,一个坚称对方撒谎不诚实,一个脸憋通红咬死不认,但这一切都和他没什么关系了,他甚至还有点羡慕他们,无忧无虑的还能拌嘴吵架,不像他……
言朔默默回房,短短几十步的距离,却走得身体僵硬。
吵着吵着观众没了,正想拉人评理的两人俱是一愣。
祁麟:“他咋了?”
这背影,怎么瞅着还有点萧索?
屠昭摇了摇头一问三不知,只是却眼尖地发现:“他手里还拿了个杯子!”
祁麟闻声望去,再低头一看,果不其然,茶盘里的杯子少了一个。
这杯子每间房里都是有数的,不能擅自拿走,言朔向来行事沉稳,再加上以他的财力,至于昧下这么个普普通通的杯子?不应该啊。
祁麟眯了眯眼,不对劲,这人指定是不对劲。
以他多年的吃瓜经验来看,这里头指定是有事啊!
祁麟脖子往前伸了伸:“唉,他今天去哪了你知道么?”
屠昭认真回忆了一番,斩钉截铁:“不知道啊。”
祁麟:“……”
上次这么无语还是上次,祁麟真想破开屠昭的脑子看看里面到底有些什么,不知道还说得这么理直气壮,一天天的,他除了知道吃饭睡觉打打杀杀还知道些什么!
祁麟嫌弃屠昭,屠昭看着祁麟那一脸八卦未遂的抓耳挠腮样,同样也很是嫌弃:“兴许人就是累了。”
四处奔走寻人寻了这么久,就算是铁打的人,也受不了这么没日没夜的大海捞针吧。
在屠昭看来,事情根本就简单得很,不就拿走了一个杯子么,到时候他再拿回来补上就是了,多大点事,至于这么刨根究底地分析么,有这时间,他还不如想想怎么收拾妖族那帮惹事精。
据前线战报,妖族这回输了似乎还有些不甘心,蠢蠢欲动的,怕是想卷土重来。
他得想个办法震慑住妖族那帮人,之前,他倒是想过旁敲侧击跟祁麟取取经,毕竟他鬼主意还挺多的,但看他这生了八百个心眼,却尽是简单问题复杂化,一瞧就不靠谱,还是算了吧,别到时候一个不慎,把他给带沟里去了。
楼下两人休战了不到一盏茶功夫,又一言不合顺着先前的暂停的吵架吵了起来。
而楼上,言朔如同游魂一般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死去的记忆突然对他发动了猛烈攻击。
明明思绪越拨越乱,却还是抑制不住地胡思乱想。
他把人绑了,还囚禁了两个多月。
其间,卿凝给他的传信,他一次也没回。
今天,更是当着卿凝的面,将她心心念念的芋泥香酥鸭一扫而空。
思及种种,言朔眼皮狂跳,他拿出卷轴,他记得卿凝每日都要给他传信好几回,可今天,卷轴上却还是一个字都没有。
先前不知道卿凝就是绝命毒师,她给他传信,他只觉得心烦不可理喻,可现在,她不给他传信,他又忍不住开始焦躁。
是因为生气了吗?
肯定是生气了,她没什么其他爱好,唯独对口腹之欲比较热衷,这回被关在里面两个多月,应该憋坏了吧,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跟他提了个小小的要求,自己却为了惩治她,当着她的面,将她或许斟酌许久才选出的一道菜全都吃光了,甚至连她自己酿的酒都没给她剩下……
言朔简直不敢承认做出这般幼稚行径的居然是他自己,他跌坐床沿,脚趾抠地,忽而转瞬又想到了一个更加雪上加霜的问题。
她现在还不知道这一切都是他干的就已经生气了,若是知道了真相,会不会当场和他断绝关系?
言朔颤动的双眸,忽地涌上一阵慌乱,整个脑子嗡嗡的,连反应都慢了很多。
他目无焦距的望向窗外,太阳还未下山,外面一片明亮,她现在在做什么呢?
