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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岁嘉宁—— by非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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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一愣,也是啊。
“再说了,公主喜欢个男子有什么错?同住一个屋檐下就是不清不楚了?那叫淫者见淫,自己的心脏,看什么都脏!”太后不屑的撇撇嘴:“那些老古板,自己过的不如意,还标榜是什么清流名士,见不得别人好,殊不知他们最是可悲!”
皇帝静静的听着,豁然开朗。
是了,公主什么身份,喜欢个男人而已,又不是十恶不赦的大罪,有什么好怕的?
“儿臣确实不如母后看的明白,多谢母后指点!”
皇帝起身冲着太后作揖,太后摇摇头,“你就是多余操心,你看嘉宁自己什么时候在乎过名声?当初她喜欢沈含誉的事全金都都知道,人人都说她自降身价,你看她在乎过吗?”
被太后这么一说,皇帝更觉羞愧,自己不如太后就罢了,毕竟人家活得长,阅历更丰富,可自己连嘉宁都不如,实在是有点说不过去。
“儿臣明白了,这就回去让人送些好药材和补品去,锦衣卫的事交给指挥同知丛上云去办,让楚无恨好好休养,别落下病根。”
太后满意的点点头:“嗯,去吧。”
皇帝出门就让钟前去张罗,然后自己一个人去了御书房。
皇帝太后昨夜出宫的事没瞒住宫里的眼线,很快嘉宁公主醒来的事就传开了,不少人都想见见她,结果没等去给太后请安,太后就传旨今日身子不适,不见任何人。
众人只能按捺下各异的心思,转而去宫外打听。
谢霜歌坐在轿撵上,心绪不宁的咬指尖。
她的那番话也不知道皇祖母和舅舅信了没有?
她当时的表情看起来应该挺真诚的吧?虽然撒了个小谎,但也是无奈之举嘛。
本来楚无恨就和她绑在一起了,他背后还有不止一层的秘密,甚至有欺君之嫌,她不拉他一把,他的小破船早晚得翻!
越想越烦,谢霜歌对着空气打了两拳。
楚无恨这个麻烦精,太烦了!
两拳不够,她刚打算再来两拳,轿撵忽然停下了。
谢霜歌一惊,不会吧?不是她打拳被人看见了吧?
她连忙坐直身子,装出一副端庄的公主派头,装作无事发生。
随行的青禾走过来掀开了帘子,表情有些古怪,她低声道:“公主,伯阳侯世子在门口等着呢,你要见他吗?”
谢霜歌:“……”
吓她一跳,还以为打拳被看到了。
她松了口气,脊背一垮,下一刻又陡然支棱了起来,她眯眼看着青禾,“你说谁在门口等着?”
青禾不明白她这个反应是什么意思,斟酌着小声道:“伯阳侯世子,沈含誉。”
谢霜歌立刻抓紧了自己的裙子,语气不受控制的冷淡下来,“他来做什么?不见,让他滚。”
青禾:“……”
“公主不是喜欢世子的吗?怎么不见见他呢?他想必是听说了公主醒来的事,所以——”
“呵——”谢霜歌想起沈含誉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嘴脸,胃里就一阵翻涌。
她看向青禾,重复了一遍:“本宫说,让他滚!”

青禾一个激灵,吓得有点懵,公主这个样好凶啊!有点像……像……
她绞尽脑汁想了片刻,脑中忽然蹦出了一个名字:楚无恨!
对!公主现在的气势和楚大人真的好像啊!
她在谢霜歌的注视下,乖乖的去传话了。
公主府的大门口,两个石狮子威风凛凛的立在那儿,前面一片平坦空地,侍卫们站在两侧,为难的看着中间那一身白衣的公子。
这是公主的心上人,人尽皆知的未来驸马,他们也不好直接赶人,但让他进去,他们还是不敢的,毕竟公主说了,这段时间都不见客。
左右为难之下,他们只能在这儿僵持着,谁也不说话,交流全靠眼神,眼见着公主的轿撵回来了,侍卫们齐齐松了口气。
青禾走过来,对沈含誉欠了欠身,“奴婢见过世子。”
沈含誉听到声音转过身来,看了眼青禾,视线便落在了后面的轿撵上。
八人抬的轿撵宽敞大气,四周垂着纱帘,影影绰绰的,只能隐约看到里面坐了个人。
沈含誉无法形容自己当时的心情,只觉得心头豁然开朗,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
他忍不住笑了一下,问青禾:“公主今日可好?”
