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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竟是邪神—— by域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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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清韵一直在庭院里活动受限制,所以得到的信息并不多,这一次发生意外,倒是和晴空几人接上线了,这个时候才从晴空几人口中得到许多信息。
晴空先是在莫立鹤奇怪的眼神中和余清韵介绍了自己和周力几人,然后跟余清韵解释了一下周力几人是她同伴的事情。
余清韵了解以后,听了晴空几人和莫立鹤双方的信息交换。
原来是一个大邪祟专门把余清韵弄到了这里,所以他们就跟上来想要解救余清韵。
余清韵目前失忆也是大邪祟搞的鬼,而且周力还说,因为失忆,余清韵某些能力不能发挥出来,实力大减。他们现在就需要余清韵恢复记忆,一群人一起才有可能逃出这里。
这几天,余清韵被限制在庭院里活动,她就是明面上的一个靶子,帮晴空几人吸引了邪祟的注意力,好让晴空几人在暗地里搜集信息,猜测那个大邪祟的意图。
目前大邪祟就是让余清韵失忆,然后与那位季家的少爷结婚,不知道这一系列举动背后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原本晴空几人猜的是那位大邪祟会去寻找余清韵一直守护的宝物,但是一直没见那个大邪祟有这个动静,反而是在静静等待着余清韵的婚期将至。
晴空几人猜不透这个大邪祟的意图了。
于是他们想要出府,去那位传说中的季家看一看,可是无论他们怎么转悠也找不到出府的大门,即使一直顺着同一个方向翻墙也找不到出路,只会被困在一个又一个的不知名庭院里。
所以他们只能一直在暗地里守着余清韵,帮助余清韵安全度过那几次危机,等待着新娘出嫁那晚一同出府。
至于怎么知道余清韵恢复记忆需要季家的传家宝这件事,是那个一直站在周力肩膀上的白面皮影小人说的。
白面皮影小人没有像晴空几人一样迷失在余清韵府上的庭院中,它似乎很特殊,出入自由,总是神出鬼没,和周力有着它们自己能相互沟通交流的方式。
余清韵需要拿到季家传家宝,回到自己府上,跳湖,然后才能恢复记忆。这是白面皮影小人传达给周力的意思,然后再由周力告诉晴空几人。
正好莫立鹤是季家那位要和余清韵结婚的少爷,晴空就问了莫立鹤关于季家传家宝的事情。
莫立鹤关于季家方面的信息也很少,但却很关键,因为正好是关于传家宝的信息。
作为新郎,和余清韵一样是新人,他自己在府上的活动也受到限制,只有之前给余清韵府上送礼,还有商议婚期的时候才被带来过余清韵府上。
至于传家宝的事情,莫立鹤肯定地说:“是我府上厅堂供桌上的一个黑色圆盘。”
“实不相瞒,这个圆盘是我宗门给我的灵器,由历代传承下来,至今没有能够完全开发出圆盘的所有功能。”
“我原本是接了上面派来的任务。上面有人发现秦岭深处的怨气□□,还有外围的怨气在翻涌。我不知道上面对于秦岭深处是一个怎样的处理方式,但是上面派我来外围是要解决外围怨气的问题。”
“能进入到这里也不是靠我自己进入的,我在周围拿着圆盘探测已久,一直在外面徘徊,没有找到进入这里的入口,之后是被这里面的邪祟绑进来的。一进来就成为了季家的少爷,一直被限制人身,我的圆盘也被那些邪祟放在厅堂的供桌上,据季家的老爷和夫人说,那是季家的传家宝。我曾经想要偷偷拿回来,但是势单力薄,没有机会得手。”
说完这些,莫立鹤突然又看向余清韵,余清韵迎着他的目光并不回避。
莫立鹤看了余清韵一下,又转头对着似乎是领头的晴空问:“她怎么了?”
晴空没有立即正面回答莫立鹤的问题,而是说:“你和她什么关系?”
莫立鹤说:“认识,但算不上相识。曾经一起撞邪。”
晴空说:“我之前说过了,她失忆了。”
莫立鹤说:“你也是这方面的人,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她身上的怨气越来越浓了,你觉得她现在真的还是人吗?你又为什么来帮她?”
晴空说:“她对我有恩。”
莫立鹤抿了抿嘴唇,又看向周式和周逢。
后两者全都避开了玄学届年轻一代身负盛名的天之骄子的目光。
光是余清韵先前在封闭房屋那里做的事情就算对他们有恩了。
他们以为自己的这些行为和这个对余清韵表露出微妙对立情绪的莫立鹤会有分歧,甚至还会影响后续的合作配合。
没想到得到了他们答案的莫立鹤反而点了点头,没有再说其他的,而是说:“你们现在有什么计划?”
