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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竟是邪神—— by域煊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8-11

“你只能笑,不能说话?”
白面皮影小人点了点头。
“你是想和我说点什么对吗?”
它再次点了点头。
余清韵去房间里拿了一支笔和纸,放在餐桌上。
“你把你想要说的大致用笔写一下。”
白面皮影小人尝试着拿着比自己矮不了多少的笔,拿反了,余清韵帮她正了回来。
白面皮影小人开始在之上歪歪扭扭地画了一个画。
它先是画了一个椭圆形。余清韵才意识到白面皮影小人是不识字的。
但是余清韵不着急打断白面皮影小人,她很想看看这个小人到底想画写什么。
它接着又在椭圆的正上方画了两个撇,然后又画了两笔竖,又在椭圆的正上方画了两个平行的躺着的椭圆。
怎么看上去。
像是那种简笔画里的长发人。
风霁月?还是她自己?
余清韵问:“这上面的人是风霁月吗?”
没想到余清韵竟然知道风霁月的名字,点点头。
余清韵结合自己之前问的问题,说:“你的意思是,你之前远离我,是因为风霁月在我身边?”
白面皮影小人点了点头。
余清韵接着说:“那你现在为什么又来见我了?”
白面皮影小人这个时候又画了一个人脸的歪扭简笔画。
“这是我?”
它点头。
“为什么是我?”
白面皮影小人仍然看着余清韵,甚至又用笔点了点余清韵的简笔画。
“你想跟着我?”
白面皮影小人小人点了点头。
“但你为什么要跟着我?”
白面皮影小人仍然是用笔尖点了点余清韵的简笔画。
余清韵猜不出它是什么意思,但白面皮影小人目前没有伤害她的意思,余清韵就打算拿着它有用。
“你告诉我,骷髅皮影小人是不是想杀了我?”
它点头。
“它们想杀我是因为风霁月在秘术里做了手脚?”
它停顿了一下,点头。
余清韵吃完了肉粥,拿了纸巾擦了擦嘴。
她注视着桌上的白面皮影小人,说:“既然你要跟着我,那现在就是用到你的时候了。”
“你现在就去我对面那一户人家家里查看一下风霁月的头颅在不在。”
是的,虽然黄岁娥要在大早上这么奇怪的时间点里去买洗发水,这并没有什么怀疑人家女孩子的点,因为人有时候做些奇怪的事情都是没有缘由的。
可能就是她家里的洗发水用完了,可能就是她不喜欢现在的洗发水。
余清韵并不想老是像一个神经病一样见一个揣摩一个,这未免过激。但是风霁月这个龟毛属性,让余清韵不得不让白面皮影小人去黄岁娥家里探一探虚实。

听到是去寻找风霁月,白面皮影小人直直倒在桌面上,就像一个真正的皮影小人一样,一动不动。
余清韵拿起空空如也的碗筷,先是注意了一下四周有没有骷髅皮影小人的踪迹,撩开厨房门帘,进入其中。
里面传来碗筷放入洗菜盆和“哐当”碰撞声和余清韵平稳的声音:“你也可以选择不去,那你对我来说就没用了。”
“没有用,那你就别跟着我。我下次见到你,就把你当成那些想要杀我的邪祟,处理掉你。”
余清韵打开水龙头,水流哗哗地直下,她沾着水洗完了碗筷,放进消毒柜里,摁下消毒按钮。
她其实也不相信这个白面皮影小人。
它要跟随自己的原因竟然还是因为她本身。这是什么原因?没头没尾。
自己还要随时提防它什么时候背后捅自己一刀。
余清韵这些话一出,她的心里头就已经有了两种解决方法。
一是白面皮影小人真的去查探黄岁娥的家,那么它一个皮影小人进出肯定是比余清韵方便许多,出入无阻。
二是它不答应查探黄岁娥的家,它溜了,不跟余清韵在这耗了,那也行,余清韵打算今晚应对完即将到来的血尸,就去爬黄岁娥的窗。
不过,白面皮影小人要是真的去探查了,那对余清韵来说是便利许多。
她撩开门帘,餐桌上的白面皮影小人又再次站了起来,那张似笑非笑的白面粉腮注视着厨房门口的方向。
白面皮影小人的眼珠子转了转,上肢伸向旁边的椅子上,示意余清韵坐下。
余清韵坐回餐桌的椅子上,说:“你还想要去吗?”
