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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千金她是佛系大佬—— by沉沦的椰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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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一墙之隔的摇光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那一方时常有袅袅之音穿墙而过,落在空寂的玉衡院中,然后在静谧里破碎。
阶梯的中央种满了火红的扶桑花,台阶上还残留着水迹,似乎刚才有人浇过水不久。
华蔚看了眼,就移开目光径直走了进去。
对方给到的地址是玉衡院甲院五楼,应该是这幢建筑没有错。玉衡院和摇光院仅一墙之隔,巍峨的建筑已经不复往日荣光;微风吹起地上的落叶,呈现出颓败之势。
实在是有些……过分安静了。
就像是没有人存在这里一样。
地板上落了浅浅的一层灰,步子落上去,再抬起时一个脚印清晰可见。
这下华蔚可以肯定,这里的确很久没有人来过了。
白色墙壁不复明亮,像是蒙上了一层灰霾;五楼整层只有角落里最末的一间房传出来声音。但华蔚却止步不前,忍不住皱了皱眉。
季学锦提起这位名叫翁康适的人时是发自真心的赞赏有加,但这位玉衡院的院长,似乎在音乐上的造诣并没有很高?
还是说,是她辨别曲调好坏的方式出了问题?
“是楼蔷小姐吗?”
乐止,里面的人似乎发现了她的出现,从里面小心翼翼的探出了头来。
是个脸色稚嫩的少年人。
华蔚微不可见地蹙眉,她今天是来见翁康适的,这人又是谁?
少年见她顿在原地止步不前,连忙打开门走了出来,挠了挠脸,有些不好意思道:“你是来拜访翁院长的吗,老师他有些事要处理,暂时没空…”
顿了会,他又垂下头,小声说着:“我是老师的学生,嗯……曾经是。老师让我来接待一下你,”末了又感觉自己话里有指责老师的意思,连忙又抬起头摆着手补了一句:“老师他人很好的,你别介意,他今天不是故意不来见你的!”
华蔚偏了偏头,看着这个紧张的年轻人,没有说话。
——所以呢?
名叫易姜的少年脚步踌躇,本身他就不善言辞,要他面对着气场强大的华蔚撒谎更是不可能。
他本来是翁院长招收的最新一届学生,是才刚刚入门的新人;他自小没有什么过人之处,性格又懦弱胆小,唯独对音乐有着一腔热忱。他日夜勤奋练习,终于靠着自己的努力考进了享誉盛名的北斗国艺,成为了玉衡院中的一名普通学生。
可谁都没有料到那件事发生得那么急,那么突然。
那件事后玉衡院名下的所有学生都被解散重组,打乱安排到其他六院的门下;而翁院长接受不了打击,从此一蹶不振消失在所有人的视野里。
他放不下偌大的玉衡院,不忍心看着这里荒废掉;偶尔会和翁老师联系,取着钥匙过来打扫,顺便浇下花。
而今天翁院长破天荒地叫他回一趟玉衡院。
原因是帮忙接个人。
而那个人是他的新挂名学生,名叫楼蔷。
一个,价值一百万学费的学生。

第75章 易姜
正当两人陷入了奇怪的沉默时,教室内陡然传出一声巨响;像是什么东西从空中坠落,砸到地面的声音。
易姜闻声脸色巨变,连眼前的华蔚都扔下不管;三步并做两步跑回了那间空教室里。
华蔚略微思考了会,也缓步跟在他的身后走了进去。
一踏进门口,就看见了易姜蹲在地上,抱着一把琵琶手忙脚乱地用袖子擦拭着;可砸出来的划痕怎么可能被擦掉,任他将袖子磨破,那些痕迹都依旧存在。
渐渐的,他的眼眶就红了。像个被抛弃的孩子一样。
“你还好吗?”
教室已经弃用许久,即便是正常的音量也会带起不小的回声;华蔚平静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易姜这才记得身后还有个人。
他连忙用袖子擦了擦眼眶里的泪水,小声道着歉:“对不起,吓到你了吧。都是我不好,没注意把琵琶放好,才让它砸了下来。”
说这话时,他垂在身侧的手指还紧张的攥紧衣角;生怕华蔚开口指责他。
这些富人家的千金小姐他得罪不起,听说这位的家长还是给翁院长交了一百万要的名额,要是把人气走了,他去哪挣这一百万回来?
