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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在妖怪幼儿园养崽后我红了—— by长安如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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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该等我们回来。”江安大缓一口气,“久久, 你暂时还不能去昆仑山。”
“为什么?”
“因为……”江安突然卡壳,她最不擅长在久久面前说谎了, 只好向司阑求助, “司阑!”
她急得都要冒火,这么要紧的事他居然还能在那里发呆!
连久却是太了解司阑现在的状态了:“他一时半会儿还好不了。”
江安大大的眼睛里满是疑惑:“?”
自己只是晚来了一会儿,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
“你先去找元青。”连久说, “这件事我们晚点再说。”
哦对,还没跟元青说这件事!
江安咬咬牙, 转身跑了。
等她离开, 房间内再一次安静了下来, 连久将房间门关上,自己坐在了书桌前。
她也没再管依旧站在那里发呆的司阑, 而是将自己没看完的那些书都收好, 这些需要寄回浮玉山, 等回去再看,去昆仑山这一趟应该是用不到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连久不说话身后的司阑似乎也像是被人施了定身术毒哑了。
连久将书收好,起身去找可以放书的箱子,走到他身边时自然地说:“往旁边站,挡住我了。”
仿佛得到命令的机器人,司阑木登登地往旁边移了两步。
连久觉得好笑,但却没管她。
等她找出两个箱子来装书时,司阑终于有了反应。
他将手里并未打开的画卷又放回盒子里,沉沉地嗯了一声。
连久放书的动作一顿,以为自己听错了。
直起身子转过身,却见司阑直直地盯着自己,就跟他之前进来时的眼神一模一样。
有时候连久觉得司阑在某些方面单纯得真的有点过分,又或许他真的一直自己生活,并不理解在人类的感情里,爱是什么。
所以他也自然而然地以为,自己藏得很好?
连久问:“你刚才说什么?”
如果他说的“嗯”是在回答自己之前那个问题,那这个反射弧是不是太长了些?
这次司阑却没有再迟疑和反复,一字一顿,无比郑重道:“我很喜欢你。”
饶是连久做好了心理准备,也知道他回来或许真的是想通了,但真的听到这句话时,还是忍不住晃神,一时之间不知说什么才好。
好像失策了。
这件事真的不能用任何计划和预感来形容和判断,因为当自己实打实面对的时候总是会措手不及,手无足措的。
“嗯……”
“抱歉。”
还没想好要怎么说的连久被司阑又一句突如其来的抱歉说懵了,眼里露出疑惑:“什么?”
司阑压着眉:“让你先问出这个问题,是我的不对。”
连久歪了下头,没太理解他的脑回路。
“我的心意,本该由我先告诉你。”
听到这里,连久懂了。
他是觉得这件事该由他来说,而不是自己去发现。
见司阑如此笨拙的样子,连久的紧张反而还缓解了一些:“噢,长大了。”
司阑耳朵顿时就垂了下去,他觉得这句话说的是自己不够成熟,她,是不是有点嫌弃自己。
而且真的如貔貅所说,她一早就知道,那这么多天自己在她面前岂不是像个无所遁形的小丑了。
这些种种加起来,让司阑脑子一点都灵光。
换做是自己,如果喜欢自己的人也喜欢自己,那一定会欢天喜地将人接住。
可她那么平静,看不出来什么喜怒,那就是真的不喜欢自己的。
事情已经到了最差的那一步了,司阑退无可退。
更何况这一次自己本身就是找到了借口,给自己一个机会的,他也不想还没开始就失去这次机会。
如今已经因为自己的迟钝被她察觉了一次,下一次就再不能了。
“连久。”
“嗯?”
司阑走到她面前,维持着一个恰到好处的距离,垂下眼睫,眼里的情绪暴露无遗。
过去连久总是在某个瞬间窥探到一二,因为以前他很少会主动跟自己对视,但依旧能让她察觉到蛛丝马迹,但现在能直接看到眼里,便能察觉到,那些星星点点让她察觉的喜欢,其实真实却有这么浓厚。
连久的心轻轻提了起来,听到他说:“关于这件事我想了很久,也试过克制隐藏,但我还是没能忍受看不到你这件事。”
司阑低声说:“所以我想试一试。”
连久整个人都要被热炸了。
为什么会有人在表白的时候还要先通知一声。
这是我要追求你了,先告诉你一声,你有个心理准备的意思吗?
