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竟是邪神—— by域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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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居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坐警车离开。
女生跟着这几人一路都在说些什么事情,然后一脸常态地跟他们一起上了装甲车离开,就好像跟他们是一伙人,过来处理事情一样。
这个女生的身份是什么?
她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祝星遥忍不住拿起了手机,看着屏幕上空号给他发的消息。
【我找到你了。】
这个空号自从一个星期前就在给他发着莫名消息。
他会不会也撞邪了?
等余清韵忙完上次逛商场那件事的汇报和后续处理任务,已经是两天后。
她回到家时是深夜,想着刘梅之前带她来录过指纹,然后用指纹打开了自己大门,进入这个陌生的家。
她的别墅跟李仁贵需要七拐八拐才能到达居住区的别墅规划不同。
考虑到余清韵的爷爷奶奶,李仁贵特意给余清韵弄了开门的第一个屋子是居住房。
余清韵轻轻推开门,刚走进去没几步就听到旁边那间老人房传来起床的声音。
很快那扇房门就被打开,爷爷奶奶在屋子里头看着余清韵。
这种感觉有点像是偷跑出去玩,半夜回家被抓现行的尴尬。
余清韵说:“爷爷奶奶,你们还没睡啊?”
“哼,”爷爷说,“还知道回来。”
奶奶说:“囡囡,你就没有什么事情想对我们说的吗?”
余清韵稍稍站直了身子:“爷爷奶奶……”
她想了想,说:“我现在需要完成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只有完成了,我才有更多的时间来陪你们。”
她并不想跟他们说自己时日不多。
况且,也不是没有解决的方法。
爷爷看了余清韵良久,没有说话,
奶奶开口:“好,我们等你。”
没有开口深入追问。
孙女不主动说,这就表明不想说,很多事情也不必问。
余清韵看着他们日益苍老松弛的皮肤,老人脸上的老人斑,弓腰驼背的身板。
鼻头一酸。
爷爷奶奶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为什么这个世界上会有时间这个东西?
这天天一亮,就是余清韵报道的日子。李仁贵和刘梅特意空出了这天所有的行程,让司机开车,带着爷爷奶奶还有李倩然一起送余清韵去报道。
车子开到苏州大学,这天大学门口外全是大大小小的私家车和的士。
车子全部都停在门口外面,学校的保安在外面维持秩序,车子太多了,不让开入校园,只允许家长和孩子徒步进入校园,说是里面有校车,会带大家进入。
李仁贵的车子停在众多车子之中,仍然凭借着不俗的价位吸引了许多新生和家长的目光。
余清韵和李仁贵几人呆在车里,看到保安在拦着车子,于是拿出手机拨打了部门给的电话号码。
不一会儿,有个男子就从校园里出来,左顾右盼了一下,随后冲着李仁贵的车子走过来,然后对保安说了几句话。
男子靠近车子,余清韵打开车门下车,跟男子握了握手:“您好。我叫余清韵。”
男子笑的很开心:“你好你好。我是你的辅导员。今天这里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我会比较忙。为了方便起见,不浪费大家的时间,可以开私家车进入校园,去到行政大楼直接办理好手续就能离开学校了。”
“不过这可能需要我跟车带你们过去,学校有点大。”
余清韵看了看降下车窗的李仁贵,李仁贵冲着余清韵点头,于是辅导员跟着上了车。
他上车以后忍不住看了看车子黄色的真皮内饰,然后尴尬地笑了几下:“不好意思。我还没坐过这么贵的车。”
他暗暗咂舌,这个余清韵到底是做什么的?院长这么重视这个余清韵的报道手续,这可不是简单的有钱能办到的。
有了辅导员的带领,车子顺利在一众小车之中开入了校园。
不少不知情的新生和家长也都看见了,不由得谈论几声:“有钱就是好,这都能搞特权。”
车上,辅导员还在跟余清韵说:“虽然说学校无条件你请长假,但是期末还是必须要回来考试。不考试就会没有成绩,按照要求,一个课挂科一次警告,挂科两次留级……”
这辆车子及其显眼,祝星遥几人自然也看到了。
张子几人看了一眼就没兴趣看了,反正又不是没坐过这车子。
祝星遥则是一直看着那辆车驶入校园的背影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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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有好几个新生也刚刚来报道,全都脸红心跳地在他们几个男生周围徘徊了一下,然后过去搭讪。
“你好。请问你也是新生吗?”有个女生大胆上前询问。
大学,恋爱自由,追求爱情无可厚非。
祝星遥回神:“不是。”
他确实是新生,但没兴趣交友对谈恋爱不感兴趣。
他现在最应该想的是要怎么摆脱手机上那个诡异的空号,
余清韵办理好手续以后从行政楼里出来,前面不远处停着车子,李仁贵一行人就在车里等着她。
一道男声叫住了她。
“同学你好。”
余清韵回头,看到侧面一个男生在看着她。
原来真的是叫她。
“你好。有什么事吗?”余清韵说。
男生扬起自己的手机,手机屏幕亮起来:“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吗?”