估计卖了他都赔不起。
“你没错,为什么要道歉?”
“啊?”易姜以为自己听错了,看着华蔚那张清冷的脸愣怔在原地,抱着自己的琵琶久久不能回神。
似乎已经很久没有人关心过他了。
家里埋怨他学艺烧钱,不如早早外出打工,挣钱给弟弟交择校费;他不愿意断了自己的未来,早早就跟家里断了联系。
又因为他性格懦弱好欺,学的又是琵琶;暗地里有不少的人骂他娘炮,嘲笑他连女孩都不如。
华蔚的关心,好像一束微弱的光照进了他灰暗的世界里。
“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不用跟我道歉。”她难得耐着性子,又复述了一遍刚才的话;顿了下,又向易姜摊开白皙的掌心,说道:“我是来取我的证件和IC卡的。”
来的路上她就发现了,北斗国艺审查极严;外来的车辆想要进入,光是进门就要面临好几重的审查,遇上严苛的还要问几句来这里的目的。
而本院学生则凭着一张卡通行无阻。
玉衡院作为北斗国艺门下一个重要的院系,院下学生应该会有自己的身份凭证和方便出入校门,这两样必不可少的东西想来翁康适会给她准备才对。
“有的有的。”易姜猛然回过神,小心地将琵琶放回木盒里;又匆匆忙忙地从桌面上的米色帆布袋里抽出一个蓝色的文件袋递给了华蔚。
他不敢看华蔚的眼睛,只好盯着她的手温声说道:“这是翁院长让我交给你的。里面有你的学生凭证,自由出入的IC卡,还有食堂的饭卡;因为玉衡院基本处于废院的状态,院系里所有能用的乐器基本被搬空;除了老师们留下来的锁在玉衡乙院十楼之外,还有的就只剩下早年间毕业的学姐学长们捐赠的乐器,如果你想看看的话,我手上有钥匙,可以带你去……”

易姜好像是很久没有和人聊过天了。
他没有发现华蔚的沉默,又或许是发现了又视而不见;他喋喋不休地说着有关于玉衡院的每一处消息,向她介绍着这里的每一处风景,好像往日荣光展现在眼前,又在他的一句句话中走向现在,走向现实。
“……玉衡院现在只有你一个学生了。”说到这里,易姜突然哽咽了下,眼眶红了红。鼻头一酸,莫名生出了一种托孤的情绪。
彼时玉衡院面临解散,他们别无选择只能服从安排被随机打乱插入其他六院班系。
其实他们其实一直过得都不是很好。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排外似乎是所有人与生俱来的本能。
除去原本站在玉衡院尖端的几位学生,余下的其他人都多多少少受到了来自其他人的白眼与非议。
他无时无刻都在怀念当时在玉衡院学习的日子,那时岁月静好,需要烦心的只有每个月的考校和老师的训言;那时没有阴阳怪气的暗讽,也没有来自他人明里暗里的嫌弃。
但那些都已成为过去了。
翁康适的院长职位名存实亡,玉衡院往日的荣耀已经破碎,涅灭在尘埃里。
所以哪怕他明知道华蔚只是一个花钱镀金的千金小姐,明知道她很有可能对乐理一窍不通,他还是毫无保留地对她展现了所有的善意。
只因为她愿意成为玉衡院的学生。
她让他在黑暗的道路上看到了一丝希望。
有些人目光澄澈,心绪所想几乎都写在脸上,让人一眼就看穿了。
在华蔚眼中,很明显易姜就是这样一个人。
她想开口告诉易姜自己没这么伟大,担不起他口中那样托孤般的责任。
她之所以选择进入玉衡院只是为了利用这一身份的便利之处来做某些事情,正好和易姜所希望的背道而驰。
但她看着木盒里被小心爱护、却无法避免带着新旧划痕的琵琶,眼中多了几分不落忍。
总有一部分人,带着没有希望的坚持才能努力地活下去。
“道阻且长,行则将至。玉衡甲院前的扶桑花被照料得很好,终有一天花会重开,新的阳光会再次照耀这片天地。”
她还是不忍心击碎他的希望。
想必易姜口中的翁院长曾经也是一位德高望重的师长,才能得到他这么崇高的敬意,无怨无悔地守在玉衡院这么久;可到底那时翁康适做了什么,导致北斗国艺解散了玉衡院,让这里空寂至今?
