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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千金她是佛系大佬—— by沉沦的椰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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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蔚翻着书的手微顿,却依旧还是什么都没说。

第516章 继续说,我爱听
期间她那嘴巴毒成苦瓜的老师来看过她一次,见她还有闲情逸致在那看书,便又恢复了那张愤世嫉俗的脸色,嘴里还念叨着:“我就说你肯定活蹦乱跳的,这华颂言还不信!”
越讲越来气,任守随絮絮叨叨的掏出手机,怒气冲冲:“我今天一定要让她知道我说的话才是对的!”
华蔚支着胳膊,慢悠悠抵着下巴瞧他;看他准备怎么让华妈妈知道——他的话是对的?
只见他‘卡擦卡擦’迅速拍了两张照片,准备录视频时还怼了华蔚两句:“我给你妈录视频呢,你个臭丫头!”
“没点眼力见,快说点什么让她开心开心,不然她看你这副满身伤的鬼样子估计又得骂我了!”
华蔚:……
敢情拿她当工具人,做他们之间的灭火剂是吗?
想是这么想着,但自家老师的面子还是要给;说不定这老头什么时候因为这张毒嘴彻底把华妈妈惹怒,被她全面拉黑的时候;到时候被这老头烦的人还是她自己。
想通之后华蔚脸上也带出了几分真心的笑,她扶了扶镜框,抬手与镜头打起招呼:“妈妈,我恢复得不错,医生说再过两日我就可以使用修复药剂了。”
“上部和七区都派了人在这里警戒,你不用担心。你在国外要注意安全,不必因为我的事情而忧心分神……”
她还准备说些什么,举着手机的任守随紧抿着唇,神色间带着几分不爽。
华蔚顿了下,瞬间明悟。
她弯起唇角含笑开口:“我这里有老师呢,您放心就行,出了事不是还有老师顶着吗。”
这句话话音落,眼见着她那死傲娇性格的老师脸上才重新挂起了笑容。
——臭丫头,算你有良心。
带着华妈妈任务的老师风风火火过来,临走时叮嘱了她两句、又风风火火地带着视频离开。
她看得出来,外面这段时间估计已然闹得满城风雨;而她作为其中的关键人物,原本应该也处于这场争斗的中心才是。
但为什么她如今还能安安稳稳地坐在这里,悠闲地看着书呢?
华蔚缓缓抬眼,看着窗外院落中,随风飘落的梧桐树叶,眼眸间漫起几抹真切的暖意。
她苏醒至今,却从未来过一个朋友、不正是说明了所有吗。
她这些好友在外面用自己的力量筑起了一面高墙,将所有窥探她的狼子野心之辈统统拦在了外面,只为了能让她安心养伤。
她们在用一种她看不见的方式保护着她,这无关她们之间的感情是否深厚,而是已经刻入骨子里的默契。
哪怕今天躺在这里的是江藤、是纳兰旖、是尤文;她的选择,也是和如今的她们一样的。
又是两月之后。
华蔚抬眼瞧着缓慢走进她病房的两个男人,心底渐渐有了猜测。
外面似乎已经即将尘埃落定,她的平静时光,也好像即将要结束了。
——秦司礼、江诃。
这两个除了在北地有过短暂见面的两个男人,什么时候可以熟稔到一起来探视她了?
她眼中的疑惑太过明显,以至于江诃人都还没走近,嘴上就开始不饶人了起来。
“我就知道这些年江藤肯定是跟你混久了,性格才变成那样。”
“你这女人冷心冷肺,面对救命恩人连个谢谢都没有。我的阿藤以前多明媚一个小姑娘,如今连正眼不肯瞧我半个,她肯定是跟你学坏了!”
这猝不及防的批斗听得她莫名有些乐了,华蔚挑挑眉,再次显露出嘴毒属性:“继续说,我爱听。”
——以前伤害江藤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今天的报应?别人追妻起码有火葬场,你江诃连车尾气都看不到;啧啧啧,实在是太惨了。
但她怎么就越听越解气呢?
“你……”江河到了嘴边的许多话猛然被堵在喉间,哽得他一句都说不出来,脸色红了又白、白了又红。
纯纯被气的!
