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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千金她是佛系大佬—— by沉沦的椰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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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从那朦胧的虚影中,看到了妻子站在远方,一如既往的温柔朝她笑着,唤他回家。
严伯敬抹了把眼泪,哑声:“那天重鸣队在中控将我抓捕,其实我是想自杀下地狱去陪我的妻女的。”
华蔚蓦然打断他,毫不留情讽刺道:“她们会上天堂,而你只配在地狱呆着,永远都不复相见。”
这句话怼得严伯敬脸色僵了僵,他迟疑了片刻,脸色又沧桑了几分:“对,你说的没错。”
他的微微那么善良,小兔子死了都要难受好多天,又怎么会下地狱呢。
但还好,一切都还有回旋的余地。
“后来,一区安插在重鸣队的内鬼给我传了消息;说我的微微没死,现在被何潇保护在安全的地方。唯一的条件就是要我出去之后,不择手段杀了你。”
话及此,严伯敬缓缓抬眼,看向了神色如旧的华蔚。
——到底是多冷静的一个人,在听见自己的生死的时候还能这么淡定?这女人没有心的吗?
华蔚眼眸微抬,“所以你就来杀我了?”
那还把枪口对准天?开玩笑呢?
只见严伯敬缓缓摇头,轻声开口:“我本来的确是要杀了你的。可就在下手的前一夜,我在随刻平台上,看到了我女儿的账号。”
“那个账号名直白地写了‘严微微’三个字,还特意点赞了我的博文;就生怕我看不见一样。”
“你的男人带着我的女儿,跟着你的脚步,去你去过的每一个地方打卡拍照上传。我知道,他在保护你,也在警告我。”
——你的男人。秦司礼。
华蔚脸色微变,搭在文件夹的指尖不禁用力了几分。
第三道枪响,终于找到了出处。
“华蔚,你没杀我的女儿。在明知道我会暗杀你的时候,也没有选择用我的女儿来威胁我。”
“你不该死,该死的人是我。所以,我不杀你。”
公正严明的司法部会给他最合理的审判,而他的女儿,也会在小基地的培养中,成为最优秀的人。
他当年也是这么长大,那他的女儿也一定可以。
——只是这一次,爸爸要先去下一世布置我们的新家了。
对不起,我亲爱的女儿。
华蔚再一次踏出了审讯室的门。
上一次还是因为老人的死,那一夜的明月璀璨皎洁,而她却心事重重。
这次是白天,天际挂着的太阳热烈如火;而她,也依旧心事重重。
而那人,也如她意料之中,早早就站在了长廊边,等着她的出现。
他温柔地朝她笑着,像一汪包容万物的池水;只要她回头,他就永远都会在原地等她。
他说:“华蔚,你没事,真好。”
可他眼中的红血丝还是出卖了他的情绪。
“你这么做,就不怕他一狠心,杀了你带走严微微?秦司礼,你不要命了吗!”
那些照片她刚才看过,他身边连个在暗地里保护的警卫都没有,他是去送死吗!
秦司礼定睛看了她很久,听见她在骂他,他脸上的笑意反而愈深了些。
可那墨色眸子中的痛色,也更浓了几分。
他缓身靠近,微微俯身,语气中带着些许小心翼翼:“我可以抱抱你吗。”
华蔚刚想回答,但整个人下一秒就被拥入了秦司礼怀中。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边,扣在她腰上的力道逐渐加深。
——他似乎是在害怕些什么。
“两次,我眼睁睁看着你差点在我面前死掉。”
低沉微哑的声音在她耳侧响起,她甚至感受到了秦司礼身上的颤意。
“这次我不求佛,也不求神。我要自己亲手把你救回来。”
“哪怕你骂我卑鄙,不择手段都好,反正我就这样了。华蔚,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
清风送来几许凉意,华蔚沉重的心情蓦然散了个尽。
她不禁在秦司礼怀中哑然失笑,这男人是怎么顶着这样一张脸,说出这么无赖的话的?
“秦司礼。”
不明所以的男人低下头,亲密地抵在她的额前,“嗯?”
垂在身侧的葱白指尖悄悄勾住男人粗粝的掌心,毫无意外,摸到了那条旧到褪色的红绳。
下一刻,微凉的吻落在秦司礼的唇角。
他听见华蔚含笑开口:“给你名分,好不好。”
秦司礼的CPU当场就炸了。
“等一下!”