平常的鼓励话,却让易姜差点又红了眼眶;在玉衡院废院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听过这些话了。
他守着这些无助的期望在这里过了一日又一日,像个无家可归的孩子,像个行尸走肉般活着,只有在回到这里时才能得到一丝慰藉。
“真的还有希望吗?”垂在身侧的五指紧紧握着,指尖用力到泛白,他咬着牙,从齿缝间艰难地问出这句话,“我还以为,这辈子都看不到了……”
时间快到了,华蔚不再多言,握着那份文件夹往外走去,给易姜留下一个冷漠的背影,空中传来的语调泠泠:“心之所向,便是你所向往。在此之前,你得先让自己达到与之睥睨的高度。不然,都是徒劳。”

第77章 拾荒者
“楼家新认回的二小姐,楼蔷?”枫黄色的叶子从空中打了个转缓缓落下,一道纤瘦的身影从树下阴影里走出,勾着戏谑的浅笑:“这新身份还真是一时有些让人不太适应呢。”
白裙在风中飘起轻微的弧度,那人注视着向自己走来的华蔚,轻掩着嘴角,笑意盈盈,红唇再次轻启:“不知道,华教授对自己的新身份还满意吗?”
来人眉间不施粉黛,弱柳扶风,无害的模样换了另外的旁人都生不起防备心。
脚步在树影前停下,华蔚站在阳光中与眼前的阴影割裂,宛若两个世界。
她抬眸望向昔日的同窗,黑眸湛湛,突然认真沉声道:“几年不见,你变化很大。”
大到,她都快认不出她来了。
索莹唇边笑意一顿,眼中有细碎情绪闪过,继而又飞快掩藏。
她咳了两声,脸色白了许,白色裙侧被她握紧手中,细眉蹙着;顷刻间,就好像换了个人。
菟丝花风中摇曳,柔弱无力,才是她当下的人设。
“呀呀呀,华教授在说些什么,怎么人家一句都听不明白呢?”
按正常程序来说,她的这个身份今天是第一次和华蔚见面;她是平平无奇的拾荒者,对面是高高在上的上官。
她还当将M-618升阶赋令,激活沉睡指令在原地的点星者是谁。没想到这一见,倒是成了故友会面。
华蔚对她的否认不做任何反应,又继续向她缓声说道:“在给M-618下达指令时,我便已经发现他牵连在京城的蓝星线是你。你是他的上峰,部下陷入沉睡你必然会想办法弄清楚其中的原委。我猜到你会来找我,只不过没想到会这么快。”
M-618属绿阶流浪者,隶属于蓝阶拾荒者的率领之下;一位拾荒者手下不过也区区五位流浪者;她点了她的人,自然是要被见一面的。
索莹提了裙角,顺势在树影下的长椅坐下,语调柔婉,话中却带着尖刺:“如果不是我知道点星者无法查阅任何一位拾荒者的资料,我可能真的会信了你的鬼话。”
星域中等级森严,各色卡片循环交错,密密麻麻地扎根于各地;交汇而成的星线宛若盛夏璀璨星空,美轮美奂。
其中的点星者与执行者背负各自使命,互不干涉又相辅相成;蓝色阶级属第三阶梯,资料封藏于星域绝密档案内,任何一位点星者都是无权查看的。
但,“我知道是你,索莹。”华蔚漆黑的眼眸中只余下平静,唇色浅淡,缓声开口:“对我而言,这不是难事。”
索莹唇角的笑容再度被这句话凝滞。
她猛然愤而起身,撩紧裙摆往前一记扫堂腿朝华蔚打去,咬牙切齿的骂句应声而出:“就显你能、就你了不起是吧!炫耀什么啊!当初分去乙号基地了不起吗?我所在的甲号基地也不是吃素的!有权限很牛逼吗?还不是得靠我们去探查、去抓人!你们这群手无缚鸡之力的书呆子,把你们丢进丛林里只怕不到一天就饿死了吧!”
索莹辛苦营造的菟丝花面具,在华蔚的一句话下,顷刻荡然无存。

第78章 索莹
华蔚后退半步、闪身躲过这一击,手中文件袋口上挂着的铃铛随着摆动响起悦耳的声音;虽然武技无法与毕业于甲号基地的索莹比拟,但三招两式她还是懂的。
躲开的那一瞬间记忆里有模糊的人影闪过,那些招式技巧仿佛牢牢的镌刻在她的脑海里;等她再去细想那人的面孔时,却发现什么也想不起来,只剩下一片空白。
——是谁?他是谁?
