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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千金她是佛系大佬—— by沉沦的椰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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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这份资料太过完美
“楼蔷,我今日既然敢在你的面前说这样一番话,那就证明我有确切的信息去支撑我认为的结果。你在我面前佯装镇定,并没有用。”
她迎上楼懿文沉沉的眸光,“我洗耳恭听。”
“但是说句实在话,我手上的这份调查报告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的确算得上完美无缺;甚至于在某些常人没有考虑到的地方,都细细的写明了细枝末节。”
她抬手合起了文件夹,复又端起手边的茶盏不紧不慢地抿了一口清茶,茶汤清透澄亮,清香馥郁;是上好的明前龙井。
“可偏偏就是太完美了,才显得那样虚假。资料里的你,在姚家村小学就读的六年后,于那一年的八月三十日在牛头坡中学办理了中学一年级的入学手续,而那一年,你十三岁。”
“这有什么问题。”这看起来,再正常不过了。
杯盏盖回茶杯,楼懿文看着她,眼底情绪复杂难觅,“牛头坡中学位于富业省启常市,那一年的八月底富业省遭遇暴雨洪涝,启常市更是其中最为严重的区域;光是后期的修缮工作就花了整整半月有余。你的牛头坡学校,是如何在短短三天之内,就恢复了正常课时呢?”
楼懿文的质问没有得到她想要的结果,坐在她两米之外的华蔚再次出声:“这就要问你的人,不是吗?这份调查结果与我没有任何干系,里面的每一个字我都不会给出答案为你佐证。信与不信,全在你的一念之间。”
“你的冷静常常让我有种错觉。”
“什么错觉。”
楼懿文眸色沉沉:“你到底是不是真的楼蔷?”
她弯唇莞尔:“如果不是,那最好不过。”
“可DNA说你是,那你就是。”
她直接打断楼懿文的话,“我并不喜欢与人打哑谜。楼老太太,在这里,我最后叫您一声祖母,算是谢谢你对于你我这份亲缘的肯定。”华蔚站起身,颔首弯下背脊轻微的弧度,算是还了那一点微不足道的亲情。
而后,她重新坐回椅子上,迎上楼懿文的目光,再次说道:“我没有觊觎楼家任何资产的心思,关于这一点,你可以清清楚楚的告知甄茹女士与楼泽良先生。”
轻疏且丝毫没有感情的称呼让楼懿文眉头皱了皱,“他们是你的父母。”
“我知道。”她点点头,并不否认。“正是因为知道他们与我有着生物学上的亲子关系,所以我才要特意说明。”
“你们不必因为这一点无足轻重的血缘,将一个与你们从未相处过的人接回来,这对你们来说需要一段极长的适应过程;而你们强硬地改变别人的生活轨迹,也并不是一个正确的做法。”
她想起一句极其经典的台词可以形容目前的情况。
‘我本可以忍受黑暗,如果我从未见过太阳。’
当然,这仅仅是用来形容‘姚岚。’
属于华蔚的黑暗,早在她七岁那一年,就结束了。
她亲手打破了阻挡她脚步的大门,从偪仄的门缝中艰难爬行,迎来了属于她的光明。

“难道说我们将你接回来还做错了么?”
楼懿文紧盯着她,目光灼灼:“二十三年前那场事故导致你流落在外,直接改变了你和楼婕的人生。原本你应该在我楼家锦衣玉食地长大,按部就班地过完这一生。可如今这一切全然改变了,你对于自己失去的那一切没有半分怨恨吗?难道就不想夺回来吗?”
循循善诱,句句诛心。
不愧是几十年前商界谈之色变的‘黑心莲’。
心理暗示简直玩得不要太熟练。
“那是你们的错。”华蔚缓缓出声。
楼懿文半阖着眼,接着开口:“所以我们要弥补过错,让伤害降到最低。”
将她接回楼家,就是他们开始的第一步。
“弥补过错是建立在双方自愿的基础上,恕我直言,你现在的做法已经接近限制他人人身自由,是可以构成非法拘禁罪的。”
“我并没有强迫你留下。”
“可你也没有让我离开,不是吗?”
