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千金她是佛系大佬—— by沉沦的椰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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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她打出的杀招被华蔚重击打回,她连着退了好几步差点维护不住重心时;才不可置信抬眼看向这个被她轻视的小研究员。
“……你毕业于哪里?”
华蔚施施然收手,将金丝眼镜重新戴回脸上,“杜小姐不是查了我的过往?”
早前都开口说她出身于乙基地了,现在问这个是不是太迟了些?
双拳被反震的力还有些酸痛,杜琢然对她的避重就轻也惹出了几分气极反笑:“我是问你在乙基地秘密进行武技受训时,毕业于哪一队?”
重鸣五还是重鸣三?
这般狠厉的身手,总不能是重鸣二吧?
华蔚微微一顿,继而缓声:“既然你能问出这个问题,那么我大概猜得出来,你应该毕业于重鸣八队或重鸣九队。”
但她莞尔一笑,“可是历来听了我的秘密的人从来没有一个能活到今天的。”
话音落,意料之中看到杜琢然的脸色微变。
——重鸣特训营九个小队,其中八个小队的成员在外相遇可以互通有无;但唯独只有重鸣一队,成员的身份到死都不能公开。
连自己人都不行。
华蔚的身份自然不言而喻。
“怪不得。”
楼家还真是捡着鱼目当珍珠,放着真正的大宝贝不要,偏偏宠一个扶不上墙的楼婕。
想通了其中关节,杜琢然刹那间就释然了。
“秦司礼这小子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居然能找到你帮忙。”她顺势靠坐在台阶上,从身侧的箱子里掏出两瓶水来。
其中一瓶扔向华蔚,被她稳稳当当接下;冰凉的水入了喉,杜琢然将自己放空在这偌大的束方校场,凝着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华蔚拎着水缓慢走向她,慢悠悠地在她身旁坐下,“现在你可以兑现承诺了。”
她赢了,自然要知道秦司礼的消息。
杜琢然回了神,定了定思绪:“他现在人在海外,祖父不知道给了他什么消息;他留给我几样东西叫我寻个合适的机会交给你,就匆匆离开了。”
她抬眸侧目,“你可以选择信或不信,反正我话是带到了;今天,安安我是一定要带走的。”
说着,杜琢然从口袋里摸出了两样东西递给她;见华蔚只蹙眉看着不接过,她直接放在了身侧的阶级上。
“收下吧,这是我弟弟当年差点连命都丢了也要保下的东西。当年秦老爷子为了找出这个玩意付出了不少精力,如果知道东西在你手上,恐怕就算秦司礼这臭小子站在这里,老爷子也不会留情。”
一支录音笔,一个小黑盒。
华蔚终于还是伸出了手将两样东西紧紧握在手中,这种时候,她还是选择了相信。
“我听闻近段时间杜段两家闹得有些难看,你这时带安安回去,恐怕段谨则不会这么轻易让安安落在你的名下的。”
虽然知道这句话是华蔚的客套话,但杜琢然还是觉得分外一针见血。
“那日我将所有的证据摆到了段谨则面前,他一句辩解的话都说不出。”
忆起这些不堪的画面,杜琢然的脸色都冷了几分。
她攥紧了手中水瓶,眼底一片阴霾:“后来他死活要见安安,甚至不惜请了京城最厉害的辩护律师,只为了能将安安判给他。”
“我知道,他对我背后的杜家还是不死心;抓住安安就等于抓住了我的弱点,就等于抓住了杜家。”
话及此,她唇边泛起一抹冷笑,“可我绝对不会让他如意。”
杜秦白三家联合,若是连一个段家都收拾不了,那他们这京城经营这么多年的人脉,也算是喂狗了。
而这次的消息来自喻崇义,那喻家自然也就站在她这边。
——段瑾则,你毫无胜算。
华蔚摩挲着手中的录音笔,垂着眼睑沉吟几许,忽而出声:“我听闻喻墨的姑姑曾是京城赫赫有名的离婚律师,你早年间和喻崇义交好,说不定能请她帮忙。”
按传闻中那位的性子,杜琢然若能请她出手,这胜算就有了七分。
“找了,怎么没找呢。第一个找的就是她。”
杜琢然倚在台阶上,勾唇笑着,整个人懒洋洋的。
“我的人和段谨则的人同时上门,认出对方身份后,两方人马秉着‘我得不到你也别想得到’的想法,不由分说就在喻岚之的律师事务所打了起来。”
“但也因此不但没见到人,还得罪了她,直接被拉进了喻岚之的黑名单里。”