言朔浮浮沉沉的思绪仿佛突然找到了一个锚点。
是了,现在太阳还没有下山,尚还是白天,而卿凝以往给他传信时间大多都在晚上或深夜,所以,她现在并不是不理他了,而是时间未到?
思及此,言朔分散的眸光重新聚拢,松了口气般变得炯炯有神了起来,高悬的心开始慢慢回落,可他在屋里来回走了一圈又一圈,再看窗外天光却丝毫未减,时间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般漫长。
明明以往一天很快就过去了,可现在却跟他作对似的,仿佛停止了流动,言朔越发焦躁了。
这一等便等到了夜深人静。
言朔都快要将卷轴盯出一个洞来了,可仍旧没有等来那只扑扇着翅膀的白鸽,更别提得到她的只言片语了。
言朔彻底慌了。
第二天,屠昭和祁麟起床后,路过言朔房间,竟见其大门敞着,人居然破天荒地还在。
要知道为了找师父,之前他一直都是早出晚归,这个时间未出门还是头一遭。
难道——
祁麟发散思维,扒拉着门框,探头问道:“师父已经有消息了?”
言朔沉默。
嗯?居然没有否认。
祁麟挑了挑眉,嗖地一下蹿进屋落座言朔跟前,惊喜道:“真的找到了?”
言朔的脸色不点不自然,还有点苦恼,但祁麟却因为太过兴奋而错过了这些。
他喋喋不休地追问:“师父现在在哪?”
说着就拿出玉简准备联系卿凝。
忽地,言朔的眸光亮了亮。
是了,卿凝之前便一直想要和外界联系,虽然她极尽掩饰了她的目的,但真正迫切的事情是掩盖不住的,当时自己只觉看透了一切,还——
“不要想着耍什么花招。”
……还语气不好地警告了她。
死去的记忆再次活跃,想到当时她那希望破碎的眼神,言朔闭了闭眼,迫切地想要做些什么改变现状。
“我还有事先走了。”
一阵风从祁麟面前刮过,祁麟懵了一下,待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言朔竟是连门都没走,直接翻窗下去了。
祁麟扑到窗台大喊:“你还没告诉我师父在哪呢!”
屠昭从自己房里出来,恰好听到这句,惊讶问道:“师父找到了?”
祁麟一看是他,直接冷哼了一声,理都没理就下楼去了。
屠昭::“……”
至于么?他算是看出来了,祁麟这厮吵架习惯不太好,自己以后还是不要和他一般见识了,输了看他趾高气扬,赢了看他横眉冷对,横竖受伤的都是他。
在祁麟那里没有问出个究竟,屠昭索性拿出玉简试了试直接传音给卿凝,结果,没想到竟然真的接通了!
此刻,不仅屠昭很惊讶,就连刚醒的卿凝自己也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卿凝活似见了鬼一般,可耳边屠昭的声音却又不似作假,那绑匪竟然趁她睡觉的时候将她的玉简解封了?
卿凝登时浑身泛起了鸡皮疙瘩,她望了望照常从东边升起的太阳,没错啊,这太阳也没打西边出来啊,她可不认为那绑匪会突然良心发现。
阴谋!绝对是阴谋!
“师父?师父?”
听着屠昭的大嗓门,卿凝回过了神,简单跟他说了一下自己的遭遇。
屠昭听得义愤填膺,真是岂有此理,天日昭昭,居然有人绑架!
“师父你在哪?我去帮你收拾他!”
卿凝默了默,大脑搜寻结果一片空白,这问题属实是把她给问住了,她在哪?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哪!
好家伙,原是算准了她不知地点,这又是什么新型的整蛊方案么,给她希望,然后咔嚓一下粉碎,就跟昨天那只跟她有缘无分的芋泥香酥鸭一样?
