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竟是邪神—— by域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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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歹也试试,万一成了怎么办?
余清韵和刘思华在这个死角里吃了一顿饭,余清韵饿的不行,一口气吃了七八个罐头。
条件有限他们两人根本不敢生火,也怕引来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或者张光绪。
余清韵吃饱以后就继续睡了下去,刘思华经过刚才一系列的事,现在精神仍然亢奋,根本不能入睡。
他就靠在一边,看着余清韵模糊躺下的身影,有一个暗色的小东西被余清韵从背包里掏出来,就放在了大石头和几个旅行包之间。
刘思华真的很佩服余清韵的定力,这都能睡得着,余清韵睡觉前的回应是不睡觉就没有精力和利器面对待会要面对的一切,她还顺便劝了一下刘思华睡觉养足精神。
后面看到他不当回事,反而还在没有意义的警惕四周的风吹草动,余清韵也就懒得管了。
刘思华就在角落里,听到了余清韵在这一片寂静角落里躺下,很快传来了她平稳而且有规律的琦睡呼吸声。
不愧是余姐,这都能睡得着。
反正他肯定睡不着。
刘思华在一旁想着,然后就听到了一道极为不明显的声音。
“咯吱咯吱咯吱”
有点像不同角度的水滴,有点像一点点转动的时钟,又有点像机械玩偶移动时发跳齿轮的转动。
这是,这是怎么了?
这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刘思华睁大了眼睛,模糊的世界里,余清韵睡在大石头的后面,旁边放着一个灰色的东西,有一个人形正站在大石头的前面。
那是什么?
它不是周力和思源,更不是他们考察队里任何一个成员。
它是什么?他要叫醒余姐吗?
“咯吱咯吱咯吱”
那个东西离他们更近了。
紧接着,刘思华就看到余清韵旁边灰色的东西里冒出一堆白色的物质,包裹住那个人形。
人形发出剧烈的声音,然后不断后退,消失在刘思华的视野里,只能听到“咯吱咯吱咯吱”的疯狂声。
然后声音消失了,那群白色的物质像是有生命一般,钻回灰色东西里,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的样子。
这是余姐的物品?可以保护他们的?
大石头后的余清韵仍然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一无所知,又有一点早就料到的淡定感,连醒都没醒。
洞窟里总有一种陈旧的味道。在有的人眼里,这是青苔疯长的潮湿,在有的人眼里,这是不知名动物骸骨留下的腐臭,在有的人眼里,这是封密空间特有的陈臭。
而在刘思华原本的眼里,这里是埋葬了所有来者与野兽骸骨遗留的腥臭。
现在,他终于可以放心地睡去了。
余清韵睡醒以后,仍然浑身乏力,这一次她醒过来,刘思华反而不像之前那样是醒着的,而是沉沉睡去了,连余清韵打开罐头的声音都没能吵醒他。
余清韵边吃着冷的罐头,边在脑海里联系周力和思源。
余清韵发现她和思源的联系断了,就好像从来没有认识过思源。
周力和余清韵说,它们两个一直迷失在弯弯绕绕的洞窟隧道里,每一条路都看不懂,然后遇到了不知名的邪祟。
这个邪祟很强,强到无法想象,思源被它给杀死,显现出皮纸人的原始形态,没了,周力现在正在逃跑。
余清韵心下忧虑。
这个洞窟里被风霁月肢体吸引而来的邪祟太多了,不排除有其他强大的邪祟过来。
她并不是很担心风霁月肢体被这些邪祟拿到,因为经过上一次风霁月手的样子来看,每一个肢体都会被余清韵布置好,不让其他邪祟得到。
她只是担心自己还没找到风霁月肢体之前就会被这些邪祟给杀死。
余清韵吃完了罐头,浑身乏力,靠坐在大石头上,拿起一旁的陶罐。
她摸了摸陶罐口的边缘处,原来边缘处被余清韵擦干净过,现在边缘处又留下了细沙的磨砺感,看来骨灰在她睡觉的时候保护过她了。
这个陶罐居然还真的有用。
希望能在骨灰用完之前到达风霁月肢体隐藏的地方。
话说,以她的性格,风霁月的肢体会埋藏在那个地方?