——这种事情怎么可以让女孩子做!
胸膛里的心脏疯狂跳动,他激动到当场就单膝跪地,从口袋里摸出个戒指盒。
“亲爱的华蔚小姐,请问、请问我可以,做你的未婚夫吗。”
“我可以给你整个世界。”
一句话磕磕绊绊,紧张到连话都差点不会说。
阳光的燥热似乎染红了一双恋人的耳尖,华蔚缓缓抬手,看向她的狼崽,眉眼带笑,
“好,那你整吧。”
秦司礼蓦然呆滞了一瞬,继而马上将戒指戴在了华蔚的指间!
——我老婆!说北境的话也贼拉好听了!
翌日,北地。
江藤从瓜地里摸了个西瓜,敲了几声听着满意之后才缓步走向坐在树下的华蔚。
午后的阳光热烈似火,她徒手劈开之后,又不知道从哪里摸了把勺子出来,连着那半个西瓜一起递给了身侧的华蔚。
“你这病,看来还是没好。”
挖了一勺正准备往嘴里送的江藤:“……”
——好扫兴哦,我这姐妹。

第521章 我们啊,就这样一辈子折磨下去吧
“那日我在贺湖发给我的视频中看到来接你的人是江诃,我还以为你原谅他了。”
西瓜入口清甜,华蔚冷不丁提起这个名字,这个曾给江藤带来沉痛记忆的男人;但她的阿藤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沉浸在过往里的小姑娘了。
江藤抬手用勺子铲了铲瓜瓤,唇角微弯,眼底带着肆意:“一两句哥哥能换来整个二区的助力,我牺牲一下也没什么,对不对?”
“只要江诃一日对我怀有亏欠,便永远都会是我手中那把最锋利的尖刀。”
她顿了顿,侧目瞧了眼神色平静的华蔚:“你那天说得非常对,巨大的情绪波动干扰了我的判断;清醒过来后,面对这江诃的种种讨好举动,我发现呀,我居然已经无动于衷了呢。”
“他不是喜欢浪子回头吗?那我也乐于装一装迟疑和犹豫,给他几分希望,让他对我更加的用情至深。”
“我们啊,就这样一辈子折磨下去吧。”
这句轻浅的话过了唇角便散去风中,江藤拍了拍华蔚的手腕,立马演给她看。
只见她回头朝不远处站在树荫下的男人眯起眼眸、微微一笑,唇角还沾着几滴红色的西瓜汁;而迎上她目光的那一瞬,原本脸色晦暗的江诃迅速眼睛一亮,脚步一动立马就要走过来。
演着演着效果过头的江藤蹙了蹙眉,嘴角向下撇了下,立马转过了头。
江诃的笑容瞬间凝在脸上,整个人僵硬在原地。
偏生站在他身旁的秦司礼还是个会补刀的,他状若无意转了转中指上的戒指,浅浅抬眼疑惑道:“你怎么知道我已经和华蔚订婚了?”
追妻火葬场的江诃:谁问你了啊!!!
而这边的江藤,显然也对华蔚手上那枚订婚戒指抱有不少的怨气。
她戳了戳手中的西瓜,小声叨叨:“秦绿茶还真是有点东西,他居然还能骗得你答应他订婚。”
末了她顿了下,忽然抬眼看向华蔚:“秦家那两个老人的我听说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特别是那位秦万海。早前他和上部交好,在这次贺湖和何潇的暗斗中,因为他站队于司法部这边,何潇才被暂时拎出来调查。”
“而那位秦老太太更是苛刻,秦家后辈的联姻几乎都是她一手操办;而这几个孙子中,她最疼爱秦司礼。华蔚,你想清楚,这种家庭真是适合你嫁进去吗?”
华蔚咽下口中清甜的瓜瓤。
几个月前,她还站在中控劝江藤对感情问题三思,没想到今天她们二人就换了立场。
“阿藤。”
清风徐来,枯黄的落叶打了个转落下二人脚边。
只听华蔚慢悠悠开口:“谁说订婚就一定会结婚?”
这句平静到就像在讨论今天天气不错的语气,却让江藤口中咽到一半的西瓜差点卡在喉间,她猛得咳嗽了几下,才勉强顺过气来。
江藤迅速压低声音,凑近华蔚:“你不爱他?!”
“爱啊。”
似乎很纳闷江藤为什么问出这个问题,华蔚带着几分疑惑瞧着她,“不然我为什么答应他的订婚请求?”