周式看着莫立鹤,有些惊讶。
莫立鹤微微点头,苍白的脸颊流着汗水,汗水流畅地顺着脸颊的线条缓慢滑落至火红领口:“我还不至于像那些老家伙一样迂腐。现在我们需要的不是合作吗?”
“而且,”莫立鹤又是看了余清韵一眼,“我曾经和她说过,只要她不伤害人类,我就不会和她兵戎相见。”
兵戎相见?
余清韵听着莫立鹤一系列的话语,心里没有掀起一点波澜。她并不在乎这个新郎官是怎么样的,只要他肯答应一起合作就行。余清韵只想恢复记忆活下去。
倒是晴空,周式和周逢看着正靠坐在墙角下,还需要人扶着的莫立鹤,眼神不由得偏移了一下。
说实话,余清韵现在失忆,莫立鹤少了圆盘又被下咒,双方似乎都有不同程度上的实力下降,不过谁打得过谁还不一定呢,莫立鹤这个说话方式,未免有些过早。
晴空没有说计划,因为现在这种情况也是她始料未及的,她原本想的就是余清韵自己通过他们的提示,安全度过这一段路程,剩下的具体计划还是需要在季府展开。
他们进入季府以后需要的是踩点,熟悉布局环境,查探季家传家宝的信息,和余清韵联络之类的。
谁都没想到路上碰上的邪祟会这么灵敏,迎亲队伍一下子就崩了,现在到了半路,新娘子和新郎官全都脱离了迎亲队伍。
看着面前还靠坐在墙角底下休息的莫立鹤,晴空忍住想要转头去询问周力的意见,反问莫立鹤:“计划视情况而定,我想听听你现在的一些想法。”
莫立鹤声名在外,晴空,周式和周逢其实也很好奇他对眼下的情况会有什么想法。
莫立鹤吐了一大口血,身体虚弱,并不影响他的思维飞快:“没有迎亲队伍的引路,我么并不能破开重重迷障。虽然现在迎亲队伍虽然崩得差不多了,但我们还是能够补救。”
“你们发现没有,新娘子的轿子四角仍然还有着邪物抬轿?”
“迎亲队伍前面敲锣打鼓的人和后方抬着嫁妆的人虽然没了,但抬轿的人还在,新郎新娘还在,马匹也在。其实我们还是能够前往季府的。”
“就要靠它了。”
所有人顺着莫立鹤话语里的引导,看向了一旁高大得不行的白色邪物————一直驮着新郎的白马。
白马的长长白毛顺着重力垂下,四周无风,这匹良驹鬓发却飘逸流转,一双马眼全部漆黑阴沉,看起来鬼气森森。
“我会继续坐上这匹马走在最前头,余清韵坐上轿子,那四个邪物有可能会抬轿送新娘。至于走哪里的路,这匹马会为我们指引。你们就继续藏在暗处。”
“到达季府以后,要是没有其他意外,那群邪祟仍然按照婚礼流程进行,那你们也按照你们原定的计划行事,我也会找机会拿到圆盘,在洞房花烛时刻给余清韵圆盘。之后我们汇合,给余清韵打掩护,再继续通过轿子离开季府,回她府上,送她下水。”
莫立鹤暂且就先说出这么多。
他有观察过这里的邪祟,跟古代别无二致,一切都极为注重流程礼仪,所以不出意外的话,他们的送亲队伍到达季府以后,应该还会按照流程进行婚礼,一切都可以按照计划进行。
听了莫立鹤的计划,晴空没有感觉到身后人带来的任何提示,于是点了点头,采纳了莫立鹤的建议。
“你现在的伤怎么样?什么时候启程?”
晴空扭头,越过鬼气森森的高大马匹,看向白色雾气之间时而显露出大红颜色的轿子,还有抬着轿子,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四个人。
“现在就能启程,”
莫立鹤撑着墙壁站起来,新郎官胸前佩戴的大红花花蕊向下张开下垂摇晃。
他没有强撑着,而是让其他人搀扶着他,艰难地爬上马背,期间看着他这副摇摇欲坠辛苦的模样,晴空说:“你确定真的不需要再休息一下?”
