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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千金她是佛系大佬—— by沉沦的椰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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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沉语调落入华蔚耳中,她捏着棉签的手微顿了顿:“需要我为你草拟起诉文件吗?”
至亲之人,还下这么狠的手,那就更要申请法律援助了。
——真申请了那他还怎么博同情?
秦司礼垂着眼眸,轻声叹息,而后缓声开口道:“祖父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背后算是小伤,我这些年也挨了不少,都习惯了。他老人家正在气头上,发些火也无伤大雅。”
习惯了么?
红药所过之处,的确有不少伤痕是早年间留下的旧伤;其中几道已经愈合的伤口看起来更像是利刃所伤,刀口所长,最大的约有五厘米。
更有甚者,她似乎还看到了,子弹的痕迹。
这个秦勿、被她遗忘的旧人,身份看起来并不简单。
她敛了眼中的神色,问了句:“那你怎么办?”
难不成就一直这样受着,哪怕遍体鳞伤也无所谓吗?
若真是这样……
华教授握紧了手中的棉签,觉得莫名有些烦躁。

怎么办?
将指尖的一寸衣角舒卷摩挲,幽暗如潭的星眸直直望进华蔚的眼中,他低了声,带着几分虔诚:“我只有你了,卿卿。”
“你收留我,好不好。”
华教授暗了暗眸。
她记起在几年之前,她的老师不知从哪里带回来一只受了伤的小狼崽,二话不说就扔在了实验室门口叫她养;老师还扯谎说这就是只普普通通的小土狗。
无法,她拍了照片询问纳兰旖如何进行科学饲养,或者16区看上了拿去作为辅助研究也无妨;哪知那边过了半个小时后才回了她一句‘好好养着,别死了’。
半晌后,纳兰旖附了一份喂养文档予她。
她打开后看着拉不到底的注意事项和食材名单,顿时脑海中只剩下了一个想法。
——小土狗、好难养。
她自己吃东西都不要求食材搭配,为什么小土狗吃得比她还要精细?
就这样跟小土狗大眼瞪小眼几天之后,她的救星终于到了。
纳兰旖联系了动物园的工作人员上门抓狗,她乐得轻松,自然更愿意将小土狗交给专业人士。
直到工作人员笑着感谢她为濒危动物做出保护贡献的时候,她才明白了纳兰旖那句‘好好养着,别死了’的其中含义。
小狼崽是保护动物,若它真的被她养到一命呜呼,等待她的就是铁窗泪。
想到这,华蔚更是坚定了想法。
——不能养,哪怕是跟小狼崽一样的人也不行。
于是,冷血无情的华教授冷漠开口:“不行。”
拒绝得干脆利落,堵得秦司礼想问一句‘我还有机会吗’都说不出口。
空气中静寂了几瞬,揪着华蔚衣角的手似乎有松开的趋势;末了,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抬眼盯着华蔚清冷的眸子,一瞬不瞬:“我会煮火锅。”
拧着碘伏的华教授沉默了。
——她不会。
这真的是个很难让人拒绝的理由。
扶了扶镜框,华教授头一回摈弃了原则:“也不是不行。”
谁会拒绝一个会煮火锅的狼崽。虽然、未必是狼崽。
松开的衣角,又被他复攥回来。秦司礼薄凉的唇边弯起弧度,眸底染上了几分异色。
——小白兔掉进了陷阱,被大灰狼叼回窝的日子还会远吗?