但下一刻,华蔚还是莞尔一笑,真切地对他说了一句:“谢谢,江河。”
谢谢二区的不吝相助,愿意赌上所有、走一场无法回头的路。
“……”似乎没想到她会说这种话,江河唇角翕动,带着几分别扭在她床边坐下,“算你有良心。”
哪知一直沉默坐在华蔚另一侧给她揉着手腕的秦司礼冷不丁说了句:“不用谢他,你昏迷之后为你奋不顾身开路的人是江藤。”
江河的脸瞬间黑了。
乐于看见江河吃瘪的华蔚起了玩心,毫不犹豫:“哦,那我收回了。”
江河:……
“你们两口子耍人玩是吧!”原本就心烦气躁的江河彻底被他们二人这种秀恩爱的气派给弄炸了。
他蓦然站起身来,劈里啪啦就是一顿输出:“不是我说,华蔚;你知道我看着你这么悠闲有多牙痒痒吗?”
“我的小阿藤因为违反规定擅自将你男人的密部成员给放进来,现在都还被上部关着禁闭!”
“秦家背景深厚,和上面交涉许久,终于到了今天将他完好无损放出来了。”
说到这,他冷冷抬眼看了秦司礼一眼,眼底情绪算不上友好。
“而江藤却还被关在禁闭室,连探视都不让探视。”
“我使尽了手段,却也只能收到一句‘目前状态良好’……”
最后那句话的声音逐渐低了下去,宛若他所有的心力正在慢慢被抽离,只剩下了满满的执念。
他知道自己不能怪华蔚,也知道这一切都是江藤自愿的;他刚才的那些话都是迁怒而已,可他就是忍不住。
他没办法再一次忍受失去她的痛苦,曾经的犯下的那些过错他还没来得及弥补,他有悔……
哪怕江藤恨他一辈子都可以,但他绝对不能看着江藤置于危险之中不管,哪怕为此得罪许多人,他也在所不惜。
“你说江藤因为秦司礼被关在上部?怎么回事?”
手中书册被她紧握,华蔚脸色骤变,她紧紧盯着颓唐下去的江诃,试图在他这里得到一个答案。
可江诃就好像突然哑巴了一样,一句话都不肯多说。
最后更是扔下一句‘你不用管了,她知道你现在病着还操心她的事,非得骂死我不可!’就匆匆离开。

华蔚的脸色沉了下去。
握着她手腕上的粗粝掌心在江诃说出那些话的同时就停止了动作,安静到令人心悸。
此时华蔚缓缓转过头来,盯着他的墨色眼眸,一字一顿:“可以解释一下吗?秦先生。”
——秦先生。
短短三个字,却带着入骨的疏离。
秦司礼搭在她手腕上的指节动了动,继续为她按摩上面的淤痕。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我别无选择,华蔚。我要救你,无论什么代价。”
空荡的病房内一室静寂,充斥其中的只剩下冰冷的气息。
大难一场之后的第一次会面,等待他们二人的不是失而复得的温情时刻;而是横亘在他们之间的道道难题。
“一区牢牢把控研究所大区之首,而江藤、江诃、纳兰旖的手下的人大部分都来自小基地,这其中难保不会有他们的内鬼。”
“我无法将你的性命安全交付到别人的手上,哪怕为此不择手段,我也要你活着。”
薄凉的唇线紧紧抿着,他握着华蔚纤细的腕骨,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得到几分安全感。
他盯着她清冷的眸子,嗓音沉沉:“我联系了江藤。”
华蔚手一缩,但秦司礼似乎早有预料,将她的腕骨牢牢握住,缓声开口:“她本来就怀疑重鸣队之中有内鬼,所以她答应了我的计划,让我的人伪装成18区的身份,在你给出讯号的那天,长驱直入,荡平整个一区。”
想起那天他在A层秘密实验室的大门打开时,所看到的场景,他至今都心有余悸。
血泊中的华蔚就像一个毫无生息的冰冷躯体,殷红的血液彻底刺痛了他的眼睛。
如果他再来得晚一些,恐怕留给他的只有被炸毁的一片废墟。
华蔚沉默看着秦司礼许久,最终只从齿缝间挤出了三个字:“……你疯了。”
如果他背后不是站着秦家,那他这种行为早就够上部枪毙他八百回了!
而江藤真是……!
一想到被救的人是自己,她的心底就漫起一股无力感。
“我早就疯了,华蔚。”扣住她腕骨的掌心修长有力,秦司礼黑眸湛湛,看向她的目光中没有半分清白。
“早在四年前,我就疯了!我已经失去过你一次了,我不会再眼睁睁地看着你去送死。”
“当年你在命区为了我差点死在那里,难道就只允许你做这种舍己为人的傻事;我就不可以吗?”