白面皮影小人的眼睛和嘴巴没有任何变化,只是眼珠移动,和余清韵对视,点了点头。
余清韵说:“那你现在就去。虽然是皮影小人,但还是要小心被发现。一个小时前黄岁娥下楼去买东西,我不知道她去了多远的超市,又去挑了多久的洗发水,不知道她现在有没有已经回到家。”
“如果你发现了风霁月的头颅。注意,你不要让他发现你,免得打草惊蛇。”
余清韵双手放在桌上,手指交织,眼眸沉静如水,瞳孔倒影着白面皮影小人:“我在这里等你的好消息。”
客厅里,白面皮影小人站在桌上,嘴角扩大,有向上咧开的倾向。
它也在注视着余清韵。
“嘻嘻嘻”
像是在回应余清韵。
白面皮影小人钻着门缝走了,余清韵呆在椅子上等待着。
她拿出手机,复制粘贴老道长给她的快递编号,查看那批符纸的物流情况。
她心底里也在发愁。
风霁月不见了,谁来教她纸人秘术和符箓?就算风霁月现在还在,就冲着骷髅皮影小人磨刀那一出,余清韵也不敢跟着他学了。
余清韵微信上联系老道士,开门见山,没有半句废话。
【您能教我关于符纸的秘术吗?】
这个消息一发出,对面就一直正在打字中。
【抱歉。老道学艺不精,至今没有学会那些术法,只是一个普通道士,知道一些秘术是需要香火供奉过的符纸才能制成,其余一概不知。要真会那些术法,道观不至于落寞于此。】
余清韵哽住,但想想也是,要是真的会那些,道观真的不至于要开不下去,揭不开锅。
和老道士交流完后,家门的门缝传来一点动静,最后一张扁平的东西贴着地面一路穿梭,上桌。
是白面皮影小人。
它移动到了餐桌,站起来,余清韵注意到它的笑容变小了。
余清韵说:“接下来我来问问题,你只需要点头或者摇头。”
白面皮影小人看着她。
“风霁月的头颅在吗?”
白面皮影纸人点头。
“风霁月的头颅在房间里,不在客厅之类的公共区域内。”
白面皮影小人点头。
“风霁月的头颅在黄岁娥的房间里。”
白面皮影小人点头。
“你被风霁月发现了吗?”
白面皮影小人摇头。
“百分百确定?”
余清韵注意到它停顿了几秒,点头。
它也在犹豫。
“最后一个问题,黄岁娥回到家了吗?”
白面皮影小人点头。
余清韵沉吟。
她需要找个机会将风霁月的头颅收起来,同时还需要去看看黄岁娥保护风霁月头颅的原因。
上一次楼道见到她,双目有光,余清韵还是忍不住感慨黄岁娥走出来了,没想到会是她得到了风霁月的头颅。
她是不是被风霁月蛊惑了?
余清韵背上黑色背包,以便能将风霁月的头颅装起来,她打开家门,敲了敲黄岁娥家的家门。
门被打开,一张人脸藏在打开的门缝之中,露出一双眼睛看着余清韵。
是黄岁娥。
余清韵瞬间就发现她这一次看到余清韵,没有像上次一样为她大开家门。
黄岁娥仍然只打开一条门缝看着余清韵。
余清韵说:“不让我进去坐坐吗?”
家门后的黄岁娥似乎笑了笑:“……当然要进来坐坐了。”
她打开家门,余清韵背着背包走进她家,不着痕迹地用余光重新观察起这个家。
她家也是有了些年头,家具陈旧,摆放物件稀少得可怜,倒显得家里干净,也空旷。
她家是在余清韵家的对门,光向和风向不太一致,户型也不一致,余清韵不能确定哪一间房是黄岁娥的房间。
她看到客厅神台上供奉着一个遗照牌位。
是黄妈妈。
没有黄爸爸。
余清韵被黄岁娥带着坐在沙发上,黄岁娥要去厨房给余清韵拿喝的招待。
余清韵说:“不用这么客气,不用喝,不用喝,我就是来看看你现在怎么样了。”
黄岁娥还是很客气,进入了厨房,只能听到她拿出杯具准备喝的东西声音,还有她的人声:“我现在好很多了。之前我真的挺无法接受的,但我现在想开了。”
她拿着一个杯子走出厨房,放在余清韵面前的沙发桌子上。
杯口里的液体是橘色的,上面还冒着氤氲热气不断蒸腾向上。
黄岁娥在余清韵身边坐下:“这是家里茶包泡好后倒出来的茶。”
余清韵说:“谢谢,你太客气了。”
余清韵说:“那你现在有什么目标吗?”