晴空不是有多关心莫立鹤,她只是担心莫立鹤身子还没恢复过来,这副样子会影响他的后续行动还有他们整体的计划。
一旁的向丹旎提醒:“古时结婚讲求良辰吉日。”
言下之意,他们不能再拖了。
莫立鹤也是点头,应下了向丹旎的话。
余清韵看着莫立鹤准备带她回轿子,问晴空几人:“喜鞋要娇是什么意思”
向丹旎说:“古人有忌讳,地乃污秽之物,新娘入门出轿的时候,鞋子不能触碰地面,一般需要有布巾丝绸或者稻谷之类的东西垫在地上。如果新郎新娘足够恩爱的话,新郎或许会亲自背新娘进门。”
余清韵点头,了解以后,跟随着莫立鹤走近轿子,上轿。
她手一直捧着铜镜。新娘子坐在轿中,轿子两侧和前方都被帘子遮挡起来,今夜正是午夜时分,整个红轿内部昏暗之中又能窥探到红轿轿壁上牡丹绽放的轮廓。
不知道是不是余清韵的错觉,她这次进入轿子以后,轿子血红的内壁和帘子的颜色似乎越发的暗沉了,整个轿子内部看不清楚多少物件,旁边轿壁上的大牡丹繁复花纹,隐约轮廓线条显现出的人脸们,它们似乎有了一点余清韵找不到的变化。
新娘子不动声色地把血红头帕戴在头上,双手捧着铜镜,安安稳稳地坐在软垫之上,一动不动,恍若雕塑。
随着新娘子坐定,轿子开始移动,红帘摇晃,余清韵在头帕的底端看到了帘子时不时随风扬起带来的一丝亮光。
新娘膝盖上裙摆的金丝纹路图纹一闪一闪。
外面没了敲锣打鼓的热闹声,寂静无比,余清韵整个身子随着红轿子的移动而摇晃,但是并没有听到抬轿四人的脚步声,只听到轿子前方马蹄有力,踏在灰黑色石砖地板上的“哒哒哒”声。
这一路,虽然轿子内部氛围不对,但余清韵知道晴空几人一直隐藏在后面,莫立鹤就在前头坐着高头大马,所以一直没有过多担心。
过了一段时间,余清韵听到马蹄声消失,一阵失重感袭来,巨大的红轿落地,面前头帕的底端有红色的亮光袭来。
余清韵面前的帘子被掀开了。
外面一直很安静,没有多余的杂声,只传来一道刺耳尖酸的人声。
“新娘出轿。”
余清韵坐在软垫上等了一会儿,没有听到外面邪祟铺垫绸缎布巾在地上的声音。
“哒哒哒”
有脚步声传来,一个人靠近了轿子口,有东西伸到了余清韵面前。
余清韵继续保持不动。
那个东西又往前伸了伸,没有出声,这下子余清韵正好能够在头帕底下看见那个东西。
是一双手,手上还沾着黑红色微微干涸凝固的血渍,似乎是莫立鹤的手。
余清韵这才伸出了一只手,轻轻触碰了一下朝她伸来的手,
温热的,柔软的。
是活人的手。真的是莫立鹤。
余清韵想到了之前向丹旎说的话。
【如果新郎新娘足够恩爱的话,新郎或许会亲自背新娘进门】
邪祟想要余清韵死,所以一定不会给余清韵铺垫绸缎布巾。余清韵一直呆在原位不动,等的就是莫立鹤过来背她,看来莫立鹤领会了她的意思,反应迅速。
新郎把新娘子背上,新娘子那一双红色的喜鞋在空中摇晃,时而掩藏在裙摆之间,他们相依亲密无间,佳人成双对。
只是新娘子的脚没有落地,余清韵就见头帕底下,那些由宫灯透露出的火红烛光立刻消失不见,周围的邪祟消失了。
就像是余清韵上次入轿之前,成功拿到铜镜,安全入轿,那些邪祟全都消失,并不待见新娘。
无人相迎的这一对新人进入大开的府上大门,余清韵把铜镜揣在怀里,把她和莫立鹤的后背隔绝开来。
即使是被人背起,余清韵也不愿意放下铜镜。
他们先前在计划的时候就有考虑过余清韵该如何从季府回到自己府上。
余清韵感觉出新娘子出门如果不上红轿,那么这一路必定会出很多灾祸,只有新娘子呆在红轿子里出行,外界的安全系数或许会得到提高。
至于红轿里的诡异,余清韵就打算抱着铜镜镇住轿子里的东西好了。
余清韵被莫立鹤背上了一个地方,莫立鹤让她站在了一个垫子上,随后站在余清韵身侧。
余清韵抱着铜镜站在原地,一个轻飘飘的红色带子落在余清韵两边胳膊上
一条长长的红色带子跨在两个新人之间,那朵硕大的红色布巾做成的假花就在余清韵和莫立鹤之间。
耳边是司仪的叫声。
“一拜天地”
余清韵和莫立鹤一期顺时针按照四个方位弯腰祭拜。
“二拜高堂”
他们两人转回原来的方向,弯腰拜了拜。
“夫妻对拜”
余清韵转向旁边那个人,朝着旁边的人拜了拜,余清韵在弯腰靠近旁边那人的时候闻到了一股气味。
熟悉的腐臭味,余清韵瞬间分辨出是死人尸体的味道。
她身边的新郎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换了人,不是莫立鹤了。
“送入洞房!”
