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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千金她是佛系大佬—— by沉沦的椰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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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在这个点应该熄灯的琴房在这时却依旧灯火通明,时不时还传出略带幽怨的音调;差点把从侧门溜进来的楼凌宇吓了个半死。
混九合街的斌子今晚约了他出去飙车,他完事了好不容易趁着爸妈还没回家偷偷溜回来,没想到管家那个古板的老头子还带着狗在门口堵他。
如果不是他聪明带了侧门的钥匙,只怕明天等着他的就是爸妈的混合双打了。
琴房传出的声音实在是让人瘆得慌,他干脆从隔壁器材室捡了把棒球棍拎在手上,脚步一挪一挪地靠近了墙边。
他偷偷转动把手打开了一条门缝,眯着眼偷偷去看里面的人影是谁。
哪知一个不慎,脚下一个趔趄,直接将门给推开了。
与之迎上目光的,是红着眼眶,眸中还带着疑惑的楼婕。
他的姐姐。

第17章 楼凌宇
“是你啊,姐。”他松了一口气,拍了拍裤腿从地上站起来,“你怎么还不睡?大半夜的我还以为琴房闹鬼了呢。”
见楼婕垂下头沉默着,纤长的指尖停留在黑键上,唇紧紧抿着,似乎是遇到了令她难过的事情。
楼凌宇见状,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他姐姐总是这样,遇到事也不告诉他们,总是自己扛着。若不是正好被他发现,她还想瞒到什么时候?
“姐,你这是又写不出歌了吗?”他挠了挠耳朵,“要不要我再去跟王本律那家伙说说看,让他再帮……”
“不是。”楼凌宇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楼婕打断,她深吸了一口气,眼眶微红:“小宇,前几天老宅那边来人找你回去见祖母一面,那天正好撞上你不在,丰管家便又带着人走了。后来你又回去老宅了吗?”
“还有这回事?”他撇了撇嘴,浑不在意,“奶奶肯定是不知道从哪里听到风声,要抓我回去念叨了,我才不回去挨她骂呢。”
要说这楼家令他最害怕的人,肯定非他祖母莫属。
这位年轻时在商海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女强人,那般霹雳的手段用在教育后代的身上也同样适用。
他小时候因为嘴甜倒是不少讨老太太喜欢,可后来他渐渐长大,无心向学;想挣脱家的牢笼向往自由,奶奶便对他越发的狠厉起来。
逢年过节回去他都少不了被揪着耳朵狠狠地说一遍,搞得他现在见到老宅的门心里就犯嘀咕。
楼婕神色微顿,她试探性地问了句:“她没跟你说吗?”
“说什么?”楼凌宇不疑有他,拎着棒球棍茫然回问。
看来楼凌宇对她的身世还一无所知。
楼婕眼神闪了闪,落在琴键上的指尖轻蜷向掌心;错开楼凌宇的目光,勉强笑着:“没什么。”
她的忧思全落在楼凌宇的眼里。
姐姐肯定有事瞒着他,只是她不愿意说。
心下盘算了会,下一秒楼凌宇就甩着棒球棍准备转身离开:“那成,既然丰管家都带人来找我回老宅了那估计事儿也不小了;我今晚就让司机带我过去,顺便还能蹭周姨顿夜宵吃。明早起来再听奶奶念叨。”
说着,他边往门口走边从口袋里摸出手机,一副准备打电话联系司机的打算。
“凌宇!等等。”
果不其然。
背对着楼婕的楼凌宇不动声色地勾起唇角,眼底闪过笑意。
“你难道就不好奇为什么爸妈离开的这几天是去哪里了吗?”
楼凌宇无所谓地耸耸肩:“还能去哪,他们不是过二人世界就是出差去了呗。不在家正好,免得管家那老头告我状,他们又得教训我一顿。”
“算了……”欲言又止的楼婕不自然的扯着嘴角动了动唇,“不知道也好、你晚点知道或许对你是件好事。”
楼婕越是不说,就越是引起了楼凌宇的好奇心,他就会对这件事产生更多的求知欲,从而导致最后非知道不可。
在楼凌宇看不见的地方,楼婕清亮的眸底闪过几分暗色,那里面,哪里还有面对楼凌宇时的楚楚可怜?
明明只剩下了算计。

第18章 私生女?
棒球棍被他握在手里转来转去,小动作昭示着他现在已然没什么耐心;如果面前这人不是他的姐姐,他一定会上去揪着对方的衣领让他老老实实地把知道的都吐出来!