如果是她自己,当然是藏的越深越好。虽然这样可能会很明显,但是要到达洞窟最深处本身就是一件极为难完成的事。
余清韵叹了口气。
“咯吱咯吱咯吱”
突然,一个奇怪的声音在余清韵耳畔边响起。
这是,什么声音?
余清韵突然有一种不好的感觉,旁边的刘思华也被这个怪异的声音弄醒。
他张大眼睛,惊恐地看着余清韵的头顶,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而是不停地用眼睛示意扫视着余清韵的脸和她的头顶。
“咯吱咯吱咯吱”
余清韵的脸一僵,那道声音已经近在咫尺,就在她的头顶上。
她抱着早已打开盖子的陶罐,匕首就在腰间,但是浑身乏力,只能寄希望与陶罐里的骨灰能救自己一把。
余清韵抬头,看到了那个东西。
那是一个人甬模样的东西,青苔早已爬上,暗渍不清。
它正低头,用那没有任何五官的甬面低头,看着余清韵。
当初在寺庙里没有任何反抗能力的那銥譁股无力感再度袭来,熟悉的阴邪感,疯狂感,像一层无声的水膜,裹住余清韵,蔓延渗透进入身体。
陶罐里的骨灰没有反应,余清韵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她睡觉的时候保护过她,所以现在没了动静,要等上一段时间才能再度开启那个“保护”机制。
甬面缓缓低下,靠近余清韵,余清韵抽出匕首,对准那个人甬的脖颈处刺了下去。
“噗呲”
“啪嗒”
刘思华瞳孔紧缩,黑暗的世界里,他看到了余姐把武器刺向了那个人形怪物,紧接着有什么东西掉落在地。
“你快走。”
他听到了余姐有些颤抖的声音。
“马上跑去左边隧道,一直跑,有其他岔路也不要管,大概一两千米处有一个破旧的皮纸人在地上,你赶紧捡起来,用你的血点在皮纸人身上,然后带着皮纸人过来找我。”
刘思华面部肌肉不由自主地一直抽搐,控制不住的抽搐,那是人在极度紧张之下无法控制的生理反应。
他终于看清了那个掉落的东西是什么。
那是余清韵握着匕首的手。
她的手被人甬平滑的切开,掉落在一边,铁一般的生锈味在这个小角落里弥漫。
“咯吱咯吱咯吱”
那个人甬站在大石头前,继续把甬面往下低着,即将就要遮挡住余清韵整个头颅。
“赶紧去。”
余清韵喊。
刘思华颤抖着起来,然后越过余清韵的断手,一个个旅行包,跑过对他视而不见的人甬,疯狂朝着左边奔跑。
余清韵的手刚一断,然后就赶紧到了周力终于出现在自己附近的气息。
余清韵联系周力,让它赶紧过来,周力说它消耗太多,即将要变成皮纸人形态,只有再次获得血液才能变幻为人形。
周力所在的那个气息点已经原地不动了,它变成了皮纸人。
刘思华已经不敢往后看,不敢看余清韵之后的惨状,不敢去想他能不能找到那个皮纸人。
他的耳畔只有疯狂跑动带起的风声,他已经顾不上这样会不会吸引到其他的邪祟,他只害怕自己跑得慢了,余姐拖不住那个邪祟,余姐彻底死去。
没了余姐,自己在荆难洞窟里的生还率绝对为零。
刘思华一直跑着,已经记不清自己跑了多久,他的周围出现过许多隧道,甚至有好多隧道里传来一些奇怪的声响,隧道口处站着某种奇怪的东西。
刘思华没有理会,也没有多看一眼,他依旧拖着越来越沉重的身体奔跑着,渐渐的,整个洞窟隧道里不再出现他一个人的奔跑声,而是出现了许多的奇怪声响。
他所跑过的地方犹如被解开封印的魔地,邪祟在一个接一个的暴动。
刘思华最后已经气喘吁吁,他由狂奔,变为奔跑,小跑,最后走路。
他已经实在是跑不动了。
他能找到余姐口中的皮纸人吗?他到底跑了多少米?
余姐,余姐会不会已经死了?
他还要继续找下去吗?要不要直接一走了之?