青禾尴尬道:“公主一切安好,世子放心。”
沈含誉点点头:“那就好。”
“不过公主说了,请世子回去,她现在不想见客。”
青禾此言还是委婉了,她实在是不好意思直接让沈含誉滚。
可沈含誉是什么人精,盯着她看了两眼,唇边的笑意就淡了。
不想见客是假,不想见他才是真吧?
他蹙了蹙眉,又很快恢复如常,“我只是想看看公主。”
青禾闻言更为难了。
她不知道公主和沈世子是怎么回事,就怕公主是一时闹脾气,日后想起来再后悔,所以不敢把话说的太绝。
可让她去劝公主……
想想公主刚才那个酷似楚无恨的眼神,青禾立刻打了个寒颤。
沈含誉见她犹豫不决,干脆绕过她大步往轿撵那边走。
“哎,世子!”
随行的侍卫立刻拦在他前面:“世子留步。”
沈含誉面色微沉,看了他们一眼,抬头看着轿撵扬声道:“公主,是我。”
谢霜歌在轿撵里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你化成灰我都认得,喊什么喊?
生怕别人不知道是吧?
怕引起围观,谢霜歌不情不愿的掀开了纱帘,她没有下轿撵的意思,就这么坐在上面居高临下的看着沈含誉,面无表情。
许久未见,没想到再见面会是这种情形,沈含誉不由得一愣,他怔怔的看着谢霜歌,明明没有分开很久,但他就是觉得谢霜歌好像变得陌生了。
眼神陌生,气势陌生,连这张脸都有些陌生。
“霜儿……”
他轻唤一声,谢霜歌终于有了反应,那张美艳的脸上露出了几分冷色,“世子请自重,本宫的闺名不是你能随便唤的。”
沈含誉呼吸一窒,周围的人已经忍不住看了过来。
怎么回事?她怎么是这个反应?
谢霜歌淡淡的看着他:“世子还有事吗?没有的话就请让开,本宫要回府。”
沈含誉回神,对着身后的人一招手,小厮立刻捧着个红木大盒子上前,“这是我……臣让人采买的好药材,不算贵重,聊表心意,给公主补补身子。”
“不必了,本宫府中的药材一应俱全,什么都不缺,这些好东西世子还是自己留着吧,听说世子在行宫的时候大病一场,眼下瞧着应该是大好了,不过还是要多注意,免得让家里人担心。”
谢霜歌阴阳怪气的话点醒了沈含誉,想起公主府里躺着的那人,顿时明了。
他苦笑着问:“公主是不是听人说什么,误会了?”
“误会?误会什么?”
谢霜歌轻笑一声,“我们之间没有误会,是本宫一厢情愿罢了,本宫醒来之后,聪明了许多,觉得强扭的瓜不甜,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互不打扰,世子好自为之。”
沈含誉心一沉,刚想说什么,谢霜歌已然没了耐心,“让开。”
谢霜歌放下纱帘,那双琥珀色的眸子消失在眼前,沈含誉忽然开口:“楚无恨在你府里,是不是?”
“你消息倒是灵通。”谢霜歌隔着纱帘看不到他那张故作深情的脸,胃舒服了不少。
沈含誉掩在衣袖下的手攥成了拳,情真意切的说:“臣不知道公主听谁说了什么,以至于对臣如此冷漠,但臣今日来此并无他意,只是想看看公主好不好,公主既然能出门,想来是大好了,既然如此,臣告退。”
说着他慢吞吞的一拱手,似乎在等谢霜歌挽留他,而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又似乎在说是楚无恨挑拨离间。
谢霜歌冷淡的应了一声:“哦,本宫确实挺好,不过楚无恨不太好,本宫得赶紧回去给他喂药,既然你没事,退下吧,别耽误了他喝药。”
沈含誉:“……”
他拳头捏的咯咯作响,最后深深的看了纱帘一眼,一甩袖快步离去。
青禾在边上看的目瞪口呆。
公主这是铁了心要和世子恩断义绝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轿撵被抬到门口,谢霜歌从轿撵上下来,让人回去。
青禾过来扶着她,内心快好奇死了,但看着谢霜歌紧绷的脸,没敢问。
然而两人刚绕过影壁,就看到了等在此处的辛行。
谢霜歌:“……”
这人不会都听到了吧?他们锦衣卫个顶个耳朵灵。
谢霜歌面无表情的看着辛行,心里已经尴尬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辛行也很尴尬,他只是看公主还没回来,楚无恨又喂不进去药,所以着急的想来看看,没想到竟然听到了这么一场大戏。
“咳,公主,主子的药属下喂不进去,能不能劳烦公主帮个忙?”