余清韵眼神凝聚在他的手机屏幕上,然后看了他一眼,直接伸出自己的手:“能把手机给我看一下吗?”
祝星遥赌对了,然后把手机放在了余清韵手上。
余清韵结果手机,确认那团黑气真的是从手机内部散发出来的,于是说:“你有钱换新手机吗?”
听到她这个询问,面前青年一直淡漠的眉眼终于忍不住放松下来,扬起了一点微笑:“有。”
“那我冒犯了。”
“你随意。”
余清韵当着祝星遥的面,拿出匕首,将这部手机放在地上,然后刺穿。
刺穿以后,手机的机身流出了黑色的液体,同时还伴随着气体呼出的声音。
“这就好了?”祝星遥有些不可思议。
“嗯。这就好了。”余清韵一脸平常。
祝星遥撞邪以后,不管换了多少部手机,多少张手机卡,那个空号一直如影随形。
现在仅仅被一个匕首刺穿就解决了,祝星遥仍然觉得像在做梦。
事情解决以后,余清韵冲着他点头,然后上了车,一行人开走了。
准备要去西藏了,余清韵还有很多事情要忙,她并不在意这个男生的问题被她解决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上车以后,她给部门的人打了个电话,汇报了一下刚才男生的事情,让部门的人自己去查找学校监控,然后寻找男生签订保密合同。
“囡囡,这就忙完了吗?”奶奶觉得不可思议。
“小余,”爷爷看着外面那些面带朝气,对于未来还带着希望的大一新生和家长说,“你接下来要去哪里?”
余清韵刚跟部门的人通完电话,说:“去西藏,估计半个月左右回来。”
“你们别担心我,回来的时候我会带礼物的。”余清韵努力朝着爷爷奶奶微笑,以此来显示出这次去外地的轻松。
可是爷爷那双已经不明亮的眼睛只是看着窗外,没有转过过来看着余清韵。
奶奶低着头抓着余清韵的手,老人像一个小孩一样只看着余清韵的手。
老人家骨头疏松,余清韵低头只能看到一头花白的头发,看不见奶奶此刻的表情。
“小余很快就能够回来,你们别担心,”刘梅见状不对,给了李仁贵一个肘子,李仁贵出来打个哈哈,“我打包票,我在那里委托的人都是受到过专业训练。小余一定能回来的,你们别担心。”
他心想,自己只是给余清韵找一个向导,以小余的身手,谁保护谁还不一定呢。
可是爷爷奶奶不懂啊,他们心里,李仁贵是大老板呢,认识的人一定很厉害,又听了李仁贵这一段话,心里的担忧好歹还是减轻了一点。
“余……小余,”李仁贵差点习惯性喊姐,顾及着余爷爷余奶奶在,急忙改口,“向导我昨晚已经退给你了,装备也拖熟悉的快递公司运输,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发?来得及的话,我再订个饭店,明天给你饯别。”
“估计来不及了,”余清韵说,“我定了明天中午的高铁票。”
这两天她实在是有些忙,要忙着处理商场撞邪后续调查任务报告,还要护送那批人体模特到基地给科研人员研究。同时又联系上李仁贵给的苏州车厂负责人,去到现场挑了一批零件,又跟部门打了报告,申请一名专业人员帮她改换鬼车上的内饰。
至于装备和食物,李仁贵已经有了经验,负责帮忙采购,然后找快递公司,直接运输到嘎拉贡八那边。
九月十四日,苏州车站,早上九点十分。
因为正值开学季,这个点的人已经格外的多了。
人群拥挤如潮,每一个人在人潮如织里都显得那么毫不起眼。
但是周围的人,包括坐在椅子上等待车次的人,站台的工作人员都会或多或少的眼神漂移。
他们都在看着坐在按摩椅上的三个人。
无他,并不是因为余清韵几人的气质过于突出,而是因为周力健壮的肌肉,强壮巨大的体格。
他坐在按摩椅上都不得不把上半身往前探一点,好让自己的身子不被按摩椅挤住。
余清韵舒服地靠坐在椅子上询问他和思源:“你们感觉舒服吗?”