卿凝眯了眯眼,恍然大悟,这特么是整她整上瘾了啊!合着自己在他眼里就只能没日没夜地干活呗,不过是休息了一下就刺痛了他的眼,人磨坊的驴都不敢这么使唤,一回两回的,真当她没脾气了?
卿凝后槽牙磨得嘎吱响,内心幽幽暗暗,既然他不仁,那就别怪她不义了!
思及此,卿凝眼神骤然聚焦,浑身你的战斗因子都好似苏醒了一般,从昨日起便盘踞在她头顶的郁气瞬间消散,激动的心,颤抖的手,她歘地一下打开自己的乾坤袋,在里面掏啊掏啊掏,终于!掏出了一条她珍藏多年的、千年灵鹿的——鹿鞭!
卿凝桀桀冷笑,将玉简那头的屠昭给吓了一哆嗦。
“我在这里没什么危险,不用担心我,记得知会你师兄师弟,我还有事要忙,先挂了啊。”
卿凝将玉简塞回腰间,一手持着鹿鞭,一手拎着昨天被那绑匪喝光的酒壶,目光左右游动,而后唇角勾出一抹弧度诡异的邪笑:“哼!这么喜欢喝酒,我让你喝个够!”
而另一边,言朔悄悄解开卿凝玉简的封印后,便找了个僻静之地忐忑地等待着卿凝的联系。
只是,润泽光滑的玉简静静躺在他手中,等了许久,都不见有丝毫动静。
难道是她还没有发现玉简已经解封了?
言朔越想越觉得很有可能,于是,在做了一系列的心理建设之后,他深吸了一口气,怀揣着紧张的心情注入灵力给卿凝传音,但没想到的是,卿凝的玉简居然占线!
原来不是没发现,只是第一个联系的不是他罢了,言朔忽觉有些恍惚,心底更是涌上了一股陌生的情绪,连他自己也分辨不清这到底是什么,只觉得胸口闷闷的,许是病了。
言朔盘腿静坐,引灵气入体运行大周天,想要将这异样的情绪压制下去。
这一坐,便从天光坐到了日暮,再睁眼时,漫天霞光绚烂,而一只显眼至极的白鸽扇动翅膀绕着他飞来飞去,带起的莹莹光亮,浑似萤火虫。
言朔愣了一下,旋即双眸睁大反应过来,他迅速拿出卷轴,果不其然,上面已然陈列了几行待阅读的字迹。
只是令他意外的是,上面写的既不是要他准备的天材地宝,也不是让他带什么吃食,而是一封言辞诚挚的……邀请函?
言朔刚刚平静下来的心跳又开始骤然加速,他猛地一下站了起来,敏锐地意识到,这或许是自己补救过往的契机!

第52章
消息发出去, 卿凝就已经做好了石沉大海的准备,毕竟,之前那人一直都对她爱答不理, 想着怎么也得多发几次, 发得他不耐烦了才会来吧,谁知——
太阳刚落山不久,天边还染着绚丽的霞光, 看着眼前这风尘仆仆而来的人,卿凝陷入了沉思。
什么情况?是他疯了还是她眼睛出问题了?
两人相对无言, 大眼瞪小眼, 无声的沉默一下子将言朔的心揪得老高,“咚咚咚咚”的,跳得一下比一下快。
怎么看着他不说话, 他脸上是有什么东西么?言朔不由得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触手却是一片冰凉光滑的质地,这才想起,自己是带了面具的。
所以, 卿凝是在看什么?言朔不解。
但好在这样的情况并没有持续多久,卿凝垂下眼眸,再抬眼时,眸中就漫起了笑意。
“来了,坐!”卿凝热情地招呼道。
而后卿凝便转身进屋准备东西去了,脚下跑得飞快, 那可真是激动的心, 颤抖的手啊。
也不知道这家伙今儿个是哪根筋搭错了, 但!管他呢,来了就别想跑!