她转移话题,没有去碰桌上的茶,黄岁娥去准备喝的时候没有在她眼皮子底下准备,加上她现在藏着风霁月的头颅,余清韵并不敢喝这杯茶水。
黄岁娥垂眸说:“离大学开学还有一个多月,我想出去旅游,放放松。”
大学?旅游?
余清韵原本以为她可能高一高二的年纪:“你今年高考毕业吗?好巧我也是,而且我也打算去旅游。”
“那么你是想去哪个地方旅游?或者说去哪些个地方旅游?”
黄岁娥冷不丁说:“喝口水吧余姐,我见你嘴唇有些脱皮了。”
余清韵笑着,端起那杯茶水,一饮而尽。
黄岁娥这是开始怀疑她了吗?
余清韵说:“茶水味道不错。言归正传,你想去哪里旅游?”
黄岁娥说:“其实只有几个目标,还不确定会不会去呢。”
余清韵说:“好吧,我也打算旅游的,还想着会不会我们要去的旅游地方一样,两个女孩子或许能结伴。”
黄岁娥说:“不用了,我想自己一个人去,散散心,静一静。”
余清韵说:“也好。”
黄岁娥问:“余姐你怎么背着一个包过来?待会打算去上街吗?”
余清韵说:“对,我打算待会出门把这个包捐去小区慈善机构,它在我手里待得够久,不过现在也用不上了。”
黄岁娥点点头。
余清韵:“现在家里收拾那些东西好了吗?需要我帮忙一起吗?毕竟你只有一个人,我怕你收拾不过来。”
黄岁娥的爸爸是个酒鬼窝囊废,亲朋好友都没多少看得起他的,死后黄岁娥只是给他们都发了一遍消息通知。黄岁娥妈妈更简单了,只有那几个早就不联系了的哥哥弟弟,省得黄岁娥再去通知其他人。
名义上的爸爸可以整天都不回家,要么白天去打麻将,然后晚上不知又去了哪里,满身酒气的回来。妈妈在外面的小店里为别人打工,也是晚上才回来睡觉,她家里关于爸爸妈妈的东西很少,关于自己的东西也很少。
爸爸妈妈主要的东西都在他们的卧室里,主卧中。
黄岁娥说:“不用了,东西也不多,我已经收拾好了。”
余清韵绞尽脑汁也不知道该用什么理由进入黄岁娥的房间,她看着黄岁娥蜡黄的脸,说:“那我走了,下次有空再来找你。”
黄岁娥点头,知道她要走,起身要送余清韵。
她家客厅跑几步路就能到家门口,余清韵就让她不用送了。
余清韵笑着拉开她的家门,冲她摆摆手,关门走了。
一出家门,站在走廊里,女人的笑容变淡。
黄岁娥或许没注意到自己的生硬,自始至终都在隐隐提防她。
看来今晚要全副武装爬窗,直接去偷风霁月的头颅了。
余清韵回到自己家,对着空旷的家说:“你现在就蹲守在黄岁娥的家里观察情况到晚上我爬窗进入她房间,在此期间如果她有什么情况你就赶紧来找我。”
家里响起一声诡笑。
“嘻嘻嘻”
余清韵知道白面皮影小人去了。
她有了白面皮影小人去监视那边情况,倒也安心,但是没想到白面皮影小人很快就回来给她带来了一个消息。
她走后不久,黄岁娥开始收拾把风霁月的头颅背在身后的背包里,带着他的头颅出门了。
余清韵心下一沉。
这个老奸巨猾的东西,肯定是感觉余清韵发现了什么,立刻就要转移地方。
他肯定是要黄岁娥把他的头颅交给下一个人,然后蛊惑下一个人。

余清韵当时正坐在客厅沙发上,听到这个消息,拿起背包就出门。
她的手触碰到门把手的时候,对白面皮影小人说:“你留在家里,寻找出骷髅皮影小人。”
她扭开门把手,“砰”地快速关上门。
客厅里,白面皮影小人站在桌上,注视着余清韵的离开。
“嘻嘻嘻”
白面皮影小人消失,这个无人的家中开始响起莫名的动静。
现在是下午,太阳正好,走廊上的窗户阳光照射刺眼,楼下传来一个急促的脚步声,像是有人在后面追赶。
那是黄岁娥的脚步声。
余清韵三步并作两步跑下楼,“哒哒哒”的巨大脚步声在楼道回响,透露出主人的焦急。
周围的住户在家里骂:“上下楼有那么急吗那么大声?有病是吧?”
