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修仙游戏艰难生存—— by流火飞舞

南司雪抖动着肩膀，痛哭道：“为什么要让我想起来！”
事实太残忍了，她不愿回忆，只想在梦里沉沦。
北晨风痛惜她，不过却不能让她一直沉睡下去，她的未来还有很长，不应该停留在那一刻。
“小雪，你不该为了我放弃生命，我是死了，但爱你的人还在。”
总有一天，你还会遇见另一个北晨风。
南司雪推开他，用手捂住耳朵，不想听他说那些大道理。
北晨风有点伤脑筋，但是时间不多了，再不唤醒她，她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小雪，你听着，如果你浪费我救你的命，我不会原谅你的。到时候我轮回投胎，我也不会回来找你！”
听到这两句话，南司雪顿住了。
“你已经耽误我四年去投胎的时间了，我早就等得不耐烦了！你再这样下去，我就不管你了！”
激将法起了作用，南司雪总算有了想要活下去的念头。
念头一起，一股力量拉扯着南司雪的身体，好似要把她拽走。
病床上的人眼皮底下的眼珠子左右移动了一下。
白竹瞧见了，连忙俯下头确认。
“雪儿你要醒了吗？”
南司雪的眼珠子又动了一下。
白竹心中大喜，急急忙忙跑出去呼叫医生。
主治医生带着护士过来给南司雪检查身体。
医生撑开她的左眼皮。
光亮刺痛了她的眼睛，眼皮剧烈挣扎要合起来。
医生心惊，赶紧松手。
南司雪合上眼皮，眼睛稍微舒服了一些。
白竹在一旁紧张询问道：“医生她怎么样？”
医生缓过劲来说：“是醒了。”
得到医生肯定的回答，白竹喜极而泣。
医生以为他丢了一份收尸任务而哭，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你别伤心，我听说楼上有位病人快不行了，你上去收那具吧。”
这话成功让白竹止住了泪水，“……”
行吧，他去收收再回来。
不过，等他上去的时候，病人家属冲出来大喊：“医生，我儿子醒了，你们快来瞧瞧！”
“呃……”今天真是好日子，没有人去世，真好。
白竹默默下楼回到自己的休息室把工作服换下来，清洁消毒，完后干干净净地去探望南司雪。
这时的南司雪已经睁开眼睛，任由医生检查了。

南司雪一双眼珠子盯着天花板看，好像上面有什么东西一样，看得特别认真。
睡了四年有如经历了几百年那么久。
她在梦里的游戏是真实存在的吗？
医生检查完，白竹走进来。
南司雪的眼珠子缓缓落在白竹的身上。
白竹见她看着自己，心中泛起了漪涟，“小雪……”
真诚的担心，深情的凝望，怎么会一同出现呢？
白竹弟弟喜欢我？
虽然不是亲的，但他们好歹当了十几年姐弟，这种感情不应该存在才对。
南司雪暂时不想说话，躺太久了，喉咙哑得不像话，所以她选择闭上眼睛。
漪涟消失不见，心里回归平静，白竹搬张凳子坐在床边，就这么静静地守着她。
第二天，南司雪在护工的陪护下开始复健疗程。
白竹每天下班后就到病房照顾她。
两人没什么交流，气氛古怪，但白竹乐此不疲。
一个月后，南司雪出院，没人来接她，白竹请假一天送她出院。
南家自她变成植物人后就没再管她了，四年来南家人只给她交了一笔住院医药费，其余的费用都是白竹出的。
换作平常人早就对白竹心动了，只可惜她的心死透了。
白竹带她回了白家，白爸爸和白妈妈见到曾经的养女回来都十分高兴。
白家还保留着她的房间，里面的东西原封不动。
南司雪坐在轮椅上慢慢浏览房里的一切。
四年前的记忆好似是很遥远的事了，她没多大印象，反而是梦境更有印象。
轮椅走到电脑桌前，上面有个VR头盔，她记得是用来玩全息游戏的。
