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书网.Top

她真的很难追—— by八月于夏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8-08

陆怀砚拨开她脸上的头发, 低头吻她唇。
江瑟挑开眼帘, 胸口不住起伏, 缺氧缺的,还有气的。
他故意不给她。
江瑟抬脚去蹬他肩:“你继不继续!”
车里只开了一盏阅读灯,黄澄澄的光从前座蔓延而来。
她整张脸布满潮湿的绯意,惯来清冷的眉眼被欲念侵蚀,像一牙堕落的月,从高高的苍穹被人拽落入污浊泥泞的人间。
“继续,怎么不继续?”陆怀砚扣住她脚踝,换了个方向,伏在她耳边说,“说一句就这么难?身体这么软,嘴却这么硬。”
江瑟气得想抬起另一只脚踹他,下一秒却蓦地失了声,漂亮的足弓狠狠撞上窗玻璃。
陆怀砚比她忍得更难耐。
他这人生来就没什么慈悲心肠,骨子里的狠劲儿一旦爆发,便轰轰烈烈如决堤的洪水。
两个人都在失控。
江瑟隔着衬衣咬他肩膀和锁骨,声音困在嗓子深处,呜呜若风泣。
这次的感觉不再是从天际坠落的失重感。
她觉得自己就像一块从悬崖坠落至深渊的精致瓷器,不断地下坠,穿透流岚雾霭,摔了个支离破碎。
卷帘门外,是影影倬倬的说话声与车辆行驶而过的轮胎抓地声。
还有一下又一下的江边浪涛声。
氧气一点一点被消耗,窗玻璃渐渐起了雾。
车门再次从里打开时,江瑟身上裹着件宽大的男士西装外套,被陆怀砚单手抱出。
天色已经暗下。
车厢外的空气带着暮春傍晚的凉意涌入,江瑟潮湿的颈被风一吹立时起了鸡皮疙瘩,她将头埋在陆怀砚肩侧,口鼻吞吐的气息还带着喘。
陆怀砚加快步伐,拧开车库门的门把,把她抱入屋里。
连通客厅与车库的是一间洗衣房,屋子里的暖气已经启动。
陆怀砚左手夹着张锡箔片,将人抵上门板。
“去哪儿?”他的声音沙哑得带了点颗粒感。
江瑟从他肩上抬起头,沾汗的乌发贴着脸颊,眼眶镀了层薄薄的红锈。
她刚在车里热得不行,裙子早就剥了。
深灰的西装外套松松垮垮拢在她身上,袖子长出一截,她将手从袖子里钻出,用冰凉的手指尖去抚他脸。
两人一个眼神对视,便知对方想要什么。
“这儿?”
“嗯。”
陆怀砚用牙咬开锡箔片,低头去吻她。
他吻得很温柔,力道也收着。
江瑟双手插入他沾着汗珠的发茬里,哑着声说:“我要你跟刚才一样。”
陆怀砚轻轻一顿,敛着眼皮看她,隐忍着问:“不疼?”
刚在车里他是真的发了狠,一分力没收。
像只被欲念操控失了神智的困兽。
不像从前,怕弄伤她,再是沉沦也能留着一丝理智。
江瑟没说疼不疼,只张着眼看他:“我喜欢你那样。”
陆怀砚好不容易归拢的那点理智叫这话搅了个烟消云散。
这姑娘太懂得怎么勾出他骨子里的疯狂。
明明浑身都失了力,却还敢不要命地招惹他。
陆怀砚狠狠喘了一口气,问她:“就这么喜欢看我失控?”
