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在妖怪幼儿园养崽后我红了—— by长安如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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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词怎么,怎么能用在那个人身上呢!
简直是渎神!
余乐哪里知道神君有这种想法,他就是动物变成妖的啊,说话自然是用最原始的方式。
但是为什么神君看着自己的眼神会有这么强烈谴责的意思?!
他顿时一慌:“我,我说错了吗?”
可这是实话啊!
司阑定了定神,秉着自己以前学习的精神,抛却其他想法的念头:“你继续说。”
“哦……”余乐绞尽脑汁,“开始就是,我想跟她玩,而且只想跟她玩,也不希望她跟其他鱼玩。”
司阑绷着脸:说对了。
余乐:“看不到她就想她,看到她了也想,忍不住想粘着,一直待在她身边。”
继续绷着脸:嗯。
余乐说上头了:“看到她开心我也开心,她不开心我就想方设法让她开心,总之心心念念都是她,她跟其他鱼和妖在一起,我最先看到的,想看到的都只有她。”
持续绷脸: …嗯。
余乐:“就算我自己吃亏受伤受苦,也不想让她跟我一样,想让她好好的。”
还在绷脸:……嗯。
最后,余乐的脸更红了,说到这里还是觉得不好意思,捂着脸:“后来长大了,我就想亲她,想抱她,对其他鱼和妖都不会这样。”
司阑:“……”
嗯???
余乐分开手指,含羞说:“只要一想到以后我们能生活在一起,有一个家庭,每天分享快乐和生活,互相扶持,而且很可能以后会有一个可爱的孩子叫我们爸爸妈妈,想到这样的生活,我就充满了期待,而且欣喜。”
司阑…司阑沉默了。
不对,还是不对。
自己才没有那么大不敬的想法!!
那看来这也不是爱情。
余乐见司阑很久都没说话,小心地问:“神君为什么要问这个?”
“没什么。”
“噢噢。”余乐拍拍胸口,觉得自己逃过一劫了,“那您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我一定知无不言,我跟音音从认识到现在的细节我都记得一清二楚,时不时还挖出来回味一下。”
再一次被捅了一剑的司阑郁闷极了。
自己也把过去那些事记得清清楚楚,过去也总午夜梦回。
他拧着眉,最后决定再多问一问,斟酌着说:“我有一个朋友。”
才刚开始接触网络,压根不明白这句话有什么深刻意义的余乐单纯得不行:“嗯嗯!”
“我有一个朋友,想跟一个人一直在一起。”司阑说,“但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感情。”
原来是神君的朋友遇到感情问题了啊!
余乐瞬间就觉得神君接地气起来了,而且一定很在乎这个朋友,这么讲义气还给朋友排忧解难,那自己一定要帮忙啊!
于是他认真坐下来:“那我刚才说的那些想法,您的朋友都有吗?”
司阑:“有些有,有些没有。”
“什么没有?”
司阑面无表情且觉得难以启齿:“跟那个人……那什么。”
“哪什么?”
司阑心里都要暴走了,这种话怎么说?!
说出来就是对她的不尊重!
于是他盯着余乐,好在后者很快反应过来,这种害羞的话的确不好说:“您说交/配?”
“不对,对方是个人?”他很惊讶。
司阑皱眉:“这很重要吗?”
“那倒也不是。”余乐惊叹,“您的朋友真是不一般,人类情感比我们复杂多了。”
他摸摸下巴,又问:“那他为什么不想呢?”
司阑:“这还有为什么?”
“当然有。”余乐伸出手,毕竟是结了婚的过来妖了,对此很是熟练,“对方是个人,所以要从很多面考虑。”
“哪些方面?”
“不想交/配的原因,是因为物种差异吗?”
“不是。”
余乐:“那是因为想到对方就没有这个念头吗?”
司阑快忍不下去了,咬牙切齿:“压根就没想过。”
余乐扭过头,忽略了神君这会儿的气急败坏,认真建议:“那为什么不想想呢?”