说实话,因为出色的长相,连久过去即便生长在孤儿院,但身边从来不乏追求者。
只是来到了这个世界以后,一直待在妖界,大家都把自己当做领导在尊重,所以比以前要好一些。
但是她从没有遇到过司阑这种情况。
要么一开始就是自己憋着,要么就是直接下个通知。
不管什么答复的模版在他这儿好像都不太管用。
难道自己要说:你试试?
好在司阑并没有真的让她去回答这个尴尬的问题。
“你能不能,给我一次机会。”顿了顿,司阑又道,“将我看做一个普通人就好。”
原本前一句连久还有些脸颊发烫,但听到后一句时却怔神了片刻。
将他看做普通人?
他可是妖神,是妖界所有妖和神都很尊重的存在,为什么要做一个普通人?
司阑声音更低,但依旧能让她听得清楚:“按你的人生计划,如果你可能会同一个普通人恋爱结婚,我想试试,让自己成为那个候选。”
他越说耳朵越低,像是要将他包起来:“我或许,是能比得过一个普通人的。”
连久只想说,太谦虚了。
何止是比得过一个普通人,就连魏静辰都不一样有司阑这样的条件。
他是不是把自己看得太低了?
连久眉心皱了皱,轻叹一声:“你……”
话没说话,门就被砰砰砰地敲响了:“园长,您在里面吗!”
是元青的声音。
谈话被打断,显然现在也不是一个说这件事的好时机,连久心里也清楚,司阑自己那关都过不去。
所以她没再说这件事,而是转身开了门。
见司阑也在房间里,神情似乎也不是很好,元青心里一紧:“是不是很严重?”
“什么很严重?”
江安震惊地看向司阑:“你还没跟久久说吗?”
他在这儿就发了半天的呆,发完呆就开始剖析自己了,当然还没说其他的事,但连久差不多能猜到了:“是谷槐吧。”
因为司阑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要将过去的很多事瞒着,导致其他妖神都不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一时之间只能全然看向司阑。
连久也顺着他们的视线看过去。
司阑想起方才刚回来时她问自己的那句话。
“如果要做什么都不告诉你,你是什么感觉”
所以她知道自己有所隐瞒,才一次又一次地给自己机会。
司阑不知道自己将多少机会推掉了。
最终,他点头:“嗯。”
看来真是长大了,连久让两小只也进来坐下:“怎么说?”
“那些警察给我看的药,我仔细看过了,算不上毒。”既然司阑点头,江安就突突突将这所有事都往外抖,“的确是药。”
“什么药?”
“灵药。”江安说,“我跟久久说过的,我曾经也教其他妖神炼药,有时候还会炼一些恶作剧的小药玩。”
连久皱眉:“那些药,是用来恶作剧的?”
“不,副作用要大很多。”江安小脸皱着,又是懊恼又是生气,“这些药会让人上瘾,消磨人的意志力和心智,让人听任摆布,里面所有的成分都是中药。”
顿了顿,江安还低声说:“还有神力的痕迹。”
成分是中药还能解释,但有神力就没法解释了。
连久点点头,对这个结果没多意外。
并不是所有的药草都是能救病治人,尤其是对于精通这方面的人来说,想要做什么简直是轻而易举。
连久说:“这两天小白罴生病了。”
“什么?!”元青惊讶,“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
“嗯。”连久轻声说,“就是最近的事,我也才知道。”
“因为这件事您才要赶过去?”
“不全是。”连久反问,“那是因为什么,你们知道我要去昆仑山这么激动担心?”
当然是因为能将药炼得这么出神入化,有这种实力的人,现如今妖神里也只有昆仑山那位了。
当初她还那么对园长,如今园长忽然要提前跑去昆仑山,这是为什么可想而知。
“我们去。”江安神色复杂的说,“这件事我一定要问个清楚明白,不然我不会放过她的。”
连久笑道:“如果真是这样,那她针对的也是我,你们去能有什么用?”