余清韵一边下楼,一边思索。
风霁月真是太敏锐了。
但风霁月不是一直想让余清韵带着他去寻找他的肢体吗?
虽然说其他人也可以带着风霁月去,但余清韵知道自己才是最好的人选,自己比其他人强,能够寻回肢体的可能性最大。
风霁月知道她不乐意寻找肢体,但是自己是最好的人选,风霁月为什么反而开始逃跑?
他到底是发现了什么?
余清韵跑到楼下一楼时,气息平稳,左看右看,寻找黄岁娥的踪影。
这里前面是一片绿化林,左右两边各有两条道,左边是一条居民区的道,人群不算拥挤,右边是商业街,车水马龙,热闹得很。
余清韵下楼之时,一直在听着黄岁娥的脚步声。
黄岁娥前脚刚离开居民楼,余清韵后脚就出来。
黄岁娥肯定在附近,只是人群掩盖住了的身形。
余清韵拿出手机,拨打黄岁娥的电话。
她站在两条道路中间环顾四周。
电话还在拨打,余清韵眼尖地发现右边商业街不远处有一个背着挎包,带着帽兜的瘦弱背影恰好拿出了手机。
肯定是她。
余清韵主动挂断电话朝商业街跑去。
那道背影没有回头,但却像是知道余清韵朝她奔来,迅速把手机收回,跑进人群之中。
看来是风霁月发现她追来,叫黄岁娥赶紧离开。
余清韵也进入了商业街,左右寻找。
人山人海,喧嚣热闹,她好几次都看到疑似黄岁娥的背影,好不容易跑过去却发现人不见。
跟丢了。
这一次风霁月的头颅再被转手,余清韵就真的再也不能拿到他的头颅了。
余清韵最后回到了家里。
白面皮影小人在客厅桌子上倒着,它的身下压着两个骷髅皮影小人。
余清韵心中因为风霁月成功逃脱的烦躁消散了一点。
至少这个白面皮影小人挺有用的。
余清韵拿开白面皮影小人,将两个骷髅皮影小人捏在手里。
巨大空洞的眼眶,嘴巴大开,入手一片细腻冰冷。
这可是人皮。
余清韵抿紧嘴唇。
她用手扯了扯这两个骷髅皮影小人,确认用手撕是撕不掉的。
拿来打火机,一手捏着两片骷髅皮影小人,摁下打火机,火焰跳跃迸发。
手上的两个皮影小人跟活了一样,开始挣扎,余清韵捏着它们的指尖发痛。
她不理,将火焰凑近骷髅皮影小人,从底部的脚开始烧。
外焰温度最高,两个骷髅的脚使劲往上抬,余清韵就把火焰往上凑。
火焰同时也在烤着余清韵捏着骷髅皮影小人的指尖。
炙热,灼烧感的疼痛。
“滋滋滋”
火焰烤得两个骷髅皮影小人的腿骨发黑滴油,落在拿着打火机的指尖上,余清韵的手抖了抖。
两个皮影小人的腿骨卷曲滴油,没了行动能力,余清韵又拿着它们去了厕所,在厕所里把它们放在纸巾上,一点火,将它们全部烧成了漆黑的,硬巴巴的物质。
整个厕所里都弥漫着一股臭味,白面皮影小人爬到了余清韵的肩膀上,余清韵洗手,镜子上照着他们的人像,竟有些诡异的和谐。
下午五点,余清韵听到了门外的动静。
余清韵打开门,看到了黄岁娥正拿着一把钥匙打开家门。
身穿白色连帽防晒衣,背着淡蓝色挎包。
和余清韵之前锁定的那个背影一模一样。
听到身后的开门声,黄岁娥转头看过去,见到余清韵开门。
“余姐。”黄岁娥打了声招呼。
她面色如常,没有任何不对劲,就好像刚才在和余清韵玩你追我赶的戏份不是她。
余清韵定定看着她,突然说:“要不要来我家里坐坐?”