“……”司阑被问住了,干巴巴地说,“我朋友没跟我说。”
“那您回去问问您的朋友。”余乐非常肯定自己的判断,“如果想了以后有这种念头,那么就是爱情了,如果没有,那么就是友情亲情,反正肯定不是爱情。”
司阑只要一将那个词跟连久对上,就不敢再想下去。
余乐鼓励道:“跟您朋友说,很简单的。”
不,一点都不简单。
司阑一脸沉重地离开后,余乐回到自己的蚌壳。
余音将他从头到尾检查了一遍:“神君没为难你吧?”
“没有。”余乐想起来都觉得不可思议,将司阑问自己的那些问题都说了一遍。
余音惊讶:“没想到司阑神君还挺讲义气的,这种事都要为朋友操心。”
“是啊。”余乐点头,“他跟他那个朋友关系一定很好,这么私密的事情都知道得清清楚楚,不过会是哪一位神君?”
“好像只有蔺七神君跟司阑神君的关系好一点。”
“原来是蔺七神君啊!!”
蔺七人在食堂坐,锅从天上来,眼睛里透着清澈的愚蠢,满眼都是桌上的饭菜,情情爱爱都是过眼云烟。
连久将碗筷摆好后就往四周看:“司阑呢?”
“不知道,刚才不是还在?”蔺七将碗放好,“别管他了,谁都没他吃饭积极,等我们开动他就来了。”
就是因为司阑吃饭积极,所以没看到他连久才疑惑。
她走到食堂门口,还没拿出手机就见司阑从海里出来了。
连久见他似乎有些魂不守舍,往他身后看,没看到什么人或者妖,便问:“你现在才出来?”
“嗯。”
连久问:“遇到什么事了?”
司阑默了默:“没事。”
“那先吃饭吧。”连久往回走,见里面几个妖神都已经开动了,于是将司阑的碗盛好饭放在桌上,扭头见司阑还在发呆,更是疑惑,“司阑,吃饭了。”
司阑走到桌前坐下,满脑子都是刚才余乐的话。
饭到嘴里都没了滋味儿。
不行,不能想。
她永远都是干干净净的,怎么能那么去想她!
甩甩脑袋,司阑面无表情地将白米饭塞进嘴里。
“呜哇!今天的排骨好好吃!”江安端着自己的碗暴风吸入,“久久太棒了!亲亲你!”
此时司阑的神经高度紧绷,听到关键词就会触发弹一弹。
他转过头,见江安一边吃饭一边噘嘴试图骚扰连久,顿时黑下脸道:“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
江安动作一顿,哼唧道:“凶什么凶。”
在另一旁看戏的蔺七琢磨着不太对,当即小声说:“这种你可不兴学啊,我想着就起一身鸡皮疙瘩。”
司阑懒得搭理他这个狗头军师。
但是余乐说的亲她抱她却一直在脑袋里打转,想忽视都不行。
司阑被扰得胃口都没有了,机械地吃完一碗饭就放下了筷子。
连久回头见状,轻轻蹙眉:“不吃了?”
“嗯。”司阑一抬眸就看到了她的嘴唇,像是被烫到一样立刻弹了起来,头也不回道。“我先出去。”
所有的妖神都发现了他的不对劲,江安震惊地说:“他今天只吃了一碗饭!还没吃菜!他真的很生气?就因为我要亲久久?!”
蔺七不客气地说:“你还没那么大影响力。”
江安:“……”
连久看着司阑着急离开的背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难道今天在外面又吃坏肚子了?
没办法,司阑每次状态不对的时候似乎都是跟胃有关。
等大家吃完饭,连久单独蒸了一晚鸡蛋羹准备端给司阑,却发现他不在房间里,而是自己坐在远离妖群的海边礁石上。
她站在礁石底下:“司阑。”
司阑神经又紧绷起来,低下头。
“你下来。”
司阑在原地顿了顿,还是乖乖下去。
连久观察着他的脸色,也不像是生病的样子,便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司阑摇头。
没事就好,在这件事上他也没骗过自己。
“那怎么吃得那么少?”连久鸡蛋羹递给他,“吃点这个吧。”
司阑垂眸看着她端着鸡蛋羹的手,指尖动了动。
想起之前她握住自己的时,自己那种克制不住想要回握住她的想法。
再一抬眼,又对上她有些担心的眼神。
司阑眼皮一跳,这一刻真的好想抱,好想抱!
不行,不能想!