思源说:“很舒服,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了。”
周力点头。
余清韵这次准备空前的充足,没有装备搬运的困难,一行三人显得格外轻松。
她订了长途三天的卧票,由于自身特殊缘故,直接买了四张票,包了一个小内间。
现在还不是他们查票的时间,余清韵享受着按摩椅的按摩,然后拿出手机查看发送给向导的好友申请有没有通过。
可惜的是还没有,或许向导还没来得及看手机。
九点四十五分,检票口开启,余清韵一行人跟着人群排队。
以她为首,依次是思源,接着周力。
余清韵前面还差两个人的时候,就听到后面有几道很大声的嬉笑声传来。
随后似乎有人被撞到,余清韵听见有男生道歉的声音。
她的身后有思源和周力,自然不可能被撞到,于是头也没回。
接着就听到了男生和他同伴藏在许多人声中的小声嘟囔:“什么啊,道歉了也不回头,这么拽。”
余清韵这次回头了,周力适时地侧开身子让余清韵看。
余清韵这才发现周力身后站着的就是刚才出声的男生。
三男两女,背着背包,似乎是结伴旅行。
周力跟着余清韵眼神的方向看去,也看着他们。
他们似乎也没想到余清韵几人的耳朵会那么尖,周力一转身,强大的压迫感直面袭来,五个人都噤声。
周围的其他人连忙远离这两伙人,两个队伍周围空出了一片真空地带。
“诶,检票了检票了,车站不要闹事。”
在一旁的几个工作人员看到余清韵几人不好惹,以为要干架,连忙警告。
余清韵也只是简单的一个回头就被人给误会了。
她皱着眉头,心情不愉,检票后等待高铁进站。
三个人找到了卧厢,把门一关,余清韵就坐在床边看着手机消息。
微信上是李仁贵,陈杰几人发来的聊天消息,余清韵回复他们,说已经上了车。
之后余清韵打开下一个消息框,是之前一起在酒店里撞邪的钟世荣。
他时不时就给余清韵发自己的读书心得,行程,还有问候余清韵。
令余清韵觉得惊奇的是,钟世荣说自己要准备写书了,但是一直没有灵感,编辑提议让他去旅游找找灵感,所以他前几天就去了西藏。
余清韵发消息问他现在是否离开西藏。
钟世荣没有及时回复消息,余清韵看着他以往给自己发的消息,推断他的作息,钟世荣现在可能在外面跟那几个笔友会面聊天之类的。
钟世荣这边还没有消息,向导那边的好友申请已经通过了。
李仁贵先前已经打过招呼,所以向导上来就直接问是否是余小姐。
余清韵说是。
向导又问了问余清韵这趟车次终点站是哪个车站,几号几点靠站,他好去接人。
余清韵一早就截图手机上的车票信息,直接把图片发给了向导。
之后余清韵询问向导,最近嘎拉贡八雪原雪山一带有发生过什么怪事。
向导的回复跟余清韵这几日在网上调查的信息差不多。
【前不久的雪原上,有牧民说撞见过野人出没。前几天有喇嘛路过我这里的时候也说他遇见了野人。】
室内,手机屏幕上白底黑字的消息被余清韵映入眼帘。
“咯噔”周力从包里拿出保温瓶放在桌上,又拿出一包上好的茶叶包给余清韵浸泡。
卧睡包厢外是列车工作人员推着吃食的轮子咕噜声。
余清韵给向导回完消息,再次点开自己这几天搜索到的新闻消息。
上面是一个简短的雪山视频,看得出来是有些年头,画质模糊,镜头摇晃,伴随着杂音。
【‘西藏野人’在雪原上被目击,身高四米,脚掌巨大】
这是几十年前的新闻视频了。
余清韵在上面翻找了一会儿,找到了最近一则关于西藏野人的新闻消息。
【据悉,近期在嘎拉贡八雪原和雪山交界地带,曾有牧民目睹过野人……】