元青:“您知道?”
“能猜到一点。”连久如实道,“她也算能把握住大家的心思,比如知道司阑会为了红沙蟒的事不得不回浮玉山,知道提前告知木椿安安可以帮他巩固结界,在之前我与她通电话的时候也旁敲侧击的提起过,她只是想让我一个人过去。”
“只不过,或许她没想到人界的警察数据是全网互通的,所以很多事情都能从一查百,查到以前药的事情,也没想到人界会让我们去协助分析那些药。”
元青:“所以白罴……”
“安安一旦回到浮玉山那边,很多事就会被发现。”连久说,“所以她让我发现了两个孩子生病,这样一来我肯定会着急往昆仑山走。”
毕竟自己还是那两个孩子的干妈,不可能会袖手旁观。
而且她很聪明的会借白罴的手。
江安咬着唇:“明明上次我们已经说过,您跟神农不是一样的,她怎么还……”
连久看向不说话的司阑,短促笑了声:“或许有些事情,不是想放就能放得下的。”
元青追问:“那您既然都猜到了,怎么还要收拾东西过去?”
“她既然想让我过去,那就过去吧,不然这件事总会没完没了,而且这终究也只是我们的猜测,没有得到证实。”连久平静地说,“你们怎么看?”
说到底过去谷槐跟所有的妖神都是朋友。
那么多年他们都是一起经历过来的,如今这件事牵扯到自己,连久并不能替他们做主,很多事总是要弄清楚明白。
自己只不过是来到妖界半年多的人而已,他们却不一样。
江安低声说:“她如果真的这么做了,跟以前那些妖兽有什么区别?等于把现在的妖界往火坑里推,不知道她到底要做什么。”
元青也道:“这件事不用您担心,龙应他们也知道了,妖神们会从各界出发去昆仑山的。”
闻言,连久心也平静一些。
并不是她不相信大家,而是她不愿意让自己成为令妖神们为难的任何一头,而她也不想真的被人算计到头上来也无动于衷。
于是她拿出自己作为妖民代表大会委员长地工作证,轻轻拍在桌上,淡淡道:“那于公于私,我都是有这个资格过去的,是吗?”
两小只完全拿不稳主意,只好再次求助司阑。
司阑一直坐在那里,表情没变过,看起来格外让人胆寒,就像当初知道人妖大战触发一样。
面对大家的目光,他身体未动,只掀起眼睑淡淡道:“我只问私,从来如此。”
深知当初他为了园长做了什么,江安和元青也不敢说话。
要是药兽真的把这算盘一直打在园长身上,司阑不把她撕了才是奇怪。
听到司阑回答的连久很是意外:“所以你也觉得我可以去是吗?”
他不是最担心自己跟谷槐接触了?这才着急忙慌地跑回来。
司阑反问:“让你只看着,你会愿意吗?”
“不会。”
“嗯。”像是早就知道她的答案,他缓缓说:“我不会阻止你做任何选择。”
连久回想了一下,好像真的是。
虽然他一直都对自己有所隐瞒,但不管哪一次自己做决定,他从从没拒绝过。
即便当初他那么在意自己取血,最后却还是没说一个不字,只是替自己将伤口抚平。
司阑温声说:“一切有我。”
连久笑了笑。
江安总觉得自己还是错过了什么,但却不知道错过了哪里,挠挠头:“那我去收拾行李。”
不是说瞧不起谷槐,但别说是这么多妖神在,光是司阑一个她都不够受的。
大家担心的并不是谷槐,而是连久。
连久却阻止了她的动作:“先不急。”
“啊?”
连久说:“你不能跟我们一起先去。”
觉得自己被孤立了的江安震惊地问:“为什么!!”
“你猜为什么她会通过我和木椿想将你留在少咸山?”
江安一头雾水:“啊?”