晴空背着包,包里有着她极为重要的东西,这是她此次前往荆难洞窟所需要倚仗和使用的东西。
之前一进洞窟,晴空就发现周围的人有点不一样了,她没有出声,冷眼看着这些人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变得逐渐透明,直至消失不见。
她并不惊讶会发生这样的怪事,早在跟着研究所里这支考察队,打算进入荆难洞窟的时候,晴空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她跟着考察队进入荆难洞窟的原因并不全是因为那个施暹草,更多的,是为了自己的一个任务。
一个所有人都不知道的任务。
晴空之前在公交车上就已经注意到了余清韵这不同寻常的三人,她一眼就知道,人家的目的也是在秦岭深处。
只是后来许多纷至沓来的事情让她分散了许多注意力,不再过多的关注早就下车的余清韵三人。
晴空在周围休息了一下,又躲避了几个邪祟,一直走着,走到了一处隧道。
一处腥味浓重的隧道。
死人了?会是他们考察队里的人吗?
晴空顺着那股味道过去,在这一出地方徘徊了好久才发现那个死角。
她看到了一块大石头和几个旅行包,灰黑色的世界看不清每一个东西的细节,但从其中两个体积来看,不难认出是之前那三个人的旅行包。
一共有四个包。
不排除是其他没有见过的神秘队伍。
会是谁死了?
晴空警惕地过去,从背包和大石头之间的缝隙进去。
她听到了自己鞋子踩到一滩液体的声音。
她看到了许多肢体在这个小角落里四散。
猩红色的,缠着绷带的手臂,腿,脚,躯干,人头。
晴空喉头涌起一阵恶心,她还没见过如此惨烈的景象。
这比她在手术台上见过的大体老师还要恶心。
死的认识一个女性。
不可能会是那个女人吧?她这么厉害,怎么可能会死。
如果她都死了,以自己的能力,在洞窟里肯定也活不了多久。
晴空上前,捡起那颗最黑的东西,那是一个被头发遮住的头颅。
她小心翼翼弄开发丝,看到了那颗头颅的主人。
双眼眼微睁,瞳孔失神,脸上苍白一片,脸颊两侧还被鲜血染上了颜色。
她的眉眼极为熟悉。
是那个名叫余清韵的女人。
她居然死了。
晴空心下凝重。
“能请你帮一个忙吗?”
手上的东西微动,那颗头颅突然开口。
手上的头颅因为说话,发出微微振动,即便是从小与这类邪祟神鬼之物打交道的晴空也禁不住的手抖要把这颗头颅丢下。
晴空面色凝重,看着手上余清韵的头颅。
她变成邪祟了吗?人怎么可能被分尸了还活着?
晴空的一只手伸向背包后面,想要拿出符箓。
“你来到荆难洞窟,应该不是单纯的为了和他们一起找到施暹草吧?”
手上的女人头颅开口。
“我知道关于荆难洞窟的事。”
她知道?
晴空说:“你现在到底是人还是邪祟?为什么被分尸了都不死?”
“说来话长。但我绝对不会是那些只会杀戮的邪祟。我知道话语没有说服力,但我之前救过你们,让你们晚上一起留宿我的营地,你忘了吗?”
“只要你把我的肢体拼回去,我就把我所知道的关于这个洞窟的一切告诉你。”
余清韵其实根本不知道这个洞窟的事,但事到如今,也只有先稳住面前的晴空了。
这个时候她才发现风霁月之前要稳住自己有多难,怪不得人家要跑。
“你就没有想过,”晴空说,“我可以自己在里面探索,并不需要你的资料吗?”