“那你、”江藤急的差点就上手摇她了,“你又说不会跟他结婚!”
华蔚握着勺子的指尖一顿,继而敛起眼眸,低声:“哪有这么简单呢,阿藤。”
“半月前,贺湖用你的命来威胁我做诱饵引严伯敬出现,临行时,她同我说了句话。”
“她说,会送我一片光明坦途。”
江藤闻言不禁皱了皱眉。
——为什么这句话听起来那么怪异?
“我们长于小基地,受训与甲乙两大基地,乃至后来被分配至各大区;而我们接触最多的,便是保密二字。”
“换言之,阿藤,我们的身份天生与光明就是对立的。”
闻言,江藤脸色微变,她似乎猜到了华蔚接下来的话。
可是明明华蔚是牺牲自己救了那么多人,贺湖她为什么要恩将仇报?为什么啊?她也不正是因为这件事才能借力除掉了何潇吗!
“一区的事牵扯太广,以至于让京城公部插手了进来;上部无法与公部交代,而我曾时任南部特聘顾问,因此,只能将我推了出去做他们在外的代言人。”
“而秦家密部在围困一区这场争斗中出了极大的力量,贺湖想要维持和秦家的关系,最合适的人选也只有我。”
“而最后这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她挖了很大一勺西瓜,用勺子慢慢碾碎,却一点都没有送入口中。
“我破译了四大黑盒,还很可能有造出生盒的能力。而贺湖,不希望我成长为第二个严伯敬。”
“所以,她必须要将我扼杀在摇篮中。”
话音落,江藤狠狠将手中的半个西瓜砸在地上,怒骂出一句:“放狗屁!”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我还能理解,后人乘完凉就把树砍了就真他爹恶心!”
“如果不是因为傅明贞那王八蛋,你又怎么会掺和进这种事里?她把你推出去挡枪的时候,难道不知道惹事的人明明是她女儿吗?”
这什么狗屁道理,如果没有华蔚,现在贺湖还在担心危险区的报复什么时候会落在傅明贞的头上!
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吗?真恶心!
“别说这种话,江藤。”她抬手轻按住暴怒状态的江藤,清冷的语调让她这位好友冷静了几分,“我从未后悔过帮傅明贞,这是我的选择,最后我也救了我自己。”
傅明贞不过是这件事中引她入局的一个契机,哪怕没有傅明贞,她也迟早会被危险区设局入场;而那时的结局可能会比现在惨烈许多。
“可你难道就不会生气吗?凭什么啊!凭什么这么不公平?”
江藤红了眼眶,“如今你被推上风口浪尖,上部、京城公部、秦家都会视你为眼中钉;七区还能不能回去都还两说……”
光是想想,她都觉得很悲惨了好吗!
哪知,华蔚定睛注视了她良久,却突然笑了起来,她眉眼微弯,含笑开口:“没有你想得这么惨,阿藤。”
“高风险带来高回报。如今三方维系仰赖于我,上部与公部给予我的权限自然也高。”
“江藤,你相信我。我只会让自己比现在更好。”

很快,华蔚的猜测开始一一印证,贺湖的确给她送了个‘光明坦途’。
早前她用来吸引严伯敬出现的随刻账号上还留着她拍的那些照片,而偏偏是这些照片在网络上引起了巨大的风波。
有人扒出她的被帽檐遮挡的下半张脸和楼家死去的二公主极为相似,而且她每一张照片都没有露全脸。
又那么恰好,露出来全都是和楼蔷相似的部位。
再加上她半个月跑了七八处地方旅行,就更是坐实了她是个蹭死人热度的网红。
原本这种小事是绝对上不了随刻的热版,但偏偏暗地里有人买了高价热搜;再加上早前无辜惨死的楼蔷,这种种夺人眼球的关联词,谁能忍得住不点进来看?