几句话下来,他的脸色愈发冷峻,片刻后秦司礼蓦然起身将她揽入怀中,紧紧抱着。
微微发颤的手臂昭示了他的不安与恐惧,那种痛入骨髓的感觉他这辈子都忘不了。
“求你了,好好活着。”
哽咽声在她颈间响起,这个骄傲到无坚不摧的男人,终是对她服了软。
他成了她的盔甲,而她,成了他的软肋。
良久,她缓慢抬起手,回抱眼前人,轻声开口:“好。”
秦司礼身形一僵,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
——她说,好。
“等我伤愈,我们就在一起,好不好。”
话音落,抱着她的力道悄然收紧几分,秦司礼低声回应:“好。”
——他说,好。
可他们二人,谁都没有发现在对方的脸上,全然没有看到半分喜意。
或许是得了她的承诺,在之后的日子里,秦司礼总是按时按点地过来探视她,回回都会给她带些不一样的礼物来给她打发时间。
一副全能二十四孝好男友的模样。
就连那女医生有时都会在给华蔚检查病情的时候打趣她两句,说秦司礼把她这当打卡地点了,她手底下上班的那群小崽子都没他勤。
但华蔚对此只是付之一笑,并未多说什么。
时间日复日而过,她的身体状态已经恢复良好;但对外依旧还是宣称需要一年的休养时间。
而华蔚等的人,也终于来了。
在一个阴雨绵绵的午后,她在女医生办公室的休息室里,见到了那位不速之客。
司法部部长——贺湖。
傅明贞、傅明佩的亲生母亲。
这位雷厉风行了一辈子的女强人,在看见她的第一眼,开口就是,
“严伯敬逃了。”
短短一句话,就让华蔚猜到了后面的所有。
她站在贺湖的对面,临窗而立,眸色沉沉:“这就是你把江藤困在禁闭室的理由,是吗,贺湖部长。”
这句话直接击破了贺湖那副冰冷的面具,她浅浅叹了口气,脸上漫起了几分疲惫之色。
“是我对不起你,但我不得不这么做。”
身居高位,有些东西总是要牢牢握在手中才是最安全的。
“重鸣队中出现了内鬼,用金蝉脱壳的方式将严伯敬送了出去;而那人也在被捕的当日自尽而死。”
“而我看了监控里那天你和他的对峙,他以为你杀了他女儿,所以他最恨的人必然是你。而这次他逃了出去,第一件事肯定就是找你复仇。”
“如今因为严伯敬的消失,我们迟迟没办法在何潇的身上打开突破口;再拖延下去,恐怕下一个倒下的,不是你就是阿贞。”
“现在,只有你能助我们一臂之力了,华教授。”
两相对立,贺湖头一回开口唤起了她在七区的身份。
这不是尊重,更多的是一种上级对下级的威压。
她在告诉她,她是司法部的部长贺湖,而她是七区的研究员;而且,她手中还紧紧抓着江藤的命。
良久,她轻声,问出那个她早就知道答案的问题。
“……所以江藤被抓进上部,根本就和秦司礼没关系是吗。”
休息室内一片静寂。
下一刻,贺湖终是开了口,她说:“没有。”
“秦司礼的祖父和上部关系匪浅,这件事其实只要说成紧急援助便可轻轻揭过。”
——果然。她就知道。
“我可以帮你,但在我踏出病房的那一刻,我要看到江藤安然无恙回到18区的消息。”
这次贺湖倒是应得爽快:“可以,我答应你。”
交易达成,接下去似乎也没什么好说;华蔚敛了神色,干脆道了句‘告辞’就准备离开。
然而就在她的手堪堪搭上门把的时候,贺湖陡然在她身后缓慢开口说了句,
“抱歉,华蔚。我有我的难处。”
“事成之后,我送你一片光明坦途。”

第518章 别玩这种我替你死,你替我死的把戏
搭在门把上的手微顿了顿,华蔚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待到华蔚的脚步声逐渐远去,一向铁血无情的贺湖部长却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整个人像是瞬间苍老了十岁。