“如果你真的不需要,那我早已经被你丢掉了。”
余清韵说:“都是聪明人,不需要兜圈子了。如果你想知道荆难洞窟的事,那就把我的肢体全部拼回去。”
其实早在晴空拿起余清韵头颅,想要把她放回自己原来躯干上面的时候,余清韵就断定了晴空并不是风霁月的宿主。
如果是风霁月的宿主,风霁月早就指挥着宿主这个时候直接把余清韵的肢体挫骨扬灰了。
晴空既然不是风霁月的宿主,但又明显知道张光绪的问题,还比较淡定,跟着这支队伍,那晚在营地里,其他人都嚷嚷着施暹草和荆难洞窟,只有她每一次在这些话题上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她既然不是很上心,那为什么又要跟着过来?那一定是有其他的目的了。
余清韵急切地想要晴空将她的肢体拼回去。
因为被分尸的痛苦实在是太难受了。
她能感受到自己每一道切口处无法忍受的疼痛,贴近地板的切口位置有像被砾石或是其他尖锐物品不断挤压摩擦的痛处。
余清韵一边稳着晴空,一边觉得自己要疯了。
再这样下去她迟早要得心理疾病。
风霁月被分尸封印后,他的那些切口也会痛吗?他居然能一直忍着。
某一意义上来说,是个神人,但转念一想,又是个疯子。
余清韵不像风霁月这个疯子那么能忍。
晴空看了余清韵半响。
这个女生沉默了一下,把余清韵的头颅放回了躯干旁边,接着又在角落四处寻找余清韵其他尸体,然后一点一点拼回去。
最后余清韵被拼好了,但仍旧浑身疼痛,扭曲着刚刚拼好的身子,躺在地上,痛得动弹不得。
旁边的晴空早在拼完以后就忍不住跑到大石头前面狂吐,但是低头要死要活地吐了一大堆也没吐出什么东西。
余清韵虚弱着,眼珠子朝着还在干呕的晴空背影看过去,有气无力地说:“还需要拜托你做一件事。”
“不,”晴空坚定地拒绝余清韵,“你还没告诉我荆难洞窟的事。”
而且她总感觉余清韵还会弄出一些比拼回被分尸的尸体更恶心的事。
“你再不去救,刘思华可能就要死了。”余清韵说。
“什么意思?他在哪里?”晴空说。
在晴空寻找余清韵其他肢体的时候,余清韵就接收到周力给她发来了消息。
有两个好消息。
好消息是,刘思华成功把它捡到了,然后滴了血,他能变成成人形态了。
坏消息是,刘思华这个倒霉催的一路跑过来惊动了不少其他隧道里的邪祟,周力现在护着他一路逃跑,朝着余清韵方向而来,但是被缠住了,很有可能一皮纸人和一活人都要死。
余清韵需要晴空去接应周力和刘思华两人,而且她也确定晴空有这个实力。
晴空刚才想要拿出背包后面的东西,这个动作一早就被余清韵看在眼里,当时她的大脑神经中枢就在疯狂警告她危险来临。
只能说,晴空背包里有着她的大杀器。
能让余清韵直觉警告的可不多,每一次警告都是很致命的。
其中最危险的就是和风霁月初见的时候,因为他太过怨气深重,第一面就把余清韵的直觉给弄崩,整个人脑袋受不了,直接晕了过去。
晴空这个大杀器给余清韵的感觉就跟当初公交车上的鬼婴差不多。
接应周力和刘思华应该是可以了的。
“你朝着左边隧道跑,一直直走,不要进入其他隧道,刘思华就在那里,要是你去晚了,就只能见到一具尸体了。”
晴空皱着眉头看向地上扭曲着身体,半天不动一下的女人。
她看起来很冷静,总是一副巍然不动的神情,做任何事情都没有拖泥带水,而且做的事情目标性极强,但自己就是猜不到她的最终目的是什么。
她为什么也会来荆难洞窟?她是人还是邪祟?她的目的是不是和自己一样?
这些疑问晴空注定都得不到回答。
刘思华是她在研究所里的同学,也是日后的同事,他们一起工作过,合作过,她能救就要救。
“接应到他以后,你们可以回来找我,到那个时候我会把我知道的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你。”余清韵说。
晴空最后看了死角大石头后面女人一眼,背着包走了。
晴空还是好说话的,比莫立鹤好应付一点。余清韵心想。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适应疼痛,等待疼痛退却,等待晴空等人到来,那个时候,有了周力和晴空,至少能度过虚弱期。
余清韵一点点地挪动着身子,浑身颤抖着把自己移到大石头后面的位置,整个人几乎要缩在大石头的下面。
她找的位置很妙,如果这个时候有人站在大石头前面注意到了这个死角,过去看也只能看到死角里的一堆背包和旅行包和空地,没有人会注意到这块大石头后面藏了一个人。
余清韵刚松了口气,打算睡觉缓缓,突然听到了一个奇怪的声音。
那是细沙和小石子被踩住,然后发出的闷声。
很小声,很小声。
就像是有人正放轻脚步,慢慢靠近这个死角。
会是谁?