【什么东西啊?怎么敢装成楼蔷?楼蔷的照片我又不是没看过,比这个108线的小网红美多了好吗?】
【死人的热度也要蹭,是真的不怕天打五雷轰啊?】
【奇怪了,我没看见她的博文里有哪条提到楼蔷啊?大家要不要先冷静一下……】
【冷静个屁!肯定是她自己买的热搜营销,让大家好感她,谁知道营销翻车了呗!】
【万一楼蔷没死,她就是楼蔷呢?说真的,她的几张照片我叠图对比了一下,还真的和楼蔷的照片一模一样。】
【楼上你睡醒了吗?你知道戏耍司法机关的罪名有多大吗?当时警方都出鉴定结果证明楼蔷死了,你居然不信警方信个小网红,我真服了。】
【楼蔷好可怜啊,连我一个路人都忍不住为她鸣不平;这个叫蔚然的网红有没有心啊?楼蔷就算死了她也是楼氏二公主,不是你一个野鸡说模仿就能模仿得来的!】
——当你死了,世界突然开始爱你。
华蔚面无表情翻着评论,看着最初那些注了水的数据,脸上毫无意外。
贺湖终于出手了。
在一开始,她就要求她上传自己的照片与定位来作为诱饵吸引严伯敬现身;如果她命好,没有被严伯敬杀死,那她就趁势将这些照片推上风口浪尖,揭露她的真实身份。
而且她知道楼清原就服役于重鸣队,也知道在她苏醒的半月后,迫不及待赶过来看她的人就是楼清原——她的小叔叔。
如此一来,只要楼家对她仍然有一分爱意,就会迫不及待和她认亲,并正大光明承认她就是楼蔷。
不得不承认,这位贺湖女士真的算透了人心。
甄茹一夜白头,楼懿文为了她驱逐了楼家三房……这桩桩件件,仿佛注定了楼家人最终哪怕要担戏弄司法的罪名,也要认她回去。
只要她被认回楼家,那她这辈子就注定了只是一个名媛千金;那么七区、公部、上部、必然不会再有她的一席之地。
华蔚端起手边的白水,慢慢抿了一口。
——可是,贺湖她还是算漏了一点。
楼懿文或许是真的爱她,但也仅限于爱她。三房的风波才刚刚平息,楼懿文为了楼氏集团的平稳运行,她绝对不会为了一个已经在明面上故去的孙女而担上罪名,惹来无穷无尽的后患。
孙女死了一个还有一个,但集团倒了,就没么容易扶起来了。
或许是为了印证她的猜测,楼氏集团很快就出了一条公告。
楼氏集团V:斯人已逝,生者如斯。楼蔷已经离世,希望各位不要再打扰她的安宁。
短短一句话,击碎了所有对‘蔚然’这一身份是楼蔷的猜测。
那些刷着她是楼蔷的水军突然之间就在随刻平台上消失了。
华蔚知道,这是贺湖在止损。
她走的这步谋划因为楼氏集团的声明胎死腹中,或许她真的也没想到楼家人能利益至上至此吧。
然而也因为这道声明,‘蔚然’这个账号反而被骂得更凶了。
【哈哈哈哈哈,这是蹭热度失败被狠狠打脸了吧!我都没见过哪个集团这么快就跳出来发声明的!】
【死人饭都要分一口,现在这些网红为了流量真是不择手段了!兄弟们,给我举报她!】
【年纪轻轻半个月跑了八个地方旅行,不会是要跟着自己的金主爸爸们出外差吧~】
【楼蔷我记得长得不错啊,她既然有楼蔷的三分像,那估计还真的有几分姿色,不然我私信问问价……】
【楼上这么熟悉流程不会是经常出去卖吧?已截图发送给你的所有关注,不客气,我就是这么人美心善。】
【你特么有病啊!我女朋友看见你私信现在要跟我闹分手!你这么见不得别人好是因为你嫁不出去心里有怨气吗?我给你三分钟跟我女朋友解释这是个误会,不然我分分钟让你在南江呆不下去!】
【?本来点进来吃瓜,怎么还看见神经病了?已截图发送关注,不谢!ps:小姐姐快快跑!我发现他还关注了擦边男博主,你小心被骗婚。】
【这个蔚然怎么还没被封号,吃人血馒头随刻都不管吗?】
发布公告前。
楼懿文坐在楼氏集团的办公室内,脸色晦暗地看着网上那些如铺天盖地一般的不堪言论,眼底的怒火几乎凝成了实质。
“你说她处境危险,前些日子还被人当作诱饵推出去诱敌?”
垂首站在一旁的楼清原抿紧薄唇,低声答了句:“……是。”
楼懿文蓦然意味不明地嗤笑一声,再问:“你说她陷入三方争斗,所以我最好告诉外界,证实楼蔷已经死了,才是保护她的最好办法。这些都是谁告诉你的?”
“楼清原,我怎么知道这些不是因为你厌恶她而编造出来的借口?”