余清韵再次把手机屏幕停留在新闻媒体拍摄的一个疑似野人留下的脚印。
这个脚印巨大,跟人的脚掌形状相似,在这片荒瘠到裸露出黄色泥土的土地上留下痕迹。
也不知道这张照片是新闻媒体为了关注度随意拍摄的照片,还是现场真实的脚印照片。
余清韵长舒一口气,切换界面回到聊天框。
她最担心的就是这个野人不是普通的野人,而是邪祟。
向导名叫桑格达,余清韵两边手的大拇指在手机屏幕上敲击,给他发送一条消息。
【桑格达,你说有牧民和喇嘛看见了野人,那你认识那个牧民和喇嘛吗?】
过了几秒,桑格达的聊天框上方变成“正在输入中”。
他打字比较慢,余清韵等了一会儿,仍然在输入中。
期间,钟世荣回复了余清韵的消息。
【我还在西藏,估计要半个月后才回杭州,有个老朋友也正好来这里找找灵感,我在这里跟老朋友叙叙旧。】
余清韵问钟世荣。
【你在西藏哪里?】
钟世荣说。
【那措尔。】
那措尔?余清韵为了找出风霁月剩下几个肢体所在地,曾经拿着白面皮影小人给她留下的纸条对应着地图,核对了好久。
那措尔不在嘎拉贡八一带,但也离嘎拉贡八很近。
余清韵说。
【你听说嘎拉贡八那一带最近有野人出没的消息了吗?】
【那不是改革开放之前的事情了吗?而且一直也没有确切的视频和照片明确证明野人真的存在。】
钟世荣的消息起初有些不解。
在发完这条消息回复余清韵以后,他才像是反应过来什么,聊天框迅速再次进入“正在输入中”。
【余姐,你该不会要去嘎拉贡八吧?】
余清韵两三句话顺利勾起钟世荣的恐怖。
【现在在路上。】
余清韵要去,这就说明嘎拉贡八真的有问题了。
钟世荣连旁边友人的问话都来不及回答,揣着一颗惶惶不安的心,在浏览器上搜索“嘎拉贡八野人”这几个关键词,不出意外看到了近期的一则新闻和图片。
钟世荣狠狠地咽了咽口水。
“发生什么事了?”友人在一旁问,“你是看到了什么不好的消息吗?”
钟世荣笑的比哭还难看:“问你件事。”
“你说。”
“那措尔离嘎拉贡八那一带有多远?”
“忘了,大概自驾游两三天就能到附近了吧,”友人不确定地说,“怎么了?你想自驾游去那边找找灵感吗?”
“也可以,那边大多是雪原和雪山。不过政府近几年搞扶贫,那一带环境资源不好发展,许多人被迁出来了,要找个留宿的地方可能比较困难。”
况且雪原高山上并不缺乏成群的豺狼和高达凶猛的野熊。
听到可能还要开车好几天才到嘎拉贡八,钟世荣悬挂起来的心稳了稳。
钟世荣恢复常态,说:“不用了,我暂时还不想去那里。”
他打字回复余清韵。
【余姐,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
余清韵肯定是带着目的而去,而他不会去嘎拉贡八,或许能提前帮余清韵报警,说余清韵几人失踪了,让警察去接应余清韵。
他很上道,余清韵很开心。
初夏在苏州陪着爷爷奶奶,顺便看守骨灰罐和风霁月的肢体,距离过远,余清韵只能感应到初夏的所在位置,但是联系不上人。
而且余清韵被诡梦酒店诅咒,她只能托梦给活人,初夏不能被托梦。
这个时候的钟世荣就显得格外重要了。
原本余清韵不知道钟世荣也在西藏时,计划在进入嘎拉贡八的时候,提前跟部门那边汇报。
说如果有十天后没有再次报备,说明自己撞邪了,而且非常棘手,部门会按照她最后一次设备发射的信号位置,派遣相关人员进行救援。
这样的话,搜救任务会非常的久,而且雪原高山一带地势起伏不定,上哪里去找人?