眼睑微抬,十指交叠,虽然发生了这种事,但杜琢然依旧十分乐观。
“这样也好,起码在律师这一点上,我和段谨则是处于同一起跑线上的。”
“我早些年因为一些事和喻崇义决裂,连带着喻家人我也不太想接触。就现在这样,挺好的。”
——恐怕没有表面上说出来的那般气定神闲吧。
华蔚听出了杜琢然话音之下的几丝不安,毕竟未来要和她在法庭上争夺安安的,是她曾经亲密无间的爱人,是孩子的生父。
这怎么能让她不担心。
没了喻岚之这个助力,杜琢然这边的胜算都少了几分。
华蔚抬眸看了眼正咬着小蛋糕的安安,莫名心软了些许。
到底这个小娃娃她也养过几天,若是让安安落到段瑾则的手里,那还不如直接给她养呢。
好歹她都比段瑾则有人性。
“我与喻墨还有些交情,若是我拜托她去请喻岚之出面,或许这件事能成。”
这句话落下之后,束方校场内陷入了久久的沉寂。
杜琢然低垂着眼睑,搭在身侧的掌心握着水瓶,隐隐颤抖着;到了嘴边的那句‘不用了’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她确实是不想再见喻家人,可是她也要抢回自己的女儿。
喉间泛起苦涩,杜琢然动了动唇:“……麻烦你了,我明天就让人上门和喻岚之道歉。”
为了安安,她什么都可以放下、什么都能面对。
该拿的东西拿到手,安安此行也必须要跟杜琢然走;华蔚正准备起身离开时,身侧一直沉默着的杜琢然却再次开了口。
“虽然不知道秦司礼为什么突然去了海外,但我猜测应该和你有关。”
华蔚的脚步倏然顿住。
杜琢然抬眼瞧她:“华教授,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她缓缓站起,朝她伸出手,眸光坚定而温和:“我必然鼎力相助。”
“……多谢。”
是夜,楼公馆。
漂浮在空中的白方块监控了整座公馆,华蔚坐在电脑椅中,清冷如墨的眼眸注视着手中的录音笔,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半晌后,她终于有了动作。
她按下了笔尖的按钮,可出来的却不是声音,而是投射出来一副影像。
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面前,影像中的秦司礼模样看起来有些憔悴,像是好几天都没有休息好一般。
“卿卿,当你拿到这段影像的时候,我可能已经前往海外;很抱歉,我再一次对你不告而别。”
“此前将安安托付给你,的确是为了拖延你回七区的脚步;我也知道,你必然会因为安安再次回到京城。只有这样,我才能让杜琢然将这个东西交给你。”
话及此,他微顿了顿。
眸光中的温柔似乎透过影像,直直看向了华蔚。
“连同这支录音笔一起交给你的,是四年前我和你在琓城一战中,所带回来的‘命’盒。你没有听错,就是十几年前星域大爆发事件中遗失的五个黑盒之一。”
“我无法阻拦你查探过往,也没有任何立场阻拦你去见祸斗;我曾以为你失忆了就能避开危险区的魔爪,但结果还是证明我想得太过天真。”
“如今危险区蠢蠢欲动,哪怕祸斗和你达成同盟,但这个命盒还是在你手里才能发挥出最大的功用。”
“卿卿。”蓦的,他忽然低声唤了她的名字。
“我知道你仍然对我留有戒心,所以直到今日,你都没有问起我们曾在琓城一战中到底发生了什么。而你的记录仪被危险区尽数毁掉,如同你的记忆一样只剩下了空白。”
“但我的,并没有。”
影像播到这里时,秦司礼沉默了很久。
半晌之后,他才抬起如墨般沉沉的眼眸,嗓子微哑:“我无法共情你彼时到底有多痛苦,但是,我很庆幸当年失忆的人是你。如果你一直清醒地记着当时所发生的一切,那危险区必然会不择手段得到你,甚至很可能杀了你。”
“琓城一事后我被祖父带回秦家,而后接管密部,成为密部领主;卿卿,很抱歉,我只能用这种方式来窥视着你的生活。”
华蔚的眼尾轻颤了颤。
——怪不得,他会在她之后出现在南联私立。
原来那个一直为她提供假身份的人是他。
“我曾以为此生这么过下去也好,可人总是贪心;毫无音讯时得到你的消息我就知足,可听到了你的声音我就想拥你入怀;直到后来,拥你入怀时又想得到你的爱。”
“欲望无穷无尽,你是我唯一的贪恋。”
最想说的话宣之于口,眼底漫起的释然显而易见。
“我的记录仪损坏过,修复后的影像也存储在这支笔里。卿卿若是相信,可以打开看看。”
秦司礼握紧了手中的老虎挂件,缓声:“无论你看到什么,别难过,都过去了。”
“是否选择播放视频?”