天气晴朗、日光温柔。
华蔚按了按疲软的眉心,强撑起几分精神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
温热的白水涌入喉间,她看着窗外蔚蓝如海的天际,这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早知道养人是个技术+感情的活,她就不会为了火锅答应得那么爽快了。
善于汲取经验的华教授昨天在库里无法查到与收留有关的研究,于是连夜在网上收集资料,在阅览了大量文学作品之后,终于找到了一本看起来与之相关的文学资料。
《攻心三十六策,沈教授的包养指南》
沈教授=华教授,包养=收留。
——这很合理。
目前她只看完了前三策,第一策是砸钱买买买,第二策是给予适当的陪伴用于培养感情,第三策是要在适当的时机给予对方足够的安全感。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吃顿饭这么麻烦,但是华教授觉得这些尚且是在自己的容忍范围之内。

她兀自坐在沙发上阖着眸子回神,自家门铃倒是被人摁响了。
华蔚感觉自己都不用猜,就知道来人是谁。
“早餐。”
长身玉立,剑眉星目。
大早上推开门就看到好风景。
秦司礼拎着早点出现在她的门前,许是怕被拒绝,他还买了好几份各式各样的。
想开口说不必的华教授想起了自己昨天查到的文学资料。
——第三策,给予对方安全感。
记起昨天看到的淤红伤口和自己亲口许下的承诺,她还是敞开了门,淡淡一句:“进来吧。”
这是秦司礼第一次正式得到首肯进入华蔚的家。
上一次他借着糖粥的名义强势推门而入,目的之一就是担心她用巧克力糊弄早餐,事实证明她就是这么干的。
后来他们各怀心事,卿卿对他并不信任,眸间的怀疑之色刺得他心口生疼。
他只能匆匆离开,不敢泄露半分情绪。
但如今,他的兔子眼中已然有他;只这一点,哪怕下一秒卿卿要他上天摘月,他也在所不惜。
“我乘坐26线公交到达南联私立大约需要十五分钟,最迟需要八点到校,加上其中的额外用时,我陪你吃早餐的时间大约还有十分钟。”
言下之意,最好吃快点,别耽误时间。
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秦司礼将温热的牛奶放至她的手边,盯着她的眸,嗓音沉沉:“顺路,开车一起。这样省时间。”
第二策:给予对方陪伴。
餐碟中的葡挞带有余温,她用叉子挖了其中软嫩的部分尝了一口。
比起她冰箱里的速冻包子好吃很多。
华教授再次对自己昨天的明智选择点了个赞。
会做饭的狼崽果然很难让人拒绝。
哪怕今天要她陪他一起上班,华教授都已然觉得没什么所谓。
——反正他们之间的包养(收留)关系迟早要曝光。
“给你一个。”
整盒葡挞都在她面前,她瞥见秦司礼正慢条斯理切着面包,难得有了分享心思的华教授伸出了友好的手。
并不嗜甜的秦司礼:……
但是莫名的,他今天就把这个葡挞看顺眼了。
然而他望了眼华蔚碟中被她戳了下的另一个葡挞,沉了眸:“要你碟子里的。”
原本只想分享的华教授顿住了手,开始怀疑要不要实行第一策:
买买买。
狼崽已经要从她面前夺食了,这不是钱不够是什么?
这就是没有经费了啊!
于是华教授当机立断:“我们加个微信。”
想不到为什么进展如此迅速的秦司礼脑子都没过这句话,就自觉递出了手机。
扫码-通过-转账一系列动作下来,简直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秦司礼盯着手机里的【收到时卿转账两万元】,眼神极其复杂。
他的卿卿,究竟误会了什么?
全然不知自己的行为给秦司礼带来了什么影响的华教授好心情地咬了口葡挞,开始期待和狼崽的下一次晚餐。
——因为中午需要在学校食堂吃。
“你会做拍黄瓜吗?”
她咽下口中的牛奶,似是无意般问了一句。

哪知秦司礼却皱了眉。
他漆黑如墨的眸子注视着华蔚,言语中带了几分心疼:“你之前就吃这些?”
她那么娇弱一个胃,近些年来不但没有好好调理,反而还总是这样凑合过去?
——嗯?
“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七区研究所和隔壁神经系统研究院共用一个食堂,虽然比不上总部,但里面也覆盖八大菜系,怎么可能就只吃拍黄瓜。
她只是想给狼崽降低难度而已,当然,顺便还有那么一点想吃。
但显然秦司礼就是误会了。
“我不会让你吃的。”
他盛了碗燕窝粥放到华蔚手边,全然不顾华蔚听见这句话后的眼中泄露出的几分讶异。
“凉菜性寒,调味所用皆是辛辣刺激;卿卿,我不会让你这么作践你的胃。”
每一句听起来都很有道理,但华教授就是感觉两万块打了水漂。
养狼崽果然很累,食谱也果然精细。
纳兰旖诚不欺我。
颜瑞星的位置是空的。
这一点她早有预料。
出了那样的事,琉核群殴+美食街的路灯,不扣他几天,恐怕就真的视司法如同无物。
她的淡定显然并没有感染到每一位同学。
失了颜瑞星这个主心骨,班级里有不少人都开始心烦气躁起来。
但华蔚对此抱着见怪不怪的心态,选择无视而过。
寻常跟在颜瑞星后面的两个小弟没有等来大哥,联系无果后,经过良久的心理挣扎,还是找上了华蔚的面前。
他们在电梯口堵了打算前往图书馆的华蔚:“时老师,星哥今天没来上学您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真神奇,三天前他们还在课堂上与她嘲笑对峙,今时今日倒是懂得‘礼貌’二字怎么写了。
华蔚抬眸看着已然错过的电梯,淡淡反问:“你觉得我应该需要知道?”