从她踏进这座院子里开始,她就知道楼懿文没有让她离开的打算;无论是莫兰开口叫她的第一声‘蔷小姐’,还是楼懿文见她第一眼就叫她‘楼蔷’;楼家老宅从上到下,甚至连佣人都知道了她的存在。
这足以看出来,楼懿文是十分想要她回到楼家的。
虽然还不知道这背后的真实目的是什么。
“既然你不愿意回到楼家,那么在姚家村的时候,泽良两夫妻就已经没有办法带你回来了;可你偏偏坐上了车,还回到了这里。”她的指节轻轻点着楠木茶几的桌面,缓缓出声:“你说你想见我,那或许证明你还是想从我身上得到些什么。”
“可你又说,你对楼家的资产没有任何的兴趣;那我很想知道,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一般情况下,人们放弃了眼前的即可得利益,往往是为了得到更大的利益。
“很简单。”她坦然的迎上楼懿文意味深长的目光,“第一,我听说你为了我的事情寝食难安,长此以往,恐怕有损健康。所以我的出现,应该能够让你感到些微的心安。第二,我想见你一面。”
商海沉浮多年,见惯了你死我活一般的勾心斗角,头一回听到这么不含目的的答案,让楼懿文不禁感到讶异:“就,这么简单?”
“祖母。”
这淡淡的一句称谓,让楼懿文的眸光顿了顿。
指尖轻颤了颤,她迅速敛起眼底的痛色,抿紧了唇。
“并不是所有的目的都夹带着利益,你以你所习惯的思维揣测别人,便也以为别人会回馈你同样的目的。我来见你,只是因为生物学上我们存在的那一点亲缘关系,再无其他。”
楼懿文忍不住开口,艰涩问道:“那你所遭受的那些不公平呢?那些痛苦又黑暗的过往呢?”
繁花似锦的楼家与平凡人家的落差,可不是一般的大。更何况,她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
吃着本该属于别人的苦,而别人过着本该属于她的奢华生活。
可楼懿文只听见她平静答道:“那些过往只要我想放下,我就一定能放下。”

第27章 你想毁了我?
“够了!”她忍不住抓紧太师椅的扶手,出声呵斥:“在我面前做什么圣母!分明你才是最该受到怜惜的被害者!你应该去争、去抢;去夺回这些本该属于你的一切!无论是你的父母、亦或是楼婕霸占掉的身份,又或者她的未婚夫!你都该一个一个的抢回来,哪怕你不喜欢,那也该属于你!”
——只要是我的东西,哪怕我不喜欢;那我也要亲手毁了,不让别人得到半分。
这便是楼懿文整段话所透露出的中心思想。
真不愧赫赫有名的‘黑心莲’。
“原来你说我有目的。”华蔚缓缓开口,眼底意味深长,“原来这就是你的目的。”
怪不得楼懿文会揣测她来见她的目的,原来早在她还没到来之前,她就已经设好了陷阱,只等她往下跳。
她为什么要对她下暗示,让她去抢楼婕的未婚夫?
如果记得不错的话,唐家如今与楼家正是有着合作的,她走这么一出,是想两家关系破裂;还是想顺手弄死她?
而这两种结果,都是对楼家百害而无一利的。
“你想毁了我,还是想毁了唐家?”
是想借唐时文之手毁了楼蔷,还是想借楼蔷之手,毁了唐家?