辛行果断转移话题。
谢霜歌顺着台阶下,矜持端庄的一点头,端的是高贵冷艳,“嗯,那本宫去看看吧。”
青禾:“……”
您刚才在外面可不是这样的。
沈含誉大步流星的在前面走,小厮气喘吁吁的捧着盒子在后面追,内心叫苦不迭。
“世子,您消消气。”
沈含誉冷笑一声,眸光如雪,“消气?我哪来的气?”
小厮:“……”您要不照照镜子再说话呢?

第121章 她怎么可能这么快就不喜欢我了?
沈含誉憋着一腔怒火,走了一会儿,速度渐渐慢了下来,最后他停在一家糕点铺子门口,看着店铺的招牌怔怔出神。
小厮摸不着头脑的凑近唤了声:“世子,你想吃糕点吗?小的替您去买?”
沈含誉沉默片刻,忽然开口,声音低沉中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怀念,“这是她以前最喜欢的一家糕点铺子,每次出宫游玩,她都要来买一份枣花酥回去。她说这个味道和宫里的不一样,她很喜欢。”
“啊?谁啊?”
小厮懵了一下,看着沈含誉冷峻的侧脸忽然一个激灵,“您是说嘉宁公主吗?”
“嘉宁公主”四个字他说的极轻,生怕惊扰了沈含誉,又惹得他不快。
沈含誉却没理会他,自顾自道:“怎么可能这么快就不喜欢我了?”
小厮:“……”
你问我我问谁啊?
他正左右为难,忽然听到后面传来一声惊呼,“咦,沈世子?”
小厮转过头去,就见一身红裙张扬的女子走了过来,轻轻的挽起了斗笠上的纱,露出一张娇俏的脸。
小厮一惊,连忙行礼问安:“小的见过兰德郡主。”
沈含誉徐徐转身,面向兰德的时候已经收敛好了情绪,笑意浅浅,温柔如三月春风。
“见过郡主。”
四目相对,兰德的脸不由得一红,眼中也泛起了细碎的光,少女怀春的模样看起来娇羞动人。
“世子怎么会在这儿?”兰德看了眼旁边的糕点铺子,含笑问“是来买糕点的吗?”
沈含誉摇摇头:“我只是正好走到了这里。”
“这样啊,你若是喜欢吃糕点的话,可以告诉我,我家里的厨子极擅做糕点,都是江南那边的小吃,改日我带给你尝尝?”
兰德毫不避讳的站在他身边与他说话,沈含誉却有些不自在。
他们的外貌都很出挑,来来往往的人忍不住往这边看,有认出沈含誉的,对着他指指点点。
沈含誉觉得难堪,忽然抬步往铺子里走,“家母近日喜食酸,既然郡主熟悉这些,可否帮我挑一挑?”
“好啊。”兰德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欢欣雀跃的跟着沈含誉进了糕点铺子。
两人在里面说了会儿话,沈含誉全程滴水不漏把兰德哄得团团转,最后在门口分别的时候,兰德还恋恋不舍的。
沈含誉微笑着说:“郡主回去吧,来日方长。”
兰德一想也是,遂答应下来,拿着沈含誉送给她的糕点走了。
看着她上了马车,沈含誉唇角的笑意瞬间消失。
他把手里的蜜饯扔给小厮,向着相反的方向走。
比起兰德,他更愿意哄谢霜歌,起码谢霜歌只是娇气,但不骄纵,兰德不一样,话里话外那高人一等的感觉,让他浑身难受。
偏生她以为自己是在为他好,实则那副施舍的嘴脸让人作呕。
若非当初谢霜歌出了意外,他也不会找上兰德。
如今……沈含誉看着热闹的长街,竟然有些迷茫。
他要怎么办?
谢霜歌进了西偏房,隔着屏风隐隐约约看到了一个人躺在床上,她小声问身边的辛行,“楚无恨醒了吗?”
回答她的却是从室内走出来的辛无,“主子还没醒。”
谢霜歌闻言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她轻轻的应了一声,“药呢?我喂他喝。”
“药还在煎,公主先坐下歇息片刻吧。”辛无劝道。
谢霜歌点点头,在青禾的搀扶下走到外间的榻上坐下。
辛行站在边上,给辛无使了个眼色,辛无面无表情的看他一眼,随后试探着问谢霜歌:“公主,陛下打算怎么安置主子?”