闻言,栾周差点当场就炸了:“你可是老师啊!学生不来上课你都不过问原因的?你还是我们19班的班主任,你怎么能这么不负责?!”
“少在这给我扣高帽子。”用教案打掉栾周指着她的手,华蔚清冷的眸间仿佛氤氲着寒气:“你们以往逃课的时候,有记得我是你们的班主任?”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栾周被噎了一句,但又想不出反驳的话,只能勉强挣扎:“……这两件事不能混为一谈!”
她轻嗤:“我为什么不能这么说?我不过是个空降,我怕什么?”
语调缓缓,一字一句在栾周和丁书明听来却十分刺耳。
他们不敢相信,南联私立居然还有这样不负责任的老师;以往哪怕他们作天作地,老师们虽然气极、但也依旧会帮他们解决问题并收拾烂摊子。
而眼前这个时老师……
她凭什么这么勇啊!
她就真的不怕他们到刘文焘面前告她一状,她就分分钟饭碗都保不住了吗?
丁书明梗着脖子,质问准备离开的华蔚:“你就不怕我们告到校长面前吗?”
电梯门缓缓合上,华蔚漠然的语调从里面传出:“去,然后把任俊元调回来带你们。”
栾周、丁书明:……那个伪君子还不如她呢。
第一场:华蔚胜。

第206章 我姐?
电梯缓慢下降,华蔚半阖着眸子闭目休息,脑海里不断闪过那份名册中所记录的这些学生的所作所为。
他们仰仗着家世无所顾忌,哪怕将事情闹大了也有家长与老师在背后为他们扫尾;所以小小年纪,便更是随心所欲。
既然是刺头,那么首当其冲的第一件事,就是拔刺。
只有让他们明白失去了这些引以为傲的东西,他们自己本身根本算不上什么的时候,这些孩子才能看清自己的位置与处境。
她缓缓睁开眼,平静地吸了一口气。
但现在,还为时过早。
楼凌宇失了神似的注视着不远处已经合上的电梯,就连手中的球滚落在地、都无暇分神去管。
——刚才那个人……
“咋的了?见鬼了啊?”
同伴捡起滚动的球,纳闷地望着他所看的方向,却一个人影都没有。
“你不会真见鬼了吧?”杜栋被他的反应吓得心里发毛,纳闷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最终还是一巴掌拍到了楼凌宇的肩头上:“大哥你别吓我,我家九代单传,我爹可就指着我给他继承家产呢!”
“去!”回过神来的楼凌宇打掉搂在他肩膀上的手,径直走到走廊边上往下看,试图看清刚才离开的人到底是谁。
可任凭他望穿秋水,都只能看到一个模糊不清的发顶。
“你看谁呢?那么起劲?”
杜栋被他勾的好奇心起,也凑上去看了两眼;哪知这一看,还真的给他看出了几分所以然来。
“这不是高一19班新来的女老师吗?”臂弯里夹着篮球,他盯着那个背影、皱着眉仔细想了想,“好像叫什么……时卿?对,就是叫时卿!”
丁书明这两天跟他们打球的时候还吐槽了这个新班主任来着,听说这人背后来头不小,连颜瑞星都敢怼。
直至华蔚进了教务大楼,楼凌宇才收回目光,询问好友:“19班什么时候换班主任了?我怎么不知道?”