楼凌宇蹙着剑眉,脸色不耐,“姐,你今天晚上怎么这么奇怪;家里到底出什么事了?你说出来,我们一起想办法解决啊!”
脸色凄戚的楼婕苍白着小脸,垂着头默默盯着琴键,恍若失神:“哪有这么简单,这不是小事。”
她提心吊胆了这么多年,这个秘密终于还是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曝光在楼泽良夫妇面前;若不是她们看到了她的价值,只怕她现在早就被赶出楼家了。
也幸好,与她交换身份的孩子活在最穷苦的地界,是个粗蛮的村姑;即使回了楼家,就她短浅的目光和浅薄的学识,她随便使些手段就能让楼家上下都对她厌恶。
如果被那村姑得了楼懿文的喜爱……
楼婕眼神暗了暗,她不敢细想。
“他们去接的是你另外一个姐姐,楼蔷。听说她在北方的一个村子里长大,哪里交通不发达;通讯闭塞,距离京城有不远的距离。所以,四天前爸妈就出发了。”
“而你刚好那几天在外面和同学疯玩,根本就没发现这回事。”
这几句话所含的信息量实在爆炸,楼凌宇被震惊地登时就呆滞在原地,手上的棒球棍应声而落,翻滚着‘登登登’的声音在寂静的琴房里回响着。
什么胡话?!
他姐口中的所说的楼蔷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他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个那种土老帽姐姐,要是让京中那些王八羔子知道了还不得笑话死他!
半晌后,脑子终于重启成功的楼凌宇抖着唇,颤声问出一句:“……是爸的私生女?”
这句话仿佛击中了楼婕心底最脆弱的那一块地方,她低头不敢与楼凌宇对视。
——什么私生女,那可是你亲生姐姐啊楼凌宇。你叫了十几年姐姐的我,跟你可没有半点血缘关系,到时知道真相的你又会怎么选择呢?
她咬咬唇,艰涩开口:“我不知道。”
这副模样落入楼凌宇眼中,却是另外一副答案。
他姐分明就是知道那土老帽是私生女,却为了维护爸妈的面子,只好闭口不言。
“奶奶知道那个土老帽的存在吗?”
“就是奶奶让爸妈去接的。”
“奶奶她疯了吧!”这句话突然之间就点燃了楼凌宇的怒火,他发了狠似的将脚边的棒球棍踢到角落里,破口大骂:“那种小三生下来的孩子认回来干什么?给楼家丢脸吗?!乡下长大的土老帽连礼仪都不知道是什么吧,到了楼家看见我们的繁华只怕就会跟吸血虫一样牢牢扒着,怎么都甩不开!”
“小宇,她毕竟也是你姐姐;她回来之后她别当面这么说,她会不高兴的……”
听到楼婕的劝解楼凌宇反而怒火更甚:“我还偏偏就要当面这么骂她,她妈妈做小三破坏别人家庭;她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土老帽也好意思回楼家?”
他按着指间骨节啪啪作响,冷冷嗤笑:“——她要脸吗?”

“小宇……”
楼凌宇现在完全听不进去任何话,他自顾自的转身走向门外,还伸着手从口袋里一顿乱摸,“我一定要打电话给奶奶,让她别把那个土老帽接回来,一定要把她赶得远远的。”
很显然,他已经方寸大乱。
说到底他也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孩子;突然闻此‘噩耗’,这样的表现倒也是正常。
但是,楼婕是绝对不可能放任让楼凌宇这时候去找楼懿文的;他一旦回了老宅,就一定会知道楼蔷的真实身份,到那时,楼凌宇就没有现在这么好把控了。
她一定要将楼凌宇拖到楼蔷回到楼家那天,让楼凌宇当着所有人狠狠地骂楼蔷一顿,在他们的姐弟感情还没建立起来就破灭掉!
这样,即使她的身世被爆出,楼凌宇也不会对她生恶。
因为那时,失去楼蔷的他,就只有她一个姐姐了。
想到这里,她又急急忙忙挂起悲伤的神情,将走到门口的楼凌宇截住;一脸忧思地劝解道:“既然都知道要接人是奶奶的提议,而且现在爸妈估计都带她在返程的路上,你现在又何必去惹奶奶不高兴?事情已成定局,小宇,你应该考虑的是后面我们要怎么打算,要怎样才能让奶奶对她厌恶!”