说话间,手已经摸向衬衣去解剩下两颗扣子。
刚在车里,这姑娘哪儿方便就逮哪儿咬,一会是肩膀一会是锁骨,怕她被扣子崩到牙,他解了上面几颗扣子扒开衬衣给她咬。
衬衣一剥落,陆怀砚片刻都不想等,手臂往上一撑将她抬高一截,唇贴上她耳,沉着嗓道:“难受了就咬我。”
江瑟蹙眉眨了下眼睫,下颌紧紧抵上他肩。
他说得对。
她就喜欢看他失控。
喜欢到灵魂都在战栗。
世界在她涣散的视野里渐渐分崩离析,江瑟没一会儿便闭上眼,轻轻唤他的名字,声音急促。
“陆怀砚。”
几秒后,又是愈发急促的一声——
“陆怀砚”。
这一声声叫得陆怀砚额角青筋突突直跳,越发没了度。
等洗衣房的门从里打开时,江瑟已经说不出话。
软绵绵地由着他抱上二楼的浴室。
他们没在浴室继续,花洒的水淅沥沥落下,她连挑开眼皮看他的力气都没有。囫囵冲走两人身上黏腻的痕迹,陆怀砚抱她到床上去睡。
这是两人分开后她睡得最好的一次。
无需任何外物,仅仅就着他的体温便能沉沉睡去。
睁眼时一度以为睡到日上三竿。
可天色依旧是黑的。
男人的手就掌在她脸侧,觉察到她醒了,手指轻轻拨她耳垂:“醒了?”
他的嗓音是清醒的,眼神也是清醒的。
江瑟“嗯”一声,声嗓哑得厉害:“你没睡?”
“嗯。”
陆怀砚手挪到她眼睛遮住,坐起身拧开一盏壁灯,等到她眼睛适应点光亮才挪开手。
“渴不渴?”他垂着眼看她,手摸向床头柜去拿水杯,“要不要喝水?”
他刚用的左手给她挡光。
手挪开时,掌心那条伤口像一条细长的血痕清清楚楚映入她眸子。
江瑟眨了下眼睫,忍着浑身酸软慢慢坐起,陆怀砚将水杯喂到她嘴边。
她张嘴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直到半杯水落肚才抬手推开水杯,“不喝了。”
陆怀砚将剩下半杯水喝完,刚放下水杯,便听见她说:“你抱我去浴室。”
男人看她一眼,套上件薄薄的V领线衫,便将她从被子里提溜进怀里,边往浴室走,边笑着说:“力气还没回来?”
知道自己把她折腾狠了,他话问完又低下声音哄她:“一会给你揉揉?”
江瑟没说话。
进了浴室便打开镜灯,让他把她放盥洗台上,半转过身拉开镜门,从里面的架子取出个医药箱。
“手给我。”她低头翻开药箱,取出碘酒和棉签。
陆怀砚低眸看她眼,唇角噙了点笑,将手伸过去。
他掌心的伤口不深,就是后来做的时候迸裂了几回,她裙子和他那件西装外套都沾了血渍。
上回在这屋子,是他给她掌心上药。
那时他还说她对自己狠。
今天风水轮流转,倒成了她给他上药。
陆怀砚从小受过的伤比这严重的多得是,也不怎么拿这种小伤口当回事。
江瑟给他上药时,他视线都没朝他掌心瞟一眼,就安安静静落她脸上。
等她上好了药,才低头去寻她眸子,在她唇上重重碰了一下。
“没白疼。”
“……”
江瑟收拾药箱,目光下意识望向他被衣服挡着的肩膀。
那里又一次被她咬出了血。
陆怀砚拎起她手里的药箱,放回原位,说:“那里不用上药,没那么娇气。”
他说不用,江瑟还真就懒得费心思。
总归上回他也没上药。
目光往上一抬,她问他:“我手机呢?”
两人在车里那会,江瑟手机都快被郭浅打爆了。
陆怀砚直接给她调成静音,他那手机也一样。
“在客厅充电,被打没电了。”陆怀砚捏了捏她手指,“我下去给你拿?”