“因为你是瑞兽啊笨!”元青拍了一下她的脑袋,“你能一眼看出所有人和妖到底怀着善心还是恶心,所以她一定是知道了自己如今不像从前了,才不想让你看穿啊。”
难得元青聪明了一次,连久鼓励地拍了两下掌。
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么个原因,江安艰难地说:“这才几个月,她已经坏到这个地步了吗?”
当初在浮玉山的时候自己明明什么都看不出来。
“或许不是坏,只不过跟以前终究是不同的。”连久缓缓道,“你跟她那么熟悉,又是瑞兽,自然一眼就能看出来。”
其实连久还觉得,除了担心被看穿,或许谷槐心里也不想让其他妖神看到自己这一面。
尤其是与她关系最好的江安。
她能把那本记载药材的书交给江安,江安也能将自己那些炼丹的方法都教给她,当初她们的关系一定很好。
所以出于自己的私心,如果这件事真的是谷槐一手策划,那自己也希望江安不要亲眼看到这一个事实。
连久:“而且,如果我们一去就把这件事捅破,她不会全部说实话的,就像当初在浮玉山一样。”
司阑:“你想自己先去?”
“我当然要你跟我一起去。”连久冲他眨下眼,“你是我的保镖。”
江安被伤害到了:“司阑去她就不会发现吗?”
明明司阑比自己还厉害。
“我想,她应该能预想到司阑会跟我一起出现。”
“为什么?”
连久笑道:“毕竟从以前到现在司阑一直都在我身边,当初浮玉山的事情过后,她也清楚司阑不愿意让我跟她单独相处,所以即便她想了办法让司阑回到浮玉山,但也一定做好了司阑会跟我同时出现的准备。”
毕竟那会儿她找自己单独说话时,就知道司阑一定在听。
“卧槽。”元青听得叹为观止,“我现在觉得,我这脑子真是生来给你们拖后腿了。”
为什么园长会根据那么多蛛丝马迹将所有事情都整理得有理有据的。
而自己这会儿还在跟江安一起唱玛卡巴卡!
果然,还是不能一直跟那些小崽子们混。
“元青你跟龙局精卫他们一起落后我们一些。”最后连久说,“我跟司阑先去。”
既然都有了司阑保驾护航,元青当然就听话了。
自己要是贸然行动,到时候成了一颗老鼠屎就不好了。
只有江安,一直到出去时都委委屈屈的。
谁懂啊,自己居然因为是一只瑞兽,这会儿还不能参加集体活动了!
他们都离开后,连久起身问还没动的司阑:“你还需要再整理行李吗?”
司阑默默摇头。
回来后他连自己的房间都没去过,掉了的画都被捡到了,还有什么要收拾的?
连久拿出手机,将自己跟他的飞机票一起买了:“晚上十点的飞机。”
“嗯。”
见他还是捏着小盒子一动未动,连久饶有兴致地问:“回来也辛苦,晚上又要出发,不去暂时休息一下?”
司阑抬起眼睛,耳尖一直在悄悄晃:“我好多天没见你了,想跟你待着,可以吗?”
连久噎了一下:“原来你坦诚的时候,是这样的吗?”
司阑误解了,轻轻抿唇:“我并非要骗你。”
见他有开始纠结了,连久哭笑不得,拉了张椅子坐下,指着他手里的画:“这画你不打开看看就知道里面画了什么?”
司阑点头:“知道。”
连久:“因为你那个箱子里所有的画,画的只有我,是吗?”
再一次被戳中秘密的司阑发现自己好像真的被看得一清二楚,自暴自弃一般点头:“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连久想了想:“如果你是说察觉到对我的特殊的话,或许很早很早,在浮玉山的时候。”
“但如果说明白你是喜欢我,那应该是在南禺山的时候。”连久笑出声,意有所指,“你的一个朋友。”
蔺七当时被误会气得敢怒不敢言的模样至今连久都记得。
“司阑,你真的很好猜,只在浮玉山待过几天的谷槐都知道。”连久指着他的耳朵,轻声说,“全世界都能察觉到你喜欢我,作为当事人的我应该没有那么迟钝,与你朝夕相处,一次眼神看不懂,无数次眼神会看不懂吗?”