最后这句话宛如当头一棒让楼凌宇清醒过来,如今楼家真正的话事人是楼懿文,只要奶奶对那土老帽有了不快,那弄走一个私生女不就是分分钟的事情?
他顿住脚步,冷静下来,“姐,你说的对。”
他现在过去也没有办法改变事实,而且极有可能还会适得其反;他和奶奶那些无谓的争辩只会让她对那乡下丫头更加同情,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楼凌宇抬眼瞧了暗自神伤的楼婕片刻,以为她是在为楼蔷的事情焦虑,忍不住出声安慰道:“这件事你别管了姐,我来想办法,相信我。”
他姐姐这辈子都在爸妈的保护下长大,没有经历过社会险恶自然不是那在泥地里摸爬滚打出来的乡下丫头的对手,所以,最终还是要靠他。
好不容易哄着楼婕回房休息,忧心忡忡的楼凌宇也慢慢踱步上了楼。
转身关上门的那一瞬间她脸上纯洁善良的表情就换成了一副不屑的神色。
这楼凌宇,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愚蠢。
她随随便便卖个可怜就傻乎乎的上钩了,连花园里的傻鱼都没他会咬饵。
如果楼蔷回来看到自己唯一的弟弟这么厌恶她,恶心她;会不会对她也产生仇恨,嫉妒呢?
若是有,那她还真是求之不得。
因为楼家,最讨厌的就是嫉妒之人了。
在厚厚书册下压着的报告单被她小心翼翼地抽出,在明亮的灯光下,她盯着结尾处的那个英文字母,细细摩挲的许久。
但是角落里的日期,却不是甄茹出事的那个月。
而是七年前。
她很早就知道她不是楼泽良夫妇的孩子。
比所有人知道的,都要早。
所以她才更要利用甄茹对她的看重,牢牢地抓住楼家女儿的身份。

楼家老宅后花园
“今年的蔷薇,似乎不够去年的红了。”岁月无声,鬓边染上几抹银发,楼懿文提着花洒慢悠悠的从花丛小道上走着。
这句意味不明的话让负责花草的佣人心头狠狠一跳,他绷直了脊背,有些紧张地出声解释:“去年种的蔷薇在年末的冬日里遭了冻害,所以今年就全换了玫瑰种在院子东侧;现在您眼前的这批是从K国进的粉蔷薇,它主花朵瓣数多而华美;所以颜色看起来就比不上去年的那批鲜艳。”
哪知楼懿文听了却只是轻蹙了蹙眉,没说话。
花匠摸不透她的意思,更紧张了。
“你先下去吧,这里没你事了。”剪了几支玫瑰的季学锦从另外一条小道走进花园,听见对话后出声打发了佣人,缓步靠近楼懿文的身侧。
花匠仿佛得了特赦,立马脚底抹油溜得不见人影。
“又是想起了那些事,心里不舒服了?”
一如几十年前那般温柔和煦的声音抚平了她心头的烦躁,她接过丈夫递来的玫瑰,脸色依旧阴郁:“只是想起那两个不成器的玩意,不知道他们到底有没有老老实实将楼蔷从姚家村带回来;如果他们又跟我玩什么心眼,我就真的打算重新考虑楼家股权分配了。”
“楼婕还在那里困着,翻不出什么风浪的。”
“哼”楼懿文冷冷一嗤,带着几分讽意:“与其说是困着,不如说是他们变相的保护。我养了他几十年倒是将他养的越加愚蠢,难道他认为我还会对一个孩子下手吗?他就这么信不过自己的母亲?”
她虽然的确对楼婕不喜,却也没有要对她赶尽杀绝的地步;但没想到楼泽良的做法却是狠狠地打了她的脸。
真是养了只白眼狼!
季学锦了解妻子的脾性,眉眼间染上些无奈:“楼婕也是他的女儿,泽良两夫妻对她的安危这么上心,不也正好体现了她们感情有多好吗?”
“感情好?”楼懿文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一样,“楼蔷才是他们的亲女儿,他们跟楼蔷才是一家人。多年前那保姆将两个孩子的身份调换,楼婕享受了这么多年的锦衣玉食的生活;而我的楼蔷只能在山沟沟里过着有上顿没下顿的日子。难道她还不满足么?”
“若当真是这样,那多少也有些给脸不要脸了。”
特别是在当她知道楼泽良夫妇二人明知道真相却选择掩盖的时候,她更是怒不可遏,气的脑仁都生疼。
她不明白自己一生光明磊落,却教育出个这么冷血的儿子!