可脑子像是不听使唤一样,在她单独面对着自己的时候,那些一直压着的念头就会争先恐后往外涌。
司阑从她手里接过鸡蛋羹,努力没把碗给捏碎。
连久轻声说:“试试?”
司阑尝了一口:“好吃。”
连久笑起来:“那就好。”
司阑盯着她上扬的嘴角,好像真的很好亲,这个念头让他的心开始扑通扑通开始跳。
余乐说的那些,有心跳这一条吗?
“司阑……你真的没事吗?”连久看着他,目露疑惑,“你的耳朵,又出来了。”
司阑闭了闭眼,一口气将碗里的鸡蛋羹吃完。
忽的蹲在地上,手忙脚乱地将自己控制不了的耳朵捂住。
完了,完了。
简直是,大逆不道。
◎我有一个朋友◎
见他蹲在地上, 好像十分无助的样子,连久半蹲下来,担心地问:“司阑, 你没事吧?”
谁知还没靠近,司阑就像被烫到一般, 往后仰去,着急地站起来,两只长耳朵晃来晃去。
连久皱眉:“你真的没有哪里不舒服吗?”
“可能是没休息好。”司阑放弃自己那不争气的耳朵, 拿着碗说, “我把碗洗了去休息, 你也早点休息吧。”
说完后匆匆离开。
连久在他身后看着他的耳朵摆动, 心里担心更甚。
司阑从来没有这样子过,难道是遇到什么处理不了的问题了?
他本身就是个什么事都不愿意说, 自己藏着的性格,要是一直憋着, 以后可不知道要怎么办。
从海边回到学校宿舍, 司阑早就已经洗好碗回到宿舍了,就连窗帘都拉得好好的,夜幕降临, 只能看到他窗边从窗帘处透出来暖橘色的光。
那是自己送给他的小夜灯。
一直以来连久对司阑的关心就要比其他妖神多一些,毕竟其他妖神遇到什么事情都会说, 而且从不会亏待自己。
只有司阑, 这次说来南禺山什么都要省一点, 零食都少了,衣服也没带几件。
唯独这小夜灯, 走哪带到哪。
也就是因为这样, 才让连久心里不太舒服, 毕竟自己算得上他比较重要的朋友吧。
她轻轻叹了口气,觉得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
原本要回宿舍的脚尖换了个方向,连久走到正在海边投影那里追剧的麒麟。
每当妖怪们学习完回到海里,几个妖神闲下来后就会跑到这边来放松,看看相声电视剧什么的。
更多时候都是电视剧,因为恨水一神独大。
现在更是多了江安,两只年轻小妖神对各种偶像剧狗血剧很是上头,凑在一起就像是找到知音一样,骂那些三观不正的角色都能各自带着不同的花样。
其他几个男妖神能有什么办法呢?还不是得依着这两个小姑奶奶,不然又是天翻地覆,比鲛人夫妻更加闹腾。
而且退一万步说,这样其实挺热闹的。
好像回到了以前大家都没受伤,没经过那些乱七八糟事情的时候,住在一起互为邻居。
没有那么多所谓的妖神责任,没有什么烦心大事。
每天重要的,那么就是找找司阑去哪了,要么就是看看今天都吃些什么,简简单单。
后来就多了很多事儿,所谓的苍生大任,看着那么多妖怪受难于人,真的不能置身事外。
其实换个角度来说,很多妖神的出世,都跟蓝鲸差不多。
从浑浑噩噩不知目的,到找到自己存在的意义,也不过是在最后的时刻而已。
瑞兽还要好一些,至少心怀黎民,但那些凶兽就不一样。
像司阑,很早以前甚至以为自己的出现就是一个错误。
到了如今,一切都还算暂时安定下来了,也该找找自己以后要做什么了。
就像连久园长说的,开始去生活。
带着目的和期待去找到合适自己生活的方式。
对于妖神们来说,没有那些七七八八的感情,和彼此在一起,就算是吵架也好,扶持也罢,早就已经成为默认的家人模式了。
所以就算是听到江安和恨水在一边叽叽喳喳讨论剧情,也觉得挺好的。
蔺七正在和宿才丰争他带来的瓜子,忽的看到连久园长走了过来,于是停下动作:“园长还没休息?”