卿凝抱起放在墙角的酒坛子, 为了缩短酿酒的时间,她可是耗费了不少灵力,以至于现在灵府都还有点空虚,但她估摸着今天估计也用不到武斗,所以也就没什么关碍了,她今天要智取!
用事先准备好的酒壶分装了一些出来,卿凝一只手拎着耳柄,拍了拍壶壁,寄予厚望道:“今天可就靠你了。”
随后,她又腾出一只手从乾坤袋里摸出了一个留影石,抱着酒壶在窗缝处观察了一下,发现外面的那人现在是背对而立,并没有朝这边看。
这可真是天助她也!
卿凝压住因激动而上扬的嘴角,轻手轻脚小心翼翼地将留影石竖起放到了内侧窗台上,然后将窗纸抠了一个小小的洞,调整了一下角度,确保留影石能够照完完全全地照到待会儿喝酒的地方。
“等久了吧,来之前也没收到你的消息,准备得有些仓促,还望不要嫌弃。”卿凝笑道。
言朔抿了抿唇,他当时只顾着赶来,在野外打坐了一天,连衣裳都没来得及换,忘记要回信了……
“下次我会记得的。”言朔承诺道。
卿凝端盘子的手抖了一下,差点把上面的东西给摔了。
啥玩意儿,这绑匪居然还会好好说话,这是要金盆洗手了?
卿凝默默腹诽,看他的目光复杂难言,心想话可不能说太满,今天过后你还想不想见我这事都难说。
两人落座,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卿凝主动跟他汇报了一下灵根的修复进度,强调的主旨就是现在正处于修复的关键时期,不能够出现任何差错,而她是唯一能够胜任这项工作的人,总而言之就是——将她拍死了这灵根可就要报废了!
言朔听后点了点头,心想这本就是她的东西,这世上当然不会有比她更尽心的人了。
见他听了进去,卿凝放下心来,端起酒壶,热情地给他倒了一杯酒。
“这些日子你在外奔波也辛苦了,来,我敬你一杯!”说罢,便将自己的那杯仰头饮下,先干为敬。
言朔愣了愣,其实也不是很辛苦,修为到他这份上,耗费的无非就是些时间罢了,并没有多麻烦,师父竟然为此向他敬酒,言朔突然感觉自己这谎是越滚越大了,连带着手里的酒杯都仿佛烫手了起来。
怎么不喝?!
卿凝的心跳一下失了节奏,难道是发现这酒有问题了?不应该啊,为了保险起见,怕他不喝,她还自己先干了。
察觉到卿凝的视线,言朔抬眸,见她眼底似乎有些紧张还有些防备,言朔的心忽然就抽痛了一下,卿凝之前何曾这般小心翼翼察言观色过,定是自己之前态度太过恶劣吓到她了,遂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紧接着,为了赔罪,又主动拿过酒壶给卿凝和自己又斟了一杯。
“这次,换我敬你。”言朔端起酒杯道。
卿凝:“!!!”
啊不是,你动作那么快干嘛,这倒酒的活是你该抢的么!
卿凝盯着自己面前的这杯酒,陷入了迷茫。
她准备的这个酒壶是有猫腻的,里面有两种酒,根据倾斜角度的细微不同,倒出来的酒其实是不一样的,一个加了料,一个没加料,而之前考虑到要瞒天过海,她特意将这两种酒的色泽和香味都调配到了分毫不差,以至于现在她也分辨不清,她这杯酒到底是有问题的,还是没问题的。
卿凝欲哭无泪,这算不算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谁能想到这家伙今天居然会这么配合,还给她敬酒,放在之前,她连想都不敢想,咋的,今天开始积德了?
只不过,他都已经喝下一杯了,她这杯不喝应该也不会有多大影响吧?