“打架的时候还敢走神?不要命了是吧,华大教授!你们乙号基地就是这么教你们应对紧急情况的吗?那未免也太过于无用了!”
索莹嘲讽的话音刚落,又有一拳带着劲风扑面而来!
华蔚迅速回神,不再纠结记忆中的人影;迅速偏头又以闪电般的速度扣住索莹的手腕往下一折!
电光火石间,瞬息后捏着文件袋的那只手已然到了索莹的颈边。
铃铛再次响起,却是风止之时。
她的试探已经得到结果了。
“多年不见,看来你并没有荒废所学。”索莹松了松手腕,将吹乱的额发拢至耳后,又恢复了那一派楚楚可怜的莵丝花人设,唇角弯起,说道:“好久不见,小花生。”
灿色斜阳被树叶割裂,几片细碎的光影落在索莹的肩头;面对幼时旧友,她终于露出了今日第一个真心的笑意。
昔日的昵称落入耳中,在小基地求学的时光又汇聚眼前;那段日子虽然让她吃了不少苦头,但对她而言却也是充实而美好。
她这一生做过最正确的选择,就是无怨无悔地走进了那里。
“现在小基地已经不种花生了。”答了一句,华蔚从口袋里摸出一枚红色方块抛进了索莹的怀中,样式和她的白方块大差不差,很显然这是同一型号的小型机器人。
——Y33。
“本来想着有空改个色再给你的,不过你既然来了,那证明红色与你有缘。”
Y33自带变色功能,华蔚这句话打趣的成分更多。在这位旧友的面前,她显然自在了不少。
“我的小白裙带着这么一个红壳子,得多突兀呀!”虽然是嗔怪着,但她的手却非常诚实地将Y33收拢进了暗袋里,丝毫不客气。
华蔚:……
许是感受到了华蔚的目光,她轻咳了声,施施然地打开了长椅上的另一份文件夹,葱白指节搭在纸张上面,缓声说道:“有道是来而不往非礼也,我想这份东西对你而言应该挺重要的。”
白纸黑字,寥寥几页,落在掌心轻飘飘的。
——翁康适生平梗概。
来之前索莹就做了准备,无论今天见到的是哪位点星者,反正都是要拜在翁康适名下做学生的。
既然如此,那这份报告自然意义非凡。
她的本意是想通过这份东西和这位点星者买些消息,也好清楚M–618是因何升阶,又是受了什么命令被迫陷入沉睡。
这一切的一切,对她而言绝非小事。
但如果…
索莹摊开掌心,抬手接住一片从空中慢慢飘落的叶子,余光错落望向不苟言笑的昔日同窗。
如果这次的点星者是她,那她就什么都不想知道了。

第79章 星域来者
虽然她离开基地多年,并且在结业后受训几年便进入星域效命;但也正是因为她所在的星域近年来稳坐情报网头把交椅,而她又那么恰巧来自小基地。
所以总会有那么些人,故意将有关的消息送到她的面前,对她有意投诚、或是试探。
这么些年下来,她被动知道的消息并不少。
譬如傅明贞被破格提拔,直升成为30区总负责人,并脱离研究所管辖、直隶属上部;而傅明佩实习期中断研究,被记了个处分后从原所在区脱离,签署保密协令后被30区招收。
又譬如,纳兰旖为了项目研究经费,带着得意门生在大会议室与六部之一、财政部的骆部长舌战群儒;双方拍桌子激辩了数个小时,吵到连门口的巡逻机器人都发出了噪音警告。
最终的结果是纳兰旖满意地带着学生离开而告终。
当然了,还有七区近几年来逐渐在各个项目中崭露头角,接连推出的各种成果都在实践中得到了极好的反响。
这一切,都离不开那位神秘的华教授。
她这位幼时的好友,一直都在坚定地走向自己的目标。
不管华蔚想通过翁康适和M–618的手做什么,只要不危及星域,她都不会阻拦。
“小花生,如果这个冬日极北之地要绽放一朵冰花,我希望我们能在下一个春天里相见。”
她这样轻声说道。
掌心翻覆,手中的那片叶子随之掉落在地上;微风拂过,顷刻便不见了踪影。
华蔚听完那句话后沉默了片刻。
她平静如水的眼眸中,涌现了几丝复杂的情绪。
翁康适的资料落入掌心,华蔚动了唇,垂着眸罕见地微笑着,带着情绪沉声说:“这是我的使命。不必怀念,不必挂念。请你目送着遥远的银河,为远去的我送上祝福。”
刻在小基地竹林石碑上的这一句话,是数年前早已离去的先辈在失去挚友后有感而发写下的句子。
只不过在这里,华蔚隐去了第一句。
‘如果有一天,我踏上了无法归来的路。’
现在看来,索莹也知道了。
“那群人的动作,还是一如既往的高效……”
她有些感叹,正想多说几句;但索莹却似乎没有心情和她讨论这个。
她几乎是生硬地转移了话题,极其突兀地问了一句:“当年结业前的最后考核,甲乙基地联考中,你的队友是谁?你们还有联系吗?”