谢霜歌手搭在小木桌上按了按眉心,闭眼道:“原本是打算让你们主子回楚府休养的。”
“原本?”辛行和辛无对视一眼,“那现在是——”
内室无人注意到,楚无恨的睫毛轻轻的抖了一下。
“现在不好说。”谢霜歌睁开眼看着他们,“我——”
外面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四人立刻扭头看去,就见青兰提着裙摆一路快走进来。
“公主,钟前公公送东西来了,还带了陛下的口谕。”
谢霜歌起身:“人呢?”
青兰笑着道:“钟前公公把东西放下就走了,说让公主别折腾,好好休息。”
谢霜歌有些紧张,“舅舅说了什么?”
青兰说:“陛下说,随公主高兴。”
谢霜歌一愣,回过神来忍不住笑了下,“舅舅还是疼我的。”
辛无反应快,“陛下这是同意主子在这儿养伤的意思了?”
谢霜歌点点头:“嗯。”
内室楚无恨紧握的手慢慢松开。
辛无不解:“公主是怎么说动陛下的?”
别说她,在场众人都很好奇。
一双双眼睛齐刷刷的盯着谢霜歌,谢霜歌脸色一红,不自在的转过头去,看了眼屏风后面,见楚无恨还躺着,似乎没动,应该是没醒。
谢霜歌想了想,说了也无妨,和他们通个气,免得日后被问起露馅。
于是她低声道:“也没说什么,我和舅舅说我喜欢楚无恨,不看着他养好伤我不放心,舅舅拿我没办法,就随我去了。”
辛无:“?”
辛行:“?”
青禾、青兰:“……”
公主,你真是什么都敢说啊!
床上的楚无恨愣了一下,缓缓睁开眼睛,唇角不受控制的上扬。
谢霜歌浑然不觉,“你们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这是权宜之计,除了这个理由,其他的说服不了舅舅,有问题吗?”
最后一句俨然带上了几分威胁的意味,她瞪大眼睛一个个看了回去。
辛行和辛无一个看天,一个看地,纷纷摇头。
“没问题,公主英明。”
青禾和青兰本就是谢霜歌的人,哪里会有什么问题,公主不向来都是这样的性子吗?
见他们闭嘴了,谢霜歌哼了一声,恰好锦衣卫端着药碗来了,谢霜歌伸出手:“给我吧。”
“公主小心。”
“嗯。”谢霜歌接过药碗走进了内室,冷不丁一抬眸,就撞进了楚无恨幽深的眸子里。
谢霜歌:“!”
她得意的表情瞬间消失,震惊的看着他,艰难的问:“你什么时候醒的?”
刚才她说的那些,楚无恨不会听到了吧?

第122章 公主,拉了钩就不能反悔了
楚无恨一脸茫然的看着她,声音沙哑的问:“公主在说什么?”
谢霜歌狐疑的盯着他:“你刚醒?”
楚无恨低低的应了一声:“嗯,头晕。”
见他又闭上了眼,一副艰难忍耐的样子,谢霜歌没再多问,在床边坐下,紧张而不自知的问:“很晕吗?”
辛行和辛无跟了进来,“主子,属下扶你,你别乱动。”
辛行快步走到床边,扶着楚无恨的肩膀让他坐起来,辛无在他身后放了个软垫,让他靠的舒服些。
楚无恨低低的咳了两声,苍白的脸上多了几分红晕,瞧着倒是比之前顺眼得多。
“很晕。”
这回不是楚无恨夸大其词,他是真的很晕,当时从坡上滚下去,他头撞到了一块石头,当即他就眼前一黑没了意识。
现在额角还阵阵作痛。
谢霜歌连忙看向辛无:“你再帮他看看,是哪里有问题?”
辛无替楚无恨把脉,又问了几个问题,楚无恨如实回答后,辛无若有所思,“主子撞到头会觉得头晕是正常的,不过很晕的话还是要多注意些,最近不要乱动,尤其是点头摇头这种都不要做了,小心养着。”
楚无恨下意识的想点头,立刻被谢霜歌托住了下巴,凶巴巴的警告道:“别动。”
楚无恨一愣,辛无和辛行稍稍睁大了眼。
辛无非常有眼色,她收回视线,拽了辛行一把,“这儿没什么事了,我们先出去吧。”
辛行茫然:“啊?”