怎么会有人明知道亲生骨肉在外颠沛流离、吃尽苦头的时候;第一时间却是选择了无视,选择了继续养着凶手的女儿?
她不禁怀疑自己当年是把孩子丢了,把胎盘养大了吗?
“楼婕的优秀大家有目共睹,更何况她现在还与唐时文有着婚约;在这种局势下,选择隐瞒或许也是一个不得已的选择。总不能让楼家二十几年来的教育,在她的身上付诸东流。”

第21章 季学锦
“那他又何曾想过这原本投入的资本是应该给楼蔷的?楼婕的生母偷走了楼蔷的人生,将它硬生生的摁在了楼婕的身上;既然她享受了这一切,那她就没有资格喊无辜。”
季学锦面露愠色,蹙起眉头,有些无奈:“懿文,她当年只是一个孩子。”
“正因为我知道那时候她只是一个孩子,一个毫无自主行为能力的孩子!”她刻意加重了语气。“所以我只是打算将她从楼家除名,而没有向她讨要过去楼家对她所有的付出。我难道还不够仁至义尽吗?”
只是可惜甄茹连这点都没办法接受。
甚至要用楼蔷的安危来威胁她。
真是心寒极了。
“商场上的那一套并不适用于家庭关系上,你认为既然犯了错就应该拨乱反正,重回正轨;可现实哪有这么简单?他们相处了二十几年,做了这么多年的家人,怎么会是一夕之间说改就能改了的。养了几年的小狗离开了尚且会不舍,更何况是活生生的人。”
他捡起楼懿文脚边的花洒,喷嘴里的水雾在阳光的折射下,出现了一道小小的彩虹。
“你要给他们时间来接受,这般步步紧逼,只会适得其反。”
“有人担心楼婕的安危,有人忧心泽良两夫妻的情绪逆反。”她从怀里捻起一支玫瑰,掌心覆在花朵上,狠狠用力——
“只有我的楼蔷的是该死的、是无人问津的。”
季学锦的弯下洒水的背脊猛然僵住。
“阿锦,论大道理我说不过你;你总有千万种理由来反驳我的观点,然后劝我放弃坚持。”碎裂的红色花瓣散落在地面上,倒是有种别样的凄美。
掌心余有红色花液的残留,楼懿文在他身后淡淡出声:“我知道你对楼婕偏爱,你欣赏她的才华与优秀;我也知道,当初将她举荐给小提琴大师冀洪健的人、是你。”
“可你千不该万不该,拿楼蔷做垫脚石。哪怕她楼蔷是个胸无点墨、脑袋空空的草包;但她也是我楼家的孩子,我认。”
“若是你下一次再为她说情,我不介意摈弃我的原则,做一次恶人。”
这是警告。
楼懿文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季学锦还保持的洒水的姿势原地不动,细细的水流汇成一道水线,流向了未知。
他的目光渐渐黯淡下去,手上的力道慢慢松懈下来。
——原来他的懿文什么都知道,只是为了他,装作不知而已。
他又何尝不知楼蔷可怜,何尝不同情她的经历;只是有这样一个优秀的楼婕放在眼前,他不过顺应本心做出了选择。
看来这一步,终究是他走错了。
一天一夜的奔波,又连续五个小时滴水未进,这让原本有些低血糖的华蔚更是感觉脑袋有些昏昏沉沉。
雕花铁门从两侧拉开,门前的狮子雕像威严耸立;车子沿着指引,驶进了半山腰的庄园里。
待车子稳稳停住的时候,早早等候在这里佣人体贴地拉开了车门。
华蔚落脚站定在地,眼前一阵眩晕,差点要倒在车上。
——以往都习惯在柜子里备些巧克力以防万一,现在反而忘记带些出门,真是失策了。

楼家比她想象中还要更有底蕴些。
不过倒也正常,有这样雄厚的资本若是还被别人简单查出的话,倒也守不住这万贯家财了。
“在姚家村的时候那样义正言辞地不愿意跟我们回来,现在才刚进门就挪不动脚了;我还以为有多硬气,原来也不过如此。”
甄茹瞧着她陷入沉思的模样只当她是被老宅的气派给看傻了眼,这般上不得台面的样子让她觉得又可气又好笑。
不但自卑,还好面子;她怎么偏偏有一个这样的女儿?