桌面下,楼懿文握着拐杖的手微微颤抖着;她知道这个儿子虽然顽劣,但在大事上从未对她有过半句谎言。
她只是不愿意相信她的孙女已经陷入到那种危险境地,那种她一承认她是楼蔷、她就会死的境地。
良久,楼清原垂在身侧的掌心紧握成拳,染满愧色的眼眸半阖着,不忍再看:“……母亲,楼家是她的累赘。”
“请你相信我。”
任守随对他的警告言犹在耳,那些话听来他至今都在心口泛疼;而且,他又怎么可能会害时卿……
而楼清原越是这种欲言又止的鬼样子,楼懿文就越来气,她满脸讽刺,抬眼看向楼清原:“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第523章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嘛
没想到下一秒,楼清原就直直跪在地上,朝她一字一顿:“她于我曾有救命之恩。母亲,我求你,就让集团公告楼蔷已死的消息吧。”
青瓷茶杯狠狠砸在楼清原的面前,楼懿文气到脸上已经没有任何情绪,她缓缓站起,一步一步走到了楼清原的面前。
“她对你有恩,所以你在她回到楼家的第一天,给了她一个下马威?”
一记响亮的巴掌打偏了楼清原的脸,他跪在那里,沉默着,一言不发。
“她对你有恩,所以你要让楼蔷这个身份彻底死掉?”
又是一巴掌。
许久,楼懿文深深吸了口气,盯着他沉沉出声:“我不知道你们到底是个什么组织,但如果这次她真死了;我绝不会放过你,楼清原。”
“……谢母亲成全。”
他跪伏在地,牙关紧紧咬着;任由眼眶中的热泪打湿地毯,也不敢发出一个多余的音节。
与此同时,建善寺内。
小沙弥捧着热茶给坐在亭下的三位斟完后,呆呆地摸了摸自己的小光头,又看了眼在另一面在自己和自己手谈的空也大师,才默默地退了下去。
——好奇怪,为什么感觉师傅像个保镖?
微风拂过,空也抬眸看了眼小亭,悲天悯人的脸上悄然漫起几分凉意。
谁能想到在这小小的建善寺内,居然坐着三位大人物呢?
而其中一位,还是他带出来的学生;真是世事无常。
贺湖自然也感觉到了空也的注视,但她指尖微动了动,脸色如旧,不显半分情绪。
“贺部长。”公部特遣,唤作齐闻知的男人慢悠悠执盏,朝贺湖缓声开口:“我说过,楼家不是不识相的人。”
他虽然在笑着,但却半分笑意不达眼底:“你看,你这个多疑的性子还是要改改。如果不是你让我等上这一天,说不定我们公部的委任状早就送到华教授的手里了。”
闻言,贺湖握着茶盏的手紧了紧。
——楼家的冷血倒还真是让她另眼相看了。
“这样做,也不过是为了不留人话柄。”
眼底情绪被她敛起,她神色自若的端起茶盏,向秦万海和齐闻知开口道:“日后我们的华教授,还要承蒙二位关照。”
秦万海端坐着,手上拐杖被他立在椅侧,脸色一如既往沉着,看不出悲喜。
他瓮着声,语气沉沉:“既然她已经和司礼订了婚。那日后也是我秦家人,谈不上什么关不关照。”
而齐闻知却是晃着手中的青瓷茶杯,不动声色揭过这个订婚话题:“我听闻这次的一区一案华教授在这其中出了很大的力量,但我却怎么没听闻上部有授勋于她的计划?”
贺湖脸色微变。
这是在警告她们整个上部治下不严,才导致出了这么大的事吗?
“她大病初愈,身份尚且还在休眠状态。这些天来我们忙于处理被一区牵连起来的其他事,就忘了给她授勋。”
齐闻知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
“我看不如这样好了,贺湖部长。你干脆将她提升为七区正负责人,这样我也能委任她于京城公部的特聘顾问。不然我千里迢迢跑着一趟就给了个小职位,多不像样啊,你说对不对?”