华蔚浅浅吐出一口气,葱白如玉的指节搭在扶手,眼底一片清冷:“是。”
“正在载入——”
漆黑的影像闪烁几瞬,出现在华蔚面前的画面顷刻变成了一片山野。
入眼一片翠绿,但显然影像中的人并没有任何心情欣赏。
她站在秦司礼的视角,感受到了影像中的颠簸应该是来自他们撤退的路上。
“我们大概是中计了,无论是一开始我们看见的食人花,还是他们对我开放的高层权限,我感觉他们一开始就知道我们的身份,而且根本就没有防备的意思。”
这道声音来自秦司礼的身侧,华蔚听出来那是自己的说话声。
“现在整个区域应该布满了危险区的人手,他们根本不会让我们活着出去。”
“砰砰——”视角中的秦司礼没有任何回答,而是突然拔枪朝身后射击,解决掉两名追兵之后他才低声:“我会尽全力送你出去。即使我落在他们手上,但危险区也会因为顾忌我背后的力量而不敢对我下手。届时你拿着核心元件,向司法部求援。”
哪知这个提议立马就被彼时的她否决了。
“我怀疑危险区针对的人是我,你只是一个被无辜牵连进来的任务者。等会在岔路我们分开,我给你拖延时间,你带着核心元件联系后卫队。按照他们给予我的高层权限看得出来我对他们挺重要的,危险区最多只会将我软禁。”
“只要后卫队能及时进来,那我们两个就都能活。”
秦司礼唇角翕动,似乎想说些什么;但他们的后方突然传来了子弹的破空声,幸而躲闪及时,子弹堪堪擦着耳际飞过——
华蔚顺势跃下另一条小路,将追兵引向了另外一个方向。
而他的未尽之语,也再没有机会说出口。
身后的旋律悠扬婉转,和彼时她在胥南公部播放出来审犯的曲调出自同一系列。
华蔚盯着影像中的画面,蓦然出了神。
脑海中那些混沌的碎片寸寸碎裂,被强制尘封的过往随着记忆的一角被揭起,那些朦胧的白雾渐渐消散,露出了原本的面目。
突然爆发的那股钻心疼痛差点让她喘不过气来,华蔚捂着额角,紧紧咬住下唇,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初次见面,我是秦勿。
——乙基地,时卿。
——往前走,别回头。
——我想让你活。
——基地百年来的天才居然得到了这样的结果,何其讽刺?!
——满手鲜血,死去的同伴在哭嚎,你们还想拉我为伍?
——一纸评测并不能断定我的未来,她相信我,我可以做得到,可以完美自控并且超越任何人。但我今天,要告诉她,她错了。我做不到。
——失控就失控,灭世就灭世!哪怕我今日死在这里,我也要让你们为她们祭天!