她将这淡淡的一句问话,抛向了高高在上的楼懿文。
原来这才是要将她留下来的最终目的。
“见到你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你比我预想中要聪明。”她静默了会,垂下眼睑,无声叹息。
恍若一瞬之间,老了十岁。
可惜这份聪明不是她想要的。
她需要的是一个愚蠢、粗蛮、无礼的楼蔷。
她需要她去争去抢、去无理取闹,将这些事闹得满城风雨,沦为全城笑话。
只有这样,她才能名正言顺地向唐家挥刀。
她抬起目光,认真看向眼前的女孩:“楼蔷。我需要借你的手,毁掉唐家。”
“我需要知道原因。”
华蔚没有拒绝,没有答应;眼眸之下,皆是平静。
豪门世家为了巩固权力的稳定,往往会采用联姻的方式将两个家族牢牢地绑定在一起,从而达到互惠互利的目的。
而唐时文和楼婕无疑是这场博弈中最合适的两枚棋子。
正是由于联姻的关系,楼家和唐家的合作才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楼懿文到底是发现了什么,才要冒着这样的危险也要不惜代价毁掉唐家。
“你是否值得我的信任?”她嗓音沉沉。
“你可以选择不相信我。反正我明天就会离开,这一切与我再也没有关系。我知不知道都无所谓。”
这话听起来实在是让人讨厌极了。
可楼懿文却笑了。
她像是突然找到了一个可以诉说的发泄口,轻轻抚着手里的茶杯,在一室静谧中,将那些娓娓道来。
“半年前我发现集团旗下所属赫川市的一家子公司提交上来的账目有些反常,出于考虑,我就暗地吩咐了人去查。这才知道短短一年,那家子公司真实的账目盈利其实与去年相比整整缩水了一半。”
“而那些人为了报告好看,唆使部门做了假账。”
“可奇怪的是明明所有的合作商都在正常的接洽着,为什么账目会出现这么大的亏损?即使存在恶性竞争的可能,但是总部却没有收到任何风声。这非常的不对劲。”

第28章 我需要一个愚蠢的孙女
“所以我让那批人接着潜伏在那里,往深处去查。一周后,他们回馈给我的调查名单上多了一个人。一个叫骆斌武的男人。”
名字听着陌生,华蔚在记忆里过了一遍,再次确定自己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那些流向不明渠道的款项最终都到了他的手上,再一周之后,他们又查出这个人那么巧合的与唐家有些关系。他是唐家第三子,唐维山岳家的远房表弟;而他前往赫川市的时间,正是子公司账目开始出现问题的一个月前。”
种种线索,最终指向了唐家。
数据可以作假,但蛛丝马迹却不会随着时间而被放过;随着调查的深入,呈现在她面前的结果就越来她心惊。
如今她才堪堪交出了一部分权利出去,唐家就已经迫不及待地出手了吗?
“你为什么不干脆解除婚约,直接对唐家反击?”
久居实验室,与数据作伴的华蔚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一定要将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弄得这么复杂;既然楼懿文手上握有证据,那还在这里犹豫什么?
“商战,也是舆论战。”
她缓缓出声,看着华蔚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个单纯的稚童;“在没有绝对的自信之下,绝对不要将你的底牌曝露于人前。更何况,我们没有底牌。”
一旦贸贸然解除婚约对唐家出手,只会让外界认为楼家主动破坏约定,向曾经的姻亲背后捅刀;这样不仁不义的伙伴,以后还有谁敢合作?
“这件事需要长久的谋划,所走的每一步都要经过深思熟虑,一旦走错一步,那么给楼家带来的很可能就是灭顶之灾。我筹谋至今,只是在等一个时机的出现。”
对方暗沉沉的目光直直向她看来,华蔚心领神会,却眉头微蹙:“我?”
“准确来说,是需要生长在消息闭塞,登不得大雅之堂的——姚岚。只有这样的你出现,才能打破平衡,给唐家一个措手不及。”
杯中茶汤只剩余温,茶盖被她轻轻拿起,又轻轻放下:“你目光短浅,所以即使做错事情也情有可原;你心怀妒忌,对抢走你人生的楼婕产生怨恨,继而喜欢上了原本应该属于你的未婚夫唐时文,也在情理之中。姐妹为了同一个男人反目,最终楼家为了脸面不得不解除婚约,也说得过去。”
“你求而不得,被唐时文好一顿羞辱;楼家为了子辈找回脸面而对唐家出手,自然合情合理。届时所有舆论都会倒向我楼家这边,扳倒唐家便不再是问题。”
只可惜。