——还是警告。
贺湖攥着茶杯的手紧了紧,心下不禁漫起几分冷意。
他在告诉她,华蔚多有能耐都只是个小研究员,并算不上什么管理层;那么既然是要给他们公部做人质,那就干脆给个身份大的,有实权的。
——齐闻知看出来贺湖想把华蔚当做弃子丢出去,顺便送给公部做人情。
可偏偏他也不是个傻子。
在齐闻知似笑非笑的凉凉眸光中,贺湖沉吟片刻,带着几分犹豫迟疑,开口道:“恐怕不行。现在的七区负责人是华教授的老师在任职,若在他无过错的情况下,我贸然将他撤职将华蔚顶上去,恐怕会寒了一众研究员的心,也会给华教授和她的老师之间产生嫌隙。”
“齐先生,此举不妥。”
哪知齐闻知晃着杯中清茶,直直看着贺湖,漆黑如墨的眸子好似洞穿了一切。
“可我怎么听说不是这样的呢?”
“任守随那老家伙虽然名义上掌控着七区与13区,但从早几年开始,七区实际上的决断者就一直都是华蔚教授了。”
“而且在这偌大的30个大区中,唯独只有任守随一个人把控两个区;贺湖部长难道觉得这就不会惹得其他大区不满吗?”
“既然有不满,又哪来的寒了研究员的心呢?贺湖部长,你可不要同我开玩笑哦。”
贺湖的眼眸暗了暗。
——她当然知道。
可是华蔚一旦任职七区负责人,那就相当于把整个七区都送到京城公部的手里;这样的话她们不但赔了夫人又折兵,还送出去一个大区。
那还不如她直接授勋给华蔚,让她安生在七区呆着呢。
“华蔚若是任职七区负责人,那便涉及到许多保密条款,且主负责人非令不得外出;这样的话,齐先生恐怕就不能委任华教授为京城公部的特聘顾问了。”
金丝眼镜被贺湖缓缓推了推,她噙着几分浅淡疏离的微笑,缓缓刺了齐闻知一句。
既然他要华蔚手握实权,那就不要怪她不给人了。
可她没想到这齐闻知却是个难缠的老油条。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嘛。”
杯中茶汤热气袅袅,齐闻知慢慢抿了一口清茶,不轻不重地将皮球踢了回来:“没有先例难道就不能破一次例吗?”
贺湖正欲开口,但却在迎上齐闻知眼底的寒意时却陡然止了唇。
下一刻,她便听见对方说道:“还是说,我们公部这次给贺湖部长帮了这么大一个忙,出人出力出地方的,还不值得贺湖部长为我们开一次微不足道的小后门吗?”
——强盗行径!
握着杯盏的指骨微微用力,贺湖的气息乱了几分。
“齐先生还是先等等,华教授如今还是秦家的未来儿媳;如果授予她七区主负责人之位,那恐怕在未来的几年她都不能离开上部和京城。”
她顿了顿,意有所指,“我上次还听闻秦老太太有意让小秦五爷早日成婚,以了却一桩心事。就是不知道,秦老先生怎么看呢?”

一直没说话、阖眼休息的秦万海缓缓睁开眼,略有些浑浊的眼眸看向了贺湖。
半晌后,他收回目光,平静地说了一句:“我们从不干预后辈们的选择,哪怕她是司礼未来的妻子。”
这就是默认站在齐闻知这边了。
贺湖脸色沉了沉,不敢相信秦司礼居然说动了秦万海这个老古板,要知道在之前的情报里,这个秦万海可是恨透了华蔚!
当年在琓城之战中,因为秦司礼差点死在那里,秦万海后来可没少找基地的麻烦。
——秦司礼倒是对她用情至深!
最后的同盟倒向公部,贺湖无法,只好答应了齐闻知的提议。
她破格将华蔚提升了七区的主负责人,而京城公部也在同一时间将她委任于京城的特聘顾问,早前挂在内网里的委任状更是直接下达到了各大城。
到此,贺湖的弃子计划,彻底走向失败。
临下山时,齐闻知坐在车里接到了一通电话。
电话里是一道带着几分疲惫的年轻女声,她似乎是刚刚哭过,声音有些哑:“事情办妥了吗?”
“自然。贺湖比我想象中心狠,若不是那华蔚聪明,留了个心眼没将自己的正面照上传随刻;说不定她的计划真能成功。”
齐闻知握着手机,摘下眼镜按了按眉心,继续道:“不过她到底也还是不敢和公部撕破脸,我提了两句一区的腌臜事,她就忍了下去。”
提到一区,电话那边的女人静了会,忍不住咬牙切齿,恨恨道:“这些人千刀万剐都不为过!我可怜的囡囡现在还天天做噩梦,如果不是当年公部打击及时,我的囡囡说不定早就被他们做了人体实验,他们早该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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