连久说:“我有点事找你。”
和蔺七走到了远一点的地方,连久视线望向司阑房间的方向:“你跟司阑好像关系很好。”
蔺七没想到她会突然说这个,顿时有些紧张起来:“还行。”
要是园长问一些关于圣人的事情,自己可不太擅长撒谎啊。
“他今天有些奇怪。”连久没发现他的紧张,说,“有跟你说过为什么吗?”
蔺七回想了一下:“的确,他只吃了一碗白米饭,是有点奇怪。”
“……”
司阑,你在你这些朋友心里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形象啊!
“所以他也没告诉你吗?”
蔺七摇摇头:“没有啊,而且现在他每天都往人界跑,回来要么就在您身边,要么就休息了,我跟您在一起的时间都比跟他在一起的久,几乎没什么功夫说话。”
连久有些失望:“我以为你们平时会打打电话发发微信什么的。”
蔺七轻嗤一声:“他那微信不是用来做摆设的吗?”
“没有啊。”连久回想自己和司阑的聊天框,说,“他会回消息的啊。”
每天自己发消息问他什么时候回来,要吃什么,他总是会秒回。
“……”闻言,蔺七心里顿时一痛。
合着如今自己这个曾经跟司阑最熟的妖神都没什么意义了。
有时候甚至连个标点符号都不会回,自己跟司阑的聊天框用貔貅的话来说,就是自己一厢情愿的大片绿色,大舔狗。
果然,有了圣人以后,司阑就跟江安一个德性。
蔺七郁闷地说:“我不知道呀,他也不像是会来找我谈心的,连您去问都不说,更不可能跟我说了。”
这个说法让连久觉得有些奇怪:“你跟他是好朋友,有些话自然是只能跟好朋友说的。”
她清楚兄弟和朋友之间还是有壁的。
麒麟没好意思应下这个好朋友来。
自己跟司阑的关系只是比其他妖神的跟他近一点,要是说好朋友,其实他自己也不太清楚这个界限。
“蔺七。”连久压低了声音,“你跟司阑认识得久,也知道他是什么性格,我怕他把自己憋坏了。”
平时倒是无所谓,但今天看到司阑那样子,真的很像是被什么事情给困住了,很是抓狂。
“我明白了。”园长看起来很担心司阑,蔺七想起司阑之前对园长的在乎程度,主动担起这个担子,“您放心,我会去问问的,饭都不吃了,看来的确遇到大问题了。”
连久:“……嗯。”
跟蔺七说完后,连久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麒麟转回去,从貔貅那里将一整包瓜子抢了过来:“先别急,我去找司阑聊聊天,征用一下。”
貔貅:“?”
你们聊天,关我瓜子什么事儿?
晃悠到司阑门口,蔺七还没敲门,里面的门就自己打开了。
司阑坐在窗前,盯着自己桌上的小夜灯,目不转睛。
但既然会自己把门打开,想必是听到连久园长在外面说了什么。
蔺七将门关上,拉过一张凳子坐在他旁边,将瓜子倒在桌面上:“来,唠唠。”
司阑面无表情看了他一眼。
蔺七挑眉,看着他的耳朵:“你这耳朵最近似乎很叛逆啊。”
“哟哟哟,还一直在动。”蔺七发现新大陆似的,“这不是你一般听天地之命的状态啊。”
以往司阑如果需要听到什么大事儿,是会变成原型将耳朵贴在地面的。
其他时候尽管他会将耳朵露出来,都是很自然的垂在那里。
根本不会像现在这样,一直动来动去,似乎很是躁动。
而且,自从他开始频繁去往人界后,耳朵也很少再露出来了。
现在一看,这分明就是遇到什么自己控制不住的情况了啊。
蔺七觉得事情可能比自己想象中的严重,于是坐直身体:“遇到什么事儿了?要不要我们帮忙?”
司阑又收回视线,继续发呆似的瞧着自己的小夜灯:“帮不了。”
怕连久担心,又道:“你跟她说,我没事。”
“园长又不是没长眼睛。”蔺七见他似乎也不像是遇到什么大事,因为身上的神力很平静,如果有什么大事,这会儿或许已经压得妖怪们不得安宁了,“你说你今天居然只吃了一碗饭,这不奇怪吗?”