最后的屏障终于碎裂,大量的记忆涌入脑海,零散的碎片自动重叠,那些过往再次以另一种方式回到了她的脑海中。
遥远的记忆之海里,她听见了老师的叹息。
“基地联合综测,你的同伴是来自甲基地的秦勿。”
“此去,一路小心。”
四年前。
彼时华蔚已经在老师的实验室里呆了好几年,这次的综测也不过是乙基地的一场毕业考核。
联合综测前甲乙基地分配的学员需要进行为期半年的默契训练,从那时起,秦勿这个名字就开始出现在了她的生命里。
这是近二十年以来,她需要耗费这么多的心力去了解的一个人。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在一次次死里逃生的默契考核里,她和他的战友情逐渐变质;一种从未感受过的情愫驱使着她靠近这个人。
在接受综测前,她曾受训于重鸣一队;但秦司礼以为她只是乙基地里一名普普通通的研究员,为此,还教授了她许多致命的杀招。
他说,他要她活着。
他说,哪怕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他也会爬回来见她。
他说,若是她死了,他绝对不会独活;但若是他死了,忘了他就好。
这个男人无条件信任她,她是他在战场上唯一可以交托后背的人。
爱意从未宣之于口,可他所做的一切,都表明了她对他有多重要。
半年后,综测任务下达,他们受命前往琓城取出核心元件。
他和她利用基地伪装的两个新身份成功进入该区,可才刚刚进入第二圈,入眼的暗紫色食人花就拉响了华蔚的警报。
这是只有18区才能产出的植物,除了赠送过给几个大区做研究之外;历来都不对外兜售,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可令她感到可怕的,还远远不止这些。
“叶博士,您的权限我这边已经给您开通了核心层;我知道您是那边派来的,那有些东西我也不跟您藏着掖着,毕竟这东西还是要靠您才能解开,您说对不对?”
前来为她引路的王孝峰笑得爽朗,还贴心地等在气密门前为她解释:“上面的人信不过旧区的老头子,连带着我们的研究时不时也做不下去。但现在不一样了,您来了,一切就都好说了。”
王孝峰的热情让华蔚感到几分不对劲,她再次回想了一下自己的身份信息;一个毕业于耶鲁大学生物专业的博士,今年刚回国就被聘请进来。
一个新人,她不觉得自己的这个身份会让这些老研究员产生这么大的反应;这其中必然还有其他她不知道的原因。
猜测间,气密门打开了。
王孝峰微微颔首,示意华蔚跟着他往前;长长甬道泛着冰冷的灯光,安静到脚步声都有轻微的回响。
“叶博,这边是我们的资料区。实验体的所有记录都有专门的分类归置,每一个时间段都精确到秒;其中那些失败的原因我们也做了各项的复核,您第一次来,不熟悉的地方可以尽管问我。”
华蔚抬眸看了眼上了密码锁的房间,微微颔首。
“这是器械室。”
再往前,王孝峰连着带着她走过了好几间实验室,但却都没有停下的意思。
直到走到了核心圈最中心层,王孝峰慎重地输入了好几次密码和瞳孔识别,才带着华蔚走了进去。
“这是我们的主要实验区域,所有的实验体都在这里。”
第461章 您是那边派来的人
“失败品被回收进行分析失败原因,残缺体则存储在罐体中用营养液维持体征;我们有专门的记录人员记录数据,电脑上也会实时监测着它的所有变化。”
“既然您是那边派来的人,那想必旧区那边也告诉过您、我们两边的信息是互通的,那边的解密有了新的进展也会第一时间将结果告知我们;所以算起来,我们之间的进度并没有太大差别。”
——罐体。
这个新出现的名词让华蔚的心沉了下去。
垂在身侧的掌心浅浅握着,她微眯起眼眸,看着那道紧闭的气密门。
或许是察觉到了华蔚的目光,王孝峰顿了顿,继而笑了笑:“存储罐体的区域一般只有需要采集数据的时候才能进去,但既然叶博您是第一次来,进去看一眼熟悉下流程和环境也好。”
对方几乎是毫不犹豫将自己最大的秘密展现在了她的面前,进展顺利到让华蔚脊背发凉。
“滴——密码正确、指纹正确、虹膜正确,准许通过。”
伴随着这道电子女声的落下,气密门缓缓打开,华蔚迟疑了几瞬,还是跟上了对方脚步。
才堪堪踏进一步,巨大的温差席卷而来,空气中的温度起码和外区相差了十度不止。
华蔚有些不适地动了动指尖,将手插回了无尘服的口袋里。
“叶博,您看,这里就是存储着所有残缺体的罐体了。”
她顺着王孝峰所指的方向看去——
不过几息,华蔚顿在原地,感觉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滞了。
偌大的实验室里,上百个大大小小的罐体伫立于此,罐体连接的管道时时刻刻都在输送着绿色的营养液为残缺体提供所需的摄取元素。
光是她肉眼见到的,就有身体残肢、半个脑袋的羊、没有皮毛的兔子、甚至还有拳头大小的婴儿……
“——这些都是从解密的黑盒中得来的数据吗?”