卿凝就这般抱着侥幸心态,企图就这么拖到他药效发作。
然而——
“怎么了?”言朔忽然伸手过来扣住她的手腕,似乎想要探查一番她的脉象。
卿凝受惊得立马将手用力抽了回去。
“没、没怎么啊。”
“是喝多了不舒服吗?”言朔关心问道。
虽然以前卿凝也经常小酌,但她平常喝的酒都不怎么醉人,所以他也不太清楚卿凝的酒量到底怎么样,腹部忽地涌上一团虚火,言朔直接压制了下去,今天这酒味道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但肯定比她之前喝的要醉人的多,就连他也不敢说自己能有把这一壶都喝完的量。
“这酒劲大,还是少喝点吧。”要不然明日定是要头疼了。
言朔随之将自己的酒杯也搁到了一边。
看着对面那人目态清明的样子,卿凝傻眼了。
一杯下肚没用就算了,你怎么还不喝了呢!你不喝、不出丑,那她留影石录什么?
不行!今天难得这厮放松了警惕,时机千载难逢,怎么能够功亏一篑?
卿凝一下子就赌徒上身了,她盯着自己面前的那杯酒,看着酒杯里映出的自己的倒影,心想她应该没有那么倒霉吧?
喝!必须喝!
喝完这杯下次她来倒,她就不信了。
“没事儿,我酒量好得很,倒是你,该不会是一杯就不行了吧?”卿凝故意用激将法。
言朔仔细打量了一下,发现她确实没有半点醉意,这才放下了心来。
罢了,她想喝就陪她喝吧。
于是两人又续上了,来回几轮下肚,言朔终于察觉出不对劲来了,刚开始自己体内升起一团虚火,他还只当是不胜酒力引起的,可现在看来却仿佛不是这么回事,体内的那团火横冲直撞几乎快要突破他的压制,这根本就不是寻常醉酒该有的反应。
“这、这是什么酒?”言朔问道。
卿凝没有回答,但嘴角的笑容却越拉越大。
言朔不解:“你在笑什么?”
“当然是——”卿凝拉长了声音,眼角眉梢都透露着得逞的笑意,声音欢快:“笑你也有今天啊!”
她都已经想象出这人野火焚身却无法纾解,从而在地上扭得像条蛆一样的画面了。
哈哈哈哈哈,今天这是什么黄道吉日,简直顺利得不像话,结束之后,她必须得仰天长笑一下。
翻腾的气血不断上涌,言朔忽地想到了什么,不可置信地看向卿凝,没一会儿,额上就冒出了细汗,连思绪都仿佛变得混沌了起来,唯一剩下的念头便是——他必须得离开这里。
言朔站起来往后退,脚下虚浮,身形更是晃晃悠悠。
但都到这地步了,卿凝怎么可能会让他离开呢。
她拿出捆仙绳,桀桀冷笑着一步一步朝他走近,谁知——
在拽住言朔手的那一瞬间,仿佛擦着了什么火折子似的,刚开始,还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火苗,没一会儿,待她反应过来时候,竟已形成了燎原之势,看不到边际的大火像是张长着獠牙的血盆大口,仿佛只要一下便能够将她嚼得粉碎。
不是吧,她就只喝了那么一杯不太确定的酒,竟然就中招了?
淦!她这该死的运气!
卿凝脑海里拼命地想着自己要后退,她可不想跟他同归于尽,但身体却好像有自己的想法。
明明脑子里想的是要松手,可手却不停使唤地直接攀上了他的脖颈,紧接着,更是整个人都贴了上去。
言朔眸光震颤,在酒的作用下,全身上下的感官都变得异常清晰,逐渐上头的药效更是不停地在腐蚀他的意志。
“君子不可乘人之危,推开她,立马离开这里!她可是你的师父!”
“这酒的效果这么猛,谁知道死扛着会有什么后遗症?你竟要眼睁睁地看她受此折磨而不救?”
两道声音在他的脑海中交织缠斗,一个让他克己复礼,一个却极尽蛊惑。
言朔被两边的声音来回撕扯,本就混沌的思绪,此刻更是摇摇欲坠,他用尽最后的一丝清明将卿凝的手拽下。
可是下一刻,卿凝居然亲吻上了他的喉结!