“……”
司阑不是不想说,而是不知道要怎么说。
放在自己身上都觉得非常大不敬。
更何况这些妖神,没一个是有经验的。
“这么着吧。”蔺七也摸得清司阑的性格,在大事上他永远波澜不惊有自己的主见,但由于长时间自己待着,跟人跟妖都很有距离,所以在很多小事上他比谁都要空白,啥也不懂,“你先思考思考,这件事你跟我说和你自己想,哪个办法要解决得快一点。”
司阑垂眼:“跟你说。”
“那不就得了。”蔺七将瓜子推给他,“说吧。”
沉默了好久,司阑决定采取自己之前的说法:“我有一个朋友。”
“打住。”
蔺七可没有余乐那么好哄,司阑几斤几两他不知道?还一个朋友?
“你哪个朋友?”蔺七不可思议地说,“我?园长?还是其他妖神?”
司阑:“……你不认识。”
“你觉得可能吗?”蔺七眼里的精光表示他早就看穿了一切,“你跟其他人和妖,八管子打不出一个屁来,你还有我不认识的朋友?”
司阑不想说了。
有时候跟这些妖神知根知底也不是一件好事儿。
见他再一次沉默,蔺七保证:“你知道,我嘴很严的。”
司阑很诚实:“我不知道。”
自己又没兴趣听他跟其他妖怪说什么。
“你不知道我嘴也很严!”蔺七被他激得好奇心都起来了,“快说快说,做人我比你有经验。”
这倒是事实。
但司阑还是固执的采取了“我有一个朋友”的说法,这样说才能让他心里的罪恶感少一点:“他,好像爱上了一个人。”
蔺七:“咳咳咳!!!”
司阑被喷了一脸的瓜子壳,面无表情地转过头来:“滚出去。”
“别激动别激动。”蔺七抽纸将桌面上自己喷出来的瓜子壳儿给擦掉,又去擦司阑的脸,“主要是你这个朋友的事儿,有点过于劲爆了。”
他好奇地问:“哪个朋友?应龙?元青?貔貅?玉重明?……不太像,也不可能是外面那两只小学妖,啧。”
司阑没回答。
蔺七觉得他可能快忍不住自己了,于是收声:“你继续说。”
“没什么了。”司阑重新盯上小夜灯,“就这样。”
一直猜不到那个妖神是谁,蔺七只好暂时放下,纳闷:“那你激动什么?爱了就爱了啊。”
“不行。”司阑皱眉,“那样就是对那个人的冒犯。”
已经在鲛人那里上了一课的蔺七觉得自己现在就是个情感大师,不太理解这种脑回路:“冒犯?爱一个人怎么就冒犯了?”
司阑说:“因为他以前一直很尊敬那个人。”
“冲突吗?”
“不冲突吗?”司阑反问,“如果他对那个人跟鲛人夫妻一样,这不是冒犯吗?”
蔺七摸摸下巴:“鲛人夫妻也没有哪里不好吧?你看余乐对他老婆不是就挺好的?”
“可是……”司阑总是过不去自己这关,“可是,余乐居然想要那什么他的伴侣。”
“那什么?”
“嗯。”司阑依旧觉得难以启齿,含糊不清地说,“亲亲,抱抱……生小鲛人。”
“不然呢?”蔺七瞪大眼睛,“人家都是伴侣了,做这种事情不是很应该的吗?你情我愿的事情,哪里是冒犯了?”
你情我愿……
司阑好像明白事情的关键点在哪里了。
自己现在的情况好像是“你不情,我愿”。
他低声道:“只是我朋友爱她。”
“那就是单相思啊。”这个蔺七之前听恨水说过,恨水以前看过很多小话本,虽然没能理解爱情,但是对话本里的那些狗血故事简直是铭记于心,“暗恋。”
这话一出,他就不自觉地想到之前恨水还惊天地泣鬼神地分析了一波司阑暗恋连久园长这种离谱的事情呢。
蔺七轻咳一声:“这也很简单,让那个人也爱上你朋友不就好了。”
“不可以。”司阑声音微沉,目光追随着温暖的灯光,“她太好了,我朋友不配。”
“不配?”
司阑的朋友,再怎么说也是个妖神吧?
能有什么不配的?