司阑想起自己当时沾沾自喜还以为能放任一下的耳朵:“……”
但他依旧忍不住,耳朵再一次扬了起来:“那你为何……”
“我为什么不说?”连久知道他的意思,沉吟片刻,“因为那时我还有一些没有弄清楚的事。”
那时?所以现在已经清楚了?
司阑在疑惑之余,第一次清楚地感觉到,对于知道自己喜欢她这件事,她似乎并没有在排斥。
可能是迟钝了太久,终于有些开窍,他眨了下眼,像是得到神的垂青,即便千百次想着要慢慢来,可还是忍不住抓住那一点胆大妄为后得到的勇气嘉奖:“连久,我可以试试的,对吧?”
连久沉默了几秒,忽的笑道:“既然不想休息,那就把你画的那些画给我看看吧。”

这是连久第一次看到司阑这个大箱子的全貌。
画卷几乎要将整个箱子铺满, 最顶层的很多纸张都是最新的,自己之前给他买的,底下那些被压着看不清, 但依稀能看到那些纸张的陈旧感。
司阑打开箱子后,就将之前落在房间里的那一幅画给放了进去, 跟所有画卷连在一起,没有特殊标志,根本认不出来每一幅上到底画了什么。
所以不打开就能知道里面画了什么那就只有一个原因, 里面所有的画都是在画同一个物品, 或者人。
连久拿起最上面的一幅:“我有个疑问。”
司阑:“嗯。”
“这么多画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画完的。”连久说, “既然你是在南禺山时才发现自己的心意, 那在这之前为什么还要画我?”
司阑诚实地说:“不知道。”
重新拿起画笔是在妖怪超市开业时,连久给自己买了笔墨纸砚, 拿到的第一时间,就想画了。
就像以前一样, 知道人类可以通过画画来记录一些自己看到过的事物画面, 他第一时间就将自己一直铭记在心的初见画了下来。
随着时间越来越长,画技越发精湛,很多画都是一遍又一遍, 可能同一个动作同一个场景,不止一幅两幅。
其实如今的司阑都有些庆幸, 庆幸自己在过去这么多年里, 给那些不知为情的行为留下了记号。
得到司阑的答案, 连久并没有多意外,毕竟他迟钝得让人发笑。
展开画卷, 看到的是在上课的自己, 惟妙惟肖。
连久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用国画来画自己, 感觉挺奇妙的。
看完后,她将画给放了回去:“改天送我一幅可以吗?”
这些都是自己随手画出来的,若是特意给她,好像不太庄重,于是司阑说:“我重新给你画。”
连久摇头:“不,我要你箱子里的。”
“这些,没那么好。”
“我说好就好。”连久笑道,“到时候我可以自己挑吗?”
只要她喜欢。
司阑迟疑片刻,想到底下还有些过去的画,那些她应该挑不到,又或者自己找个其他地方再放起来。
想定后,他点头:“好。”
有了这句话就够了,连久转身出门:“我去跟其他老师说一下接下来的安排,你休息会儿吧。”
司阑哪里肯休息,他觉得自己像是初初现世那会儿一般踩在云端上,轻飘飘的。
自己说试试,她没拒绝,而且还看了自己的画,这就说明她同意了!
哪怕是一点点希望,只要有他就足够满足,足够为了这一零星可能去拼尽全力。
她是他的全部。
所以虽然她一直让自己去休息,但看着她的背影走远,司阑也不受控制地跟了上去,像是那些得到了糖的小妖怪,心里一直充盈满涨。
察觉司阑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连久只笑了下,没在阻止他。
吃过晚饭,连久带着司阑离开了少咸山。
江安一股脑塞给了她很多药丸,都是补身体的,生怕她这一去哪里磕了碰了。
这个时候她唯一相信的就是自己一直想要打死的司阑:“久久,你一定要跟司阑形影不离啊。”
也只有司阑能够保护好久久,不会伤害久久了。
连久将她给的那药都收好,安抚道:“放心吧。”
“对了。”想起昆仑山那边的事,连久又说,“我之前在微博上发了昆仑山幼师招聘的消息,挑选了一些合适的人选,那边条件有些辛苦,正好你在这边,我把名单发给你,你去把那些人面试了,到时候一起带过来。”
江安瞳孔微缩:“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给那边招老师?”