有了钟世荣,救援难度会下降不少。
这趟列车的终点站是嘎拉贡八的车站,途中也会在嘎拉贡八附近的那措尔车站停靠一次。
余清韵打算提前下车,将求救信号发射的设备给钟世荣拿着。
这样,当余清韵撞邪的时候,钟世荣所在区域内的信号仍然存在。
她可以通过诡梦酒店的诅咒,托梦给钟世荣,描述她所在位置的一些显眼地标,让钟世荣成功发射求救信号,然后带着她透露的消息,让部门人员更好更快地进行搜救。
【你现在忙吗?】
余清韵一遍查看着列车班次的消息,一边询问钟世荣。
【我的确有个忙需要你的帮助。】
知道自己能给余清韵带来帮助,钟世荣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
【不忙,一点都不忙。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你尽管说。】
余清韵纤长却不算娇嫩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跳动着打字。
“呼————”
卧车车厢的门突然被拉开。
周力和思源在瞬间调整后面对着车厢推拉门的姿势,确保能在短时间内快速起身。
余清韵的鞋子早已经脱下来,整个人背靠墙壁,盘坐在床上。
她停下手中的打字动作,掀起眼皮,看向车厢外。
这间卧室的窗帘一开始就被拉上,遮光的窗帘加上上床床板的阴影,余清韵的神情变得晦涩不明。
一人泡茶,一人放包,一人玩手机。
三个人停止了自己动作,看向车厢外推着小推车的列车服务工作人员。
列车服务人员僵住了身子。
很快,极高的职业素养让她开口:“抱歉打扰了,请问你们需要吃点什么,或者喝点什么吗?”
余清韵一直看着列车服务人员,既不开口,也不做任何行动。
“小姐,小姐,”走廊外响起几道脚步声,一个男生在外面走到了列车服务人员身边,“我需要三包泡面还有五瓶可乐。”
他的出现缓解了现场的尴尬,列车服务人员把东西东西给了男生,男生拿到东西以后,又往小推车上看了看,看到了几盒刚刚切的新鲜水果。
“再给我要一盒水果吧,”男生说,“我要那盒全是西瓜的。”
他拿完东西,又扫码付钱结束以后,这才有些抱歉地对卧室内余清韵三人道歉:“抱歉啊打扰了。我和我几个朋友实在是太饿了,所以打断了……”
他的眼睛首先看到了最前面身材壮硕的周力,接着是苗条的思源,最后才是最里面的余清韵,声音越变越小,直至听不见。
余清韵挑了挑眉。
是刚才在检票口和他们发生冲突的三男两女中的一个男生。
熟人啊。冤家路窄,买个东西都能再次碰到。
不过,会是巧合吗?
男生再也没能发出声音,冲余清韵几人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男生走后,周力问:“你好,我们并不需要买吃的。”
列车服务人员抿了抿嘴:“抱歉,打扰了。”
在她快要拉上车门的时候,周力又上前卡住了门口。
浑身肌肉腱子,表情凶神恶煞。
周力给余清韵留了一个口子,余清韵终于开口询问列车服务人员:“列车上的餐车服务是不是需要专门点了,你们才会过来?”
列车服务人员有些憋屈地点点头。
她刚才其实是在外面敲了敲门才拉开车门的,她以为他们听到了,但是目前看来人家根本没听到她的敲门声。
而且因为这三人太过强势,她被镇住,竟一时间忘记了这个服务是人家叫的,所以她才推着餐车过来的。
余清韵终于动了动,换了个姿势,说:“抱歉啊,刚才确实是我点了餐车服务。我想买一盒水果。”
“我也要西瓜的。”
列车服务人员把东西递给了周力,周力付钱,并说了声谢谢。
卧室的门被关上以后,余清韵打开水果盒子,吃了一片西瓜。
西瓜入口甘甜脆爽,汁水充足。
余清韵撒谎了,他们三人并没有人点了餐车服务。
周力等着外面餐车滚轮的声音消失以后,这才打开卧室的门,把头伸向外面,看向门口墙外的一个白色按钮。
那个按钮是余清韵三人卧室叫餐车服务的按钮。
按钮在外面。
有人刚才在外面替他们按了餐车服务。
会是谁?