“好家伙。”杜栋上上下下扫他一眼,不客气地出声嘲笑:“您老人家上学都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估计咱们班老师换几轮了你都未必记得吧!而且是人家19班换老师,关咱们什么事。”
他抱着球上前去勾着楼凌宇的肩头,悄声:“我可听说这个老师很不好惹,还是校长那里直接下来的空降兵,后台大着呢。得亏没教我们,不然可够受的。”
光顾着吐槽的杜栋全然没有发现楼凌宇暗淡下来的目光,他垂下眼睑,低声喃喃着那个名字:“叫、时卿么。”
他还以为是他的姐姐,楼蔷呢……
几天前,他收拾好心情再次有了面对的勇气,瞒过了父母与楼婕再次低调前往楼公馆。
他想拜托祖母能够让他和楼蔷见一面,就一面就好;哪怕什么都不能说,他也希望能够站在她面前亲口叫她一声‘姐姐’。
可他等来的不是祖母的拒绝或同意,而是一封来自两天前的录音。
祖母说,她已经离开了。这个小小的U盘里,就是楼蔷所有要留给他的话。
当时他还有些惊喜,起码在楼蔷的心里,或许还是有他这个弟弟的。

“麻烦让他以后在外见到我,不要认我为姐姐。”
“我不欠你们楼家任何人,他楼凌宇不配我的解释。”
“十五岁的孩子如果没有判断是非的能力,那他的人生可以重开了。”
字字句句,扎得他心口鲜血直流。
她说他不配做她的弟弟,更不配她的解释。甚至连唯一一句特意留给他的话,都是叫他别认她。
他抱着这个U盘跪倒在寂静幽暗的深夜,哭到声嘶力竭、无法自抑。
直面被抛弃的感觉,原来如此痛苦。
——他的阿姐,在被父母放弃、被不愿相认的时候;是否也是这么难过呢?
北部的风沙刮不到繁华的京城,他体会不到阿姐的痛苦,所以才能如此轻而易举地要求祖母放弃她。
可是如今他认识到错误了,为什么她又不要他了?
为什么!
“时老师,留步。”
第二次,华蔚再一次让人在半路上拦了下来。
教务大楼时常有人来来往往,她停下脚步,注视着眼前这个衣着华贵的贵妇人。
“有事?”
陆淑贤摘下墨镜,朝华蔚伸出友好的手:“我是颜瑞星的母亲。”
颜家人?想必是为了颜瑞星被关在胥南公部这件事而来的。
微凉指尖浅浅相握,华蔚微微颔首,径直错身而过、留下一句:“我们到会客室谈。”
两方落座,她将教案搁在桌边,十指交叠神情浅淡:“如果你来是希望我为颜瑞星与胥南公部交涉的,那颜夫人还是免开尊口。”
“我没有这么大的能量。”
“小星犯了错,当然不好麻烦时老师。”颜夫人弯了弯唇,“我从刘校长处了解到时老师是位满怀抱负、认真负责的教师,小星所在的班级里有您这样的老师,我很欣慰。”
“胥南公部一事,我已经从小星的口中了解了大致的情况;无论他是在琉核的斗殴,还是在美食街犯下的浑事,都是他自作孽,活该有这样的惩罚。”
她的笑容微顿,瞥了眼无动于衷的华蔚后,再度开口:“我们为人父母,自然不会包庇子女;只是有一点,还希望时老师能够答应,就算是我这个做母亲的请求。”
三言两语,给她戴了一顶又一顶的高帽子;这胥城上流,怕是心眼就占了半座城。
华蔚动了动唇:“您说。”
见状,陆淑贤眸中笑意更深,“我希望能在时老师教导之下,未来小星能够避免再次做出这种蠢事;无论你动用什么手段都好,只要不伤及身体性命,我都不会向您追责。”
下一刻,她缓缓从身侧的昂贵提包内取出三样物品,并逐一摆放在华蔚的教案旁边。
金条、黑卡、钻石饰品。
“这——,便是我颜家的诚意。”
古往今来,财帛最是容易动人心。
从她踏出七区后,遇到的人都在印证着这个结论。
季学锦如是,眼前的贵妇人,也如是。
可是世间的每一项赠与,都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就看这代价,当事人付不付得起了。
陆淑贤当她是个无知的傻子,想利用这几样东西,让她为自己儿子的未来做垫脚石。