“我自己下去拿。”
她说着就要从盥洗台下来,陆怀砚按住她腰窝没让她动。
江瑟抬起头看他。
“以后别再说结束的话,也别担心祖父和母亲,他们管不了我。”陆怀砚看着她眼睛,“至于其他人,我们理他们做什么?谁要是让你不痛快,你想动手便动手,懒得动手我来动手。”
她不是金丝雀,也不是菟丝花。
陆怀砚见识过她的手段,不会自大地以为她万事离不得他万事要他出头。
这姑娘只要能打定主意要同他在一起,便不会被别人动摇。
江瑟轻轻“嗯”了声。
她眸子映着他的脸,轮廓精致的面庞有种很沉静的美。
陆怀砚喉结动了下,俯身在她额头亲了下。
他发的那条微博,江瑟打开手机后又从郭浅发来的截图里重温了一遍。
【#没订婚,没联姻,我家祖宗难哄且难伺候,本人还在追求中# @半江瑟瑟半江红】
江瑟关注的重点是那句“难哄且难伺候”。
郭浅的关注重点是:“妈耶,瑟瑟,陆怀砚居然喊你祖宗!”
郭浅说的那话是微信语音,从话筒里播出来时,正在一边打电话的男人不紧不慢地递来一眼。
江瑟和他默默对视一秒便带上耳机听郭浅鬼哭狼嚎的语音,同时打开微博。
陆怀砚发的那条微博已经撤了热度,先前一度冲上了热搜。
他与孙唯传过绯闻,又是陆氏的太子爷,还生了张叫人过目不忘的脸。
这条微博一出来,便有人讨论谁是陆怀砚@的那位“半江瑟瑟半江红”。
一个年轻有为又英俊得过分的豪门继承人,吃瓜网友对他的那点风花雪月最是好奇。
都在猜测“半江瑟瑟半江红”是不是孙唯的小号。
江瑟临睡前要陆怀砚将这条微博从热搜撤下,醒来后倒是没再看到相关的讨论。
这会陆氏官博置顶的微博是陆氏同关家合作的新动态。
动态里除了关家几兄弟同陆怀砚的合照,还有一张关嘉颐同陆行秋的合照。
照片里,关嘉颐就坐在陆行秋身旁,手腕戴着一串古色古香的文玩手串,那是陆行秋从前总爱拿来盘的金刚菩提。
陆怀砚已经打完电话,过来时见她在看关嘉颐同陆行秋的照片,将她抱入怀里淡淡道:“过两天祖父会在老宅摆个认亲宴,届时不仅北城、港城会来人,同陆家交好的几位记者也会来。”
这样正式的认亲宴一旦摆上,关嘉颐便是陆家的干亲。
既然做了干亲,自然不能乱了陆家的家风叫陆怀砚同关嘉颐扯上什么风花雪月。
两人的关系只会清清白白。
郭浅那一串语音条早就播完了,江瑟摘下耳机,说:“我那天就不去了。”
想也知道陆行秋会给她发邀请函,那只紫蓝金刚光天化日之下把陆怀砚给她起的昵称抖了出来,陆行秋怎么可能猜不到陆怀砚的心思?
指不定在家里不知叫那鹦鹉喊了多少声“讨债鬼”和“大小姐”来确认。
这几日没来找她,估计是陆怀砚拦住了。
“你家那只鹦鹉是一听‘江瑟’就叫讨债鬼,一听‘瑟瑟’就叫大小姐?”
陆怀砚纠正:“是狼崽子的讨债鬼和陆怀砚的大小姐。”
“……”
江瑟回眸睨他:“你怎么同陆爷爷解释?”
陆怀砚说:“我说你还没答应我,祖父说我活该。”
他看她一眼,又说:“还说你这讨债鬼的外号起得好,说我活该被你讨债。祖父那边我同他说好了,不能给你任何压力也不能来打扰你。要不然,我追不到人他责无旁贷。”
陆老爷子年岁不小了,身边的老伙伴死的死病的病,他操心着陆怀砚的婚事,恨不得他立即原地结婚给他生几个曾孙子、曾孙女。
被陆怀砚的话一拦,倒是忍住了没让人把江瑟请去老宅。
江瑟一语不发地拨弄着手里的蓝牙耳机。
陆怀砚手臂使了点劲儿将她揽得更紧了些:“不必想太多,我们结不结婚、生不生小孩都不重要。祖父那边有我担着,就算他知道你生病,也影响不了我们。”
江瑟又是轻轻的一声“嗯”。
陆怀砚见她神色没什么异常,话题一转,提起了岑礼:“今天那条微博发出后,岑礼给我打了几个电话,你要我怎么同他说?”