耳边传来那声尖锐的声音。声音之中透露着怎么也掩藏不掉的恶意。
新娘子抱着铜镜,在身边一阵冰冷感觉的簇拥下,被人引导着送入了房间。
余清韵坐在床沿边上,抱着铜镜,耳边传来奴仆离去关门的声音。
送入洞房以后,新郎不会立刻入房,与新娘圆房,新郎需要在外面招待宾客和敬酒。
现在这个房间里就只剩下余清韵了。
她在床沿边上坐了一会儿,确认真的没有其他的东西在房间以后,摘下血红头帕,面目凝重的地观察四周,查看摆设和地形布局,为后面的行动做准备。
这间房子很大,但又不是很空,许多的大花瓶和屏风,布帘子在房间里,还有一套梳妆台在旁边,摆件陈设无一不精致,无一不用心。
但也是因为摆件足够多,这间屋子里的死角也非常的多。
余清韵只能借着梳妆台和屏风前那个大圆桌上的几根红蜡面墙观察着这间屋子里的东西。
刚才的三拜里余清韵发现了新郎被替换成了死人,不知道这一手变化是莫立鹤的计划还是他真的出了什么意外。
既然莫立鹤失去了联系,余清韵只能选择在房间里等待他们的接应。
之前就有过商量,他们在外面活动踩点,莫立鹤会想办法拿到厅堂上的圆盘,然后来屋子里和余清韵汇合。
既然现在的新郎官变成了死人,余清韵就不能够保证莫立鹤会以一种什么样的方式进入房屋,而且她还要小心一种情况:死人新郎进入屋子比莫立鹤快。
如果说那位“新郎”先进入了房间,不管它是不是莫立鹤的手笔安排,余清韵都会选择杀死那位“新郎”,到时候她就不能确定屋子里动静会不会吸引到其他邪祟了。
但愿莫立鹤不要掉链子。
余清韵重新把血红头帕戴在头顶上。
新娘子安安静静坐在床沿边上,身后宽敞的大床上是火红色牡丹国色被套,红蜡照在新娘子精致血红嫁衣上的金丝,金丝闪烁,流光溢彩。
门外是众宾客的嬉笑,推盏杯酒,屋内是静静坐在床沿边上的新娘子,余清韵把铜镜抱紧,藏在宽大红袖之中的手握着黑色的匕首。
门外根本不是什么众宾客被宴请的热闹。
雕花镂空纸糊的门框之外有着烛光,烛光映照着外面的情景,那是一个个鬼影攀附在门窗纸糊之上,扭曲的身形,不正常大小的肢体,时不时传出嬉笑。
看来会是一场混战,余清韵心下沉重。
莫立鹤究竟在干什么?
攀附在门窗之上的鬼影缭绕,余清韵已经不把圆盘拿到的希望放在莫立鹤身上了,她现在思考着待会该怎么出招,思索着之前一路从厅堂开始走进房屋的路线,打算自己杀出去抢夺圆盘。
只要能撑住一段时间,这里动静那么大,余清韵相信晴空几人不会不过来汇合掩护的。
凡事还是要靠自己啊。余清韵感慨。
外面的说话声开始慢慢变小,由喧闹嘈杂的主饮沦为背景音,若有若无。
“咿呀呀”
木门被打开的声音很小,几乎听不见,但还是被余清韵给捕捉到了。
来人的脚步轻盈,慢慢靠近余清韵,在余清韵面前站定。
面前的人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虽然是站在余清韵的面前,却跟她保持了一个安全的距离。
余清韵无法透过血红头帕的底部看到那人的鞋子,也无法判断这个人的身份。
是莫立鹤吗?