浑身上下哪一点都比不上楼婕,拿得出手的也就那张脸了。
看来她要早做打算,将这丫头随便找了人家打发了;免得老是在外面给她惹笑话。
楼泽良听到她的话心底隐隐觉得不适,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都到家了你说话也注意点,当着老太太的面你也少说些话,免得哪句又惹她不高兴了。上次你被收回的股份我会多和老太太说说情,让她再还回你。”
“……我知道。”
想起楼懿文上一次怒不可遏地朝她脸上砸茶杯的冰冷脸色,她至今都觉得心有余悸。
当时若不是为了楼婕硬撑下来,只怕她早就吓得魂不附体了,哪里还敢跟她谈判。
思及此,甄茹不禁敛起眉眼,唇边浮起一抹淡淡的笑。
这大概就是为母则刚吧。
“本身寻你这件事就办的比较匆忙,所以目前知道你身份的人并不多;待会要见你的就是你的亲祖母与祖父,他们性格和善,你不必紧张。”
本着几分为人父的心态,楼泽良忍不住又补了一句:“至于见一面就走这种话千万不要在老太太面前说,我知道你或许不愿意留在这里,但你祖母对你是关心的,你别惹她不开心。”
低血糖的眩晕感勉强被压下去,华蔚对此不悲不喜,淡淡答道:“她如果问起,我会照实说。楼先生,我是一定要走的。”
饱含距离感的一句‘楼先生’让楼泽良心头漫起几分烦躁,这些字眼变得怎么听怎么刺耳起来。
他这个女儿,怎么这么不懂事!
“你把楼家当什么了?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有想过我们不惜万里寻亲背后的辛酸吗?你祖母为了你的事更是不惜大发雷霆,差点气坏了身体!”
考虑到老宅的周围遍布眼线,楼泽良忍下怒火,低声咬牙切齿训斥道:“对此没有感激至少也该顾念亲情吧,楼蔷,你未免也太冷血了!”
‘楼蔷’两个字拂过耳边,华蔚眼底有过片刻的停顿。
原来,这个就是她的名字。
就是不知道是蔷薇的蔷,还是土墙的墙了。如果是后者,未免也太难听了点。
她收回思绪,对楼泽良的怒火视而不见;“甲之蜜糖,乙之砒霜;你觉得美好的东西对我来说可能毫无价值。我并不是在开玩笑,也希望楼先生你能信守诺言;见面之后,就放我离开。”
“楼蔷!”
她一字一顿,“我-叫-姚-岚。”

第23章 莫兰
“一早便听见喜鹊报喜,便知道有好事发生。原来是楼蔷小姐回来了,快进来吧,还在门口站着做什么?”性格爽朗的兰姨弯着眉眼,热情地招呼他们一行人进门,“老太太为了早点见蔷小姐,今儿个特意起了个大早;现在正跟老爷子在倚梅厅等着你们呢。”
说着,她扬着笑脸径直走向华蔚,牵着她就往里走;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楼泽良夫妇。
被无视的二人就算心里有火,也只能嚼碎了往肚子里咽。
“这莫兰现在是越来越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
一个佣人居然也敢对她视若无睹?
“别在意。”轻拍了拍妻子的手背示意安慰,楼泽良挽着甄茹缓步踏上台阶:“莫兰是老四的人,而老四在老太太面前有多得宠你又不是不知道。莫兰刚才的种种表现只是因为老太太当时对你袒护楼婕而心生不满,老四借她来给老太太出气而已。”
“如今楼蔷刚被接回,日后还指不定会闹出什么幺蛾子,你就先忍忍吧。”
甄茹盯着华蔚的背影咬牙切齿,“如果不是因为她,我也不会得罪老太太!”
她怎么就不会懂点事,藏好点这辈子都别出来呢?!
“你如果还想让楼婕在老太太这边好过,就把那些小心思收起来!”楼泽良语气沉沉,有些愠怒,“从莫兰对楼蔷的态度就可以看出来,老太太对她是摆在明面的在乎,你作为她的生母难道态度还不如莫兰一个外人吗?”
“我只是……!”
思来想去,甄茹还是咽下后面的话。
她不是厌恶楼蔷本人,而是厌恶她的成长环境造就出来的这么个人;她不喜她粗鄙无礼的态度,不喜欢她自卑又好面子的性格。她的存在简直就是她人生里的污点,像溅在白裙上的泥点子!