那个时候，每到周六，她们一群人就爱在游戏上打打闹闹。
她回忆着往事，白竹走进来喊她吃饭，看见她盯着头盔看，心下顿时有了一个主意。
他半蹲下来，按着轮椅扶手，仰头看着她，“雪儿，还记得《风雨飘摇》吗？”
梦里也有，她当然记得。
“走吧，下楼吃饭。”南司雪没接他的话题。
白竹有些气馁，努力了一个月雪儿还是对他不理不睬的。
“姐……”
他的改口成功让南司雪正眼瞧他。
“吃完饭再说，别让爸妈久等。”
她喜欢白爸爸白妈妈，就算被亲生父母接回去她也还是愿意叫他们爸爸妈妈。
养育之恩大于天，白家对她的照顾，她铭记在心不敢忘却。
白竹心中窃喜，快手快脚地上前抱她下楼。
吃过午饭后，他又抱她上楼休息。
只不过南司雪并没有和他说什么，他送她回房后也自个回房。
南司雪静坐了一会儿然后打开电脑。
她盯着《风雨飘摇》的图标看得出神。
遥记梦境里的XTDL，那会儿系统说只要打败大陆之主就能回到现实世界，看来那个大陆之主就是风无言啊。
杀了他，梦境就破了。
南司雪拿起桌面上的头盔缓缓戴在头上，左手轻轻摁了键盘的enter键。
黑漆漆的眼前瞬间亮起来，她的耳边似有风声雨声，淅沥沥的大雨被升起的太阳驱散，灿烂的阳光下闪烁着“风雨飘摇”四个字。
她抬手触摸那四个大字，进入了游戏。

第380章 大结局
系统提示音：尊敬的玩家，欢迎回来！您的离线经验为2920亿，等级已达最高级。回归大礼包已发送至背包请注意查收。
南司雪没有去看背包，而是点开了好友列表查看有哪些人在线。
好友值最高的那位“乘风归去”头像是黑的，没在线。
好友值第二高的“余音袅袅”也是黑的。
第三“星星之火”、第四“欣欣向荣”、第五“心心相印”这三个倒是在线。
后面第六的“宇宙第一”和第七的“夜夜笙歌”也不在线。
上面这些ID对应的人分别是北晨风、夏琴琴、弘星平、李悦欣、黄心明、铭宇和桦笙。
在线的三个人收到她的上线提示，纷纷飞到她面前。
李悦欣：“是小雪吗？”
南司雪点了点头。
弘星平一高兴就脱口而出：“太好啦，那你快点来帮我恢复状态！”
“？”南司雪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黄心明：“小雪，你快点带我们离开圣光地带！”
“？”一头的问号。
李悦欣：“我就说很像小雪，你偏不信！”这话是对黄心明说的。
弘星平像是没看见李悦欣和黄心明一样，伸手拉南司雪往前走，“快点，我不想当一辈子满天星。”
“！”南司雪反过来把弘星平拉回来，“等等，你在说什么？你是满天星、盆栽？”
“是啊！你把我变成盆栽，这不得将我变回来吗！”
“可你现在不是好好的……”
南司雪忽然顿住了，脑海里想象到一盆花在电脑前玩游戏。
可是变花那不是梦里的剧情？
弘星平游戏人物突然转过来，“我很不好，你知道我现在身上这套皮肤花了多少钱吗？600万金币！！！你赶紧帮我恢复初始皮肤！”
“……”原来是她想错了。
弘星平牵着她一边吐槽一边往前走。
那李悦欣和黄心明被落在原地，似乎看不见有人带走南司雪。
过了好一阵，他们两个才发现南司雪走远了。
李悦欣立马给南司雪发私信。
消息从视野左下方跳出来，南司雪用手点开来看。
【欣欣向荣：小雪你去哪了？】
就在这个时候，视野中间的位置弹出好友上线提示。
【你的好友乘风归去已上线！】
【你的好友余音袅袅已上线！】
【你的好友宇宙第一已上线！】
看到第一条信息，南司雪整个人呆住了。
是谁上了晨风的号？晨雨大哥吗？
南司雪关了李悦欣的私信，点开了好友列表，那暗淡的头像亮了，游戏人物好像在对她笑。
她怔怔看了一会儿，弘星平又转过来看她，在她出神之际轻轻地叹了口气而后调侃道：“在看什么？你该不会半路撒手不管我吧？”