余清韵保持着半信半疑的态度,坐在床沿边没有动。
然后她就听到面前人的一声轻笑。
这道声音极为熟悉,磁性声线,却不低沉,反而很清透,光凭着这一点声音就能想象到声音主人是何等的风姿。
但余清韵却在听到这道声音的下一秒开始紧绷起来,控制不住的杀心伴随着忧虑。
是风霁月。

周颐莲还记得她第二次见到季家少爷还是在及笄之后。
家里宴请宾客,全城的人都在议论这当地富贾之女的及笄之宴。
这个宴会说是简单的及笄之宴,其实就是周家在为他们的小姐选夫婿。周家作为山城里闻名的富贾,许多人家却不想与之联姻,说到底,还是因为名声二字。
周颐莲曾在小时候和家里新来的小表妹一起去外面的酒楼里吃过饭。
小表妹长得可真漂亮啊,一双眼睛水盈盈的,那巴掌大的小脸,孩童该有的柔嫩洁白的肌肤,见到过她的人,没有一个不夸她是小美人坯子。
周颐莲真的很自卑,她常在院子里迎着大太阳玩耍,皮肤并没有寻常闺中女子的白嫩,她喜欢大红色大紫色等各种鲜艳热烈的颜色,她一直觉得这样的自己并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直到她看见了小表妹,她才发现自己毫不在意的肤色根本比不上小表妹洁白如玉的肌肤那般耀眼,她喜爱的鲜艳颜色也比不上小表妹总是一身淡色清新的衣裙。她站在小表妹的身边就像一个丑陋的小胖鸭子,连只小天鹅都算不上。
小天鹅小时候是丑陋的,但终究是一只天鹅,而不是一只鸭子。周颐莲在小表妹来到自己家以后,总会照着自己手上的铜镜,看着橙黄色镜面映出的那一个胖乎乎圆滚滚小脸的孩童叹气。
周颐莲看不出自己能够长得好看的痕迹。
她的娘亲曾是这里最美的美人,乌黑柔亮的长发,嫩白如玉的肌肤,一双眼睛总是笑意盈盈。她和自己的娘亲跟本就没有半点相似之处。
酒楼那次吃宴原是小表妹来到自己家里后的第一次过生辰,因为娘亲的提议,父亲当天包了一整栋酒楼,周颐莲嘴上不说,心里却也是羡慕极了。
她的生辰从来没有像小表妹这么盛大过。这整座酒楼的花灯琳琅,杯酒满盏,所有的礼物,吃食全是为了小表妹一人布置的。
周颐莲看着这么大的排场羡慕不已,拉着娘亲的袖子也想要自己的生日办的这么好。
娘亲轻轻一摆袖子,袖子从周颐莲手中扯出,她懵懂地抬头看着娘亲,看着那双沾着脂色的红唇一张一合:“乖,别胡闹。”
周颐莲不明白,周颐莲不敢再多问,小小的她似乎感觉到了一点不对劲的味道,从此以后,周府再也没有这个小小姐平日里开怀大笑的声音了。
在酒楼那晚,周颐莲帮着一个季家不受宠的长子捡东西,不知道被谁推下了水,随后被家丁救了上来,所有人都看着这个胖乎乎的,如同落汤鸡一般的小女孩,他们纷纷议论,捂着嘴巴,看着她,窃窃私语,欲盖弥彰。
小表妹就站在为她量身定做的专属高座之上,低头俯视着周颐莲,那双眼睛里充满了很多周颐莲看不懂的东西。
她湿漉漉地裹着家丁给的长布巾,在所有人的嘲弄声中退下了场。
那一晚,安慰她的只有季长阳的那一朵小花,小小年纪的周颐莲坐在小包间里看着这个偷偷钻进来给她摘花安慰她的小男孩,终于忍不住哭的稀里哗啦,鼻涕和泪水全都落下来,狼狈的要命。
季长阳手忙脚乱地用自己的衣服给周颐莲蹭上,抱着周颐莲,说着最为稚嫩的话,说自己一定会保护周颐莲,自己一定会娶她的。
周颐莲哭得自己脑子都懵了,这个人型靠枕说的话全被周颐莲自动过滤根本没进脑子。
即使听进去了周颐莲也不会在意,因为季长阳在家中并不受宠,他和她此刻的境遇似乎是一样的,对她发誓的季长阳何尝不是在对另一个自己的保护?