她抬手遮住眼帘前那炫目的灯光,身形不由得晃了晃;多日的连轴转让她身心俱疲,可她不能倒下,她背后有她必须要守护的司法部、有不计后果跟随她的各大区,还有她的一双女儿。
“对不起,阿贞。妈妈还是利用了你的好友、还是违背了对你的承诺……”
这句轻到几乎连自己都听不见忏悔之语最终还是止于唇齿,散去风中。
临行前的那一夜,华蔚收到贺湖发来的一段视频。
这个镜头隐秘的视角准确无误地拍到了江藤与江河一起离开禁闭室的画面,并且在视频下方,贺湖还特意补了一句,“承诺已经兑现,也请教授遵守我们之间的约定。”
窗外明月皎洁璀璨,预示着明天会是个万里无云的好天气。
可华蔚定睛看着视频中行动有些不便的江藤,目光落到了她的脚踝上。
——那里,正戴着一个电子镣铐。
这是贺湖刻意给她看见的,目的就是要告诉她,如果她不信守承诺,上面照样能分分钟将江藤抓回来继续困着,直到严伯敬伏法的那天。
她亲手揭开了一区之下的所有罪恶,动了上部许多人的蛋糕;如果不是贺湖抓着财政部与何潇抗衡,恐怕他第一个出手要杀的人就是她。
如果这一次贺湖真的在这场无形的战争中败下阵来,那输的,也不止她一个人。
她是在帮贺湖,同时,也是在帮她自己。
沉寂在思绪中的华蔚没有发现,明月皎皎,而她紧闭着的病房门前,有人攥着一根旧到褪色的红绳、眸色黯黯沉沉,隔着门与她遥遥相顾。
那人在黑暗中,站了整整一夜,直到第一抹微光划破黑夜,他才悄然离开。
半月后,胥南海边的某处沙滩边。
傅明贞提溜着两个椰子缓缓向华蔚走来,瞧着她戴着宽大的墨镜躺在遮阳伞下怡然自得晒太阳的模样,她不禁啧啧两声,往她扔了个椰子过去。
“如果不是听见耳机里跟疯了似的警报声,我还真以为我们俩是来度假的。”
华蔚拉下宽大的草帽帽檐遮住侧脸,潦草拍了张照后便按着之前的流程:带定位、打卡、上传随刻,一气呵成!
“本身就是公费旅行,干嘛不让自己自在一些?”
她噙着几分浅笑,就着吸管喝了口椰汁,眼底不见半分埋怨与不安。
傅明贞唇边刻意勾起的笑意顿了顿,心中的愧疚更是浓重了许多。
她定定看着华蔚,神色凝重起来,她蓦然开口:“如果,我是说如果,你发现了严伯敬的踪迹千万不要轻举妄动,一定要告诉我,知道吗?”
这些话听来是在劝华蔚和她商量方案,可华蔚定睛瞧了她许久,缓缓敛起了神色。
“傅明贞,别玩这种我替你死,你替我死的把戏。”她的目光清冷平静,全然不像一个在等待死亡的诱饵,“你听着,我们都不会死。”
“我都能平安地从吃人的危险区走出来,又怎么会死在一个手无寸铁的严伯敬手中?”
——不是的!你怎么可能是平安走出,你差点就死在那里了!
心底的不安如惊涛骇浪,傅明贞此时才惊觉自己的伎俩在自家好友面前几乎是无所遁形。
母亲的不择手段让她心寒,可她又没办法让华蔚在这场局中全身而退;所以,她想让自己替她去死。
可现在才发现,有时候有个对自己太了解的好友也不是一件太好的事。
心思被戳破,傅明贞脸色微变,瞬息后又状若无事地躺倒在藤椅上,随口朝华蔚问了句:“那我们下一步去哪?这海边的小帅哥我都看腻了,来来去去就是赤水队那几个肌肉男,我要看些新东西洗洗眼。”
华蔚捧着椰子抬眼,“那我们去找鸭鸭吧……”
她记得宋麒那小崽子是在哪家奶茶店打工来着?正好傅明贞也是个爱喝奶茶的。
可她还没想起地址,就听见身旁的傅明贞倒吸一口凉气,猛然大声:“什么?你要去找鸭!”
这句话一出,原本欢声笑语的海滩迅速一片静寂,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了她们二人的身上。
那些或吃瓜,或探究的眼神中,都明晃晃地写了一句话:好勇啊!这俩妹子!
华教授头一回尝到了社死的滋味。
——怎么说呢?这椰汁挺辣的,和她的脸一样。
她这耳背的姐妹洗洗还能要吗?