“是的叶博。”他转过脸,兴致勃勃地给华蔚介绍起来,“我们所研究的黑盒数据主攻这些残缺体的生存程度,换句话说,如果能将黑盒里的数据研究透彻,造出一个高敏锐、高智商、高武力的完美体也不是没有可能!”
王孝峰越说越激动,他紧紧盯着那些流动着绿色液体的罐体,浮动在中央的各种残缺体在他眼里似乎都有了呼吸;好似计划中的完美体已经有了雏形。
说得再好听,无非想做出来的只有一种东西。
——克隆人。
华蔚缓缓抬手,推了推眼前的金丝镜框,透明镜片之下的漆黑眼眸闪过几分暗色。
危险区如今已然狂妄到这种地步了吗?
将司法部视为无物,还敢在危险区之外设立了一个新区,专门用来研究这些见不得光的高危之物。
那在谁都没有权利审查的危险区核心层又埋着多少的秘密呢?
“叶博,你知道吗?因为苦于能力限制,命盒剩下的部分数据一直没有被分析出来;我带着团队吃住在实验室一个月都没办法钻破这其中的奥秘,这给我们的研究带来了极大的困境。”
“但现在有你在,我们的成功将指日可待!”
华蔚抬起眼眸,盯着那一批批在绿水里呼吸的残缺体,没接话。
三日后。
特许了高层权限的华蔚如今已能在核心圈自由进出,这几天来她一直敬业地扮演着身份角色该有的样子。
王孝峰倒也不见外,二话不说就将命盒目前所有解密的数据拷了一份给了她。
原本只是打算演个过场、拿到核心元件就离开的华蔚,突然看着看着就来了兴致。
——这东西,似乎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啊。
她头一回启动了自己的高层权限打开了锁着命盒的实验室,进去采集数据。
“老大,你就这么信任她,敢把所有的核心层都开放给她?我没记错的话,她只是一个刚毕业没多久的小丫头吧?而且就她那个年纪,你不觉得年轻得有些过分了吗?”
面对着自家学生的质疑,王孝峰却显然淡定多了。
他看着监控里认真采集着数据的华蔚,脸上泛起几分轻笑:“你懂个屁!”
“你还真以为她是从国外回来被特招进来的?明面上的资料骗骗底下那些傻子也就算了,怎么你也跟着信?”
莫名其妙被导师怼了一通,冯述挠了挠头,一脸茫然。
“早在她到来之前,旧区就已经来讯。这个小丫头是基地继那颜老头之后,出现的第二个不世天才。就目前来说,她是最有可能解开五大黑盒秘密之人。”
“如果不是她的老师不肯放人,那边早就让研究所把人送进旧区了。”
王孝峰吐出一口烟,眯起眼睛继续说道:“你我都知道,除了秘盒,我们手上这个命盒加上旧区的那两个,目前都只是解开部分数据而已。而六年前秘盒在爆炸中不知所踪,连带着也死了不少人。可爆炸案的始作俑者是谁,大家不是心里有数吗?”