建立在这个计划之上的基础,在她见到楼蔷的第一面时,她就知道计划破灭了。
她不贪图楼家的财产,甚至连自己父母都不愿意认;来见她只是为了那微不足道的一点亲缘关系。
那段对她来说的悲惨过往,也被她一言一语之间轻而易举地放下。
理智地让她无处下手。
听完所有的华蔚细细沉吟了会,这才出声:“计划很完美。”
可惜她不是愚蠢的姚岚。

“你的故事听完了,不如来听听我的。”
在楼懿文略带疑惑的目光中,华蔚从随身所带的文件夹中抽出了一份与楼懿文手里一模一样的资料。
她毫不避讳的将资料展示在楼懿文眼前,让她看得一清二楚。
“实不相瞒,按照我对你性格的初步了解,我当然知道资料过于完美会引起你的猜疑;毕竟能撑起楼氏集团并将它扩展至如今规模的人,这么些年也只出了你一个。”
明明每个字眼都听起来像是在炫耀,却偏偏华蔚所表述出的情绪平静至极,仿佛她只是一个置身事外的看客。
“但你却忽略了其中一点,那一年启常市爆发的那场洪灾让人印象深刻,虽然不会有人特意记得日子,但为我建立资料的人却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更重要的是,在那一年以你为首的各大集团都曾先后向富业省捐赠过物资,那么只要在你看到我的资料上出现关于富业省时,就一定会起疑心。”
“楼老太太,与其说这份资料是你查出来的;不如说是我特意送到你面前的。”
这种浮于时间的破绽她认为至少楼泽良夫妇应该也能看的出来,却没想到只有眼前的楼懿文发现了她的不对。
看来还是她高估了。
眼见着楼懿文看她的目光越来越复杂,华蔚将手里的资料重新收回资料袋,继续说道:“你不必这么看着我,我也只是出于一个试探的心理;只是想看看在出色的精英教育下的成果。”
“那么,你的答案呢。”楼懿文问。
华蔚未答。
但楼懿文却从她平静无波的眼底,看出了明晃晃的四个字。
——不过如此。
“看来我们让你失望了。”
呼吸浅浅,听起来像是叹息。可从她的脸上却看不出任何的失望,反而多了几分自豪。
“你在得意什么?”华蔚看着她脸色反常,不禁出声问道。
这场试探以楼家失败告终,楼懿文不去深思背后的原因,反而脸上带着高深莫测的微笑,这很奇怪。
“楼蔷。”她再次开口唤起这个名字,看着华蔚的眼中满是赏识。“你可别忘了,你自己也是楼家人。”
“你身上流着楼家的血液,这是不争的事实。见到你如今被教育得这样出色我很欣慰,起码楼家没有给到你的那些,你靠自己得到了。”
人们所受到的教育是一个人的立身根本,因为这些来自知识、人生、现实层面的教育,都会体现在你的一举一动中;而这一切,也会伴随着你走过一生。
“我不会去查你来自哪里,背后所属是哪一方。你只需记得,你永远都是楼家人,无论你走到哪里,这个身份都不会变。”
“您不必道德绑架我。”以血缘为纽带的关系在她眼里看来根本无足轻重,如果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有用,那社会上就不会出现那么多手足相残的案件了。
“姚岚也好,楼蔷也罢;名称也只是一个代号而已。你今天在这里跟我说了这么多关于唐家的事,无非就是想让我帮你。但我为什么要帮你,这件事对我来说毫无益处。”

第30章 楼蔷,你孤独吗
她完全可以选择将自己这个六个月的假期投到别的事情上产生利益最大化,而不是要留在这里浪费自己的时间。
楼家现在就是一潭混乱不堪的沼泽,而她如今就站在岸边,清醒地看着里面的一切。起起伏伏,尔虞我诈。
闻言,楼懿文饱含复杂情绪的目光看着她沉默几瞬,陡然开口向她问道:“楼蔷,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一个人,孤独吗?”
华蔚放在膝上的手掌猛然紧握了一下。
在每个深夜里被她遗忘掉的情绪陡然浮起在心头,那种异样又带着刺痛的感觉再次冲击了她;没有感受过正常人七情六欲的她根本不明白这种感受因什么而起,也不知道要用什么来疗愈。
而今,似乎终于有了答案。
见她不答,楼懿文移开目光,再次沉声说道:“既然你的身份信息是捏造的,那么那些过往自然也是假的。你见到我时,眼底情绪非常平静,就好像在看一个与你毫无关系的人。这样的理智清醒,又需要多强大的心理素质?”
话中深意,就好像在步步紧逼,“我就再说得直白一点,这些年,你经历过多少绝望?在你最无望、痛苦的那些日子里;你最想见到的人是谁?最怀念的又是什么?你难道真的没有设想过,假如你和楼婕的身份没有被互换,你如今又会不会是另外一种模样?”