南司雪收起好友列表，整理好情绪说：“不会。还有多久才到目的地？”
“快了，要不然你搞两张传送符，咱们可以马上到站。”
闻言，南司雪打开了背包，只看见一个回归大礼包。
拆开回归大礼包，里面掉出两个戒指拓本和一把刻刀，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东西。
没有传送符，只能慢慢走过去了。
走了半个小时，他们终于来到一棵水晶树下。
弘星平对她说：“你在这儿等下，我切换皮肤。”说完，他就穿进了水晶树。
弘星平刚消失，南司雪身后便冒出了两个人——夏琴琴和铭宇。
“南姐姐。”
“南姐。”
南司雪闻声转头。
两人的形象和梦境一样，小萝莉和斯文男。
“好久不见。”
夏琴琴：“南姐姐这段时间你去哪啦？”
南司雪以为她不知道自己出车祸变植物人的事，于是说：“在医院养伤。”
夏琴琴和铭宇满脸惊愕。
“南姐姐你受伤啦？怎么没人通报！”
“南姐你受伤为什么要瞒着我们？”
南司雪想说她都沉睡了怎么通知他们啊，不过别人关心自己，她还是不能这么说的。
“没什么，不想让你们担心。”
铭宇却说：“不可以这样！南姐你是飞雪星的领导，受了伤不能不说，你的健康是第一位！”
“！”这下轮到南司雪惊了。
她到底醒没醒？还是说她依旧在梦里？
夏琴琴直接施法为她治疗。
各种回复法术的光圈在脚下生成，耀眼的光芒闪瞎她的眼睛。
闭眼到睁眼这么短短的几秒钟，她就被这二人掳到别处去了。
南司雪看着眼前熟悉的花海，不自觉地抬手摸头。脑袋上的确戴着头盔，将头盔稍稍往上移露出眼睛看了看，她确实还在房间里。
确定自己在玩游戏，她又拉下头盔再看游戏画面，然后就看见花海的河边站着一个人。
这片花海这条河正是百花河场景，而人也是初见时的北晨风。场景一样，人物也一样，不一样的是ID。梦里叫北晨风，这里叫乘风归去。
南司雪明白了夏琴琴和铭宇是故意带她来这里的。
只是吧，她记得之前乘风归去同余音袅袅和宇宙第一关系并不好，为什么夏琴琴铭宇要帮他呢？
乘风归去看她一动不动便主动朝她走来。
“先躲躲，河神，你打不过。”
南司雪一脸惊奇地看着他。
“你还不快点躲起来？”
南司雪震惊得瞪大了眼睛。
“我的意思是让你躲着我，我怕误伤到你。”
三句话落下，南司雪的呼吸都变粗了，谁来告诉她他是不是北晨风？如果是，他复生了吗？如果不是，他又是如何知道她与晨风的对话？
乘风归去伸出右手，郑重其事地介绍：“你好，我叫北晨风，能加个好友么？”
“不！你不是！”南司雪情绪激动地拍开他的手。
“抱歉，冒昧打扰了。”乘风归去表现出来的遗憾神情与当初一模一样。
南司雪一个技能打过去，怒斥道：“你不要再冒充他了！”
乘风归去被打掉了一半血，可面色不改，“小雪，我们聊聊。”
南司雪还想揍他，就在这时李悦欣和弘星平的私信弹了出来。
【欣欣向荣：小雪你不管我们了吗？我们被困在圣光地带好久了。】
【星星之火：你人呢？！你不会放我飞机了吧？？？】
南司雪看了信息又陷入了怀疑之中。
乘风归去似是知道她心中的疑惑，说道：“小雪，你打开世界地图。”
南司雪点开右上角的小地图放大。
地图上面标了好几个熟悉的名字，有昆仑山、飞雪星、失落地带、圣光地带等等，梦里有的这儿都有。
“这……”她抬头想问他怎么回事，乘风归去主动回答了她的问题：“小雪，我不知道你变成植物人后梦见了什么，但我相信有一部分是你真实的记忆，是你沉睡之前真切经历过的。你……梦见我了，对吗？”
南司雪脑子一片混乱，哪些是她经历过的？对比一下好友列表，上面的人都在梦里出现过，而且还是以真实名字出现。
是因为他们是她的好朋友，所以在梦里出现了吗？