华蔚被这句话打了个措手不及,漆黑如墨的眸子看了索莹片刻后,才开口:“我是一个人完成考核的。”
“不可能!”几乎想也不想索莹就否认了她的答案,“历年来联考都由基地分配人员进行综测,甲乙基地学员相互监督进行考核。更何况,过去的记载里根本就没有学员单独考核的记录。”
华蔚对她的否认不置可否,她甚至给她指明了查询方向:“不管你信或不信,我的确是一个人完成了考核。索莹,我没有必要在这种事情上说谎。考核记录就封存在基地的绝密档案室里,你尽管去查。”
——当然了,如果你的权限足够高的话。

第80章 三年前的调令
甲乙基地每一年的联考档案在经过审查后都会被封锁在绝密档案室里,没有特批的权限根本没有办法取出或查询。
总有一种莫名的直觉驱使着华蔚,让她生出了查看的念头。
如果索莹真的手眼通天能拿到她的考核记录,那正好她也想知道……为什么她的考核记录仪里会是一片灰白。
为什么,独独她的记载里什么都没有?
记忆中她独自一人完成考核的过程为什么又让她感到那么陌生?
她初次考核结束从秘密医院醒来见到老师时,他欲言又止的目光中,究竟隐瞒了什么?
这种种谜团,她都要一个一个地弄清楚。
“不是不相信。”察觉到自己的失态,索莹从恍然中回过神,眸子恢复平静:“只是很惊讶,毕竟历来从来都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
或许在外面的世界而言,特殊意味着特权,或许是一种趋利的好兆头;可那是在基地,是秘密培养着众多天才的重器之地。
每一位的特殊,都代表着将来所要背负的责任便更加重大。
也更加的危险。
索莹的眼眸暗了暗。如果华蔚所言是真,那上部当年那么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既然出了手,又为什么在那时将计划戛然而止,让华蔚在七区安安稳稳地做研究至今。
他们,究竟想干什么?!
“我明白你在担心什么。索莹,你离开基地多年,近年来更是一直在星域服役未曾离开;但研究所对我们那批人其实一直虎视眈眈。凶名在外的危险区近些日子已经有撕破脸的征兆,暗地里开始了不由分说地下手抢人。”
听见这话,索莹的心沉了沉,哑声发问:“这两年一直有传闻,上部有意将你调往一区……”
华蔚抬眼,看向有些失神的旧友:“那不是传闻。”
是事实。
斜阳照过她精致的侧脸,在和熙的暖阳中她缓缓启唇:“三年前,我亲眼见到了那份调令。就在七区实验室的门前。”
那幅场景是那样熟悉,她第一次感到了自己身后漫起的几许冷意,让她试图逃离这份危险。
“那你、”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索莹眼底一颤,陡然止了声。
不对,如果调令已到,为什么华蔚后来一直都待在七区;而且从头至尾,那份调令一点风声都没有传出。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
那份调令……
“我不知道老师用了什么手段,让携令而来的人在当天,又受命撤回了。”
未知是很可怕的,特别是这个未知是用累累白骨堆砌而成时,危险更是达到了峰值。
那时的她并没有坚定的决心踏入那里,所以她退缩了。
七情六欲,贪嗔痴惧;她到底是人,不是无所畏惧的神。
“这样,也好。上部放弃过的人绝对不会有第二次征召,至少一区是必然不会让你再去了。”
真的不会吗?