——当然设想过。
七岁之前,在廉租房里每一个黑暗的日子,她都在设想这个可能。
假装自己家庭美满、衣食无忧,有父母疼爱;可以穿着体面的衣服坐在教室里与同学老师们一起学习;可以不再受挨打与责骂、不再挨饿。外面的天空是彩色的,空气是香甜的;而她的生活,也可以是幸福的。
正是靠着这些虚假的幻想,她才从无数个黑夜里挣扎醒来,日复一日地活下去。
楼懿文的这些话无疑是唤醒了华蔚心底深处的那一份记忆,虽然她此时脸上一派平静,然而心上还是不免泛起了一丝丝的涟漪。
但,也只是一丝丝而已。
“活在幻想里的人,无疑是愚蠢的。”
她如是说道。
这些假象让她活了下来,却也让她在清醒的现实里陷入了更加的痛苦;她知道这些她都没有,她知道黑暗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并没有离她远去。
她从来都没有将这些幻想当做向上的动力,来操控自己这一生。
“我从未得到过,又谈什么怀念?”
只有尝过蛋糕的香甜,才会回忆那一抹柔软。
而她的人生,从开局就是困难模式;无边无尽的侮辱和打骂,睁眼的第一件事就是寻找食物,永远不知道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怀念什么?怀念下水道里恶臭无比的老鼠尸体,还是角落里腐烂的蘑菇?
“你曾经是拥有过这一切的。其实你早就发现了泽良两夫妻对楼婕明里暗里的偏疼偏爱,你只是没有说。但这些曾经都是给予你的,你作为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在他们心里的比重无可估量。”

第31章 四叔
“在你还未出世的时候他们就已经为你备好了未来五年你所需要的所有,直到楼婕身份曝光之前,你与我们合照的那张全家福还悬挂在你们家的主厅里。你出生之后的点点滴滴都被记录成册,集合成一个个视频;而今,那些东西都在我的手上。”
为什么会在楼懿文手上?
华蔚甚至都懒得开口去问原因。
还能为什么,自然是楼泽良夫妻忍受不了打击,无法接受楼婕不是他们亲生女儿的事实,恨不得将所有关于她的东西都扔得一干二净。
“楼蔷。难道你就不想看一看在你成为姚岚之前,你所过的另外一种生活是什么样子吗?”
她的声音里带着蛊惑的意味,就像是引领迷途小鬼的白无常,字字句句,都要将她带下无边地狱。
在这一刻,华蔚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不同于寻常的正常起伏,那是一种来自于灵魂深处的急促情绪。
“我……”她动了动唇,张口欲言。
它似乎在叫嚣着:我想看一看!曾经的我,到底拥有过什么!
“母亲,这就是三哥家新捡回来的蔷丫头?”
修长如玉的指节搭在她身后的椅背上,来人身长玉立,携着一股青竹气息的冷香出现在了她的身侧。
头顶陡然响起的声音让华蔚陡然绷紧神经,顷刻警惕。
反应过来后她不禁一阵心惊,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警惕性变得这么差了,居然人都来到了她的身后她都没有发现。
交谈被打断,眼见着楼蔷有答应的征兆却被迫中止。这种情况下,楼懿文即使对着这个最疼爱的小儿子也没什么好脸色。
她瞪了楼清原一眼,愠怒道:“说什么捡回来的胡话,从今儿个起,她才是你的亲侄女。至于楼婕,甄茹爱养着就养着,楼家也不会缺她这口吃的。但之前借着楼家名头的那些便利,她就别想有了。”
楼婕生母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恶事,她没有迁怒于她已经是她的仁义;但若是还想让楼家牺牲自我为她护航,就想都别想!
这些话与其说是说给楼清原听,不如说是给华蔚递出的橄榄枝;是楼懿文表明的一种态度。
她明确了自己对楼婕的不喜,只要楼蔷愿意留下帮她,楼懿文就会坚定不移地站在楼蔷的这一方。
哪怕为了她不惜与楼泽良夫妻撕破脸皮。
“模样倒是和三哥长得挺像的。”他佯装端详着华蔚的侧脸看了几眼,随后便移开了目光,自顾自地在厅内寻了个位置坐了下来,期间还时不时地把玩着手中的短笛。
楼懿文看着他这副样子就莫名地来气,“也是做长辈的人了,怎么还是这么的吊儿郎当没些礼数?蔷丫头第一次回老宅,你作为她的四叔就这种态度?”