乘风归去没等到她的回答便继续解释：“小雪对不起，我一直不敢告诉你一个真相，那就是我骗了你，我真实名字不叫北晨风。高二的时候，我知道你妈妈给你订了亲，那人叫北晨风，所以我就假冒这个名字来游戏和你交朋友。陪你玩游戏的一直是我，不是他……”
晴天霹雳。
南司雪难以置信，高二到高三那段时间陪她玩游戏的不是北晨风！她陷入深度昏迷做梦的时候自动将北晨风代入了这个角色。
她自以为喜欢的人是北晨风，结果没想到此北晨风非彼北晨风。
“你是白竹……”
乘风归去低下头懊悔道：“对不起。”
南司雪摘下头盔，关了游戏，心里乱糟糟的，感觉老天爷跟她开了一个玩笑。
南家和北家联姻，她原本对北晨风没多少感情，就因为在游戏上相处得挺不错，她生了情愫，加上北晨风平日里对她很好，能看得出他也是喜欢自己的，最重要的是她和他聊游戏上的事，他都能搭上话，因此她从来没怀疑过他们是两个不同的人，并深深以为他们很相爱。如今告诉她她弄错了，她喜欢的不是北晨风，这让她更加亏欠北晨风了。
怪不得在梦里北晨风对她这么好，却不承认自己喜欢她，那是有白竹弟弟的影子在啊，克制隐忍的爱意不敢表露出来。是她强迫人家接受自己，人家提出分开，她又记恨人家。人家求复合，她又死活不答应。真是一言难尽！
梦里的北晨风是白竹弟弟。
梦里的白竹却是陌生人。
梦里的白影才是她的未婚夫北晨风。
梦里最后的风无言是她的心魔。
她辜负了两个男人！
想到这里，她露出苦涩的笑意。
傍晚时分，白竹忐忐忑忑地来敲门。
南司雪自个滚着轮椅去开门。
门开了以后，白竹乖巧地往后退。
南司雪再见弟弟心里有些许尴尬，尴尬的原因不止是弄清楚自己喜欢的人是谁，还有弟弟的那份情。
他们是不可能的，不说南家会反对，就说养父母待她如亲生女儿，她也不能和白竹在一起。
“姐？”白竹握了握拳头怯生生地喊了一声。
南司雪脑海里的小小雪使劲摇头挥散尴尬的情绪，面上平静问道：“你用什么东西收买了余音袅袅和宇宙第一？”
白竹表情怪怪的，眼睛故意避开她的视线，“没收买。”
他是不会告诉她，自己给了夏琴琴一个亿灵玉，又在铭宇那买了一亿颗冰晶。
当然啦，花了那么多钱，可不只是让他们带雪儿来见他一面，往后他们还要配合他讨好雪儿呢。
南司雪没深究，只说：“这款游戏我不会再玩了，你……”
“为什么？”白竹心慌慌地打断她，“是因为我？”如果他不坦白，继续假装北晨风，结果是不是不会变成这样了？世界上同名同姓的人有很多，他不说，雪儿不会猜到他是谁，只会把他当成和北晨风同名同姓的人。有两年的相伴游戏经历，最差的结果也还是游戏上伴侣。
南司雪瞅着难过的男人，心莫名不舒服，想到自己白白耽误他四年光阴就觉得内疚。
“白竹，我睡了四年，你们都已经长大了完成学业了，我还没有。”
白竹又心急打断她：“你是想继续考大学？”
当年高考完，她以715分的成绩被Q大录取了，后来出车祸，南家给她申请了一年休学。一年过后她没能醒来，学校又批了一年给她。两年都没能醒来，学校只能给她消学籍，毕竟过了这么久植物人是很难醒来了。
南司雪没否认地点头。
“好！我给你请家庭老师，帮你补习！”白竹兴冲冲地做决定，说完不给她拒绝的机会快速抱她下楼吃饭。
他这样不打招呼突然抱她起来，吓得她只能抬手环住他的脖子稳住身体，什么拒绝的话都咽进肚子里去了。
楼下，白妈妈还训斥白竹鲁莽。
“你这孩子不能温柔点吗！把小雪摔着了我要你好看！”
白竹嬉皮笑脸道：“我小心着呢！绝对不会摔着！”
晚饭过后，白妈妈来南司雪房间找她谈话。
自家儿子什么心意，当妈的还是知道的。这四年来，儿子看似埋头完成学业，实际上是努力研究植物人。她还知道白竹每天下课都会去医院照顾南司雪，毕业后又去那家医院实习，明明专业不对口，却非要当收尸员，这一切不就是为了每时每刻陪着南司雪吗。