辛无立刻瞪他一眼,这人是真呆,和个呆头鹅一样。
辛行被瞪的莫名其妙,但还是跟着她出去了,他莫名觉得自己在这里有点多余。
等人走了,谢霜歌忽然兴起,勾起手指,在楚无恨的下巴挠了挠,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这样好像个听话的小猫。”
楚无恨眉梢一扬,语气不明的重复了一遍:“小猫?”
重点还咬在了“小”上。
谢霜歌没觉得哪里不对,点点头:“是啊,以前宫妃养的猫我也摸过,这么挠它们的下巴,它们就很乖。”
楚无恨幽幽的盯着她,“公主,药要凉了。”
“哦,对,先喝药。”谢霜歌收回手,舀了一勺药吹了吹,送到楚无恨唇边。
楚无恨很听话,喂到唇边他就张嘴,很快一碗药就见了底。
谢霜歌放下勺子,正准备起身离开,忽然被楚无恨勾住了自己一只手的小拇指。
她茫然的垂眸看着两人勾在一起的手指,疑惑的问:“做什么?”
楚无恨笑着说:“公主在陛下面前说了喜欢臣,是吗?”
谢霜歌愕然的睁大眼:“你听到了?”
那你刚才在装什么?
看着她控诉的眼神,楚无恨面色微红:“臣怕公主不好意思,毕竟公主面皮薄,能说出这话实属不易,但……臣实在是欣喜难耐,还是想听公主亲口再说一遍。”
他期待的看着谢霜歌:“公主,再说一次,好不好?”
谢霜歌咬牙:“不好,我说了,那是权宜之计,你不要乱想。”
“哦……”
楚无恨眼里的光一下子就灭了,他垂下眼帘,看着两人勾在一起的手指叹息一声:“罢了,是臣痴心妄想。”
谢霜歌看着他忽然委屈起来,顿时有些手足无措,“不是,楚无恨你够了,堂堂锦衣卫指挥使,杀人的时候那么狠,这会儿装什么小可怜啊?你看我信吗?”
“我告诉你,卖惨没用,我不吃你这套。”
谢霜歌冷酷的说完,转身就想走,然而楚无恨忽然低低的闷哼一声,“头好晕……”
谢霜歌的脚就迈不出去了。
她握紧了手里的碗,恨不得从上面抠下来一块扔到楚无恨脸上。
沉默片刻,她怒而转身:“你到底要做什么?”
楚无恨又勾了勾她的小拇指,“虚弱”道:“臣也不求公主再说一遍了,臣想让公主和臣拉个钩。”
“拉钩?”谢霜歌眼神复杂的看着楚无恨,“你是不是脑子撞坏了?”
楚无恨委屈,“公主不愿意,那就算了吧,头晕而已,还能忍。”
谢霜歌:“……”
拳头硬了!
然而楚无恨现在的身板脆弱的很,经不起她这一拳,谢霜歌深呼吸又深呼吸,忍无可忍。
她睁开眼恶狠狠的勾着楚无恨的小拇指晃了几下:“好了,拉完了,我可以走了吗?”
楚无恨终于满意了,脸上露出笑容,“谢公主垂怜,既然拉了钩,那说的话就不能反悔,公主说喜欢臣的,臣记住了。”
谢霜歌:“???”
“楚无恨!”
辛无和辛行并肩站在廊下看太阳,忽然听到这一嗓子齐齐抖了一下,对视一眼。
里面发生了什么?
下一刻就听谢霜歌怒斥:“你是狗成精吧?我再来看你我就是傻子!”
辛行和辛无心里咯噔一下。
主子做什么了把公主气成这样?他不是不能动吗?
就在他们犹豫要不要进去劝架的时候,谢霜歌风一样的从里面冲了出来,把碗重重的往辛行怀里一搁,“以后你们主子的事别来告诉我,晕死他拉倒!”
说完就风风火火的走了。
辛行:“……啊……”
辛无:“……这……”
两人转身进了室内,担心楚无恨被公主揍了,结果一进来就看到楚无恨盯着自己的小拇指笑的……春心荡漾?
辛无当即被刺了一般翻了个白眼。
辛行五官纠结在一起,“主子,你怎么把公主气成那样啊?”