江瑟说:“就说我病没好,不愿意接受你。”
陆怀砚@的那个账号是她从前用的小号,她的微博大号是弘盛总监,离开弘盛后就注销了。
这小号她自从改姓后也没再用过,知道这是她小号的人也就身边熟悉的那些人。
比方说岑礼和郭浅。
又比方说傅韫和朱茗璃。
朱茗璃要是看到那条微博,怕是会更加慌神了。
江瑟慢慢垂下眼。
就是要她慌,不慌她怎么能好好合作?

第74章 “我好像,一直都只想要你。”
听见江瑟的回话, 陆怀砚掐过她脸,没问她为何不同岑礼说实话,只是笑道:“你跟郭浅也是这么说的?”
“浅浅知道我们在谈。”她瞅他, “刚刚她那语音你不是听见了?”
“是听见了。”陆怀砚说,“说我喊你祖宗。”
“对,难哄还难伺候的祖宗。”江瑟的语气很平, 听不出情绪的那种平。
陆怀砚笑了:“是不是又要拿出你的小本本开始记账?”
他掰过她身体,让她坐腿上, 问她:“说你两句怎么了?莫名其妙被分手, 我还不许有点气?”
江瑟没吱声,默了几秒, 忽然道:“你又开始抽烟了?”
陆怀砚淡淡“嗯”一声, 身体往后靠上软垫, 边玩着她手指边漫不经心地说:“我总要用一种瘾压下另一种瘾。”
江瑟不说话了。
陆怀砚见她不说话, 也不玩她手指了,掀了下眼皮,扣住她腰窝往怀里带, 说:“放心,以后不抽。”
江瑟知道他不会再抽。
他说一辈子也是一程路。
说除非他死,若不然这一程路结束不了。
他要同她纠缠一辈子。
“陆怀砚, 如果有一天是我先死,我们这一程路也算是结束了。”她身体柔柔贴向他,半张脸挨着他肩, “你不需要对我长情, 该走另一程路就走另一程路, 没有什么瘾是戒不了的。”
人都死了, 谁还管活人的事。
他非要同她把这一程路走到底走到生死相别, 那就这样吧。
陆怀砚眼帘落下,抬起她脸安静看两眼:“那都得什么时候的事了,谁知道咱们俩谁走在前头。我如果先死,你准备找别的男人再搭几程路?江瑟,我没那么大度,我要是死了,你往后余生都别想忘了我。”
江瑟没接他这话。
四下寂寥。
唯有不远处的江涛重一声轻一声,在月色里轰鸣。
手机就在这时响起。
是陆怀砚叫人送来的食物,他们从下午到这会都没吃饭,早就饿了。
陆怀砚掐掐她下颌,说:“给祖宗送吃的来了。”
就此将刚刚的话题揭过。
陆行秋给江瑟的邀请函被陆怀砚拦了下来。
老爷子第二日便怒气冲冲地给陆怀砚打电话,说这个认亲宴不管如何都应该叫江瑟来。
“瑟瑟到现在都不接受你,是不是因为你同嘉颐之前要联姻的传闻?”
陆怀砚正在办公室,早晨把将江瑟送回新禾府后他便来了陆氏总部。
下午还得抽空去趟庄园见韩茵,岑明淑那辆车还在那儿,得帮江瑟把车给弄回来。
“明天的认亲宴岑家也会来人,岑明宏与季云意,这两人她一个都不想见。还有傅韫,她从前同傅韫订过婚,我也不想她见到傅韫。”
陆怀砚低头翻着文件,一心两用,继续糊弄陆行秋:“她从前在岑家过得不开心,现在好不容易得了点自由,连二十四岁的生日都还没过,您孙子又不是什么人见人爱的,哪能那么容易把人追回家?”