唉，都说儿孙自有儿孙福，她只想儿子能快快乐乐的过一辈子。
“小雪，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妈，我想继续考大学。”
“也好，妈支持你，咱们参加明年的高考。”
“谢谢妈。”
开了个好头，气氛正好，白妈妈便切入正题了，“小雪，你现在不是我们家孩子了，你还愿意叫我一声妈，我很高兴，妈真希望你能一直留在白家。”
南司雪没听出她的真正意思，“你永远是我妈。”
白妈妈揽着她的肩膀感动道：“你也永远是我女儿。但是南家迟早来接你回去……”
在梦里，南苓对她很好，现实里不是。
她是把白妈妈代进去了。
她醒来已有一月，南苓都没来看过她，这是不要她了吧。
“妈，只要我不想走，没人能再带走我。”
白妈妈抚摸着她的头柔声道：“傻孩子，那终究是你父母，南家是你家。”
“这里也是我家。”
“可在外人看来你跟我们没关系，你住在这里对你名声不好。”
南司雪抱着她的腰，“我不在乎。”
“但妈妈在乎，我不想别人对你指指点点。”白妈妈停顿了一下，低头看着依偎在自己怀里的养女明示道：“要是你能嫁进来该有多好啊。”
南司雪心里一惊从她怀里出来。
“小雪别怕，我没别的意思，只是……”
“妈，你知道了？”南司雪情绪有些复杂。
“唉，哪能不知道呢，小竹他守了你四年，知子莫若母，如果连这都看不出来，那我这个妈妈当的有多失败？”
“对不起……”南司雪愧疚地低下头。
“这不怪你，都是那傻小子自作自受。”她早该想到的，儿子从小就喜欢粘着小雪，当他知道小雪跟自己没血缘关系那不就变质了嘛。
“妈……”
白妈妈揉揉她的脑袋，“别有心里负担，妈妈不逼你，你刚醒来以后慢慢想，就算最后不接受那臭小子也不要紧，你也是永远是妈妈的心肝宝贝。”
“嗯……”
白家对她越好她越难过。
人家辛辛苦苦养了她16年，将爱都给了她，她却耽误了别人的儿子。
如今人家还不介意她和他们的儿子在一起，这是多大度的人家啊。
之前担心的没有了，她可以心无旁骛地和白竹在一起了吗？
不，她还欠了北晨风的命和情，做不到忘却他。
她陷入了一个感情死回路，走不出来。
日子一天天过去，两个月后。
南司雪的复健疗程结束了，而南家也在这个时候派人过来接她回去。
来人是她的大哥，南枫珏。梦里姓江，现实姓南。
南枫珏带了一张千万支票给白家，算是白竹垫付的费用。
白竹没接受，当面撕了支票。
南枫珏不疾不徐地再开了一张支票，双指夹着递过去，傲慢道：“我劝你最好收下，别试图用恩情挟持我的妹妹，这不是你能肖想的！”
被人当面羞辱，白竹气得抡起拳头揍人。
南枫珏面不改色地一脚踢倒他，居高临下地鄙夷道：“不自量力。”
白妈妈白爸爸急忙上前扶起儿子，眼里充满了愤恨。
白竹挣开父母的手再次气冲冲地冲上去揍人，南司雪从楼上跑下来连忙阻止：“住手！”
妹妹出现，南枫珏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转移到她的身上，然后就挨了一拳，脑袋被揍得往左歪，身体往后退一步，冰块脸上留下了一个红印。
没收住手，打人过程被小雪瞧见了，白竹害怕小雪会讨厌自己，惶惶恐恐地道歉：“小雪我不是故意的。”
南司雪对他摇头，“没关系。”
南枫珏抬手揉揉被打的脸蛋，满不在意地略过其他人，伸出另一只手抓住南司雪，“走吧，跟我回家。”
白家三人依依不舍地看着南司雪，满心希望她不要走。
南司雪给他们一个安定的眼神，“我回去跟他们说清楚。”
三人一同失落，她终究还是要回去，虽然她说回去跟南家父母说清楚，但谁也不能保证南家会放她出来。