辛无已经猜到一二,根本不想说话。
楚无恨收敛笑意,淡淡的瞥他一眼:“没有。”
“没有?公主说了以后不让我们拿你的事去找她,她让你晕死拉倒。”
辛行决定让他醒醒。
然而楚无恨听完勾了勾唇:“我要是晕了,她还会来的,她只是刀子嘴。”
辛无没忍住哼了一声,所以你就仗着人家心软蹬鼻子上脸是吧?
楚无恨又咳了一声,脸上的春色褪尽,只剩几分病态的红。
辛行连忙上前扶着他躺回去,给他盖好被子。
“卢破军情况如何?”楚无恨说起正事,又恢复到了冷静漠然的模样。

谈起正事,几人一改方才的笑脸,皆严肃起来。
辛行低声道:“卢破军被公主关押在公主府的柴房里,咱们的人日夜守着,看的密不透风,他插翅难逃,不过他似乎没有寻死的意思,除了第一天问了这是哪儿,他就不说话了,给他水他就喝,给他饭他就吃,半点不害怕。”
说起这事儿,辛行忍不住感慨:“他怎么这么沉得住气?笃定我们不会要他的命吗?”
楚无恨一张口,内脏一阵微痛,牵扯的他忍不住闷咳两声。
辛行连忙给他拍了拍背。
辛无端水过来递给他:“慢点喝。”
楚无恨端着水碗,手控制不住的发抖。
辛无担忧的看他一眼,却没说什么,楚无恨伤的重,一时半会儿都很难恢复到全盛时期的状态,这对一个骄傲的人来说比要了他的命都难受。
所以她知道,但不能挑破,因为楚无恨不需要同情。
或者说,他不需要他们的同情。
于是辛无垂下眼帘,当做没看到,等楚无恨喝完了水就拿回碗。
辛行没有辛无心细,没注意到什么不对。
楚无恨喝完水舒坦不少,靠在床边轻声道:“他不蠢,睁眼看见自己不在大牢,就明白自己的处境了,我们留下他必有所求,他知道自己不会死,自然有恃无恐。”
辛行眉头紧皱:“那咱们接下来怎么办?他有恃无恐,咱们岂不是要看他脸色?”
楚无恨轻笑一声,带着几分冷意,“那就看谁更沉得住气吧。”
说完他仿佛力气耗尽,慢慢的闭上了眼。
他现在精力有限,多说两句话就觉得难受,根本没法审问卢破军,就让他再多活几天好了。
辛行抱拳道:“属下明白了,主子好好休息。”
“嗯……”
楚无恨含含糊糊的应了一声,没多久意识又模糊起来。
谢霜歌回到自己的卧房后,担心忧虑都被抛到脑后,疲倦感就如潮水一般涌了上来,她困得眼皮直打架,根本睁不开,青桃劝她:“公主,去床上睡一会儿吧,您都一宿没合眼了。”
“哈——”谢霜歌掩着嘴打了个长长的哈欠,眼角沁出泪珠,含糊道:“嗯,我去睡一会儿,西厢房那边……”
说着她顿了下,想起楚无恨那个得意的眼神,她磨了磨牙,但终究还是狠不下心,咬牙切齿的说:“要是有事,立刻来叫醒我。”
青桃笑着点点头:“是。”
谢霜歌脱了外衣,躺在床上,青桃帮她把床帐放下来,遮住了满室阳光。
没多久她就陷入了沉睡。
这边两人先后入梦,另一边不知道多少人还惦记着他们,想的抓心挠肝。
有人想他们生,有的盼他们干脆在梦里嘎巴一下就再也别醒了。
卫九思是前者,卫九渊就是后者。
“什么?你说的是真的?嘉宁真的醒了?”
卫九思蔫哒哒的趴在矮桌上,长吁短叹,想见公孙野想的快疯了,她的大宫女落英就想着分散下她的注意,把今早听说的事讲给她听。
果不其然,一听谢霜歌醒了,卫九思顿时来了精神,立刻站了起来,“什么时候醒的?她现在身体怎么样?”
落英放下手里的茶点,劝道:“公主稍安勿躁,嘉宁公主是昨儿醒的,听说醒来之后纵马出城,带了群人回来,皇上和太后都惊动了,直接去了公主府,皇上昨夜回来,太后是今早和嘉宁公主一起回宫的,不少人都看见了,千真万确呢!”
卫九思激动的笑了起来,一把抓住了落英的手:“那她有没有事啊?”
落英为难的说:“奴婢也是听说,说嘉宁公主看起来有些憔悴,似乎是没休息好,别的就不知道了,不过既然能入宫,应该就没什么大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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