沉默良久,她正欲开口解释此鸭非彼鸭,可耳中传来的细微声响与余光瞟过的那道身影让她马上扔了椰子,迅速拔枪直直射击过去!
三道枪响同时响起!
几乎是在华蔚开枪的瞬间傅明贞就将她扑倒在地,用自己做了她的人肉盾牌。
——她到底还是这么做了。
开枪的严伯敬被伪装成游客的赤水队队死死摁在地上,他紧紧望着华蔚的方向所在,似乎在挣扎着,又似乎没有。
眼见着严伯敬被抓住,华蔚才迅速检查傅明贞、焦急问道:“哪里受伤没有?”
没等傅明贞答话,她又朝站在她身边警戒的赤水队队员大声吼了句:“医生去哪了!你们派来的医生吃泻药了在厕所里玩泥巴是吗!”
无辜的赤水队队员:……
——华教授急起来嘴巴这么毒的吗?
赤水队队员挠了挠脸,小声开口:“……教授,他的枪口是朝天开的。”
言下之意就是,除非这颗子弹自带拐弯的功能,不然怎么着都不可能打到傅明贞的身上。
华蔚蓦然看着趴在自己腿上装死傅明贞,突然觉得很无语。
她动了动腿,示意:“起来,还装呢。”
以为这样就能揭过她挡枪这种二傻子行为了?
哪知傅明贞却是扶着自己的老腰,咬牙切齿,满脸狰狞:“老娘要是能起来早就起来了!我这不是腰闪了吗!”
——哦豁。
站那警戒的赤水队小帅哥垂着头想了这辈子最难过的事,还是憋不住笑了出来。

胥南公部的审问室再次迎来了熟悉的老朋友。
陶存旭站在单面镜后,薄唇紧紧抿着;手中那张盖着京城公部红章的执行文件仿佛有千斤重,压着他连开口问一句的勇气都没有。
上面明令要求他借用地方给华蔚审讯所用,而审讯室里的所有谈话都必须保密;连他,都没有资格旁听。
这种来自身份以及地位的威压让他莫名感觉到,这位华教授似乎已经离自己越来越远;而无论他再怎么追赶,都永远追不上她的脚步。
被他深藏在遥远记忆中的那份悸动,终归还是归还于过去;他掩下暗淡下去的眼眸,强迫自己选择释然。
偏生那孟霖这几天被孟雨一口一个哥哥叫得五迷三道的,此时还傻呵呵地着跟陶存旭讨论:“我听说华小姐现在是京城公部的特聘顾问,本来我还不信的,后来我偷偷上了内网,谁知道华小姐的那份委任直接挂在公部的公号下面。”
他还神秘兮兮的凑近小声说道:“而且华小姐似乎还是什么教授……”
陶存旭神色一动:“你怎么知道她姓华?”
而且这内网权限……已经透明到孟霖都能看到了?
陶存旭隐有所感,他最珍视的宝藏,好像要被世人发现了。
“……你不知道啊,老大。”孟霖摸了摸鼻子,怪不好意思地提醒道:“我之前在网上看到了一些言论,于是顺手查了一下,然后就……”
一墙之隔的审讯室内,华蔚并不知道门外的两人对她的身份进行了怎样的猜测,此时她正看着沉默不语的严伯敬,神色冷冷。
“说!”傅明贞狠狠拍了一把桌子,“何潇都和你承诺过什么,你们这些年私下里做了多少违法犯罪的事情!”
严伯敬垂着眼眸,双手被紧紧铐住,手臂和腿间裹着厚厚的纱布;很显然,他做完取弹壳的手术后就被关在这里了。
经过重鸣队的内鬼反水事件,上部虽然没有明说,但私下里还是对所有人的都保留了一分的戒心。
所以直接下了命令,让华蔚一行人在抓到严伯敬的当下就迅速审问,不再给任何人可趁之机。
“几个月前你还是个需要躲在贺湖背后求保护的小姑娘,今天就能坐在这里和我拍桌子了。”严伯敬缓缓抬眼,唇边挂起一抹浅笑,却怎么看怎么苍凉。
他直直看向傅明贞,眼底一片冷意:“连个30区都保护不了的小废物,有什么资格坐在这里审问我?你的知更鸟倒是比你争气,生生受了三日的折磨,连个屁都不放,最终失血过多而死。”
“小姑娘,还是回去和你母亲多学几年吧,不然等她死了,你又要依靠谁呢?”