陆行秋平时提起陆怀砚,最常挂嘴边的便是人见人厌的狼崽子。
这会被陆怀砚说得一噎:“你知道就好!好好改改你那臭脾气,成日挂张冷面,瑟瑟脾气再好也受不了你。”
陆行秋对江瑟的印象多是来自从前江瑟总往老宅跑的那两年。
小姑娘年岁虽小,却被教养得十分好,为人处世样样出挑。
用陆行秋那辈人的话说,是非常适合做当家主母的大家闺秀。
傅老头早早就相中了江瑟。
他的孙子、儿子个个听他的话,孙子死了还能顶个私生子上来联姻。
陆行秋虽说没傅京尧那样急切,但也的确是想过等江瑟年岁再大些就将她定下。只不过后来傅家捷足先登,陆怀砚又拿回了自己的婚姻自主权,这才打消了心思。
哪里想到经年之后,这臭崽子自己上赶着追在人姑娘身后。
能叫这臭崽子动心到连金刚都知道喊一声“大小姐”,陆行秋清楚陆怀砚是动真格的。
先前他一直说有想要结婚的对象,陆行秋还当他是在敷衍。本还想着他那臭脾气就该找个满心满眼都只有他能好好包容他的人,嘉颐那样的姑娘就挺合适。
现在知道他是真有喜欢的人了,自然是不会再给他乱点鸳鸯谱。
毕竟这小子不想做的事,没人逼得了他。
听见陆老爷子夸江瑟脾气好,陆怀砚翻文件的手微微一顿,很快唇角扬起个笑:“知道。”
就他最清楚她那脾气有多大。
他要敢给她甩脸子看,那姑娘不得在他身上咬下一块肉来泄恨。
陆怀砚把午餐的时间腾出来处理文件,周青进来同他汇报,说江瑟小姐约了人吃午饭,不用专门给她送吃的。
陆怀砚嗯一声。
周青在旁边等着,没听见下文,下意识看他一眼。
男人拿着钢笔签字,眸子掩在金丝眼镜后,似是察觉到周青的目光,笔尖一顿,他掀了掀眼皮,瞥见周青的神色便猜到他在想什么。
“不用查她跟谁吃饭。”陆怀砚淡淡道,“她的事不用再查。”
既然答应了她不插手她的事,他便不会背着她做小动作。
就像他出去同谁应酬同谁吃饭,她也从来不过问一句。
更何况,她不说他也猜到江瑟今天要和谁吃饭。
岑礼是今天的航班回北城。
江瑟同岑礼在市中心的一家法国餐厅吃饭。
这家餐厅两人没少来,季云意在吃上从来管得严,尤其是对江瑟。
小的时候,顶顶热的天,旁的小孩儿都能吃雪糕冰棍,江瑟却只能在一边看着,还不能露出馋样儿。
蛋糕这样的甜点便更不必说,除非特殊场合能尝一两口,旁的时候连影子都见不着。
江瑟爱吃甜食。
岑礼便偷偷带她出来吃,这间餐厅他们每年都来,江瑟对这里的车轮泡芙情有独钟。
今天岑礼点的头一道菜便是甜点,正餐一结束便让人给江瑟上泡芙。
“听说傅韫准备把朱印麟安排到C大,C大那边有我认识的人,我会把朱印麟抽大.麻的以及霸凌同学的视频发给他。”岑礼招手让人送来一瓶玫瑰冰糖,往江瑟的红茶杯里丢入一颗,“朱茗璃两姐弟做了什么把你惹气了?”
江瑟拿起刀叉,慢慢切下一块淋着新鲜草莓酱的泡芙。
“跨年夜是她给我下的药,于管家帮她把冰糖换了。”
岑礼愣了下,很快便面沉如水道:“证据都搜集到了?”