余清韵继续吃着西瓜,心中渐渐有了个大概的猜测。
是刚才那个男生。
这么明显的试探,他的目的是什么?
他肯定不是风霁月的人,因为风霁月没有蠢到这种地步。
余清韵停下了吃西瓜的动作,合上盖子,继续回复钟世荣。
【五天后的早上十一点半,你在那措尔车站接我,我有个东西要交给你,具体的事情等到见面再说。】
顾不上钟世荣不知道部门的事情,余清韵觉得比起部门的秘密性,明显自己的性命更重要。
等这次西藏的事情办完,安全回来以后,再让钟世荣签订保命合同也来得及。
余清韵又看了看桑格达发来的消息。
【牧民认识,但是不熟,而是偶尔放牧途经会问我要水喝。喇嘛不认识,只是一个普通路过,在进行修行的喇嘛。】
【嗯。】余清韵回复。
之后的五天时间里,那个男生连同他的任何一个同伴都再也没有出现在余清韵三人的面前。
一路无事,安然无恙。
余清韵在那措尔车站下了车,和钟世荣顺利碰面,在安排好钟世荣的任务以后,余清韵又租了辆小车,跟桑格达向导重新约了见面的时间。让司机花上几天送余清韵三人去往嘎拉贡八车站。
三天以后,余清韵三人在车站下了小车,跟桑格达向导见了面。
现在已经在高原地区,气温较低,余清韵三人都应景地换上了冲锋衣。
一个双手举着巨大纸牌,牌子上写着“余”字的男子站在人堆里。
男子穿着一身看起来破旧不堪的毛大衣,头发和衣裤不可避免都沾上了尘土。
“是桑格达吗?”余清韵上前询问。
“你好你好。你就是余清韵小姐吧?”桑格达对于出钱的金主还是很客气的。
余清韵上前跟他握手欧,又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身后的周力和思源。
这里是嘎拉贡八的车站,离人烟稀少的雪原高山区域还有一段距离。桑格达就是现在为数不多还没有迁离嘎拉贡八,住在雪原高山一带的当地居民。
不过他们现在并不急着去桑格达的家里,而是去了这里的快递公司,在快递公司的私密仓库里拿了雪原高山要用到的装备。
余清韵的鬼车当然能够放东西。
但前提是余清韵的鬼车被一直召唤实体。
当鬼车消失时,车上的物品也会跟着人一起下来。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余清韵之前被当成新娘失忆的时候,鬼车一直保持着实体,藏在湖水底下,装着余清韵的包裹的原因。
拿完了装备的余清韵三人大包小包的在桑格达诧异的眼神下跟着他开了四个小时的车子最后到了桑格达的家里。
这是几个挨在一起的平房组成的家,没有二楼,只有一楼。
桑格达带着余清韵进入自己家,余清韵环顾四周,说:“桑格达叔,家里只有你一个人吗?”
桑格达不好意思地说:“不是。还有我的一个老母亲。不过她最近生病了,现在在医院里急需用钱。”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他会不顾雪原冰山的危险,接下余清韵这一单。
余清韵点头,然后说:“现在天快黑了,先不赶路去寻找东西。今晚我们住在哪间房?”
话音刚落,就听到外面传来一点动静,不一会儿,几个人一路嬉笑着出现在了门口。
余清韵三人和桑格达站在室内,那几个男男女女站在门口。
两拨人面面相觑。
“桑格达大叔,”其中一个戴眼镜的男生开口,“你不止接了我们这单生意?”
冤家路窄啊冤家路窄。
余清韵也看向桑格达。
这个被高原的风和高强度紫外线长年累月晒红脸的中年男子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支支吾吾。