——真是好算计。

“夫人说笑了。”
指尖摁着教案,华蔚将这几样东西缓缓推回颜太太的面前。话中语气,冷漠又疏离。
“为人师者、有教无类乃是南联私立建校基石,无论就读于此的学生性格是好是坏,我们都当秉持大爱去教授每一位学生。我们不会歧视他们,更不会有失偏颇。”
“至于夫人所说,未来颜瑞星会不会再干出那种蠢事,这个问题我现在就可以回答你。我们致力的每一项教育都在教导学生不要走上歧途,无论未来、还是过去。在颜瑞星回校之后我们会加强对他的教育与心理疏导,力保不再发生类似事件。”
——打太极、场面话;她替老师站在台上发言的时候,甚至都无需打草稿。
颜太太唇边的笑意微僵了僵。
原以为遇到的是一个刚毕业的愣头青,哪怕不敢收她的东西、也起码会诚惶诚恐地向她保证小星的未来。
没想到她还真的踢到了铁板。
这么一番伟光正的话铺出来,让她即将出口的每一句话都带着见不得光的意味。
——这个时老师,倒是难搞得很。
“既然如此,”戴着蚕丝手套的掌心覆拢,陆淑贤将摆在台面上的三样东西再次掩回提包之内,“我相信时老师的手段,也期待看到你的成果。”
未来日子还长,她倒是要看看这个时卿能弄出什么幺蛾子。
葱白指节点在教案之上,她弯着浅淡疏离的唇角,礼貌回道:“定然不会让夫人失望。”
南联私立-北门外
学校附近接驳商业区,加之里面就读的大部分孩子出自中产以上家庭,所以路过这里的人们时常能看到各式各样的豪车接送孩子上下学。
所以哪怕今天北门外停了辆劳斯莱斯,路人们倒也见怪不怪了。
婉拒了行政人员送她出来的好意,陆淑贤从南联私立的校园观光车上下来时,早已等在门口的司机自觉接过她手中的物品,毕恭毕敬地替她拉开了车门。
她眉心微蹙着,脸色有些不太好地坐进了车内。
“看来,夫人无往不利的计划失败了。”等她许久的颜守颐好整以暇地翻了一页手中的财经杂志,脸上挂着几分笑意。
陆淑贤轻叹,自喉间缓缓吐出一口气:“是我低估了她。”
不过这样更好,南联私立的教师团队几十年来也未必能出这样一个另类的人;19班的孩子心性太过顽劣难驯,有个人治治他们也是好的。
不过这样,就苦了她的小星了。
“总要放手的,我们不可能为小星铺一辈子的路。”颜守颐握紧自家太太略微冰凉的手,眼中带着心疼:“我知道昱乔的事一直是你的心结,所以你才会在小星的事上这么小心翼翼,再三衡量。”
“可是我们不能永远都将孩子拘在身边,那样小星会长废的。他如今所做的一切,不就是在反抗我们对他的管教吗?”
他们的家庭成长环境已经不健康了,这样下去颜瑞星迟早会被他们逼疯,成为第二个颜昱乔。
丈夫的言语落入耳中,陆淑贤阖上眼眸,不知听进去了几分。

华蔚垂眸浅浅吐出一口气,摁亮手机屏幕看了一下时间。
闹了这么两出,她就算有心去图书馆取《南联私立发展史》,只怕路上来回的时间也是不够的;更有甚着,她若是因为这一点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就更得不偿失。
胃部泛起了轻微的疼痛,提醒着她用餐时间到了。
她抓起桌面上的教案缓慢起身,准备前往最近的食堂,随便吃点什么应付一下。
“我觉得北街那边的那家店还不错。”
“哪家?那家日料吗?我上次带我女朋友去过,感觉食材不是很新鲜;我推荐南敦道那边那家西餐,环境好,东西也还行。”
“不至于吧?我看了日料店的评价还行啊。”
“爱信不信,我都去吃过了还能骗你?”
身后两个男人讨论的声音逐渐接近,犹是华蔚不想听,那些话也不可避免地钻进了她的耳朵里。
——晚上让狼崽做西餐吧,她也想吃了。
“哎!时老师?时老师!”
尚风亮连着叫了两声,前面的女人都没反应;他连忙快步走了几步,赶上华蔚的面前。
被拦住去路的华蔚微不可见地皱了下眉,眼底带着几分不太好地情绪,“有事?”