“哪来的证据?”江瑟笑了一笑,“但我知道是她,我找过她,很确定是她动的手。于管家那边,哥哥你先别急着赶他走。于管家从前是专门服侍祖父的,祖父去世时,他趁乱卖了不少祖父放在手边把玩的古董,金额肯定不小,你找人查清楚,确保他下半辈子都在监狱里度过。”
于管家从小看着岑礼长大,要搁岑礼从前的作风,十有八九会放于管家一马。到底是给岑家奉献多年的老人,又半截身子入了土,顶多叫他把钱吐出来,不会真把他弄到监狱去。
但今天,他只是看了江瑟一眼便应下了。
甜点吃到一半,岑礼放下刀叉,语气犹疑地问了句:“阿砚的那条微博,你看到了吗?几乎所有认识我们的人都知道他在追求你,就连父亲母亲都听说了。”
“看到了。”江瑟抿了一口红茶,淡淡道,“董事长是不是要你做说客,让我回去岑家?”
陆氏这些年的发展势如破竹,是最早在新能源领域做出成绩的集团,如今已经是龙头企业。集团旗下的子公司在别的领域同样做得风生水起,就连最开始起家的地产行业也依旧成绩斐然。
要是她同陆怀砚真结婚了,对岑家自然是一大裨益。
前提是,她愿意回岑家。
岑礼说:“父亲的确是有这意思,但哥哥不逼你。”
江瑟笑笑:“你回去跟他们说,这七年多,我的病一日都没好过。我这种病人怎么能祸害别人呢?只要我的病没好,我就不会接受任何人。你顺道问问他们,是不是真要我回岑家?不怕别人笑话岑家出了个精神病人?”
这段饭吃了两个小时,两人分开时,岑礼问江瑟去不去陆家的认亲宴和傅家、朱家的订婚宴。
岑礼从澳洲回来便是为了这两场宴会。
江瑟说不去,“我明天要去Dr.Gina的诊所,该去开新的药了。”
岑礼一听便彻底噤了声。
把江瑟送回新禾府后,他在车里坐了大半个小时才离开,几次拿起手机想给陆怀砚拨电话,最终还是作罢。
陆怀砚曾经嘲过他:“发没发现,你永远都在拜托别人照顾她,却从来没有为她挺身而出过。所以,你算哪门子哥哥?又有哪门子的立场,感谢我照顾你‘妹妹’?”
在看到陆怀砚发的那条微博时,他第一反应的确是可以拜托阿砚好好照顾瑟瑟。
不该这样的。
岑礼长长舒一口气。
作为哥哥,他本就该为妹妹挺身而出。
以后不管瑟瑟嫁不嫁阿砚,他都不会让父亲母亲再去打扰她。
陆怀砚下午去城郊见韩茵。
韩茵问他瑟瑟生没生她气。
陆怀砚摇头笑一声:“谁对她好谁对她不好,那姑娘心里门儿清。您放心,她没生您气。”
他给韩茵斟了一杯茶,说:“不过以后您不必为我们的事操心,她要是同我闹别扭,您就当是年轻人的情趣,交给我们自己处理就好。”
韩茵也知是自己太过心急。
她担心江瑟同陆怀砚分开,担心她的阿砚再次经历被人抛弃的痛苦。
所以一时失了分寸。
只是她这样做对瑟瑟不公平,她不能这样道德绑架瑟瑟。
她对阿砚的愧疚应该她去偿还,不该借由别人来减轻自己的愧疚感。
“我知道了,等你走了,我打电话同她道歉。”韩茵说,“妈妈保证以后不再插手你们的事,阿砚,你答应妈妈,要对瑟瑟好。”
陆怀砚闻言笑一笑,“嗯”了声。
他没问韩茵那日同江瑟说了什么,也没立下什么要对江瑟好的承诺。
他对一个人好从来不是靠着耍嘴皮子的功夫,那姑娘也不是撒几句承诺便能骗到的主。
陆怀砚陪韩茵吃完晚饭才回新禾府。
新禾府的开门密码没换过,依旧是原先那个。到公寓时已经快八点,江瑟正靠在床头看书。
屋子里就她坐的地方亮了一盏灯。
她整个人浸润在明亮的光色里,皮肤被照出一层莹润的白,像月色下的珍珠。
陆怀砚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床头柜的官皮箱和墙角敞开的行李箱。
他缓步走向行李箱,用脚尖轻轻碰了下,说:“怎么没扔?”