不说别的,总要给楼蔷准备些见面礼才对,总不能让孩子第一次上门就寒了心。
“啧,母亲您瞧我这记性,我给忘记了。”他的唇边挂着不走心的笑意,虽然嘴上在道歉,但眼底却没有几分抱歉的意思。
楼清原转着手中的短笛,见楼蔷盯着他的手在看,眼底不禁闪过几分嘲弄,刻意补了句:“对不住了蔷丫头,四叔手上这个是别人送的,可不能给你。改天四叔让人给你打个金的,”
想了想犹觉得不够,又伸出三根手指:“哦不,四叔给你打三个。”

第32章 乡下人,没见过好东西
——练短笛的人,为什么虎口处会有一层厚厚的老茧。衣服上沾染的的确是竹子的气味,之前在院落外听见的笛声应该就是出自他没有错。
但,为什么初次见面楼清原会对她存在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敌意?
“乡下人没有见过好东西,只是出于好奇多看了两眼。楼先生不用客气,我对这类东西并没有兴趣。”
你想嘲讽一个人没有见过市面时,对方越想办法隐藏你就越想揭开;但当对方毫不介怀地将这件事摆在明面上时,你却突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这就是楼清原此时的想法。
他不喜欢楼泽良夫妻的做法,但并不代表他对这个捡回来的楼蔷抱有好感。
恰恰相反的是,在音乐上有着极高造诣的楼婕更得他心,如今楼蔷回到楼家对楼婕造成了极大的威胁,这着实叫他喜欢不起来。
在这种心理下,他刚刚没有忍住出口讽刺了楼蔷两句,却没想到被对方一句话就给化解了,还给他扣上了一顶针对侄女的帽子。
而这时,他眼见着母亲在听完这句话后的脸色直接黑了两个度。
生父母不喜,偏爱仇人的女儿,在回家的日子里亲弟弟也未曾露面;而此时第一次见面的四叔也对她出言讽刺……
楼懿文光是想想这个画面,都替楼蔷感到心寒。
“你若是不会说话,就给我安分待在这里做个哑巴!”训斥完楼清原,楼懿文转脸就换了副脸色看向华蔚:“我的提议你可以认真考虑,反正日子长着,我们慢慢来,不着急。如果在这之上你还有其他的附加条件,我们也是可以商量的。”
话中深意,不言而喻。
“我会考虑的。”华蔚下巴轻点,十指交叠,眼底依旧平静无波。
“看着是有几分小聪明,只可惜心术不正,见到对自己稍有利益的事情就顺杆往上爬;这种人,我见得多了。”
楼清原收回看向楼蔷离去背影的目光,言语淡淡,却饱含轻视。
无他,他对这位小侄女的第一印象实在是不太好;言辞犀利,浑身上下一副斤斤计较的小市民之气。
他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却给他扣了一顶这么大的帽子。
至于吗?
“你心怀偏见,自然看什么都是歪的。你敢说如果今天是另外一个全然陌生的人坐在这里,你还会这么出言不逊吗?”
他答得毫不犹豫,“那怎么一样,陌生人怎么能和她比?”
能进楼家门的人非富即贵,哪个的眼界都比她高多了。
闻言,楼懿文眼底闪过几分失望,冷声道:“楼清原,你的亲侄女在你眼里,连一个陌生人都不如。”
偏心也要有个度。
“你最好认清在这件事里谁是真正的受害者。楼婕能有今天的优秀与出色,离不开楼家这些年对给她提供的教育资源与帮助。如果没有楼家,你敢说她不会变成第二个姚岚吗?如果她们二人的身份没有被调换,你敢说,楼蔷不会比楼婕更优秀吗?”
“楼清原,你敢吗?”

——他不敢。
手中的短笛停止了转动,方才还吊儿郎当的模样被楼懿文几句话敲打下来已经荡然无存;他紧抿着薄唇,竟然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口。
他忘记了楼婕的优秀从何而来,也忘记了楼蔷那些悲惨遭遇因谁而起;而他还对这个孩子出言嘲讽,对她的出身进行不怀好意的评判。
……他都干了什么。
那可是他的亲侄女。
但事件中的另一个孩子,难道就有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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