连久点头:“有什么冲突吗?”
看起来好像一点都没有将即将要发生的事情放在心上,对于她来说只是一次再普通不过的出差而已。
江安明白,久久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不知道其中的厉害之处。
可是……
“没事。”连久摸了摸她的头,温声道,“真的没什么大事,过几天你就能过来了,所以记得要把这件事办好。”
江安不想让自己成为久久的负累,于是猛点头:“好!”
【园长和司阑要去哪里啊?怎么这次不带上元青和江安了?】
【行李都拿走了,不会是要去昆仑山了吧?】
【那我们岂不是终于可以看到昆仑山的样子了!这两天一直没看到白罴直播,可担心死我了。】
得知消息的柯元思他们跑过来,着急忙慌地问:“怎么园长这就走了?”
“你找她有事吗?”
“之前说好一起去昆仑山的,那边的素材都要拍,时间有点紧啊。”柯元思发愁,“不然我们明天随后去?”
“不行。”江安严肃地说,“这段时间谁也不能去昆仑山?”
“为什么?”
“以后你就知道了。”江安转身,“等我把老师们都招到,你们再跟我一起过去。”
说完就回了房间。
留下身后的众人面面相觑:“这是怎么了?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江安这样。”
以前都是没心没肺的,怎么突然像是一下子长大了?
弄得大家都还挺不习惯的。
另一边和连久一起出山的司阑也问:“放心交给她?”
“她没你们想象的那么娇气。”连久说,“而且不找点事给她做,她会胡思乱想。”
“司阑。”她转过头问,“如果以后谷槐真的不能做昆仑山的妖神,那你们会怎么办?”
“不怎么办。”司阑淡淡道,“这世间最不缺的就是神,把自己一直放在神位上才最可笑。”
连久莞尔:“巧了,跟我的想法一样。”
如果谷槐真的做错了事,以后昆仑山无主,连久打算让元青和江安过去。
他们总是在自己身边,也该有一个地方让他们发展自己。
晚上十点的飞机,到达昆仑山时已经是凌晨两点。
这边比起少咸山地势要更为极端和险峻,车要从路面进来十分危险。
还好司阑之前在给少咸山画马的时候也给这边画了,所以一路上倒是没有什么阻碍。
连久倒是还好,这一路上四处都是雪山,人类需要花很多人力财力才能上来的地方,她如今只需要坐在车上就能上来了。
所以她也不忘看了个够本,毕竟自己以前从没有过这样的机会。
人生在世,及时行乐。
但司阑就不同了,他自从踏足这昆仑山的地界,眉心就没展开过,坐在身边一言不发。
“晚上看雪景还是听别致的,跟你在浮玉山的那座雪山不同。”连久转过头来,“你不看看吗?”
世间这些景色司阑全都看腻了,当然没什么兴趣。
但既然她说了,那自己也要看。
他轻轻转过头,连久指着他看最高的那座山:“那里,是全世界的人都想攀爬的高峰,是不是很壮观?”
“嗯。”
司阑心想,光秃秃的,还没你好看。
察觉到他的心不在焉,连久看着窗外,轻声说:“司阑,你不要担心,我不会让自己陷入险境的。”
司阑微愣。
“我是俗人,贪生怕死。”连久转过头来,“你忘了吗?”
见着她脸上的笑意,仿佛真的一点都不在意前路有什么。
司阑神色也不住柔和下来:“没忘。”
“所以你不要总对我那么小心翼翼的。”连久说,“我是个成年人了,自己要做什么选择什么心里很清楚。”
虽然表面点了头,但司阑心里却没那么轻松。
“控制不住。”他说,“我希望你永远不要面临危险。”
哪怕是自己身处险境,她也不能受到一点伤害。
连久轻笑:“好,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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