江瑟放下手里的书,仰着脸瞅他,目光清清淡淡。
陆怀砚笑一声,半倚着墙,微抬下颌解领带,目光从微垂的眼皮里漏出,看她。
“昨天你从母亲那里出来,眼睛一直躲我,是不是因为她和你提了她自杀的事?”男人将领带丢行李箱里,开始解袖扣和皮带,不紧不慢地说,“那些话你别放心上,那是我与她的事,与你无关。当年的事对我已经没有任何影响,你不需要因为她说的话有任何负担。心再硬些,瑟瑟,即便对方是我母亲,也不必心软。”
江瑟说:“我没有因为韩姨说的话有过任何负担。”她说的真话。
陆怀砚嗯一声,将剥下来的皮带丢到领带上面,笑道:“我先去洗澡,一会出来抱你。”
他提步进了浴室,没一会儿里面便传来水声。江瑟坐床上听了半晌,光脚踩上地板推开浴室的门。
浴室很大,中间一面磨砂玻璃砖砌起的玻璃墙,淋浴间隐在玻璃墙后面。
娟白雾气从里面袅袅逸出。
江瑟的脚步很轻,从玻璃墙后绕过来时,陆怀砚才发觉她进来了。
她穿着条吊带睡裙,又轻又薄的缎面绸子,水花溅在上面,很快便贴上皮肤。
两人对视几秒。
陆怀砚问她:“想讨回昨天没完成的第三次?”
花洒淅沥沥落着水,水流从他漂亮的充满力量感的肌理淌过。江瑟走进水雾里,踮起脚亲吻他。
温热的水很快打湿她的头发,她微微扬起的面靥泛起了一阵潮意。
陆怀砚手覆上她脸,慢慢回吻她。
他们像是站在一场春雨里拥吻。
几分钟后,陆怀砚摩挲着她红润的唇,问她:“东西带进来没?”
江瑟回他:“不用,我吃了短效避孕药,从今天开始起效。”
“为什么要吃这药?”
“调理内分泌,生理期有些紊乱。”
陆怀砚对这些不懂,便又确认了一遍:“确定不需要用?”
两人好上后,他就没试过不戴套跟她做。除夕那晚在寒山寺因为没带东西,再想要她也忍住了。
他不喜欢意外。
不是不想和她生孩子,而是他知道她现在压根儿没有结婚生小孩的心思。万一出了意外,她不会要这个孩子,他也不会逼她要这个孩子,最后受伤害的是她。
江瑟说:“确定。”
她比他更不喜欢意外,说完便把他脖颈勾下来亲。
陆怀砚关了花洒,抱起她抵上玻璃墙。
江瑟薄薄的肩背贴上玻璃时,她没忍住蹙了下眉,随即又舒展开,抬眼看他。
陆怀砚一动不动地站着,低头与她呼吸贴着呼吸地接吻。
性对他们来说,有时是情.欲的宣泄,有时却不是。
这会便不是,第一次没有任何阻隔,仅仅是为了获得一种唯有对方才能给予的亲密感。
身体和灵魂的某些地方,唯有对方可以抵达。
江瑟轻轻喘着气,同他说:“小姑姑曾经提醒我,谈恋爱时,千万别去碰那些一动情就要不死不休纠缠一辈子的人。”
2023最新网址 www.fushuwang.top 请重新收藏书签

推荐福书我十八线糊咖  我在修仙游戏  真千金她是佛  我的徒弟都是  夺后—— by谢  七十年代泼辣  我真想当花瓶 

网站首页最新推荐浏览记录回顶部↑

福书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