黄岁娥面上疑惑,说:“不了余姐,我待会还要做晚饭。”
余清韵说:“我想和你聊聊,就一会儿。或者去你家里坐也行。”
见到余清韵这么坚持,黄岁娥最后还是跟着余清韵去了她家里。
余清韵带着她坐在沙发上,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茶递给黄岁娥。
黄岁娥喝了一口,问:“余姐,怎么了?”
余清韵直接说:“你刚才出门把风霁月的头颅送给了谁。”
谁料,黄岁娥的手一抖,茶水洒落:“头颅?什么头颅?我怎么可能会有头颅?风霁月又是谁?”
余清韵看着她的眼神变了,眉头一皱:“你昨晚有没有出门?如果你没有拿着头颅出门,那你刚才出门时去干什么?”
黄岁娥的表情开始思考:“我昨晚出门了,是想去殡仪馆看看妈妈最后的遗体。至于刚才出门,我刚才出门是想……是想什么来着……”
她面上突然开始变得疼痛,捂着头就要往后倒,倒的位置是地板。
余清韵把她拉回来,让她靠在沙发上。
“你忘记你刚才为什么要出门了。”余清韵说。
她表面上这么说,暗地里却在仔细观察着黄岁娥的神态。
她怕黄岁娥骗她。
风霁月之前蛊惑过余清韵一次,所以她再清楚不过被蛊惑的状态了。
痴恋,迷恋,想把最好的都拿给风霁月,但这些都是在有意识的情况下涌发出来的情感。
她一方面认为黄岁娥是装的,但又不敢肯定黄岁娥是装的。
因为风霁月也有可能真的催眠黄岁娥忘记关于他的一切事情。
靠在沙发上的黄岁娥冷汗冒出,脸色发白,突然开口:“我记起来了,我记起来了。”
她猛地睁开眼睛,满眼血丝。
“他骗我,他居然敢骗我。”
黄岁娥用力拍了桌子,声音巨大,让余清韵多看了一眼。
“他和你说了什么。”
“他说,只要我帮他找到肢体,他会让我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我为什么会信他!这不可能!”
“因为你被他蛊惑了。他的头颅具有蛊惑功能。”
余清韵接着问:“你还记得你把他的头颅给了谁吗?”
“这我真的不记得了……”黄岁娥说。
看来他藏的真的很深,再问下去也没有意义了,都是些废话而已。
黄岁娥突然看向余清韵:“你和他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一个断掉的头颅会从你手上丢失,被我捡到?”
她心头突然冒出一个恐怖的想法,这让她开始有些害怕起来:“你是不是把他杀了,只留下了那颗头?”
余清韵动了,黄岁娥身子被吓得一抖。
余清韵只是拿过一旁的空杯给自己倒上一杯茶:“不是我杀的他,既然你摆脱了他,也是一件好事。他不是好人。”
黄岁娥一直看着余清韵,看着她慢慢喝着茶,突然说:“你不会杀了我对吧?”
余清韵不知道她脑子在想些什么,突然这么问。
黄岁娥冷静下来,说:“抱歉余姐,在这件事上我帮不了你什么,要是有一天我突然想起我到底把风霁月的头颅给了谁,我会发消息给你。就当是你救了我的报答。”
余清韵说好。
黄岁娥起身准备要离开了,可是在离开之前,她又突然对余清韵说:“余姐,你,你说,要是你早来那么十几秒,我妈还会死吗?”