这些话说得又狠又毒,直直插进了傅明贞的心口里。
知更鸟的死成了她心里的隐痛,无时无刻都在提醒着她——是因为自己的无知无畏而害死了自己的部下。
如今被严伯敬再次提起,她更是气得牙关紧咬,恨不得生吞了他!
她握紧拳头恶狠狠看了严伯敬很久,最终还是理智占据了上风;傅明贞深深吸了口气,给华蔚留下一句‘你先自己审’,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审问室。
临走时关门的那声巨响无不昭示了她的怒气有多重。
可偏偏罪魁祸首还云淡风轻的在那端坐着,全然不像个要接受审判的罪人。
华蔚缓慢将手中文件翻了一页,头也不抬:“你有话不想让她听。”
这是笃定,不是疑问。
严伯敬抬起目光,头一回正面直视了这个以一己之力毁掉了他整个一区的女人。
“你这么聪明冷静,难道不知道如果完美体能够破译成功,你得到的会比你现在与未来加起来的还要多。”
“时至今日,我都不明白你为什么放弃掉那么好的前途,宁愿用生命的代价给司法部做诱饵,也不愿意站在我们这边。”
他口中的我们,自然是指何潇那边。
“前途?”蓝色的文件夹被她随意搁在桌面上,华蔚噙着几分不达眼底的笑意,缓缓抬眼,迎上严伯敬的目光,葱白指节轻轻点着,她缓声开口,脸上却满是冷意:“既然今天我们在胥南的地盘上,那我也问问你,严博士。”
“当年你派人在暗中催眠了李平忠,让他杀害了伍太太的父亲——那位乞讨老人的时候,内心是在想什么?”
严伯敬蓦然抿紧唇,沉默了下去。
“是因为他的小孙女被你手下的那群人口贩卖组织绑架,又因为伍家势大,公部因为压力而派出了以往数倍的警力去追查,最终得以被成功打击。”
“而你,也断了最大的实验体来源。”
她抱着手臂靠在椅背上,冷眼瞧着脸色苍白下去的严伯敬,出口的话更是毫不留情:“这些话都是那天在实验室你和我说的,我想你应该没忘。真巧,我也没忘。”
“伍囡囡被拐走的时候才三岁,是个会穿着粉色公主裙躲在妈妈怀里撒娇的小娃娃。而被警方解救回来的伍囡囡,眼中只剩下了恐惧。她害怕一切粉色的东西,拒绝接受任何人的靠近;最后她更是亲手摔碎了外祖父的遗照。”
为什么呢?因为在那个幼小的她的心目中,是因为外祖父才导致她被拐卖,所以,她恨她的外祖父。
一个曾经温馨的家庭,就这样变得支离破碎,苦不堪言。
严伯敬是怎么敢舔着脸,跟她说前途二字?
“我想问问严博士,如果假以时日,是你的女儿严微微处于这个险境,你当作何感想?”
话音落,审讯室内蓦然一片静寂,针落可闻。
过了良久,严伯敬长吐出一口气,失了神似地望着天花板,低声:“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我的女儿。”
“哪怕,要杀了别人的女儿。”
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然红了眼眶,他张了张嘴,脑海里只剩下了那片过往:“最开始,一区用我妻子威胁我,我屈服了。后来,阿宛死了,他们又用我女儿威胁我,我也屈服了。”
“我这一生永远都在让步,但我不曾后悔。我知道我对不起很多人,我也知道我死千遍万遍都不足以抵罪。”

第520章 我可以给你整个世界
“我自小在最肮脏的地界长大,是基地收养了我;我付出了最大的努力成为了一区中最优秀的管理者。”
“后来我遇到了我的妻子,是她让我有了家的感觉。我爱她,是宁愿替她去死的那种爱。”
“我恨这个冰冷的世界,我不爱世人;所以一区拿阿宛威胁我的时候,我毫不犹豫选择了屠戮。”
他终是缓缓阖上眼眸,似乎是想起了不堪的往事。
“或许是手上沾染的鲜血太多,这一切都报应在了她的身上;阿宛难产而死,而我抱着刚出生的女儿,头一回跪在地上祈求神佛显灵,救救我的阿宛。”
“可是我这种该下地狱的人,神佛又怎么会帮我呢。”
透过头顶那抹明亮刺目的灯光,严伯敬睁眼看了许久,眼角滑落了一滴温热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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