余清韵好不容易又放下来的心提了起来。
排除晴空和刘思华,可疑的就有张光绪,当然也不排除这支考察队李其他人的演技真的很好。
会是谁轻手轻脚地小声过来?既然是小声过来,那一定是知道这个角落里有人的。
有人知道她正在这里,并且还想要过来。
会是风霁月的宿主吗?
余清韵的脑子疯狂转动,可是发现自己不管怎么想都只是徒增烦恼,因为现下的她根本不能解决这件事。
她现在动一下都很难,刚才挪动到大石头后面已经是耗尽了全身的力气,现在汗如雨下,筋疲力尽。
“我回来了,你在哪里?”
是晴空的声音。
“她会不会已经走了?”
是刘思华的声音。
“不可能,她应该会等我们的。”
余清韵听着大石头前面那些熟悉的人声,心跳如鼓,四肢僵硬紧张,不敢吭声。
是谁在外面模仿着晴空和刘思华的声音?
如果她回应了,是不是就会被杀死?
余清韵闭上眼睛,开启【口不能张,眼不能开状态】,不去回应大石头前面的那些人的声音,渐渐的,发现没有得到回应之后,那些声音就消失了。
余清韵精力透支,整个人的脑子像被撕扯了一样,神经被连根挑出,感觉下一秒整个人就要爆炸。
她意识变得混沌,上下起伏,犹如湖中鱼水,动荡不安。
起起伏伏之间,她睁开过几次眼睛,第一次在颠簸之间看到了周力和刘思华。
第二次看到晴空放大的脸在给她擦脸。
第三次就是周力,刘思华和晴空三人在一处空旷地带升起了火堆,在吃东西。
第四次,第四次余清韵终于能完全睁开眼睛了。
这个时候她已经不在原来的那个大石头后面了,余清韵被周力三人顺利接出来,现在不知道身处哪一个隧道,此刻正躺在周力给她布置的凉席上。
她脑中的疼痛已经有所减缓,现在只是微微沉重头昏,身体的各个关节切口部位还在隐隐作痛,但相比起之前已经没那么痛了。
余清韵裸露在外的血渍都被晴空擦了干净。
刘思华现在对余清韵的心理很复杂。
之前见到余清韵的时候,刘思华只觉得她可能是一个很厉害的人,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而这一次,刘思华看到了余清韵被切断的手完好无损的在她身上,刘思华还亲眼看到周力由皮纸人变成人。
余清韵和周力还是人吗?
还有自己的同学,他似乎从未见过自己同学是这个样子的,居然能对抗邪祟。
原来这一行人里只有他算是真正的普通人。
周力拿出包里的水去给余清韵喝。
余清韵干得脱皮的嘴唇润了润,晴空靠近,说:“你可以说说荆难洞窟的事了。”
“我觉得在我说之前,你先告诉我你到这里来的目的是什么。”没料到,余清韵反悔了。
晴空皱着眉头,面色难看:“你什么意思。”
虽然晴空不是风霁月的宿主,但余清韵担心她这次前来荆难洞窟的目的会和自己产生矛盾。
余清韵想要知道晴空的目的,这样才好胡编乱造。
晴空这个女生很聪明,也很愚钝。
她聪明就聪明在能第一时间发现考察队里张光绪的不对劲,愚钝就愚钝在她做事极为委婉缓慢。
发现张光绪不对以后,如果余清韵是她,余清韵觉得自己的计划不会受到干扰,她就不会去理会。但如果余清韵像她一样在乎同伴的安危,余清韵就直接在暗地里解决掉张光绪,而不是像她一样在明面上想让同伴一起去察觉到不对劲。
说白了,思维不同。
晴空习惯了与研究所或者与其他人一起合作,当发现一个事情的时候,会想着一起发现,应对并解决。
余清韵一路走来则是习惯了单打独斗,因为没有人的目的会和她一致,没有人能跟得上她的节奏和脚步,她已经习惯了一个人解决。
两个人的方式不同,但都有好的一面和坏的一面。
“你到荆难洞窟来的目的是什么?”余清韵说。
晴空说:“你先告诉我,你是人还是邪祟?”