小山城其实很大,大到周颐莲似乎从来没有完全逛过,小山城其实又很小,小到一点花边八卦都能满城皆知。
宴会上周颐莲的行为被人们传了出去,所有人都知道了周家有两个小姐,一个貌美如花,一个粗鄙胖乎乎。
这次生辰过后,季老爷把季家适龄的男童全部送去外地的书院,周颐莲和季长阳无法见面,再也没了这个男童的消息。
不受宠的周颐莲全身心的思虑着自己的处境,那个会抱着她,安慰她的小男孩似乎是被遗忘在了记忆的角落,又似乎是被深藏在记忆的最深处。
虽然看上去一切的发展都在朝着最坏的方向走去,但是天无绝人之处,季长阳考上了状元,成了状元郎。
这位意气风发的少年众星捧月般的回了小山城,应了自己当年的话,求娶周颐莲。
那么周颐莲呢?
女娃已经变成了少女,名声不好,深居简出。全城的人都在议论着这名周家小姐的最后的归宿,也不知道有几分是看笑话的意思。
及笄宴会的那天,季长阳骑着那头据说是皇上赏赐的名贵白色马匹,带着一群负责护送状元郎回乡探望的侍卫,还有几乎一占满一整条长街的木箱子拜访周府,求娶周颐莲。
全城的人都惊呆了,他们怎么也想不到两个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人会凑到一起。
所有人知道状元郎求娶了周家小姐,而且周家也应允了。
这件事从头到尾只有周颐莲不知道。
她在自己及笄那日被娘亲与父亲关在后院里不得出来,几次想要偷偷溜出也会被守卫的家丁给找到。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在及笄之后会被一直软禁起来,直到有一天,院子外时常有家丁经过,而且手捧着好多的东西。
首饰,漂亮衣裳,胭脂水粉等等。
每个家丁脸上都带了笑容,周颐莲问起什么事,那些家丁也说没有什么事。
周颐莲就看着后院越来越热闹,和被软禁的清冷庭院完全不一样的气氛,心中不妙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看着已经有两个大红宫灯被挂在了自己庭院的门上,周颐莲最后从自己弄了好些日子的一个墙角小洞口钻了出去。
她总感觉外面放的事情和被软禁的自己有关。
她一路东躲西藏,避开了许多家丁,路过了许多大红灯笼和“喜”字字贴,来到了议事会客的厅堂,听到了自己名义上的父母亲在和季家商量周家小姐的婚期。
话题中心的男女就是她和那位高中状元的季长阳,季长阳居然求娶了自己。
周颐莲本应该高兴的,但是却高兴不起来。
因为一路上那些不断送着结婚筹备物品的家丁们都在前往她那位小表妹的庭院,备婚的是小表妹,而不是周颐莲。
周颐莲从那间小小的隔间房中出来,大声质问着周父和周母。
这是她这么多年以来最勇敢的一次,而这一次的勇敢也让新娘子终于变成了她。
面色铁青的周父和周母先行离开,季家的老爷和后来上位的夫人早已经压不住季长阳,也找了借口离开。整个会客厅堂里只剩下季长阳和周颐莲。
周颐莲问过季长阳,他为什么时隔这么多年回来突然娶自己?他本来应该会与京城里的某位贵女喜结连理的,而且和她成婚的话,季长阳也会在仕途官场上失去一个助力。
周颐莲是怎么也想不通季长阳会回来求娶自己。
然而季长阳和她说,他还记得自己年少时的那个承诺,而且外出求学以后也经常会给周颐莲寄信,但是怎么也得不到回信。
季长阳就是这么回答周颐莲的话。
说实话,周颐莲自己内心里还是有些失望的。
大约是每一位少女的心里总会有一些风花雪月,希望自己的如意郎君能与自己两情相悦,长厢厮守。
季长阳看上去对她是没有那份情的,有的只是当初在小房间里那点承诺。
周颐莲笑着招呼季长阳,然后迎着路上一位位家丁的目光,送季长阳出了府。
除了当地人,全国大部分人也都知道了状元郎求娶故乡一位商贾之女作妻,据说还是一位胖女子,全部人都在看着状元郎的笑话。
但这么多年过去了,周颐莲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位胖乎乎的小妞了,她出落得亭亭玉立。
不同于平常闺中女子白皙的肌肤,周颐莲是一身小麦色,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像是为了跟小表妹作对,又像是在坚持着什么,她仍然总穿着鲜艳颜色的衣裳,鲜艳热烈的衣服衬得少女明媚如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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