凉风带走了轻声,索莹没发现自己连说出口的话都带着些不自信。
如果真的没有第二次征召,那这些传闻从哪里来?难道是凭空生出来的吗?
舆论示警,旧事再提。这分明,是一区下手的预兆!

第81章 陪我走走吧
未知的问题无法预测,背后的答案太过沉重;索莹握着手中的红色Y33,瞬间脑海中闪过许多思绪。
星域、七区、一区、上部、研究所……
她的脸色逐渐冰冷。
蓦的,华蔚陡然出声:“这件事与你无关,我不希望你因为我而牵扯进来。”
她一眼就看穿了索莹在想些什么,干脆连她开口的机会都阻断了。
星域在上部与研究所之间处于中立位置,正因为星域泾渭分明的态度,才能靠着情报能力与执行力在两大巨头前平衡至今。
索莹作为星域内部管理人员之一,在这件事上身份处于敏感位置;如果可以,华蔚希望她知道的越少越好。
被打断思绪的索莹回过神,靠在长椅上支着脸,歪头朝华蔚勾起个温温柔柔的浅笑,嗓音沉沉:“华蔚,不告诉我、你是会后悔的。”
暖阳灿色,话意却尽是寒凉。
让她眼睁睁看着华蔚走向死亡?怎么可能!
“星域七把利剑之一,你的能力我有所耳闻。”华蔚背着光,斑驳树影打在她的肩头,只听她敛着眸低声道:“答应我,别掺和进来。我不希望在何老的七十大寿上,我们留给她的只是一个接一个的噩耗。”
从小基地走出的9X-20一届,已有过半数无声涅灭在时间里。她不想让教导她们的老师临了都看不到一个学生活着回来。
索莹脸色微变,冷了几分,在听见何老的名字后终是没再提一区的事;而是抿着唇,沉声:“……我心里有数。”
一月前流浪者汇报回的消息仍锁在她的抽屉里,直至今日,那里一共锁了10份名单;每一张薄薄的纸张上面,都承载着一个年轻的生命。
华蔚说的,她又何尝不知道呢?
她的同窗们踏上了无法回头的路,用生命走出了一条布满荆棘的道路;那里注定满身伤痕、永堕黑暗,可她们依旧无怨无悔。
……就如同现在的华蔚一样。
有些时候,她真的很讨厌她的坦荡、她的坚持。
“陪我走走吧。”
僵持半晌后,她朝华蔚伸出手,扬眉轻声说着;就像一个普通的朋友对她发出的请求,那样的平静无期,那样的简单。
“过不了几天我成为玉衡院院长挂名弟子的消息就会在北斗国艺不胫而走,你在这个时候邀请我同行,就不怕对你有什么影响?”
虽然嘴上这么揶揄着,华蔚手上动作却诚实地将索莹拉起,并肩往前方走去。
索莹唇角微弯,笑得清丽;眼底漫起的却是不屑的冷意:“这种伎俩放在十年前我都未必看得上眼,今时今日,我看是谁嫌命长。”
说着,她微微侧目,瞥了眼身侧的华蔚,“倒是你,入院第一天就迷了路;而我作为北斗国艺新聘请的心理医生,自然有义务要将你解救出去。”
话里话外,毫不吃亏。
“你以前不是最讨厌心理学的吗?怎么还是学了这个?”
“越讨厌的东西就越要牢牢学会,我可不希望将来有一天它成为我的死穴。”
“真希望来找你就诊的学生用香菜给你代替诊费。”
“真可惜,你只是挂名弟子,没有就诊的机会。”
声音逐渐远去,阳光在地上拉下长长的影子。时光仿佛重置回到小基地的无忧时光,仿佛那一切,从来都没有发生。

第82章 唐时文
“小婕,你让李叔帮你盯的人有消息了。在那边的人回信说,今天一早你祖父就带着楼蔷去了北斗国艺。一行人低调出行,走的是南边的二号通道。而且前阵子你祖母变更股权的事情虽然做的隐秘,但仍然还是有不少人收到消息。我看这一次楼蔷的事也很快会在传遍整个京城。”
唐时文推门而入,还兀自低头看着手机在那念着传回的信息,丝毫没有发现听到这话的楼婕脸色开始变得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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