“颜老头早就是旧区的一枚弃子了。如果不是他聪明,愿意为旧区做饵吸引敌人;现在他估计也是和他女儿一样的下场。”
这句没什么感情的话却让冯述打了寒颤。
——祸斗的女儿。
那人现在什么样他可是一清二楚的。
华蔚对背后的这些言论一无所知。
在熬了五个大夜之后,这个被解密到百分之五十的命盒被她全部破译;连带着她发现之前被王孝峰一行人解码出来的数据中也存在着不少的错误。
但她没管。
华蔚完整地将命盒的数据看完了一遍,她反手就将自己的成果删了个干净,连个蛛丝马迹都不曾留下。
——她是来取核心元件的,又不是来打白工的。
“嘟嘟、”
被搁置台面的手机准时震动,上面弹出的消息提醒着她,今天到她去给罐体里的生物进行监测工作。
她微不可见地蹙眉,又想起了那些漂浮在绿水里的残缺体。
按照她这些天来看完的报告,实验走向应该不止停留在这种程度才对。
这些残缺体最多应该出现在进度的三分之一、不,甚至都不到三分之一。
挂着满腔疑惑,华蔚捞起她的身份卡再次走向了那间庞大的实验室。
路上遇见了那位经常跟在王孝峰身后的研究员,对方朝她腼腆一笑打了个照面,便匆匆离开。
似乎一句话都不敢跟她多说。
但这些并没有引起华蔚的注意。
在经过一道道的身份识别之后,她终于再次踏进了那间满是罐体的实验室。
她缓步走近细细查看,但时间过去也才几天,漂浮在绿水里残缺体外表上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大的变化。
调出的那些数据和早前的也差不太多。
除却第一眼的震撼之外,现在华蔚已经能面不改色地看着这些面目全非的东西了。
从第一罐走至最后一罐,全部的数据都在她眼中过了一遍;再抬眸时,偌大的实验室内、所有残缺体的参数已经归于她的脑海中。
——现在,只剩下一个谜底没有被揭开。
核心层中还有核心,这间实验室里,还有一间实验室。
王孝峰给予她的高层权限足够让她在这里自由进出,自然也包括那间秘密实验室。
之前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才一直没有进入,而今天王孝峰受命回了旧区,现在已然是最好的时机。
“身份验证通过,权限正确,准许通过。”
伴随着这道毫无感情的电子音,气密门在她面前缓缓打开;可她才堪堪走进一步,整个人便顿在了原地。
整间秘密实验室中间放置了一个巨大的罐体,罐体周围连接了上百条流动着蓝水的管道,这些东西输送的方向只有一个。
——漂浮在罐体中央、一个闭着眼、像是沉睡过去的女人。
看见这个罐体的一瞬间,华蔚脑海里冒出的第一个想法便是:这个才是实验报告中最接近完美形态的残缺体。
指尖动了动,指骨上那枚戒指便悄无声息地拍了照。
第二天深夜,收到秦司礼消息的华蔚前往外圈和他汇合,综测任务中需要他们取得的核心元件已经被秦司礼拿到,那么只要他们二人能安全撤出并回到基地,那便算合格。
“我已经规划了最佳撤出路线,只要我们按着这条线走,应该可以顺利到达目的地;届时我们只需要等后卫队来就可以。”
华蔚接过那张简陋的手绘地图看了两眼,点点头表示可行。
微凉的秋夜,不知从哪里飘来几股冷风;秦司礼暗了暗眸,低声:“在取核心元件的过程中,我查到这个地方似乎和危险区有些关系。”
“其中这个叫王孝峰的人虽然挂着研究员的职位,但我感觉他才是这里的真正话事人。昨天被他派出去的人从外面带回了一卡车的东西,我打听了一下;是人,活生生的人。现在都关在地牢里。”
攥紧手中纸张,华蔚轻声:“确定吗?”
“嗯。”
——那她所看到的残肢和遗骸,便都有了来处。
沉吟半晌,华蔚抬眸,“我们救不了,秦勿。”
双拳难敌四手,就凭他们两个想把这些人都弄出去,简直是天方夜谭。
“……我明白。”他默不作声牵起华蔚冰冷的手,试图温暖对方。“所以我们需要尽快出去联系后卫队,让基地派人过来交涉。”
说到这,华蔚突然想起自己在秘密实验室里看到的那个女人,她将照片投射出来,看向秦司礼:“这是我在核心层的罐体里见到的女人。”
哪知秦司礼定睛看了片刻,突然脸色微变。
握住华蔚手腕的掌心用力了几分,他沉声问道:“你确定这是在秘密实验室里看到的真人,而不是全息投影?”
“当然不是,监测数据上明明白白表明这是碳基生物。”
秦司礼脸上的不对劲让华蔚眉头微蹙,她略有些疑惑,“你认识她?”
——如果真是这样,那问题就复杂了。
“……不算认识。”薄唇轻启,喉间嗓音沉沉,秦司礼暗了暗眸:“危险区曾经出过一名极为出色的主研究员,代号祸斗;也是这个人将处于衰弱期的危险区一力拉回,并带领着他们走到了如今的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