这叫她怎么喜欢得起来。
穿过幽静的长廊,耳边隐隐传来浅浅的丝竹之声;宛如松针凌空飘落,又如翠羽新芽,生生不息。
华蔚脚步不变,脑海里出现了进入楼家老宅后的第一个判定。
——其中一位楼家人,擅音律。
莫兰脚步匆匆引着她进了园子,便停下脚步不再往前;她后退一步,细心的为华蔚掀起珠帘,低垂着眉眼恭敬道:“蔷小姐,老太太在里面等你。”
倚梅厅,说起来是一个厅,却更像是迷宫。饶是在研究所见惯了一模一样的通道,现在跟着楼家老宅的迷惑性比起来居然是差不多的。
她在绕过第三个弯道的时候,终于见到了倚梅厅的大门。
脚步踏上门槛的那一刻,她却难得的迟疑了。
从楼泽良夫妇口中得知,楼家这位祖母大概是唯一一位对她抱有疼惜之情的亲人;甚至为了她不惜与自己的子女大发雷霆,下手威胁。
难道这楼懿文是在她身上看到什么价值,所以才对此这么的上心?
可她的身份一直以来都隐藏得很好,并没有泄露的可能。
如果不是,那又是因为什么呢?
难道真是仅仅只是对她所遭遇的那些不幸过往的怜惜吗?
可她们甚至连一面之缘都不曾有过,这可能吗?

“既然到了就进来,不要在门口犹犹豫豫地迟疑。”
还没等她想明白,里面陡然传出了一道略带沧桑的年迈女声;还伴随着茶杯抚在杯盖上的轻微声响,在这寂静的时刻显得格外清晰。
既然被发现了,华蔚干脆不再犹豫,抬脚踏进了厅内。
不负倚梅厅的美名,入目便瞧见了博古架上错落有致地摆满了来自各朝各代的古玩器件;旁边还摆了个一米多高的青花瓷瓶。
倒是看不出是哪个朝代的东西。
她也只瞟了眼便收回目光,漆黑如墨的黑眸落在坐在上首,端着杯清茶慢慢饮着的楼懿文身上。
“你就是楼蔷。”杯底落在茶几上,瓷器与楠木碰撞发出低沉的声响。
身居高位多年,蕴养出的上位者气质在这一刻带出了几分;她抬眸清清浅浅地将华蔚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顿。那问话不像是在问子辈,倒是像问集团的某个下属。
见惯了形形色色的人,楼懿文的态度对她没有半分影响。
她答得不卑不亢,“我是姚岚。”
“不承认自己的身份?”语调略带狐疑,楼懿文又问:“那你回来做什么?”
“听说你想见我。正好,我也想见见你。”
楼懿文的指尖慢慢点着楠木桌子,嗤笑了声,“你把我这里当成动物园还是菜市场,心情好了来逛一圈就想离开。”
“你如果一定要这么想,那我也没有办法。”
华蔚从旁边搬了把椅子,直挺挺地坐在楼懿文的对面;两相对峙,气势不减。
室内一时之间,陷入了静滞。
楼懿文坐在厅内上首,目光不明不灭地盯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孙女;对方身上所展示出来的东西,与她所知的,实在是有些出人意料了。
“你现在的表现,和我想象中的,有些不太一样。”
华蔚十指交握,不卑不亢,答:“你和我想象中的样子,倒是一模一样。”
一模一样的一丝不苟、不假辞色;心里想的是什么,脸上便表现出了什么情绪。
“呵。”
楼懿文对她的话不置可否,偏过头去翻开了桌子上的蓝色文件夹,漫不经心地翻看着。
从华蔚的这个角度看过去,正好能看到封面上写的几个大字。
‘楼蔷身份信息调查明细’
里面的纸张瞧着分量不多,大约只有薄薄的几张。
看来大概是和楼泽良夫妇给她看的同一种东西。
“我让人调查得出的资料里,清楚明白地写着你七岁那年被姚秀芳从福利院收养;而恰好在前一年,姚秀芳才刚从另外一个孤儿院领养了一个女童。”
她唇边噙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挑眉冷冷瞧着华蔚问道:“你说,怎么就这么巧呢?一个人接连两年从孤儿院领养女童,这是一个正常人会干得出来的事情吗?”
楼懿文试图从华蔚脸上看出些情绪波动,然而,却没有得到丝毫反馈。
“要么,说明她另有目的。要么,这份调查是假的,或者说,是错误的。”
她抬眼缓缓与之对视,平静出声:“你在我的面前,质疑你的人对我的调查结果,不觉得有些可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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