余清韵说:“看不出来吗?我是人,只是体质特殊。”
晴空沉默了一下,说:“那你应该也知道上面的安排吧?”
余清韵说:“你是上面的,还是玄学界的?”
晴空听到了余清韵的用词,放心了:“我从小都是玄学界里面那些派别的弟子,长大以后考了大学,现在就在研究所里学习。只不过被上面派了任务,然后上面批了研究所这一次的考察任务,我跟着考察队过来的。”
她说的尽可能多了,但最关键的信息都没有说。
比如上面派给她的任务究竟是什么。这一点晴空没说,余清韵也知道她不能说。
既然是上面的任务,那应该和风霁月的肢体没太大关系,顶多就是因为风霁月肢体吸引了太多邪祟,怨气深重,引起上面注意,不得已派了人员过来调查。
余清韵也放心了。
“我其实只是大概知道这里邪祟暴动的原因。”
晴空静静听着,没有发言。
“这里有某个东西吸引着这些邪祟,我这次过来就是为了销毁那个东西。”
“什么东西?”晴空说。
余清韵被噎了一下:“那是我师门的东西,不方便透露。”
晴空点头,没有再问。他们玄学界里确实有很多奇怪的东西。
在没有进入洞窟之前的相处里,晴空把余清韵对他们的行为都看在眼里,她不像是个坏人。而且,既然余清韵都说了自己的目的还是是来销毁这个源头的,那一切都好说。
晴空自认为自己和俞清韵没有其他矛盾了。
余清韵说:“上面派你来的目的我已经猜到了,大致就是调查此次事件。我来解决源头,你来调查事件,并不冲突,而且你还有许多的理由可以来帮助我。”
“毕竟上面和你也不想看到邪祟暴动,从人烟罕至的十万大山蔓延至人类居住地吧。”
晴空点头,她被余清韵说服了。
至于余清韵对于她此次任务的猜测,晴空没有做出回应。
余清韵说:“接下来,如果你要寻找其他考察队的人,那我们就一起找,当我需要你的时候,也请你过来帮忙。”
晴空点头。
她们两个商量好了之后,余清韵把自己的罐头拿出来吃了七八个,继续倒头就睡,她真的很不舒服了。
刚才和晴空聊了几句下来,几句每一句都要动脑,余清韵现在脑子还疼得厉害,透支的精力还没恢复过来。
现有的战斗力就只有周力和晴空了,这也是为什么余清韵要和晴空合作的主要原因原因。
余清韵睡了不知道多久,再次醒来,身体仍然疲乏,头脑胀痛。
余清韵知道不能再拖了。
洞窟里永不见天日,一片漆黑,根本不分昼夜,余清韵也知道拿了手机看时间才发现只过了一两天。
现在是白天中午的时间,他们一行人把东西全部收拾起来,继续走着。
余清韵拿了个指南针出来。
他们先前进入深山的方向就是西南方,要想进入这个荆难洞窟最深处,自然也需要朝着西南方向走。
余清韵以为有了指南针,至少万无一失。
但是她给忘了,这一次跟之前在家和居民楼里完全不一样,这一次信号全无,指南针的指针也在疯狂地摆动,根本无法分辨方向。
所有人都迷失在了无穷的弯弯绕绕的洞窟隧道之中。
一天,两天,三天过去了。
没有了方向感的他们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乱走,期间碰到了不少邪祟,因为需要保存体力,少吃东西免得食物不够,所以都狼狈逃窜,每一个人身上都或多或少带了伤。
长时间被困在许多一模一样的隧道里,走得无穷无尽,不见天日,刘思华是最先受不住了。
余清韵的罐头已经吃完了。
在一次集体一起吃干粮的时候,刘思华突然开口:“我们能出去吗?”
如果是之前那个刚从顶上跳下来的余清韵会告诉刘思华能。
但是现在经历了熟悉的手机信号全无,指南针疯狂转动,余清韵敢肯定现在现在是出不去了。
搞不好那些顶部露天的地方已经有了无形的控制屏障一样亦或是跳上去后悔发生一些恐怖的事。
余清韵不敢尝试。
他们开始迷路的第四天,终于碰到了考察队里的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