“我!”尚风亮扬着笑,自来熟般凑上前:“我是18班的班主任尚老师啊,你不记得我了?我们早上才见过的。”
18班的班主任?
经过他这么一提,华蔚倒是记起了有关他的记忆。
这不是早上因为晚了一步被拦在电梯外,而无能狂怒、差点踹电梯的男人吗?
不过那时她掩在人群后面,这人的眼力竟然这么好,这都能看见她?
见华蔚一直沉默着,尚风亮忍不住再次开口:“我们早上一起进的教务大楼啊,时老师。”
——她早上起码和几十个人一起进了教务大楼。
胃中不适愈加强烈,华教授的心情急剧下降,“尚老师找我有事?我记得18班与19班之前发生的斗殴事件学校已经处理完毕,颜瑞星身上也背了处分。难道你来找我,是有其他需要补充吗?”
“不,当然不是!”尚风亮摆了摆手,“学生们之间的小打小闹过去也就过去了,我是想问问时老师晚上有没有空。你看您现在刚来学校,人生地不熟的,就想着要不要给您办个接风宴;人也不多,就我们几个老师聚一聚。”
他自认扬起最俊朗的笑容,就凭他这张脸,在南联私立,还少有女老师不吃他这一招的。
来之前他可是打听了,这个时卿可是直接从刘校长那里空降下来的;有传言她来自京城,身后背景更是成迷,估计是为了镀金才不得不纡尊降贵来了南联。
不然怎么会一来,就把任俊元都挤了下去;要知道任俊元的亲叔叔可是任职于胥城教育部,她连这种人都敢得罪,不是京城白富美是什么?
如果把她泡到手,那还愁什么未来啊?
直接分分钟少奋斗几十年!
“不用。”婉拒了尚风亮的好意,华蔚径直错身,直接略过他走向了电梯。
她又不会在南联私立待太久,何必浪费时间和这些人虚与委蛇。

第210章 你的学生,当真无辜吗
“时老师,别着急拒绝啊!”他又连忙追上华蔚,直直追到了电梯旁,“就一起吃个饭认识一下嘛,又不会怎么样;而且几个老师熟识之后,大家都好开展工作啊,您说是不是?”
笑话,他尚风亮要追的女人还没有追不到手的。
——道德绑架?华教授的心情变得更不好了。
怎么?这是刚走了一个扣帽子的,现在就又来了一个?
华蔚抿直唇线,看向尚风亮的目光里带着几分冰冷,“尚老师,我不认为我们之间有吃饭的必要。18班与19班之间的学生纷争刚刚了事,两个班之间的关系正处于敏感时期。若是被学生知道我们坐在同一张桌上,你觉得学生会怎么想?”
话及此,她抬眸微撇,清冷的凤眼上下扫了尚风亮自认俊朗的脸。
“还有,尚老师认为颜瑞星背了个处分之后这件事就了了吗?”她语调缓缓,夹着寒霜:“你觉得,你们班的那位学生,当真无辜吗?”
余兆康无辜吗?
尚风亮的脸色僵了僵,这话他不敢接。
非但如此,他还是堪堪掌心紧握成拳,才遏制住那股一直想往后退的恐惧心理。
这女人到底什么来头,怎么什么都知道?
她不是京城来的天真白富美吗,为什么他会有种遇见了上面领导的感觉?
“时老师……怎么能这么说呢?”他抖着唇,微微往后退了一步,“既然学校都出了结果,那就证明颜瑞星的确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不然学校不可能只罚他,不罚余兆康对不对?”
绝对不能认!一旦这件事被重新翻开再次讨论,那余家暗地里给他送的那么多礼不就统统白费了吗?
颜瑞星这件事本身就应该随着任俊元的卸任而消失在尘埃里,这样才是对他、对余兆康最好的结果。
“确实。”华蔚微微弯起唇角,眼底多了几分令人心悸的意味深长,“我19班的学生,的确没有尚老师的学生会做人。”
——不然也不会被欺负成这个狗样子。
连哭都不屑于哭。
尚风亮被这句话噎得说不出话来,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电梯准时停在第十层。
华蔚微掀眼帘,不再多看这个男人一眼,就径直离开了这里。
只留下脸色难看的尚风亮站在原地,眼底一片晦暗。
下午负责19班的英语老师家里出了事,临时和体育老师换了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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