罢了罢了，一切随缘吧。
南司雪跟着南枫珏走了。
白竹一直追着南家的车跑了很长一段路，直到车子消失在眼前他才跪在路边大哭。
车上，南枫珏给南司雪打预防针：“想知道为什么我们没去医院看你吗？”
南司雪点了点头。
“那是因为我们觉得你不可能醒过来了，对于没有价值的人，我们南家是不会要的。”
南司雪听了相当愤怒和心寒。
“不要怨恨我们，大家族向来如此。你能醒过来也是你命不该绝，身为南家人活着就得背负竞争的使命。”
南司雪心里抵触这种生活，下定决心这次一定要摆脱南家。
南枫珏没看她是何表情，从胸前的暗格取出一枚芯片，“收着吧。”
南司雪下意识不想要，可是当她看到芯片的时候，梦里的片段闪现，是破晓吞下的那张芯片！
“是什么？”
南枫珏这时才偏过头来看着她，“北晨风的记忆芯片。”
南司雪心中顿时掀起了惊涛骇浪，紧紧地握住了芯片将它攥在手心。
南枫珏又说：“其实我并不想过来接你回去，你昏睡的那段日子，北家已经消停了，可惜啊，你偏偏醒了过来，所以说，你该回去给北家一个交代。”
南司雪一直沉默不言，她实在不知道要说什么。
车子开了很久才到南家大宅。
南家大宅在一座大山上，整座山都是南家的区域。
从山下大门开上内宅大门需要一个小时。
等南司雪进屋的时候已是晚上七点半了。
南家的长辈们都坐在大厅等着她。
南司雪被南枫珏带进来，众人的犀利目光齐齐朝她射过来。
南司雪没有一一问候，只弯腰致礼。
南家族长挣开了细长的老花眼，直说主题：“你与北家小公子的婚约还有效，只要你嫁过去，北家不会追究你害死他们继承人的事。”
南司雪愕然抬头，疯了吗？让她嫁给死人？
“我不同意！”
南家族长像是没听到她的反对声一样，继续说：“若你能给他们生下一个孩子，他们还会给你继承权。”
生孩子？
人都死了，跟谁生？
开什么国际玩笑！
“我这次回来不是来接受你们安排的！我要和你们断绝关系！”南司雪愤然道。
南家族长露出不可思议的眼神，“断绝关系？你确定？”
“是！”
大叔公笑着对族长说：“看吧，我都说她不同意。咱们还是将雨儿嫁过去吧！”
雨儿是大叔公的孙女。
南家族长有些为难，毕竟北家指定要雪儿。
二姑妈搭把口：“族长你跟北家再谈谈呗，咱们雨儿比雪丫头乖巧多了。”
南家族长正想松口答应之时，门口传来了北晨雨的声音。
“我说了只要南司雪，你们敢换人？”
南司雪听到晨雨大哥的声音猛然回头，只见北晨雨和十个保镖逆光走来。
一个呼吸间，北晨雨就站在了她的身边。
南家族长赶忙起身：“不不不，您听错了，新娘必须是雪儿，您大可以放心。”
北晨雨稍微消气，“行吧，婚礼就不用你们操心了，我们北家一手包办，现在我要带走南司雪，你们没意见吧？”
“没、没，您请！”南家族长像鹌鹑一样不敢有意见。
南司雪一头雾水，事情好像跑偏大道了！
北晨雨搭着她的肩膀，语气还算和气，“走吧。”
南司雪茫然不安地看着他。
北晨雨不容她拒绝，径直带走她。
出了南家大宅，南司雪迫不及待地问北晨雨：“晨雨大哥，我要嫁给谁？”
北晨雨似笑非笑地反问：“你不知道吗？”
“晨风吗？”南司雪不确定道。
“是啊～”北晨雨漫不经心地回答。
听到这个答案，南司雪只觉得自己完了，她要配冥婚了。
北晨雨看她一脸丧气的样子觉得好玩，伸手跟她要芯片。
南司雪乖乖地交出去。
北晨雨收回弟弟的记忆芯片又调戏道：“你放心，我们北家绝对给你一个毕生难忘的婚礼。”
南司雪拍拍自己的脸蛋振作起来，央求道：“晨雨大哥你放了我吧！是我害死晨风，我愿意偿命，但…别配冥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