余清韵说:“不会死。但我不是神,救不了所有人。即使我再晚来那么几分钟没救下你,我也问心无愧。”
沙发上的女人面容冷静自持,喝着茶,纤细的手指莹润。
余清韵对黄岁娥双亲的死亡表示哀悼,但这不代表她要学会和每一个人感同身受,毕竟她和黄岁娥只是刚刚认识,没有多少交情。
黄岁娥紧咬嘴唇。
余清韵早在救下她的那一晚,把她扶到沙发上时就感觉黄岁娥的情绪不对。
黄岁娥在害怕得发抖,却没有多么的想要依靠救下她的余清韵,甚至有着隐隐地抗拒。
余清韵早在那个时候就知道黄岁娥心里对她有怨了。
说实话,她的心理活动让余清韵觉得不可思议,又很莫名其妙。
余清韵和她一直在做表面功夫,直到这个时候,黄岁娥沉不住气,问了刚才那句话。
余清韵知道黄岁娥不坏,她们两个说不到几句话只是因为思维不一样。
要是黄岁娥真的坏,她大可以去和警察报警说余清韵随身携带头颅,警察会在余清韵的背包里查到风霁月头颅脖颈切口处流下的一点痕迹。
她大可以一直装出那副痛苦的样子然后对余清韵说自己全部什么都不知道,而不是和余清韵说一想起来就发消息告诉她。
她们两个只是单纯的相处不到一起。
黄岁娥心里发冷,想要打开余清韵的家门要走回自己家。
门打开了,却不是从内部被黄岁娥打开的,是从外部打开的。
余清韵脸色变了。
门外是下午回来煮晚饭的爸爸妈妈。
两个成年人站在门外,对着黄岁娥很热情地笑着:“是女儿的朋友吗?我们从来没见过她有邀请其他朋友来家里玩,你还是第一个呢。”
“既然过来玩,那就一起吃顿饭吧,好吗?”
黄岁娥还有些一头雾水,不知所措地想要拒绝。
只有余清韵的眉眼沉下来,发现门外的爸爸妈妈并排站在外面,堵住了门口,不让黄岁娥离开。

“不了,叔叔阿姨,我……”
“当然了,爸妈。黄岁娥之前就听我说你手艺不错,这次专门上家里来蹭饭的。”
黄岁娥听到余清韵的声音在自己身侧响起,余光看到她不知何时站到了自己身旁,黄岁娥没想到余清韵居然突然替自己回答这个问题,还是和自己相反的问题。
她皱着眉头看向余清韵就要反驳。
可当她扭头和余清韵对视的时候,快要到嘴边的话停住了。
面前的同龄人对着她微笑,但只是淡淡的笑,眼角眉梢没有任何微笑弯起的弧度,眼底里冒着冷漠。
这是在警告她闭嘴。
余清韵这是想干什么?黄岁娥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余清韵此刻的态度有点奇怪,但对面可是她的爸爸妈妈,看起来热情好客,能有什么问题?
余清韵拉住黄岁娥,对爸爸妈妈说:“爸妈,我们先进房间有事要做,你们去做饭吧,辛苦你们啦。”
她是半扯着黄岁娥进入房间的,黄岁娥只觉得手腕上被她拉过的地方一直再发出剧痛,她看到余清韵紧紧拉着自己的手腕,周围的肉被压得直接膨起来。
黄岁娥疼得就想蜷缩起来,顾不上说话了,用另一只手掰着余清韵抓住她的手。
恍然之间,她回头看向身后余清韵的家门。
余清韵的爸爸妈妈站在门外,背对着夕阳,头部的轮廓弄出一层阴影,眉毛,眼睛,鼻子,嘴唇被一层简单的线条勾勒出来。
余清韵的爸爸妈妈仍然站在门外,笑眯眯地看着她们。
黄岁娥莫名打了个冷颤。
余清韵就这样扯着她进入自己的房间。
“余清韵,”黄岁娥说,“你想干什么?别人不想在你家吃饭你还学会强迫了?”
她举起自己被余清韵抓过的手腕,她的手臂和她的人一样的黄,被抓出的红痕并不明显,但也能看出黄中带红。
“我不拉这样拉你,你不就张嘴继续说话了吗?我不这样拉你,你能跟我进来?”余清韵说完这句话就没有在理她。
余清韵对着面前书桌说:“你去外面查看一下爸爸妈妈,它们除了做饭还会做些什么。一旦有什么发现就来汇报我。”
黄岁娥顺着她的眼睛方向看过去,就看到一个皮影小人在没有任何支撑物的情况下立起来。
那张薄薄的,关节处相互交叠颜色加深的皮影小人突然看了她一眼,眼珠子微微一动,笑容咧开,不断扩大。
黄岁娥颤抖地后退,突然后背又碰到了什么东西,她一个打跳,赶紧远离后背的东西,结果一看,只是余清韵的房门门板而已。
余清韵说:“你别吓她了,赶紧去。”
黄岁娥就看到那个白面皮影小人倒下,贴着书桌,桌角,地板,她的脚边,门缝,钻了出去。
“这是,”黄岁娥说,“怎么回事?”
余清韵坐在自己的床边,说:“如你所见,你需要今天下午在我家陪我吃一顿晚饭,然后才能回家。”
黄岁娥说:“要是我不想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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