灼热的身体忽地感受到了一丝清凉,但这清凉却转瞬即逝,不够!这根本不够!
“轰”地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彻底崩塌掉了。

第53章
翌日, 阳光洒在脸上,耀目得她都有些睁不开眼,她习惯性的想要用什么挡一挡, 但谁知手刚一动, 就摸到了个柔软中透着坚硬,坚硬中又带点弹性,甚至摩擦摩擦还有点温热的东西, 别说,手感怪好的, 但——
这是什么!
本来迷糊着的卿凝瞬间清醒。
整个人弹射一般坐了起来, 转动僵硬的脖子往旁边看去,然后——
“轰隆隆隆!”
刹那间,卿凝感觉自己好像被雷劈了。
这这这这绑匪怎么和她在一张床上!!!
看着自己还搭在他腹肌上的手, 卿凝嗖地一下缩了回来。
完了完了, 这手不能要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
卿凝抱头,还没等她回忆起什么子丑寅卯来,便感觉自己身上怎么凉飕飕的, 低头一看。
啊啊啊啊啊啊啊!!!
疯了,疯了,要疯了!
趁着这人还没醒,卿凝连滚带爬下床捡衣服,边捡边穿,竟是这么一路走到了殿外潭水边她收拾出来的休闲区, 这才从头到脚给穿全乎。
卿凝:“……”
好家伙!战线这么长?
她瞥见滚落在地的酒壶, 消失的记忆突然在她的脑海里闪出了几个片段, 杀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啊唔唔唔唔——”
卿凝双手死死地捂住了自己的嘴,这才好悬没有叫出声来。
救命!居然还是她先扑上去的!
怎么会这样?!
啊啊啊啊啊好想失忆!
现在怎么办?卿凝绕着圈来回疯狂踱步, 乱做一团的大脑里只映出了一个字——“跑!”
卿凝愣了一下,猛地回过了神。
没错,她得跑,她必须得跑!趁他现在还没醒,赶紧跑!
留在这里等他醒过来,那岂不是死路一条?想也知道发生这种事情,他第一反应肯定不是让她负责或者和平商讨什么解决办法,最有可能的就是恼羞成怒直接将她拍死!
卿凝弓着身子轻手轻脚地进去收拾好自己的细软,其间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环顾四周,乍然看见自己放在窗台上的留影石,瞬间像是被人踩了尾巴似的,差点原地蹦起来。
她三两步走到窗台边,抓起留影石就恨不得将其捏成粉末。
之前还想着把他出丑的样子录下来反复欣赏,现在,呵!还欣赏个鬼,打死她也不会再去看的!
毁掉!一定要彻彻底底地销毁掉!
收拾完殿内的,卿凝又去殿外将自己先前摆出来的东西一股脑全塞进乾坤袋,待收拾完,时间甚至还不到一盏茶,真是前所未有的速度,果然,人的潜力都是逼出来的。
只是,东西是收拾好了,可——
她要怎么出去啊!
卿凝仰头望天,淦!竟忘了自己是在结界里头,就这能往哪跑?
卿凝:“……”
她想,她还不如去山上给自己刨个坑,再自己躺下去,说不定会死得比较安详。
天要亡她啊!
卿凝凄凄惨惨戚戚地御空而起,想要最后再告别一下这个美丽的世界,但谁曾想越飞越高,竟是怎么也碰不到边界。
“奇怪,结界呢?”卿凝疑惑嘀咕。
突然,仿佛意识到了什么。
!!!!!!
卿凝瞪大了双眼,环顾脚下那巍峨连绵起伏的山脉,幸运来得太突然,她竟还差点没反应过来!
“哈哈哈哈哈,老娘出来了!”卿凝叉腰狂笑。
柳暗花明!劫后余生!
卿凝瞬间觉得空气都清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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