又不是去配连久园长。
司阑淡淡道:“我朋友是地狱爬出来的修罗,她是世间明月,沾染不得。”
蔺七越听越觉得不太对劲:“这个人总不会是连久园长吧……还有人比她更像世间明月?”
司阑:“……”
“也不对。”蔺七又自我否认,“如果是连久园长,你不得把你那个朋友活撕了。”
司阑现在的确是想把自己给活撕了,任由麒麟去胡思乱想,不再多说。
蔺七想了想:“主要就是你朋友觉得自己不配嘛,两个办法,要么就不爱了,克制一点,要么就把自己变得好一点,争取能配得上,不过我觉得爱情这种事情很复杂,配不配的谁说得准呢。”
“不爱了?”
蔺七点头:“就是离远一点,不接触,不靠近,及时止损。”
司阑一想到这种画面就觉得难以接受,想也不想:“他做不到。”
蔺七:“那就只有第二种办法了。”
变好一点。
要怎么才能算是变好一点……
司阑眉心皱得更深,自己带着罪恶降生,她却是世间万物的希望,自己能怎么办?
两种极端,本就不可能融合。
不管自己现在做什么,做了什么,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自己永远都是那个,一直仰望她的,在她眼里不知名姓的狼狈又邋遢的乞丐。
沾染不得。
如果她真的能看到自己,他想都不敢想。
司阑闭了闭眼:“也越不过。”
“你这什么都不能做?”蔺七皱眉,“有这么严重吗?”
“嗯。”
蔺七想了想:“既然你朋友又远离不得,又越不过那个差距,那不如继续暗恋着吧,反正这样也能一直待在那个人身边,至少能满足一点是不是?”
满足吗?
司阑不知道。
蔺七评价:“但恕我直言,要是连两人之间的差距都越不过去,那就谈不上什么爱不爱的,你这个朋友也太没种了。”
司阑捏了捏手,不置可否:“修罗和明月,本就遥遥不可及。”
“都是修罗了。”蔺七哼道,“还怕什么明月不明月的?直接搞到手就完事儿了吗,再说了,能有你修罗吗?”
司阑:“……”
蔺七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你真的不打算告诉我,你那个朋友是谁吗?”
“你可以滚了。”
用完就丢的狗东西,蔺七将自己的瓜子全都抓了回来:“不说就算了,不过你还挺讲义气啊,为了你朋友激动得耳朵都不受控制了。”
“滚不滚?”
“告辞!”
从司阑房里出来,蔺七边走,还忍不住边回头看。
见司阑房里还是亮着光,心里疑惑更甚。
能在司阑心里称得上的是修罗的妖神,应该没有吧?
他曾经就把自己当做世界上最可恨的存在啊。
“狗贼!”宿才丰不知道从哪里跳了出来,目标明确地瞄准了自己那袋丢失的瓜子,“给你一次机会!将我瓜子还来!!”
蔺七晃了一下神就被抢了回去,气道:“都是两个妖界的经济总管了,怎么还那么扣。”
“要你管。”宿才丰抱紧自己的瓜子,转头就走。
蔺七眼睛一转,跟上去:“老宿,你有没有认识什么地狱修罗级的妖神?”
宿才丰想也不想:“司阑。”
“没有其他的了?”
“还有妖神比他更地狱?”
蔺七回想起司阑的话,觉得我有一个朋友真是一个很好的说辞,于是说:“我有一个朋友,最近遇到点麻烦。”
“停。”网上5G冲浪的貔貅大人停下来,似笑非笑,“你说的那个朋友,不会是你自己吧?”
蔺七:“当然不是!!”
“得了吧,一般这么说的,这个朋友都是自己。”宿才丰双眼发亮,八卦之魂熊熊燃烧,“快说,你遇到什么麻烦了?”
“???”蔺七仿佛天打雷劈,立在原地不动了。
世界观快速崩塌重建又崩塌,最后成了一片废墟,最后只有一个清晰的念头。
玛德,狗司阑是真他娘的敢想啊!
作者有话说:
麒麟:放心,我嘴很严的。
◎你不是犼,是狗(二更)◎
走在吃瓜一线的宿才丰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 拿出了自己冲浪的速度:“快快快,跟我说你到底遇到什么麻烦了?”
蔺七已经崩溃了:“真的是我一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